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冥脸色冷冷:“父皇你还是认命吧,这整个皇宫都是我安插下来的人,你要想活命,只有下旨册封我为开罗的新帝,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活命,否则你别怪儿子心狠。”

他说完往前走,尧景帝迅速的往后撤,随着他的撤退,他陡的朝着身后的半空叫了起来:“来人,把谋逆欺上的逆贼给朕拿下。”

尧景帝的命令一下,寝宫外面忽地有人闪身窜了进来,眨眼间数道身影窜了进来,左右的包围住了尧景帝,同时在寝宫外面,还响起了尖锐的大叫声:“宣王谋反了,宣王殿下要杀皇上了。”

“不好了,宣王殿下要杀皇上了,抓人啊。”

寝宫里,宣王君冥脸色黑沉,周身的戾气,死死的盯住尧景帝,他迅速的想着,这人是早就安排好了局等着他吗,他怎么会知道他要造反,怎么会知道他要谋逆,究竟怎么回事?

宣王的脑子一团乱,不过这时候他下意识的动作是杀,杀,杀,不杀今日他必死无疑,虽然老家伙安排了人手,可是他带来的人也不少,成王财寇,若是他赢了,杀了老皇帝,他就是开罗的新帝,在历史上,多少皇帝杀君夺位,最后都稳固了江山,他有什么不能做的,所以宣王朝着身后的手下命令:“杀,杀掉皇帝,本王给你们记大功,每人都封王拜候/。”

宣王身后的手下以及朝中的几名臣子,听了这话,早双眼放光了,他们等的就是这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他们全无退路了,所以宣王身后的人大喊大叫,不停的吼叫:“杀,杀了老皇帝,杀了他,我们就成功了。”

所有人往前冲,老皇帝身后的人也冲了进来,双双杀成一团,寝宫外面,甚至于整个皇宫也陷入了杀戳之中,个个厮杀到一起,火光冲天中,照亮了半边的京城,几乎没用多长时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宣王领人杀进了皇宫,要杀掉皇上,谋夺皇位。

宫门外,夜瑾带着风雷骑一路杀进了皇宫,但凡叛变的侍卫没有一个放过的,一路行来,血流成河,断肢残臂的铺满了一地,一路杀进了皇帝的宫殿。

整个皇宫都陷入了血海之中,一目望去,满目残红。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宣王谋逆杀皇帝的事情,个个脸色变了,不过胆小的谁也不敢出来,胆大的如宸妃想冲出来,可惜被安太监领着人拦住了,因为皇上有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宸妃娘娘出去,以免宸妃娘娘受伤。

宸妃最后冲不出去,却昏死了过去。

老皇帝住的寝宫里,宣王一党的人本来占了上风的,不过最后的关头,天山一族的四大长老忽地调转风头,围困了宣王君冥,乘乱控制住了宣王殿下,所以这场谋逆的事情,最后以宣王被控制而告终。

寝宫里,宣王难以置信的瞪着天山一族的四大长老,咬牙切齿的咀咒道:“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们说好与我一起成事的。”

四大长老为首的大长老端木宵冷冷一笑,冰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们会听命你的命令行事吗,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罢了。”

事实上四大长老本意是想帮宣王成事的,但这四人武功高于常人,听力也高于常人,所以在夜瑾领着人攻进宫门,一路杀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知道,这一回宣王成不了事了。

既然宣王成不了事,他们能陪着他死吗,所以不如生擒了宣王,假意是为了帮助尧景帝抓捕住宣王的,这样这场谋逆案中,他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大长老的话一落,宣王君冥赤红着眼睛,咬牙怒吼:“端木宵,你竟然胆敢这样对我,你该死。”

“我们岂会弃皇上而帮你,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为了给你当头一击罢了。”

“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命令我们行事,真正可笑。”

这些人一人一句,宣王睚眦欲裂,双瞳血一样的红,狠声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王爷还是想想眼面前怎么办吧?”

