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然见状,从龙撵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下红毯铺成的阶梯,迎了上去将他扶起,“其轩,你终于回来了!”说着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赵其轩脸上动容,低头拜倒,接过身后士兵的托盘,恭敬地双手递上“莫将终于不负皇上所托,平定了北疆,这是议和书,请皇上过目。”

文武百官齐声恭贺,“恭迎将军凯旋而归!”

李君然展开议和书一看,不由的心中大喜。

北疆远处边远之地,与章国接壤,平日里多有动乱,这次更是策动谋反。如今赵其轩统领三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平定北疆,保护了边境的安宁,还带来了议和书,怎能不叫人高兴。

“赵将军威武卓绝,屡力奇功,实在是我大殃朝之幸,黎明百姓之福,且随朕回宫。朕要钦封功劳簿上有关人员。”

“秋爱卿?”李君然正欲交凌初渝陪同回宫。

云洛见凌初渝没有丝毫反应,暗中拉拉她的衣袖,在旁低语道,“初宇,快醒醒,皇上叫你了。”

站着也能睡着,真乃神人也!

凌初渝张开朦胧的睡眼,暗中掩唇打了个哈欠。昨日跟纯宁她们打马吊打到凌晨也不让谁,害她这个嗜睡如命的人哈欠连连,精神欠佳。

赵其轩卓然而立,英挺俊然,眼底闪过藏不住的狂妄和霸气。眼角瞥过墨立的一众文武百官,在见到凌初渝的那一瞬间,鹰隼般锐利的瞳眸一顿,嘴角微微勾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凌初渝接收到他挑衅地目光,不由的有些纳闷。这位大将军出征前,秋沉落还未到帝都参加科举,应该是不相识才对,可是看他那锐利的眼神,表达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位可是新科状元驸马爷?”赵其轩嘴角微翘。

凌初渝闻言更是奇怪,但是被点名了,只好站出列来,朝他洒然而笑,“赵将军果然目光如炬,下官正是秋沉落,表字初宇。”

“听闻状元爷才思敏捷,才华横溢,世人无不佩服。”他嘴角微含讥诮,转身对李君然言道,“皇上,莫将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皇上答不答允?”

“赵将军平定北疆功不可没,不论赵将军所谓何事?朕答允你便是。”大文武百官面前,也知道他不可能会提什么大逆不道的条件,李君然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全盘答应下来。

“谢皇上。其实莫将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据闻秋状元一首春江花夜月倾倒众人,莫将虽是武人,但是平日也甚爱舞文弄墨,不如此刻叫状元爷作诗一首,不仅可以让我们三军将士一睹状元爷的风采,亦可以让所有人铭记这一场战争,以此作为警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赵其轩虽然挑衅十足,但句句在理。李君然抬眉望向凌初渝,只见身着赤红官袍的他在文武百官中卓然而立,阳光下的清俊容颜看不太真切,但是就是知道那张脸美的异乎寻常,紧紧攫住别人的呼吸……“皇上?”

“嗯。”李君然发觉自己竟然在文武百官,三军将士面前看一个男人看的入了神,不由心中懊恼,敛眉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这个想法不错,秋爱卿,你便做一首出来,以供大家赏玩。”

凌初渝被瞪得莫名其妙,无语望天。

又是作诗啊——自己也不是不会做,但是眼前文武百官林立,三军将士默立,赵其轩和当今万岁爷虎视眈眈,自己又盛名在外,如果只是做普通的诗句难免会被笑话,说名不副实,从此威名扫地……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人性的真实写照啊。

赵其轩见凌初渝垂眸思索,脸上忽明忽暗情绪繁多,更加认定这个状元爷乃是浪得虚名,不由的挑衅讥笑道,“莫非秋状元的才名与外界所言并不符实?”

