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扫雪寻冰之七践天下上一章:第 23 章
  • 扫雪寻冰之七践天下下一章:第 25 章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张若怜淡笑着,将前因后果一切事实都赤裸裸地摆在了众人面前:“所以,大师姐不能再修练玄女飞天,它只会让大师姐入魔。心性大变,当年她的失控就是最好地证明。”“你是说当年紫英是受到玄女飞天的控制?”定一师太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若怜,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套无尚神功。

紫英呆滞着,木然着,她当年在追杀张若怜之后,曾经有过片刻地失忆,所以这一切,她无法解释,但是。她也不会逃避,这些,始终是她做的。那么残忍,那么让人心寒。不由得。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一股热力在她的身体里蠢蠢欲动。

张若怜垂下眼眸,观察着紫英的变化:“玄女飞天地心法其实就是情。因此,它的可怖之处,并不是走火入魔后所体现的普通经脉逆行,而是将人性某一处灰暗面,彻底挖掘,并且放大,嫉妒、嗜血、仇恨、贪婪,等等等等,练玄女飞天,不成神,便成魔,所以师傅,若怜今日来就是为了废黜大师姐的玄女飞天。”

沉寂,在房内弥漫开来,紫英扬起脸惊愕地看着张若怜,她的眼中是淡定和果决,她知道,张若怜是认真的,可是!如果没有玄女飞天她又怎能战胜那八大高手!没有玄女飞天,她今后又怎在峨嵋立足!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不能再没有玄女飞天!一股深深地怨恨从心底涌起,她不会就范,她不要被峨嵋弟子的耻笑,今日之后,她们会怎么看自己?她抬眼看向了众人,她们的目光都变了,她们的目光像一道道利剑刺入了她地心,让她千疮百孔。

师傅的鄙夷,周梦倩的嘲讽,梁香玉地厌恶,于师蔓的轻蔑,艾星地害怕以及张若怜地怨恨,她们,她们!都是自己的敌人!她们都在嘲笑自己!

紫英情绪地变化引起了定一的注意:“紫英她怎么了?”

“看来要入魔了,大家快闪开。”张若怜抢步走向紫英,但紫英飞快地扣住了身边周梦倩的脖颈,杀气包裹住她的全身,眼底是死一般地黑暗:“别过来!”她怒吼一声,将周梦倩从地上拖起,“你敢再靠近一步我马上拧断她的脖子!“啊----”周梦倩大声尖叫起来,“啊----啊---”紫英左手一拂,强大的气劲就拂开了房门,当即带着周梦倩跃了出去,张若怜紧跟着追了出去:“师傅,让师姐妹守住四方,别让其他门派的人靠近!”这话说完,张若怜就已经拦住了紫英的去路。

立时,反应过来的定一师太将三个弟子遣了出去,自己也守住东方“啊----”周梦倩尖叫着,张若怜大吼道:“别叫了,你想让其他人来看峨嵋的好戏嘛!”

一下子,周梦倩不再尖叫,紫英的双眸中是摄人的杀气,一层淡淡的黑紫色蒙上了她脸部的皮肤,让她浑身充满了魔性。

她的手指深深欠入了周梦倩的脖子,当即,血丝带出,周梦倩吓得浑身颤抖。“紫英!清醒一点,这里没人要害你!”张若怜双目紧紧盯着紫英,紫英的眼中掀起了狂风:“我知道你要杀我,但我不会束手就擒!”

“那你放开周梦倩,你的玄女飞天天下无敌!”

“对!我有玄女飞天!”紫英将周梦倩推开,冷笑着,“上次我不敢用,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的玄女飞天!”陡然间,狂猛的气劲在紫英身周回旋,周梦倩捂着自己的脖子,迅速爬远。

气浪朝张若怜扑去,犹如一条又一条玄女的丝带飞来,那些飘逸的丝带瞬即化作一根根尖锥刺向张若怜,张若怜脚步轻移,任由那些尖锥飞扬,却丝毫伤不了她。

她缓缓靠近气劲的中心:暴走的紫英,她眼眸里空旷无物,只有那如同深渊一般望不到底的怨恨和恐慌。

“麻烦!”张若怜闪避着那近乎完美的攻击,若是使出全力,必然会波及无辜,但若不尽快,只怕紫英会暴走过渡而静脉断裂而亡。看来只有用那个了。

她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倏地就闯入中心,来到紫英的身前:“紫英!”她的突然出现,让紫英下意识看向了她的眼睛,那双清澈无底的眼眸里,瞬即映出了一片蓝色,那是蓝天碧云的蓝,那如同清洗过的蓝天,那一望无际的广阔天空里,是静静的

