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阖的眸子里似藏着星辰日月,那般辽阔深邃,幽幽的看着她,低喃出声。
二白抗拒了一下,桃花眸瞪着他,尤未解气,“我火大的很,不许你亲我!”
“无妨,本尊替你泄火!”男人低哑说了一句,捧着她的脸不许她乱动,再次吻进她唇里。
“我要你!”
“只要你一个人!”
似发誓般的低喃在耳边响起,如鼓声般震在心上,二白握着他胸前锦衣的手微微一紧,刹那便心软了下来。
炽热的吻在她唇上颈间流连,钜细靡遗,寸寸温柔蚀骨,缠绵中渐渐生了汹涌的力道,似要将她吞噬入腹一般。
二白身体玲珑,白皙如玉,在他的唇舌下渐渐酥软无力,只得更紧的靠向他。
她对他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明知是深渊,依旧无法控制的沉沦,她告诉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否则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永劫不复,可身体里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劝服她,且全心的依恋他便好,且放纵片刻便好。
灯火那样昏黄,明暗闪烁,一晃多年,似一个长久而曼妙的清梦,在这一方天地中时光静止,仅有他两人,好似从未分离。
男人的吻那样炽热,似要将她的身体点燃,在三千业火中绽放出妖娆的美。
“君烨!”二白突然吸气,低呼了一声,抓紧了男人的肩膀。
“乖,躺好!”男人声音暗哑,拨开她的手,俯身下去。
第二卷042 初绽
二白躺在一片锦绣之中,似乎置身在云端,然后,暴风雨突至。
夜色愈静,车轮滚滚,微微水渍声,化成夜晚最美的天籁,随风轻散,辗转旖旎。
一寸温柔一寸刻骨相思,静月如霜,化入眉,深入骨,刻进少时年华,兜兜转转,终相携入梦。
薄雾轻凉,月华亦凉,唯有掌间炽热,生涩的承载,几经秋月春华,姣花月下初绽。
不知过了多久,二白闭上眼睛,吐气如兰。
君烨起身上来,将她拥入怀中,身下少女长睫颤的厉害,似每一下都挠在他心尖上,痒痒的发软,他低低徐徐的笑,声音哑到了极点,生出无限暧昧,“我的二白味道极好。”
说罢,又薄唇一勾,贴到二白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二白唰的红透了脸,咬唇看着他,一双桃花眸含波流媚,似娇似嗔,软糯喊道,“君烨!”
男人呼吸粗重,含住她的唇瓣,含糊的道,“甘若清泉,幽香如蜜,二白也尝尝!”
他唇齿间都是她的味道,二白脸色越发涨红的厉害,拉着衣服盖在胸前,轻笑了一声,左右闪躲。
“二白泄了火,本尊却难受的很,二白也替本尊纾解一下如何?”男人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哑哑的问。
然后抓着她的手往下。
二白被他唬了一跳,猛然回手,一张俏脸变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会,怕弄伤了你!”
她在这方面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所以不能怪她临阵退缩。
男人闷哼一声,呼吸越发急促,急切的吻着她,“我教你!”
说罢又抓着她的手按下去。
二白瑟瑟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
君烨不断的吻着她,手覆在她手上,突然眸子一闪,哑声笑道,“还记不记得你看的那本风月录里第二页的插图,今夜良辰美景,时机刚好,不如我们现在便试试?”
第二页?
是什么姿势?
二白转了转清眸,突然脸上一红,脱口道,“69?”
“六九?”君烨低笑了一声,“想起来便好,要不要,嗯?”
二白自知失言,脸色红晕更深,咬着唇,连连摇头。
“本尊舍不得你用嘴,用手便好,只是看你方才喜欢的紧,我们一起,嗯?”
男人的尾声性感低沉,充满诱惑。
二白头摇的更厉害,“不要。”
“害羞?”君烨爱极了她此刻娇羞妩媚的模样,抓了她的手沿着中裤滑进去,声音一暗,“今日罢了,来日方长,以后我们慢慢试。”
二白呼吸紧了一下,手不自觉的用力,立刻听到男人脱口而出的闷哼,“嗯、死丫头…”
二白大窘,刚要道歉,唇突然被重重封住。
夜色中,马车缓缓在街上行事,只闻马蹄声和车轮滚滚。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云破月初,银辉浅淡,在寂静的上京城上洒下一片柔和低迷的光芒。
良久,马车内突然传来少女嫌弃羞窘的声音,“怎么不提前说?衣服都弄上了,我怎么穿出去?”
