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粗暴地打开,周二一进门,指着床上的苏恒道:“带走!”

第五十七章

门被粗暴地踢开,周二一进门,指着床上的苏恒道:“带走!”

几个恶棍便将抬来的一个软椅放下,粗手粗脚地去搀苏恒,苏恒一双美目一瞪,道:“慢着!”

许是苏恒的语气居高临下了些,几个恶霸未敢轻举妄动。

周二却不理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带人!”

“国有国法,没有谁让你们随意带人的?”苏恒怒喝道。

周二也不着急,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在苏恒面前晃了晃,油腔滑调却又不失蛮横地道:“我说美人儿,张竹生已经把你输给我了,跟我走吧!“

苏恒冷笑一声:“首先,我既不是张家人,他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去留,第二,紫魆国明文禁止人口买卖,闹到官府你可知此罪该判多少年?

周二的爆牙越发闪着幽绿的光,一双色迷迷的眼扫视着苏恒那张无比干净的脸,再往下隔着被子瞅着那妙人的废腿,凑到苏恒眼前直视着他淫邪地笑道:“我说美人儿啊,你以为你是当今太子还是皇帝的宠妃,莫非是天上的九天神女?我周二碰你一下就会立刻灰飞烟灭,在这地界,老子就是王,就是法!住手?只要美人儿能从这个屋子挪出去,我立刻走人,如何?”

说罢,周二那张涎笑的脸和伸过来的大手越来越近,一股大蒜味儿迎面而来,苏恒皱了皱眉头。

“周二爷不要这样说大哥哥!不要为难他!”

小姑娘一听,跺着脚心疼道,刚要上前,却被几个恶霸拦住了。

从这个屋子里,挪出去。

苏恒打量一眼自己丝毫没知觉的双腿,霍然间,一股强烈的怒火从心中升起,挥起右拳便吻上周二皮质粗糙的油乎乎大脸。

“啪!”

周二正色迷迷地望着苏恒一个没反应过来,脸上吃了一拳。

原来,那张竹生一大早手又痒痒,便直奔赌场,周二答应那簪子可再抵五百两雪花银,他便放开手开始赌。一开始手气非常顺,百战皆胜,赢了近千两,这张竹生贪得无厌,便继续赌,且赌注越押越大,然手气越来越糟,直到天黑时候,不但将所有银子输光,反倒欠周二二百两,周二说:“你输不起,走人吧。”这张竹生却输红了眼,依旧不走。张竹生气急败坏地说:“我还有妹妹!”周二冷笑一声:“你妹妹都不如你家床上那个美人儿值钱…”

且说苏恒的右臂也恢复了一些时日,狠狠一记,却也有些分量,疼得周二操起巴掌便使出大力气扇过去,苏恒脸挨了一级,一头撞在床后的墙上,眼前金星一闪,双目迸射出不屈的光彩。

“大哥哥!”

小姑娘被几个恶霸狠狠拽着,张竹生无助地蹲在墙角。

苏恒唇角勾起一抹讽刺之笑,眼前登时一片漆黑。

“苏恒!”

边城那处,红衣的将军将那身披挂脱下换上,换上再脱下,不知不觉已近一个时辰。

包袱放在床头用彗宗剑挑着,里面简简单单,带了点干粮,还有点边城小吃,是给那人带的。

轻嗅那身旧时的紫衣,似乎依旧残余着那人的味道。

那衣裳曾经垫在绝代风华的人身下,成为大片白花曼陀罗里的爱之毯。

凌霄闭目,沉沉回忆着,忽然被打雷般的大嗓门带入现实中:“鸡蛋清!你干嘛!你是大将军啊,怎么可以随便说走就走!”

姬胥华不自觉地垫着包袱,望着凌霄的那身紫衣,声音弱下来:“你想他了?可是,军人不能这样干啊。”

凌霄一双凤眼掩饰不住焦急:“我觉得他出事了。”

“出事?你师伯那么聪明,肯定能把他救走的,没事,可是,是那轩辕炤不能直接向天下人那么说啊!”姬胥华拍拍凌霄肩膀。

“笨!”

凌霄狠狠地剜了姬胥华一眼:“你是轩辕炤,登基之后能放过他?”

姬胥华一听,拍拍自己的脑袋大叫一声:“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凌霄白了他一眼,挑起包袱便要走人,姬胥华却猿臂一挥,将门前挡了个严严实实:“不准走!”

“拦我者死!”

