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自己不要想。

她现在要做的是。

她敛起脸上的情绪,苍白着脸,一脸吓到的样子:“来人。”

“小主。”

她的两个贴身宫人进来。

“你们一个去看看有没有人?”江美人盯着两个宫人开口道:“本小主受到惊吓,想必后宫的那些女人一个个。”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还有就是皇上那里,去看看皇上来了没有。”

江美人接着又道。

对着两个宫人。

两个宫人听了跪在地上。

江美人看了,让她们去,她看着她们,皇上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也没有来。

她都醒来这么久了,她最担心的就是皇上的态度,她急切的盯着门口,希望皇上派人来。

她不求皇上亲自来。

江美人着急的等着。

而在这时,行宫大多数人都得到一个消息,太后要回宫,至于为什么,有的人得到了消息。

宫里淑妃流产。

有些人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猜测,很快太后要回宫的消息传开,不久后,太后带着人离了行宫。

皇上没有露面,太后离开得很快,宁嫣还有江美人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消息,太后派了人告诉宁嫣,要她呆在行宫。

好好服侍皇上,跟着皇上回宫。

宁嫣听了消息,她在利用家族的人打探后,知道自己姑姑流产后,整个人都呆住,回不了神。

姑姑怎么会流产?明明江美人在这里。

姑姑明明那么小心,因为前世姑姑流产的事她一直要姑姑小心点,还安排了人的,为什么姑姑还是流产了?是谁动的手?姑姑不可能凭白流产,一定是有谁动的手。

她开始想会是谁。

宫里只有那几个人,或者有人早安排好了,宁嫣越想越湖涂,上一世的经验不管用。

她心慌得不行。

觉得茫然。

坐不安宁,觉得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她要派人去找二叔,一定要让家里查清是谁,姑姑那么好,还是流产,姑姑流产,该多伤心。

她却不能在宫里服侍姑姑,她说过会帮姑姑的,宁嫣这个时候再也顾不上江美人还有其它。

她满心都是查清楚是谁害了姑姑。

还有就是见皇上。

得到皇上的宠爱。

姑姑已经失去孩子了,她绝不能另姑姑失望,还有家里,那些人为什么要害姑姑?一想到姑姑这时的情形。

太后回宫,皇上都没有露面,皇上伤心吗?

那些女人不知道怎么幸灾乐祸。

“我想见皇上,你去。”

宁嫣想完,对身边的宫人。

宫人一听,出了门。

宁嫣接着让人传话给她二叔,现在姑姑流产,他们都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见到皇上。

江美人知道后很开心,她看淑妃不顺眼,淑妃不就是仗着怀了皇子,还有宁嫣那丫头,老和她作对。

反正她不喜欢,很讨厌。

流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后娘娘回了宫,皇上没出现,到底是谁动的手?

太后这一回头就不能再帮着宁嫣那小丫头。

皇上说不定就会召见她。

她不要自己胡思乱想,皇上不会厌了她的。

都是太后还有淑妃从中作梗,现在淑妃得到报应,宁嫣那个丫头没有人帮忙,凭什么和她斗!

凭靖国公府?

那得等她进了宫,得了宠,她希望后宫的女人都掺合了。

江美人开心了好一会,很快,她开心不起来,派出去的宫人说皇上不见,谁也不见,江美人满心的欢喜落了空。

她受了惊吓,皇上连一句话也没有。

皇上。

她心中真的慌乱了。

不知道怎么办。

又是因为淑妃?

宁嫣派去的人也很快回来,宁嫣听了宫人的话,皇上不见任何人,她有些失望,同时又隐隐期盼是不是皇上也在伤心。

那么,等皇上想起她。

她或许可以见到皇上。

其它的女人也想见皇上,萧绎根本不想任何一个人,他守在杜宛宛炕前,晚上歇在雪松苑。

一夜过去。

天亮起来,早上醒来,萧绎看过杜宛宛,见杜宛宛还没有醒,去了围场,组织冬狩。

所有人看着萧绎。

萧绎并不多说,直接宣布开始。

然后带着人入了猎林。

狩猎结束,他又回了雪松苑,杜宛宛还没有醒,萧绎依然坐在炕前看着,听着总管太监的汇报,到了下午,他正要离开。

“夫人眼晴动了。”