凌初渝没有应声,倒是赵其劲哼了一声。

“秋爱卿?”李君然闻言微微蹙眉,他看起来精神很不好,难道是生病了?不由的有些担心。

凌初渝被皇上一问,顿时脑中睡意全无,朦胧之感顿消,躬身行礼道,“微臣怕诗做的不好,辱没了赵大将军的威名,故此正在细细思索。”

“可思索好了?”看他面容惨白,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那还是别费脑子的好,虽然他聪明绝顶,但是绝世佳作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的出来的。皇帝正欲找人出来替代,却见凌初渝淡然走了出来。

脸上早已恢复奕奕神采,面容清雅俊逸,体态风流潇洒,依然是翩翩美少年一个。

只见他走上前来,走到李君然跟前停下,对着皇帝嘴角勾扬出完美的弧度,“回皇上,初宇此刻已然想出来了。”

“哦?做来听听。”果然才思敏捷啊。

“还望赵将军指点一二。”凌初渝转身对着赵其劲淡笑,要听诗么,念给你听便是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

她挺身站立,面容肃然清冷,丹田运气,清了清喉咙,对着三军将士缓缓开口:

阵横北荒,胡星曜精芒。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推毂出猛将,连旗登战场。兵威冲绝漠,杀气凌穹苍。列卒赤山下,开营紫塞傍。途冬沙风紧,旌旗飒凋伤。画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挥刃斩楼兰,弯弓射贤王。单于一平荡,种落自奔亡。收功报天子,行歌归咸阳。

寒风凛冽,呼呼刮面,凌初渝站在高台之上,面对着傲然挺立的三军战士,李白的诗句本就洒然,如今从她口中缓缓而出,字正腔圆,抑扬顿挫,酣恣淋漓,豪迈洒然之态油然而生。再加上她本来就面容清透,体态潇洒,一时之间,千军万马静默,众人都看的痴了……

(下)

在返回皇宫的路上,却见大街上人潮汹涌,百姓欢天喜地夹道相迎,欢呼声,鞭炮烟花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赵其轩骑着高头大马,厚重盔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威风凛凛,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全城百姓的欢呼和崇拜。

在皇帝的带领下,众人先至祖庙拜祭李氏的列祖列宗皇帝,并为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默哀致敬,接着便到金銮殿上接受册封仪式。

明黄琉璃瓦金光闪闪,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十二根金柱金龙雕梁,栩栩如生,为整个殿宇增添了庄严的气氛。雍容华贵的皇帝高高在上,嘴角微扬,他示意一旁的内侍宣读翰林学士早就拟好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赵其轩骁勇善战,战功显赫,平定北疆功不可没,现册封为镇北大将军,定北侯,赏赐黄金万两,绸缎……”

“谢皇上。”跪在底下的赵其轩满脸笑意,瞥眼和他爹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内侍奸细的声音响起在偌大的金銮殿上。

金銮殿上,赵氏一门风光无限。

“恭喜镇北大将军,这战打得可真漂亮啊。”

“定北侯骁勇善战,乃是我大殃朝第一大将军,太师真是教子有方啊……”

……

退朝后,文武百官莫不朝赵其轩涌去,争相道喜,恭维谄媚之声不绝于耳。

云洛见此对着凌初渝轻哼道,“三军将士才是真的功不可没,现在功绩全被他一人独领,好意思么?”

凌初渝轻笑,“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要死心塌地忠于他的将士们寒心,我们这些局外人也无能为力啊。”凌初渝耸肩,嘴角勾扬,洒然而笑。

云洛还未回话,却见赵其劲推开所有人朝她走来,嘴角讥诮,“秋大人莫非对本将军有所不满?或者是对万岁爷的旨意有意见?”

忘了他是个武将,耳聪目明的,或许还身怀内功呢。

嘴角浮起温雅的笑意,凌初渝拱手笑道,“下官不敢。赵将军英勇无敌骁勇善战,加之战功赫赫,这些封号那是实至名归啊,下官哪敢造次。”

“哼,是吗?”赵其轩锐利如鹰隼的黑眸射进凌初渝的瞳眸深处,见他的注视下凌初渝嘴角悠然浅笑,丝毫不为所动,不由的心中有些愤懑。

不论是谁,被他这样的眼神一扫,无不胆战心惊,就连自己额爹爹都会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住。而眼前的这个人脸上却神情潇洒,清雅俊透,一副悠然闲淡的样子。

“秋大人可是名沉落,字初宇?”赵其轩不怀好意的瞥她一眼。

“在下正是秋沉落,镇北大将军觉得有何不妥么?”

