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帮你,帮你就是害他自己!”

秦天本来就疑心外面出了事故,果然,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出现,外面突然燃起许多灯火,连屋内都亮堂了许多,从外面先进来两名衣着光鲜的大汉,进屋后往两边一站,说话之人这才从屋外进来。

红袖要不是正在扮柔弱,一准冲出去跑个没影,这不正是白文山那厮吗,一身白衣自命风流,依然摇着柄纸扇,外面灯光打进来,他背光而立,自诩如天神般高大,且不理秦家父女,看着红袖道:“红袖,别来无恙?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这次可别再乱跑了。”

红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力地放下手指:“你连这里都能找来,我服了你了。”

“当然,你一有事,我便赶了过来,相信我,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甩掉了所有跟着我的人啊?”红袖实在想不通,连安少君都无法得知的地方,他白文山怎会找到。

白文山无比自信地走到她面前,想要抱她起来,却被她用眼神拒绝,他也不用强,就那样蹲着同她做交易:“你若想知道原因,便让我抱你出去,这里又脏又冷,你的药性又没全解,快些出去才是正经。”

红袖撇撇嘴:“你先说我才让抱。”

心下却无比鄙夷,这算不算美人计?管他呢,骗他说了原因才算,反正她有力气,听完立马自己走。

白文山无法,只得道:“也没什么,只是你那天在街上不是被一个女人给撞了一下吗,就在那时候我的人给你身上沾了点东西,此物只有淡淡的香味,不能自觉,任你去到千里,也能被我找到。要知道,你上次跑得太好,我怕你再次不见。”

这样也行?亏她自做多情,以为女人都能爱上她。她对白文山的敬仰之情越来越多,居然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白文山已伸手来抱她,红袖一急往后闪,后面是墙,她的头“呯”地一声撞得结结实实,头晕眼花中只听一声喝斥,白文山叫道:“你敢!”但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柄利刃没入她的心口,只余刀柄在外,她抬起头看着满手鲜血的秦如玉,秦天已经倒在一边,生死未知,刚刚秦家父女定是出手偷袭,其实白文山一到,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应对他身上,秦家父女倒真没看,她长在法制社会,实在低估了人心险恶。她张了张嘴,想问问为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发神威把坏人全部打趴下,她明明可以没事的,为什么?

到最后什么都来不及说,再次陷入昏迷。

朝又暮

午后,红袖靠在软椅中恹恹地看着窗外几从萱草发呆,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又忍不住大叹一口气。一旁侍立的女子“扑哧”一笑:“姑娘,不若我去让她们停下来,可好?”

红袖阻止道:“别,新手都这样,人家也不容易。”

“那,我扶您在园中散散心?”

红袖苦笑着点头,是啊,她现在不仅得让别人扶着走路,吃饭得要人喂,睡觉起床上厕所样样得旁边这个叫琳若的女子,这里是如仙楼,定州中最大的青楼。对,不要怀疑,这里就是妓院,烟花之地,风月场所,她在这里养伤已经快两个月。

时已入冬,不过天气不算寒冷,她单人住着如仙楼中一个小小的园子,走几步便到了头,两人便坐在园子门边的石凳休息。听着又清晰不少的乐声,她连声叹气,每日下午,楼中的姑娘们安歇够了起身,便利用这下午时光,开始练习曲目,离红袖最近的,不知是哪个小倌,日日吹唱些暧昧不明的淫曲,还特别不熟练,搞得她火大不已。

也不知道是她身体素质一向好,还是这里的气候特别养人,秦如玉那一刀没能要了她的小命,据说她昏倒后,白文山一怒没留一个活口。

他将她放在这里养伤,倒也符合他的工作本质,说实话这里真是藏人的好地方,安少君他们即使能找到秦家父女关押她的地方,看到满地尸体,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被白文山“救”走。如仙楼上下都是白文山的人,她又求救无门,一下子变成了失踪少女,无处可寻。

“琳若,每天都要麻烦你,我很过意不去。”

“姑娘说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不是在这里,琳若要应付各色人等,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呆在这里,为奴为婢也是好事。

“你总姑娘姑娘的叫我,听起来象是前面那些……接客的姑娘,唉,叫我名字不好吗?”

