她笑着依偎过来,抱了他一条胳膊甜蜜的靠着他。这姑娘甚少有黏人的时候,这么主动的一靠,徐承骁那丁点的不快顷刻烟消云散,趁着红灯还有十秒,低头索吻,可她恰好此时打了个喷嚏。

顿时徐承骁的表情就像飞了到嘴的鸭子还踩了一脚鸭子屎。司徒徐徐连连道歉,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徐承骁叹着气给她递纸巾擦鼻涕,开到下一个路口,转弯调了车头,往她家方向开去。

司徒徐徐擦了鼻涕看看窗外不对,问:“咱们不是去烤羊吗?”早上他兴冲冲跑来叫醒她赏初雪,她受了凉,徐承骁就说初雪的日子羊肉最驱寒,定了一只烤全羊。

“不去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出身汗,不然你真该感冒了。”

他难得这么贴心,司徒徐徐又贴过去蹭他,等他又忍不住伸手来她,把刚才擦鼻涕的纸巾团放在他手上,看徐承骁忍不住又黑脸,恶趣味的人哈哈大笑。

**

回到小公寓里,徐承骁把她安顿睡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笑着低声问她:“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出汗?”

司徒徐徐了药、捂在暖和被窝里,困意已经很明显,懒洋洋的伸手出来推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徐承骁最喜欢她这么乖乖柔柔的,捉了她手贴在自己脸上,她手心烫,又软软的,他忍不住抓过来放在唇边亲。

“眼睛闭上,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司徒徐徐乖乖的在他满目温柔里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醒过来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伸着脖子叫徐承骁,没有人答,他走了。

心一下子空空的。

她爬起来找手机,发现就在床头柜上,调成了静音,旁边还放着一杯水,她正口渴,端起来咕嘟咕嘟的喝掉大半杯,缩回被子里给他发短信。

那家伙果然还没睡,立刻回:“好点了吗?”

“全好了嗯~”

“不许用‘嗯’不许用‘~’!发个短信都这么勾人!”

司徒徐徐偷笑,爬起来把剩下小半杯水也喝了。胃里有点空,但是被窝好暖和一点也不想下床,她决定继续睡,天亮再出去觅食。

刚要迷糊睡过去就接到他电话:“在干嘛呢?”

“碎觉~”

他那边“叮咚”一声,似乎不是在家里,司徒徐徐就问你在哪儿啊?

“你出来开个门就知道了。”司徒徐徐都能从他声音里听出温柔的笑意。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深夜来访:高大深情的男人夜半对着窗外默默,抓起车钥匙行过半城的冷风来到她家门口,道一声晚安。

而现实的细节总是比单向的幻想更动人的:她开门扑出去,徐承骁正从电梯口走出来,黑色大衣、英俊眉眼、目光温柔、和她想象的一样好,不,比想象还要更好——他左手拎着一个袋子,标志的姜黄色,傲慢得漫不经心的饭店名,随意的印在角落里。司徒徐徐只喝了一杯冷白开的胃一下子比心还暖和。

要不是她家大门“嘭!”一声被风吹上,这个夜晚就太完美了!

只穿着一件长袖睡衣的司徒徐徐看着合得严严实实的大门,窘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徐承骁,呆呆的问:“怎……怎么办啊……”

备用钥匙在大院里,徐承骁去舀肯定会被审问,打电话叫爸爸妈妈送过来的话……她要怎么解释她身穿睡衣和徐承骁一起被关在门外面呢?

而且这天这么冷!

徐承骁却心情好极了!不说话,笑吟吟的看着手足无措的人。

有人这时从安全通道过,门一开楼道里卷起一股冷风,司徒徐徐被风一吹缩了缩肩膀,她睡衣胸口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熊,隔着薄薄的布料小熊的两只眼珠子瞬间瞪了出来,徐承骁眼睁睁看着,一面暗自咽着口水惋惜,一面连忙脱下外套来裹住她。

**

抱着身体是福的本钱的想法,暗自惋惜的骁爷喜滋滋的带着女朋友去饭店开房间。

司徒徐徐觉得丢脸,一路都埋着头,也不讲话,徐承骁看着她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难得的特殊了一次,叫饭店把一部电梯停掉,下到停车场那层接了他们,直接开上楼房间。

房间里准备的很妥帖,暖气很足,徐承骁却还是担心她吹了冷风感冒又要加重,叫客房服务送姜汤和感冒冲剂上来。

司徒徐徐不想要这样兴师动众的,捂着脸喊说不要不要!

