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比他厉害?”

“不知道呀。”

“我想相信他,我好累啊。”

“嗯…”

“那要不要告诉他呢?”

“…再等等,再等等…”

疗养院外,董茉莉跟展昭他们道别,展昭突然对她说,“茉莉,你这段时间不要再来了,另外,对于叶玲的医治也暂时停止,好么?”

董茉莉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是,老师。”说完,上了车,对展昭摆摆手,顺便给了白玉堂一个飞吻,“拜拜,帅哥。”说完,欢欢喜喜地开车走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打开车门,“猫儿,上车,蒋平查到沿河茶餐厅的老板十多年都没换过,看来这次我们能有线索了。”

展昭点点头,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疗养院大楼,上了车子。

白玉堂发动车子,问,“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问,“要拘谨一个人,你说关在哪里最好?”

白玉堂一愣,想了想,“监狱里?”

展昭淡笑,摇摇头,“不是。”

“那关在哪儿?”白玉堂边开车子边问。

展昭架起了腿,伸手轻轻地揉自己的眉心,良久才道:“关在他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逃不出去。”

白玉堂沉默…车子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驶离了寂静的郊区,缓缓进入了车流如织的高速路,四周也喧嚣了起来。

白玉堂转脸见展昭还是脸色不好,就道,“猫儿。”

展昭抬起头看他,白玉堂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车子一个打晃,就听到身后一片车子的刹车声。

展昭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白玉堂一把抓住方向盘,大笑着将偏离车道的车子拉了回来,就听身后一片按喇叭声和叫骂声。

展昭看着白玉堂脸上恶作剧般放肆的笑容,心里的阴云散去,原本想狠狠骂他两句的,但张嘴却变成了笑声,最后只能摇着头,磨牙,“疯耗子。”

“饿不饿?”白玉堂见展昭的心情恢复了,就道,“不如去沿河茶餐厅尝尝那个据说很好吃的鸡腿饭吧?”

“嗯…”展昭笑眯眯,“我要两个鸡腿!”

白玉堂挑眉,加快速度,往河滨的餐馆开去。

公孙在法医室对着桌上乔伟明当年的档案资料看了好几天了,头昏脑胀,但还是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密码在哪里,有些烦闷。

这时,马欣走了进来,见公孙还在那里皱眉研究验尸报告呢,就道,“先生呀,你要不然让脑袋放空一下吧?”

公孙转脸看她,就见马欣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热狗,很没形象地边走边吃,嘴边都是肉酱。

公孙叹了口气,“欣欣,你好好一个美女,怎么性格这么古怪?”

马欣耸耸肩,“这是女法医的权利啊,反正女孩子做了法医,再淑女再温柔,也会被人当怪胎看,还不如自在点呢,对吧?”

公孙觉得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就点头,想了想,又问,“报告你看过么?”

马欣哭笑不得,“您都让我看了多少遍了?我现在做梦都是焦尸。”

“也想不出头绪来?”公孙有一些丧气。

“嗯…”马欣又咬了一大口热狗,边嚼边说,“先生啊,我觉得那个乔伟明会把这些东西给你,还跟你提起密码的事情,也就证明,这个密码应该只有你能破解的。”

公孙抬起头看马欣,“怎么说?”

马欣拿起桌边的可乐喝了一口,“那个乔伟明,据我分析他其实在专业方面很在意你。”

公孙很感兴趣地等马欣继续往下说。

“他应该很想战胜你。”马欣道,“换句话说,我觉得那乔伟明其实最想看的是你苦想不出密码,最后知道了恍然大悟然后自认失败的挫败模样!”