“可是姑娘,以您的身份,我哪能直呼您的名字。”

身份?她何来什么尊贵身份,只不过她们眼中的主子白文山将她禁锢在这里而已。想想都觉无力,她只得道:“随便你吧,唉。”

反正她每次见了白文山的感觉就是无比厌恶,强打精神,表面敷衍,跟人家接客的姑娘心理活动类似。她无数次想像着如果白文山当天没有出现,那么她也不会落得个如此惨状,亏他每次都以她的救命恩人之姿出现,就差没直言要她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痛,痛彻心扉,当然不仅是伤口痛,还为了自己莫名其妙挨了一刀在痛。她连声吸气,琳若不由紧张地站起来,要扶她回房躺着,红袖正摇头示意说不用,便被抱进一男子怀中,正是白文山来了。

他见不得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眼中含着怜意,轻声道:“怎地又起身,你的伤还未痊愈,不能多动的。”

又冷声转向琳若:“我是怎么吩咐的?!”

琳若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她想起来楼中那些犯错的姑娘凄惨下场,颤若寒蝉。

红袖很爱惜自己的命,如果乱动挣扎会牵扯到伤口,不利于痊愈,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浪费体力。她死命戳戳他胸口的肉:“放我下来!我要琳若扶我进去!”

她可不是在调情,那个部分可是身体大穴,就算她此时没有功力,也够他受的。

白文山一阵抽气,这女人认穴真准,他只得慢慢放下她,揉着胸口对地上跪着的琳若道:“起来伺候吧。”

琳若忙起来扶她进屋坐下,又奉上茶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红袖早发现琳若对白文山不同寻常的害怕,每次白文山一来,琳若就跟个受惊的小鸟一样,她想了想道:“琳若,你去看看今天晚饭是什么,告诉他们我今天想吃鱼。”

看着琳若领命离去的背影,她又问白文山:“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家这么害怕?我记得一向这里只要是女的都紧巴着你不放的。”

白文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恫吓她:“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我的地盘,对我客气一点最好,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别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红袖可一点也不怕,不甘示弱地道:“怕什么,我现在烂命一条,你若不怕对着个死人,我更没意见。”

“越说越玄,什么死人不死人,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她又开始痛了,有他在她才出事的好不好?这么多天他一直陪着她,她的伤势太重,拔下刀子后失血过多,昏迷了足有七日,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走,气得他差点再把刀子插回去。

慢慢地她不再期盼有人能找到她,也不再寄希望于白文山,静下心来养伤,只要见面就同他斗嘴,暗想着哪日有机会再跑,她的心里只记得安少君,只盼着与他美梦成真。

只是伤势恢复太慢,白文山看得又紧,朝暮交替过去,她不禁怀疑真有那么一天吗?

“……”

恍惚中听见白文山说了句什么,茫然抬起头:“嗯?你说什么?”

白文山脸色僵硬,她永远这样,在他耐心地予以柔情时给他闭门羹,即使交谈也是伶牙俐齿气他。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太久没出去,我想热闹了。”

“那好,晚饭我同你一起吃。”

红袖苦脸,她说的热闹可不是要他陪:“为什么?我吃不能吃太荤太油的东西,你打算让我看着你吃眼馋我吗?又或者如仙楼快倒闭了,没有漂亮姑娘陪你?”

