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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眼巴巴地看着牢房来人那一头,祈盼着孟仕元出现。

一直捱到酉时,黎昕望眼欲穿时,盼来了人,却是乐逸宸。

“黎昕。”才两天一夜,黎昕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眼圈发青,肌肤黯淡无光,容颜憔悴。

乐逸宸心疼地伸出手,抚上黎昕的脸。

“没事的,放心,我没受什么罪。”黎昕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安抚地拍拍:“孟仕元怎么没来?他说什么了吗?”

“他出京视察生意去了,听说要年关时才回来。我想求他父亲的,却是说和他娘一起外出游玩了。黎昕,怎么这么巧?会不会就是孟家整你?”

黎昕心头一沉,这么巧?不过她相信不会是孟家。孟家与她是利益关系,没有理由整她,孟仕元每年年底这个月,也是要外出巡视生意的,不会是特意为之。 孟庆这时却与夫人一起外出游玩,就有些可疑了。但是无论什么,都不会是孟家设局,只能说害她的人算好了时机的。

她没有得罪过谁,害她之人,不外是想从她这里得到缝纫机,迟迟不露面,是在等她沉不住气,那时再开口,她容易服软些。

“逸宸,害我的人想得到缝纫机,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记住,你千万不能回去求你爹,你要是暴露了,不只你和娘有生命危险,魏徐氏也不会放过我,明白吗?”黎昕郑重其事叮嘱。

“那怎么办?就看着你受罪?你要做缝纫机给那人吗?”乐逸宸不重财,只心疼人。

黎昕摇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仗势欺人之辈,黎昕决不与之为伍。”

狱卒过来催促,乐逸宸留下带来的东西,依依不舍离去。

黎昕打开那两个大包,眼泪一颗颗滴下。

那个大包里面,捆得紧紧的被子褥子,几套换洗的衣服棉衣棉裤,洗漱用品还有她来葵水要用到的棉布条三四十块。衣服里面还夹杂着一百多两的碎银子,想是给她预备了打赏狱卒的。而另一个包里则有一包大饼,十几瓶菜干肉干,笼盒里是刚做好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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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在牢房的第二晚睡得很香,她给了狱卒几两碎银子,狱卒帮她把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稻草头都不留一个,老鼠洞堵住了。铺开褥子被子,穿上厚棉衣棉裤,黎昕把第一晚的觉也补了回来。

她家中的几个亲人,却是没有一个睡得着的,她是家中的顶梁柱主心骨,现在她进了大牢,家人第一晚没睡,第二晚也没人睡,几人坐在堂屋中,火盆也没烧,双儿与裴氏一直哭,已经哑哑的哭不出声音了,黎成与黎贵眼巴巴地看着乐逸宸,等着他拿主意。

“去睡觉,都去睡觉,不会有事的,放心睡觉。”乐逸宸拿出大哥架子,把黎成三人赶去睡觉。

“娘,我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乐逸宸坚定地道。

“能行吗?”裴氏觉得不安。

“能,黎昕给我们入户籍时想得周到,名字入的我清河的名字,原籍就是清河,你入的是我娘的名字。况且,我现在是男子,变声后声音与前不同,娘你现在白白胖胖,就是那府里的人见了我们,也只当是相貌相似,只要我们自己不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爹呢?他应该会认出来。”裴氏犹豫了一会道。

乐逸宸冷笑:“娘,我当你是我娘,他却不是我爹,认出来又如何?我一定要考取功名。”

“你想考取功名做了官,保护家人?”裴氏望着儿子。

“是的,娘,我发现,光赚钱不够,要有足够的势力,才能保护家人。”

“可是,明年六月武举考试才开始,时间太长了,我们不能看着昕儿坐这么长时间的牢房啊?”