四长老提醒宣王君冥,君冥才意识到眼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他被四大长老给控制住了,那么父皇他会不会杀了他。

君冥掉头望过来,便看到老皇帝慢慢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很沉重,他走到宣王君冥的面前,捡起宣王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把染血的长剑,他面容狰狞而扭曲,怪异的笑起来,尖锐的开口:“朕的好儿子啊,不亏朕这么多年疼你啊,你竟然拿剑想杀了父皇,好本事,好本事啊。”

君冥看着这样的尧景帝,忽地害怕起来,他不会杀了他吧,不要啊。

这时候君冥顾不得再想别的,只一径的求饶:“父皇,我错了,你饶过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离开京城,我永世不回京,我去守皇陵,怎么样都好,只求你放我一条命。”

尧景帝凄凉的笑:“就在先前朕放你出宫时,还和你母妃说,虽然你不能当太子,但是朕会许你一世荣宠无忧,快乐一生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吗,拿剑冲进皇宫来杀朕,哈哈。”

尧景帝笑,他笑完之后忽地怒喝:“朕这是养了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朕这是眼瞎了啊。”

他说完陡的望向君冥,瞳眸之中闪出浓浓的杀气。

宣王君冥完全的被吓住了,尖叫起来:“父皇,你饶过我吧,饶我一次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可惜尧景帝已经再也不可能给他机会了,他提起长剑,一剑便朝着君冥狠狠的刺了过去,不但刺了进去,还狠狠的往前捅去,本来抓住君冥的两个长老赶紧的松手,尧景帝捅着君冥一路往前,直到把他抵到了寝宫的墙边,他尤不死心的狠狠的捅了几下,可见他此刻心中有多么的憎恨君冥。

君冥低头望着面前的剑,只觉得整个身子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他痛苦的抬头,脸色扭曲,嘴角鲜血直流,他挣扎着挣扎着开口:“父皇,我一一。”

他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头一垂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寝宫里尧景帝呆望着他,周身的虚软,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软直接的昏倒了过去。

寝宫里,有侍卫闪身朝外面急唤:“来人,立刻宣御医过来,皇上昏倒了,皇上他昏倒了。”

整个宫殿一团忙碌,而外面夜瑾带着风雷骑的兵将把宣王安插在宫里的侍卫一个个的给清除掉了。

这一晚整个皇宫里都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唯有容凛和容臻二人看了一场戏,两个人躲在了尧景帝寝宫外面的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瞧着热闹,容凛抱着容臻,不时的亲亲,吃吃容臻的嫩豆腐,再津津有味的看着,直到尧景帝杀掉了宣王,自个也昏迷了过去。

容凛才打了一个哈欠,兴趣缺缺的开口:“戏看完了,回去睡觉。”

“走。”

两个人闪身便走了,回关睢宫去休息了。

皇宫的冷宫,幽幽灯光笼罩着狭小的陋室,一张破旧的大床上,此时睡着一人,十分的安静。

不过这份安静很快被人打破了,几道身影如幽灵似的冲了进来,直冲向床前的女人,其中有人手脚俐落的把手里的药灌进了那本来睡得好好的女人的嘴里。

这女人挣扎了一会儿,不过一会儿便不动了,她抬眸,眸光不再混浊,而是清澈的,她飞快的掉头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最后蹙眉望向对面的女子,好半天一声不吭。

宸妃望着对面的女子,罪妃梅妃。

此时的梅妃已经完全的醒过了神来,不过她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木愣愣的望着对面的宸妃。

“宸妃,这里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冷宫,你萧家所有人被斩,皇上顾念你的情意,所以只杀了萧家的人,没有杀你,只不过把你打进冷宫来了。”

梅妃说完忽地想到什么似的盯着宸妃:“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她望着宸妃,忽地觉得眼面前的女人很可怕,她和儿子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的,所以她认输她求饶还不行吗?

“宸妃,是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不该对睿王爷不好,我忏悔,你打我杀我骂我,我都无怨无悔,只求你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生路吗?是你不给自己留生路的,如若当初你对我儿子好一些,我就不会舍得对宣王下手,必竟他是我带大的。”

宸妃轻笑,眼神倒底有些落寞,她又不是无血无肉的冷血人,她那么疼君冥,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对他倾注感情,可是到头来,他却不是她的儿子,尤其是自己的儿子过得那么痛苦。

所以她的那一点心疼便化为乌有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一切都结束了。”

宸妃轻描淡写的说道,梅妃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望着宸妃尖叫起来:“你说,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宸妃望着她,慢吞吞的说道:“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带兵闯进皇宫,企图谋夺皇上的宝座,后来被皇上一剑刺死了。”

宸妃说完冷笑着望向梅妃。/

梅妃整个人呆了,周身僵了,一动都动不了,最后所有的力气都化为一道有力的嘶喊:“不,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个的儿子会做这样事,她不相信儿子被皇上亲手杀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她那么期待,那么喜爱的儿子竟然被皇上杀掉了。

“不,不是真的。”

宸妃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去:“若是你愿意自欺其人,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罢了。”

身后梅妃死死的盯着宸妃,她知道宸妃这个人是从来说假话的,所以她说的是真的。

梅妃咬牙嘴里满是血腥味,她像一只野兽一般的低吼起来:“是你,赵芷,一定是你让我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宸妃忽地停在门口:“那你后悔了吗?后悔那样对我儿子了吗?”

