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骁其实哪里是被赶出来的呢,特意来拜托辛辰也不是为了求情,他这会儿心里也还上着火呢,司徒徐徐就是眼下来哄他——假如、假如她来哄他的话,一定要哄两次他才会回去的!

  他是怕她刚才吵架摔门的架势,会不会一个人在家一直哭呢?

  他神色不虞,言峻看在眼里,能让骁爷这么低声下气实属难得,转头低声对辛辰说:“好了,去换个衣服出门,叫上司徒一起,去买东西也好饭也行,费用都找骁爷报销就行了。”

  徐承骁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出张卡来递过去。

  言峻见他当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还不乐意的辛辰,拿过徐承骁的卡放在她手里:“他赚钱可比你老公凶,你和司徒今天千万别客气。”他又附耳过去轻声叮嘱了辛辰几句,然后对她眨眨眼睛。

  辛辰哼了声,拿着卡跑了。

  **

  言峻把好友请到偏厅的酒窖,特意从珍藏里挑了一支勃艮第白葡萄酒,笑着说:“天热火气大,喝白葡萄酒好一点。这支我藏了十年了,今年喝口感最佳。”

  徐承骁眼下哪有心情品什么珍藏,兴趣缺缺的说:“这酒太甜,我不喜欢,你约青城一块开吧。”

  言峻笑笑果真把酒放回去,倒了杯冰水给他。徐承骁拿起来,一饮而尽,把那冰块嚼得咯吱咯吱,听得太子牙齿都酸了,说:“你至于这么咬牙切齿么?你老婆是怎么你了?”

  徐承骁忍了忍,忍不住开口说:“我真想把她绑起来关禁闭!”

  “你要真舍得动这个手,还能跑我这儿来求辛辰去看她?”言峻笑他,“承骁,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为了哪个人哪件事动情。既然对她特别上心,为了她向别人低声下气都做了,对着她的时候身段放低些不好么?”

  “我还不够低的?!”徐承骁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了,“你是没见过她对我那样儿!说甩脸就甩脸,半分面子不给我留,我说什么了?我受着!言峻,你不知道她多能惹人上火,我有时候被她气得都发懵了!”

  “我理解,辛辰发脾气的时候也够我受的。”言峻摇头笑,又说:“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喜欢她呢。”

  是你自己喜欢,百般手段的追求,千辛万苦的娶回来。被她气得发懵?那你知不知道有的是别人心甘情愿日日被她气得发懵?只恨被你娶走了、没机会。

  徐承骁知道!

  道理他都懂,但是真要心平气和的做到——他要有太子这样的心,他就不是骁爷了!

  正郁闷得无言以对,酒窖的门忽然开了,辛辰跑下来两步,伸头一看,说:“你们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好久!”

  言峻看她换了衣服拿了包,问:“是不是又找不到车钥匙了?”这丫头一天到晚乱扔东西,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可怜巴巴的来找他。

  “我不开车,司徒在青城那里喝酒呢,我过去陪她。”她向言峻眨眨眼睛,“今天喝几杯可以吧?保证不喝醉!”

  言峻笑着点了点头。

  辛辰高兴的走了,言峻转头拍拍整个背都僵了的好友,意味深长的说:“你嫌十年陈的勃艮第白葡萄酒甜,有些人却觉得口感细腻、香味芬芳……求之不得。”

  徐承骁反而没了表情,放了就快碎的杯子,抓了桌上的车钥匙起身走了。

  **

  司徒徐徐其实并不是去找孟青城的,言峻他们几个平常做局的地方固定就那么几处,基本上都是孟青城的产业,这个清吧也是,她和辛辰都喜欢这里安静文艺的气氛,经常女生们约会就约在这里。徐承骁走了之后她越想越气闷,偌大的房间像牢笼待得她喘不上气,画了个淡妆遮了遮红肿的眼睛,一个人出来喝点酒解解闷。