“朝中除了姜徐两系,总有一些其他官员的,我再想想办法。娘,你别担心太多,放宽心,为了支持黎昕,我们都要好好保重身体。“

乐逸宸第二天要外出,叮嘱双儿心语轩照常营业,因为双儿不会写字,于是让他娘亲坐到隔间里面,把顾客的名字和要求记下,开业一年,来来回回都是老顾客了,他都记得样貌,晚间回来再画图,让顾客隔天再来拿形象设计图也可以的。黎昕进了牢房,他们需要大量的银子去打点,赚钱不能停下来。

乐逸宸口里安慰娘亲和黎成三人,心中实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在魏府时没有象魏白芷那样有机会出府,又没有心腹下人通传消息,京城外面的世界很陌生。在心语轩这一年,只是专心画图,日子过得平安顺遂,也没有想过其他,现在突然之间要踏进碌碌红尘,心头茫然无措。

乐逸宸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行走着,而此时,皇商庞家,庞显的儿子庞胜昌急匆匆从外面回府。

“爹,狱里我们的人来报,黎昕的表哥昨天花一百两银子收买了狱卒,给黎昕送进去吃的用的,要不要让人把东西扔了,让他在牢里吃苦头。”

“不用,就让他先享受几天,过几天后再扔,那时他更加受不了苦。”

“还要过几天才让他跟我们合作?万一孟仕元或孟庆赶回来了,大把大把撒银子运作,事情就不大好办了。”庞胜昌着急地问。

庞显摸摸胡子,得意道:“爹早派人盯着孟仕元了,孟仕元接不到有关黎昕的消息的。至于孟庆,呵呵,天寒地冻,他竟带着夫人出游,你知道为什么吗?听说是他的三夫人梦见大夫人在山川里怀胎受孕涎下麟儿,荒谬。爹猜,她们其实是为了帮我们创造机会,所以,孟庆这边也不用担心他回京。”

“孟庆的如夫人,为什么要帮着我们呢?”庞胜昌不解。

“也许是不满意孟家的产业都落在孟仕元这个独子身上吧,要不然不会透露黎昕的秘密给我们知道,她们还自以为我不知道是她们透露给我知道的呢。斗得好啊!”庞显哈哈大笑:“胜昌,你要加把劲,这两年,孟氏来势汹汹,孟仕元比之孟庆,更加精干,又有黎昕助阵,如果由着孟氏发展下去,不出五年,庞家的耀国第一商家的地位不保,皇商地位也会受到威胁。 ”

庞胜昌不以为然道:“孟家生意做得再大,可是官场里没有人,我表姨夫在朝中一手遮天,太子是皇后所出,太子妃是徐家外孙女儿,咱家民间生意即使差些,皇商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光做宫里的供应,赚的银子孟家就难以相比的。”

“不,孟仕元不可小觑,闵琛突然出任户部尚书,听说孟仕元与闵炎交情不浅,闵炎还是济阳武举乡试第一名,明年的武举考试,闵炎很可能中三甲之内,到时皇上加封,闵家是朝中的另一个强劲的势力,不可不防。”

“爹,那黎昕要怎么处理?”

“如果他与我们合作,那么孟仕元断了一臂,庞家的布庄把孟氏布庄搞垮,财源滚滚,此是最好,如果他不与我们合作,就……”庞显做了个砍头动作。

“黎昕的那个表哥,据我们在狱里的人讲,人物风流,姿容绝俗,用不用派人盯着?”

“不用,一个读书人,迁腐无用之辈,黎昕又不是重囚,他第一次进去见个面,就花一百两银子贿赂,贰不会打算了,第一次花一百两,第二次他就得花二百两了,能有多少银子花?不用理他,把心思多放生意上,宫里过年要送进去的各式衣料首饰,好好盯着。”

“是。”庞胜昌答应了。也就没有派人去盯着乐逸宸。

乐逸宸关心黎昕,着急之下只恨不得花光所有银子见黎昕救黎昕,想不到他无意之举,倒麻弊了老奸巨滑的庞显。

乐逸宸满腹心事,恍恍惚惚前行,对面有两人一路打闹说笑着,两方人马不备,乐逸宸一头栽进其中一人怀里。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上任户部尚书刚三个月的闵琛之子,济阳武举乡试第一名-----闵炎,乐逸宸撞着的那个人,却是他的故识,济阳武举第二名-----祝英。

乐逸宸见撞了人,急忙道歉。

“兄台,对不起。”

“无碍的,我也有不是。”

两人连连道歉,说完话抬头一看对方,大叫一声抱在一起。

“祝英。”

“乐逸宸。”

故友见面,分外亲热,两人手拉着手进了酒楼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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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情怀萦乱 ...

