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好吃的双剑奇人,侯枫,人称“花猴疯子。”

“姑娘,你太美了。”花猴疯子抹一把鼻血和嘴上的油,瞬间已到孔雀公主的身边,将她压倒在地,撕了青纱薄衣。

孔雀公主刚要赏他一个耳光,却被捉了手,按住了双臂。枉她一身武功,纹丝动不得。

“好大的胆子,放开我!”孔雀公主一声怒喝,使劲了气力,却是螳臂当车,傲气的蓝瞳再也掩饰不住恐慌。

“就不放!你越挣扎我越喜欢!”花猴疯子搓搓手,倏地脱了上衣,随手一扬。

孔雀公主饶是骄傲,眼角却滚出泪珠来:“救救我!”

赵毓将一个琉璃杯掷向他,他一挥手,几尺外杯子已成为香灰沫子。

琼霄刚抽出“今日此时”剑,剑已被一股罡力甩出老远。

“我不毁别人的剑。你们都打不过我。放弃吧。”花猴疯子已经开始解腰带。

“且慢。”

花猴疯子听到如明前西湖龙井一般清幽明朗的声音。

花猴疯子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对方是何种人品。

回过头去,果然是这辈子见过最清秀儒雅好模样,且那潇洒的气度,让人忘俗,一身白衣,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

这样的人,身后却有个靠垫支撑着。

“你受伤了,还是个瘫子,老子不为难你,别捣乱。”花猴疯子道。心中有些不快,似乎有点疼。

赵隽一脸的鄙夷:“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会打算盘呀。”

花猴疯子指着赵隽的鼻子道:“别逼我啊,神仙瘸子。我收拾完她再来收拾你。”说完,已将腰带解下。

第十八章

神仙瘸子?

赵隽苦笑一声,抓起一只鸡翅轻轻摇晃,长长叹息:“唉。”

花猴疯子的舌已疯狂扫噬上孔雀公主的锁骨。

酸黄瓜樱桃焗鸡翅扔了出去。

“你既喜欢美食,亵渎了公主,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去他们宫中大快朵颐了,汉人厨子有几个擅长这种做法的?你既喜欢美色,公主国中美女无数,让她多赐你几个就是。为了一个美人,拒绝整座皇宫的美食,美女,你是不是亏了…”

“闭嘴!”花猴疯子打断道。

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抚摸香软躯体的手,腰腹热得快熟了爆了。

“而且,陵都的名妓,并不是有钱就能见的,你得罪了我的朋友,我可不带你去。”

赵隽开始拿美食掷他:羊头,鱼子酱烤虾,兔头,獐肉,黄雀肉…

赵逸逸已拱到赵隽的腿上,战战兢兢地抓起一块鸡腿,不敢扔。

赵隽口中念念有词:“好吃的鲟鱼肉,雪白鲜嫩,兔头酥脆,红嫩鸡用的新摘的樱桃肉,…”

花猴疯子气得快疯了:“残废,你是不是也想我一起来?”

赵隽笑道:“不是,我只是想,你能不能把她抱得近一点,面向我们,我早就想看她了!”

“我也想看!”赵毓和琼霄异口同声道。

花猴疯子有心无力了。

“放弃吧,候大虾,不对,大侠。”赵隽举着一只烤得焦黄的羊蹄,道:“公主要送两个蓝眼睛美人给你,感谢你放过她。”

花猴疯子终于放下公主。

赵毓忙脱了外衣,给公主裹住了。

可惜这栖霞罗日国的美人惊魂甫定,金黄的卷发凌乱,手上的珍珠链子也散了,头脑还是清醒的:“这位大侠,你喜欢我的哪个侍女,就挑两个吧。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御厨赶紧准备。”

花猴疯子把赵隽手中的羊蹄夺了过来,指着一个刚端来海豚脯的女孩道:“我要她!”

说完,一把夺了赵隽手中的粥碗,抱了那美人去了。

公主也忙回屋换了一身紫色缎衣归来,宴会方才进行下去。

午宴结束后,赵隽精神恹恹的,小憩了一会儿之后,三人一兔将行时,孔雀公主命人送来一个竹编的轮椅,赵毓扶赵隽坐上去,果然极其轻巧灵活。

琼霄道:“真奇怪啊王爷,我以为她有那么多丈夫,应该不怕被侮辱,没想到她那么害怕。”

赵隽道:“当时在欣赏她的身材,没留意。”

琼霄气得抡起大巴掌,舍不得动手,落下手掌捏了赵逸逸的毛屁股,赵逸逸疼得蹦了起来。

“你那么想看吗?”