“忘了他……”是谁?谁在跟她说话,那柔美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忘记谁……”

“忘记你心中所爱的人,忘了他……”

“忘不了……我忘不了……”紫英在天空下捂住了脸,那一阵阵揪痛让她无法呼吸……

院子里终于静了下来,紫英茫然的脸上是滚落的泪水,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是她的挣扎。定一师太和其她的峨嵋弟子惊讶地看着院中的两人,那可怕的魔功消失,张若怜的眼眸却变成了碧蓝色,而她的长发,也在皎洁的月光下,绽放着诡异的蓝光。

张若怜抬起手,一掌打在了紫英的眉心,瞬即,气劲暴走,撑开了紫英的衣摆,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如同泄了劲一般,紫英的双眸瞬即失去了任何神采,缓缓倒入了张若怜的怀中……

静静地看着怀中无神的紫英,张若怜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否是自己自私?总觉得在执行下一个任务之前,将紫英这幢心事了结,自己方能安心上路。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二十三章 重装登场

当众人回过神的时候,静静的院子里,只躺着熟睡的紫英,而张若怜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峨嵋的几个小师妹,又怎能防住其他门派的精英高手,他们早被周梦倩的尖叫引来,只是到的时候,只看见紫英与张若怜在私斗,而峨嵋的女弟子却在把关。

他们躲在远处将一切看了个清晰,仅管看到了一切,但他们只以为是张若怜来找紫英私下决斗,但紫英那一身奇功让他们不由得心惊,没想到峨嵋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神技,他们又怎知这神技正是玄女飞天,只当峨嵋五个女弟子都会此神功。

湛蓝是所有人中离地较近的,深深的忧虑浮上他俊挺的面容,仅管能站到他的这个位置已经人数不多,但这三四人也看清了张若怜的变化,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龙家人,那么,张若怜会不会成为武林和龙家争夺的目标。

变色龙……一种传说中的物种,一种能吸引天下男人的特色美人。他感觉到龙家人的气息移动,当即也跟了上去。

龙紫珩紧紧跟在张若怜的身后,他过于显露的气息让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她从空中落下,站在了阴森诡异的树林中,苍白的月光散在她同样苍白的衣衫上,黑白分明的脸,毫无半丝血色,犹如一个从地下浮出的女鬼。

“你到底能变多少种颜色?”龙紫珩站在张若怜身前。眉眼含笑看着此刻全身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地女人,即使如此,她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张若怜耷拉着眼睑。一副无视龙紫珩的神态,不作答。也不离去,诡异的气息开始将她包裹,龙紫珩感受到了彻骨地寒意,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你既然是变色龙,就该知道只有我们龙家才能保你安全。”

“所以呢?”语气很淡。淡地如同即将消散地晨雾。但这句反问让龙紫珩心中充满了欣喜,至少这个女人肯跟他说话,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了他,他笑道:“跟着我如何?”他眯起双眼尽量收敛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以免吓跑面前这只可爱而神秘的波斯猫。

张若怜依然面无表情,扬起脸看了看远处,然后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包吃住?”

龙紫珩愣了一下,原以为张若怜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尽然同意了。他的心底松了口气,微微点着头:“恩,包吃住。”

“有零花钱?”

“有。”

“知道我地身份吗?”

“知道。”

“那你还要留我?”

“因为我想。”

“那你可要小心了。”张若怜嘴角的笑容瞬即变大。带出了邪气。龙紫珩笑着,笑得富有深意:“放心。我会看好你想要的东西。”

“哼……”一声轻哼带起一阵诡异的阴风。阴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飘过龙紫珩的面前,顷刻间。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龙紫珩那不羁的笑容变得苦涩,似乎自己也会跟皇兄一样,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却依旧无法控制地跳了下去……

翌日。

天空如同被洗涤一般,透彻晶莹,万里无云,暖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一只只轻舟漂浮在南湖之上,以离湖心岛不远地水上擂台为圆心,整齐地排列开来,从烟雨楼往下望去,就如同在南湖的中央,盛开了一朵灰色的莲花。