也守在一边的容真忽然惊喜开口。

萧绎一见,停下步子,回头。

总管太监也在,也回过头。

容真直直的看着杜宛宛,杜宛宛只觉得嘴里很干,干得她张不开嘴,她睁开眼,张了张嘴:“水。”

她隐隐看到身前站了几个人,只是看不清是谁。

说完,她发现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清。

不由再次张嘴。

容真却听到了,容真一直注意着,一听,马上起身:“夫人醒了,夫人要水,快去倒水。”吩咐一边的人。

萧绎也听到了,脸上闪过什么,他俯身,盯着杜宛宛。

总管太监眼中也闪过一抹光。

外面的宫人听到,马上倒了水进来。

容真急急冲过去,接过水,拿在手中,走到杜宛宛面前,扶起她,把手上的水放在她嘴边,杜宛宛又睁了睁眼,她闻到熟悉的气味,感觉到嘴边多了什么,她张开嘴。

下一秒,水流到口中。

她很干,不由自主吞哽,吞了好几口才不那么干,她看着嘴边的水,又喝了几口,松开嘴,抬起头。

然后对上一双黑沉的眼。

眼中是她。

那眼隐隐有着认真和温柔,她不由怔住,片刻,她眨眼,依然是那双黑沉的眼,里面的温柔和认真还在。

她:“你。”

萧绎专注的注视着杜宛宛,把她的动作表情都看在眼里,他俯下身,对上她的眼:“醒了。”

“醒了。”

杜宛宛心中有些慌,情不自禁点头。

点完头她愣愣的。

萧绎嘴角微扬,他伸出手摸她的头发,还有脸,杜宛宛回过神,盯着眼前的手,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同。

她在心头想着。

容真站在一边,手上端着水,看着皇上和夫人,微扬了下唇,一边的总管太监看了看,回头看到容真,眯了一下眼。

萧绎嘴角的笑意加深,忽然道。

容真和总管太监一起看向门口。

杜宛宛也一样。

随后她看到容真和总管太监,脸有些红,刚才她竟——

萧绎凝着杜宛宛红着的脸,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门外,宫人掀开帘子,太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萧绎并不多话,直接让他给杜宛宛诊脉,杜宛宛看着太医。

容真和总管太监也在一边看着。

杜宛宛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胸口扯得痛,她低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中了箭,因为身旁的男人。

自己虽然没死,但刚刚才醒。

她看了看四周还有身上,不知道她没醒之前发生了什么。

“夫人没事了,以后卧床休养好,暂时不能移动——”

太医看过诊过脉,半晌道。

萧绎一高兴:“有赏!”

杜宛宛听罢看向他。

容真和总管太监还有太医都跪在地上。

萧绎心情好起来,开口赏赐。

杜宛宛心中藏着事,却也松口气,她望着他。

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萧绎让总管太监带着三人下去,照着太医的话准备杜宛宛的药还有膳食,水,等人一走,他回头看着杜宛宛,杜宛宛有些紧张,她摸着胸口的伤口处,仰着头。

杜宛宛心中更紧张。

“三郎。”萧绎带着笑。

“三郎。”杜宛宛无奈。

“朕的太真,心肝,宝贝,宛宛,不许再这样!”萧绎低下头,伸出手握住杜宛宛双手,他看着她,双目相对,温柔的说。

杜宛宛:“…”心悸动。

杜宛宛虽然醒了,但是只是醒了,还要在炕上好好养,不能动,接下来的日子都在炕上度过,这几天她也知道了她清醒前的情况。

她不能说是为那个男人挡的箭,只是刚好。

那个男人以为她是为他挡的,听了容真说的,她不感动不可能,杜宛宛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她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她是想跳下马,如今她不用担心,反而该高兴。

那个男人在她醒后,对她似乎不一样。

以前她能感觉到他更喜欢她的身体,她就像是他的玩物,现在却不一样,她是该高兴,可她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他,她也许会死,他救了她的命。

