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宗流岚,干脆叫彗宗流汗好了!”

蹭一只破了洞的黑鞋飞来,径直吻上一个十五岁六岁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脸上迅速被豇豆味儿的物体吻上了一朵黑红的印子,少年摸摸火辣辣的小脸,今天下午已经是第四次被鞋飞了,而且,自己的动作也没那么不标准啊。

于是,少年委屈地道:“老前辈,真的不是这样么?”

细细密密的雨丝像细小的叶,落在睎雪江上,乌木船的夹板上,也落在少年的鼻子上、皮肤的伤口上,少年有些泄气地收了剑,望着躺在甲板上光一只脚的白胡子老头儿,悻悻地道:“老前辈,看来彦生是不配学这么好的武功了,只有凌霄公子那样的人中龙凤才学得起…”

老头子狠狠瞪他一眼,使劲转着自己的一绺白胡子不说话。

彦生有些内疚地用指头搓着蓝衫衣角,老人家是看着苏恒的面子上答应教自己学武功的,又把黄氏绝学教与自己,自己愣是怎么也学不好,这怎么对得起人家!

“我可不管,练不好吃准吃米饭咸菜!”老头子像小孩子一样一撅嘴,哼道。

说到吃饭,老头子可是想了个损招:睎雪江上的睎鱼本就是紫魆最富盛名的鱼种,肉嫩可口,白花花的鱼肉更是片片的细腻香软,老头子便让彦生糖醋了睎鱼给自己下酒,彦生因为一直练不好武却一口也没吃上。

这自然不似最过分的,老头子最喜食红烧肉,在江岸的镇上买了五花猪肉,每日加足了八角、老抽、姜丝、桂皮、葱沫蒜沫炖上,还不忘加几片陈年的睎雪江藕干、甜酒,为了上色,还特意加了白糖,不说做出来时候肉皮流光水滑的,单在船上边炖边用破扇子扇风,馋得彦生边习武边流口水。

彦生想到这里,肚子忍不住咕咕唱起戏来,老头儿听在耳朵里,不声不响地在心里乐着,摇起大蒲扇开始扇煤球炉子的风烟,藕香阵阵扑来,肉香更让他欲罢不能,更可气的是,老头子居然不使筷子,下手便抓,一块剔透着晶亮的肉块便被一张夸张的大嘴吞了下去。

发现彦生的眼中的灵气正一点点消散下去,老头子一面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肉片,一面含糊不清地道:“小娃娃,再来一次,苏小孩儿对你期望那么高,你也拿出点行动来啊!”

彦生忽想起苏恒临行前以自己尽可能的谦卑来求老头子教自己,忍不住心下一紧,再一沉,沉得他穿不过气来,几乎要就地窒息过去。这边,老头子继续敦促着:“小娃娃,快点啊!”

彦生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神志也恍惚起来。脑海里仙人样的容颜无限放大,放大,无匹的相貌上,一对眼睛却是失望的,彦生只觉得一瞬间已将几天来的全部所学全然忘记,甚至之前凌霄和苏恒教他的也都在脑海中被一洗而空,心,空落落的,脑,空荡荡的。

彦生不知道自己拿着剑究竟舞了些什么,总之就是随意乱刺、乱砍,最后,将彗宗流岚瞎舞一气,咣当一声扔了剑,满眼呆滞地对老头子说:“对不起,老前辈,我真是笨蛋,学不会,放弃我吧。”

老头子一愣,道:“这孩子馋傻了,你等等,咱们靠岸之后,老头子再给你露两手。”

结果,两人中午回到岸边的小屋里时,老头子果然露了几手:龙井虾仁白嫩嫩、竹笋鸡香鲜金澄、红烧牛柳一看便知肉软火候适宜、红烧肉、糖醋睎雪鱼、蛋黄焗玉米南瓜,全部端上饭桌时,看得彦生站在一旁,双眼放直,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坐下吃啊!”

