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识趣是吧??” 他越加裹着她挠。

“哎呀…夫,夫君…”

看她痒得着实难受,又不敢放大声笑,小脸涨得通红,还得一口一个“夫君” 求饶,承泽这才坏笑着住手,“呵呵,乖啊。”

好容易平了气儿,依旧被他压着、拢着,静香虽恨却也不敢再惹他,只狠了狠道了一声,“你,你!”

“呵呵…”

裹紧她,裹紧她,寒冬的夜,烛光将房中的温暖都聚在眼前,朦朦的桔色中轻轻给她理那乱了的发,宝贝着,恨不能那丝丝缕缕就这样在掌心、在指间缱绻长久…

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喃喃诺道,“静儿,我要你,今生今世谁也拦不得,慕大哥也不行!”

“哥哥他…也没拦着。”

“嗯?”承泽眼睛一亮,急急问,“他应了么?究竟怎么说?”

“哥哥…也是无奈。”想起兄长盛怒之后的颓丧与妥协,静香不免语声低落, “可我这般拗,他又该如何?…不得已罢了。”

“静儿,” 见她偎在怀里低了头,承泽知道这是与家人大争之后的心愧、心乏,疼爱地抚着她,轻声劝道,“慕大哥有他的顾及,怕的是你委屈受苦。他的心,我懂。只是,我的心,他却不肯多停一刻来想。如今自是无奈,待往后果然见你我真心相守,这心结怕是才得慢慢松解。遂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会做给他看,让他放心,啊?”

“嗯。”

“静儿,慕大哥可有什么话给我?”

“嗯…不过那话其实是给我的。”

“哦?怎么说?”

“哥哥说,不管将来如何,我不可离开清平。”静香又犹豫了一刻,才把那心底斟酌了再斟酌的话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即便…即便往后府里要返京,我也不可跟着。”

“嗯?”承泽不可信地蹙眉,“他应了,却又不许你随我走?”

“…嗯。” 于他的心,她似又有些吃不准,让他为了她不顾前程,这话怎样都说不出口,只求着,求着他也能想到哥哥的顾虑…

见她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承泽觉出事有蹊跷,仔细想了一刻方道,“静儿,你是不是撒谎了?嗯?慕大哥不是要你说不去,而是要你跟我说不许去,是不是?”

“不,不是,”心突然慌,怎么就觉得他会因这无理之约舍她而去,“哥哥,哥哥只是不想我离家太远…”

听她费力辩,他越明白了其间隐衷,低头心疼地吻吻她的额,“慌你都扯不圆。慕大哥能应,我已是感激不尽,这点要求又算得什么?其实,老太太与我都无意官场,何必返京?”

“真的?”推开他些,急切切看着他的眼睛,“你当真,当真能不去?”

“原先倒是两可,如今你说了不去,我还如何去得?”

听他应下,鼻子一酸,口中更急得磕磕绊绊,“我,我当这是你盟的誓!再不许变,变了,就,就是不守信的小人!”

“嗯,是我的誓,苍天在上,证我与妻今生相守,不离不弃。如若食言就是无耻小人,天打雷轰,不得善…”

“哎!” 这恶毒的诅咒吓得她赶紧打断,“盟个誓便罢,说这些吓人的话做什么?”

“不该如此么?若是背信弃义,依你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你我…丢开手便罢,各过各的,再不见就是。永世…不再见…”

“呵呵,你果然…更狠!”

她一怔,泪立刻在眼眶中打圈圈,忙低头,不再给他看。

“静儿,这就是了么?慕大哥可还有什么别的话?”

“…哦,哥哥嘱咐,事成之前,不可亲近,否则老太太知晓了,可了不得。”

“不让亲近?” 承泽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那你,可听话?”

“哥哥的嘱咐自是要听。”

“是么?那今儿怎么还留了窗给我?”

“那…”静香一时尴尬,“那,那是为了要跟你说清楚。”

“哦,” 看她落了圈套,承泽努力屏了笑,“既如此,该是在外间儿侯着才是,为何要闭了门在卧房?”

这一本正经的学舌实在是窘死个人,静香立刻羞得乱糟糟,“我,我,我那是…”

承泽再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那是什么?是与郎一样相思难耐啊还是与郎一样情不自禁啊?”