公孙点点头,“我都能想象出那种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变态脸孔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马欣失笑,将最后一口热狗塞进嘴里,说,“素以哇,这过米姆一定唔素你早就子道的。”

公孙无奈地看着马欣含着满满一嘴热狗说话,但她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马欣的意思是,“这个密码,有可能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一些事情…只是自己想不起来了而已。”

这时候,传来了马欣吸可乐的“库鲁库鲁”声音,公孙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道,“看来我最好找个地方换换脑子。”

马欣点头啊点头,指指外面,道,“对了,我刚刚去买热狗的时候啊,看到楼下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停着,然后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无良地在公共场合以一种秒杀女人的姿势抽着烟,还视所有路过对他抛媚眼的辣妹美眉为粪土…你要不要去他身边呼吸一下那种充满了性感味道的新鲜空气呀?”

公孙哭笑不得,摇着头拿起文件往外走,出门前不忘提醒,“美女要少喝可乐,不怕胖!”

马欣挑挑眉,“我最近每天跟大哥学两小时的搏击,迫切地需要肉厚一点,这样摔地上才不疼呀。”

公孙无力,马欣是属开心果的,对她摆摆手,转身出去了。

马欣在房间里左右看看,摸了摸自己的胃——要不然再煮个泡面吃吧?加个蛋。哈!

公孙脱下白大褂,换上风衣出了警局的大门,抬头一看…他不得不佩服马欣的概括能力。只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白锦堂那辆黑色的奔驰,白锦堂应该是刚刚从公司出来,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开着,没打领带,头发微乱,他今早出门前有些赶,所以没来得及刮胡子,下巴上微微有些胡渣…这样的他看起来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白锦堂知道时间不到公孙是不会下楼的,所以只是站在车边静静抽着烟。在公孙的控制下,白锦堂现在每天就只抽几根烟,而且定期会去做身体的检查,只是万一哪天来早了要等他,无聊的时候还是会抽上一根…

出于某种私心,公孙其实并不想白锦堂彻底把香烟戒掉。用蒋平的话说,他公孙穿着白大褂,叼着烟架着腿看报纸的时候像个提前迈入老龄阶段的不良青年,一点颓废的美感都没有。当时他问那白锦堂抽烟的时候呢,蒋平的回答是,“颓废、忧郁、孤独、狂野、性感都占了。”边说,还边啧啧了两声,摇头,“那种魅力,往人堆里一站,绝对是一个高倍荷尔蒙分泌机器,吸引所有母性生物。”

“这么早?”公孙胡思乱想间,已经走到了白锦堂的身边,惹得他微微吃惊。

“嗯。”公孙伸手拿下白锦堂还叼在嘴里的烟,放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道,“今天不忙…”

话刚说完,白锦堂单手搂过公孙,凑上去吻住…

公孙手上夹着烟,两人肆无忌惮地在警局外面的人行道上热吻,无名指上戴着同样的戒指,引得周遭路过的人惊叫连连。

白锦堂吻完,将公孙塞进车里,自己也上车,发动车子,“今天这么热情,干脆吃完饭回家做些有益的运动,我下午也没事。”

公孙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道,“嗯,我今天需要换换脑子。”

白锦堂失笑,“怎么,又遇上哪个被自己骂过却不记得的人了?”

公孙一愣,转脸看白锦堂,“你…刚说什么?”

白锦堂有些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你上次说要换脑子,不就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一个说曾经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学生么,你死都记不起来了…”

白锦堂的话还没说完,公孙赶紧拿出那份验尸报告看了起来,良久,他将文件一把合上,有些兴奋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锦堂不解地看他,公孙突然转脸,拽住白锦堂的衣领,“锦堂,你是天才!”

白锦堂挑眉,笑道,“我在床上更天才!”

公孙无语,拿出电话打给展昭,“小昭,我知道验尸报告上的密码是什么了!”说完,看了白锦堂一眼,又道,“你们要晚上才能回来的吧?我们晚上再说,下午我有事情。”

挂掉了电话,公孙看一旁挑着嘴角笑的白锦堂,伸手摸他因为胡渣而有些磨手的下巴,笑问,“一下午呢,会不会太久啊?”