水上擂台正对地湖心岛上,摆下了红木的桌椅,正中一顶巨大地黄盖,黄盖下坐着皇朝君主龙紫恒,今日他一身白色龙袍,气宇轩昂。身边地四弟龙紫珩一身紫金纱衣,更是魅惑无比。

右垂手坐着八大门派的掌门,左边则是八国地使臣以及八国高手,而他们的的领队是东胡的使臣。

扫雪今日却是一身黑衣,一层淡淡的白色罩纱稍稍带走了黑色的张扬,称出了扫雪的一丝肃杀,这是月冰让他穿的,月冰看着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身边的琉璃恩雅和妲己也是笑意盈盈,今日,还是她们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

地宫的成员都站在一艘精美的画舫上,停留在离擂台和湖心岛最近的地方,无论是比武还是湖心岛上各国的较量,他们都可以看地清清楚楚。七贱今日也尤为地醒目,夜枫茶色的长袍,英俊潇洒;张若怜水蓝长裙,配上了水蓝的发带,溶入这蓝天碧水之间。唐小邪酱紫的衣衫,一头银发更加扎眼,身边的唐在飞深红短裙,英姿勃勃。

叶梦蝶依然一身纯白的袍衫飘逸轻扬,朱角六今日也将自己弄了个干净,所有的长发都高高扎起,用深蓝的方巾裹起,清爽干净。而陈林,黄色的袍衫上是淡淡的暗纹,更增添了他几分温柔。

七贱如此整齐地出现在武林人士面前,除了上月为了追捕天罗地刹,已经是第二次,只是这次,七人依旧是七人,却又多了一名女子,而那双脚有残疾的少年,此刻已经站在了点沧代掌门狄罗花的身后。

一身暗红的子檠灿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深沉,他那张秀美的脸上,此刻却显得略微呆滞,目光也涣散着,不知放在了何处。

扫雪坐在船头,深檀木的桌椅显示着他的贵气,那气势不亚于岛上的众人。月冰一身翠绿俏皮玲珑,她啃着苹果,随意地说着:“扫雪,你看今日谁赢谁输?”

“冰儿说呢?”

“那就看是哪国高手挑战哪一个门派了,他们对各大门派也做了详细的了解,但子檠灿忽然回了点沧,峨嵋也换了参赛者,说不定今日会有很多惊喜。”

“正是,不管如何,我们只是看戏的。”扫雪抬手支在自己的脸庞,一派慵懒。这说话间,湖心岛上就已经结束了寒暄,一个人踏着南湖的湖水,飞身上了水上擂台。他英俊的外形让擂台边穿上观战的女子惊呼出声。

“在下遥辇,特向点苍派高手讨教!”他清朗的声音在南湖上回荡,这就开始了。

就在他目光扫遍周围的时候,无意间,他发现了离他最近的画舫上站着那日茶馆里碰到的朱角六,这只画舫相当显眼,几乎一眼就能看到,他心中一凛,想起了那日那个黑衣高手。可是他目光在此寻觅了一圈,倒是发现这画舫上倾城佳人不少,唯独缺了那个黑衣女子。

就在这时,已有人落在他的面前,却是一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对方的秀美让他大吃一惊,点沧几时有了这俊美的少年?少年眉似远山,清晰而灵秀,那双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在阳光下灿灿生辉,隐隐的,有活泼的水纹从那双秀目中滑过,使这双眼睛充满了灵气。更别说那挺直的秀鼻和比女人还要娇艳欲滴的红唇。遥辇惊讶着,目光无法从少年的脸上移开,少年的双眼透露出一丝窘迫,紧接着,便是两朵红霞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绽放,少年慌忙低下头:“点沧子檠灿前来应战。”那怯怯的声音带着柔柔的沙,如同春风让人舒适。

遥辇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慌忙还礼,暗道这样秀美的少年自己又如何能下手?早知便不挑战点沧了。不过,若是其他人就不会怜惜这少年了吧。

远处,几人正在捧腹大笑,正是夜枫等人。

“没想到小灿还能用上美人计。”

“是啊是啊。”朱角六偷瞄着身边的陈林,一股股杀气正从他的脚底生起,而他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暖人的微笑,七贱等人心中佩服,恐怕也只有他们知道,陈林,其实是一只真真正正的笑面虎。

