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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决定开个制衣作坊,制出成衣就交给孟仕元的布店销售或者自己开个成衣店。

说干就干,有乐逸宸这个画家在身边,一切好说话。

黎昕连比带划,在报废了十几个草稿图后,乐逸宸给她画出了缝纫机的模型图,作画的人对于间距数字也敏感,乐逸宸看黎昕捣鼓出很多废料后,渐渐看出问题,把缝纫车各部位的尺寸帮她按一定比例标出长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好多作者哭更了几章了才几十个评论,俺这都十三章了才五个评,好想撞墙,看文的亲们,来个撒花加油鼓励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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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置业落户 ...

黎昕捣鼓了五个月,在作废了无数木料铁料后,终于鼓捣出一台颇为象样的缝纫机.

遗憾的是她的技术不过关,前世也只是看过没有亲身参与生产过,加上这个时代铁器的锻造远达不到精细的水平,最终成形的这台缝纫机,其实简单得就是街头的补鞋车,多了平台,补鞋车的三角架用一个木柜子代替了,直线还能踩动脚下的踏板,转弯抹角时就不是缝纫机那样扶着开关转动,需要手动,就是说鞋着缝时布料就要跟着斜,挺别扭的。

不过饶是如此,第一天一天工夫,黎昕就缝出了三套衣裳。她做不出缝边机,布边是直接往里两折后包起来的。

手工针距再匀称,多少有些差,机工出来的就不一样了,每个针距大小一样,很是均匀好看。

“哥,你真厉害。”黎贵等人眼冒星星。

乐逸宸与裴氏也赞叹不已。

黎昕嘿嘿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她让黎成黎贵别去给孟氏带客人也别出去赚小费了,直接留家里两班倒做衣服,裴氏每天负责裁布。她自己还需再继续生产缝纫机车。

交待宋妈妈不得走漏消息,黎昕去找孟仕元,让他帮着把隔壁的店面与后院买下来了,积蓄的八千多两银子花了七千两。

在去官府办文书凭契时,黎昕想了想,托孟仕元送了一千两银子出去,把乐逸宸、裴氏、黎成、黎贵、双儿和自己全部落了户。

乐逸宸的性别是男,自己的性别男,却又凭空多入了一人户口,姓名黎馨,性别女,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注明是双胞胎。

户主是黎成,黎成三人和自己的关系是兄弟姐妹,乐逸宸母子与自己三人的关系却是姑表。

回家时黎昕把户籍簿与房契书拿出来给众人看,跟乐逸宸解释道:“你的份头最大,论理应该落在你的名下,只是怕以后魏家找来,或许有麻烦。”

“这个没什么的,你看着安排就好。”乐逸宸并不在意。

“哥,为什么不写你名字?应该写你名字的。”黎成不解地问。

“因为,哥也不是自由身,成子,阿贵,写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几人同心协力,不分你我,我们一定能创出一方天地的。相信哥,哥现在只给你们一个只有一进院子几间房的家,以后,哥一定能给我们大家一个更安逸舒适的家的。”黎昕握紧拳头,坚定地说。

黎成三人泪汪汪点头。

乐逸宸在晚间悄悄问黎昕:“你说你不是自由身,是什么意思?”

“我呀,娘虽然去世了,可你说我那个财迷爹,现在虽然不相来往,保不定哪天他就冒出来了,在他看来,还有在世人看来,我的一切就是他的,我当然要以防万一了。”黎昕咬牙,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制度,害得她当时哗哗一下撕掉三万五千两银票,幸好现在生活无忧了。

乐逸宸松了口气,白天听黎昕说她不是自由身时,他的心一直悬得高高的,他怕黎昕已订亲有夫家了。为什么自己会怕黎昕有夫家,乐逸宸没有明白这个问题。

他们几人忙忙的拾缀隔壁,把天井两家相挨的墙打通修了一个拱门。新买的房子前面的店面由原来的经营户还继续做着,她们收租,通向后院的门锁了,又用砖头挨着垒了一堵墙堵死。