梅妃尖吼:“我后悔了,我后悔不该把儿子换到你的身边,赵芷,你杀了我的儿子,你和你的儿子也会不得好死的,我咀咒你们,我咀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她说完陡的拼足了力气,往一边的墙上撞去,碰的一声响,血迹溅满了整个墙壁,那里就像开了一朵鲜艳惊心触目的诡异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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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写死两个人,求表扬下……。

第169章 母子永别

尧景帝杀死了宣王后,尤不死心,还下旨宣王乃是罪身,不得葬入皇陵,只随便找个地方葬了,这还是尧景帝想到宸妃所以顾念的一点情份,要不然他都想下旨把这人扔到乱坟岗去了。

宣王死后,尧景帝下旨清整朝堂,一时间满朝堂的动荡,这一次的动荡,完全不同于萧家之前的清洗,之前只是小面积的清洗,而这一次的清洗却是大面积的,朝堂上有一半的朝官都受到了影响,或贬或抓或斩,刑部是目前最忙碌的衙门,每天都进进出出的很多人,几乎每天都有朝官入狱,每天都有人被斩。

别说开罗的京都,就是民间也受到了这些影响,整个开罗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睿王容凛的病越来越不好,最后尧景帝下旨,让睿王回府静养。

睿王容凛和容臻等人终于顺利的从宫中回了睿王府。

而宫里,尧景帝也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什么精神,整个虚弱得好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说几句话便喘气,动一下便冒汗,这绝对不正常。

所以尧景帝下旨,让御医院的全体的御医都来给他诊脉,帮他查究竟怎么了?他这是生了什么病,还是怎么了?

御医合诊了三天三夜,最后确认皇上被人下了毒,而且还不是一种毒,是两种毒,一种是十香髓,另外一种却是星云散,这两种药前一种是慢性药物,让人不知不觉可以中毒的,后一种却是让人软筋软骨浑身没有力气的,两种药都有一个特点,不易让人发现,但是这两种药都是宫中的秘药,寻常人是拿不到的。

首辅御医禀报给尧景帝的时候,尧景帝的脸色难看异常,周身的戾气,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人都杀了。

他是皇帝,他是开罗的皇帝,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动用这两种秘药来致他于死地,很显然的这是宫里的人动手脚的,是他身边的人才可以动的手脚。

谁?是谁要杀他。

尧景帝望着安太监,几乎是尖叫着下的命令:“去查,立刻去查是谁动了宫廷的秘药,给朕下了这两种毒。”

“是,皇上。”

安太监的脸色变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宫里给皇帝下这种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识啊。

安太监人刚走到寝宫,便看到寝宫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一步一步,优雅至极,唇角是温和的笑意,好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胜利女王一般。

安太监看着她,不由得不安,不过依旧恭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定国公主。”

定国公主君莫言长长的水袖轻轻拂过,理也不理安太监,她一路走进了尧景帝的寝宫,徐徐的跪下来,抬眸望着大床上虚弱无力,好像得了大病的尧景帝,不卑不亢的开口:“皇兄不要让人去查了,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她在下这种毒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她出来坦承这件事,就是不想再牵连到别的人,尤其是若让老皇帝去查的话,查到宸妃的什么事怎么办,这么多年,宸妃的一举一动,在宫中不代表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她一听到他让御医合诊,便知道这事遮不住了,所以她主动过来揽了这事。

不就是一死吗,一死又何防。

君莫言幽幽轻笑,抬眸盯上大床上的尧景帝,唇角笑意更深,她死吗,她死一定要拉他一起死,因为只有这样的祸害死了,剩下的人才可以安全的活着,她的儿子女儿也可以安全的活着。

大床上的尧景帝此时完全的疯狂了,他想来想去,怀疑来怀疑去,个个都怀疑到了,甚至于连宸妃都怀疑到了,可是他没想到给他下毒的竟然是自个的亲妹妹君莫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给朕下毒。”