“你,你…”

看她双颊通红再无应对,直往他怀里埋,承泽乐得不得了,低头寻了她,用力啄着,“忍不得吧?忍不得吧?这如何忍得!”

躲闪不得,挣着抬头握了他的嘴,涨红着小脸恼得很,“欺负人!”

拉下她的手捂在掌心,笑道,“是啊,是欺负人!慕大哥他欺负咱们!他没有妻,怎知这相思蚀骨的苦!本就不能日夜相守,若再不得亲近,如何受得!”

“哼,还不是为你这么不知顾及!要不,要不也不会…”

“呵呵,慕大哥他顾虑的是,往后我会千万当心的。你放心,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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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小烛薄光,情意浓浓…

相拥而卧,承泽心甚如意。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机,看来这就算过了岳家的关,自家这边也暂堵了娶亲的口,几年之内无需大忧,低头再看怀中暖暖娇柔,真是再无所求,忽记起卢照邻那句“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此刻品来方觉意味无尽,不免又同情起那形单影吊的大舅哥来,叹道,“慕大哥果然是独自惯了,人真是冷清。”

“谁说的,哥哥最是心热呢。”

“是么?既如此,那丹彤丫头常往他身边去,一天不见就念念叨叨,这份心思就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可这都多少日子了,他那边还是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身为七哥,承泽有些为小妹不平。

想这次事败着实是那丫头的“功劳”,可静香因此也知道了哥哥夜里常不得歇的秘密,初闻时,她也惊喜,可问过之后才知道一切依然如故…曾经不懂,而今有了他,她也懂了,这“故”,绵绵无休…

“静儿,咱们不如帮他们撮合撮合?” 不知是当真有心成就,还是突然想到那一对儿一旦成了,他便也成了势气的娘家哥哥,承泽显得兴致勃勃。

“嗯?”静香回神,轻轻摇摇头,“哥哥…心苦。他既无意,就别再扰他。”

“心苦?”承泽惊讶,“他怎会心苦?”

“嗯…我也是零零星星听娘亲说的,这么些年过去,今日他心里究竟如何,并不确知。”

“啊?难不成他心里有人?快说来听听。”

“好多年了…爹爹做应天府尹时有一位至交好友苏世伯,世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小哥哥两岁。当年两家比邻而居,那位姐姐和哥哥常一处玩耍,后来又师从同一位老先生学画,朝夕相伴。两家虽没明说,可我想着必是有攀亲的意思,否则也不好任他俩这般相近。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爹爹回乡丁优一病不起,再也没有返回应天,苏世伯也调往京城任职。”

“之后再无音信了么?”

“有。娘亲说苏家姐姐来信想让哥哥进京,哥哥本无意仕途,可还是一路应试上了京,又在苏世伯的周旋下留在了身边。那年爹爹已仙逝,哥哥便把娘亲和我接进了京。娘亲说原本商定来年就给他们完婚,谁知…苏家突然收了一京中大员的聘礼,将姐姐许给了别人。”

“什么?!”承泽惊呼,“这是为何?”

轻轻摇头,依旧无解…当初年幼,这一场纠葛留在静香记忆中只有那冰清玉洁的天地…

“承泽,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京城见的那唯一一场雪么?”

“记得。”

“姐姐就是那天出嫁的。那天的雪好大,娘亲起不了床,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踩脚印,雪没了那印子,再踩,一圈又一圈,觉得很欢喜。哥哥回来,大怒,狠狠打了我一记,拖了回去。第二天,我们离开京城。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一片亮白,很刺眼。”

她的语声轻,语调淡,却把那一幕冰冷无奈描活在了眼前…

“你说…慕大哥回来?他从哪儿回来?” 承泽拧了眉,其实心中隐隐已得了答案,却还是一丝侥幸想要撇去那揪心的情形…

“哥哥…应了喜帖去送贺礼。”

“这么说他是眼睁睁看着她上的花轿??”

“…嗯。”

这凄凉别景实在让人心寒!忽想起那狼群中奋力撕搏的惊心动魄,承泽突然血热,“这算什么?!慕大哥就这般心冷、懦弱?青梅竹马,多年的情意,就这么不声不响放手而去?竟还大度去送贺礼!他是全了人前礼数,可知那轿中人是怎样肝肠寸断?!”