老头子一把按下傻掉的小孩儿,将竹筷塞到彦生手中,那彦生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再加之多日的咸菜米饭,开始狼吞虎咽开来,大有牛嚼牡丹之势,老头子不紧不慢地夹一颗鸭蛋黄焗玉米粒,慢慢在嘴中砸吧着。

老头子看时机一到,说出几句话,差点将彦生噎死:“你既然没有武学资质,我也不勉强你了,这几天还以为棍棒之下出人才,老头子我错了呀,恩,慢慢吃,你叔叔失望点算什么,重要的是你开开心心的。他都瘫成那样了,你以后也不用成材,好好照顾他好了。不过,他应该有凌霄或者皇帝亲手照顾吧?”

此时,彦生正夹了一片睎雪鱼放进嘴里,喉里呼噜一声,被鱼刺卡住了。

“啊——“

彦生一面用手扣着喉咙里的刺,顿觉一股泪水顺着眼角哗哗流下,不知是鱼刺扎得喉咙痛,还是心痛。

“呼噜噜——“

饕餮美食全部从喉中倾泻而出,鱼刺却卡住了下不来,彦生发疯似的跑出去,推门至江边,望着午后白晃晃的江水,忽萌生了一股强烈的求死冲动。

“叔叔,叔叔!”彦生嚎啕大哭着,视线里仅是一片茫茫的水色,绝望,更绝望。他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爱上一个近在咫尺又永远够不着的人,目睹他身边的虎啸龙吟,风潜云来,自己却只是一片春日的小草,我到底算什么!

彦生一面想着,竟望微凉的江水中走去,忽觉一只手钳住自己的胳膊,只听一声“小娃娃,你喝口醋啊?让鱼刺卡着就哭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原来是老头子拎着一壶醋赶过来。

“老先辈,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没有凌霄的资质,更没有他的英俊和家世,我…”

“你干嘛和他比,他练的是彗宗流岚,你练的是彗宗流汗,教的不同,练的东西不同,你自然没他强了!”老头子拍拍彦生的头,安慰道。

彦生一抽鼻子,道:“不错,他练就是流岚,我练就是——”

说到这里,彦生自己也愣住了,什么是“教的不同”?

吃惊地望着老头,只见老头使劲一拽,将其拽上岸来,老头郑重一笑:“不错,我叫你的不是彗宗流岚,你刚完练基本功,哪能那么快就练那么好的功夫啊?老头子也只是试探下你的资质,发现你虽然学东西没那么快,却是学多少能记多少,这是你的优点…”

老头话还没说完,只见彦生擦着眼泪打断道:“真的么!”

老头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转着自己的白胡子道:“当然。小娃娃,老头子已经打算正经教你点本事了,你有信心练好老头子的功夫不?”

“有!”彦生含泪笑着,响亮地大声答着:“我一定不要叔叔失望!”

彦生这边一面立誓,心中却担忧起来:叔叔去的是仙棹山啊,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彦生不知道,苏恒又遇到一次生死的大劫,已堕身于山谷。

苏恒却是异样的清醒。

“小凌霄。“

苏恒轻唤,抱着凌霄在山谷中愈显年轻活力的黑发,用力吻上凌霄的唇。

凌霄情不自禁地托着苏恒的面庞,将舌头探入那芬芳的口齿之中。

这,究竟是不是梦里?梦中的画舫,梦中的热泉,两人亲密无间,却没有拥吻过。山谷间的清凉空气夹带着青苔的藓味,山石的寒凉之息都不足以让他心中的火焰退散。

凌霄闭眼,满足地用舌与苏恒的舌缠绕着,忽觉身子被猛一推。

“抓住那棵树,小凌霄!不然我死不瞑目!”苏恒一面下坠一面道。

原来,苏恒见四周的崖壁上松树枝斜立,一直在等待,忽见一近处的松枝,右臂不知从哪来的那股强大的力气,竟一把将凌霄推出去,凌霄的后背一下撞在树枝上,本能地一挥臂把住树枝,大吼一声:“不!”

凌霄脸色煞白,忽觉胸中山崩地裂。

苏恒勾起唇角微笑,缓缓闭目。

风声在苏恒耳畔呼啸。

小凌霄,下辈子我们再认识一次,好不好?我不再是手脚不能动的瘫子,你不再是凌厉冷酷的小孩。

二十六岁的衰残生命,经历多厄的一生,多少事涌上心头。

南征北战的少年将军,运筹帷幄的少年宰相。

多少人羡慕的相貌和头脑,多少人嗟叹的命运,受过多少耻辱和艰辛,又被怎样的两人爱过呵。

二十六年,真是不枉此生。临死,还有人陪自己,可是,小凌霄还有未来,小凌霄不必陪我了。

再见了,小凌霄,我…

一霎那,苏恒心中一咯噔,自己想表白什么?