然后是男人低哑却畅快的笑声,“无妨,本尊抱着你下去,没人敢往你身上看。”
“自己清理,离我远点、唔、”
“嘘!夜还长,我们继续…。”
“我困了,要回家!”
“我抱着你睡,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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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减过N次了…。呜呜呜
第二卷043 一夜的谈话
七娘和果子一夜都睡的不安稳,起来几次去二白房里,都未见她回来,天蒙蒙亮时才听到二白进了院子,正和刚起的林妈打招呼,要林妈烧洗澡水。
七娘披了衣服起床出去,太阳还未升起,晨雾缭绕,光线昏沉,少女从葡萄架下走过来,面色潮红,眸中含媚,唇角轻扬,前几日的黯然似一扫而去,整个人又鲜活起来。
“掌柜的!”七娘喊了一声忙走过去。
“七娘,怎么这么早!”二白扬眉笑了一声。
“怎么才回来,君烨他有没有把你怎样?”七娘担忧的问道。
二白脸色红了红,似晨曦在她眉梢眼角晕开,潋滟生媚,她目光闪躲,摇头道,“没事,我们谈了谈,他就放我回来了!”
君烨自然不肯轻易放她回来,定要带她去大司马府,最后还是她又妥协让他舒畅了,才肯放她回来。
脑子里蹦出马车里的情景,二白脸上一阵滚烫,好在天色还暗着,看不分明。
七娘疑惑的看着二白,什么话谈了一夜?
刚要问她,二白却转移了话题问道,“昨晚的事办妥了吗?”
“是,已经安置妥当!”七娘道。
二白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神色疲惫,“七娘,我困了,想睡觉,不管谁来,都让他等着,等我睡醒了再说!”
七娘顿时有些心疼,“赶紧去睡吧。”
二白点了点头,困的已经快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往屋里走,却和正跑出来的果子撞了个满怀。
果子胡乱的披着衣服,似听到二白的声音着急忙慌的便起床跑了出来,此时忙扶着二白问道,“小姐,你回来了,撞疼了没有?”
二白揉了揉额角,轻笑道,“没撞疼,撞晕了!”
“啊?”果子紧张的瞪大了眼。
二白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摆了摆手,含糊的道,“晚安!”
果子惊疑的看着二白的背影,小声的嘀咕道,“小姐果然被撞晕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这天都亮了,还晚安呢!”
七娘走上前来,精明的双眼缓缓眯起,淡声问道,“果子,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哪里不对?”
虽然未看清晰,但二白脖子间一片青紫红痕,看上去好像是、吻痕。
还有她不自然的表情。
七娘突然想起二白被带到京兆府去那日,出来时似乎也是这般,而大堂里坐的人似乎就是君烨。
“哪里不对?”果子呆愣问道,眼珠一转,立刻惊道,“难道真被我刚才给撞坏了哪里?”
七娘深吸了口气,抬手点在她额头上,“你啊,因为掌柜事事不用你操心,所以你这脑子就不长了!”
果子嘟嘴揉着额头,讷声道,“我到是希望自己能和七娘一样精明能干。”
七娘轻笑了一声,“还是别了,你这样正好,掌柜的大概也希望,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一边说着七娘一边往屋里走,走里两步,突然回头,思忖道,“果子,你还记不记得君烨从香苏回京那日,掌柜的是不是哭了?”
果子立刻点头,冷哼道,“小姐因为那个大司马受了那么多苦,他走了,小姐当然喜极而泣!”
七娘愣愣的看着果子,突然深深吸气,仰头看了看天,转身走了。
果子不明所以的站在那,突然见林妈正挑水烧热水,道了一句,“林妈,我来帮你!”
然后脚步轻快的跑上前去帮忙了!
