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沙土中,沉凝的脚印上,一步一滴血。

夏令寐将主院中的丫鬟们都遣散了开,自己一人拐了十几道弯去了最小的偏院中,那里有一口井。这几年中,太过于痛苦之时她就一人呆在狭小的院子里,一桶桶地提了井水将自己浇个透心凉,每一次陪伴她的永远都是那一棵几百年的银杏树。

六月的风,在树叶中横冲直撞,就好像她这么些年的勇气,一往无前,谁也阻拦不了。

现在,没人阻拦的时候,她却懒懒地放弃。

彻骨地井水从头灌到脚,先冲去了血气,再冲走了汗渍,第三桶之时她也不知道眼角流下来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哽咽两声,抹了一把脸,将发髻上的金簪给拔了下来,随意丢弃在井边。褪了早已千疮百孔地短衫,解开绑缚的腰带,将早已被血块给糊得看不出本色的相间长裙给扯掉,只着单薄的亵裙发着抖的淋下冰冷地水。

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眶,明明是那么的爱他,可还是要离开他;明明是自己说放手,可还是她一人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干脆,优柔寡断地让人觉得可耻。

汪云锋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坚强到让他憎恨的女子,一边哭一边自残着,就如看到这些年持续折磨的自己。不可原谅的自欺欺人,痴痴妄想的坚持到底,那么的相似,连痛苦都像是从一个心口蔓延出来一样,让他窒息。

她的脚底流淌的血水,一路流淌,直到他的心中。

汪云锋忍不住又开始喝酒,一杯杯,强硬的灌下去。腹中从昨夜一直到现在,除了酒水还是酒水,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

夏令寐拿着一叠半人高的帐薄进来之时,忍了半响,才劝道:“喝酒伤身,以后节制些好。”

汪云锋嗤笑:“我都要休了你了,你还凭什么管我。”

夏令寐抿着唇,索性招了帐房与管事来,让人将帐薄一字排开,拿着算盘开始一笔笔的算帐。她这样子,倒不是作伪,是真正地要离开汪家了。

汪云锋越发烦躁,喝得太多又吐了。夏令寐这些年见过他借酒浇愁,喝得狠了的时候也劝过,劝不过了才夺下酒杯。今日被他堵了一回,想要无视,左右坐立难安,索性眼不见为净,自己缩到偏厅卧榻上,就着小眯片刻。

实在太累,跑动跑西地奔波了一日一夜,身子早就累得没了直觉。方才被冷水冲击之下才觉得头脑清醒些,这会子面对沉闷的汪云锋才感觉乏味。他那样的男子,当初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她,让她苦求不得念念不忘呢?

半醒半睡间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过去。

汪云锋被人伺候着喝了醒酒茶,靠在椅背上看着帐房们核对了帐薄,自己收好了地契房契,等到人都走了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些年,他早已学会如何压抑自己的奢望。

没有夏令涴他也过了过来,父母早已化成了灰尘也没指望的,没了夏令寐……也没什么大不了。

顶多,以后没有人再默默地站在背后叮嘱他要小心身子,没有人在他想要荒唐的时候厉声指责,也没有人在他辗转难眠的时候点上一支安神香。

真的……没什么,他一个人习惯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影子,有谁会对影子有什么留恋的,丢了就丢了,没什么稀奇,也不用在意。反正,亏了的是她的青春,毁了的是她的名节,刻在她心口上的痛苦是他一刀刀划下的,没有人可以抹灭。

夏令涴抛下他,他折磨自己,她看着他的痛而痛。

现在,夏令涴是彻彻底底的成了陌生人,他的自我折磨没有了意义,夏令寐走了之后,也没有人再会因为他的疼痛而愁闷。

苦笑一声,汪云锋摇摇晃晃地站起,再也不愿意呆在这被黑暗包裹的屋子。

长廊有风,花园有香,隔着百鸟图的翠屏之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汪云锋的脚步顿了顿,还是拐了进去。清凉的月色落在石板地上,将榻上之人的手臂衬托得光滑如缎,发丝披散着还未干透,长长的裙摆拖曳了一半在地面,露出小截脚背来。