  清吧的调酒师认识她,见她今天一个人心情很差的样子,就给孟青城打了电话。孟青城昨晚玩得疯,刚起床,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正对着镜子凹肌肉造型,一听司徒徐徐独自买醉吓得浴巾都掉了,让人看住她,忙忙的穿了衣服赶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司徒徐徐面前高高低低好几个酒瓶,竟然自己在那儿调酒喝呢,不知道喝了多少,两颊已经染了胭脂般的红,从白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像桃花开得最好时候的颜色。她的一双眼睛长得好,极美,又那么明亮。一张脸在酒后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见他突然出现,司徒徐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孟青城干咳了一声,说:“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跑这喝酒,骁爷呢?”

  明艳的笑靥顿时就冷了下来,她拿了个杯子,一份伏特加、一份金酒、一份朗姆、三份百家得,“嘭”一声放在孟青城面前,“KILLER!”

  孟娘弱弱的“嘤”了一声接过来,苦着一张小脸喝了,再不敢问。

  可他不问,司徒徐徐有问题要问他:“青城,给我讲讲孙靖渝的事情吧!她从前和徐承骁……很好是吗?”

  孟青城低着头不说话,抬起头来一脸痛不欲生的把酒杯推过来:“Kill me!Please!”

  如果不能醉得说不出话,一定会被骁爷打得永远说不出话的!

  求醉死!

  他惊恐痛苦的表情让司徒徐徐觉得可怜,和她自己一样可怜。

  她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孟青城慌了,又不敢想对他那些红颜似地给她擦眼泪,拿了纸巾盒源源不断的给她递纸巾,一边小心翼翼的劝:“其实要说好,真没承骁现在对你好……他俩是一起长大的,在一起好像也就是顺其自然,没见骁爷对她有什么特别温柔的时候啊……”

  司徒徐徐伤心的想:只有心底里最亲密的人,才不用刻意温柔相待。

  孟青城见她神情伤心欲绝,心里一急,说:“他们两个都是初恋,能懂什么啊?我记得那会儿有次喝酒,言峻问骁爷:‘你真的喜欢靖渝么?怎么看着你对她,跟你对青城、沈远没什么区别。’骁爷说:‘有区别啊!她是女的,能给我生孩子!’”

  他本来举例是为了说明徐承骁对孙靖渝一般的,但说完他立刻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的破嘴两巴掌——司徒徐徐刚才还嫣红的脸,又像上次知道孙靖渝是前女友时那样,惨白惨白的,却又牵着嘴角冷冷笑,伏特加直接倒进杯子里,只加了冰块,她垂着长长的浓密睫毛注视了片刻,抬手一饮而尽。

  孟娘吓得魂飞魄散的,不知道怎么补救才好,颤颤的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慰一下。

  可手指尖还没碰到她呢,就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住了手腕,一拽一甩——青城公子惨叫着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墙角里,墙边码着一堆椅子,劈里啪啦倒下来把他埋了进去。

  司徒徐徐听到动静皱眉回头,徐承骁那张俊朗的脸、带着怒意出现在离她很近的眼前,她呼吸一窒,往后仰了仰,酒后身体失衡,竟从高脚凳上掉了下来。还好徐承骁就在那里,一伸手接了,另一只手抱上来轻巧的一使劲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人高,司徒徐徐喝了不少本来就晕,被他一抱轻飘飘的害怕,伏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徐承骁本来气得要拆人,可她小脸发白的靠在他心口,模样乖得不得了,他又心软得不知怎么是好,顾不上和角落里惨叫的人算账,抱着她就往外走。

  可怜孟大少,刚才说骁爷的事儿,店里的人就都回避了,这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里挣扎,好容易辛辰赶来了,进来见司徒徐徐不在,反而他四脚朝天摔在那里,惊呼一声竟然问:“你干什么了司徒把你打成这样!”

  “……太子妃殿下,先来扶小的一把可否?”

