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徐承骁等了她很久,心想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她总要来哄一下他的吧?可是却等来了她无声无息的入睡,顿时骁爷火冒三丈,觉得自己真他妈受够了!

  他怒气冲冲的翻身坐起来,特别爷们的粗着嗓子冲她说……说:“我饿了!”

  司徒徐徐偷偷咬着唇笑,背对着他把脸埋进枕头里。

  徐承骁心里说我数到三,你敢再不理我,爷要你好看!

  怎么个要她好看?

  比如……比如一直坐着就是不睡觉!羞愧死她!

  还好,司徒徐徐只等他数了三个“一、二”就慢腾腾的开口说:“刚才回来的时候问你,你自己说不饿。”

  徐承骁精神一振,冷着声音说:“那时候不饿,现在饿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眼睛即便在黑暗里也明媚得令他心里一酥,酥酥的骁爷听到她软软的说:“晚饭了三碗,干什么体力活了这就饿了?”

  妄图傲娇一把的徐承骁,连骨头都酥了,春|情|勃|发的俯身下去,手撑在她头两侧的枕上,看着她说:“那我现在把体力活干了,然后我们一起宵夜好不好?”

  他兴奋得呼吸都烫了,热乎乎的喷在司徒脸上,这样呼吸相闻的距离、暧昧暗示的话语,比起以往他□裸的耍流氓更令她情动,顿时她的身体有感觉的不得了,浑身都发热,忍不住也不必忍,她抬起蹭了他一下。

  嫩嫩的肌肤蹭在硬邦邦的滚烫肌肉上,徐承骁整个脑袋都“轰”的一下,完全靠双手支撑着悬空的身体立刻压下去,坚硬滚烫的贴着压在她身上,两个人的每个部位都契合得密密,就像原本就是一体的。

  年轻的身体久不经情|事,他重重硬硬的嵌进来,隔着两层布料都令她颤抖,满足又愉悦的低低叫了一声。

  压在她身上用力抱着她的男人得意的笑出了声。

  司徒徐徐就掐他,本来还要叫他走开,可嘴一张就控制不住的逸出颤颤低吟,惹得徐承骁温柔又饱含蓄势的蹭她,这样密的抱在一起,缓缓的磨蹭,简直要了司徒的命了。比起以往他侵略式的激烈欢|爱,这样的亲密对她来说更能称为“**”。

  徐承骁其实并不是摸准了她的想法,他还不太清楚她喜欢什么样的,但他大概知道她不热衷他狂爱的那种策马奔腾、淋漓尽致,还在犹豫要怎么爱她,她却已经在他身下绽放开来。

  感觉到她忽然抱了自己,双得他腰身,他叫嚣着的那处柔嫩颤颤的缩着动,徐承骁惊讶的发现她就这样被他着竟然就到了一次——他都没真刀实枪的亮家伙事儿出来呢!

  抱着闭着眼睛潮红着脸还在颤颤的美人儿,骁爷身为一枚雄的自尊心被大大的满足了!

  身下还没回神的人软得像滩春水,任他摆布,徐承骁兴冲冲的拉开她一条,慢慢沉下腰去,那温热湿滑裹住他不断咂|弄的**蚀骨,令他享受得闷哼出声。

  一直到最里面,他摆腰畅快的大动了几下,就见她眉头皱了起来,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停下来俯身去抱她,退了一些出来,小幅度的动,亲亲她红扑扑的脸,问:“这样好吗?”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女人猫一样哼了两声,娇娇的,又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缠,缠得徐承骁魂都没了,一边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一边柔情蜜意的一声声心肝宝贝,她情动更热,渐入佳境,他折腾得更开,两个人喘息着缠在一处,越来越,都恨不得挤进对方身体里去才好。

  快结束时徐承骁腾出一只手来,在床头柜里翻了一气,没找到,咬着她耳朵问:“没套子?”

  司徒徐徐□了一声,颤颤的说:“……你出来吧!”

  徐承骁心里一阵不舒服,但这事儿上他尊重她,心存不甘,恶狠狠的又给了她几十下,拔|出|来对准她小腹那儿,喷得一片都是。

  他爽得长呼了口气,了纸擦了擦她,她还在刚才最后他给的那阵里缓不过来,咬着唇闭着眼睛,身体轻微的一下一下着,这样子格外可怜又格外可爱,徐承骁满心怜爱的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背,轻声叫她宝贝。

  她颤得更厉害,在他怀里越来越热,贴着他的皮肤都腻出了汗,手搂着他背,却又躁动似地在他怀里扭,脸红红的,闭着眼睛轻声的啜泣,徐承骁亲亲她眼睛,柔声问:“怎么啦?”