凌霄一脸凌厉,挥拳便打,姬胥华一闪,两人竟过起招来。

此时,可别小瞧了这姬胥华,他得到老婆婆的秘笈之后,竟多番苦心研究,武功竟大大进益。

只见凌霄一招“白露寒衣”,手臂挥动如屏,将姬胥华挡住,便欲撤身走人。

姬胥华来一招“黄沙白云”,将招数拆了,便将凌霄往室内逼,凌霄自然来一股气,拔剑便刺,姬胥华左躲右闪,凌霄一招“英英白云剑法”,君子之剑,气贯长虹,招招恢宏浩荡,姬胥华手中并无武器,占了下风,只得大叫:“鸡蛋清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要做一番事业给他看么!我也担心他,可苏大人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可是你擅离职守,你这是逃跑,要杀头啊!等你死了,还怎么保护他!”

凌霄一听,手中的彗宗剑止住,整个人站在原地,邦当一声,剑落地。

“报——”

未等凌大将军发足了呆,却见一手下来报。

“报告大将军,蓝邹国军队前来骂阵挑战了!”小士兵道。

“大半夜骂什么战!”

凌霄狠狠瞪了小士兵一眼,吓得小兵浑身一机灵。

“不战!”

凌霄道,却一边说着,几下脱了紫衣换上战袍:“鸡蛋黄,赶紧派一万人马,各送五千去南城北城严加防守!”

“啊,将军,不是人家在城前骂战么?”

姬胥华不解地问。

“障眼法。”

凌霄冷冷地道。

待凌霄登上城楼,城门外已骂声如山。

“你们蓝邹国都是废物!“

“凌霄你是个懦夫!“

“紫魆国的男人都死光了!“

如果此类,听得人好不恼火。

凌霄也不恼,登临望台,使出一股内力,将凌厉的声音扩展到敌军每个人的耳朵。

“手下败将!手下败将!…”

霍然间,敌军沉默了。

只听凌霄继续道:“蓝邹打紫魆多年,也曾钻空子径直打入国都外,被风卷残云地赶出紫魆的所有土地,如今攻城久攻不下,究竟谁是废物!不战,是不屑战!”

“不屑战,不屑战,不屑战,不屑战…”凌厉的声音激荡着。

“嗖!”

一只粗长的利箭直冲着凌霄的喉咙而来。

“ 哼。”

凌霄冷哼一声,一把抓住,随手一抛,只听敌方处惨叫一声。

“啊!我的眼睛啊!”惨叫在夜空中激荡。

“点火!放箭!”凌霄道。

于星辉月满天的夜晚,凌霄命人放起带火的排箭,敌军旌旗在夜空中熊熊燃烧,骂阵者见边城防守毫不松懈,有备无患,登时催马收兵撤人,城南城北因加了些人手,蓝邹偷袭无果,于是仓皇撤人,于半夜,再下一道战书。

姬胥华和几个参将忍不住问道:“大将军,咱们是战,还是不战啊?咱们自己家的兵也会疲惫啊!”

凌霄冷着脸道:“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下一战他们必败!”

一个参将道:“大将军,末将听说,他们的天王军马上于今晚就抵达边城附近了,传说那天王军个个都是身高九尺、一个人有两个粗的家伙,而且他们的战马也都是从西域高价买过来的战马啊,咱们国家的人个子并不高,像您和姬参将这样身高的不多,咱们可怎么胜他们啊!”

凌霄略一思索,又回想起苏恒在他练兵时教导的话,也不惧怕什么天王军,直接告诉那参将:“苏大人曾有妙计,大家不必担心。”

“妙计是什么?”姬胥华急忙高兴地问。

凌霄瞪了他一眼:“我自有安排。”

众人见大将军胜券在握,便不再多问,各自休息去了,剩下凌霄,回到卧房,望一眼床上的紫衣,心如刀割。

“恒。”

凌霄抓起紫衣,紧紧地握在手中。

“凌霄。”

另一头,苏恒恹恹醒来,缓缓睁眼,感到四周黑暗着,他定定神,逐渐看清环境,一张香薰的楠木大床,从纸糊的窗子透进些许光线让他知道他趴在床上,他动动手,感觉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已经酸疼麻木,地上有几只人的大脚。

苏恒抬头,却望见一个黑而粗大的东西。那东西挺的铁棒一般直,带着□的味道。苏恒立刻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不再看。

此时,忽来一只粗糙的大手扳起他的下巴,一个声音响在耳边,正是周二。

“美人儿,既然看到了何必装做没看到,能使我周二看到便挺立的,你也是第一人了,来把眼睛睁开欣赏下我的雄风,还是你怕我不敢看了呢?”