汪云锋的视线从那些之末细节爬到她的膝盖,再到未系腰带的腹部,然后是起伏的胸口,清瘦的锁骨,最后是安宁的睡颜。

曾经很久以前,他见过一次夏令寐累极而卧的姿容,不像如今这般毫无牵挂地坦然。那时候的夏令寐是强势的,不容反抗的,咄咄逼人的,哪里会有现在这等恬静娴雅地模样。

汪云锋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靠了过去,指尖在她眉骨隔空划拉着,想象着她怒目而视的样子。非常奇怪,居然毫无印象。不知何时,她已经对他没了任何的脾气。未成亲之前对他一切的娇怒,成亲后的恨铁不成钢都早已在她脸上消失殆尽。

他隐约中有点恐慌,若是连她的眼中都留不下自己的残影,那么,谁还会记得他?

不!

内心有个声音在狂吼:他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有个人陪着他,看着他,守着他!

那双手缓慢的从她的额头落到鼻梁,再到苍白地唇瓣上,点了点,然后再往下是下颌、颈项、锁骨和被掩盖在衣襟下的光洁胸口。

得到她,困住她,锁死了她!

汪云锋的眼眸越睁越大,一手沿着榻边爬上她的肩胛,一手已经解开那系着的缎带,稍微一用力,短衫就被解开,露出贴身的皎白襦裙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写到这里居然还没H,OML~~我够温吞的

下章好了,下章,我爪子疼,明天补大大的一份螃蟹来,顶着锅盖遁走

新坑:妹妹夏令姝的故事,依然日更中,大家来撒花吧

缘起缘灭第二回

也许是睡梦中感觉到难受,夏令寐小小的翻了一个身,方才解开的衣襟被夹在了双臂之间,拉扯不出来。

汪云锋一惊,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惊醒,倒退了两步,呆呆地望着对方不知所措。

这个女子不是夏令涴,不是他爱入骨髓的那个人,他怎么能够碰触除了令涴之外的其他女子?理智不停地控制着他的行动,可内心还是有着魔鬼在大喊:夏令涴不是你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是;夏令寐也要走了,你什么都留不住,你是懦夫!

他捧着脑袋,翻腾的思想在脑海中呼啸,一会儿要将礁石给砸得粉碎,一会儿要卷起龙卷风吸干所有的波涛。

他再一次地冲出了黑暗。

月色皎洁,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冰冷地让他发抖。

占地广阔的汪家,屋舍连绵中,只有他孤单单的一个人,从今往后也只留下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看着日月的光芒来了又去。然后,他会生出白发,佝偻着身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境遇中,溘然长逝。

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祭拜他,甚至于长眠的那一瞬,也没有人会为他淌下一滴泪。

夏令寐在睡梦中觉得身子沉甸甸的,鼻翼里有股异香,勉力睁开眼来,看到的都是五彩斑斓地奇异景象。一双发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唤她名字:“令寐。”

她嗯了声,摇摇头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半响才道:“云锋?”不,应该是汪大人。

“令寐,”汪云锋挨在她的榻前,低声说:“别走,留下来陪我。”

夏令寐苦涩,觉得那股异香是从对方身上带来的,耸了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别说玩笑话了,你不爱我,我还留着做什么。”

汪云锋急切道:“以前我也不爱你,你也没走。”

夏令寐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掰了几次手指都觉得自己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移动他分毫。这里果然是梦境吧?也只有梦中,那个男子才会说出舍不得她的话,可惜,梦迟早会醒来。她早已过了想要靠梦来寻找勇气的年岁了。

“晚了。”她说。吐露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绞痛。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永远晚了一步,可事实总是无情的打击了她所有的信心。她不得不在残酷现实中承认,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多好。”

“不!”