  她睁开一双媚得滴水的漂亮眼睛,失神的看着他,徐承骁心中怜爱,低头又亲亲她嘴唇,谁知得到了她火热的回应,主动伸出头来挑逗他,四肢颤得他的,竟是求欢。

  骁爷那根东西几乎是立即的昂首叫嚣喊杀——以往有过一次了她都要歇好久,他再想来就得又哄又骗,何曾有过她不满足、主动求战的时候呢?

  他热血沸腾的一翻身把她压下去,听她发出欢愉不已的娇哼,心里畅快的想:这算是和好了吧?不会再跟他闹了吧?

  **

  第二天司徒醒时发现自己被他抱着,他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坐起来,拥着被子又转头问他:“怎么没去跑步?”

  他缠上来,重新把她抱回去,从背后抱着她,满足的“恩”了一声,说:“不想跑。”

  司徒徐徐才不信他,拍拍他已经上她胸的手,“别……该起来了!”

  他不舍的最后重重了两下,她冲澡的时候发现胸前指痕交叠,出去后给他胸口也掐了几个。

  老太太起得早,一套拳都打完了,见小两口打打闹闹的下楼,神情愉悦饱和,便知道昨晚一定是和和美美的。

  她笑眯眯的问:“这就和好啦?”

  司徒徐徐装没听见,说了声“奶奶早!”,溜进厨房去做早餐了。徐承骁志得意满的想老太太问的是废话,他骁爷有摆不平的事儿么?有什么好回答的!活动着手脚,他兴致勃勃的:“好久没和您练练了,我给您喂喂招吧?”

  老太太轻蔑的瞧了他一眼,“你想挨揍我还能不成全你么?”

  祖孙俩就在院子里过起了招,一个老当益壮,一个势如猛虎,司徒徐徐从厨房窗户里看着一老一少,忍不住勾起笑容来。

  这就和好了么?

  其实称不上和好,她过不去的是自己这关,徐承骁一直是真实的徐承骁,是她从前陷在狂热的爱情里,将他强行幻想成完美的人。

  他不完美,他有过去,他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人,但他依然吸引着她,这应该是爱,她司徒徐徐爱这个男人,过去无法参与,未来当好好珍惜。

  **

  徐承骁过了周末就回北京去了,临走那晚司徒徐徐虽然没有给他上旗袍,但也表现得依依不舍。徐承骁当然不会问出“你原谅我了吧?”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话来,他不问,司徒徐徐也当然不可能主动告诉他:“我想通了,我们重新开始”。

  这下轮到徐承骁患得患失,一会儿想她这般的柔情蜜意,当然是和好如初,一会儿觉得她不够主动,是不是心里还生着闷气。

  这样令人辗转反侧的情绪折磨得他不安,一个劲用身体折磨她,一整晚缠着她。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以前骁爷从不考虑别人,现在遭了报应,时时刻刻揣摩他家媳妇儿的小心思。

  这之后徐承骁又放过一次假,过来与司徒共度了一个短暂而甜蜜的周末,然后司徒徐徐的假期结束了,老太太留在这里过冬,她一个人返回了G市。

  G市已经是深秋了,来机场接她的司机拿着一件外套在出口处等着她,说是徐母特意买了让他拿来,怕她从S市过来穿的少。

  司徒徐徐微笑道谢。心想公公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婆婆的外套只穿那两个英伦经典的牌子,送来的这件是时下女孩子喜欢的名牌,在婆婆看来大概浮华又没质感,她绝不会买的。

  但毕竟是好意,司徒徐徐装作不知道,到了徐家后特意去向婆婆道了谢,她离开这么些日子,婆媳之间却好像几年没见似地,以前的融洽亲密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两人客套的彼此微笑,礼貌而疏远。

  司徒徐徐觉得这样未必不好,她和孙靖渝是绝对做不成朋友的,既然她那样自私的驱逐了孙靖渝,就不奢望视孙靖渝亲生女儿一般的徐母善待自己,现在这样客气已是很好。

  “妈好像最近瘦了,”她客套的关心,“我叫厨房炖汤给您。”

  徐母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好,谢谢你了。

第五十四章

  因为放假积压了许多工作需要处理跟进,司徒这个礼拜的班上得格外的累,到了周末便约辛辰出来放松,谁知辛辰比她还忙,就快过年了,她要随言峻去北京,言峻那样的家庭、春节这样隆重的节气,聪明欢腾如辛辰都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司徒打起精神来给她打气加油,说了一会儿话她有电话进来便挂了。

  是孟青城。司徒对他总是有愧,不觉语气温柔了些:“嗯,我回来好几天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孟青城在电话那头凄惨的哀嚎:“我又住院了!我好惨!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一个都不来看我!”