孔雀公主又换了一身梨花白的汉人绫子衣裳袅娜而来。

“王爷不想看。”

琼霄捂住赵隽的眼道:“公主如果要感谢王爷,就多赠几粒疗伤药丸吧。”

公主爽快地摸出金色的小漆盒道,用汉话道:“还有五粒,他身体虚弱,不能吃太多,一天吃一粒。赵隽,记得你答应我的茶宴。既然你们要走,我送你们。”

刚说着,却见花猴疯子手里握着一只烤牛踺子,跑了进来:“残废!你不是说带我去京城的妓院吗?怎么自己跑了!对了,你可是赵隽?”

赵隽道:“正是在下。”

花猴疯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惋惜:“看你长得那么有学问,也不像叛徒,为什么要帮猛犸人做事!?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赵隽笑得一脸无辜:“我没有羞耻之心?我可没当场想亵渎女子吧?”

花猴疯子骂道:“亵渎个屁,你的腿都残废了,那活儿好不好使都不知道!”

赵毓强压着火气,不语。

赵隽苦笑:“不劳候大侠提醒。你既已知道本王是谁,以后去京城找本王…”

“本王个屁!”

花猴疯子打断道:“你现在是猛犸人的异姓亡国封王,很了不起啊?我□妇女不假,可我没有你这样的软骨头!”

赵隽收起笑容,拄着下巴,认真地思忖着:“奇怪,你骨头那么硬,当年为什么不去打仗?”

花猴疯子竟还有警觉,迅速点了孔雀公主的睡穴,将石门大关,回来卡腰骂道:“奶奶的,说起来我就生气!我当时参加你的军队才半年多,刚升了牙将,你他奶奶的就残废了!军队被赵琨这个废物接手之后,几仗就打散了!我听说襄城还有仗打,赶紧往那边跑,没想到走到半路时候,就被猛犸猪们占领了!紧接着朝廷就逃出陵都,后来连新立的小皇帝都被他们投了海死了,我往哪儿打仗去!”

赵毓面色阴沉,将手中的琵琶轻拢。

“弹个屁啊!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花猴疯子道。

赵隽道:“所以,候大侠就苦练武功,终于成为一代采花大盗了么?”

花猴疯子面色一红,指着赵隽鼻子大骂:“我一直在等,等你的伤好了就领着我们打仗,把猛犸狗们打跑,结果先听说你的伤好不了啦,再听说你当了猛犸驴们的官!全国有一大半的人说你是个卖国贼!”

赵隽释然一笑。这种话,他听了千遍万遍。

“侯大侠,你告诉我,这几年,百姓们过的怎么样?”赵隽问。

花猴疯子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好像好了一些。这几年比打仗前还要好,说起来我就生气,南葑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提出那么多让经济好起来的好法子?你到底是脑子残废了还是腿残废啦?”

赵隽愧疚笑道:“那时候你年少,我又何尝不年少?我幼时只知道学兵法,学武功,学用人之术,打仗攻城。后来残废了,全国的青壮年也有大半在战乱中战死。我只能学习经济。如果不发展农桑和经济,还会有粮食支持我们复国否?还会有年轻的男子出生长大否?”

花猴疯子道:“放屁!江湖上还是有很多武功好的人,难道你号召打仗,他们不会响应吗?”

琼霄打断道:“你才放屁!中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大都除了收弟子赚钱之外,根本不管现在是秦是汉!江南所谓的侠客,大都只知道发牢骚,明哲保身,他们好不容易从猛犸人手里夺回来的北葑皇帝字画,才不到两个月,就又献给了猛犸王子!还有你这样的人,就知道吃喝女人,难怪亡国了!”

花猴疯子道:“放屁放屁!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说完,冲着赵隽道:“我说,你,还打算不打算打仗了!你要有打算,我就跟着你!”

赵隽无辜道:“我残废了,不能打仗。”

花猴疯子挥起拳头,落下时,狠狠弹了赵隽一个脑镚儿:“你别以为我没念过书!战国时候不是有个叫孙膑的,坐在轮椅上指挥打仗吗?”

赵隽抬头,望了赵毓一眼。

四目交汇。

好相似的两双俊秀的眉眼。

一个眼神清朗,光风霁月一般。

一个眼神忧郁,烟胧迷雾。

“侯大侠,你当真想打仗?”赵毓问。

“想!像喜欢女人喜欢吃一样想!”花猴疯子满脸的虔诚。

“可惜现在依旧不是时机。”赵隽道。

“我才三十三,我能等!”花猴疯子拍拍自己石头一样结实的胸膛。

“那你还不跪吾皇?”赵毓俊秀的瞳子忽然就凌如厉鬼。

花猴疯子仗着自己身材雄伟,俯视着赵毓,道:“现在什么都能冒充,更何况皇帝,你怎么证明自己是赵毓?别骗我啊,国玺早被猛犸人抢走了!“

赵毓笑道:“赵隽是我七皇叔,难道我们长得不相似吗?”