“放我走吧。”

“不,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走,你要留下来陪我一辈子。”

夏令寐极力想要睁大眼眸。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听到对方这句话该有多高兴?可是,高兴之后呢,又是无穷尽的伤害,和再一次地承认对方的假情假意。就算有,他能够分给自己的那一点点情意根本不是爱情,而是对孤独的恐惧。

他们两个人都寂寞了太久,若是没有同行的人,迟早会跌落尘埃。

“我累了。”她说,真的累了,已经没有陪他走下去的力气了。话音刚落,唇瓣一痛,汪云锋已经不顾一切的吻了上来,夏令寐一震,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她。她可不会傻到以为对方是真的爱她才吻她,说不定,对方醉酒之后将她当作了夏令涴也不一定。

一想到汪云锋曾经对令涴用强,她都觉得作呕。这个男子,根本不是夏令寐爱着的汪云锋。

她伸手去推他,用尽了全力依然没法撼动他分毫,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像是挠痒痒,用脚去踹,也没法移动他哪怕一毫厘的距离。

汪云锋略显僵硬地咬着她的唇瓣,想要将对方当作夏令涴,可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大喊:她不是,她是夏令寐。

他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已经泛红的眼眸。是,她是夏令寐!他要得到的人是令寐,不是令涴。脑中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再一次俯下身去,毫不犹豫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地勾着她的唇舌,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唇瓣,一手已经急切的撕开那些碍事的衣裳。

夏令寐惊恐地挣扎,那些个力气早就被汪云锋点着的异香给消融,他压着她,恨不得让对方的丁舌随着自己起舞。就是这张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破他的妄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现在,它在他的唇中,没法说出恶毒的话。

“你……给我吃了什么?”就刚刚,好像有什么顺着她的喉管吞入了肚子。

“催-情的药物。”他说,“我不准你走。”

夏令寐大喊:“你疯了。”

“是。”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听到她的拒绝他就忍不住的暴怒,听到她要离开他就忍不住焦躁,看到她全力挣扎地想要摆脱他而不行之时,他会有想要占有对方的欲-望。原来,夏令寐也不是最强势的,他才是;原来,她也可以被人征服,被他征服!

汪云锋觉得快意,顺着她的颈脖啃咬着肌肤,留下一个个印章,代表着这个女子是他的所有物。她跑不掉的,她必须呆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夏令寐挣开一手,‘啪’地一下甩在了他的脸颊上。声音不大,她力气不足,体内燃烧的热火让她难耐。汪云锋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笑道:“再用力点,打醒我!”

夏令寐气息一瞬,抬脚朝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就算被下了药,她的武功招式还在,真正要反抗的时候也还是有两分胜算。

以前,她觉得自己可以替代夏令涴,现在,她憎恨自己被他看成夏令涴。不爱她,并不代表可以侮辱她。

那一脚并不重,踢完了之后她就撑起身子想要跑出去,脚下一顿,刚刚起身就被对方抓住了脚踝,一拖,她整个人就跌在榻上一直被拖到了他的身边。

夏令寐只觉得浑身在发抖,刚刚吞下的药物已经发作。夏令寐是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屈服在药物之下变成一个只能服从男子的柔弱女子。手到处乱摸,不时捡到靠枕砸在对方身上,鞋子、书籍,还有茶杯。已经冷透了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流淌下来,滴在她的心口,两个人互相瞪着,喘着粗气。

“禽兽,你放开我!”

汪云锋掌心紧了又松开,两人目光交接,夏令寐只觉得异常的可耻,咬着唇瓣闭上眼,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期待了那么久的洞房花烛夜,不应该在药物的刺激下来进行,更不该在她已经要放弃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地提醒他们是夫妻。

委屈和害怕,羞涩和心痛来来回回的交织着,她用手臂拦着眼,哭道:“给我休书,让我走。”

汪云锋唇瓣开合几次,最终俯下身去,拉开她的手臂,亲吻着她的泪水:“给我该得的,我就放你走。一次交易,很公平。”

夏令寐哭喊:“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跟你要过公平。”

汪云锋笑道:“那是你蠢,你自己不要,我自然不给。”

夏令寐气结。洞房花烛夜的白事误了她的一生,他好意思说她不要。她就算要,他又会给么?给她的时候,是讲她当作夏令涴,还是夏令寐?她不会自欺欺人到愚蒙的地步,她不会那么贱。