两边的格局一样,黎昕把最大最通透的那间房重新布置了给裴氏做卧室,原来预留给裴氏的房间有些小。

堂屋做了车间,其他房间一间做了裁缝室,一间做物料间,一间做成品间,还有一间空着。

新买房子的厨房黎昕重新布置,灶台没有拆开,在旁边用砖头垒了个沐浴间。茅厕她借着装修房子也重新整建了,两边茅厕都一分为二,没有抽水马桶,每个茅厕侧斜着挖大坑,放下一个大缸,缸面盖了盖子,斜面用砖头垒砌出现代蹲坑式厕所的样子,砖头两侧和上面斜放了平整的大块华桃木,便完直接冲水。这个厕所实际与现代的蹲坑式厕所无异,只是代替下水道的是大缸,要定时清理。

四间茅厕,黎昕作了分配,原来的房子那两间黎成黎贵一间,乐逸宸一间,里面自已买的那套房子整建的两间,双儿、裴氏、宋妈一间,自己单独一间。这样的安排,基本就分隔开男女了,外面男人,里面女人。

众人均不在意,黎昕怎么安排就怎么行,对于新式茅房,很稀奇了几天。

黎昕又接着鼓捣第二台缝韧机车,这次很快,一个月时间搞定,那边黎成与黎贵也车出三百件成衣了,用的是普通布料,大小分了大中小三个尺码。一百件女装,二百件男装。

这天黎昕正准备去找孟仕元,孟仕元来了。

“黎昕,你跟我来。”孟仕元拉起黎昕往门外走。

“什么事?别出去了,我好累,到屋里说吧。”黎昕挣开手,起身往屋里走。

“说吧。”黎昕看孟仕元走得气喘,给他倒了一杯茶。

孟仕咕噜一口喝光,顾不上顺气儿,扳住黎昕的肩头说:“黎昕,我们这回发大了,你猜我搭上哪条线了?万岁爷,万岁爷啊,他昨天微服光临了孟家的酒楼,命伙计找了我过去,他,他亲自接见我了,我们还密谈了两个多时辰。”

黎昕皱眉:“你做得那么不隐密吗?三皇子的母亲接出来了?”

“接出来了,我之前按你说的开始安排,然后为了让三皇子的母亲再有身孕,我冒险进了一次宫,跟三皇子母亲亲自接触了。黎昕,那个女人果如你所想,在万岁爷心里是有地位的,她自己作了安排,也许万岁爷也一直有派人暗中跟踪保护她,总之她跟万岁爷又好上了,把我的安排跟万岁爷也说了。

半个月前宫里不是有一处走水了么,烧死了十几个宫人太监,官方报告就有那名宫女,实际上那天晚上我们的人就把她接出宫了,我现在已把她安置到一处极妥当的地方,她也已有了两个月龙胎。”

“好。”黎昕握拳。“昨天万岁找你,又为的什么事?”

“皇上想封孟家做皇商,与现在的皇商庞家分庭抗礼,削弱户部官商勾结的局面。”

“糊涂,皇上走这一步太急躁了,庞家与姜家有姻亲之谊,皇上还没有掌到实权,这么做,会把孟家置于风尖浪口,如不能与庞家同流合污,必定尸骨无存,此事万不可为,你没有答应吧?”黎昕着急地问。

“没有,我知道的。”孟仕元摇头。“黎昕,我后来想,也许万岁爷是在试探我,幸好我当时推辞了。不过见面也不是没成什么事,万岁爷今年一直扛着不提魏棠为户部尚书,不册封魏白芷为太子妃,我给他献计,册封魏白芷为太子妃,提闵琛为户部尚书。听说今天早朝任命就下来了,魏白芷也册封太子妃,待礼部择了吉日,就要和太子大婚。”

“闵琛?是济阳宣抚使闵琛吗?这人官声如何?立场呢?能为我们所用吗?他知道他的升迁有你的功劳吗?”黎昕问。

“官声尚可,武功据说大耀第一,这些年因为不肯附和姜闻,一直受到压制,才一直得不到升迁。我那年跟着爹爹去清河时,也去了济阳,与闵炎结识了,去年去清河时也去了济阳,我与他很投契,对闵琛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次我暗中出力,我不打算给闵家知道,黎昕,只要闵琛闵炎以后能为万岁爷出力,万爷少不了要念我的好处,万岁爷给得了的好处,岂又是闵家能给的?”孟仕元意气风发,颇为自得地说。

“嗯,不错。孟仕元,我也正有件好事要跟你说,你等一会。”黎昕起身去了库房,拿过来两捆衣服。

“孟仕元,这些成衣交给你的布店包销,怎么样?”