他不以为忤地整整衣服,眼带促狭:“那倒不是,生意好的很,你不是最爱男装打扮?改天我请你去前面玩玩,你定没有见识过。”

她哪会害羞,忙抓住机会道:“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正说想热闹热闹,自然该见识一下如仙楼的真貌。”

能出去当然好,她就有机会同外界接触,有机会逃离白文山。

“你倒想得好,先不说身上伤势不允许,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红袖,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猜得出来。什么想热闹了,是想你那个死去的王上吧?”他刻意强调死字,提醒她那个人已死的消息。

“瞎说什么,我才不信。”她拼命摇头,做出无法置信的表情,实心实意想演好一个身负重伤无法接受爱人已死的脆弱女人:“你天天造谣烦不烦?”

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我骗你做什么?”

“除非你有证据,你有吗?没有吧,不如这样,咱们去大街上拉个人问问也行。”

“你别想了。”他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就算是此时满城皆哀,人人带孝,我也不会为了让你看看便带你出去,还是在这里呆到你伤好,咱们便回赤岩。”

呯,她带着希望的心又一次掉落尘土,发出不大不的声音。今日努力完毕,她手捂胸口,有些悲切地看着白文山:“我呆会一定什么都吃不下。”

“没关系,我来喂你吃。”

她当然没有让白文山喂自己,琳若是个很服务很周到的女子,若是他来,那她肯定会被鱼刺卡死。

白文山并没有难为过红袖,他也没无耻到晚上与她同睡一室,反正她心念牵挂的人已死,有的是时间同她培养感情。楼里夜生活那么丰富,犯不着对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受气,吃完饭便告辞离去。

琳若明显地放松不少,红袖忍不住想问个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个男人?”

“姑娘别问了,他是我们的主子,我当然会怕。”

“不对,他那人一向自诩风流,对女人又特有手段,再难哄的女人到他现前也乖得不得了,有个叫云娘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就见过她被白文山迷得不行,以前她还是有名的头牌,是你们主子的对头,不还是乖乖地跟了他。象你这样的少见,肯定有什么原因。”最好是他们之间有仇,那么她可以在允许的情况下利用一下琳若,说不定可以离开这里。

琳若反问她:“姑娘您不也没有迷上主子吗?”

“我不一样,是被他强留在这里,想走没得走。”与琳若在一起不过月余,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好人,善良本分,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流落风尘。

“我也是,想走没得走。”琳若说到最后几不可闻,却不欲多说,强笑着对红袖道:“姑娘还是早些安睡的好,今日在园中时间不短,仔细着了凉。”

看来她不能太心急,慢慢地问才是正经,加上受伤后精力大不如前,只得上床去睡。

等琳若退下后,红袖调整姿势,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开始周而复始地运功,她目前身无功力,只能这样来代替打坐,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口诀,引导体内微弱的气息运转。半晌才泄气地停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总也凝聚不起真气,体内那些微弱的气息象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话,难道她的伤很重,重到再也无法凝聚真气吗?若是长风在她身边就好,一定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她睁开双目,望着漆黑的床顶,开始想念安少君。他一定还在锲而不舍地寻找自己吧,改朝换代的事已结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梦想中的幸福还是没有实现。

奈愁何

琳若自从来到这个小院服侍主子带回的伤者后,就再也没有随意在如仙楼里走动的机会,她虽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什么身份,但也明白是很重要的人。每日她都在小心翼翼中渡过,因为她最害怕的主子每日会出现在小院,同那位姑娘聊天斗嘴,她在一旁只怕无心之过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主子在如仙楼的时间不多,常常一年两年才过来一次,而且停留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这次却足足有长住下去的架式,听说要等到姑娘伤好得能上路才走。

那位姑娘的伤势一天天见好,可是却日益烦躁,常常对着天空叹气,她也不敢多问,暗自忧愁着怕哪天姑娘离去后又得去前面迎来送往。

所以,院子里两个女子各怀愁绪,相对两无言。

“姑娘,你怎么又叹气?”