看他怒得发狠,静香有些吃惊,略怔了一怔才道,“你小声些。这都胡说的什么?当时的情形,你要哥哥怎样?且不说爹爹走后他身上便担了我和娘亲,单是苏家就牵牵连连几十口人,况苏世伯正当职,但凡闪失,岂止是丢脸,合家安危堪忧。”

“这我何尝不知!只是既有这心思就该早早计较,虽是事发突然,可从下聘到成亲总还有些时日,总该有个应对!”

“如何应对?是逃、是抗,那样的干戈可…”

“啧!”于静香那战战兢兢的所谓“破釜沉舟”,承泽很是不屑,“又不是非得明面儿上对着干!苏家接了聘不能退,尽可想个法子让夫家主动退!”

听他这么一说,静香立刻想到他那让顾家退亲的“法子”,恨道,“你当是你么?姐姐一个女孩儿家坏了名声,还怎么活?”

“哪个说要坏她名声?谁要娶她收拾谁就行了。苏家是官,怕官场险恶,她那夫家就不怕?哼!那些人背后一个个鸡鸣狗盗,却把那虚饰的脸面看得比天都大!京里多的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弄他个丢尽颜面、有苦难言,抓住把柄逼他退婚!更甚,弄个满皇城皆知、让他百口莫辩!到时候,他不退亲,天理难容!看他在官场同僚之间如何抬得起头!若是当真还厚颜无耻不肯退,那还有最后一招,再没有不成的!”

这一番话早把静香惊得目瞪口呆,一听居然还有最后一招,怔怔问,“是,是何招?”

“打废他!让他男人和人都做不成!”

“啊??”听他这般肆无忌惮地冒坏水儿,静香吓得连声磕巴, “这,这,这也…”

“哼!谁敢来抢我的静儿,他试试!”

明明都是些市井恶痞子的话,明明是一脸的坏相儿毫无大家公子的磊磊风范,静香惊吓之余,怎么心里竟莫明甜丝丝的?顿觉难为情,赶紧慌慌寻着词遮掩,“你,你这都说的什么,哥哥哪有你这么些歪点子!”

“哼,是啊,他是个君子,那既如此放得下,为何这些年苦着不娶?”承泽依旧不服,“如今可想清楚这日夜的煎熬和脸面哪个更当紧!”

“好了,就你有理。”

“唉,可怜那姐姐了。不知这些年那夫家于她可好?可还有音信?”

听他再提起苏家姐姐,静香神情一黯,语声也低,“…我们回到江南一年后,苏家转来了一封信。”

“哦?”

“那是姐姐的…临终绝笔。”

“啊??” 再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果,承泽惊得失声叫。

“信是一副画,画中是离枝枯梅…枯叶凋零,梅心血红,淡淡隐了一个字。”

“何字?”

“寒。”看他蹙眉不解,静香轻声解释,“姐姐芳名单字一个梅,幼时玩笑,哥哥曾应着她取号为‘苦寒先生’…”

“…她是因何疾症而逝?”

“说是积郁成疾,忧思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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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中,她的轻柔如水竟冷得像一把凛凛寒刀,让人绝念无望,心寒彻骨…

见他突然木呆呆地发怔,静香赶紧唤,“承泽,承泽,你怎么了?”

一时醒来,心如刀割,紧紧抱她,惶惶道,“静儿!静儿!慕大哥的苦我受不得!一刻也受不得!看着你上花轿,想着你、你与旁人…受尽折磨!我,我还不得活活恨死!静儿…”

看他眼圈红竟是瞬时噙了泪,静香又惊又慌,“这,这可真是没来由的疯话!我,我就是死,也、也不会上旁人的花轿!”

一时满心里像是两人已经被生生扯开、生死难聚,也不顾及什么脸面了,用力缠在她怀里,“静儿,静儿,抱着我,抱着我!”

从没见过他哭,静香的心疼得像要死了一般,搂着他泪也跟着扑簌簌地落,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哥哥都缓过来了,你,你又这般!”

“他哪里缓过来了?!丹彤说他一夜一夜画梅,连夏日景致中都是!可画市上从来就没有过慕峻延的梅!!他是要她一年四季、日日夜夜陪着他,他不是疯了么,他不是想得疯了么!若是,若是我…”

终是被他弄的心碎,静香哭得呜呜咽咽,“我,我怎么会让你受哥哥的苦…我早就进了易家门,往后、往后生死都随你…”

“随我做什么?!我死了你也不许死!”