祝英在济阳比试的最后一轮中,在最后一招败给闵炎,闵炎后来想想不对劲,又频频找祝英挑战。

祝英气恼不过,使出浑身解数,胜了闵炎。

大抵武夫多有英雄惜英雄的毛病,闵炎为人,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后来想起是有的人为拍他父亲的马屁,阻了祝英举子第一名之路,对祝英怀了内疚。两人一来二往,却是成了好友。

闵琛上京赴任,闵炎把祝英也拉着一起上京了。祝英现在就住在闵府,天天与闵炎比试喂招,两人的功夫都上了一个台阶,今天两人相约着上街,意外地遇见乐逸宸。

三人在酒楼落座,叙起济阳别后诸事。乐逸宸听说闵琛已升任是户部尚书,眼睛一亮,虽然此时开口突兀,但他忧心黎昕,顾不得清高了。

“闵兄,可否请闵兄在令尊面前代为陈情?帮小弟救一个友人。”

“你的友人所犯何事?”闵炎也不推托,大方地应下。

“不犯什么事,就是因为……”乐逸宸恨恨道。

“这么说,下手的可能是孟家生意的竞争对手庞家了?这么说来,这个有难度,罢,我且跟父亲说说试试,你的友人叫什么名字?”

“黎昕。”

闵炎答应帮忙,看来黎昕能快些出来了。

一路想着心事,乐逸宸来到京兆尹大牢,这次人家没有让他进去,告诉他要探监也不能当走亲戚一样想看就看天天看。

乐逸宸无奈回到心语轩,一大家子听说尚书之子答应帮忙,都兴奋不已。

黎成黎贵崇拜地看着乐逸宸,双儿也是眼冒星星,乐逸宸心事重重地进隔间作画。裴氏看着不解,低声问:“怎么不开心?不是有些眉目了吗?”

“人还没救出来,总是不放心。”乐逸宸忧心忡忡道。

乐逸宸第二天一早去闵府打听。闵炎把他迎进去,摇头叹息道:“乐兄,不是我爹不肯帮忙,他昨日下午就去了京兆尹衙门了,黎昕之事,竟是姜右丞亲自下的手令,爹爹仗势压人也压不了,今天早朝退朝后他去求见万岁了,万岁爷说此事他不便出面,让黎昕让步,了结此事罢。”

“黎昕不会让步的,闵兄,还有别的路子可走吗?不拘花多少银子,小弟就是变卖家产,只要把人救出来就行。”乐逸宸难为情地央告。

闵炎摇头,祝英为难地说:“逸宸,我们都是旧识,若是几千两银子能完结的事,闵炎也会掏了替为了结的,只是实在解决不了。庞家此次的胃口极大,竟劳动了姜右丞亲自下手令,可见志在必得了。”

乐逸宸失魂落魄出了闵府,闵炎真心相助的人还救不了,黎昕的性子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头,她说不会与庞家同流合污就不会的,难道自己看着她坐牢受罪么?眼下还只是坐牢,等得她拒绝了,那时又会是什么等着她?