“秋沉落么……”赵其轩嘴角微俏,瞳眸晶亮迥然,“还真是个好名字,不知驸马爷可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秋华双月之一的秋沉落?”

凌初渝心内一凛,莫非这个赵其轩认识之前的秋沉落?他在十里亭的时候表现的就非常奇怪,好似在处处针对自己,而她又没有得罪过他。如今向来自然是秋沉落与他有过过节吧。凌初渝脑中快速思索,还未回答,却被云洛抢了先。

“赵大将军不是知道秋大人乃是新科状元,还一眼就认了出来?还以为赵大将军虽身在边疆但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呢,却原来连秋大人的姓名还不甚了解。”云洛在旁插言道。

虽然字字挑衅,但是语调舒缓,嘴含淡笑,让人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没想到多日不见,云洛也学得口齿伶俐了,不过可惜啊,还是个五品的翰林编修……唉,小时佼佼,长大了了,云洛你就知足吧。”他自己如今贵为镇北大将军,官阶一品,还有爵位,风光的很。

赵其轩眼角斜睨,见云洛血气上冲,却被凌初渝拉住衣袖不让发作,不由的哈哈大笑,满脸得意。

原来赵其轩云洛千寻都是一起在京城长大,小时候一起耍玩,从小就一起竞争,不过后来赵其轩学了武,倒不怎么联系了。

凌初渝长叹一声,对着云洛言道,“真想替你咬他一口,可惜我是回民,没办法。”

“啊?”云洛有些不解。

赵其轩也停下了得意地笑,有些不解,但是看凌初渝那样子他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声道。

“没,看到赵大将军,初宇突然想到家里母鸡二十一天孵不出鸡了,怪可怜的。初宇发发牢骚而已。”凌初渝拉着云洛一起迈出金銮殿,忽然回眸一笑百媚生,“其实,当元宵滚进锅里的时候,初宇也会想起赵大将军的。”

鸡同鸭讲。

众人不解地看着当今驸马爷潇洒而去,留下原本该得意洋洋如今却怒气冲冲的赵大将军。

走得远了,云洛才不解地看着凌初渝,“你还真想咬他的肉啊?你们之前有很大的过节吗?”

“压根不认识。”这是实话。

“对了,你看着他,为什么会想起家里母鸡二十一天孵不出鸡?”连对母鸡都如此关心,注定是爱国爱民的好官,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高尚的情操啊。老丞相真是有眼光。

“扑哧——”却见凌初渝一反平日的温雅淡然,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云洛问错了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子笑?怪恐怖的。云洛心中一阵恶寒。

“笨蛋云洛,你说一只母鸡孵了二十一天还孵不出来的蛋是什么蛋?”

“坏的蛋?”

“对啊,坏的蛋,简称什么?”

“坏蛋……啊——原来你是在骂赵其轩是……”云洛恍然大悟,眼睛瞪得大大,崇拜地望着凌初渝。

“那还有元宵滚进锅里呢?那是什么意思?”

不耻下问果然是书呆子本性。

凌初渝好玩地回视这个书呆子,如果手边有扇,真想敲敲他的大脑袋。

“自己好好想想吧。”凌初渝加快步伐想早点回家补眠。

“还有什么不是回民,不然咬他的肉?又有什么含义在里边?”初宇的话总是暗含玄机,而且骂人不带脏字,最著名的就是流传于民间的《我的大师兄》,那真是千古奇骂,云洛向来崇拜的很。

“这里似乎没有回民一说,但是在我的家乡,回民是不吃猪肉的,懂不?”

