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心头一阵狂喜,没想到敖晟已经被线蛊咬了,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蛊娃来,用手指轻轻地拨转了蛊娃的左手一下敖晟已经看见了,假装左手一个没拿稳,酒杯掉到了桌上,脸上现出些纳闷来。

蒋青转脸看他,问,“怎么了?”

敖晟摇摇头,显得有些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蒋青伸手帮他把杯子捡起来。

金玲喜上心头敖晟真的中招了!但是一面欣喜,一面心头有怪怪的念头萦绕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如果你是男人你要嫁人如果你是男人你要嫁人

金玲甩甩头,有些迷糊。

对面的王忠义眯着眼睛看金玲,用胳膊轻轻捅了捅宋晓,道,“喂,宋晓,你看那丫头,是不是喝醉了?盯着皇上还是青夫子流口水呢!”

宋晓白了他一眼,道,“你少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

王忠义微微笑了笑,道,“唉,我说,我有个主意!”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宋晓白他。

“那丫头不是嘴硬说什么不娶不嫁的么?她现在喝醉了,咱把她许人了吧。等她醒了发现已经嫁掉了,到时候她南国的丫头肯定也都看她们南王的样子嫁人了,是吧?我们用车去把那些美女都拉来,让她们跟营里的将士们相亲!”

宋晓一脸嫌恶地看他,道,“亏你想得出来!”

王忠义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好啊?你还他娘的想打仗啊?再说了,跟大老爷们打起来有劲,跟一大群丫头有什么好大的?打输打赢都没面子。”

“你说的倒也是个道理。”宋晓想了想,犹豫,“就是这法子有些太下三滥了!”

“咱们又没逼她,我就不信那丫头没春心动的时候!”说完,王忠义拿着酒坛子站起来了,跑过来给金玲敬酒。

银铃看金玲的样子,有些着急,她想带着金玲跟敖晟告辞,但是没想到王忠义过来了,伸手拿着酒坛子要跟金玲敬酒。

敖晟在一旁,拿着个酒杯小看,身边蒋青有些担心,看敖晟,“会不会出事啊”

敖晟笑着对他眨眨眼,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酒后吐真言么?喝得越多吐得越多么。”

说话间,王忠义走到了金玲的面前,道,“南王,老王敬你一坛!”

“咳咳”齐赞和邓子明都被酒呛到了,心说王忠义,你想要灌醉人家你就直说,别人敬酒都一杯杯来,你一坛子一坛子敬!

“不行啊。”银铃着急,道,“我姐姐好像喝醉了,我们还是失陪了。”

“唉,不急。”敖晟突然对银铃笑道,“还有正菜没上来呢。”

说话间,文达适时地将主菜端了上来。

敖晟接着对银铃道,“这道菜是蒸驼峰,你们长年在南方,这种北方菜应该没尝过,朕特意命人到西域选的上好骆驼来,你们可得尝尝。”

银铃听敖晟说完,就犹豫了,脸色微红,蒋青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继续喝茶,敖晟转脸看他,笑着伸手过去,在下头握住蒋青的手,蒋青无奈看他一眼。

这时候,就见金玲抬头看王忠义,突然指指他,道,“嗯你是人才!”

众人面面相觑,敖晟对蒋青使了个颜色——开始了!

“姐。”银铃轻轻拽金玲的一袖子,道,“你胡说什么呀?”

王忠义也有些愣,心说,这丫头不是已经喝醉了吧?

谁知道,就见金玲站了起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将王忠义推开,道,“不过你太丑了,老娘看不上。”

“噗”宋晓可算解气了,见王忠义讪讪往回走,一脸受挫了的样子,失笑喝酒。

文武群臣也都茫然地看着金玲,就见她跌跌撞撞走到了正当中,扫视了一眼敖晟,又看了看蒋青,笑了笑,走到敖晟桌前,低头看蒋青。

敖晟虽然和蒋青知道金玲是喝多了药性发作准备酒后吐真言,不过对木凌这个药究竟什么功效也心里没底,就是觉得金玲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

“呵呵。”金玲干笑了两声,伸手轻轻一抬蒋青的下巴,道,“你我喜欢。”

“呵”就听到群臣一派抽气之声,蒋青往后退了退,转脸看敖晟,瞪眼——都说量太多了吧,你看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

敖晟也挺纳闷,看金玲,佯装不知地问,“呃,南王,你这是”

“什么南王?”金玲将手里的酒壶往地上一摔,哐啷一声,酒洒了一地,她一脸委屈地嚷嚷道,“我要是男人,早就当皇帝了,可是偏偏是女人,你们以为我想当南王啊?你们以为我不想嫁人?”