白锦堂挑眉,“你是给自己找麻烦呀,策。”

第二十七章 头绪

展昭和白玉堂来到了沿河茶餐厅的大门口,那餐厅不大,装修得也比较古朴,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因为现在还不到晚饭的时间,所以餐厅内没多少人,服务员在打扫,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柜台后面算着账。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进去,店里的服务员本能地抬头说“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白玉堂示意两个人,服务员就带着两人到了靠近窗户的一张位子前坐下,拿来餐牌让两人点餐。

白玉堂没去看餐牌,只是问服务员,“听说你们这里的鸡腿饭很有名?”

“…鸡腿饭?”服务员似乎有些不解,道,“先生,我们这里是点菜的,没有鸡腿饭。”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在柜台后面算账的老板抬起了头来,笑道,“鸡腿饭可有年头了…四五年前开始就不卖了。哈哈。”

“这就可惜了。”白玉堂无奈地翻看着餐牌,“我们那个朋友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呢,说是他和朋友恋爱那会儿来吃过的。”

“哦,那肯定是老客人了吧。”老板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出来,道,“现在其实还能做,就是鸡茸炒饭加上我们这里的沿河茶鸡腿。”边说,边吩咐那个服务员,“你进去跟刘老头说要两份鸡腿饭,他就知道做什么了。”

“好的。”服务员进去了,老板笑呵呵地看展昭和白玉堂,“我这餐厅都开了多少年了,很久没有人提起当年的鸡腿饭了,真怀念啊。”

“老板,为什么不卖了呢?”展昭颇有些好奇地问,“既然大家都说好吃。”

老板笑了笑,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固定的菜式,好几年前了吧,有一帮子学生老上我这儿来吃饭,就喜欢点个鸡茸炒饭加个鸡腿。我就索性弄成个鸡腿饭,直接卖给他们,还能少洗个盘子。不过后来那帮学生估计毕业了吧,突然有一天开始就再也不来了,这鸡腿饭也就没有了。”

“那帮学生,老板还记得么?”白玉堂问。

“呃…”老板皱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名字,看着样子估计能记得,不过时间过去挺久了,不知道现在变啥样了。”

“这几张照片,你能辨认一下么?”白玉堂拿出了一推照片来,铺在桌子上面,让老板辨认。

老板低头看了看,有些迟疑,抬头问展昭和白玉堂,“二位…为什么要问这些?”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有些事情想问你。”

老板一见是警察,就点了点头,“原来是警官查案啊。”边说,就边搬了张凳子坐下,一张张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他先挑出了郝末、叶玲,道,“这两个是情侣,经常来,那女的叽叽喳喳挺活泼,男的闷闷的不说话,我记得挺清楚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让老板继续辨认。

“这几个也来过。”老板将郝末的四个室友的照片也拿了出来,指着张桦说,“这人还跟那个女孩儿在我店里吵过架呢。”

“吵架?”白玉堂和展昭吃惊地看老板,“具体吵些什么老板你还记得么?”

“哎呦,那我可不记得了。”老板有些为难地摇摇头,道,“我就记得吵得挺凶的,后来那女生的男朋友,还跟这小子打起来了呢,敲坏了我一个桌子,后来让我给轰出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有些纳闷,不过想到叶玲也提起过当年郝末的室友都不主张郝末跟她交往,所以发生口角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也来过。”老板拿起乔伟明的照片,道,“还有这几个。”手指的是许忠他们的照片。

“这个人呢?”展昭拿出了刘方的照片。

“嗯…”老板看了良久,摇摇头,“我没有印象了。”

“那这个?”随后拿出的是哑大叔的照片。

“哎呦妈呀,这是谁啊?”老板惊了一跳,连连摇头,“我铁定没见过。”

展昭和白玉堂也哭笑不得,哑大叔拍在照片上的样子的确挺瘆人的,就问,“老板,有可能是他头发太乱,然后脸还脏了、黑了,你仔细辨认看看,记不记得这个人。”