继续闭眼,不去看四周的野草青苔,也不去看山石上千百年留下的伤痕,愿来生,再答他的深情。

想着想着,苏恒觉得自己在山谷中轻翔。四周缭绕的山岚,身下驰骋的山股,谷内欲滴的空气如翠叶,一声仙鹤的轻鸣在自己耳畔明快着,欢悦着。

“噶——”

仙鹤的鸣声如此真实,似已尽在眼前。难道说,自己已乘风归去了么?

苏恒睁开眼睛,却依旧是山谷,一双纯白的翅膀带自己翱翔,纯白羽毛的身子,乌黑的细颈,尖嘴,长喙。

摸摸仙鹤滑柔的羽翼,苏恒淡笑,莫非是三日前救的那只仙鹤么?翅膀上还系着紫色的细布条,那是小凌霄从衣衫上撕下的。

只见那仙鹤飞过山谷,慢慢降落,落下了,竟一斜翅膀,将苏恒置于香气十分浓郁的白花之间。宽厚的绿叶,小喇叭样的纯白之朵在自己四周铺陈开来,白衣胜雪的苏恒在白花中央拈起一朵,端详着花瓣,便知这是白花曼陀罗了。

你道这白花曼陀罗是什么花?不错,情花。大片大片怒绽的情花在山谷中启唇微笑,苏恒腿不能行,却又动弹不得,只得任香气一阵阵扑入自己的鼻间。

苏恒自小知闻,佛教中的传说佛祖讲经时,满天遍撒此花,却闻着这洁白香甜,欢喜若仙,知觉整个人轻飘起来,欲歌,欲舞,欲飞。一只刚刚能动的胳膊情不自禁地顺着自己的胸前开始下移,神色也变得迷离起来。

自然,苏恒的身体没有感觉,无法感知到手上的火热,手中却有感受,顺着衣里往下,再往下,只觉得自己的两腿间已慢慢坚|硬、潮湿。

嘴唇却是干涩的。苏恒出舌舔一下自己干涩的唇,白润的面色潮红开来。

自己少年时逸兴,壮思远飞,一手抱酒坛另一手执剑而舞的场景恍惚眼前。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

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自非攀龙客,何为歘来游?

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苏恒幻想着水酒下肚时候,自己壮吟名诗,一尊春酒甘若怡,甚至身体的残废也暂时忘却,四周的花弥漫浓郁着春的气息,苏恒只觉得身体内不知何处的花枯萎过后,冰雪消融,花蕊正含苞,再次舒开。

“凌霄。”苏恒微笑呢喃。

“我在。”有人回应。

苏恒理所当然地睁开眼睛,伸出胳膊抱住对方黑亮的发丝,搂在这俊美的小小少年,继续之前那吻。不去问凌霄为什么回来到这里。

原来,凌霄抓住那棵树,见苏恒疾速坠下,刚要跳下去,却见飞来一只仙鹤将其载走,急忙因着轻巧的身子和轻功顺着藤蔓滑下山谷,朝着仙鹤所行的方向跟随而去,便来到这大片的曼陀罗花丛中央,不见别的,却见仙人般的男子在雪白的花中卧着,闻着浓郁的花香,身体中的所有细胞就这样全部启开了。

一把压倒身下人,托着他红绯非的两颊,吻回刚才。

第三十八章

午后。

受伤的帝王两腿叉开地倚着金线绣龙的靠垫坐在象牙龙床上,小心呼吸着,生怕增加半分某处的疼痛。

帝王黝黑的脸膛已不再泛白,双目的霸气再度炯然,忍痛面不改色地端详着乌云发丝发亮的宫女,宫女的头发和手都是美好的,手指白而削长,竟也好似那人之手。

宫女的手依旧是微凉,让人有一股温暖她手的冲动。

帝王却没有伸出那双大手来温暖她,任其将自己的下衣解开,启开微甘而苦涩味道的药膏盒子,田七、金不换、三七参、血参、山漆、佛手山漆…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帝王没有像常人一般皱鼻子,他的恒身上的药味早已闻习惯,他也自小不怕喝药,以至于,豆大的汗滴一颗颗从其脑间滑下,他却始终一声不吭,甚至还忖度着一些大事。