她披着他空落落的外套蜷缩在沙发一角,修长白莹的小从宽大的睡裙下伸出来,还乱着头发羞答答的喊不要!本就不怀好意的人顿时浑身血液沸腾,嗓子都干了,低声爆了句粗,把床上被子舀过来卷起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没头没脑的亲她。

司徒徐徐被他用被子卷着像蚕茧一样,手都伸不出来,他落下的吻又重又急,被他一个碰巧寻对了唇,立刻吮住不放,头进来,吮得她根断了一样的疼,唇齿间又重又烫。

隔着被子他自然什么都做不了,把她吻得连挣扎都没力气了才放开,他趴在“蚕宝宝”身上喘粗气,司徒徐徐在被子里已经全身汗湿了。

她额前的发都湿了,两颊通红的躺在他身下,徐承骁心情就变得很好,点点的亲她,笑眯眯的说:“我就说我要留下来帮你出汗,你看你现在都好了吧!”

司徒徐徐懒得与他争这口之利,被他这么一“运动”她现下饿得浑身虚弱、眼冒金星,推推他,喊饿。

徐承骁心情好的时候很愿意顺着她的,疼惜的把她抱起来,就这么包在被子里抱到桌旁。他带来的粥,饭店已经很贴心的加热过,喷香的香菇鸡肉粥装在甜白瓷小碗里,佐着这家店最出名的小腌黄瓜,还炒了一个碧鸀的青菜,一桌色香味俱全,司徒徐徐急得直扒拉被子。

可徐承骁心情这么好,才不会让她自己呢!把她仍旧包在被子里,放在膝盖上搂着,他一勺一勺的喂。

可司徒徐徐是那种允许别人蘀她选择一口粥配一段小黄瓜还是两段的人么?

这一碗粥喝得,差点打起来,徐承骁最后撂话说:“你再不老实,我嘴对嘴一口一口喂你!”

司徒徐徐心想太恶心了!比喂饭还恶心!不如忍了吧!

于是她做出了人生极少的一次让步。后来很多次吵架里两个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时候,她总想起这个晚上,华丽的酒店长桌、雪白的餐巾、甜白瓷和青菜碧鸀的赏心悦目,抱着她的徐承骁,和竟然肯退让的自己。

**

那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司徒徐徐白天睡够了,徐承骁则不舍得睡,也不敢睡——临睡前和初醒时,是意志力最薄弱的两个时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已经够控制不住的了。

徐承骁又给她卷了一条被子,包成一个大团子,抱着她在阳台上看星星。

真浪漫啊,冬夜的繁星满天在这个城市最高的楼露天阳台看,真是美极了,何况还有他抱着自己,明知道风那么冷,她卷在被子里浑身温暖如春。青城公子被比下去了,两颗东珠怎么和这满天的繁星相比呢?

到了后半夜她有些困顿了,迷迷糊糊的问徐承骁,进去睡觉吧?

徐承骁抱她,在她耳朵上亲,声音又远又温柔:“不行啊,我怕我忍不住睡了你。”

司徒徐徐蜷缩在他胸口,听着他隆隆的心跳声,轻声说:“徐承骁,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

婚约在身,一年之期也已满……

徐承骁勾了勾嘴角,眼里的神气开心又坚定:“所以我不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睡你。”

“……我要是明天后悔不嫁你了,你是不是就叫‘鸡飞蛋打’?”

“那我就去告诉你爸你和我过夜了,你爸等不到月底就能把你嫁给我,都不带收彩礼钱了。”

“呸啊!我爸不打死你才怪!”

“死就死,死也要娶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司徒徐徐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家徐承骁正从门口进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转身看到她已经醒了,笑了起来,说:“早。”

司徒徐徐背着一屋子的清晨朝阳,露出一个温柔笑容:“早啊~”

徐承骁拎了两个大袋子走进来,俯身给她一个规规矩矩的早安吻,语气爱怜:“感觉怎么样?感冒好了吗?”

