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骁连忙站起来让到下首位置去坐,徐平山坐下,语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儿媳妇:“饺子有多的吗?太香了,我在楼上闻着都看不进书。”

司徒徐徐连忙说有的!

没一会儿徐母也下来了,后来老太太都出来了两个,感慨的算一算说徐家大概有二十年没有这样一家人团团坐着宵夜了。

徐承骁看看他妈又看看他媳妇儿,特别自豪的挺挺胸,对徐平山挑了挑眉,徐平山知道他什么意思,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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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完聊了一会儿天,各自回房里了,司徒徐徐把碗筷收拾了泡在水池里,徐承骁翘着坐在桌旁欣赏她做家务的模样,等她一摘围裙,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把人打横抱起往楼上去。

夜深安静,司徒徐徐不敢叫,搂着他脖子直捶他,徐承骁得意的低低笑,几步并作一步的上了楼,踢开房门走进去,把她抛在床上,压上去猛的一阵亲。

“别闹了!”司徒徐徐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满面通红的推他,“你还没说呢,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徐承骁抵着她额头磨她鼻子,一边与她亲昵,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告诉了她调动的事情。

司徒徐徐神色渐渐不对起来,最后用力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皱着眉问说:“徐承骁,这事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吗?保卫团不好请假,景泽有女朋友要追所以不能去,我反正已经砸你手里了、你去哪里都不用担心了是吗?!”

徐承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一头雾水,脱口而出:“这是我的事,你有什么意见?”

司徒徐徐本来只是生气他连知会自己一声都没有,这下可好,真生气了,拎过一旁的枕头就砸他脸上。

“你今晚一个人睡!”——

第三十三章

  徐承骁挥手扔开枕头,坐起来一把拽住她,“我这刚回来,你让我一个人睡?”

  她甩手推了他就往外走,“你怎么睡是你的事,我没意见。”

  徐承骁知道惹着她了,可又拉不子低头认错,她往外走他就跟着,哄了一路她还是板着脸,走到走廊最里间的书房,“嘭!”的甩上门。

  徐承骁差点被拍扁了鼻子,不满的敲门:“开门!”

  里面没声儿,他又敲了一阵,烦了,扬声威胁里面:“差不多行了啊!再不给开门我踹了!”

  “滚!”里面的人也火了,隔着门喊。

  他们动静有点大,徐母在楼下听着不对劲,披了件衣服走到楼梯口听,听到儿子在走廊里说话的声音,好像不怎么愉快似地,便走上来问:“承骁?怎么了?这么晚了不休息,站在这里干嘛?”

  徐承骁不好说和您儿媳妇闹别扭呢,“哦”了一声,说:“想进去拿本书来着,房门锁好像坏了。”

  “几点了还看书?快回去休息!徐徐呢?”

  徐承骁斜了眼那扇倒霉的门,提高了声音说:“房里呢!”

  徐母没察觉异样,叮嘱了两句下楼去了。徐承骁等她走了一会儿,又拍门:“你再不开门我可走了。”一路想着她、归心似箭的赶回来,她还耍脾气,徐承骁憋屈的厉害。

  书房里司徒徐徐其实就站在门边,心里还是生气,心想数到二十再给他开!

  等她数到二十,板着脸开了门,门口却空无一人。

  司徒徐徐怔了,随即气得头发晕——徐承骁!掰不过你这臭脾气,我跟你姓!

  这一夜司徒徐徐都没睡好,早晨朦朦胧胧听到他关门下楼的脚步声,她坐起来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却没有往这边来,反而渐渐听不到了。

  她再也睡不着,可也不愿起来弄早餐给那家伙,蒙着头赖在床上到平时的点。早饭的时候,徐母看着儿媳妇的眼睛淡淡的青色,关切的问:“怎么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司徒徐徐哼唧了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徐母看着她以为是羞涩,顿时以为是徐承骁折腾了她一夜,招招手叫人给拿杯黑豆黑米打的豆浆来给她。

  这道豆浆是滋阴补肾的,被误会了司徒徐徐,脸低得要埋进碗里去。

  徐母温和的说:“徐徐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打电话去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要不你们两个出去走走也好。”

  一旁沉默用餐的徐承骁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

  果然,司徒徐徐低着头说:“这两天手头事情多,请不了假。”

  徐母一愣,片刻谁也不说话,她只好说:“……那你们自己安排吧。”

  司徒徐徐飞快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说了声饱了,上班去了。她一走,徐母问儿子:“怎么了?昨晚上闹别扭了?”