尧景帝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君莫言哈哈大笑起来,盯着他:“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过得生不如死,这是拜谁所赐的,当年我生了儿子,我不敢让你们知道我生的儿子,因为若是知道我生了儿子,你一定会派人残忍的杀害我儿子的,所以我动了心计把他换到了秦王府,我的苦又有谁知道。”

她想到那些痛苦的岁月,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看自个的儿子叫别人母亲,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我身为公主,这是我的使命,我认了,大历被灭前,你派人接我回国,我很高兴,以为你终于有一点兄妹之情,我虽然痛恨你,但是却不打算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接我回国,是因为不放心我那个躲在民间的儿子,你生怕我儿子谋逆造反,你接我回国,只是为了抓住我的儿子,杀了他,还有我的女儿,她那么小你竟然不放过。”

君莫言说到最后,眼神荒凉的望着床上的尧景帝:“你是个人吗?你是禽畜不如的东西,你杀宣王的时候,骂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其实我要告诉你,他和你一模一样,他确确实实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有的东西,你都有,你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恶心令人作呕的东西。”

“所以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杀你,我生病进宫,就是为了给你下药,宫廷有秘药这事我是知道的,我怕一种药毒不死你,也怕一种药轻易被御医解了,所以我选择了两种慢性毒药,现在即便御医查出了这两种毒,可是却没有同时解两种毒的药,所以你等死吧。”

说到最后,君莫言畅快的大笑起来,疯子似的大笑。

大床上的尧景帝如小兽似的喘息着,挣扎着,他愤怒抓狂,恨不得一剑杀了君莫言,可是那样的死,他不甘心,太便宜她了,他要把她千万万剐,不,在千刀万剐之前,他要先让她把所有的刑法都受一遍。

尧景帝心里如列火燃烧一般,无数个咆哮的声音在心中大喊,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挣扎着支撑起身子,一只手使命的拍着床沿,朝着君莫言大骂:“贱人,你个贱人,朕不会放过你的,朕不会让你轻松的死的。”

尧景帝话刚落,还没有来得及唤人把君莫言带下去,寝宫外面,有人冲了进来,直奔君莫言的身前,上手便捶君莫言,尖叫连连。

“君莫言,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皇上呢,皇上他是你的皇兄啊,你为什么要害皇上啊,皇上他很疼你的啊,你一回来他就赐封你为定国公主,又赐你华丽的府邸,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他。”

宸妃撕心裂肺的痛哭,痛苦极了。

这一次她的痛苦是真的,当然她这痛苦并不是为了尧景帝,是为了定国公主君莫言,她知道莫言这一次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而她站出来就是怕老皇帝查到她的头上,所以她提前一步站了出来,这样就可以保全住了她。

宸妃想到这个,哭得更伤心了,心痛得快要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她们,她们究竟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而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却不死。

她不会让他好死的,绝不会,宸妃紧紧的握着手。

本来她不打算过份的为难尧景帝,因为人死了就死了,何必让他难受呢,可是看到莫言所受的苦楚,她决定了,一定要让这该死的罪魅祸首死不瞑目,对,她要让他死不瞑目,临死的时候,她一定要告诉,睿王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是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是不会死,他会活得好好的,不但如此,他还会重回贤王府,所以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贤王才是最大的赢家,即便他死了,可是他的精神,他的人不灭。

宸妃想着哭得更伤心了。

君莫言陡的用力一把推开了宸妃,指着宸妃尖叫:“你个水性扬花的东西,滚,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该早早就死的,当初你就不该进宫,你就该自刎谢罪,你怎么能有脸活到现在呢,还享受着他的宠爱这么多年,你到九泉之下,你确定有脸见我九皇兄吗?”

寝宫里,尧景帝听着君莫言的话,眼神赤红得像染了血一般,咬牙怒吼:“来人,把这贱人给拉下去给我打,重重的打,牢中所有的刑法都让她承受一遍。”

君莫言陡的去咬嘴里的毒,她在嘴里藏了一颗毒药,只要咬破就可以顺利的死了。

但是尧景帝一直盯着她,一看她有动静,便吼叫起来:“拦住她,别让她死了。”

安太监一动,奔了过去,掐住君莫言的下颌,让她动弹不得,同时一伸手点了君莫言的穴道,她动也动不了。

尧景帝望着君莫言,瞳眸如蛇瞳一般的阴狠残酷,他咬牙下命令:“把她带下去,每天大刑侍候,不准把她打死了,要一天天的折磨她。”