“嗯…”老板又拿起照片看了起来。

这时候,一阵香气从后厨传出来,服务员端着两大盘子炒饭上来了,往白玉堂和展昭的面前一放,道,“您的鸡腿饭。”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一看,立刻食欲大增,别说,这炒饭和这鸡腿还真香。

老板也笑,“这鸡腿和炒饭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菜了,那些学生放到一起吃,是很聪明的吃法。”

展昭和白玉堂拿起筷子和勺子,吃起了这鸡腿饭,炒饭香糯,鸡腿很大一个,皮脆脆的,肉嫩嫩的,肥瘦适当,带着一些茶香,非常的美味。

“老板,你送外卖不?”展昭问,“以后警局要是叫外卖我们就叫你这份了。”

“送。”老板递过名片来,边将那张哑大叔的照片放下,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来过,跟他们一块儿来的,只是没有这么乱的头发,也没有这么黑,更没有脸上的疤。”

“没有这些?”展昭和白玉堂都吃惊地看老板,“你确定?”

老板点点头,道,“不过他下巴和脖子上的那块烧伤我可记得,身上还有一大片呢,那天我端盘子的时候看见的,老吓人了。”

“你说他脸上没疤?只有脖子上的这块烧伤?”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怀疑,因为哑大叔脸上的烧伤已经不怎么明显了,不过那道疤痕却很清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啊。

“嗯,警官,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人是不是那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还有一个跟那帮人一起来吃过饭的男人,他从下巴到脖子还有背…老大一片烧伤了,所以我记得特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老板说完了,便回去接着算账。

“这究竟谁是谁啊?”展昭拿着鸡腿啃啊啃,“哑大叔要是跟他们是一起的,那张桦为什么从来不提起呢?”

“张桦说的也不是真话。”白玉堂道,“哪天他们说回宿舍,宿舍着火的时候哑大叔不在,就已经很可疑了。”

“这么说,那个代号1,也就是那个杀人魔,很有可能是哑大叔?”白玉堂想了想,又问,“那他脸上的疤痕哪儿来的呢?”

展昭摇摇头,想了想,道“咱俩吃完了饭找刘方去吧?问问他给活人上坟的事情,他们那帮人都有隐瞒,不过刘方看起来最好攻破。”

“行!”白玉堂又要了一份汤,两人吃完了饭,结账离去。

“警官!”

两人刚到门口,老板追了出来,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什么事情?”白玉堂问。

“哦,这个人。”老板从白玉堂公文袋里放着的那些照片里,找出乔伟明的照片,道,“前两天来过,他还带了一大帮子的学生呢。”

“他们来过?什么时候,聊的什么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老板摇摇头,道,“就三四天之前的事儿,聊什么我可没听见,就记得他们桌上堆了好些个书啊、资料啊什么的,那些学生管这人叫老师。”

白玉堂点头,对老板说谢谢,就和展昭一起上了车。

“乔伟明并没有任教啊。”展昭道,“上哪儿当老师去。”

“猫儿,你的书迷管你叫什么?”白玉堂问。

“展博士…或者展老师。”展昭回答,“你的意思是,乔伟明聚集了一些他的书迷?”

白玉堂点头,“同样的场合,同样的聚集年轻人…如果当年的案子真的跟乔伟明有关,不知道那场灾祸会不会重演。”

“看来再不解决这个案子,就要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了。”展昭摇头,“我们快去找刘方,回去后,再结合线索捋一遍,白驰他们去查夜都俱乐部应该也会有不少发现。”

“嗯。”白玉堂点头,“别忘了还有公孙说的密码,唯一跟那乔伟明有关系的,就是这个密码了。”

S室白氏集团对过的高层公寓楼里,客厅的桌上,还有烛光晚餐剩下的杯盘,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折射着客厅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奢靡。卧室的大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暧昧喘息声。

凌乱的床铺上,两个裸露的躯体交缠在一起,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的光线,描摹出两个完美的身躯。

“累不累?”白锦堂看着身下仰躺在床铺上,微合双目轻轻喘息的公孙,“还要不要继续?”

