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站起来,卫渊垂眸注视着她,星子般的眸子倒是有几分期待。

在他面前停下,阎以凉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猛地出手,一拳打在他腹部。

卫渊当即后退一步,一手捂着腹部,满目不可思议。

本来放松戒备的其他护卫也猛地跳起来,刀剑拔出来,可是又不知该不该动手。

“阎以凉,你千里迢迢追过来,就为了打我?”抚着腹部,卫渊站直身体,看着阎以凉极其无语。

悠然的收回手,阎以凉哼了哼,“看来是真的。”

“什么真的?”腹部很疼,她这一拳力气足。

“真的卫渊,不是假的。”转身坐下,阎以凉深吸口气,但神色之间明显有放松。

“假的?你看见假的了?”拢紧身上的披风,卫渊也坐下,看着阎以凉,他的眸子恍若夜幕上的星辰。

“你为什么弃了马车躲在这儿啊?难道不是碰上了刺杀?”看这厮,好像也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没错,我发现有人在跟踪。然后,正在我打算抓住他们的时候,官道旁的林子里就有杀手跳了出来。一番恶斗,他们死了一半儿,便逃走了。”卫渊较为轻松的说着,似乎这些只是家常而已。

“所以,你便弃了马车,逃进林子里了?”可是在林子里,阎以凉没见着任何尸体,甚至连血味儿都没闻到。

“处理完那些尸体之后再次上路,我猛然发觉秘密回固中的事情已经泄露了,必须弃了官道才行。所以,便将马车拆了做伪装,然后进了林子。”其实事情很简单。

“这儿距离被拆开的马车只有一步之遥,卫郡王,你这是伪装?”阎以凉无言,这算什么伪装。

“我倒是也很想尽快赶路,不过,他们几人都受了伤,需要休息。”看向篝火的对面,包括岳山在内的几个人靠坐在一起,正在打坐调息。

阎以凉缓缓眯起眸子,“皇上已经派人过来了,禁军会护送你回固中。”

“我会遇刺的事情你们远在皇都都猜到了?”身体向后,卫渊靠着树干,这种情况,这么多年他已经很适应了。

“不是猜到了你会遇刺,而是,你走了之后我在刑部碰见了‘你’。”看着他,阎以凉的眸子也不眨,这才是卫渊,只需认真的看一眼,真假就能分辨出来。

“假冒的我,很像么?”神色微冷,假冒的自己?听起来的感觉很怪异。

“很像,简直一模一样。”那个会整容的人简直太厉害,挑选的人不止身高身形都和卫渊极像,大概连脸的轮廓都很相似,否则经过整容之后不会这么像。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谁发现他是假的了?”一模一样,平白无故的,这世上竟然出现了他的‘双胞胎’。

“估计他是去刑部查找什么,不过被我撞上了。第一眼倒是没看穿,不过之后就觉得怪异了,后来再多看一眼,就发现那是个假冒的。”假的太真,若是别人,肯定认不出来。那个时候,他想做什么都能成。

“阎捕头,好眼力。”他笑,恍若生花。

“你还笑的出来?卫渊,你被复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无数个复刻的你。”阎以凉拧紧眉头,这厮居然都不着急。

“别担心,想复刻多个我并没有那么容易。肖黎复刻了无数个自己,是为了行事方便和躲避刺杀。除非必要之时,但现在很显然并不是必要之时。我在皇都呆的久,大概他很好奇我的目的,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想知道我东奔西走为的是什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祁国太子的明争暗斗,一个不慎就会送命。”肖黎调查他,但很显然他也在调查肖黎,这俩人互相调查,找对方的弱点。

“不如你帮祁国太子一把,把肖黎做掉算了。”阎以凉深吸口气,压制住心里的火气,亏得她很着急。

“错了,明争暗斗的线拉的越长越好。”只有这些明争暗斗,才会让祁国乱套,这就是所谓的内忧,而他很想当那个外患。

“这些废话我不想听,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话,那我回去了。”话落,欲起身,手却被他抓住。

“你不是奉了皇兄的命令来保护我的么?”匆忙的来,匆忙的走,这算什么保护。

“会有禁军前来保护卫郡王你的,也用不着我。”被他抓着,阎以凉拧着眉头,无论从她的脸还是语气来看,她心情不是很好。

“可是现在多个护卫受伤,的确需要阎捕头的保护啊。”薄唇微弯,火光之中,他就像一朵花儿。

阎以凉甩开他的手,却不禁的手臂一顿,无声的暗骂了一句,她不止脸色不好,并且情绪也不好。

“你怎么了?受伤了?”抬手,卫渊缓缓的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试探的捏了一下。

“拿开!”冷眼射过来,阎以凉眸子如刀。

“很疼?不会是和那个假的我交手时被袭击了吧?没想到,我的替身武功这么高。”手不拿走,卫渊试探的再次轻轻捏她的肩膀,她眉头微蹙,可见很不舒服。

“少臭美,不愧是你的替身,功夫烂的一塌糊涂。我只是忽然间失神了,才被他打中的。”冷斥他,阎以凉坚决不承认卫渊武功高,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疼不疼?禾初那里随身带着药膏。”轻轻的给她捏着,卫渊一边轻声道。