  徐承骁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他从小到大,自己的事情做什么决定,连徐平山夫妇都不能左右他半分,所以那句“那是我的事”才会脱口而出,其实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知道她生气了他也跟着去哄了,还要怎么样?^

  这丫头脾气怎么那么大!

  完早饭,徐承骁陪老太太练了一会儿,回到楼上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干嘛,打电话约人出来聚,孟青城关机,沈远的秘书说沈副省长今天有十二个会议,言峻倒是接了,徐承骁问他在干嘛出来玩吧

  “不了,我做早饭呢,一会儿要送辛辰上班。”

  徐承骁受不了这个妻奴:“那约下午,马场见!”

  言太子笑得温柔而讽刺:“情人节骑马?和你?”

  徐承骁一愣,就听电话那头远远一个女声在叫:“言峻!我要迟到了!你在干嘛啦?!”

  太子顿时连多和他说一句再见都未曾,挂了电话伺候娇妻去了。

  徐承骁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阵,渐渐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情人节,辛辰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享用丈夫亲手做的早餐,他家司徒徐徐被他气得黑着眼圈上班去了。

  骁爷那颗百折不摧的铁血心啊,原本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土,此时破冰而出某种嫩生生的小芽,从坚硬的土地里一点一点冒出嫩嫩的芽尖。

  那种感觉奇痒,恨不得伸进去挠两下,却又必须小心翼翼的屏气忍着,怕自己一个喘气大力都会把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感觉吹跑。

  算了!徐承骁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向自己老婆低声下气,也不算丢人!

  司徒徐徐也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有同事捧着男朋友送的玫瑰花来上班,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甜蜜意味。"

  大学时候的一个男朋友情人节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示爱,司徒徐徐觉得丢脸,第二天就提了分手。明明是不爱这种世俗浪漫的人啊,今天看着那姑娘幸福的神情,却羡慕的很。

  谁想到羡慕了没有多久,门卫上送进来一大束的玫瑰花,九十九朵,好大一捧,门卫阿姨笑眯眯的放到司徒徐徐桌上:“司徒老师,是你的。”

  顿时同事们都围过来,啧啧称赞,徐承骁的电话分秒不差的打了进来,司徒徐徐心里甜蜜,态度自然变得很好:“还以为骁爷铁骨铮铮,才不会玩这种罗曼蒂克呢!”

  徐承骁心想这小妞还算上道,打个电话给她就不生气了啊:“晚上我们在外面,下班我来接你。”

  “恩!”司徒徐徐抱着花,满足的说:“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电话那头挑着眉正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顿时黑了脸,语气不善的问:“什么花?你今天收到花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逗自己玩,从花束里出卡片,正要念出来笑他两句,打开卡片看到那落款,顿时呆了。

  不是徐承骁,是一个学生家长的名字。

  是大班一个小朋友的单身爸爸,那个班以前韩婷婷教的,韩婷婷嫁去C市的时候司徒徐徐代了几天课,有个小朋友总是最晚一个被接走,她就陪着等,几次下来和那个清俊沉稳的孩子爸爸聊过几句。

  没想到会送来这样一束爱意热烈的红玫瑰。

  她不吱声了,电话那头,徐承骁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司徒徐徐,你现在哪儿也别去,待那儿给爷等着!”

  幼儿园离得不远,徐承骁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司徒徐徐去大门口领他进来,他拎着个漂亮盒子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直直向她走过来,揽了她往里走,问:“花呢?送花的人呢?!哼!难怪非吵着上班了!”

  司徒徐徐懒得理他,抓了肩膀上的手扔掉,他着她脖子把她扯到怀里,一条胳膊牢牢住了,哼了一声

 小操场上正玩滑滑梯的小朋友看见两个人动手以为是玩游戏,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喊:“司徒老师好!”

  “这个叔叔是司徒老师男朋友吗?”

  小孩子仰着纯净的眼睛,徐承骁不得不松开挣扎不已的人,心有不甘,他俯□对小家伙们声明:“叔叔和老师已经结婚了!”

  “结婚!”小朋友天真的问:“就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吗!那你们的宝宝呢?”