  辛辰“哦”了声,过去用毫不温柔的力道揪着他衣领把他揪了出来。可怜孟娘差点被勒得没气,一张俏脸疼得泛白后又涨成猪肝色,扶着小蛮腰、泪流满面的趴在那里,半天缓不过劲来。

第四十七章

  辛辰蹲下来,伸指戳戳伏地娇泣的孟娘,问他:“司徒呢?”

  孟青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被……骁爷带走了……你怎么才来?!”

  辛辰微皱着眉,说:“是言峻叫我慢慢走的,告诉我到了在这周围逛一逛、再进来找司徒。”

  她本来都快到门口了,接到言峻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叫她别那么快过去,她下车买了个蛋挞,然后才怡怡然过来。

  辛辰不明白,孟青城心里却跟明镜似地了――太子爷!小的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要借骁爷的手这么弄死我么?!

  腰它好像真的断了――“……疼死了!你快抱人家去医院了啦!”无端受罪的青城公子,捶着地哭叫。

  辛辰耸耸肩,单手扯了他衣领又要扯他,孟青城刚才勒怕了,顿时杀猪一样叫起来,辛辰怜惜的看了他一眼,换成了揪他一只脚,倒着把他拖着往外……

  **

  徐承骁把人抱到车上,给她扣好安全带,她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不想理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得徐承骁火气更大,跳上车狠狠甩上门,一路将车开得横冲直撞。

  这里离他送她那个套间很近,他就开到了那里去,开进地下车库,停车时狠狠一个甩尾一把停稳,她似乎是难受,挣扎着要起来,车猛的这么一甩她身子一歪,头“嘭”一下撞上了车窗玻璃。

  徐承骁连忙问怎么了?司徒徐徐用手捂着撞到的地方,哼了一声竟哭了出来。

  徐承骁跳下车过来看她,一拉开车门她就倒了下来,他抱了个满怀,胸口被撞了一下,震得里面的心脏一阵又酥又麻,刚才闯进清吧时那股噬人怒意竟消了一半,一手抱着她一手解开她的安全带,一边低声哄她:“好了……撞疼哪儿了?给我看看好不好?”

  司徒徐徐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哭,推着他手不让看,徐承骁心都被她哭乱了,搂在怀里一个劲的哄,可越哄她越是哭,他心乱如麻,心一横,低头吻了上去。

  到处都是眼泪,还有醇香的酒味,他越吻越迷乱,呼吸里渐渐也带了酒意,起先只是为了止住她的眼泪,到后来她已经不哭了,但他停不下来,就变成了他霸道的索取。

  她竟然没有反抗,任他亲了那么久,他开她牙齿的时候还主动的伸出了头,又滑又软,徐承骁压了那么久的火气“呼啦啦”窜起来,仰头难耐的喘了一阵,压着火气,把她抱下车。

  **

  本来是去抓她算账的,找到她看她醉成这样,生气之余也只想带她回去好好照顾,眼下被她撩拨得箭在弦上,明明是她主动招惹的,可徐承骁竟然犹豫了,然后又深深深深的为自己这种犹豫感到羞耻:这是他老婆啊!喝醉了的也是!怎么就不能睡她了?你在怕什么啊徐承骁?!

  他搂着软软贴在他怀里的女人,很郁闷的心想可恶啊!潜移默化之中他都被她折腾成M了!

  到了门口他开门的时候她醒了,他输密码她也伸手指按,不给输还打人,徐承骁被她扰了两次都没输对,气得把她翻过来按在怀里。

  他正输入第三次,一双小手突然环上了他腰,腰间一酥,那手却更往下去,徐承骁轻飘飘的差点又按错,好不容易开了门,那双手已经握住了他命根,他爽得倒吸一口凉气,搂着她进去踢上门,正热血沸腾,耳边听她凑上来软软的说:“你长得好像我老公哦……尺寸都一样呢~”

  被量了尺寸的某物本来凶神恶煞、几欲噬人状,顿时被扇了耳光一样低下头去……徐承骁浑身的血都冷了,咬着牙把她从怀里拽出来,着她下巴逼她看清自己:“你说我是谁?!”