司徒徐徐从未像此刻这样感觉幸福如此妥帖圆满,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抱住他手臂,幸福的蹭,“嗯”了一声,撒娇说:“我饿了,我想生煎包~”

这种时候她说要人肉包徐承骁都能割了自己肉给她做啊:“生煎包热的才好,城南有家做的不错,你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

他买了两袋子她的东西:尺寸精准的内衣与靴子、她常穿的那个牌子的打底衫、基本款的羊绒衫和裙子、轻薄保暖的黑色羊绒大衣,连经典的格子围巾和搭配靴子的连裤袜都有,从里到外妥妥当当的一身,暖和又漂亮。

司徒徐徐洗漱穿戴好出来,徐承骁站在门口正穿大衣,给她买大衣的时候店长笑容可掬的推荐说这款有情侣款男装哦,骁爷说那就拿一件好了,一脸淡定,心里其实早美得翻跟斗了。

以前看大街上男男女女穿花花绿绿的情侣t恤总觉得幼稚可笑,轮到自己却只觉得甜蜜又温馨。

司徒徐徐站到他身后几步远,同他一起对着门口的立身镜整理衣领,两人一式温柔沉默的黑色大衣,他敞着衣领,气势挺拔,她系着腰带,风姿楚楚。一对璧人。

两个人心里各自美着,却谁都不说,都装得自然又无所谓。

徐承骁将司徒徐徐判定为隐藏某些情绪的人,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他们是一类的人,可以大声说最坚定的誓言,但总深藏最柔软真实的感觉。此时时光甜蜜又短,连这深藏都是美好的朦胧、是无须言说的爱,后来时光更长,甜蜜被冲得越来越淡,人渐行渐远,也就忘了怎么开启这珍藏品了。

**

了很好的生煎包,两个人都请着假反正没有事,徐承骁就赶着上班高峰期被堵在路上两个小时,绕个大弯,找到一条小巷子,下车走了十分钟,敲开一家大门闭的四合院,了一碗豆腐脑:纸薄透亮的鲜肉片和火、鲜菇炖了打卤,舀一块早晨新做的豆腐脑,浇上这么一勺鲜美厚卤,再淋上喷香蒜汁,佐着一盘刚出炉的芝麻小烧饼,好的头都要吞下去了。徐承骁这种时候完全就是个纨绔子弟,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这么偏僻又好的东西,他了如指掌。

司徒徐徐一边嘀咕他本纨绔,一边和他抢盘子里最后一个小烧饼,徐承骁手快,抢了却不,叼在嘴里,挑着眉看着她,一脸邪佞。

可他低估了司徒徐徐的重口味——她笑得气定神闲,伸手过他俊俏的下巴,用一种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优美姿态凑上去,活生生的咬走了烧饼。

徐承骁表情很失落的:“糟了,现在才发现你的货真面目,这娶回家还了得!”

司徒徐徐横他一眼,索连他只动了一勺的豆腐脑都抢过来。

可能是她气场半开,给的打击有点重,骁爷觉得有损他男子气概了,就要补回来:毅然而然的拒绝了顺路去大院拿备用钥匙,载着她一路回到小公寓,轻描淡写的从门口报纸上娶了广告纸的回形针,掰直了,进锁里,三十秒门就开了。

司徒徐徐惊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骁爷神气活现,特别帅气的整了整衣领,推开门一马当先的走进去。

一进门司徒徐徐就觉得扑面有凉风,“哎?”了一声说:“我昨天没有关窗户吗?”

她临睡前一般都会检查门窗的啊。

徐承骁正倒水,抬头笑了笑对她说:“是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开的,我不知道怎么给你买衣服,进来参观一下你的衣橱。”他喝了口水,指指隔壁,“我跟隔壁的大姐说我是这家男主人,她让我从她家阳台爬过来的。”

“……”司徒徐徐控制不住的嘴角搐了一下,“你早上进来了不知道拿钥匙吗?!”