“算了,你的药膏还不如浆糊!”扫了他一眼,阎以凉身子向后,也靠在树干上。

几分无奈,卫渊缓缓摇头,修长的指在她肩膀上轻轻捏着,“皇上怎么会准许你先行来找我?”既然有禁军,他也没必要派阎以凉。

看着跳跃的篝火,阎以凉淡淡开口,“我将梁家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就同意了。”

“你说不准我乱说,所以我便一个字都没透露。现在你自己说出来了,应当不会怪到我头上吧。”若是被她埋怨,卫渊觉得还是艰难的守口如瓶较好。

“哼,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把这事儿告诉皇上,你是罪魁祸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这也能怨到我头上?好吧,是我的错。不过,你就这么走了,关朔知道么?”放下手,卫渊看着她,今天是她的订婚之日。不过她就这么匆忙的跑了出来,什么婚事和未婚夫,似乎都和垃圾无异,说扔就能扔了。

闻言,阎以凉不语,无表情的脸庞更是淡漠如冰。

“看来他是不知道。”笑意浸润眼眸,卫渊看起来心情不错。

“知道不知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卫渊,你少多管闲事。”扭头看着他,距离较近,能一眼看穿他的眸子。

“我只是想说一声恭喜。”笑意仍旧在眼睛里,他的恭喜更像是骂人。

冷冷的收回视线,阎以凉抬手抚着自己的右肩,不想再搭理他。

篝火对面,打坐调息的护卫陆续醒来,他们没受严重的皮外伤,倒是内伤颇重。

岳山也中招了,不过看起来还好,调息了一会儿,他舒服多了。

“王爷,咱们明日上路挑拣小路,不过属下觉得,还是兵分两路的好。咱们破坏了肖黎治下的官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报复,也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也好,如今有阎捕头在,可以分两路而行。”卫渊几不可微的点头,他现在同意了。

“那好,小六会穿上王爷的衣服,王爷与阎捕头要小心。”岳山深吸口气,那个小六身形和卫渊相似。

“刚刚阎捕头说禁军会追上来护送我们回固中,不如这样,你们与禁军会和,走官道。”挑动了一下身上的黑色披风,卫渊淡淡道。即使有禁军,他也不想再明目张胆的在官道上行进。

“是。”岳山领命,随后派出一人潜回官道处,接应禁军。

听着他们所说的一切,阎以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肖黎派出了假冒的卫渊,又派人半路截杀他。

“你破坏了祁国的官道?”真是够损的!官道与城池中的下水涵洞一样重要,他上次破坏了人家的下水涵洞,这回又变成了官道,损的不是一点点。

“嗯。”理直气壮的回答,卫渊满脸的坦荡荡。

“怪不得肖黎要杀了你。”阎以凉很无言,若是她,她也会不惜千里迢迢来宰了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好多年了,我们一直这般互相‘送礼’。”这种把戏,已经重复无数次了。

“你们俩倒是绝配。”一个坏的冒泡,一个损的掉渣,般配的不得了。

“阎捕头,我对男人没兴趣。”卫渊重申自己的取向,惹得阎以凉直接给予白眼儿,她说的绝配又不是那回事儿。

092、脸红

“管你对谁感兴趣,不过现在肖黎的确对你很‘感兴趣’,满世界的追杀你。”缓缓活动着肩膀,阎以凉冷冷道。

“还很疼?”看着她的动作,卫渊不禁蹙眉,随后道:“禾初,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拿来。”

“不用。”阎以凉瞥了他一眼,这一点小伤,用不着涂药膏。

不过,她的拒绝并不管用,禾初将药膏拿出来,随后快步送了过来。

接过来,卫渊看向她,“自己涂?”或者,他帮忙也行。

不眨眼的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皆是凉意,“拿来。”抬手抢过来,阎以凉站起身,走向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薄唇微扬,卫渊满目笑意,即便再嘴硬,在他这里也最终会软化。

涂了药膏,丝丝凉意在肩膀处生成,很舒服。

“你这药膏比浆糊要强。”扔给他,阎以凉哼了哼,的确好使。

“自然,活血化瘀的功效的确很强。估计明天,你的肩膀就不会疼了。”浆糊?哪里有价值千金的浆糊。

“但愿如此,若是明天还疼,你会死的很难看。”靠着树干,阎以凉微微皱眉,着急赶路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真的疼了。