张若怜在一旁打着瞌睡,昨晚她忙于奔波,一夜无眠,此时此刻才被众人笑醒,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和陈林身上那隐隐上升的杀气,懵懵懂懂似乎猜出了一些,往擂台方向望去。

子檠灿扬起脸微笑着,而遥辇也是笑意融融,宛如这两人不是来比武的,更像是携伴赏湖的,遥辇微施一礼,将银光闪闪的盘蛇枪横在了胸前:“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呃……好……”子檠灿不知如何作答,便又是一个笑容,瞬即,如同满河的荷花绽放,让边上看的人都如沐春风。

“这是在打架还是约会?”张若怜一句话让陈林的杀气陡增,立刻,那些杀气如同一朵黑云覆盖在画舫之上,让七贱几人都冷汗涔涔,只有扫雪和月冰依然悠闲地品茗。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二十四章 第一场比试

一根盘蛇银枪划过长空,银光闪过,是刀型的杀气,杀气直奔子檠灿而去,倏地,子檠灿从那刀锋之下滑过,就沿着那柄盘蛇枪直奔遥辇的身前,遥辇大吃一惊,这位少年的实力远远高于所调查的木以方之上。

他收枪退后,神情变得认真,看来绝不能小看这俊美的少年,就算这少年貌美无暇,但他,始终是敌人!是挑战的对手!又怎能对他留情!如果那样,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少年的不尊重!

想到此,遥辇抡起了盘蛇枪,刹那间,盘蛇枪如同一条银蛇在他身周盘旋,让子檠灿无法接近。

子檠灿指尖带出了柳叶飞刀,围着遥辇便是迅速地移动,遥辇的枪可谓是密不透风,子檠灿射出的柳叶飞刀均被震出,紧接着,遥辇就趁着子檠灿换刀的时候,提剑刺来,那柄锋利的银枪如同巨蟒吐着信子朝子檠灿扑去,眼看着就要刺到子檠灿,遥辇的心中也带出了欣喜:赢了!

可是突然,遥辇的神枪仿佛被什么物体给卡住了,一下子无法动弹,对方强劲的内力让遥辇一时也无法前进,寒光闪过,在那枪头之下,居然是一把七寸的匕首,子檠灿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用手中的匕首挡住了遥辇的长枪!

这是长兵与短刃的战斗,这是巧力的较量。

遥辇手上这一用力,就要将子檠灿压制,忽然,他地枪毫无阻隔地压了下去。而枪下的人却不知何时,已经顺着他的银枪出现在他地面前,嘴角一扬。就是匕首横扫面前!

遥辇大吃一惊,急退数步。而面前的人也始终与他保持着半臂地距离紧跟而上,仿佛有意不让他再用枪阻隔住自己。

面前的匕首频频袭来,遥辇双眉一紧便将手中的银枪抛入空中,瞬即,他也起身跃起。身下紧跟的是柳叶飞刀!

好快的动作,好灵巧地身形!遥辇心中惊讶着,从开战到现在,对方的动作科可谓都是一气呵成,毫无破绽和停滞,宛如他总是能料到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遥辇在空中再次握住了银枪,扫去了紧跟在身下的飞刀,俯冲下来:看来今天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呢。遥辇这么想着,整个人也越发兴奋起来。

子檠灿脚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退到认为较安全的位置,遥辇这一俯冲下来,手中的银枪就带出了更多更急速的刀风。那些刀风不可见,但它们的确存在。而且。这一挨上,就是皮开肉绽。

子檠灿敏捷地躲过那些刀风。手中地匕首将那些刀风用巧力化去,对方的力气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硬拼,自己绝不是对手。

他瞅准了遥辇落地的方向,就是一个冲刺,匕首滑过,却被遥辇地银枪挡住,原来遥辇用银枪落地,自己则是站在银枪之上,但这样,他也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发现及时,此刻自己的右腿上只怕已经鲜血迸溅了。

枪下地人并没停下,在那刀刺空后,他当即一个翻越就顺着遥辇地枪扶摇而上,这连贯地几乎完全没有断点的动作让遥辇毫无喘息地机会,遥辇只得弃枪往上空闪躲,哪知子檠灿早已算到他闪躲的方向,因此子檠灿顺枪而上的攻击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他脚下一蹬,就快遥辇一步跃到他的上空。