兵法韬略

(上)

为了庆祝大军归来,嘉佑帝特地在皇宫设宴,犒劳众将士。

李君然依然尊贵地高坐在最上方,面容清俊,目光深邃难测,君临天下地俯视着他的臣子,嘴角微微勾扬。

“塞北人在北疆一向横行,勇猛凶悍,马上功夫更是了得,赵将军指导三军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平定北疆,一统大殃朝天下,实乃万民之福祉,这一杯,朕敬你!”一向冷峻的少年天子倏然站起,拿过内侍斟好的酒,对着坐得离他最近的赵其轩豪迈一笑。

“皇上您过奖了,莫将实乃当之有愧。”赵其轩朝皇帝凛然抱拳。

“如果连你都当之有愧,那大殃朝又有谁能当之无愧?”

“莫将多谢皇上赏识!”赵其轩举起酒杯一饮而下,举止豪迈,倒也是一个好儿郎,跟凌初渝面前的那个娇纵横行的模样有些出入。是了,在皇上面前自然要表现的不骄不躁,卑躬屈膝,不然功高盖主这一项罪名就足够他万劫不复了。

“朕今日委实高兴。秋爱卿文辞卓著,才倾天下;赵爱卿骁勇善战,英勇无敌。我大殃朝人才济济,文韬武略,各有能人啊。你们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啊,有了你们何愁大殃朝不繁华不昌盛?”李君然动容道。

“恭喜陛下喜获良臣,恭贺大殃朝国泰民安……”貌似彩排过似地,文武百官皆站起拱手朝李君然庆贺。动作一致,整整齐齐。

凌初渝也赶忙站起来,跟上他们的动作。

“皇上,莫将也亲眼见识了秋大人的文辞卓著,才倾天下,心中好生佩服。不过莫将还听说秋大人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所以在兵法一途,莫将还要向秋大人讨教呢。”

“哦?”李君然心中大奇。他知道他的秋爱卿才思敏捷文采了得,却还不知道她于兵法一途竟也有研究?遂对着凌初渝道,“秋爱卿是否真如赵卿家所言,于兵法韬略也有研究?”

凌初渝心中一震。在这个夜宴之上,赵其轩竟然如此突兀地提起兵法,委实让人生疑,看来是真的存心要自己出丑了。

“状元爷乃弱质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真的会行兵布阵?”不知哪位大人插嘴言道。

“的确,状元爷虽然文章做的极好,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但是行军打战又岂能胜得了赵将军呢?”

见凌初渝长的眉目清秀,清雅俊逸,身姿清瘦,若柳扶风的样子,很少人能将军事与她联系在一起。反观赵其轩,面容清峻,眉目威仪,常年的军中历练让他看起来雄风威武,气势凛然。

不用比就知道赢的会是赵其轩。

“秋大人,深藏不漏虽然品德高尚,但是那可是欺君之罪,弄不好,要杀头的。”赵其轩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

赵其轩自然不知道自己会兵法,如此这般逼迫只不过想要自己出丑而已。凌初渝忽然想到,上次在丞相府,老丞相拉住自己的衣袖所说的那番话,他的意思是想要让自己掌管兵部……文就武职本朝还未有过先例,所以老丞相不免有些叹息。

但是没有先例并不表示就一定没有可能。只要自己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将军事部署,军备战略等知识灌输到皇帝脑中,以后兵部有空缺的时候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再加上老丞相在旁协助……只要现在震慑住这一帮子文武大臣,以后也就不会有闲言碎语。

有国才有家,如果太师真的造反篡位的话,自己掌握兵权才是王道。

想到此处,凌初渝唇角绽出温雅的笑容,对着圣颜清悦洒然道,“皇上,微臣小时在家确实习过兵法之术,比起诗词文章,在初宇心中兵法韬略却是更胜一筹。”

“兵法韬略竟是比诗词文章更为出众?!”不仅是李君然吃惊,台下的众位大臣也是议论纷纷,惊疑不定。

状元爷的文采斐然那是有目共睹的一件事情,大殃朝无人能出其右,他居然说兵法韬略比诗词文章更胜一筹?那岂不是神人了?