  司徒以为是他上次被徐承骁摔出问题来了,连忙说那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孟娘顿时破涕为笑:“要给我买花哦~”

  “……知道了……”

  司徒徐徐真的买了一大捧鲜花去,孟青城换了一家医院,进去就跟探监似地,要经过层层安保盘查,最后还有专人出来核对了身份,才引她进孟青城的病房。

  “你哪里不舒服啊?这医院怎么好像不同寻常。”司徒放下花,忧心忡忡的问。

  “哈哈!这里保安是严!”孟青城精神奕奕的盘坐在床上,气色红润,偏偏耷拉着眉毛一脸的倒霉相:“我家里翻天覆地的逮我回去相亲,我只能躲在这儿,这医院别的不说,口风最,好多女明星都选择在这儿做手术,整个容、打个孩子,谁也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这些,青城公子顿时眉飞色舞的一脸风骚:“我是谁啊?我想知道的事儿,抬抬眉毛就有的是人争先恐后的告诉我!”

  司徒徐徐简直无语,深深的为自己刚才对他愧疚的心感到愧疚:这丫哪需要同情和安慰?他也只配徐承骁的暴揍或者辛辰毒辣的吐槽。

  听他眉飞色舞的吹了一会儿牛,司徒徐徐额角微,觉得够了,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她该走了。

  果然人是需要比较才知道好的,和孟青城待一会儿,就体现出她家徐承骁是多么的内敛迷人了。

  挥别了依依不舍、满床打滚的青城公子,司徒走到走廊那端去坐电梯,刚进去按下键,隔壁电梯走出来两个人,她从缓缓合上的电梯门里看了一眼,顿时一愣。

  不到十秒的时间,她清楚的听到那两个人的几句对话。

  **

  孟青城正无聊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病房的门被推开,他以为是漂亮的护士**来了,立刻正襟危坐,眼神一秒钟深邃忧郁,然后缓缓的、有腔调的抬起头,却发现是去而复还的人。

  司徒徐徐的神情有些奇怪的迟疑,然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问他:“你刚才说在这医院里只要你想知道,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告诉你?”

  孟娘潇洒的一甩头,“of course ~”

  “我想知道这层另一头那个病房住的病人。”司徒徐徐深吸一口气,说。

  孟青城歪歪头想了想,“这层就住了我一个啊,什么时候又住进来人了吗?”他召唤来护士,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年轻的小护士点点头跑了出去,没一会儿笑眯眯的拿着个病历跑进来。

  青城公子自诩身正,不屑看别人**,下巴抬了抬示意直接给司徒就好。

  司徒徐徐接过,拿在手里,捧着它的手指微微发颤,良久才屏住呼吸翻开。

  然后孟青城,短短两个月里第三次看到司徒徐徐脸白如纸……脸色白得像那病历纸张一样的人,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那张薄薄的白纸。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从床上欠身,伸长了脖子看。

  他看到那上面写着——姓名:孙靖渝;治疗项目:双侧卵巢切除术后常规激素水平检查;患者三年前行双侧卵巢切除术……孟青城两眼一黑,从床上栽了下来,“嘭”的一声大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泪流满面!

  要死啊!要死了啊!

  靖渝你哪里不好做检查要跑来这里啊!这里收费那么贵啊!

  嘴贱啊!好好的叫司徒来干什么啊!现在完了吧!

  他孟青城要完了啊!

  孟青城落地的声音让司徒徐徐仿佛如梦初醒,木着脸弯腰去搀他,可她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那页薄薄的纸从手里掉下去,在空中飘摇了几下,落在推门而入的人脚边。

  来的那人白着脸捡起病历纸,素日沉静的黑眸燃着怒火,死死盯着司徒徐徐。

  孟青城连滚带爬的爬上床,拉了被子蒙住头,在两个女人沉默的对峙里瑟瑟发抖。

  “司徒徐徐,”孙靖渝惨白着一张素脸,一字一字:“你欺人太甚!”

  司徒徐徐嘴唇动了动,孙靖渝身后闻讯赶来了徐母,见这状况也是一惊:“徐徐?你怎么在这里?是你叫人拿走了靖渝的病历?”