“阎捕头,我记得你是千里迢迢跑来保护我的,甚至连未婚夫都撇下了。”提起自己的披风一角,盖在了她腿上。

又提起这茬儿,阎以凉的脸庞有片刻的僵硬,“把你的嘴闭上。”

卫渊果然听话不再说,不过眼里的笑意却不曾褪去。

禁军很快的追赶了上来,稍稍整顿了一下,天色也即将亮了。

小六穿上了卫渊的衣服,若是不看正脸,还真是和卫渊很像。

他成了卫渊的替身,然后被岳山等护卫还有禁军保护着,离开了山中。

禾初也跟着离开了,毕竟这么多年来禾初一直都跟随在卫渊左右,若是没有他,整个队伍会看起来很奇怪。

天色亮了,这山林之中也只剩下了阎以凉和卫渊,火堆还有残烟,徐徐袅袅,在这清冷的山中看起来很孤独。

裹着黑色的披风,卫渊全身都笼罩在其中,若是再戴上兜帽,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阎以凉踢了几脚,将火堆的残烟灭掉,转身看向卫渊,这厮即便是扔在泥潭里,他看起来也极其惹眼。

“走吧。”上下扫了他一通,阎以凉转身先走。

抬手将兜帽罩在头上,卫渊举步跟随,两人消失在山坳间。

他们临走时留下了两匹马,骑马,俩人走的小路就是信差来回送信时走的路。

这种小路虽然不好走,可是却会比官道要近的很多,并且,不会被盯上。

“我才想起来,禾初不在身边,膳食由谁来做呢?”骑马在后,卫渊忽然说道。

行在前,阎以凉一边抬手打开小路两边伸展出来的树枝,“啃树皮吧。”

“阎捕头,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么?现在这里没别人,你可以放松,而且,可以温和点儿。”恍若火药一样,看起来她心情的确很不好,并不是伪装。

“闭嘴不说话,你就感受到温和了。”直视前方,阎以凉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这个时候她也温和不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和关朔的婚约才心情不好的?既然不愿意,昨天为何不拒绝?”停顿了下,卫渊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不想讨论这个。”阎以凉冷淡回应,她的确不想讨论。现在,她每每思及此,就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样过。

无声的叹口气,卫渊看着她的后背,潇洒殆尽。

即便是在山中行走,但速度仍旧很快,仅仅一个上午,越过几个山头的功夫,便已穿行过了两座城的地盘。

在山上还能看到驿站的影子,其实若是马儿累了,或者需要用饭,他们俩去驿站稍稍落脚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谨慎起见,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露面。

之于阎以凉和卫渊,即便有杀手出现似乎也不算什么,但还有另一件事关生死的大计,那就是如何填饱肚子。

有禾初在,即便只有一些米,他也能煮出喷香的粥来。可是现在他们俩,即使面对数不胜数的食材,那也是一堆的废柴。

正巧,两人打马顺着山巅往下走,只在半山之时就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动听的不得了。

“阎捕头,或许可以稍稍休息下,若是可以,能有些吃的就更好了。”卫渊的声音响起,他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躲避杀手,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

“喝水吧,用水把你的肚子填满,你就不会觉得饿了。”阎以凉出好法子。

“太残忍。”卫渊无言。

无声的哼了哼,阎以凉看向发出水声的源头处,隔着丛丛凋落的树影,轻易的能看到一处水潭。而发出哗哗声响的,正是上游的水流掉落进水潭时才发出的声音。

调转马儿的方向,下了小路,靠近那水潭。

“水里有鱼。”慢一步骑着马儿走到潭边,卫渊一眼就看到了水里的鱼。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翻身下马,一边道:“你确定你要吃?”

“阎捕头亲自动手?那我势必要吃。”即便难吃他也吃。

最后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的眼神儿几分奇怪,很明显的要他别后悔。

随手折了几根树枝,走至潭边,只是看了一眼,手里的树枝便刷刷的飞了出去。

恍若利箭一般,划着破空之音进入水中,正在游水的鱼瞬间被贯穿。

手里的树枝尽数落水,阎以凉随即一跃而起,掠过水面,眨眼间又回到潭边,不过此时手里却多了几条仍旧插在树枝上的鱼。

“吃吧。”拿着从鱼的身体里冒出来的树枝,阎以凉抬手将鱼儿送到卫渊面前,她很有诚意的。

入鬓的眉缓缓上扬,卫渊屏息,“不知道把我毒死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什么都不会做,那就不要乱指挥,你以为我是你的下人。”冷声,阎以凉训斥完便转身走开,独留卫渊十分无辜。