群臣面面相觑,邓子明和齐赞对视了一眼——这算什么状况?

王忠义直缩脖子,小声对宋晓道,“我说,这丫头喝醉了撒泼呢?”

宋晓也皱眉

后院里,木凌正架着腿吃菜呢,今天前面饮宴,文达给他也准备了一份丰盛的好菜,让人给他送来了。木凌正和雀尾剥虾吃螃蟹呢,秦望天在一旁给两人添酒,边问,“木木,你给的那个药,吃了真的会酒后吐真言啊?”

“嗯。”木凌美滋滋舔着手指头点头,道,“不过啊,不能多吃。”

秦望天不解,问,“反正也是酒后吐真言,多吃不就吐得更多么?”

木凌摆摆手,道,“那个不一样啊,如果吃太多,那就该闹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怎么说?”秦望天不解。

“你想啊。”木凌道,“若是你吃药之前,好些人跟你说你是个女的,那你吃了药之后,就该真拿自己当女人了!”

秦望天眨眨眼,“那多吓人啊?”

“可不是。”木凌又夹起一块嫩羊肩,道,“谁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跟金玲说什么啊,特别是女人啊,喝多了撒泼那就完了。”

而此时,御花园中已然大乱,金玲单手抓着蒋青的袖子,道,“你跟我回南国, 我把你交给他,然后他就把南王还给我了!我让她当南王去,我才不要当这劳什子南王呢,我要嫁人!

群臣听后大骇这金玲说的什么?

王忠义小声对宋晓说,“哎呀,这南王酒品很不好啊,咋的什么都说啊?”

宋晓皱眉摇头。

“姐,你别闹啦。”银铃赶紧伸手拽金玲,心说完了,金玲怎么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金玲却一把推开她,拽着蒋青的袖子,开始解自己的衣领子,道,“我早就想看看了,你究竟什么好,你们不是说让我嫁人么,我就嫁给你,咱俩行房!”

“呵”蒋青倒抽了一口气,敖晟也不让了,赶紧将蒋青拉到身后,挡住金玲,道,“来人啊,把南王拉开!”

群臣纷纷过来拉金玲,金玲嚷嚷,“我不走我要嫁人!”

“哎呀,太惨了!”王忠义边摇头边感叹,“这南国的规矩太祸害人了,那丫头想嫁人都想疯了,你们谁娶了她吧!”

第八十一章,混乱

这日晟青帝开的第一次国宴,据后来的史官记载,变成了后世的一个传奇。据说那天南王金玲喝多了酒,突然便发起酒疯来,推倒众臣,掀翻龙案。她忽而说自己是男人,拽着皇上最宠爱的青夫子,拉拉扯扯欲要行不轨之事,还扯开了自个儿的衣服,惊得一群大男人没人敢上前阻止她。忽而又哭哭啼啼,做小女儿娇羞状,大诉其委屈,身为一国之君霎是苦恼,一国的女人都要遵从祖宗遗训,不能嫁人。但是哪个女子不想嫁人,随即又哭又闹,扯住一个大臣就说要嫁给他最后撵得晟青的文武百官东躲西藏。

不过史官记录的只是时候从群臣那里听来的细节,当天真正的局面,要混乱得多。

金玲的酒疯越来越严重,跳上敖晟眼前的龙案,外衣都扯了,穿着里衣色咪*咪拽着蒋青的袖子死不放手,学着男人的样子说,“来,青夫子,咱俩进屋去,我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蒋青大窘,想扯回袖子可是金玲不依不饶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跟一个发酒疯的女人一般见识,只是这金玲认准了他了,追来追去说要跟他行房。

敖晟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骂木凌的什么狗屁药,得亏没给青吃,万一吃了之后蒋青兽性大发跟这疯丫头似的反过来把自己给强了,那他敖晟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只好护住蒋青不让那丫头拉拉扯扯地占便宜。

但是金玲刚嚷嚷了几嗓子,随即又羞答答地坐到了桌案上面,委委屈屈地说,“你们这些臭男人都看不起女人,凭什么你们就能三妻四妾?我们就不能三夫四郎?”