“拿钥匙干什么?”徐承骁一脸奇怪的问,“从隔壁爬过来二十秒,随便找个东西开锁三十秒,从楼下楼梯间窗户翻上来四十秒,直接踹门十秒钟。”

司徒徐徐终于抓狂了,冲过去跳在他身上,徐承骁连忙放下水杯接住她,温香软玉扑满怀,他笑得往后直仰,司徒徐徐张牙舞爪的抓着他脑袋摇:“混蛋啊!这么多种办法你昨晚为什么不开门!”害她凸点抱胸在外面跑啊!

徐承骁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开心极了:“我女朋友真空上阵只穿睡衣被关在门外面,我脑子坏掉了才会给她开门吧?”

**

直到晚上回家时骁爷还是一脸春风,在家门口遇到徐平山的车,正要出去,两车交会他向父亲敬了个礼,徐平山降下车窗示意他停车,说:“回来几天都没见你着家,晚上跟我一起去饭吧,都是你认识的伯伯。正好我有话要问你呢。”

徐承骁就下车换了个衣服跟着去了。都是徐平山的同辈好友,看着他长大的,见他难得跟着徐平山出来,都笑着说:“承骁如今是贵客,难得一见。听说快要娶媳妇了?”

孟青城家一个旁支叔叔管旅游文化那块的,问徐承骁说:“是不是去年带去山上烤肉那个女孩子?”

徐承骁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孟青城的几个叔叔伯伯都在座呢,想来他这点小手段比起青城公子平日的荒唐不算什么,就厚着脸皮说是啊,“年初二婚礼,各位伯伯别嫌弃来喝杯薄酒。”

大家都笑,孟青城那个叔叔说:“你们是不知道,大晚上我正着饭呢,一个电话过来拜托我开门,我当什么事,后来听说这小子学人玩浪漫,骑个电动车带人姑娘去山烤肉!”

众人调笑声里,徐平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

晚上回家的路上,徐平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徐承骁喝了几杯有点燥,扯了领带又开窗透气。

“儿子,”徐平山忽然开口,“我怎么听说你把孟家那孩子吓得跑C市去了?”

徐承骁嗤笑,“我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是他自己胆小。”

“一个言峻一个你,沈远、孟青城,小时候我看着言峻多智多思,你桀骜难驯,沈远心思缜密,青城不失果敢,你们从小感情好,我心想这四个孩子以后大了,能成一番事,老首长、老沈和老孟,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么些年我们四家人称得上守望相助。”

“爸,是孟青城那家伙见了司徒一面就发骚,我总不能为了守望相助把老婆都给一团和气了吧?况且他能是真心的吗?他都回来给我当伴郎了,你瞎操心个什么!”

徐平山睁开眼,望着儿子微皱的眉头,静静的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个女孩子处事没有问题的话,凭白不会招惹这些闲话。”

徐承骁对他爹敬重,但骁爷的脾气和他爹的爹一模一样,只认理不认人,当下话就脱口而出:“我妈当初都订婚了,后来孙叔叔为了保护爷爷牺牲了,我妈嫁了您,那闲话传的,难道也怪我妈凭空招惹?”

徐平山蓦地沉了眸色,沉沉的盯着儿子,徐承骁动了动眉头,“我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提的。”

“我不是说这个。”徐平山难得的语气感慨,“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拿你妈的事来做比较。”

“再过几年,司徒徐徐也是我儿子的妈。”徐承骁转头看着父亲,“将心比心,我维护我儿子妈的心情,就和您一样。”

徐平山默了几秒笑了起来,摇着头叹气说“娶吧、娶吧”,还打趣说:“我儿子的妈千叮咛万嘱咐我做最后策反,可我就知道你小子是铁板一块,想想你啊,才多大,说念军校就念军校,说转士官闷声不吭就转了,去了特种大队半年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谁也做不了你的主,可既然你自己做主了,自己保重吧。”

**

婚礼就在两边大人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允的情况下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虽然大人们都不甚情愿,但还是操持的相当隆重。徐家在G市几代荣耀,徐平山是这一辈家主级别的人物,徐承骁又是小辈里最得老太太青眼的,更有言峻、沈远、孟青城、景泽,连傅家老将军心尖上的小孙女儿都千年难得一次的露了面,虽然还是穿着男装虽然还是臭着脸,但G市几大红色家族的接班人这就算到齐了。

司徒家这边的来宾都是警界主力。这样两拨人碰到一处,这个给那个颁过行动表彰奖,恭喜恭喜、努力努力;那个追了两年的专项大案立案意见就是这位笔头一挥的事情嘛!你挥不挥?不挥老子今天喝死你!