  司徒徐徐心里兵荒马乱,哪里还耍得出半分的狠,怔怔的看着她们。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可怕,孙靖渝手里那张病历纸被一点点成一团的声响令人心惊肉跳,司徒徐徐不敢看她,眼睛盯着那纸,仿佛被皱的是自己一般。

  “你这种用无知的骄傲伪装自己那点可怜可鄙自尊心的浅薄女人,没有能力、处理不好自己的婚姻,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就把责任强加到别人头上。你折腾徐承骁也就罢了,他你那套,可你还要拉着我不放,生怕一个徐承骁不够担你的矫情怯懦。司徒徐徐,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孙靖渝神情冷静,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把一把,得司徒徐徐千疮百孔。

  “你不就想徐承骁当着你我的面选择你、把我踩在脚下么?那让你安心、快乐?可我不是你,我的生活里男人远远不是全部,你想看我卑微心碎,取悦你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在等待接通的那几秒里,她冷笑着继续说:“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永远比你先认识他,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做什么也消弭不了。”

  “沈远,是我。”电话通了,她用命令式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说:“你告诉徐承骁,我叫他立刻回来。”

  司徒徐徐脑中混乱,所以一直很安静,直到孙靖渝挂了电话、转身要走时,她才开口说:“我用骄傲伪装可怜的自尊心,你难道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好像谁也不配你动情。你也有这样暴跳如雷的时候啊!明明是逼不得已的放手,装作潇洒的抛弃,装得连自己都相信了吧?”

  孙靖渝蓦地转身过来,一双黑眸亮得如同燃了火焰一般,徐母连忙拉住她:“都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

  司徒徐徐冷笑着继续说:“我窥探了你的**,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说我矫情、怯懦、浅薄我也承认,你多了不起啊,我确实比不上你,你口口声声不介入,现在当着我的面一个电话把我的丈夫叫回来,你在向我显摆什么?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没有抵得上你的双侧输卵管?”

  孙靖渝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旁徐母已经大声厉喝:“闭嘴!”

  司徒看向婆婆,平日优雅的高贵夫人涨红了脸,眼神毫不掩饰的痛惜,手扶着孙靖渝的胳膊,两人同仇敌忾一般与她一人对峙。

  “既然这样,那就等徐承骁回来,要杀要剐我领。现在你们出去!”司徒徐徐挺直了汗湿的背,冷冷说。

  孙靖渝笑得同样很冷,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的转身走了,徐母眼睛已经红了,神色伤心的跟在后头出去了。

  她们一出去,司徒徐徐几乎是摔坐在床上的,孟青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泪流满面的问她:“……现在怎么办?”

  “你赶出院走吧,我这次自身难保。”她木木的说。

  孟青城羞愧满面:“司徒……承骁是重情义的人,你和他妈还有靖渝杠上,他肯定不会完全向着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会怪。”司徒徐徐低下头,手缓缓着眼睛,疲惫之极的说。

第五十五章

沈远给徐承骁去了电话,只说你家后院起火了,靖渝让你赶回去。

骁爷倒是没有意外惊讶,他妈从小对靖渝比对他还疼爱,靖渝一个人搬出去,他妈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况且就他家那个媳妇儿,连他都被折腾成那样,和婆婆闹个别扭什么的简直顺理成章、小菜一碟。

不过居然闹到要他回去的地步,真不知道是多大事儿,想想就头疼,徐承骁赶临时请了个假,飞回去调停。

他一下飞机,家里司机已经等在机场,只有司机一个人,徐承骁坐进车里,一路给司徒徐徐打电话,还是关机。

骁爷有点暴躁,心想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

回到家,一路走进去一个人都没有,清净的反常。徐承骁大步进门,只有徐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煮着一壶茶,正在等他。

儿子回来了,徐母笑了笑,站起来接了他的包和大衣放好,徐承骁第一个就问:“司徒呢?你们怎么了?怎么她连我电话都不接!”

徐母默了默,说儿子你先坐下。

给他倒了一盏茶,徐母声音缓缓的说:“承骁,有件事情妈妈隐瞒了你三年多,你平心静气的,听妈妈说这件事,可以吗?”

徐承骁点点头,“您说吧!”

“靖渝她在三年前发生一起实验事故,当时她住了院,你还记得吗?”

徐承骁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徐母看着一无所知的儿子,心里一酸,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你在陆战大队,你们集团军全军演习,你立了二等功。”

“哦我知道了!那次她发烧住院。”这么一说徐承骁就想起来了,心里一突,连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了?”