花猴疯子道:“帝王家自古就乱糟糟的,如果赵隽睡了你娘,你不是皇帝也可以像…”

琼霄向前抽了花猴疯子两个嘴巴:“放屁!”

花猴疯子自知失言,揉揉被打得猴屁股一样红的双颊,道:“我不管!陵川王,你只要管我女人,管我吃,我就跟着你了!不过,我可要在这里吃够了再挑一个女人,就去找你!”

赵隽道:“此话当真?”

花猴疯子咬了一口烤牛腱,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孔雀公主与花猴疯子送赵隽一干人离开竹海之后,赵隽道:“毓儿,你是打算带我们去姑苏的什么地方?”

赵毓道:“京城是没法子唱戏了,我就想回姑苏,一边照顾你,一边唱戏。”

赵隽道:“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是回京城吧。你忙你的就是,但别冲动捣乱了。”

赵毓道:“可是,火炼太子的人被我们杀了太多,他应该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赵隽道:“他早在十年前就知道我的心思,他父皇却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不让他动我。七叔没事。”

赵毓道:“那我送你回陵都,信不过这头骆驼。”

琼霄刚要反驳,却见赵逸逸又蹦又跳,只见两匹小马拉着一辆紫色的小厢车从竹林中奔了出来,驾车的人,正是孔雀公主。

小马是栖霞落日国的矮脚马,一棕一白,毛色纯而油亮,蹄子都是白色的,像穿了两条白色的袜子,跑起来小短腿憨态可掬。

“赵隽,我送你们一程吧!”公主挥舞着小马鞭,双目漾了一汪涟漪的秋水,一水的桃花瓣,向着赵隽流淌不断。

赵隽笑道:“不劳烦公主。”

孔雀公主道:“不麻烦,快上来吧。当心我改了主意,不让你们走,摆阵把你们困在里面。”

三人一畜只得上车。

然这小马车只能坐两人,由赵毓和琼霄驾了小矮脚马,赵隽和公主在车舆中。

知了开始长鸣。

炎热的午后,竹林虽清凉成荫,人却未免心猿意马。

公主欲将自己柔滑的小手搭在赵隽修长的手上,赵隽及时将手抽离。

公主穿着南葑的贵族衣裳,抹胸半露着雪一样的胸脯,赵隽只是掀帘看那片碧绿的竹林。

走出这片竹林,比想象中用的时间漫长太多,直到夕阳已近落山,几人方看到这竹海的尽头。

终于看到小溪和石桥,孔雀公主望着赵隽,双眼已充溢着眼泪:‘这辆小马车送你们吧。“

赵隽道:“公主莫要客气。”

孔雀公主竟解了上衣,抓住赵隽的手在那温香软玉间按了上去,用柔滑的耳语悄声道:“王爷说想看,给,你,看。”

第十九章

赵隽的手却在接触那温热肌肤之前,强运出一股阻力。

孔雀公主亦运掌使出一股邪力,两人僵持着。

“赵隽!不要用力,当心伤口破裂。”孔雀公主蓝色的瞳子黯淡成深蓝,温柔的涟漪不停地起伏,晶亮的泪珠也在眶中徘徊。

“不要…拒绝我。”

公主的泪顺着羊脂般白净的脸颊慢慢滚落,滴落至她的锁骨,顺着滑至她的胸前。

这是她的奇耻大辱,二十四年来,她从未经历过拒绝。她是栖霞罗日国帝君的第三女,在鲜花中长大,她热爱勇士,七个丈夫中,有三位威武将军,一位渊博史官,一位议会大臣,一位牧师,还有一个年轻的宫廷画师。

“抱歉了,公主…”

赵隽扭过头去,掌上却依旧固执使着这股气力,直到一股艳红从他的唇间流下,这力也未曾休止。

孔雀公主冷笑一声,收了力,反手抽了赵隽一耳光。

“你的心已经死了?”

孔雀公主的蓝瞳更加黯淡,晴空下的海,转瞬间降下苍茫大雨,灰突突的海面,怒浪翻滚。

赵隽抹一把唇角的艳红,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恸,笑道:“打得好。”

言毕,又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口中涌出。

孔雀公主的蓝瞳已如死灰:“赵隽,你还忘不了郭修容吗?

赵隽苦笑。

“咿?王母娘娘开蟠桃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