回到心语轩,乐逸宸取出三百两银子,让宋妈做了饭菜带上,包上两套衣服,一径又往京兆尹衙门去了。

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奉上,牢头嘀咕了几句,到底不舍得银子飞走,于是给乐逸宸进去走亲戚了。

“黎昕,怎么办?就是等得孟仕元回来,只怕也是大把大把砸银子比势力。”乐逸宸忧心如焚。他心细,黎昕第一次来葵水时被他发现,他帮着遮掩过去了,以后她每次来葵水时身体都很难受,他便小心着意地照顾着,因此日子算得清。算着日子,也就在这两三天,黎昕的葵水就来了,牢里诸多不方便,到时她的女儿身份如果穿帮,只怕庞家会有更多手段对付她。

牢里对付女囚一般是杖笞与拶型,拶型会让人痛不欲生,而笞杖必是脱了女囚的裤子或要女子果体……乐逸宸想到此处,周身冰凉,心尖针扎似的痛得痉挛。

黎昕闭着眼,脑中激烈交战着,她不肯交出缝纫机,除了不屑与庞家为伍,更因为庞家是虎狼之辈,与庞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她若是与庞家合作,对唯一有资格与庞家一较长短的孟家会大大不利,这却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孟家弱了,她却拿什么与魏家争斗?又如何替裴氏报仇雪恨?

“逸宸,我肚子好疼。”黎昕突然捧着肚子叫起来。

“怎么啦?黎昕,你怎么啦?”乐逸宸惊叫起来,一把把黎昕抱住。

“啊……好疼……逸宸,在院里墙角木块下面,有缝纫机的图纸。……啊……好疼啊……你描一张下来留底。求闵琛寻机带你秘密进宫见万岁爷……疼死我了……然后这样说……”黎昕倒在乐逸宸怀中,头枕着他的肩窝,嘴里一会儿高声哭叫一会儿低低说几句话。

“黎昕黎昕……”乐逸宸一头汗,口里不时高叫几声,脸红耳赤,声音粗嘎,喘息急促,似是焦急万分。

半个时辰后,黎昕的叫声渐渐弱了,乐逸宸还抱着她不放。

“唔……嗯……逸宸,我好些了,不大疼了,谢谢你。”黎昕挣扎着坐起身子。

乐逸宸看着她半晌,低低道:“黎昕,把脏衣服给我带回去吧。”

“好。”黎昕把早上换下来的一套衣服包好,交给乐逸宸。

“小心些。”

“嗯。”

乐逸宸一步三回头,抱着衣服出了大牢。

走出京兆尹后,乐逸宸找了个角落,靠着墙壁喘气。布包挡着的跨间,帐篷撑得高高的。

“我这是怎么啦?”乐逸宸又一次问自己。刚才,黎昕在他怀中,靠在他耳边低低说话,热热的暖暖的气息吹进他耳朵里,还有那高声哭叫,听在他耳中竟是别样的感觉,他刚才,好想把黎昕压倒地上,压倒地上做什么呢?乐逸宸懵了。

乐逸宸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朝闵府急步走去。

闵琛听说乐逸宸要见皇帝,愣了愣,点头应下。

“闵大人,能否劳你尽快安排,我怕迟了庞家的人用刑逼人。”乐逸宸恨不得一时半会就把黎昕救出来。

“闵伯伯,你想想办法吧,黎昕细皮嫩肉的,受不了牢狱之苦。”祝英也是很着急。

闵琛想了想对乐逸宸道:“也罢,今晚你别回去了,明日早朝时扮成我的轿夫,候在宫门外,我寻机跟皇上说说,看看皇上的意思。”

“多谢大人。”

官员卯时上金銮殿早朝,寅时就要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依次进宫。

乐逸宸怕睡过了,整晚不敢睡,把黎昕交待的话细细回想了遍,想了想,又起身磨墨写下。反反复复检查了,确认没有写错的,才小心翼翼吹干了折好放进袖袋里。

大耀的皇帝号英宗,国号元武,名讳明晟昊,登基已经十七年。他十二岁登基,太后以他年糼为由,将朝政交给自家兄弟右丞姜闻处理,这一处理就到了现在,皇帝已经二十九岁了,手里一点实权也没有。前些年太后健在,明晟昊心中纵使不满,也不敢流露,自从四年前太后驾崩,明晟昊便开始有意要收回政权,他正试着一步一步在朝中安插亲信。

英宗退朝后听了闵琛的禀报,沉默了一会问:“这个乐逸宸人才如何,有意入仕吗?”