特意遣走了所有人,徐母做了充足的准备对儿子说这番话,现在话就在嘴边,她却心酸的几乎要说不出来。

靖渝……是她这一生中仅剩的、少得可怜的慰藉,而她的儿子,是她愿意以命相抵的宝贝,三年前她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她有多心痛、这三年她多么难过,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像她的人生,在外人看来多么富贵从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得多么压抑、空虚。

眼看母亲难过的说不出话,按往常徐承骁早跑了,可他被司徒徐徐折腾了这么多次,已经知道女人这时候需要哄,于是他端出哄媳妇儿的耐心,柔声对他妈说:“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她。”

徐母非常感动,握住了儿子的手,她声音发着颤,说:“靖渝当时被送进医院,高烧不退,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意外发现、发现她……她得了卵巢癌……”

徐承骁眼角一跳:“什么?!”

“……还好,发现得早,只要切除双侧卵巢,存活率有百分之九十四!可是、可是双侧卵巢都切除了,她这辈子就不可能有孩子!就连试管婴儿都不可能……当时靖渝要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事关你们两个的未来,她要亲口和你商量。”

“她、没、有!”徐承骁怒火滔天,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吓了徐母一大跳。他猛地站了起来,横眉竖眼、怒不可遏的问:“孙靖渝现在在哪儿?她不是要见我吗?她人呢!?”

“你要干什么?”徐母着急的拉住儿子,“承骁、承骁!事已至此了,你不要发火,我们平心静气的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我不会动手揍她!您放心!”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承骁!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坐下来,妈妈还有话要跟你说……”她拉不住怒气冲冲的儿子,急忙说:“还有徐徐,她也知道了!”

徐承骁果然一下子顿住了,回头问他妈:“她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徐母叹了口气,“本来靖渝做检查的那家医院已经够私密的了,可不知道怎么还是遇上了,徐徐叫一个**拿了靖渝的病历,我和靖渝正好在那里,发现了,靖渝气得不得了,这才当着面给沈远打电话叫你回来,当时两个人都说了好多气话,都伤了心了。承骁,你媳妇儿的脾气,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你千万压住了脾气,慢慢跟她解释。”

徐承骁嘴角一,“孙靖渝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在医院里。”

**

徐承骁一路风驰电掣冲到医院,上楼时差点和拦他的保安动手,还好孙靖渝派了人下来接他。

层VIP豪华病房雕花精致的门被一脚踹开,正收拾东西的孙靖渝抬头,见是徐承骁,皱了眉说:“你回来了。”

徐承骁大步走进去,一直到她面前离她极近的地方才停下,浑身散发的怒气令他格外高大、气势逼人,孙靖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转头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徐承骁怒到极致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孙、靖、渝,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因为你生不了孩子就不跟你结婚?!”

孙靖渝缓缓转过头,一双亮得如冬夜寒星的黑眸,盯着面前那张俊朗英挺的脸。

“徐承骁,”她哽着嗓子,费力的说:“你闭嘴!”

骁爷哪里是她能控制的,冷笑着,偏要继续说:“我到现在才明白你当初说的话,孙靖渝,你的确不爱我!你就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我!这样的事情我居然到今天才知道,我为什么被你用莫名其妙、冠冕堂皇的理由踹了,真实原因是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你真够自以为是的!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你他妈到底拿我当什么?!”

孙靖渝扬手就往他脸上挥,可徐承骁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打到呢?轻松一抬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浴室的门这时候一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静静的他们看着这一幕。徐承骁眼角余光带到那人影,心里一颤,转头看去――果然是司徒徐徐!

他有点愣,捉着孙靖渝的手腕立刻松了,问司徒徐徐:“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徐徐费了很大劲直直站着,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才站稳了些,只是还要回答他的话,却无论如何没有力气。

孙靖渝冷冷的开口说:“是我叫她来的,我们三个人当着面把话说清楚,以后不要再纠缠了。徐承骁,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在英国做完手术本来就要回来,特意等到你结婚才回来就是因为不想再和你有牵扯。我本来以为做不成夫妻,还能回到从前做一家人,是我错了。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就连往来都不必要了,以后如非必要不要再见面了。徐承骁,我们都是能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成年人,你不欠我什么,我对你也没有眷恋,我们之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后你们夫妻之间再有矛盾,不要再来恶心我!”

她的话徐承骁听得云里雾里,司徒徐徐拿魂不附体的样子令他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孙靖渝见他目光游移,不耐的冷喝:“你听清楚没有?!”

徐承骁凶狠的瞪了她一眼:“你闭嘴!改天再找你算账!”

孙靖渝冷笑,转头问司徒徐徐:“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