“成品衣服?有销路吗?没试过啊,一件得卖多少钱才能够工本费?”孟仕元打开看了看。眉头皱起。

“一件我给你的店面四百五十文,你只能定价四百九十八文销售。”

黎昕计算过,每件成衣都用的粗布,布钱二百五十文,工钱她要二百文,熟练操作后,如果一人一部缝韧车,一天可以车十五件,三千文,也即三两银子了,每月一人就有九十两银子,如果以后她再多做几部缝韧车出来,按十台计,每月就有九百两银子,机车再增加,工人增加,赚的银子就越多。每件定价四百九十八文已经是很便宜的价格,因为零售剪布一件的料钱就要约三百五十文,而手工用针线缝制一件衣服,一个妇人整天做,也得五天时间,普通家庭的妇女给人缝缝补补浆洗衣服也可以收入个两百文。这一算,还不如买成衣穿,留出劳动力去赚钱合算。

“什么?”孟仕元听了却大叫起来:“你一件给我四百五十文,你赚什么?还有,我的布店一件衣服才赚四十八文,太少了。”

“孟仕元,我给你算一下帐,你的布店再增加销售成衣,店面不变,工人也不用再增加,就是说,费用一点不增加。你一个月销售成衣一千件,你就可以赚四万八千文,四十八两银子,销一万件,就是四百八十两银子,不多,可是每个月,我要从你的布店进布,一千件,每件按六尺布计,六千尺布,你的布店算极少的利润,也要六十两银子吧,如果一万件,就要赚六百两银子了。更重要的是它的广告效应,成衣孟氏独家销售,买布的或多或少会奔孟氏去,看了样式买布,这个广告宣传作用,才是滚滚财源。我敢说,你销了成衣,京城里包括下面州郡有你孟氏布店的地方,其他店面的生意都会一落千丈。你孟家布店一枝独秀,孟氏招牌越打越响,带动其他连锁产业,好处有多少不用我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看文的朋友原谅,俺真的不想半更,只是盗文跟的太紧,对于像俺这样透明都不是的作者,晋江的点击收藏与评论是俺写下去的动力,一个评论一个收藏都会让俺激动,不喜欢盗文转载,迫于无奈只能半更防盗,请朋友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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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内有隐情 ...

孟仕元点头,问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你哪来这么大的产量?你得雇多少个工人?你还赚什么钱?或者我们可以把你的供货价和我的销售价提高一百文,一样有市场有销量的。”

“好吧,随你,那么我的供货价按五百计,你的售价定为五百九十八文吧。”

“你还没说,你怎么能生产这么多衣服?”孟仕元其实听宋妈说了,不过在黎昕面前还需问清楚,以后说话间才不会露馅。

“孟仕元,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必须发誓保密,要知道,保密工作做得不好,会给我带来祸事的。以后我给你的成衣,也不能直接从这里拉到布庄去,我把成衣拉到我和成子他们仨以前住过的你那个别院,你每次隔个一两天再拉到布庄去。你想知道为什么生产的这么快,跟我来吧。”

黎昕寻思,瞒别人必须的,瞒孟仕元,似乎没有必要。

孟仕元尽管听宋妈说过,如今亲眼所见,还是大吃一惊,他暗暗计算了一下,如果扩大规模生产,每月做出几十万件没有问题,到时分销往各地,孟氏的利润、影响力与知名度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黎昕,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孟仕元感概万分。

黎昕笑了笑,其实她能认识孟仕元,也是很幸运的事。

送走孟仕元后,黎昕心情很好,一边继续鼓捣缝韧机一边愉快地哼起小调。

乐逸宸从孟仕元进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几次偷眼往里面看,堂屋门紧闭,两个时辰过去孟仕元才离开,前面已过了关店时间,孟仕元一走,他便招呼双儿关门。两人进后院后,双儿与黎昕打过招呼,忙去成衣车间帮着烫衣服剪线头了。

乐逸宸挨过去,给黎昕递这递那打下手,一边试探着问:“孟小当家过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好事。”黎昕笑道,想了想把自己要与孟仕元联手扳倒魏棠一党的事隐下了,说了一半事出来:“我们的成衣要交给孟氏销售,孟仕元过来与我详谈。”

乐逸宸眉头蹙起,这事,用得着谈两个时辰?当下心头更觉苦涩,不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就是不喜欢黎昕与孟仕元过从甚密。