公孙懒洋洋地摇摇头,用枕头盖住脑袋“累死了,我要睡觉。”

白锦堂失笑,翻身下来靠在公孙身边,“那个助手来了之后,你比以前空闲了很多。”

“嗯。”公孙枕着白锦堂的胳膊,点头,“马欣很能干。”

“那就再多请几个?”白锦堂问,“你每周就去上一天半,怎么样?”

公孙哭笑不得,“上哪儿找那么多好法医啊?现在这行全国都缺人。”

白锦堂凑过来在公孙额头上亲了一口,问,“案子怎么样了?”

“嗯…快有头绪了吧。”公孙伸展了一下身体,“我找到关键的线索了,小昭和小白那头也应该有进展,应该快有结果了吧。”

说话间,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白锦堂伸手接起电话,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请问公孙博士在么?”

白锦堂愣了一下,怎么管公孙叫公孙博士,估计是他的学生吧,就将电话递给了公孙。

“喂?”公孙接过了电话,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看窗外!”

公孙一愣,“你是谁?”

“快看窗外!”那女声又重复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公孙将电话交给白锦堂,披着睡衣起来,“看什么窗外?”边说着,边走过去拉窗帘。

“刷拉”一声窗帘被拉开,刺目的光线进来,公孙一闭眼,突然就感觉床上的白锦堂拉着他的睡袍将他一把拽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窗户碎裂。

白锦堂搂着公孙翻下了床,躲到床铺后面,就听到身后“噗噗”的几声响,是子弹射中床铺的声音。

公孙这才弄明白了,有人想杀他,刚刚那电话里的女人是引他来开窗帘,这样对面楼上正好有人能狙击…

“你最近得罪谁了?”白锦堂将公孙搂在怀里,伸手拿下床头柜上的电话。

公孙一头雾水,“没啊,我很久没骂人了。”

白锦堂摇头,拨通了双胞胎的电话,“喂,对面楼上有人想开枪打公孙,给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第二十八章 疯狂

双胞胎此时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啃鸡翅膀看球赛呢,就听到白锦堂房间的窗户“当啷”一声碎了,小丁赶紧关电视大丁跑到床边撩开了一点点窗户…就见对过白氏集团隔壁的一座楼顶上有亮光一闪,是瞄准镜的反光。

两人赶紧冲了出去,白锦堂的电话打给两人的时候,两人已经冲到外面了,大丁接电话,小丁用对讲机叫属下包抄那幢大楼。

对面大厦的管理员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就见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小丁很凶地来了一句,“少废话,警察办案!”

管理员见所有人都有枪,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他看来如此安全的国度一支枪就已经惊天动地了,更别说人人有枪了,铁定就是警察。

小丁带着人上去,大丁冲进了大楼的监控室,果然,那个保安在睡觉…大丁将摄像头切换到大楼楼顶的角度,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已经在整理箱子,准备离开了。大丁赶紧拿起对讲机,“在东南面的角上,黑大衣…应该是个职业的,抓活的,问雇主是谁!”

小丁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守在了楼梯的出口处,刚站定没多久,顶楼出口的门一打开…那个提着黑色狙击枪箱子的中年男子刚走出来,就看见有好几只枪对着他。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举手。

小丁见他的样子就啐了一口,“娘的,原来是只菜鸟,难怪敢太岁头上动土了。”

那人也没见过这场面,他做杀手好几年了,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

小丁收起枪,对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他低头。

那人见四周都是枪,便轻轻低头,没想到刚刚低下来,就看见小丁飞起一脚,一膝盖直接撞向了那人的面部。

“嘭”的一声。

“唔…”那人捂着脸,满手血。小丁伸手揪住他衣领子让他抬头,冷笑,“小子,要不是老子已经洗白了,直接就给你一梭子,你打的是谁知道么?规矩还没弄明白就出来混?!”说完,将人往楼梯间里一扔,“谁让你来的?”