他这般胡缠乱嚼,静香再也顾不得计较,陪他恨,陪他痛,“那,那我给你守阴缘…跪…求…求老天,求佛祖,让你我来生…”

“什么阴缘!什么来世!我要的是今生今世,今生今世!今生只要你我相守,来世哪怕让我…”

赶紧握了他的口,泪声颤抖,“别胡说,别胡说…”紧紧搂他,抱他,用尽全身力气,好似哥哥这一场锥心蚀骨的分离与伤痛真的已经应在了他们身上,“承泽,承泽…”

纤纤薄柔环着他这样的身量,任是如何用力,那传给他的亲近都不如将她紧紧裹在自己身子里,可这淡淡暖香的怀抱却似突然化去了他的支撑和坚强,柔软得只剩一颗孩童般单纯依恋的心…

唇边是她凉凉的小手,细细的抖牵得他心颤,他就势张开口亲吻着、认真舔舐着,虔诚得像一只刚刚在风雨中被收留的小狗,要将主人手心那一点点的暖意都贪婪地卷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觉出了手中这湿湿的痒,以为他闷,赶紧松开,谁知他竟追着贴了上来,她疑惑,抬手,他跟着,再抬,他还跟着。看那样子,手臂裹在她身子下,眯着眼睛,只用嘴巴寻着,活像追着肉骨头的馋狗儿。她带着泪扑哧笑了,双手疼爱地捧了他的脸庞,捧到了自己面前。鼻尖轻轻相触,唇与唇,薄薄一张纸的距离,那醉心的清香让他更朦胧了眼睛,等着,盼着…

夜好静,只有她轻轻颤抖的气息,只有他屏了呼吸通通的心跳,小烛将尽,噼啪跳燃…

心好痒啊,她怎么还是不动,他不得不“嗯,嗯,”提示着,甚而都微启了唇,就等着那小舌进来,可半天没动静,实在忍不住求道,“亲我啊,静儿,亲亲我…”

想起别扬州前那一夜,她那一点点主动就挑起的疯狂,静香仍心有余悸,可是…真的也好想亲他…

“那你…可不许动。”

“嗯嗯。”

轻轻嘟嘴就触到了他,一下,两下,小舌探出,舔舔上唇瓣,再舔舔下唇瓣,而后湿湿痒痒地勾着圈圈…

天哪,只觉得身子紧,脑子热,赶紧闭了眼,努力在这要命的撩拨中把持着自己,心恨恨地盘算着:待她进来,立刻吃掉!却那小舌突然不见了,头侧一点,居然转去亲他的脸颊!最后一点君子伪装就这么被她耗了个干干净净!一手扳正她的头,用力贴上去,挑开她齿间,寻了那调皮的小东西,狠狠地吸吮。

他的霸道和他的味道都这么熟悉,初次那慌乱招架的尴尬在被他强了几次后倒真是适应了,此刻也懂得与他戏耍、逗玩,勾着他的脖颈,小舌躲着,缠着,不肯与他就范。

他终究还是让她弄疯了,吮她,啃她,狠力压着她,气息重,身子越来越热…

“嗯,嗯…嗯!”

喘不过气,舌根都发麻,她用力挣。情迷之下,他意识倒还在,不得已抬起头,离开一些。

抿着自己烫烫的唇,静香本想嗔他两句不知收敛,可抬眼看着他便怔了。不知这亲吻于他是怎样,只觉那眼中痴了一般的火热,像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她不知是吓还是不忍,到底没舍得说他一个字,只将自己埋在了他怀里。

怀中娇娇微喘,一呼一吸都在撩拨他的心。鼻中那清香的味道此刻竟似那羞人的迷药,承泽只觉口干舌燥,脑子里一丝丝残留的理智虽还能记得于她的承诺,身体里那一只不服管教的小兽早已挣脱了牢笼,四处冲撞寻着出口。抱着怀里这唯一的解药,真是、真是再忍不得…

“静儿…”

“嗯,”

“我,我想…”

“想什么?”