只是那一箭!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该怎么算。

她也知道行宫发生的事,还有淑妃流产,太后回京的事,冬狩的最后一天,萧绎一般狩猎结束就会来雪松苑,今天很晚都没有过来。

后来传来话,说不过来了。

第五十八章 流言的力量

更新时间:2014-9-25 9:06:36 本章字数:22963

杜宛宛听了传话,她皱着眉头,看着传话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俯身。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容真还有宫人,看了看木窗外面的天色,又看向门外,对着总管太监。

容真和宫人也看着总管太监。

皇上每晚都会陪着夫人,今天却说不来,到底有什么事让皇上都没有时间过来。

皇上离开的时候说过会来陪夫人,皇上怎么放心夫人?

总管太监一听,他微抬头,眯着绿豆眼,看了看上面的太真夫人,还有一边的宫人,想到陛下的话。

他再次低下头:“夫人,陛下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了陛下就会过来,陛下让夫人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要是让他知道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没有好好休息他会生气的。”

陛下似乎还没有和太真夫人说等太真夫人有了皇子接她进宫,封号的事,他更不能说露了嘴。

这两天陛下心情都很好,都是因为眼前的太真夫人。

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淑妃小产陛下本来很不高兴。

太真夫人入了陛下的心,陛下为太真夫人做的他这个当奴才的都看在眼里,那些事情陛下不想让太真夫人知道。

想到来之前陛下的话。

“夫人还是好好养好身体,陛下时时挂念着夫人。”

陛下希望夫人好好休息,不想夫人多想,要他不要把事情告诉夫人,陛下虽然大怒,也没有忘了嘱咐他。

杜宛宛闻言,没有说话,直直看着总管太监。

容真皱了皱眉。

宫人望着杜宛宛。

总管太监微笑着仰着头。

“可以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杜宛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恃宠而娇,要是换做以前她不会问,不会问得这么清楚,他来不来无所谓,她并不想见到他,恨不得他不来了,就算是后来她想通了,她也不会问,现在嘛。

她盯着总管太监。

容真轻点头,宫人转向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脸上不变:“夫人,是前朝的事。”

陛下真了解夫人。

他不由在心头想。

杜宛宛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她觉得应该还有事,只是:“既然是前朝有事。”杜宛宛说到这一顿。

“你和陛下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担心。”

“是,夫人,陛下知道也会放心,陛下让你早点睡,等他回来。”

总管太监又道,那些人没有再行动,冬狩结束,原该回京,但眼前的太真夫人还不能动,陛下正问着太医。

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一想到,他就摇头,陛下当时可是大怒,是男人都不能忍,何况是陛下,陛下是不可能忍的。

那些女人啊!

太不知廉耻了,总管太监有些恨恨,陛下只是最近因为太真夫人才没有…

居然被人当场看到。

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理。

这样的事是不能叫太真夫人知道的。

陛下封了消息,就是不想太真夫人知道。

杜宛宛看不出别的,点头。

容真和宫人对视一眼。

总管太监说完话,见杜宛宛没有要问的,离开了。

杜宛宛本想留他喝杯茶,让容真送他,也可以进一步打探,她还让容真准备了东西。

没想到他直说陛下还等着,就走了。

杜宛宛看着门口。

容真和宫人看着杜宛宛。

“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宛宛想了一会回过头来,容真还有几个宫人都不是外人,她开口。

她醒来这几天,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在她面前提她昏迷时的事,也没有提行宫还有淑妃小产的事。

她也没有提。

这些都是私下从容真那里知道的。

关于那天的刺客,那个男人也一句没有提,在她提起的时候,他要她不要多想,他会处理。

似乎关系前朝,她就没有再问。

这几天他都是陪着她教她下棋,因为下不了床,只能看看书,看久了也不舒服,要不睡觉,要不听容真说话,他看了便问她会什么。

她最自卑的就是身为女子什么也不会,她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想了一会,恶意的告诉他什么也不会。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谁知他并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问她想学什么。

想不想学下棋。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调查过,她当时难堪难受,她不像其它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比不上他后宫的妃子,才貌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