“我…我是听话办事的,委托人只有接头人才知道的。”那人捂着鼻子叫苦不迭,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那委托人叫他狙击的是个黑社会老大吧。

“哪个委托人?”这时候,大丁也过来了。

“我…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人将电话号码给了大丁。大丁看了眼号码,示意小丁回去。

小丁看了那人一眼,对几个还等在那儿的手下道,“还不走,站这儿干嘛?”

“不用废了他按扳机那根手指头?”手下问。

“啊,不要啊!”那人惊得大叫了起来。

小丁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几个手下,“难怪人家说一天黑社会就一辈子黑社会,你们他妈的都家财万贯名企高管了还动不动就废人手指啊,争气些行不行啊?!”

几个手下讪讪地收了枪,拿走了那人的狙击枪,白了他一眼,“算你走运。”说完,踹了他一脚,跟着双胞胎下楼了。

那人再反应过来,裆下湿了一大片,赶紧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打电话问委托人,“喂,你…你让我杀的是谁啊?”

电话那头的委托人也愣了一下,道,“这我哪儿知道,我们向来办事不问名的么,不是给过你照片和地址的么?”

“娘的,那是不是哪路大哥啊?”杀手擦了把汗,“我还没出门就让十几支枪顶上过呢,吓死我了。”

“是什么人?”对方问。

“…我上哪儿认识去,带头那两个是一对双胞胎…”他的话刚说完,就听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丁刚想让人给查查这电话号码是哪家铺子的,电话就打来了,正是那个号码。大丁冷笑了一声,接起了电话…

等大丁小丁回到白锦堂的公寓时,就看见白锦堂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公孙在一旁啃苹果。

“大哥。”大丁道,“是开铺子的那些人误伤,委托人就给了地址和照片没说其他的,所以那开铺子的接头人才接生意的,已经打来道歉了,说大人不计小人过,要知道是大哥的人,他说什么也不敢接的。”

“委托人?”公孙问,“职业杀手么?谁想要我的命?”

“委托人是乔伟明。”小丁回答。

“给我做了他。”白锦堂皱眉,公孙赶紧摆手,“唉,等等,不准滥用私刑!”

白锦堂看他,“这小子找死。”

“他是急了,因为怕我发现密码。”公孙略有得意,笑道,“放心吧,他嚣张不了几天了,等这案子破了,够判他几个无期的。”

白锦堂点点头,抬头,“那让人在监狱里做掉他!”

公孙怒,用苹果指着他,“白锦堂,你除了会说做还会说什么?!”

白锦堂一挑眉,盯着公孙手上的那个苹果,笑,“你这算是在暗示?”

“嗯?”公孙一愣,白锦堂站起来,一把将公孙扛进了房间,对双胞胎说,“换防弹玻璃,还有,告诉那个开铺子的,给我滚到地球那半边去!”说完,关门。

大丁无奈,耸肩回头,就见小丁耳朵里还插着耳机呢,兴奋地对他说,“进球啦!”

大丁望天,揪住小丁的衣领回房间去了。

另一头,白玉堂边开车边接电话,将电话放下后,脸色难看。

“怎么了?”展昭在啃一根硕大的玉米。

“有人狙击公孙。”白玉堂道,“双胞胎把人截住了,是职业杀手干的,委托人是乔伟明。”

“什么?”展昭大吃一惊,“他是怕公孙发现密码?不会啊,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早些干什么去了?”

白玉堂皱眉摇头,打电话给马汉,让他和赵虎带人去抓乔伟明。

车子停在了刘方的公寓楼下面,白玉堂下车,电话响,是马汉打来的,“头,乔伟明跑了,之前派去盯梢的人说,乔伟明今早出门了,在市里绕了几圈,把他甩了。”

“什么?”白玉堂皱眉,道,“都去找!”

“是!”马汉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