白而美好的手指将六个时辰前敷过药的白纱布缓缓摘下,丛林繁茂,露出略微结痂的泛黑的男性之物。

宫女再度为这紫黑色的雄伟之物而赞叹,暗想之后或许酣畅的龙露会滋润自己,正努力抑止自己的念头,轻轻在其上涂抹黑膏药,宫女仔细而耐心的为帝王在最私密之处换药之时,帝王竟满脑子国事中萌生了一个新念头:纳妃。

纳妃之人,是纳这名宫女么?却不是如此,轩辕莘深知青云直上、一跃成妃毫无疑问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轩辕莘舍不得,纳另一个人,却是让他受之无愧的,那人,自然是苏恒。

为什么大敌当前皇帝却盘算起纳苏恒为妃之事?一来是为了给韩珲春顺利出使一个名分,二来,这还要从头说起。

三年来,苏恒拖着残病之躯料理兵部、更是担着右仆射一职,煞费苦心,轩辕莘揪着那颗心和他商政议政,忍着疼看他在兵部后院的躺椅上处理公务,却始终没寻到一个人取而代之,现如韩珲春出现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一来,因公,治国有益,因私,自然也是将恒占为己有的好时机。二来,这是讲韩珲春全心收复的最佳方式——他能得到的官职不过如此,三来,大战当前,兵部尚书连坐轮椅都需要别人推着,怕是少了些军威,总之,轩辕莘是打定主意让韩珲春任左丞相和兵部尚书了。

打定主意,轩辕莘英挺浓黑的眉毛一扬,眼梢处微喜,竟从心底一笑,这笑却被敷上自己两腿间的纱布牵成了咧嘴,真他奶奶的疼!

抽痛过后,轩辕莘便命人喊来右仆射:蓝邹国虎视眈眈,绿魁国挑起了边站,轩辕莘心中却是踏实的,边地早有防备,暂时绿魁也讨不到多少好处,且用人之际,让韩珲春代替恒,诱导着那个老头子说出此话,倒也不是难事,只是,纳妃一事,但愿恒能谅解。

本朝不禁男风,轩辕莘的父皇也曾有个颠倒众生的男宠,相信大臣们不会有疑义,轩辕莘这边正美滋滋的盘算着纳苏恒为宸妃,即后宫中仅次于皇后地位的妃子,却不知道,另一处,他的恒正因情花爱欲使然正神魂流离。

幽深的山谷,大片的白花曼陀罗中央,白衣似仙的男子、紫衣的俊美少年紧拥着。

两人周身尽是神秘浓郁的奇香,令人麻醉、白色的花朵像神的号角一般密布着。

苏恒抱着凌霄白的脖颈,凌霄吸吮着苏恒的微苦而柔软的唇,却吮出了最甘甜的味道。

探入残余着药气的口腔,凌霄知道,那是早上他喝过的苦药味道。药味刺激着他的味蕊,横扫着他的感官,像是一股罡力,带走了他内心最后一丝坚硬,用力探取着,从柔软的舌再到上腭、牙根,苏恒积极的配合着,回应着。

凌霄忽感小腹有硬物抵着自己,意识到身下的人已有了感觉,手上开始摸索到苏恒的衣衫,迅速给他剥下,连他两腿间的那块雪白也一并剥下,唇齿间的温柔却没有停歇。

白花曼陀罗在两人的脸上、身上轻轻触动着,凭增了两人的心跳的快速。呼吸着彼此滚烫的呼吸,纠缠着彼此的唾液、舌苔,两人由亲吻、吸吮,直至轻轻撕咬,深吻着,几乎要将对方吸化在自己口中一般。

苏恒刚刚恢复的右臂抓着凌霄的黑发,揉搓着,滑过凌霄的脖颈,摩挲着。雪白的花朵在他的手臂间,在凌霄的发间、脖间生动着,悸动着。

凌霄解开苏恒的白衫,轻捻着苏恒胸前的两颗小茱萸,粉红小颗粒迅速突起、变硬,凌霄将身子一下移,咬上一颗小粉红,先是吸嘬着,再是用舌尖挑着小粉红的端头,顿觉自己喘息愈加热烈。