当遥辇跃到空中看到面前的子檠灿时,已知为时已晚,对方的匕首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在空中一个后翻,但身前的衣衫已被匕首狠狠撕裂,露出了里面微红的皮肤。遥辇从空中落下,看着自己破裂的衣衫,对方留手了,衣衫被割裂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匕首的凉气,对方将分寸拿捏地十分精确,只割裂他的衣衫,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但却不伤及肌理,不会见血,这足以看出对方对气的运用已经如火纯清。

子檠灿翩翩落下,匕首收入衣袖之中,对方的呆滞让他犹豫,若对方不承认,自己只有下狠手。他看着面前神情凝重的遥辇,柳叶飞刀再次滑入手中,脚下迈开方步,准备随时迎接对方下一轮攻击。

“在下输了。”忽地,遥辇双手抱拳对着子檠灿就是深深一礼,“今日遥辇能遇到阁下这般的高手,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遥辇可否与阁下交个朋友?”

“诶?”子檠灿愣了愣,双颊上当即红晕笼罩,他收起了柳叶飞刀,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那可爱的神情当即迷煞了众人,“呵呵……当然可以啦……真是不敢当啊……”

“少侠有何不敢当?是遥辇不敢当才是,少侠的武义让遥辇实在佩服……”

“可是……”子檠灿微微拢起了双眉,“您毕竟是个王子啊……”盈盈的水光润泽着子檠灿的双眸,那副惹人怜爱的神情让遥辇瞬即心跳加快,脑中一片空白。

“啪!”一声轻微的裂开的声响让扫雪画舫上的人束起了一身寒毛,万万没想到陈林的杀气居然让身边的船体产生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阴暗从陈林的身上慢慢席卷而来,让船上的人都不禁自危。

当然,画舫上的一切只有画舫上的人才深有体会,擂台上的人自然毫无察觉。

遥辇慌忙收回不该驻留在子檠灿脸上的视线,微笑着:“多谢少侠赐教,请!”遥辇欲将子檠灿请下擂台。子檠灿自然地迈开了脚步,可就在这时,子檠灿的脸上忽然滑过一道讶然,瞬即,他的双腿如同消失一般,整个人往前扑去,遥辇见状慌忙上前抱住,跟着子檠灿一起缓缓下蹲,让子檠灿躺在自己的怀中:“少侠,没事吧!”

“腿……又不能动了……”子檠灿瘫软在遥辇的怀中,仅管双眉微蹙,却不惊慌,但他身边的遥辇却是焦急起来,就连远处的狄罗花和木以方以及点沧的弟子也纷纷赶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暗算?”遥辇慌乱地看着四周,子檠灿微微笑道:“不,是老毛病了,或许是还没完全根治吧。”

“小灿!你的腿怎么了!”狄罗花惊呼起来,立时,众人的眼中都带出了关心,狄罗花握住了子檠灿的手,“你别吓师母,你不是好了吗?”

“徒儿也不知道……或许……”他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下是那双布满哀伤的眼睛。

忽然,一抹鹅黄的身影在他面前落下,就将子檠灿从遥辇的怀中抢出,那惊人的速度让遥辇和众人惊讶,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更没有人察觉他的气息,但在一瞬间,子檠灿就已经落在他的怀中。

众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陈林,他的脸上没有笑容:“我带他回去医治。”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就跃回了那只精美的画舫,然后与扫雪说了什么,便消失在了画舫之上。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二十五章 意外

仅管烈日当空,但却不热,清爽的湖风带来了淡淡的凉意,龙紫恒看向八国使臣:“这下一轮又是哪位高手?”

八大高手面面相觑,第一轮就出了意外,让他们的心里自然多了一分忧虑,既然点沧临时换人,那谁知其他门派是否也会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高手?

众人中,只有神鹤伊雪依然镇定,因为她今天要挑战的对象,也并非原来的峨嵋,她,要临时下战书,临时换人!

她从红木椅上站了起来,飞身上了擂台,立时,众人停止了交头接耳,看着这严肃但却冰雪清冷的美貌女子,她那宽大的黑服在风中鼓起,两把长长的黑色长别在她的腰间,威武异常。

“神鹤伊雪今日特向地宫高手挑战!”