夏令寐被那撕裂的疼痛给激得闷哼出声,双手平潭在身子两边,闭着眼,咬着唇,哽咽和泪水都压抑在心口,吐也吐不出。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体贴和爱意的交-欢。

第一次很快,床单上的斑斑血迹让他觉得快意。看,再强势的女子都只能被他压着,吃干抹净。

她是他的,以为休妻了就能逃脱他的手掌,就能抛弃他?没门,她死了都是汪云锋的人。

怒火让他的情绪高涨,第二次龙身抬头的时候,他将她放过背去,逼着她摆出屈辱的姿势。前一次的热液顺着缝隙滴答在床单上,晕成一块块地,就像女子不屈的泪。

夏令寐已经痛得麻木,泪早就流尽了,哭也哭不出。身子内有火在烧,她分不清是自己的愤怒多些还是药物刺激的淫-欲多些,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肯就范,不肯认输。

汪云锋似乎对她的身子很满意,第二次迟迟没有结束,他索性再翻过她的身子,看着那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伸手抹了抹,又舔了舔,捏开她下颌,在她的口内翻搅着。对方的木纳和冷漠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我好像忘了,你根本不懂男女之欢的乐趣所在。”他轻蔑的笑了笑,看着夏令寐全身泛起了粉红,头高高的扬起,贝齿要将唇瓣都给咬碎了。

“你逃不走的,你是我的。”汪云锋一遍遍说。夏令寐叫出声来,接而咬住了软垫,不看他,不理他,不回应他。

都给了他,这一次,她是真的死心了。

清晨的露水坠落到土地中的时候,汪云锋才从最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敞开的窗棂外,可以看到夏花朵朵绽放,高大的树木上鸟雀叽叽喳喳闹腾个不停。

他坐起身来,掀开身上的薄毯,低头一看,下半-身黏糊一片,再之下,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蔓延了整个床单。这一夜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像沙场,而夏令寐留下的血是唯一的尸体。

风吹薄帘,放在桌上的那一张休书已经早已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以上河蟹版,以下完整版,投诉即删!

也许是睡梦中感觉到难受,夏令寐小小的翻了一个身,方才解开的衣襟被夹在了双臂之间,拉扯不出来。

汪云锋一惊,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惊醒,倒退了两步,呆呆地望着对方不知所措。

这个女子不是夏令涴,不是他爱入骨髓的那个人,他怎么能够碰触除了令涴之外的其他女子?理智不停地控制着他的行动,可内心还是有着魔鬼在大喊:夏令涴不是你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是;夏令寐也要走了,你什么都留不住,你是懦夫!

他捧着脑袋,翻腾的思想在脑海中呼啸,一会儿要将礁石给砸得粉碎,一会儿要卷起龙卷风吸干所有的波涛。

他再一次地冲出了黑暗。

月色皎洁,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冰冷地让他发抖。

占地广阔的汪家,屋舍连绵中,只有他孤单单的一个人,从今往后也只留下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看着日月的光芒来了又去。然后,他会生出白发,佝偻着身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境遇中,溘然长逝。

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祭拜他,甚至于长眠的那一瞬,也没有人会为他淌下一滴泪。

夏令寐在睡梦中觉得身子沉甸甸的,鼻翼里有股异香,勉力睁开眼来,看到的都是五彩斑斓地奇异景象。一双发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唤她名字:“令寐。”

她嗯了声,摇摇头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半响才道:“云锋?”不,应该是汪大人。

“令寐,”汪云锋挨在她的榻前,低声说:“别走,留下来陪我。”

夏令寐苦涩,觉得那股异香是从对方身上带来的,耸了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别说玩笑话了,你不爱我,我还留着做什么。”

汪云锋急切道:“以前我也不爱你,你也没走。”

夏令寐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掰了几次手指都觉得自己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移动他分毫。这里果然是梦境吧?也只有梦中,那个男子才会说出舍不得她的话,可惜,梦迟早会醒来。她早已过了想要靠梦来寻找勇气的年岁了。

“晚了。”她说。吐露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绞痛。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永远晚了一步,可事实总是无情的打击了她所有的信心。她不得不在残酷现实中承认,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多好。”

“不!”