苏恒依旧紧闭双目,忽感背后的手被解开了,然后整个人被翻过来,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猛然挣开了眼睛,看到周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两腿间那处,恒想抽回手,却用不上力。

第五十八章(修)

第五十八章

周二涎笑道:“怎么,我的感觉不错吧…”

周二还要说什么,周围的人不耐烦的叫道:“周二哥,我们快受不了了,你她妈还是调情不成!”有几个已经开始掏出自己的欲望,用手不停地揉搓抽动。

周二慢慢松开苏恒细瘦的手,一把抓住这妙人的后背衣领,用力向下一拉,恒的后背全部露了出来,他□了一下说:“兄弟们何必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苏恒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重新扭在身后。

□气息弥漫的夜,黑得无边,额间的白发如丝般飘下,滑过苏恒的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恒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几乎要晕厥过去,后面的人却一直没有结束。

苏恒唇角上的弧度依旧残存着,只不过已彻底沦为一种摆设。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有点轻松,有点解脱。苏恒的视力周围皆是黑色,中有一点紫色,像是那紫衣少年的紫衫,紫衫影幢幢,少年的眉头紧皱,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了一团,然那五官那么不清晰,模糊一片…

再次醒来时,伴着一股并不浓烈却味道十分淫俗的脂粉香气。苏恒慢慢睁开眼,纯白的轻纱曼在眼前轻晃,动动胳膊,依旧被绳子绑着,晃起银光的被面香薰得他头晕。

“哎呀,公子你醒啦?”

一声尖叫几乎要戳破他的鼓膜,苏恒定睛,视力清晰了,只见一浓妆的四十多岁妇人十分惊喜地望着他,眼放绿光,像是看到一件名贵首饰一般。

“真好看啊!”妇人目不转睛,啧啧惊叹着。

“我周二送来的人,能错么?叫我看,你们那个头牌小锦给他提鞋都不用。”

苏恒听到一声冷笑,打量一眼妇人的穿着,当即晓得自己已身在何处。

“我说漂亮的大美人儿,”

老鸨轻轻地用持着红纱手帕的手抚摸着苏恒光洁的皮肤,讨好地笑道:“周二爷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也是男人,讲什么三贞九烈的,我们这里的银子是最好挣的了,像公子这样的朝客人奉承几句,耍点手段,几夜下来,客人还不都听你的?你好好想想,也休息几天…”

苏恒使劲地动动被束缚着的胳膊,无果,冷眼瞪着老鸨。

老鸨立刻收起笑脸,恐吓道:“如果你想清楚,我立刻给你松绑,好好养养身体,我姜妈妈把你当神供着,不然,”老鸨望一眼正爱不释手拂拭着白花花银票的周二,继续道:“或者,你更想回周二爷家去?”

苏恒面无表情。

老鸨继续奉劝道:“咱们这里离京城近,有时候连京里的达官贵族都常来光顾呢!你要是肯点个头,姜妈妈让你成为这里的头牌,条件你说了算。”

苏恒垂下睫毛,嘴唇微微颤抖着。

一听京城,苏恒浑身一颤,再一听条件可以他定,略一思忖,冷冷地道:“我肯答应,果然条件我说了算么?”

老鸨一听,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是啊是啊!”

苏恒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咬咬唇道:“我答应你。但我必须让我休息七日。”

老鸨眉开眼笑,立刻给苏恒松了绑,便松便道:“好好!别说七日,八日都成!”

转身,姜老鸨一挥手绢,媚笑着对周二道:“周二爷,我家公子也累了,咱们外面请。”

剩下苏恒望着那透明的轻纱,唇角轻轻垂下。

午后的日光充足,然他的屋子敞亮却不炙烤,室内更是伪装的高雅:仿名家的字画、吊兰、竹,远处的桌上甚至还放了一本诗集,甚至墙上还有宝剑,显得不伦不类。

苏恒冷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苏恒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少年婷婷走来,随着那水蛇似腰肢的扭动,香气也呛鼻起来。

“对不起,我的东西落在这里了。“

那少年十分傲慢地望了躺着他原先睡过的床上的苏恒,轻蔑地哼了一声——这里本是他湘竹苑的头牌所住的地方。

苏恒不语。

只见那少年离床越来越近,本是傲慢的神情,端倪清楚的苏恒的脸之后,却倨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张皇:“我是这里的头牌小锦,这条被子是我的。”说着,便去抽苏恒的被子。

苏恒也不恼怒,轻笑一声:“好的。”便顺手一掀,被子坠落到地上。

“你!”

小锦望着地上银光闪闪的薄衾,气得脸色涨红:“我不要了。”说完,便一扭身子,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苏恒依旧是笑着,笑着笑着,咳嗽起来。

“干什么,小锦!”一声尖利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 我,我的东西放在里面了。”

“什么东西?他的东西都是新换的,你的东西他怎么用得?我告诉你啊小锦,别以为你以前是头牌就怎么样,你看看人家那张脸,你给人家提鞋都不要!你看看你,越来越像地道的男妓了,还哪有头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