“这伤势见好,我发愁。”

“哦?这是好事呢。”

“好个屁!”红袖忍不住爆粗口,伤是好了,可是功力还是没恢复,见了鬼,而且这一定是白文山搞的鬼,她喝的药吃的饭,哪一样不是他给的,若他想在里面加点东西,易如反掌。

回头却见琳若也眉带轻愁,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姑娘马上用不着琳若伺候,我快回前面去了。”琳若涩涩地道。

“前面?”她倒忘了,这里是青楼,琳若的年纪在那里放着,应该早早就出来做了。

琳若点头:“是,我在如仙楼里不是红牌,不是花魁,可照样得迎来送往。”

红袖不常接触这些女人,但也明白琳若麻木的脸下心情是如何悲怆,一腔热情忍不住爆发:“我当然需要你,什么时候都需要你帮我,你不用回去。”

虽然知道琳若也无法自由行动,但她还是在她身上下了重注,希望能通过她向外界传些消息出去。

“真的?”琳若提不起一点劲来高兴,在她看来,红袖不过是自身难保,落在白文山手中的女人没见过能逃脱的,不管他在红袖面前多有礼,多客气,本质上就是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男人她见得不少。

红袖瞬间想起自己的处境,便不再说什么,看来她的伤势好转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也不知道目前和白文山如此相处算什么,他就象是那种损人不利已的小人,自己得不到好处,也不让别人开心,她无法想象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或许等她可以上路的时候安少君已经找到她,谁知道呢,她一向运气不错,虽然不是福娃,但是穿越至今,总能逢凶化吉。想到这里,红袖信心大增,

白文山再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院子里努力地做古怪的动作,观察半天,不象是练武,他已知红袖会武,便早早下药断了她的念想,立誓要将她留在身边。眼见着红袖似看不到他,自顾自地在园中转动,便招来琳若问话:“她这是在干什么?”

“回主子,姑娘说要做健身操。”

健身操?听起来跟强身健体有关,可也不至于要满园子转吧?

红袖是看见他进院子,不过她正在努力回忆上学时候学过的体操,并不想理他。此刻她还不能大动作,也不能跑,胡乱做了几个动作舒展舒展筋骨后就开始走路,系统的体操动作想不起来,那就走路来运动,效果应该是有的。

白文山等到她无力停下,才慢理斯条地道:“累不累?你这不是白费劲吗?”

“我……是白费劲,可你也不……想想,谁让我变成这样的?”她气喘不已,恨自己没用,不就没让琳若扶着自己走了会儿吗?趁机道:“琳若,没有你我可不行,快来扶着我。”

琳若一愣,反应过来,忙过来扶她。

红袖扶着琳若的手臂回屋坐下,白文山跟了进去,为她倒了杯茶:“你一定口渴了,喝吧。”

她盯着那杯茶看了一会儿后叹道:“这里面下了什么药?效果不错嘛,我见天的无力,整个儿跟残疾人一样,快废了。”

“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跟残疾人一样了?”

“还说不是?我内力一点都提不上来,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感受,辛辛苦苦练了几年的功夫一下子没了,不就是残疾了吗?”一个只在梦想中生活的现代人,拥有了武侠世界中的功力,那种神奇的感觉他们这些古人是不会理解的,尽管她拥有的不是绝世神功。

白文山装不明白:“是吗,唉呀,这可不好啊,难道这是受伤过重的后遗症?秦如玉好厉害的刀功!”

后遗症这个名词还是从红袖嘴里学来,刚醒来之初她颇为担心心脏今后会不听话,时不时来个断流什么的,事实证明,她福大命大,只是瘦了许多。

“别气了,我已经给你报过仇,那秦家父女一个都没饶过。”

“还说呢,你把他们都杀了,我就再也不可能知道原园大火是谁放的。”

白文山闻言眯起了眼睛,原来她还惦记着这件事,心中不愉:“你在查这个?”

“嗯,你还记得吗,当晚我们三人被你救下,原园却被烧了个干净,唉,十几条人命呢。”

“死了就死了,多想无益。”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做的,查到秦如玉那里便没有音,她却说只下了迷药,却没有放火,这下子连她也死了,除非鬼魂能告诉我。”

白文山狐疑地看着她:“你相信这世上有鬼?”