  司徒徐徐一双大眼睛媚得似要滴出水来,神情特别傲娇,“你多少钱一晚上?今晚我包了!”

  “司徒徐徐!你到底喝醉了还是醒着?!”骁爷额上青筋直爆,他快被这个女人弄疯了!

  司徒徐徐咬了咬唇,好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愤怒的表情视而不见,小手里掂着那东西,像玩橡皮泥似地着着,看他隐忍得额上汗都出来了,她一笑,拉了他着自己下巴的手,踮着脚凑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把徐承骁整个后背都咬得麻掉了,他闭上眼睛,昂着头忍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一字一句的又问了她一遍:“你现在到底清醒吗?”

  司徒徐徐笑了,又踮着脚吻了上去。徐承骁暴怒了,抓着她肩,“嘭!”一声把她按在门后,立刻占据了主动攻势,凶猛的开她牙齿,拖出她柔软的小头来狠狠的,她模糊不清的“嗯嗯嗯”叫了几声。

  徐承骁伸手去按她握着自己的手,大力的,没几下就差不多了,他掀了她裙子就上。

  在门后就给她来了两次,她快乐得小声尖叫,说:“你真棒!”徐承骁脑袋里一团浆糊,搞不懂她是真醉了把他当牛郎、还是装醉和他这儿玩情趣呢?

  “宝贝儿……”他挺腰伺候着她,语气温柔的诱哄:“我是谁?”

  她享受的着手指,睁着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勾魂一般的动人表情看着他,答说:“徐承骁。”

  徐承骁心里一下子舒坦无比,摘了她脸颊上几缕汗湿的发丝,万般温柔的吻她,从额头到鼻尖,刚要吻到那张销魂小嘴,就听她说:“徐承骁――他是个混蛋!”

  徐承骁僵了身体,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咯咯咯”的笑,手指他脸,力道大得他嘴角都搐。

  “你乖哦~不要像他哦~不然我不喜欢你哦~”

  徐承骁……崩溃了!

  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他把她捧起来往里面走,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抛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他非做到她酒醒、哭着讨饶认错为止!

  可司徒徐徐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他扑上来,她轻巧的往里一滚,然后趁他刚翻身,一抬跨坐在他身上――当然此时徐承骁只要一抬手就能掀翻她重新压回去,但是她散着乌发、红着脸颊、妖娆魅惑笑着的样子实在是……他看傻眼了。

  她平时在床上,心情好的时候可谓花样百出,能让徐承骁爽翻过去,此时酒后更添肆无忌惮,简直像书里写的那种妖女,徐承骁已经忘了他刚发的誓,很期待的被她骑在。

  有他配合,司徒徐徐骑得很开心,只是她只要三分之二就够了,也亏她腰肢有力,腾空着一段照样玩得开心惬意。徐承骁忍着把她按下来整个进去的冲动,由着她享受。

  虽然不比平时畅快淋漓,但她满足的娇吟令他惬意到了心底里去,比起把她弄得尖叫着晕过去,这样温和的床事竟然也让他觉得不错,心里满满的……

  她累了,嘟着嘴伸手要他抱抱,徐承骁满腔柔情的坐起来抱她,可他一坐起来,她无可避免的将他身下那里整个吞了下去,温软柔滑的一阵销魂裹,她软在他怀里颤得说不出话来。

  徐承骁低头去吻她,着她腰引她磨动,享受得直叹气,亲着她红扑扑的美丽小脸,无比舒坦心想真是庸人自扰了,她就他一个男人,不想着他还能想着谁?

  **

  第二天早上,徐承骁准时醒了。怀里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他借着晨光仔细的看她:眼睛浮着肿,红红的,眼角泪痕宛然,嫣红色的嘴巴微微的张着,真可爱……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口,她似有察觉,“嗯”了声伸手来推他,他就捉了她手亲,激战了一夜的地方轻易又抬了头,徐承骁坏笑,捉着她手伸进被子里。

  恩爱缠绵了一夜,现在这样就着她柔软的小手只是玩而已,她昨晚那么主动那么好,待会儿醒了还愁会饿着他么?