朝上众臣面面相觑——这倒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王忠义拍拍金玲,道,“算啦,南王,你节哀吧,自古如此么。”

“姐!”银铃臊得满脸通红,心说自家姐姐向来稳重矜持,今儿个是怎么了?莫非汉人的酒特别容易醉么?可是自个儿和她喝的是一样的酒啊,自己为什么就没事呢?她拽着金玲,道,“姐,你快跟我回去吧。”

金玲推开她,嚷嚷,“谁是你姐,我是男人!”

“呵”群臣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都盯着金玲的身材看,不会啊这要哪儿有哪儿的,该大的地方不小该小的地方不大不会是个男的啊,莫非是假的?

牛显和王忠义本来看着金玲疯疯癫癫的,正犹豫这样的丫头要不要娶呢,虽然长得是很好看吧,可是这一发起酒疯来太吓人了,万一以后每天喝一顿酒,每天来那么一回,那就不用过日子啦。

“姐你胡说什么呀!”银铃赶紧拉住金玲,金玲呵呵笑着,道,“你不信啊?我证明给你看!”边说,边去扯自己的里衣。

“喂!”敖晟急了,对银铃道,“你可拦住她啊,这里这么多人,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可找不到人负责去。”

蒋青狠狠白了他一眼,心说都怨你,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敖晟也耸耸肩,他哪儿知道木凌的药这么缺德啊?

季思一看情况不对,就对敖晟道,“呃,皇上, 老臣年纪大了,恐怕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老臣现行告退了!”说完,转身就跑了。

敖晟看着季思个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想拦他,“季相,你先别跑!”

可季思早就没影了。

在座还好些老臣呢,面面相觑之后都给敖晟行礼,“臣等年事已高,失陪了”

敖晟哭笑不得,这群没义气的臣子,出了事就撂下他一个皇帝跑得无影无踪。

转眼间,宫里就剩下一群在房顶上看戏的影卫,尴尬地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还有拼命护着蒋青不让金玲占去了便宜的敖晟以及,宋晓、王忠义、齐赞、邓子明、牛显和邹远几人。

邓子明和齐赞对视了一眼,齐赞道,“皇上,我们”

敖晟狠狠白了两人一眼,“怎么,你俩也力不从心?你俩敢走就给我娶这丫头!”

齐赞和邓子明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现在金玲稍稍好了一些,独自坐在院子中间自怜自艾,哭哭啼啼地说,“南王对我恩重如山,可是她自己嫁不了殷寂离,就恨起天下所有的男人来了,下令不准南国的女人嫁人南国,有一半儿以上的女人其实都有情人了。”

“啊?”王忠义颇有些可惜地叹气,“那不是就只剩下一半儿了?”

金玲瞪了他一眼,狠狠道,“她们都能去偷情,大不了找个人嫁了私奔,南面藩国那么多,上哪儿去不能住?实在没地方了就逃进你晟青来可是我呢?我好端端的,被封为什么南王我也想嫁人!

敖晟赶紧安慰她,道,“好说,你的苦楚朕知道了,这样吧,这里那么多人你挑,除了朕和青,你随便挑中谁,朕让他娶你!”

剩下几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敖晟——太不仗义了!

金玲听后,似乎有些动心,转脸,醉眼迷离地扫了群臣一眼,王忠义躲到宋晓身后。

宋晓白他,“你不是想娶媳妇儿么?这都是你闹出来的!”

“跟我啥关系啊?”王忠义小声嘀咕,“我说,这丫头不能要啊,你没看她刚刚调戏青夫子拿劲头啊?这要是娶回去了一脱衣服一洞房,发现原来是个带把的那可惨了啊。

宋晓听后全身起了层鸡皮,是有些吓人,转念一想,道,“不会吧她妹妹应该清楚。”

“你们别瞎说!”银铃也听到了,怒道,“我姐姐是如假包换的女人,身材好着呢,你们这群臭男人!”

众人都收声,摸摸鼻子。

王忠义低声接着跟宋晓嚼耳根子,道,“哎呀,是个女人更完啦,你看这浪的,万一以后喝多了,找上了别人,给我戴绿帽子,那不是更惨?”

宋晓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

正这时,突然就见金玲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看了王忠义一眼,道,“嗯你还不错”

敖晟点头,“南王,看上王副将了?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不行啊皇上!”王忠义赶紧嚷嚷。

蒋青拽了敖晟一把,道,“你别添乱了!”