“放我走吧。”

“不,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走,你要留下来陪我一辈子。”

夏令寐极力想要睁大眼眸。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听到对方这句话该有多高兴?可是,高兴之后呢,又是无穷尽的伤害,和再一次地承认对方的假情假意。就算有,他能够分给自己的那一点点情意根本不是爱情,而是对孤独的恐惧。

他们两个人都寂寞了太久,若是没有同行的人,迟早会跌落尘埃。

“我累了。”她说,真的累了,已经没有陪他走下去的力气了。话音刚落,唇瓣一痛,汪云锋已经不顾一切的吻了上来,夏令寐一震,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她。她可不会傻到以为对方是真的爱她才吻她,说不定,对方醉酒之后将她当作了夏令涴也不一定。

一想到汪云锋曾经对令涴用强,她都觉得作呕。这个男子,根本不是夏令寐爱着的汪云锋。

她伸手去推他,用尽了全力依然没法撼动他分毫,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像是挠痒痒,用脚去踹,也没法移动他哪怕一毫厘的距离。

汪云锋略显僵硬地咬着她的唇瓣,想要将对方当作夏令涴,可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大喊:她不是,她是夏令寐。

他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已经泛红的眼眸。是,她是夏令寐!他要得到的人是令寐,不是令涴。脑中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再一次俯下身去,毫不犹豫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地勾着她的唇舌,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张开唇瓣,一手已经急切的撕开那些碍事的衣裳。

夏令寐惊恐地挣扎,那些个力气早就被汪云锋点着的异香给消融,他压着她,恨不得让对方的丁舌随着自己起舞。就是这张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破他的妄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现在,它在他的唇中,没法说出恶毒的话。

亲吻中,汪云锋只觉得一阵快意。随着兴奋同时冒头的还有身-下开始振奋的欲-望。

夏令寐剧烈的喘息着,觉得自己肺腑的气息都被他给吞噬,脑中一片糨糊。撕拉一声,整个襦裙已经被分成几条碎布,这样暴力的汪云锋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给我吃了什么?”就刚刚,好像有什么顺着她的喉管吞入了肚子。

“催-情的药物。”他说,“我不准你走。”

夏令寐大喊:“你疯了。”

“是。”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听到她的拒绝他就忍不住的暴怒,听到她要离开他就忍不住焦躁,看到她全力挣扎地想要摆脱他而不行之时,他会有想要占有对方的欲-望。原来,夏令寐也不是最强势的,他才是;原来,她也可以被人征服,被他征服!

汪云锋觉得快意,顺着她的颈脖啃咬着肌肤,留下一个个印章,代表着这个女子是他的所有物。她跑不掉的,她必须呆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夏令寐挣开一手,‘啪’地一下甩在了他的脸颊上。声音不大,她力气不足,体内燃烧的热火让她难耐。汪云锋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笑道:“再用力点,打醒我!”

夏令寐气息一瞬,抬脚朝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就算被下了药,她的武功招式还在,真正要反抗的时候也还是有两分胜算。

以前,她觉得自己可以替代夏令涴,现在,她憎恨自己被他看成夏令涴。不爱她,并不代表可以侮辱她。

那一脚并不重,踢完了之后她就撑起身子想要跑出去,脚下一顿,刚刚起身就被对方抓住了脚踝,一拖,她整个人就跌在榻上一直被拖到了他的身边。

汪云锋被激出了血气,连她最后裹体的肚兜和亵裤扯得扯了,扯不掉地撕了,布帛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出最后的嘶鸣。汪云锋眼角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欲-望给逼的,大手顺着夏令寐爬走的姿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臀部,下手之重立马显露出五个鲜红的指印来。

夏令寐只觉得浑身在发抖,刚刚吞下的药物已经发作,在这一巴掌下她甚至察觉身子在激动的叫嚣着。夏令寐是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屈服在药物之下变成一个只能服从男子的柔弱女子。手到处乱摸,不时捡到靠枕砸在对方身上,鞋子、书籍,还有茶杯。已经冷透了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流淌下来,滴在她的心口,两个人互相瞪着,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