  徐承骁乐了,回头看向妻子,司徒徐徐嫌他教坏孩子,推了他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更热闹,大家都在等着看司徒老师的神秘丈夫。

  门一开,平日冷艳的司徒老师两颊微红的走进来,眉目之间说不出一股小女人的温柔之意,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俊朗不凡,眉目英挺,两人一前一后,也没拉着手,却养眼登对极了。

  同事们纷纷夸赞,徐承骁特别和气的请大家蛋糕。

  纨绔徐大少,买来了城中做西点最出名那家饭店的招牌蛋糕收买人心,自然赢得了一片好评。

  这是机关幼儿园,园长和司徒明是战友,参加过司徒徐徐的婚礼,徐承骁过目不忘,过去和园长寒暄,园长问他近况,他就说:“刚调动了岗位,这不才空回来一趟,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叔,能法外开恩,批司徒几天假陪我出去走走么?”

  园长笑呵呵的,了美味蛋糕的同事们,不等园长点头就已经纷纷举手表示愿意瓜分了司徒徐徐手头的活。徐承骁笑眯眯的道谢,走到他家媳妇儿身边,手一伸揽了人,扬眉冲她一笑。

  司徒徐徐不笑,还故意看向别的地方,他就当着一屋子同事的面低头温柔的问:“现在去午饭?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块蛋糕,垫一垫好不好?”

  同事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司徒徐徐心里直骂他装,不想再当着人面和他别苗头了,既然假都请好了,就跟着他走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那捧玫瑰花自然入了他眼,一上车只有两个人了,他不急着开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脸看向她,说:“怎么办啊?你个已婚妇女,情人节收别的男人玫瑰花,你自己说说看,我怎么办你才能解气?”

 司徒徐徐才不和他咬文嚼字打太极呢:“我现在当着你面把人拒了,然后好好掰扯昨晚上的事,成交吗?”

  徐承骁挑了眉,“就是说我要是不低头跟你认这个错,你还不打算把人拒了?”

  司徒徐徐迎着他的目光特别认真的说:“你都没把我当回事,我干嘛要把你当真?”

  徐承骁被气了个倒,强忍着说成交!

  她果真就立刻拿出手机来拨了号码,几句寒暄后直入正题,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语气客气的说:“是的,我请的是婚假,年初二我结婚了……谢谢你的花,非常漂亮,谢谢你。”

  她干脆利落的解决完,挂了电话,手机放进包里就转头看向他,等他的解释和道歉。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小模样,让徐承骁是又爱又恨,想立即把她揪过来压在身下做到她大哭,又清醒的知道不可能得逞,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说不出软话来,一拍方向盘,发动车子走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反悔,神色顿时清冷,看着前方路半晌,冷冷的说:“小人。”

  这丫头真是知道怎么最大限度的惹毛他!徐承骁那些高端心理战术中学的自我控制全都抛到脑后,一个刹车靠边停下车,转头吼她:“我不习惯跟别人商量我的事情!”

  她压根不怕他,也不和他一样吼,漂亮的脸冷若冰霜,说出来的话又冷又刺人,一句就能把徐承骁噎死:“那等你养成了这个好习惯我们再谈,在此之前你不要和我说话。”

  “司徒徐徐!我上次说过了吧!你再矫情起来我会怎么对付你!”

  “男人在床上说得话都不算数,我不记得了。”她神情越发冷,“徐承骁,娶个老婆对你来说就是你回家的时候睡睡她、你出去了她替你孝敬父母、乖乖等着你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睡她,是吗?”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现在在干嘛?不乖乖的躺下来让我睡,把我关在门外面!跟我嘴!气我!”徐承骁反问,“我要是就想娶个你说的那样的老婆,我饱了撑的娶你!”

  到底是国家大量人力财力培养出来的高科技战争特种作战尖子兵,几句话一晃就夺回了阵地,逼得司徒徐徐失态大叫:“那就离婚!你想娶谁娶谁!开门!开门开门!我要下车!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你给我开门!”

  他忽然猛的往后一退位置,然后俯身过来硬生生把她从副驾位上拖过来,放到自己上,掐了她脸逼她抬头看着自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受不了!”

  司徒徐徐岂能容许,了他手腕试图折,可徐承骁真起手来怎么可能被她折了去,顿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她昨晚睡在书房,用的洗发露是家里浴室随处放的,多少年都是这个牌子,徐承骁闻惯了,此时她在怀里挣扎打斗,打小熟悉的清雅香味和他最喜欢的女儿香充盈鼻端,手上劲道不由自主就硬不起来,容着她闷不吭声的拼命挣扎。

  他娶的这姑娘脾气是真大,但也真美啊,眼睛红的,嘴唇红红的,偏偏小脸雪白,在他怀里这样剧烈的挣扎,像雪地里怒放的红梅花,美得浓烈、触目惊心。

  手上彻底没了力道。“好了!”他矛盾的没办法,抱她低吼了一声喝止:“不许闹了!”