听到他这样的话,宸妃只觉得一颗心被巨轮碾压过一般的痛,她无比痛心的哭着,泪眼模糊的看着君莫言被安太监给带了下去。

她想回身和尧景帝拼命,可是她知道,若是现在她和尧景帝拼命,那么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如泡影,而且莫言所做的全都牺牲了。

尧景帝让人把君莫言带下去狠狠的折磨,就是这样还觉得不甘心,又唤了手下侍卫进来。

“去定国公主府给朕把小郡主抓进宫里来。”

“是,皇上。”

侍卫闪身奔了出去,对于这一点宸妃倒是不担心,她知道莫言的女儿心菱早就被她藏起来了,她是不会有事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进宫/。

寝宫里,尧景帝下完了最后的命令,一口气接不下来,直接的昏倒在床上,他昏迷前听到床衅前宸妃尖叫声响起:“皇上,你怎么样了,皇上。”

“御医呢,快,替皇上解毒,马上替皇上解毒。”

这样的话,使得尧景帝在最后的一丝意识里,认识一件事,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宸妃才是真正的知心人,真正心疼他的人,真正可靠的人。

所以自己绝不能亏待了他,而且自己中毒了,究竟能不能解毒还不知道,所以他要尽快立太子,把朝政上的事情先交到宸妃和朝中的重要大臣手里。

尧景帝最后陷入了昏迷,待到他昏迷之后,宫里的御医立刻开始动手替尧景帝制解药,可是十香髓和星云散两种毒的毒性虽说大致有些像,可是这两种毒又在皇上的体内滋生出另外一种毒素来,这样一来,他体内便有三种毒,而三种毒还是汇合在一起的,这样的毒让他们出手完全的替皇帝解掉了,几乎不可能,他们能做的便是用药物克制着毒性的漫延,不让它们发展的那么快。

当然这一点御医们是绝不敢告诉皇帝的,他们只敢说正在努力的制解药呢。

不过尧景帝虽然中毒,接二连三的昏迷,可是人却不笨,岂会不知道御医是推搪词,他们根本没有制出解药,能做的就是拖延他的寿命罢了。

一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就要被人毒死了,尧景帝的心里燃烧着汹汹的火焰,每天都要命令安太监把定国公主君莫言给带上来给他看看。

定国公主君莫言被大刑轮番的侍候,整个人完全不像一个人,周身上下完全没有好的地方,不过饶是这样,她也是咬牙紧闭着嘴,不交出宸妃来,也不说任何事情。

她只是痛苦的承受着,而这期间,侍卫进了定国公主府后,发现小郡主早就不见了,定国公主府里,根本没有小郡主的下落,侍卫把这事禀报给尧景帝后,他又是一番雷霆震怒,命人严刑逼问定国公主小郡主的下落,可惜君莫言死死的不开口。

这一段时间,最受折磨的除了定国公主外,就是宸妃,每次看到君莫言如血人似的被带上来,她的心脏就被人撕裂了一次,有一次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想冲过去把她太监的手里给抢下来,可是君莫言却恶狠狠的叫起来:“贱人,我要去地下见我九皇兄了,你就是死也没有资格见我九皇兄。”

她这是狠狠的提醒宸妃,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冲动行事。

尧景帝听到君莫言的话,更是火冒三丈,立刻命令安太监:“把她带下去,打,这一次给我再用酷刑,就不信她的骨头有这么硬。”

待到安太监把人带下去后,他伸手拉着宸妃的手,虚弱的开口:“芷儿,不要理会那个贱人,那贱人是个疯子。”

“皇上,我不会的,只是皇上的身体,臣妾一想到这个就要担心死了。”

尧景帝听到宸妃的话,更是周身的无力,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的消耗掉了,生命正慢慢的远离了他,他很害怕,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

看来他不得不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尧景帝立刻唤来安太监,把朝中的重要大臣带进宫里来。

丞相贺雷,张御吏,内阁大学士,文昌候爷,靖江候爷,骁骑将军夜瑾,还有六部尚书等人,都被皇上给宣进了宫。

寝宫里挤满了人,尧景帝当着众臣的面下命令:“把十三殿下带过来。”

十三殿下容离被常广常太监从宫中带过来,尧景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从即日起十三殿下为宸妃之子,赐封为太子。”