收拾了一些干柴,阎以凉生火的法子简单粗暴,一块火石,一把匕首,运力用匕首刮过火石,火星喷溅。

干的苔藓很轻易的就被点燃,将干树枝扔上去,火升起来了。

卫渊稀奇于原来她也会做这些事情,毕竟她以前总是得过且过的模样。

火升起来,再转战水潭边清理鱼,匕首如飞,一条鱼很快的从她手里变成了崭新的模样。

清理好的鱼被穿在树枝上,阎以凉拎着回来,直接插在火堆旁边,力气过大,那树枝大半截都插进了泥土里。

晌午时分,太阳的光也很足,比皇都稍稍偏南一些,这里的温度就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篝火也散发出热度,烘烤的人浑身暖融融。

卫渊坐在一旁,一手撑着身边的大石,他那模样岂止是悠闲。看着阎以凉坐在篝火旁,她此时更像是他的劳工,只不过这个劳工满身煞气,决不能轻易的挑她的毛病。

“皇兄以前就知道梁家,也知道梁家的神秘,和可能会有数不胜数的钱财。如今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若是哪天咱们真找到了梁家的来头,或是发现了梁家可能隐藏起来的钱财,估计你想要也会被阻拦。阎捕头,你跑来保护我,可能会因此失去一大笔钱。”她不惜将这事向卫天阔坦白,倒是让他很意外,十分意外。

“我从来也没说过,会要那些可能存在的钱啊。”盯着跳跃的篝火,阎以凉淡淡回应,她并不打算要那些钱。

“希望你说的是心里话,不然到时会心疼的。”眼看着应该属于自己的钱被拿走,卫渊单是想想也跟着心疼。

“多谢提醒。”心疼?钱她又不是没见过。那遥远的前一世,她也曾坐拥千万,不过一夜之间便挥霍了个空。现在,钱对她没有任何诱惑力。

“你的失忆之说,皇兄一时未必会信,待得回了皇都,你需要就你失忆之事进一步说明,免得他起疑。被帝王怀疑,不是什么好事。”

“嗯。”看着跳跃的火苗,阎以凉低声答应。不得不承认卫渊说得对,若是被卫天阔怀疑,那的确不是好事。

鱼皮被烤焦的味道飘出来,卫渊忍不住的蹙眉,“焦了!”

“焦了可以吃里面的。”阎以凉不为所动,眼睁睁的看着鱼皮被烧焦。

无可奈何,卫渊起身,然后走到阎以凉身边,撩袍蹲下,亲自动手给那些鱼调转方向。

扭头看着他,阎以凉面无表情,“卫郡王,其实这些事情你自己都能做,只不过习惯被伺候。看,现在做的不是很好么?”所以,若是有那么一天他饥饿难耐,身边又没有人,这些事情他自己都会去做的。

“仅限于此,再复杂的我就做不了了。”卫渊摇头,他不会。

“但是你的脑子可是能思考很多复杂的事,比如如何破坏人家的下水涵洞和官道。”这种阴损的事情他倒是能想得出来。

“所以术业有专攻,阎捕头擅长暴力和烤鱼。”被讽刺阴损,卫渊也没有不开心,反而欢快的承认,又顺带拉阎以凉下水。

手成拳,随着她用力,指节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

薄唇微扬,卫渊笑,然后伸手抓住她的拳头,“现在不是使用暴力的时候,烤鱼是头等大事。”

他的手温热,被覆盖,同样感受到了他的温热。

“拿开。”的确,若是再不管鱼,就真的烤焦了。

卫渊笑意不改,缓缓的放开她的手,阎以凉无声的冷哼,然后转动那些已经焦了一半儿的鱼。

“阎捕头,你说吃了你的鱼,会不会被毒死?”看着那焦了的鱼皮,黑漆漆的。

“漂亮的才有毒,在这种东西上下毒,就是瞎子也不会吃。”拔出一根树枝,上面的鱼已经熟了,不过很显然能吃进嘴里的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都焦了。

“这话说得对,阎捕头,你真是一语中的。”接过来,卫渊满目笑意,她骂自己也不留情,实在好笑。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阎以凉又将另外一个树枝拔出来,上面的鱼自然也不怎么样。焦味儿很大,同时还有鱼肉的气味儿,混合在一起,这东西实在算不上吃的。

不过,现在更不是品味美食的时候,填饱肚子就行了。

没有任何的调味料,这鱼的味道可想而知。不过卫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不时的看阎以凉一眼,笑意一直在眸子里未曾褪去。

阎以凉自己也拧着眉头,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做出来的东西毒不死人就都可以吃。

勉强填了肚子,灭了火,二人继续上路。

阎以凉依旧在前,随时随刻都在打头阵。卫渊也不和她抢,走在后面,悠然自得。

走这小路速度自然要更快些,一天的时间,便穿过了三座城池的地界。天色暗下来时,俩人正好碰见了一个山洞,停下歇息,今晚就在此地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