司徒徐徐被他箍住,半分挣脱不开,被他贴在心口,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猛跳,他的也是,两颗心隔着无限近的距离拼命的一起跳动着,她浑身一软松了劲道,呼吸不畅的难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徐承骁抱了她半晌,安静下来,才敢放开她。她却仍伏在他胸口不动,徐承骁伸手去抬她脸,手指上湿湿的凉意,心顿时也一凉。

  “哭了?!”他急急抬起她脸,“怎么哭了!”

  司徒徐徐得了自由,起身想也不想甩手一巴掌,吼他:“谁哭了!那是鼻涕!” 徐承骁毫无防备,甚至因为急切还凑着脸,“啪!”一声清脆的响,竟被她打得微微扭过了脸去。这是徐承骁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年来,挨过的第一个巴掌。

第三十四章

他正过脸来,霎时之间神情又惊又怒,一双眼睛亮得像嗜过血的利刃锋芒,灼人一般射在离得极近的人脸上。

荷枪实弹上过战场的男人,惊怒之时的眼神实在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司徒徐徐何曾被人用这样噬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过?当即心里凉透了,他微一抬手,便以为是要打她了,缩着肩膀瑟了一下,认栽的闭上了眼睛。

徐承骁当然不可能打她,抬手只是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被扇过了的脸颊,看她一副闭着眼睛任他还巴掌的样子,惊怒之下居然又气得笑了,了她脸命令:“敢打不敢看了?眼睛睁开!”

她听话的睁开眼睛,眼底泪光已经闪闪的,漂亮的大眼睛,似盈盈两泓秋水,脉脉望着他。

哪个男人能对着这样两泓秋水生气呢?

早这副怯怯的小模样怕怕的望着他不就好了!

徐承骁瞬时心软,原本打算吓唬她一下也舍不得了,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脾气这么坏啊?我不就没和你商量调动的事情吗?我也没和别人商量啊,爸妈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呢,他们从来不管我的事儿,我这不是这么多年习惯了吗?你至于闹成这样?还打我脸!你自己说说看!有你这种老婆么!”

司徒徐徐无话可说,懊恼得要命!

相互扭打是一回事,甩巴掌太过分了!只是她刚才那么生气愤怒,又被他箍得喘不上气,实在是脑缺氧、一时冲动,不假思索就要最大限度的给他一下。

不说这是自己男人了,就是和别人吵架打起来,也不带打脸的啊!她从小到大这也是第一次甩人耳光。

一点底气都没有了,愧疚得要命,吸了吸鼻子轻声的说:“你以为就调动的事儿吗?你做的事、说的话,根本不尊重我,没把我当平等的关系看……但我确实不是成心打你的,是气昏头了,你要实在生气,就打回来吧。”

说着还侧过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去,当真让他打。

徐承骁手指稍用力给她小脸扭回来,“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我不习惯和别人商量事情,扯得上尊重不尊重么?我要不尊重你,你敢甩我耳光,早把你从窗户里扔街上去!”

“那你丢吧。”垂着眼睛的美人儿语调幽幽的,“我也不想欠着你这耳光。”

“我还非让你欠着我不可!”徐承骁恨恨的说,“看你还好意思说我不尊重你!”

徐承骁的脑回路线是:这样的事我以前从未对别人有过,这样情感我只给过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头一份,这样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不可能去仔细想:他给的十,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理所当然的一。

司徒徐徐无法同这样脑回的人沟通自己细腻的感受与想法,可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欠揍极了,她打了他是不对,但他的错就能抵消了吗?!

也不顾面子扭了,说:“你尊重我,就不会动不动对我脏话连篇!你对你们部队里**说话的时候,也把那几个词挂嘴边吗?!”

徐承骁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又不睡他们,对他们爆粗口有什么劲?喜欢……才那样啊!否则你希望我对你风度翩翩、开口闭口用敬语?”

“你别试图混淆概念了!不把那事挂在嘴边说就等于用敬语吗?你只会脏话爆粗口或者朗诵诗词歌赋吗?喜欢是你随心所欲的借口吗?我也喜欢你,太喜欢了!所以才甩你一耳光!以后要么每天低眉顺眼的对你用敬语,要么按着三餐甩你耳光!”

嘶!

死丫头!

脾气那么差!还这么伶牙俐齿!