孟氏布庄销售起成衣,利润不多,可是禁不住广告效应好,很多人不买成衣剪布也到孟氏去,图个看看店里的成衣样式,回去照着剪。

高端客户有心语轩做形象顾问,现在又有成衣吸引中低消费群体,孟氏的布庄绸缎店,在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就吸引并巩固住近九成的消费群。

京城里其他布庄门可罗雀,很多小店难以继续经营,倒闭了,只剩少少几个在支撑着,这少少几个店,属于同一个字号同一个东家,东家便是大耀御封的皇商庞家。

黎昕料到成衣的销售能带动孟氏布庄的生意,却没料到形势好到一边倒的地步。孟仕元本来脑筋就极灵活,孟氏又一向信誉好,有群众基础,所以一下子一家独秀。

孟仕元因为忙,他不止管理布庄,布庄在孟氏一系列生意中,占的比例不及一半,因此也不是很在意。

孟庆把儿子夸了又夸,问他成衣的出处,孟仕元按黎昕的嘱咐,只故作神秘没有说。不过内宅的司姨娘问他时,他照实说了,并叮嘱不可告诉他人,会给黎昕惹来祸事的。

“姨娘不会告诉别人的,元儿,你怎么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的?”

“黎昕是清河人,爹爹那年带着我和娘、滟儿一起去清河时,我们去过他家做客。大姨娘,这个黎昕可不能小觑……”孟仕元把黎昕小时就知道怎么卖个窝头也要讲究包装,以三个铜板可以买两个窝头吸引顾客多买的促销手段也说了,还有济阳卖报纸设赌局,涪陵卖酱菜等等事迹一一说了。

司姨娘袖子里的两手掐在一起,待孟仕元滔滔不绝讲完,她勉强镇静下来,问道:“这个黎昕今年可是十五岁?父亲名黎重信?”

“正是,大姨娘,你认识?黎昕不只能干,长得也很好看。”孟仕元说到此处声音有些低,眼底有一抹柔情。

司氏心头一惊,待孟仕元离开后,她的脸色很难看,拉起袖子,拔出头上的玉簪朝自己手臂扎下。

“姐姐,你怎么啦?又在自虐。”孟府的二姨娘柳氏过来找她正好看到,惊叫起来。

“妹妹,你说怎么办?元儿跟黎重信那个小人的儿子认识了,就是本来跟他指腹为婚的那个孩子,看起来还交情非浅……”司氏拉住柳氏,咬牙切齿将孟仕元刚才的话说给柳氏听。

柳氏听完了,沉吟了一会问:“姐姐,元儿刚才叮嘱你不可泄露消息,可见这个消息外露了,会给黎昕带来不小的祸事,我们不妨把此消息透露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元儿得知后会生我们的气,黎昕出事他也会伤心吧?”

“我们可以小心些,不让元儿知道,至于他伤心,总好过他沉迷下去,妹妹,我看他对黎昕存了心思了,只是还不自知,趁早了断了好。”司氏有了主意。

“怎么泄露才能不给元儿知道?”柳氏没有司氏的见识,她不解地问。

司氏冷冷一笑,这个难不倒她,她当日也曾帮着丈夫打理生意,对生意场上的事一清二楚。

“二夫人,三夫人,有人送了一盆奇花给老爷,大夫人请两位夫人前去观赏。”大夫人的随侍丫头过来了,弯身见礼恭声道。

别人家的妻妾一窝斗得火热,而孟家,妻妾三个却和和气气好得一个人似的,这是孟庆最引为自豪的事。

大宅里谁家没有一些争风吃醋的事,可是孟庆的三个妻妾就与众不同,他的两个姨娘司氏与柳氏一同进门,是他在外巡视生意时正室刘氏作主给他娶进门的。

司氏贤淑温婉,进门后与他的儿子甚是投缘,一意儿宠着他的儿子疼着他的儿子,眼里只有大夫人刘氏与少爷,根本不争宠,嫁进门后一直不侍寝。

柳氏虽也侍寝,并为他生下女儿孟滟,然而与司氏一样,从来不主动在他跟前讨好儿,因此刘氏待她两个分外亲热,但凡自己有的,决少不了她们两个。

孟家大富之家,刘氏待人又宽厚,两个姨娘的份例银子竟是与正室等同,因而一家子过日子和和气气,妻妾夫妇间从来没有红过脸。

孟庆认为一切都是因为正室夫人刘氏之功,因此对刘氏分外敬重怜爱,虽然刘氏在生下儿子时因为难产就被产婆断说以后不能再怀胎,也一直没有再怀孕,他寻思自己已有一子继承家业了,刘氏又主动帮自己纳了两妾,也就不再纳妾。他如果知道,自己疼如心头肉的儿子,其实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早在出生五个月时死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黎昕乐滋滋地做着缝纫机,已经共生产了五台,目前没有请帮工的打算,只是家里几人勤快地加班加点做。