此言一下,寝宫内众人一怔,不过最后似乎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所以飞快的跪下磕头:“臣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岁容离,面容俊秀,举手投足不卑不亢,周身上下气度从容,虽然只有九岁,可是已风华初现,他眼露睿光,幽幽一扫,抬手免了众臣的礼:“众位大人请起吧。”

待到让众位大人起来,十三殿下又转身去望寝宫大床上的尧景帝,他轻轻的一撩袍摆优雅的跪下:“儿臣谢过父皇,谢父皇的圣恩。”

尧景帝望着这个只有九岁的儿子,看着他进退得当的神态,还有那不卑不亢应对得当的姿势,忽地便笑了起来,看来这一回自己没有选错,十三殿下才是开罗真正的皇位人选,一切是这样的水到渠成,他才是命定的太子啊,而且看他小小的年纪,却极具慧根,将来成就定然不凡。

尧景帝想着又下了一道圣旨:“即日起,朝中之事由丞相,内阁大学士,骁骑将军共同协助太子处理。”

丞相贺雷,内阁大学士杜奂,骁骑将军夜瑾飞快的出列应声:“臣等遵旨。”

寝宫里,众臣看皇上虚弱不堪的神容,不由得齐齐的叫出了声:“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尧景帝说了这么多的话,根本没有能力再说别的话,直接一口气昏迷了过去。

宸妃立刻下命令:“各位大人出去吧,让皇上静养吧。”

“是,宸妃娘娘。”

众人对于宸妃分外的恭敬,因为十三殿下过到了宸妃的名下,现在他又被皇上赐封为开罗的太子,那么宸妃最后就是当朝的太后娘娘,他们如何敢对太后娘娘不敬,所以此刻众人对宸妃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待到众人退下去后,寝宫里只剩下太子和宸妃两个人。

太子容离上前一步拜宸妃:“儿臣见过母妃。”

宸妃伸手扶他起来:“好孩子,以后你一定要当一个好皇帝。”

“是,儿臣会的。”

容离沉稳的点头,然后慢慢的转身望向床上的老皇帝,他对老皇帝并不喜欢,甚至于很讨厌,不过现在他是太子了,所以有些事即便不喜欢也不要让人看出来,这是姐姐和他说过的。所以身为太子,他要让天下人看到,他是一个有孝心的太子,所以容离缓缓的开口:“母妃,儿臣可以留下来守着父皇吗?”

“好,你留下吧。”

宸妃满意的笑,看来容离真的是天生的帝皇,命中注定开罗的皇帝,这前面所有人所做的似乎都是为了给他做嫁衣,而他也十分的聪明。

宸妃退出了寝宫,把空间留给了容离。

这是太子上位做的第一件事,留下来侍候皇上,相信民间很快就会知道,太子是一个有孝心的太子。

此时的宸妃已经完全的松下了一口气,老皇帝下了旨意,赐封了十三殿下为太子,还把十三殿下过继给了她,那么她就是开罗未来的太后了,后面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宸妃想到了定国公主君莫言,心里疼得不得了。

她立刻唤出自己的手下,前往睿王府替她送一封信。

这信是送给睿王容凛的,让容凛立刻想办法找到定国公主之子,公主此刻最大的心愿,只怕就是想见见自个的儿子,宸妃知道,她完全有办法可以死,但她不死,某一个程度来说,她心中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见见自已的儿子。

而她绝不能让她带着这样的遗憾死去,所以她才会让容凛立刻把她的儿子找出来。

当然宸妃并不知道,定国公主的儿子秦灏,一直都在开罗的京城之中。

容凛接到了母妃的密信,立刻带着人进了赵府。

赵府内,容臻正准备休息,没想到却看到容凛过来,她这刚从睿王府回来没多长时间,容凛就过来了,这是有多想念她啊。

不过她抬首望向容凛的时候,却发现容凛脸色特别的难看,而且整个人很愤怒:“怎么了?”

“我姑姑定国公主出事了,老皇帝发现有人给他下药了,姑姑便站出来说药是她下的,结果老皇帝命人把她抓起来,每天严刑拷打她,折磨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容臻一听,脸色立马幽暗阴沉:“怎么到现在才有人把信送过来。”

“宫里眼下的形势很紧张,老皇帝因为自己被人下毒的事情,把自己的手下全都调派了起来,监视住宫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母妃根本不敢随便动,以免前功尽弃,正因为这样,所以姑姑被抓的事情,外面暂时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