二白洗了澡后,躺在床上,一张俏脸白皙精致,清澈的黑眸转着,突然似想道什么,脸上一红,唇角抿笑,拉了被子盖在头上。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二白醒来时,外面晚霞已经铺了半面天。
二白撩开床帐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睡舒服了,只觉浑身通畅。
目光突然落在妆台的铜镜上,走过去,脸色立刻变的绯红,只见她从脖子往下,裸露的皮肤上尽是未褪去的痕迹,那样醒目暧昧。
昨晚君烨没完没了的吻她,她也由着他去,此时方心生懊悔。
她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七娘和果子,而且她这两日还有事要办呢!
找了一件高领的上衣勉强遮住,只是这盛夏的天气,她却穿了这么一件衣服,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二白将头发都散下来,只在后面挽了一下,其余的散在两肩上,好歹还能遮掩一下。
开门出去,果子正站在廊下剪花,院子里种着一颗芍药,正开的如火如荼,果子每日精心的伺弄,看到多了一个嫩芽都欢喜半天。
“小姐你醒了?”夕阳下,果子笑脸纯真明媚。
七娘也从房里走出来,目光在二白衣领上凝了凝,随即若无其事的滑开,问道,“饿了吗?我让林妈准备了吃的正在炉子上热着呢,这就给你端过来。”
说罢,才道,“君二公子来了,等了有两个时辰了,正在院子里呢,掌柜的现在见他还是先吃饭?”
二白歪头看了看,果然葡萄架下的椅子上坐着一道浅蓝色的身影。
“饭端到院子里来吧,君二公子这会估计也饿了,我今日心情好,请他吃饭!”
说罢,抬腿往石阶下走。
君澈今日一早便想出门,无奈今日他爹没去早朝,他不敢乱动,一直等到摄政王中午出门了才急急忙忙去了宋宅,然后直奔二白这里。
七娘说二白正在睡觉,谁也不见。
君澈以为二白睡午觉,便坐在这里等着,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快天黑,等到自己都睡着了。
这辈子,估计他都没这么耐心过。
二白走过去的时候君二公子正向后躺在躺椅上还睡着,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的极其香甜。
“君二、君二,下雨了!”
二白喊了两声,踢了他两脚,纹丝不动,甚至呼声更大了。
“咳!”二白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君二,你大哥来了!”
君澈打了个激灵,猛的睁眼,四处张望,“君烨、君烨在哪?”
正惊魂未定,然后便看到二白双臂抱胸,嗤笑的看着他。
君澈长吁了口气,眼睛一转,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拿起凉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道,“吓死我了,我刚才梦到说君烨来了!”
二白低眉轻笑,“他又没有三头六臂,这么怕他做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君澈皱眉,“你不懂!”
随即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忙道,“真是神了,昨天酉时,我按照大师的交代,在宋媛的房间内布置后,今天我再去看,那些金子果然已经克化了,而且本来空无一字的符纸上也显了灵!”
二白瞪大了眼,“这么神奇吗?”
君澈连连点头,似仍旧沉浸在鬼神的震撼中,“我今日看过才真的信了,这次是不是就好了,宋媛不会在来找我了吧!”
“你的金子克了她的冤魂,自然不会出现了,放心就是!”二白抿着茶,抬眸浅笑了一句。
“这便好!”君澈终于放心下来,自袖袋内取了一张银票递到二白面前,“这次多亏了你,说好事成之后有重谢,看看可够?”
他知道这丫头爱财,所以今日给的也不吝啬。
二白却看也未看银票上的数字,嫣然笑道,“替君二公子解忧也是我的荣幸,钱多钱少无所谓!”
君澈摇着扇子点头,“你放心,本公子说过只要你替本公子了了此事,以后在上京,本公子罩着你,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
“好,君二公子果然是痛快之人,来,我以茶代酒,恭贺你心事得解。”二白举着酒杯,笑颜轻灵,娇俏动人。
君澈看的呆了呆,忙也端起茶盏喝尽。
此时果子和林妈端了饭菜过来,一一摆在石桌上,一碗莲子红豆粥,四道菜,有荤有素,色味俱全,都是二白喜欢吃的,看上去分外诱人。
二白一天没吃东西,闻着饭菜的香味顿时便觉得饿了,也不招呼君澈,自顾拿起筷子吃起来。
君澈盯在那桌子上,问道,“怎么现在便用晚饭?”