“人物风流,品格高洁,听炎儿说他有意出仕,文举武举都要参加,他武举乡试是第二十名,据说文举方面得中的把握更大些,只是决定得迟了些,之前没有参加过童试乡试,微臣正想启禀皇上,微臣想举荐他参加明年的文科恩科。”

“好,你出去带他进来见驾吧。”英宗听说有意出仕,他正四处物色人选心腹,当下爽快地应下。

乐逸宸的形象出尘绝俗,美好得鲜少人及得上。大体生得好的人,给人印象分就增加不少,再加上在魏府这样的权贵之家三年熏陶,礼仪言谈进退有度得体大方,英宗心下已有几分喜欢,及至见了他写的条陈,笔笔铁划银钩入木三分,字体行云流水,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更是大喜,心中已有了主意,不管他求的什么,不管黎昕有理没理,此次定要收买人心卖个好儿,让此人日后为已卖命。

黎昕跟乐逸宸说的,是让乐逸宸交缝纫机车图纸给英宗,让英宗以拍卖形式公开卖此图纸,价高者得,起拍底价,黄金五十万两,收入当然充入皇帝的小金库。

“好了,朕知道了,闵卿,你带乐逸宸下去吧。”英宗摆手示意乐逸宸退下。

“皇上,黎昕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乐逸宸急了,皇帝什么都没有说,此事是成还是不成?

“臣告退。”闵琛拉起乐逸宸急急告退。

“乐小哥,你太不懂了,皇上什么都不问,把你的图纸和条陈留下,自然是允了,你还想皇上跟你拍胸脯表示马上叫京兆尹放人?那不是让皇上为难吗?现在朝中基本是姜右丞说了算,皇上想放人,还得想想使巧劲儿,你就别急迫了。”闵琛劝道。

能不急吗?乐逸宸心头黄莲苦,黎昕在牢中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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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随机应变 ...

明晟昊等闵琛乐逸宸退下,拿出乐逸宸写的条陈,不独字写得好,亦且叙述条理清楚言简意赅,越看越爱,再想想刚才的人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刚柔兼济,实是难得的人才,看他颇重那个叫黎昕的,自己也不用拿什么架子了,这就给他办了罢。

“来人,传姜右相进宫见驾。”

内监领命,正欲离去。明晟昊想了想,又道:“回来,给朕换装,吩咐准备轿辇,朕要去国丈府。”

皇帝驾临,不管这个皇帝有没有实权,对于臣下都是无上的荣光,当下姜闻忙忙命开中门,一大家子下跪迎驾。

“舅舅,不可如此,朕微服而来,舅舅是朕的母舅,又是朕的岳父,不必多礼。”明晟昊面子功夫做得很好,随着姜闻进了正厅后,还扶着姜闻与姜夫人上座,以晚辈身份行了礼。

饶是姜闻权倾朝野,一时也感动不已,当下两人以舅甥之礼厮见说话。

一会后明晟昊切入正题:“舅舅,天佑我大耀,竟有不世之才出现,且一心为国。舅舅你看,这是一种机器,用这种机器生产衣服,一人一天可生产十几二十件,如此,可节省非常多的人工,于国于民大是有利,更难得的是,此人发明出这种如此赚钱的东西,却没有据为已有,将之托人送进宫给朕了。朕看了,很不错,若是皇家生产,现在各门各部都不好管理,不若交给民间,当然不能白送,就由民间商人标价竞拍,价高者得,起价六十万两黄金。舅舅,你觉得怎么样?”

姜闻早在黎昕进牢房前就听庞显说过缝纫机车,抓黎昕下牢就是他亲自下的手令,眼下见英宗竟已拿到缝纫机车图纸,心中只把庞显骂了几千遍废物。

“甚好甚好,皇上,那由谁安排竞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