  所以徐承骁几次头皮发麻,都抱着一会儿有大餐的心情压了下来,用她的手得自己那儿坚硬如铁,兴奋的贴着他直喘粗气。

  司徒徐徐在剧烈的头疼和浑身酸软里醒过来,耳边有人在热烘烘的喘气,手被人按着,握着一个质感奇怪的东西,手心还湿湿黏黏的……她睁开眼睛,徐承骁那张英俊的脸放得很大在眼前,两眼发着绿光、盯着自己,被子里引着她手握着的当然是他的……她飞快的缩回手,他竟还敢贴上来索早安吻,司徒就着那一手心粘液“啪”抵在他正脸上,把他用力推开。

  徐承骁呆呆的倒回枕上,司徒冷着脸卷了被子下床,他就赤身裸体被暴露在凌乱的床单上,间笔直指着天花板的东西,笑得花枝乱颤……——

第四十八章

  骁爷费了老大劲做思想工作,才把那东西训得垂头丧气低下去,他委屈的光着屁|股下床,四处转悠找他家媳妇儿。

  司徒在浴室里,他进去时见她正捧清水洗脸,连忙上前打开镜子旁边的隐形柜门,讨好似地给她看里面摆放整齐的崭新毛巾和牙刷,甚至连卫生棉都有——这个房子从选户型到装修布置,每件事都由他一手把关,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决定每一个细节时都设想过她是否会喜欢。和他想给她的所有东西一样,是他能做到的最好。

  徐承骁从后面抱住她腰,感觉她身体僵了僵,他用温柔的语气试探的说:“早餐想点什么?我下去给你买。你洗个澡再睡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呢。”

  司徒徐徐把脸浸在冷水里一会儿,抬起头时目光已清醒无比,从镜中看着他,问:“今天怎么不去跑步了?”

  徐承骁小心翼翼的:“恩,还没去。”

  其实,是我想陪陪你。

  “我不想早餐,你要是下去跑步的话替我买个药回来。”

  徐承骁心里知道不妙,皱了眉,“什么药?!”

  她推开腰间环着的手,跨进浴缸里开了花洒冲洗身体,热水“哗”的浇在被他啃得青紫的地方,有些疼,她忍着转头对他说:“事后避孕药——你昨晚没用套吧?”

  浴室里热气升起,徐承骁眼前有些模糊,脑袋后面一根筋吊着似地生疼,他硬忍着,说:“那药太伤身体了,你昨晚也没喝多少,就算怀上了也不要的。”

  “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司徒干脆清楚的说,一点没有顺着他话下来的意思,“你不是让我重新考虑我们的婚姻么?”

  徐承骁被她刺得实在忍不住了,语气不善的问她:“你现在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呢,还是认真的?”

  “我一直都很认真,不像你。”

  “那我问你,你昨晚把我当什么了?”他神情也冷了下来。

  “昨晚?我喝多了。你介意?怎么?难道比起我随便找个人**,你更介意我找你?”

  “司徒徐徐,你别仗着我疼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徐承骁终于被她惹毛了,吼。

  “我谢谢你疼我。徐承骁,你疼得我就快生不如死了。”司徒徐徐仰着头冲热水,闭着眼睛直冷笑,“好在你还肯给我后悔的机会,我真是谢谢你啊!”

  徐承骁永远也不会知道司徒徐徐有多么介意他那句话,七十度的伏特加都冲不淡,他当时那冷冷的神情,已经刻在了她心上。

  氤氲的热气蒸得徐承骁心头火更旺,越是生气他越是挑着眉冷冷说:“你心里不舒服,冲我发火,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结婚以后你受委屈了我心里明白。你要是为了孙靖渝,我今天给你一句话:她一辈子是我的家人。你别抓着我的气话不放,离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司徒徐徐忽然摔了手里的花洒,热水溅在徐承骁身上,他牙关咬得更。

  “你出去!”她冲他大喊,“你去找你的‘家人’!徐承骁你就是个混蛋!你居然敢威胁我?!”