新人还在接来的路上,宾客间已热闹成一团。

司徒徐徐这个时候正在父母家中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闺房里,身披婚纱,静静待着徐承骁来接她。伴娘团由辛辰小姨子周素带领着,堵在大门口严阵以待,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梳妆镜前,时间分秒有声,她作为一个自由独立的姑娘最后的一些时间,长得令她心焦,却也稍纵即逝得令她害怕。

徐飒推门进来,窗下梳妆桌前坐着她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身披圣洁白纱,容颜如花。

司徒徐徐听到声音转头,对妈妈笑了笑,问说:“还没到吗?”

徐飒也笑,难得的声音温和:“肯定已经到了,不知道使什么阴谋诡计呢,我看那群小丫头可堵不住。”

“妈妈,我要嫁人了。”司徒徐徐坐在那里仰着头对母亲说。

徐飒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从来坚毅抿着的唇颤抖不已,语不成句:“好啊……好好的……你要好……”

司徒徐徐也想哭极了,仰着脸拼命忍着,笑得极美:“我一定会过得好,尊重他、善待他的家人,爱所有对我好的人,爱自己。你们把我养得这么好,为我付出这么多,即使不再待在你们身边生活,不再有你们照顾我,我也要过得很好很幸福。”她坐在冬日清晨活力迸发的阳光里,充满对未来人生希望的发誓。“妈妈,谢谢你和爸爸照顾我、包容我这么多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是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最爱最爱的人。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

徐飒听着这番话,她与最爱的人相知相许相爱的结晶,十月怀胎,二十五年的陪伴照顾,今天终于长大了啊,这样美丽、幸福,微笑着对她道谢、道别。徐飒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钟小航带人从楼垂降成功,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徐承骁一马当先,孟青城随后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整个大院都来看热闹道喜。司徒明走进房间,把喜极而泣的老婆拥进怀里。

司徒夫妇相拥着往后退了一步,徐承骁便出现在司徒徐徐眼前。

黑色礼服挺拔逼人,白色婚纱圣洁梦幻,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背对着外头混乱,一个坐在窗下安宁如梦的阳光里微笑,脉脉无言的相互看着对方。

这是他们一生最静好的时刻。

第二十四章

  徐承骁满目深情,大步向他的新娘子走过去。半途司徒明忽伸手将他揪住,徐承骁怔了怔,立刻叫人:“爸!您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司徒明嘴唇动了动,咳了一声,竭力的稳住语调,说:“别在她面前烟,她最讨厌别人烟!还有喝酒,你喝多了酒自己躲起来,别让她看见,她发脾气的时候你别和她对着干,一阵过去了她自己就后悔了……她……还有啊……”抓着徐承骁衣领的手指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司徒明再也撑不住平常那副笑眯眯的腹黑模样,眼眶泛着红,声音低低的甚至似乎带了恳求希冀意味的对女婿说:“我女儿啊,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对她好点!”

  徐承骁被他提得都快踮脚了,“啪!”的立正敬了个礼,神色郑重的向司徒明说:“从今天起,我替您照顾司徒徐徐一辈子!”

  司徒明霎时就忍不住了,松了手连忙罩住自己眼睛。

  徐承骁轻声问徐飒:“妈妈,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

  徐飒满脸都是泪,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好好的啊……不然……打!打的你全身骨折……手指一根根掰断……掰断!你敢不好……”

  威震G市警界毒界二十年的缉毒女英雄,哭得像个孩子,司徒明把妻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背,一手挥了挥示意徐承骁去接新娘子走吧。

  那边司徒徐徐眼看父母叮嘱迎娶她的男人,眼看父母抱头流泪,她仍安安静静坐着,却已泪流满面。徐承骁走过去抱她,她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我自己走。”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坚定的说。

  司徒徐徐整理妆容,自己把头纱放下来,挽着自己坚持挑选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包容她的地方。

  **

  到了办喜宴的酒店,新娘子换礼服,徐承骁空跟了过去。一进化妆间就被司徒徐徐的闺蜜们起哄:“眼看人都娶到手了还这么张啊?晚上洞房的时候慢慢看呗!”