敖晟小声凑到蒋青耳边说,“怎么不,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这丫头酒醒了就不好办了!”

蒋青有些恼怒地白了他一眼,道,“缺德!”说完,转脸看文达,道,“去把木凌找来!”

“唉。”文达撒腿就跑了,蒋青又叫了两个宫女,道,“去拿几条外衣来,给南王披上!”

宫女们都跑去拿衣服。

银铃看了蒋青一眼,心头略微安慰些,这蒋青还算个好男人,又狠狠瞪了敖晟一眼。

敖晟一挑眉——因爱生恨了不成?

蒋青看他,挑挑眉——人家那是对你失望!

敖晟腆着脸伸手,在背后掐了蒋青的腰一把——你不失望就行,我管她去?

蒋青脸微红,侧身让开一步。

此时,金玲听到了王忠义拒绝她,恼羞成怒嚷嚷,道,“我才看不上你呢!”

王忠义松了口气,金玲转脸看宋晓,道,“嗯,你长得比他好多了”

宋晓大惊,王忠义也拽住宋晓,对金玲道,“南王,您高抬贵手啊,这孩子还是个雏儿呢,您别吓着他!”

宋晓狠狠瞪王忠义,“放你的屁!”

牛显屁颠颠跑上来,问,“南王,你看我怎么样啊?”

敖晟听后拍板,“牛显不错!”

牛显还拽住了身后想逃走的邹远,对金玲道,“我是武的,他是文的,南王要不然挑一个吧。”

金玲瞄了一眼牛显,又瞄了一眼邹远,道,“一个黑炭,一个白面条都不喜欢,给我滚远些!”

牛显和邹远同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邓子明和齐赞一脸的如临大敌,看着金玲朝他们走过去

金玲看了看他们的神情,随后突然伤感了起来,走回去座位上委屈地坐下就开始哭,“你们看吧有权又有地位的男人找女人就一抓一大把,有权又有地位的女人想找个真心的男人就这么难我若是救不回南王,就要做一辈子南王了我不想做,反正我也变不成男人,做皇帝孤苦一世,连个疼的人都没有,我做了有什么意思?”

敖晟看了蒋青一眼——她说得在理。

蒋青有些无力,瞥了金玲一眼,看敖晟——这个时候不错,你还不问?

敖晟点点头,问金玲,“你刚刚说,有人抓了南王,要你用青去换?”

“嗯。”金玲点点头,银铃赶紧阻止她,“姐,你”

敖晟心中已然有数,冷冷道,“原来如此。”

银铃有些慌了,就对敖晟道,“皇上,不是那样我们也是有苦衷的,那人太厉害,劫走了南王,姐姐对南王感情深厚,又不忍心将她一手创立的南国交给他人,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抓走苏敏的是什么人?”敖晟问。

“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个黑衣人,很厉害。”银铃道,“他一夜之间闯入皇宫,连伤了亲卫队几百人,将南王劫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依带着一些人将我们南国搅得不得安宁,姐姐和我是南王的养女,南王被劫走前又下令姐姐登基,我们也是没办法”

敖晟点了点头,看蒋青。

“又是黑衣人?”邓子明皱眉,道,“会不会和挑拨齐篡天的是同一个人?”

“时间上似乎有些冲突啊。”齐赞却问银铃,“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抓走苏敏并且跟你们讲条件的?”

“一个月之前”银铃回答,“讲条件是大半个月前,然后我们就启程赶路来了。”

“时间的确不对。”蒋青皱眉沉吟,这时候,就听到脚步声响,木凌风风火火地跑来了,一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就跳着脚骂敖晟,“我都说了那药不能乱用吧,早说了少点用!这下完了,人家姑娘名节很重要的,你让她醒过来了还怎么做人啊?!”

敖晟和蒋青紧着跟木凌使眼色,但是木凌可没注意到这个,光顾着生气了,再看邓子明等,都恍然大悟他们就觉得奇怪,怎么喝了几杯酒就发酒疯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敖晟给下的药。

齐赞等都对视了一眼,觉得敖晟给一个姑娘下这种药,太缺德了。

群臣们都很有些不赞成地看敖晟,而王忠义则是小声问宋晓,“还有这种药啊?好东西啊!”

宋晓横了他一眼——你再说!

王忠义乖乖不说话了,心里却有些后悔,刚刚多虑了,这不挺好一个丫头么,没把握住机会。

众臣是没说什么,银铃可不干了,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敖晟,道,“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