  徐承骁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捉了她手腕,关了扭曲着不断喷水的花洒,他扯条浴巾包住浑身**的她,强行把挣扎不休的人抱了出来,丢到床上。

  他骑上去牢牢制住她,着她通红的脸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司徒徐徐用力扭脸挣开他手,挣不开,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恨恨的看着他眼睛里披头乱发的自己,她的声音直发颤:“我知道!我变得多么糟糕……我恨你!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爱你,我失去了自己。

  徐承骁的目光又冷又亮,离得这么近寒气逼人的看着她,司徒徐徐觉得自己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不堪、痛苦。

  她是真的很恨他。

  **

  路上车里谁也不说话,徐承骁脸上阴云密布,司徒徐徐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好在不久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总算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是辛辰:“司徒,你在哪里?还好吗?”

  司徒徐徐声音哑了:“我没事,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我在医院,”辛辰报了一个私家医院的名字,“孟青城住院了。”

  司徒心里一惊,随即便是浓浓的歉疚:“他怎么了?!”

  “你放心吧!他没事!”辛辰说,“他只是觉得医院里安全一点,徐承骁来找他算账的话急救也方便嘛!”

  司徒徐徐这边低头默默了一阵,语气有些苦涩的说:“我会和徐承骁谈谈,不会再牵累他了,你让他放心。”

  徐承骁听出来是孟青城的事情,听她在别人面前像提起陌生人一样称呼他“徐承骁”,他心里更怒,火气冒得一簇一簇的,方向盘都差点抓碎。她挂了电话,他等着她找他谈谈呢,就听她冷声说:“送我去医院。如果你有事的话,把我放到前面,我自己打车去。”

  徐承骁气得要吐血了!他能有什么事?!现在除了她,他还能有什么事!

  窝着怒火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他黑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司徒徐徐冷冷的说:“你的前女友都不许我怪罪,孟青城这种路人就更不必受牵连了吧?就像你的‘家人’说的,这是我们自己之间的问题,别迁怒其他人。”

  徐承骁怒不可遏:“你护着他?!”

  “我这点对路人的同情在你看来都是维护,那你对孙靖渝呢?徐承骁,你就不能推己及人想一想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说完冷着脸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医院。徐承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见,心里恨得无以复加,重重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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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城确实没事,唯一的外伤还是被辛辰拖着走擦伤的,躺在私家医院层豪华包间病房带按摩功能的贵妃榻上,正在漂亮的护士**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

  辛辰把司徒徐徐带去隔着门看了一眼,拉她出来,说:“你看,他好得很!才不用你担心呢!”

  “……是我连累他了,不来看看心里总是不安。”

  辛辰看她脸色差劲还浮肿,关切的问:“你昨天……和徐承骁吵架了是吗?”

  司徒徐徐苦笑,半晌,说:“他说如果我后悔结婚的话,他不耽误我。辛辰,我可能会离婚。”

  辛辰默了半晌,说:“司徒,徐承骁那么傲的人,能说出他不耽误你的话,可见他心里把你看得高于他。”

  “那只是讽刺。”司徒徐徐淡淡的。

  “你在生他气,所以他做什么你都曲解。司徒,你现在是当局者迷,不如什么都不要想了,冷静下来再面对这件事,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才结婚的,这么轻易分手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当初吗?”辛辰难得的正经,说。

  司徒徐徐心里触动,面上神情黯然,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再想想吧。谢谢你辛辰。”

  “那你回去想吧!孟青城这里没事的,我再待一会儿,言峻就来接我了。”辛辰笑眯眯的。

  司徒徐徐看着好友幸福洋溢的脸,心里又酸又感动,抱了抱辛辰,她决定回家去——不是徐家也不是她自己的小公寓,她现在格外想回到全心全意爱她的人住的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