徐承骁心里恼火,着她脸的手不知不觉加了力道,她立刻皱着眉喊疼,他一松手,立刻顺势推了他,自己爬到副驾上坐好,负气转脸不看他。

“徐承骁你太骄傲了,你看谁都是俯视的,我收了别人的玫瑰花你不高兴,可你不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想到送花,只顾着和我生气,要我反省为什么会勾搭别人来送花。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自我、自大、自以为是的,压根没把任何人放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不管你把婚姻看做什么、看得多重要或者多不重要,起码你不重视我。”司徒徐徐看着窗外,幽幽的说。

所以,不长的几个来回里,骁爷从挨了耳光的独守空房男,一下子跌落成为不尊重婚姻和妻子的自大男,且跌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惨痛不已。

憋了半晌,憋屈的半死,他憋出一句:“你……等着!”

他解了安全带推门就下车,也没看看后面路况,这条路窄得很,一辆帕萨特压过了线这边,又开得快,险险就要撞上来,还好徐承骁反应极快的往回拉了一把,没有出事,只是帕萨特的反光镜在徐承骁忽然推开的车门上挂了一下,急急刹车停下,车主气势汹汹的下来正要大骂,一看徐承骁那车头上灼灼的porsche盾徽,一声不吭跳上车就跑了。

徐承骁上个月才到的新车,今天第一天开出来,被刮花一长道,一声“操!”脱口而出,想起来立刻闭嘴,回头看车上的人。

司徒徐徐这时倒没在意他爆粗口,惊魂未定的问他:“你干什么去啊?”

他横眉竖眼的:“去买花!”

“今天玫瑰花比平时贵七八倍,你有病啊?!”

“不管!买他九百九十九朵!”

“不行!”司徒徐徐拖着他手把他拖回来,“你的钱都是我的了!你凭什么拿我的钱买那么贵的东西!”

这话顺耳的很!傲娇骁心里一顺,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仍然顺着她关上了车门:“这可是你不让我买的!”

司徒徐徐最讨厌别人傲娇,一怒又吼他:“别的男人都送我九十九朵了!你是我丈夫你凭什么不送!”

a军区特种作战大队第一铁血指挥官、多项人体体能极限测试数据最佳纪录保持者、现代战争高科技手段尖作业尖兵,额爆青筋,咬牙切齿:“到、底、要、我、怎、么、样?!”

“自己想。”

人家看都不看他呢,甩下一句就闭着眼睛缩在椅子里装睡,比他还要傲娇。

徐承骁咬咬牙,黑着脸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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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都开出郊外了,她才忍不住睁开眼睛问:“去哪儿啊?”

“去马场玩一会儿,”他哼哼不乐的说,还挑衅一般转头问她:“要不我们现在回家?”

司徒徐徐不敢――某人命好,虽然常年枪林弹雨风吹日晒,老天爷给的貌美又肤白,最近是冬天,又没有训练暴晒,健康实的皮肤俏生生的白嫩嫩,她刚那么近距离用力一巴掌呼上去,虽没有五根手指那么夸张,也红得很明显,她怎么敢回家给婆婆看到。

一直到车开进马场地下的停车场,她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乖得不得了。徐承骁不是记仇的人,早已雨过天晴,停好车她脸说:“到了。”

司徒徐徐为难的看着他的脸,“还是看得出来,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啊?”

“管那干嘛!”徐承骁越身去解她安全带,靠近了她,一股清幽香气袅袅钻入鼻端,顿时又心猿意马,保持着伏在她身上的姿势,暧昧的往她耳垂上吹气:“要不我们在这里待会儿?做点……什么?”

比起在豪华马场四处监控的地下停车场车震,司徒徐徐宁愿被怀疑家暴了骁爷,起码很威武。

徐承骁很遗憾的被她推开,下车从电梯上地面,牵着她去换衣服,他有独立**间,几套马术装备从旧到新理得整整齐齐,司徒第一次来,他让她先随便转转到处看看,他打内线叫人送一套女士的骑马装来。

司徒徐徐拿着他的马术头盔戴在头上玩儿,听他在那里简洁精准的报自己的衣物尺码,一时又觉得满足:起码这个男人心眼不小,换个别的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大概现在不能这么云淡风轻。

百分之九十的别的男人也没有这个家伙英俊、果毅、无所不能啊!

所以是她自己苛求完美了吧?

带着大头盔的小女人,歪着脑袋专注的看着她家男人指印犹存的半边脸,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眼里闪着多么痴情温柔的光,就像她压根忘了昨晚和不久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生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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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衣服的姑娘大大的眼睛、卷卷的头发,轮廓深刻,有点混血的味道,英气又漂亮,敲了敲门,熟门熟路的走进来,看到司徒徐徐时微笑亲和又专业,只是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打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