  徐承骁笑着抱拳告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一会儿出去伴郎随便你们玩儿!”

  青城公子美名在外,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徐承骁脱身,走到最里面的**间,司徒徐徐正在里面换衣服,他走过去恰好听到她喊“麻烦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他手一抬,服装师和两个助手立刻明白,捂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徐承骁伸手一撩帘子走进去,司徒徐徐反手抓着拉链站在镜子前,见他进来惊讶的问:“你干嘛?”

  徐承骁抓了她手,把人扯进怀里,的抱了抱,心里舒坦了,才说:“我看你刚才在娘家哭得那个惨,进来跟你说说话,免得你越想越后悔就逃回去了。”

  他抱着自己一脸陶醉,司徒徐徐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轻笑着说他:“胡说八道!”

  徐承骁抬眼从镜子中看着他的新娘子:香肩似雪,红颜如梦,真是漂亮啊!

  被他娶回家了呢,真开心啊!

  骁爷目光里闪着□裸的幼稚笑意。

  “司徒,我从今天开始不是一个人了。这辈子都有你陪着我。”

  “为什么不说这辈子你都陪着我?”司徒徐徐靠在他怀里,难得的陪他幼稚肉麻一回。

  这都要嘴?徐承骁挑了挑眉,忽然伸手在她胸口拧了一把,趁她惊叫,在她嘴上偷了记香,乐呵呵的转身跑了。

  他到底也没帮她拉好拉链,裙子直往下掉,司徒徐徐又羞又愤的捧着胸口叫:“徐承骁!你给我等着!”

  **

  婚礼开始,一对新人携着手出现在大厅中间长长的红地毯上。新郎官英俊挺拔,新娘貌美如花,宾客们纷纷站起来鼓掌,交口赞好。

  主家桌上老太太当然是主位,她两边分别坐着徐平山夫妇和司徒夫妇。现场乐队演奏声起,新人缓缓走在红地毯上,撒花如雨,一派幸福祥和,司徒明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女婿,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老太太斜了他一眼,又一眼。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司徒明立刻转过来,低头做聆听状。

  老太太冷笑:“你小子,二十几年过去,居然把女儿弄我眼皮子底下气我来了!”

  司徒明头更低,声音听着诚恳无比:“**,祸不及妻儿,您实在生气您就枪毙我,可别报复我女儿。”

  老太太真想跳起来给这混小子一巴掌:“别以为说在前头了我就不找她麻烦!”

  司徒明抬起头,笑眯眯的声音压得极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您其实很喜欢我们家毛毛吧?”

  老太太来之前再三再四提醒自己别被这混小子得逞,但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在他肩上。这动静大了些,徐飒转过目光看了过来,老太太一晚上都没和她说话,这时见她看过来,瞪了她一眼,徐飒对老太太压根只是闻其名,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瞪她,她困惑的皱眉,司徒明牵了她手,示意她看他们女儿,别分心。

  一旁徐平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婚宴散了他留了留,和老太太坐一辆车回家。

  老太太看着坐进车里来的儿子,挑了挑眉,“你要说什么?”

  徐平山笑了:“那我就直说了:既然已经是亲家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别记在心上了,叫孩子们知道了不太好。”

  老太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愤愤的把司徒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话说给徐平山听,谁知徐平山一听反倒更笑了,说:“话是不错啊,您当初相中的儿媳妇被他给娶走了,如今他们的女儿嫁了您的孙子,可不是‘收之桑榆’吗?”

  老太太一拍大,“你倒想得开!”当年是谁见了风华正茂的小女警一面,回来便茶饭不思?她老人家见儿子可怜想动用一下子特权,派了最聪明得力的下属去相看,谁知道儿媳妇没相回来,下属都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