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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赵逸逸说。

几个人防着音毒,不知从何处开门。

琼霄拔剑去劈。

门依旧是原样。

待琼霄欲要动用内力,拨掌出击时,乌米尔推开她,道:“让爷们儿来!”说完,使出一记“麒麟掌”,将这千年楠木轰然镇开。

却见门内空空荡荡,墙壁四周依旧是壁画,是《韩载熙夜宴图》的四卷仿画,画中的达官贵人们神情阴郁,画卷比原画色调暗沉,画中的琵琶女双目微眯,神情十分诡异。

“别碰这些画。”火炼冷冷地道。

乌米尔又用刀气亮了几盏火把,几个人走深一些,仍有一扇石门。

赵逸逸继续拱门,呜呜叫着,又蹦又跳。

“王爷一定在!”

琼霄想起之前见过的许多藏宝地,如有佛像,将佛像挪开,便能开门,若有一个浮雕样的东西,必是有与质朴配的宝物,对在一起,就能敞开,可是,四周除了壁画之外,空无一物。

来不及多想,琼霄便刚要运掌击门,乌米尔推开她的掌,轻易吸收了掌力。

“小王八犊子,闪开!”乌米尔拎起猫兔子一只脚,扔给琼霄。

石门被镇开,只见赵隽正卧在地上,白衣上沾了些尘土,似是用手臂攀了一阵。

“王爷!”

琼霄急忙上前,要去背赵隽,乌米尔道:“我来。”

赵隽道:“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火炼瞪了三人一眼:“废话!”

却见自己的孽龙甘蠖刀亦在这密室内,火炼忙取了,三人穿过层门,刚走到画舫的上一层,只见赵毓挡在楼梯口,手抱螺钿紫檀五弦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低眉信手续续弹。

一头乌黑的长发挡住了他半边的脸,剩下的半边白面,诡异得冷峻,眼梢唇角处,一种野人般的疯狂如此昭彰。

赵逸逸吓得钻进琼霄的衣袖里了。

捺,带,撇。

夹弹。

双弹。

双挑。

一阵风吹过,赵毓的长发在风中飘摇。

画舫外,夜风吹得一串串小铃铛叮叮玲玲作响。

火炼知这是声毒,道:“乌米尔,使出十分掌力!”

乌米尔将赵隽轻轻放下,交由琼霄扶着,便与火炼全力去击赵毓的琵琶。

赵隽向前一步,险些栽倒,琼霄急忙扶住他,见王爷双目掩饰不住焦虑,有些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只见赵隽勉力要站直,勉力要行走,却脚下脱力,跪倒在地。

“王爷,你不要紧吧?”

琼霄忙将他的手臂驾至自己肩膀,待淡淡的龙井茶香靠近了,顿觉得赵隽轻扇湿透,一双秀雅的眉眼,视线都铺在那少年的身上。

二打一,赵毓决不是对手。就算加一个小叶子,亦抵不过。

赵隽低头看一眼自己毫无用处的双腿,大笑。

“王爷是因为和我亲近,所以开心了吗?”琼霄将自己的肩膀挨近了心爱的男子,一双眼睛笑的弯成了大月牙。

却见火炼兄弟二人这边用“天南地北双飞掌”,一双掌心运出的两道气力直逼琵琶面,那边用“麒麟掌”,直要用内力镇碎那琵琶,赵毓却亦是从玳瑁九华国学来的轻功,像一只灵巧的猴子般躲过两人的一掌又一掌。

“躲你奶奶啊,娘娘腔,你算什么英雄!“乌米尔挥刀大骂。

火炼眼看要中声毒,急忙一掌击碎画舫的木壁,一众铃铛被击碎。

乌米尔亦趁着火炼出掌攻袭赵毓时,向另一边墙壁振去,铃铛被摧毁,大部分被那掌力振软振化成铜水。

“娘娘腔,不能用声毒喽!”乌米尔大笑。

“少废话,蠢牦牛!”赵毓不服输地使出中原功夫“相见时难”掌,直击乌米尔的脸面,乌米尔闪了。

琼霄便要趁机架着赵隽躲了,迎面杀过几个魔神兵,她忙将这几个人解决了,双目晶亮地望着赵隽道:“王爷,小叶子终于有机会为你而战了!”

赵隽使出一招“东风百花”,将一个欲从背后袭击琼霄的两个魔神兵击倒,眉心紧锁。

琼霄见他依旧望着那少年,悄声问道:“王爷,那少年是谁啊?”