他生在摄政王府,家里的厨子丝毫不差于御厨,山珍海味轮流的做,每日的午膳和晚膳都是数十道菜,他从未觉得饭菜有什么好的,不知道为何,在二白这里,一看到她吃饭不自觉的就开始饿,那饭菜并不比府里的精致,却勾的人食指大动。
“中午没吃饭,饿了!”二白含糊的回了一句,一抬头,正见君澈盯着她筷子上的肉,不由的笑道,“你也饿了?”
君澈俊脸一红,嘿嘿笑道,“一直想着宋媛的事,中午没吃好,现在的确有点饿了,你这饭要多少银子?”
上次几个灌汤包还要了他一百两银子,这一顿饭还不知道坑他多少!
二白嬉笑了一声,“你不是刚给了银票,这顿就算我请你了!”
说罢转头对着厨房喊道,“林妈,再拿一副碗筷来!”
“好咧!”
林妈应了声,端着粥拿着筷子走过来,放到君澈面前,温厚笑道,“公子慢用!”
君澈笑的眉眼开花,好似受了天大的恩惠,拿起筷子,赞道,“二白,你太够意思了,你这朋友本公子交定了,以后有事尽管说,本公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白嗤笑一声,“吃你的饭吧!”
第二卷044 大礼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城门打开,二白送宋家母女出城,前往湛江府。
二白送她们到十里亭,拿出一张银票和一钱袋银锭递给宋母,
“路途遥远,这些现银你们留着路上用,这张银票上的银子是我送给你们的,一路保重!”
“不、这使不得!”宋母惶恐推拒,“小姐给的银子已经足够我们母女后半生的生计了,万万不可再收小姐的银子。”
之前说好的银子二白已经全部给了她们,将欠下的赌债还清后,剩下的银子也足够她们用了。
二白将钱袋和银票塞进她怀里,笑容纯净,“收着吧,以后你们还要养个孩子,到了湛江也许还要添处宅院,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宋媛闻言顿时低下头去,手抚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对着二白躬身点头,“小姐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二白也从中得到了她想要的,不敢受恩,忙扶着她起身,“各取所需罢了,宋小姐不必这样客气!”
宋母收了银票,对二白连连感激道谢。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一路顺风,保重!”二白说罢,下了马车,和宋家母女道别。
看着马车上了官道,渐行渐远,二白似是完成了一件心事,轻松的耸了耸肩,反身往城门走。
官道上人来人往,喧嚣热闹,远处高耸的城门巍峨伫立,气势恢宏,晨曦下,金光环绕,似飞龙欲翱翔飞天。
二白进了城,先去了宋宅,前面店铺的大门已关,二白从后门进去,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画阁朱楼,亭台水榭,淡淡轻笑,这片宅子以后就姓锦了。
少女站在一团锦绣之中,突然勾唇。
她得好好感谢一下君澈和明文璟,还送他们一份大礼!
次日,朝中便出了事,户部侍郎蒋得城因为贪污税银的事被抓了起来,关在刑部大牢里。
这事说来也巧,那日帮着他往外押送五万两银子的人本都是他的心腹,事后,蒋得城给每人赏了十两银子,一是犒劳,二也是封住他们的嘴。
其中一人平时就好喝酒,突然有了银子,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喝了个烂醉,结果别人一问,便把赏银的来历给说了。
他这几个酒友中,有一个在御中丞范志意府上做个小管事,回去以后和别人说起此事时,恰好被范志毅听到。
范志毅为官极其清正禀直,闻之此事,立刻上禀玄宁帝后,连夜清点正定府的税银。
结果,真的就缺了五万两。
事关重大,范志毅将清点结果报给皇上,请玄宁帝定夺。
彼时玄宁帝正在同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荣昕、刚刚被册封的荣妃喝酒取乐,斜斜的倚在软塌上,暗红色的宽袍敞着,随意的看了看奏折,邪魅俊美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