“你…”低头在她耳边,“想…要你,就是,就是…疼你,那个…”

他的气息滚烫,语声支支吾吾,知道所求何来,静香羞得满脸通红“…不是,不是都有过了,不是说再不了么,你…”

“静儿啊,你,你不知道,”她的口气中明显有机可乘,承泽赶紧加紧游说,“那一次,那一次只顾了生气,也没把握,究竟怎样的滋味,根本,根本不记得什么了…”

“啊?不,不记得了?”静香觉得好冤枉,那一次弄得自己一身的痛、歇了好几天,他,他竟然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不是,静儿,”这个时候什么脸皮都不要了,只想求她应下,不管什么由头都冒了出来,“我,我就是想着那次你、你必是不喜欢,夫妻成就总得,总得两情相悦才是,总得都喜欢才是,你说是不是?等咱们都喜欢了,就不了,啊?静儿?”

这什么话啊…听得静香又羞又恼,却又实在不知该怎样像他这般不知羞地说道此事!

看她红着脸咬着唇不出声,承泽再耐不住,“静儿,这是应了,是不是,是应了,是不?”

不等她再反应,手臂环在她腰下将她紧紧贴了自己,吻急急落在她额上,脸颊上,缠在她的脖颈,亲吻又变作了舔舐,辗转纠缠,气息又见粗重,顺着那细嫩香甜的肌肤缠到了耳后…

静香猛一激灵,“啊,别!”

承泽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怎么了?静儿?”

不敢说出刚才那突然撩人心酥的感觉,静香红着脸颊小声道,“…痒。”

烛光中那粉粉的红晕看得他实在心神荡漾,哪还顾得她说什么,又凑了过去。

“哎!别!”她像被蛰了一般,竭力往后躲,“说了不要!”

“让我再亲亲,就一下。”

“我恼了!”

看她嘟了嘴,又用手护着耳后,承泽虽急,可想想倒也不妨碍那最要紧的去处,便不再强,更腻了声道,“好,依你,都依你,啊?来,过来。”将她又拽进怀中,“脱了,静儿,脱了。”

“承泽…”

一手攥了她遮拦的手腕,一手急急解开了她的小袄。暖暖的体香扑面而来,只觉周身一颤,再看那藕色的小衣儿正裹着自己朝思暮念的小尤物,挺挺的,鼓鼓的,薄绸掩不全,露出半圆的酥白,像两只小兔子,就要跳了出来。眼睛都直了,一股火窜遍全身,再顾不得什么,一头埋了进去…

“啊…”

这难耐酥麻的感觉怎么,怎么跟先前不一样?低头一看,简直是让她羞死了!知道他喜欢在胸前折腾,可是揉揉亲亲还不够么?!怎么做这种事!该是小娃娃才这样吸吮娘亲!他怎的有这般不知羞的怪癖!用力拍打他,“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不要!”

劈头盖脸的小巴掌,打得承泽实在没办法,这一身的火快要炸了一样,让她弄得又遮又拦真是没处去!可这个时候她就天啊,哪敢得罪!只能低声下气求,“静儿,静儿,怎么了,让我亲亲啊…”

“你,你那哪是…不许这样!”

“静儿,你,你悄声不动,啊?听话…”

“不许!不许!你,你若再这样,我,我…”

看她真急了,想这眼看着就要得着,岂可因小失大,狠狠看了看那一对儿白玉馒头两点相思豆,用力咽了咽口水,罢!罢!

“好好好,不了,不了,啊?”

生怕再生什么阻拦,承泽一边口里应着、亲吻着,一边手中忙着解她的衣裙。她虽还是别扭,却到底也算从了。

那如玉一般光洁的胴体出现在眼前,他几乎一刻心跳就停了,静香羞得紧紧闭了眼睛,不知是冷,还是太羞,身子轻微地颤抖。承泽赶紧拉开被给她盖好,而后急急褪去自己的衣袍。

滚烫的身体重重压在她身上,周身都笼着他燃人的气息,静香的心通通跳,两手护在胸前,不知所措。

“静儿,来。”轻轻打开她的手臂环了自己。

“承泽,你…”

“静儿,静儿…”

贴着这如丝光滑,他脑子里什么都没了,两手乱糟糟地上上下下抚摸,身子压她,蹭她,终是再压不住火,又胡乱亲了几口,手便摸到了那两条的玉腿之间,“静儿,听话,静儿…”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