“什么!”惊呼声响起,就连准备应战的峨嵋也大吃一惊,龙紫恒挑了挑眉,看向东阳的使臣,使臣额上冒着汗:“禀国主,神鹤小姐让在下代为转告,若此战她输给了地宫高手,她会认输,这场便是贵国胜出;如果此战赢了,她也不会自认为胜者,她会在稍歇之后,按照原定的流程,与峨嵋而战,再论输赢。”

“恩……”龙紫恒再次靠在了椅背上,这样说的话,他不亏。而峨嵋见皇上都默允,自己又怎敢有意见?只是让地宫取代了她们的位置,这口气。始终难以咽下。事后,也会成为江湖的笑柄。

定一师太一脸的落寞,或许峨嵋。真会一蹶不振吧。

神鹤伊雪看向不远处地画舫,她和遥辇一样。方才就看见了朱角六,因此,她才萌生了挑战那日那个黑衣女人的想法,同是女人,让她战胜对方的欲望更胜:“神鹤伊雪想挑战那日在茶楼遇到地黑衣女子。可愿应战?”

“黑衣女子?”下面又是惊呼不断。

“难道……”

扫雪静静地拿起茶杯,一旁的唐小邪惊呼起来:“难道是老二?老二……耶?人呢?”这时,唐小邪等人才发现,夜枫,张若怜以及朱角六都不知去向。

“言贱暂时不在,请神鹤小姐稍加等候。”扫雪淡淡地说着,身边地月冰微笑着补充:“神鹤小姐放心,言贱很快就会回来。”

“那好!”神鹤伊雪再次行了一个礼,“那伊雪静候。这擂台就先让给别人。”说罢,她就跃下了擂台,与紧跟着上来的尉迟坤擦肩而过:“加油!”

“知道!”片刻的交面。短暂的对话,就给彼此鼓上了劲。

尉迟坤这一跃上台。就仿佛带来了如同地震一般的震荡。一层又一层涟漪从那坚固地擂台下荡漾开来,让武林人士看了无不惊讶。若没有神力,又怎能带出如此汹涌的波浪。

“于阗国尉迟坤特向青城高手挑战。”

“我来也!”有人喊着就上了台,是青城罗聪,曾是陈林的师兄,两人对面对站着,立刻,台上台下就变得安静。

唐小邪的脸上带出不屑的笑容:“这场不看也罢。”

“看来小邪已经猜到了结局。”叶梦蝶淡淡地看着远处的流云。

“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师妹吧,月氏的武功神秘莫测。”

叶梦蝶的脸上并无任何变化,语气依然平淡:“看来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关键地是,我们是好兄弟!”唐小邪伸手拢住了叶梦蝶的肩膀,叶梦蝶侧过脸露出了舒展的笑容一切都不再重要,我们,是好兄弟。

子檠灿牢牢地揪紧陈林地衣领,此刻,陈林又如从前一样,将他抱在怀里,陈林的体温,陈林地味道,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温暖。他又会像以前一样将自己放回那个轮椅,然后站在他地轮椅旁,悉心地,静静地守护着他。可是,为什么今日陈林的怀抱带着杀气,那阵阵让他发寒地杀气将陈林的温柔渐渐覆盖,让子檠灿的心开始不安。陈林为什么会生气,他又在生谁的气?难道是因为自己又会成为他的包袱?

那一日,也是如此,五月的阳光下,他抱着自己飞驰,身上……也带着杀气,身后,是越来越远的那个囚禁自己的牢笼。如同阳光一般的身影再次将他带到了那张轮椅前,那张伴随着他两年的轮椅。

“不要……”子檠灿埋入了陈林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了陈林的脖颈,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姿势,一直以来,他都会安静地,老实地呆在陈林的怀里,深怕半点留恋都会让对方勉强,让对方厌恶,但今天,他想任性,任性一次。

“怎么了?”依旧是那温柔地如同流水一般的声音,陈林看着将脸埋入自己怀里的子檠灿,微微拧了拧眉,一声长叹带走了他满身的杀气,“宫主说了,只要给你上药就会没事,乖,下来。”

“不!”那双环住陈林的手变得越发倔强,不肯松开。

陈林拧了拧眉,抱住子檠灿的手瞬即放开,子檠灿的身体坠落,只剩下那双手,挂在陈林的脖子上,子檠灿怔住了,陈林居然放手了,难道二姐是在骗他?他又被骗了吗?其实,陈林是讨厌他的吧……