裴氏每日里忙着剪布裁衣给他们几人做,连想心事的时间都没有,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养得白白胖胖,乐逸宸很高兴,黎昕几人也很高兴,有个娘知冷着热关心着他们,银子稳稳地每日里只增不减。他们在奔小康的路上疾驰。

每晚吃了饭,一大家子会在堂屋稍作休息聊天说会儿话,这时黎昕会描绘几句前景给他们听,他们已看见亭台楼阁的影子,未来妻或夫和儿女绕膝的美景,活儿干得更起劲了。

这天黎昕正在院子里组装缝纫机,前面店面传来推搡喝骂声,黎昕心下一沉,忙搁下手里的活计往前面去,走到门边时她顿住了。

“我就是东家,有什么事找我。”乐逸宸的声音拔得很高。

“少废话,我们要找的是黎昕,快说,黎昕在哪里?”凶神恶煞的声音。

黎昕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店堂里竟是有十来个官差,正扯住乐逸宸与双儿喝问自己的下落。

官差找自己?所为何事?黎昕的脑筋转了转,然后黑沉沉的怕人,她转回身,把刚才搁在一边的图纸压到墙角的木料底下,拿起墙角边的爷头,穿过拱门进了里面的院子。

“成子,把衣服布料拿开,马上,把这几台机车砸得粉碎。”

“哥,为什么啊?你那么辛苦做出来的,我们靠它赚钱呢!”黎成心疼地说,接过斧头迟迟不肯动手。

“再不砸就来不及了,快……”

劈劈叭叭,很快的,花了黎昕无数心血的缝纫机成了一堆废木头铁条铁块。。

“我就是黎昕,放开人。”称昕淡淡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里面有隔间……”官差领头的带着人冲进里面。

黎昕鄙夷地看着,冷冷一笑。

“怎么回事?哥。”双儿茫然不知所措,急得哭起来。

乐逸宸则焦急地看着她:“黎昕,官差此来不知所为何事,你先走吧,到外面找个客栈住下避一避,这里我顶着。”

“不。”黎昕摇头:“今日之事不会善了,逸宸,无论如何你不能回魏府求助,等下如果我出事,你们去找孟仕元帮忙。”

乐逸宸急得冒火,看着黎昕,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叫她赶紧走,嗓子里却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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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牢狱之灾 ...

牢房阴暗而潮湿,走廊的火把闪着血光一样的红色,空气让人压抑窒息,隔壁重病的囚犯在不停地咳嗽喘息,也有的受不了折磨在嘶声地哭泣低骂……

一只老鼠在墙角探头探脑,黎昕抓起一把稻草摔打过去,老鼠惊惶逃窜,黎昕面无表情地坐回稻草铺的地铺上,一会儿墙角又奔出几只蟑螂,黎昕嫌稻草柔软,干脆脱下一只靴子,轻轻走过去。

一二三……全部消灭了。

夜里,黎昕身上很痒,并且越来越痒,把手伸进衣里抓抓,竟揉到某些生物,她来到牢房门前,借着走廊的火光一照,整个人惊跳起来,蚤子,手里揉死了的东西是蚤子。

天!她露宿街头卖唱时,再苦的环境也经历过,与黎成他们在破房里住着,一个月里也才偷偷用清水抹擦过几回身体,可也没有长出这种不明生物,现在进牢房才几个时辰呢。

黎昕不淡定了,心中浮起难言的焦灼和无奈,发冷的感觉惊恐的情绪从心头渗透到四肢,她打了个寒颤,觉得牢房中更冷了。

“死孟仕元,你什么时候才来救我出去?”

靠着牢房门坐了一整晚,黎昕再也不敢回稻草铺睡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挪挪酸麻僵硬地腿,她站起身来回踱步。

午饭送来了,黎昕端起后随即放下,馊的,她实在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