“自然相信,我还相信天理循环,恶有恶报呢。”她当然信,世上的事冥冥中自有天定,不然她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咱们过几天就上路?你爷爷和叔叔肯定很想你,等回到赤岩,你伤也好得差不多,那时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

这些天白文山与她尊崇礼法,如正人君子般对她,更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只除了让她死心不要再想安少君。

终于,他们要谈到这个话题。

“你还想着这个?明知道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你的。”她还抓着琳若的手臂,此时不由微微用力。

他强忍着怒意,也许今天说这个不是时候,但这一个多月来,她无视他的存在已让他么恼火:“你还不信我说的话?你那个淮安他已经死了,死了!”

他再强调也没用,红袖心里暗笑,表面上还要和他比声音大小:“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是他死了,化成灰了,我还是只喜欢他一个!”

这么说只是在嘴硬,她其实好怕白文山用些无耻下流的手段对自己,此人不是好人,面对她时常常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干嘛总盯着她不放?

琳若看着两人大小声地说话只想转身跑,可是红袖还抓着她的手臂没放开,只得站在一旁被迫听,她很佩服红袖敢这样跟主子说话,早知道主子对这个女人有意,可姑娘只欢喜一个叫淮安的男子,死了都要喜欢,真是痴情。

白文山眼中满是戾气,看得红袖浑身寒毛蹭蹭地立正,难道他要露出丑恶的真面目来吗?

他伸手疾点,琳若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在地上,红袖使不上劲拉她,便被白文山一把抱入怀中,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满意地看到她眼中惊惶:“你非得逼着我用强是不是?你没有一天不想离开我,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天下来,难道一点没觉得我的好?”

他的好?红袖差点笑出来:“别逗了,你的好在哪儿?晚晚花天酒地,夜夜不同床伴就是好?”

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手撑住后脑无法动弹,又气道:“放开我,你无耻,居然给我下药,还不敢承认!”

“没错,药是我下的,若不如此,你定会伤没好便要强行离开,受到阻拦一动手再让伤势严重吗?我是为你好,药不过是限制你的武功,等你伤好了,我会给你解药。”他觉得在这种情势下同她讲话很舒服。

“你毕竟还是在意我的,是吗,否则也不会注意我晚上干什么了。”他觉得有必要同她解释清楚:“我怎会如你所说夜夜快活,只是若在这里陪你的话,会对你的伤不利。”

红袖晕倒,太无耻了,居然曲解她的意思,搞得他还很害羞一样!

当下咬牙切齿地道:“你快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你能如何不客气?来给我看看。”他不信此时她还能如何。

红袖开始使劲地挣扎,牵动伤口崩裂也在所不惜,最好是流血晕倒,起码能免掉这样活受罪。白文山忙放开她,将她放在床上,又想解开她的衣襟看伤口如何,红袖扬手便是一耳光,“啪”地一声,一时屋内寂静无比。

白文山内心狼狈,甚至有些绝望意味,他自从与红袖相遇,从没有逼过她,原来在她心中,他竟是如此的不堪。转身点醒还倒在地上的琳若,吩咐她去找大夫过来,无人后他对红袖道:“只是情急要看看伤口如何,并无其他意思。”

红袖早在给他一耳光后就闭上眼睛不敢睁开,怕他恼羞成怒又做什么过激的事来,听他这样讲也一动未动,心中压着几多乌云,几乎要为刚才受的逼迫落下泪来。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但听得他转身离开,她才又睁开眼来,神啊,这日子什么才是头?

或可行

“姑娘别哭,小心再弄痛伤口,大夫刚交待忌大喜大悲。”琳若手拿丝帕,手足无措。

红袖才发觉自己已泪流满腮,再加上病弱体虚,和林妹妹有和一拼。

接过帕子她边擦眼泪边问:“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