双手缓缓松开,他缓缓倒落下去,如同那从书架上跌落的,易碎的精美瓷瓶,当触地的时候,就会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心,破碎的声音。

腰被人揽住,他最终没有像那瓷瓶一样掉落在地上,但他的心,却已经响起了碎裂的声音。

陈林将他扶坐在了轮椅上,面前的人,此刻却无任何表情,就如同那一日,他的眼中,只有死寂,心痛,在陈林的身体里蔓延,那深深地痛楚让陈林无法呼吸:“放心吧,腿不会有事的……”他扬起了手,想抚上那脆弱的容颜。

“啪……”

陈林的手,被子檠灿狠狠打开。

“讨厌!”子檠灿轻喃着,他那无神的双目中燃起了愤怒和怨恨,还有一丝绝望,“讨厌!”他大喊着,“陈林最讨厌!”泪水从那双清澈的眼中滚落,让人担心那源源不断的泪水是否会让那双水眸会因为枯竭而风化。

陈林沉默着,自己终于被小灿讨厌了,只要能让他安心回到点沧,让他对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依赖,那这些,都值得。或许,只是自己的自私,即使让小灿讨厌自己,也比将来小灿忘记自己地好。

“讨厌的话,就自己上药!”忍住抚去那些泪水的冲动,陈林冷冷地将药膏扔入子檠灿的怀里,“我已经厌倦了。”陈林转过身,涣散的视线飘忽着,“每一日,每一日都要照顾你,照顾你的衣食住行,我不是你的仆人……”不!不是的!陈林的内心在呐喊着:小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没有厌倦,我甚至希望你的腿不要那么快地好起来,让我,让我再自私地拥有你几天,只是……几天……

“骗人……骗人……”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黑洞在那眸子里斡旋,无神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腿上,难道二姐是在骗他,可是……为什么?为了让他留下来?留在七贱,“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骗我……”子檠灿捂住双耳,用力咬住了下唇,他再也不要听到陈林说话,听到他的声音,以致于他要用自己的大喊来掩盖那让他心碎的声音,“为什么都要骗我!师母……大师兄……灿儿要回来……灿

大师兄!

三个字落入陈林的耳朵,那涣散的视线瞬即凝聚,杀气陡然上升。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二十六章 失控

大师兄!

三个字落入陈林的耳朵,那涣散的视线瞬即凝聚,杀气陡然上升。

他猛地转身揪起了衣衫被自己润湿的子檠灿:“是的!我就是在骗你!我厌倦在你面前做一个烂好人!你知道我要维持这个温柔的大哥哥的形象有多么辛苦!”陈林怒吼着,满身的温柔已不在,浑身的煞气让子檠灿忘记了哭泣,那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的眼睑,那水盈盈地如同小狗一般无辜的眼神,那因为激动而微红的面颊,和那被咬红了唇。

“该死!”熊熊的火焰在身体里燃烧,已经让陈林无法分辨是因为听到大师兄三个字而带出的怒火,还是看到子檠灿这副惹人怜爱所带出的欲火,那两股火焰纠缠着,将陈林每一次隐忍下的爱意彻底揭开,就如同星火燎原一般不可收拾。他猛地提起子檠灿的身体就将他扔上了边上的床。

后背重重摔落在床板上,带出了浑身地痛,子檠灿紧拧的眉方才舒展,双手就被陈林死死扣住,按在了两边。

“你知道我忍地有多么辛苦吗!”陈林咬了咬下唇,“就是因为要照顾你,我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甚至没有女人!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面对你,抱你上床,抱你下床,给你洗澡,为你穿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在经历了木野那个畜牲难道还不自觉吗!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吗!”

欣喜,从子檠灿的心底慢慢熔化开来,原来。陈林对他是有感觉地,只是那些感觉。都被陈林掩盖在那温暖的微笑下。一开始,他是无心,可后来,他却是有意,在陈林的微笑面前。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卑贱,但即使如此,只要有陈林地照顾,和那因为穿衣脱衣而难免的碰触,就会让他地心,喜悦半天。或许,他就是一只无助的小狗,希望有人,能温柔地触摸它。将他抱在怀里。

又是那茫然,完全没有防备的表情,为什么面前的人就对自己如此放

那一日。眼前的少年就如同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