这人终于属于自己了。

吮嘬着,轻挑着,凌霄忽觉苏恒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再看那张泛满春色的面容,却依旧爱意如潮,忽想起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心下不由一疼。

仙人般的人儿雪白的衣衫已被全然褪下,凌霄头一次有幸这般观瞻:白洁的肌肤,分明的锁骨,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即便是双腿过分细瘦,这人的躯体却依旧美好,双腿间没有一丝毛发,小动物那般真实而生动地展现在他面前。苏恒,你是人类的神品。

凌霄一面在心中感叹着,一面用手抓住那萌动着的小兽。这里不是没见过,却从来没有这般生机勃勃过,握在手中,收紧,只听苏恒唤一声:“凌霄。”

“我在。”

凌霄一边回应着,将自己的紫衫脱下,连同那身白衫一同铺在唤着自己名字的妙人身下,再次将苏恒压倒,吻着他的耳垂,苏恒不能动弹的身躯竟微微一颤。

此时,凌霄身体的血液早已集中于一处,忍不住将苏恒的双腿分开,望着那皱褶紧紧围绕的紫色□,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那不平的质感,出神地望着,心思如潮。他终于是自己的人了。一切都那么真实,手中的质感麻醉着他的神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口中残留着他口腔中药的苦香,一切却又那么不真实,这般的妙人,真的是自己的?

没有直接要了他,凌霄将他软绵的双腿放下,从他的肩膀开始吻下,吻过胸前,腰间,吻过他细白瘦削的长腿,多少年前,着双腿多么玉立。再吻回那白皙又微红的大腿根,那处的皮肤细嫩而潮湿,直至那勃勃的小动物,软舌品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凌霄终于知道,苏恒此刻真实的属于自己了。

凌霄便将那小动物含在口中,直到一股白液喷出,吞咽下一部分,将剩余部分抹到那迷人的□上,架起那双细长的腿在肩上,刚要将忍了许久的欲望送入,却见那双长腿从自己肩上滑下,凌霄便像梦中那般,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两人从观音坐莲到后背位,再到侧面,凌霄不舍得离开那带走了自己所有欲望的肠壁,舍不得。

最后,让这一切停止的,却是苏恒的一声轻咳。凌霄终于想起他的身体状况,却不舍得退出,忍不住背拥着背,将自己的欲火掩埋在对方发身体里,紧拥着对方,什么也不想。

“噶——”

一声鹤鸣,没有人理会,凌霄用脸蹭着苏恒的耳朵,两具温热的躯体像在大片大片的白花曼陀罗中央无间,毫无疑问,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美图,人间最美的春宫图,大抵如此。

“噶——”

仙鹤再鸣,携带一身桃花的清香。那身香气却引起了苏恒的注意。

“凌霄,仙鹤身上是什么味道?”

苏恒问。

凌霄驰骋于那股强烈的欲求中,自然闻不到,苏恒便道:“桃花林就在附近。”

凌霄便将两人穿戴好了,抱起苏恒,跟着仙鹤走去,走了一段,见远处雾蒙蒙的隔着桃花林,近处雾蒙蒙的,却是热泉。

望着热泉,凌霄忍不住喃喃轻唤:“青莲子。”

“青莲子?“

苏恒一阵疑问。

“你是青莲子。”

寡言的凌霄一时间不会解释,只道:“你是神仙,青莲子。”

苏恒料他中毒那几日不停地说梦话,似是在做梦,也不理会,再见那热泉,想起老头所说的仙棹山谷底潭水。

原来是热泉。

雾气升腾,凌霄横抱着苏恒在热泉里轻荡,苏恒望着凌霄也泛着红光的脸,不语,凌霄迎上那双眼睛,热泉里,两人再度拥吻,吻过再吻。

不是情花的迷幻,不是一时的冲动。没有飘飘的青莲,但有两颗相知的心。

吻过之后,苏恒忍不住将多日的疑问传达给了凌霄:“小凌霄,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凌霄道:“十岁,玉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