(中)

赵其轩见此哼了一声,轻蔑地斜睨了凌初渝一眼,嘴角勾扬,“秋大人要如何证明?”

赵其劲这时也笑得一脸得意,“是啊,秋大人要如何证明?别忘了,在翰林院下棋的时候,秋大人可是连输三局,毫无返还的余地。”

赵其轩能够中榜全凭赵庭从中协调,他资质有多高很多人都心中明了,如今一听凌初渝竟然连赵其劲都连输三把,不由的都面露不屑之色。

凌初渝嘴角淡笑,面不改色地看了赵其劲一眼,“赵大人的棋艺跟梅翰林比如何?”

“梅翰林自然是棋艺卓绝,在整个奕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连我都赢不了,梅翰林又岂能跟你下棋?”

“是么,可是我的记忆告诉我,在不久之前,梅翰林输棋可是输得很惨,输得一败涂地,万念俱灰呢。”瞳眸流转,话中带了几分刁顽之色。

“此话当真?”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梅翰林棋艺之高超,布局之精妙,算法之精准,仅只稍逊于苍茫山上的了尘大师。但是了尘大师乃是世外高人,这二十年来几乎从不露面,也不知他如今的棋艺如何?

但是梅翰林的棋艺确是有目共睹的。能够胜过他的人,应该是极少极少的,不知这位让他一败涂地的人是谁?

这时,却见梅老翰林缓缓地站了起来,苦笑道,“不知各位大人对老夫的话信是不是信?”

“梅老翰林一向公正廉明,刚正不阿,说的话我们自然相信。”

“对啊,梅老翰林说的话我们自然相信,梅老翰林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绝无异议。”

“梅老爱卿,你说吧,朕信你。”

梅翰林才华出众,清正廉洁。他的官阶虽然不是很高,但是翰林学士为皇帝起草诏书,参加重要决策,和皇帝亲近的很,但是他一向不骄不躁,一视同仁,所以在文武百官中眼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连皇帝都对他礼让三分。

“既然皇上和众人大人都说相信老夫,那老夫也就不瞒各位了。的确,秋大人说的很对,老夫最近的确输一个人输得很惨,输得一败涂地,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场文武百官互望,几位被公认的棋艺高超者皆暗自摇头。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你们都猜不出来么?”梅老翰林莞尔一笑,“那老夫就提示一下,这个人据说连输三局给赵太师的二公子呢。”

说完,梅老翰林不由的捋着一把苍老的山羊须轻叹。

梅老翰林此言一出,众人皆望向凌初渝洒然的身姿。连梅老翰林都输得一败涂地,状元爷又岂能真的输给赵其劲?一定是状元爷见赵其劲连输几局信心全无,所以故意输棋给他,却谁知赵其劲这个白眼狼还真是恩将仇报。

原先还真的是错怪了状元爷。状元爷本来就聪明绝顶,不然又岂能少年登科三元及第?状元爷长的如此温雅剔透,悠然闲淡,一看就是围棋高手,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怀疑他!

不少人早已纷纷起来给凌初渝赔礼道歉,凌初渝嘴角噙着一抹顽笑,一一笑纳。

“且慢。”赵其轩站了起来,讥诮而笑,“秋状元或许棋艺了得,但是行兵布阵虽似围棋,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何不让本将军来出道题,考考状元爷?”

赵其轩说的并不无道理,战场上瞬息万变,跟纸上谈兵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如此一说,众人无不点头,连李君然也微微颔首。

“赵将军但说无妨。”凌初渝清雅俊逸的面容上不动声色地笑。看来自己在轩辕岛上所学的军事知识有用武之地了。

“秋大人可知何以为将?”最基本的。

“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兼具五德,方为将才。”很简单嘛,凌初渝莞尔一笑。

“那么何以为战?”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地取材,以战养战。”熟稔的话语脱口而出。

赵其轩浓眉微蹙,“何以为胜?”

“未战先算,多算取胜;兵贵神速,以快取胜。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