“大南葑吾皇,赵毓。”赵隽一字一顿道。

此时,火炼趁乌米尔和赵毓苦战的空挡,从背后插了过去。

赵隽忙将飞过来的铃铛屑弹出,火炼忙闪躲开。

乌米尔趁空档回头道:“还有工夫聊天,快跑!”

三人便飞奔至甲板上,只见江心已横尸累累,多是猛犸兵。

火炼抽刀使出“离魂刀法”,剑气一遇水面,逼得千万道水柱子如狐般迅捷,直罩向赵毓炮袭,另一边,乌米尔的“快意乘鸾”刀法,舞出凤尾似的剑气,环绕赵毓。

赵毓将琵琶弹得嘈嘈切切,错综复杂,生生将这两道剑气破了。

水花爆炸声四起,赵毓勾起唇角。

“得意个球啊,娘娘腔!”乌米尔骂着,火炼冷哼一声,两人直接仗刀而来。

“谁胜谁自然得意!”

却见赵毓歪嘴一笑,将一个个圆球模样的火药炮一一踢来,火炼和乌米尔踩水如燕,轻松避过,飞身起又踩着水柱翻一个跟斗,再踩一个水柱,轻功,一如他们的刀法一般超出想象。

赵毓有些慌乱地连踢二十个火药炮,两个王子都顺着水柱,踩了风帆,捉迷藏似的躲开了,赵毓忙将那琵琶弹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两人亦有些头脑发紧,戴了紧箍咒一般。

乌米尔大骂:“你他奶奶的像个娘门儿一样,弹什么琵琶,有种真刀真剑来打!”

火炼扭头瞪了乌米尔一眼,乌米尔忍着头痛杀将上去,火炼趁机出掌,十二分力,琴弦剧断。

“哈哈哈!小娘们,再给本王子弹一个曲儿啊!”乌米尔大笑。

“闭嘴!”

赵毓骂道,继而,大吃一惊。

这琴弦的材质再好,又哪比得过那个骄傲得雪狐狸一样的太子。

火炼再出一掌,千年楠木的琵琶裂成了两半。

却见一支雪亮的长剑藏在其中,夜犹觉寒。

“那就和你们玩刀剑!”赵毓勾起右端的唇角,笑道。

依旧是玳瑁九华的剑法。

只见赵毓舞出一个个剑气圆环,向着乌米尔和火炼排过去,乌米尔运足内力,直用刀挡下,火炼冷冷地望着这剑圈,一提气,飞身至江上,又如梭般旋回船上。

“难怪他不和我打!原来是玳瑁九华国的剑法。”

琼霄小声道。心中有十二分想帮忙,却怕别人伤了赵隽,只在原地守着。

此时,两千猛犸兵几乎已被消灭殆尽,满江中飘着血水。

魔神兵队几百人攻将上来。只见火炼挥起他的孽龙甘蠖刀,翻江倒海似的,将那众人都用江水翻至水下,魔神兵们却悉数抛出水雷。

火炼提气,飞身至船的制高点,宝刀旋回着,将水雷一一抛回江面,江面上登时水花如瀑。

魔神兵们有躲不及的,死于毙命,炸飞了胳膊腿,躲入水下的,待水雷威力结束,冒上头来,再炸。

火炼将水雷悉数奉还。

此时,画舫已被炸得分崩离析,被炸成两半。

甲板上,仅仅剩下五人:赵隽,琼霄,乌米尔,火炼,赵毓。

又一个水雷抛了上来。炸到画鲂的一侧,画舫上迅速 多了一条火舌,四处蔓延。

乌米尔边打边问:“苏琼霄,会水吗?”

“会!”琼霄话音未落,已被踢了下水:“照顾好赵大人!”

琼霄扶着赵隽在水面上,便要向江岸的方向游去。

赵隽却道:“不能回去!”

火炼得了空,便从背后袭去。

赵隽忍不住道:“小心!”

然赵毓挡得过这一击,面对两人的攻袭,乱了方寸。

琼霄似是将赵隽与那少年的关系猜到了几分,怎奈赵隽腿上无法动弹,直往下沉,帮那少年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

赵毓开始将玳瑁九华国的剑法和中原的剑法一起乱用,连赵隽素日喜用的“流金烁海”都使了出来,被乌米尔一刀削中了右胳膊。

赵隽忙使力催过一个魔神兵员去,方才为赵毓挡了腿上一刀。

火炼亦火中取栗,使刀欲从背后偷袭,琼霄亦抓起一个魔神兵,扔到火炼的面前,被火炼一刀解决。

“小娘们,你的帮手真多!”乌米尔气道,又使出一招“快意乘鸾”刀法。

“以二打一的猛犸狗,没资格说这话!”赵毓再使一招玳瑁九华国的剑法,眼看占了下风,被乌米尔和火炼前后夹击,左腿被划破。

赵隽便要飞身上前,被琼霄死死抱住腰:“王爷,你不要命了!”

赵隽情急之下,只得运气,将船上最近的魔兵推将到乌米尔面前,被乌米尔三两下解决掉。

赵毓那边却已愈发疲敝。

琼霄往更近处游了几米,将碎船的木屑直侧击在一个魔神兵的手臂上,魔神兵手上的剑直向火炼砍去,火炼警觉,将人砍之两半。

两兄弟再次前后出击,趁乌米尔使出“快意乘鸾”刀法第二十五式——最致命的“鸾舞血幡”时,数百道剑气直刺赵毓,赵毓只得飞身躲了。

火炼趁机直削向赵毓的喉咙,赵毓跌入水上。

火炼使出“天南地北双飞掌”,掌力直袭入水上,赵毓慌忙来一一个旋子,使劲全力将那掌力化了,气喘吁吁地抛出一个水雷,却用尽全部力气。

正在此时,乌米尔不慌不忙运气,用双手在胸前画了一只鸾,缓缓将掌力送了出去。

这一掌,便是使出十二分力气的,毫无保留的。

赵隽再也忍不住,一手推开琼霄,往赵毓的身上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

水花如瀑。

水雷渐起的水柱,直吞向乌米尔。

掌力所到之处,黑夜里,直渐飞出一道白水如蛟,飞出十丈开外,连同一股血花,似是升起一个水砌的龙门,把这江面隔成了两边,这一边,几十艘船帆燃烧着,把江面都照亮,另一边黑透了。

琼霄抱住那身子虚弱成一团软泥的人,只想高呼,他却用最后的气力,将她的嘴捂住。

然后,他的身子如一软羽化为鹅毛的仙人,慢慢变轻,飘摇,飘摇。

浓重的一股红缎,从此间漾开,先是像舒展了的莲花瓣,紧接着,莲花瓣凋零了,散开了。

他的微微泛了些白丝的发,在水中晃动。

琼霄泪流满面。

第十一章

掌力所到之处,黑夜里,直渐飞出一道白水曲长如蛟,飞出十丈开外,连同一股血花,似是升起一个水砌的龙门,把这江面隔成了两边,这一边,几十艘船帆燃烧着,把江面都照亮,另一边黑透了。

琼霄抱住那身子虚弱成一团软泥的人,只想高呼,他却用最后的气力,将她的嘴捂住。

然后,他的身子如一软羽化为鹅毛的仙人,慢慢变轻,飘摇,飘摇。

浓重的一股红缎,从此间漾开,先是像舒展了的莲花瓣,紧接着,莲花瓣凋零了,散开了。

微微泛了些白丝的发,在水中晃动。

琼霄泪流满面。

水柱的另一边,火炼盯着那白蛟般的水柱,忽生出不详的预感。

“赵隽呢?”火炼的锐目四处横扫。

乌米尔东张西望着,除了火海,火船,碎片,就是死尸,岸上看不分明。

“那丫头把他救上岸了吧?”乌米尔道。

火炼用冰刀子眼狠狠剜了乌米尔一记,却又望了一眼江岸:无人。

水花渐渐散尽,白色的蛟龙终于化作青烟,归入江面,江面上,飘着一具尸体,借着火光,可以看见紫色的衣衫,衫上有金蝶飞舞。

火光莹莹,那衣衫上的金蝶,似是要飞出水面,飞到深蓝的晴空上。

乌米尔说:“奶奶的,大哥,那个玳瑁九华国的小娘们终于死了,这小子好功夫!”

那尸体在江面上随着水波,飘摇,脸朝下。

火炼踢过一块甲板的木屑,砸尸体的头上,毫无反应。

“太子殿下!三殿下,皇上让两位火速回宫支援!”

正在这时候,岸边传来火炼亲信的呼喊。

火炼与乌米尔踏水而行,待上了岸,焦急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时,终于有人浮上水面。

“王爷!王爷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