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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想过太后?”欧阳如霆不得不问。就是如今的太后,当年的皇后,为了令自己的儿子登上大宝,才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虽然太后如今被幽禁在太皇太后的居住的永宁宫,相伴青灯古佛,但她牺牲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用尽心机,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现下皇上竟然要立一个王爷的儿子为储君,这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万万不能允许的吧?

“太后那儿,朕自会处理,卿只需等到那日来临,好好辅佐新君即可。”墨慎的话,已不能算是暗示,而是平静的陈述。

“老臣还请皇上三思。”镇国公再一次跪了下来,就跪在铺满鹅卵石的甬道上。

“老国公,朕信你,莫叫朕失望。”墨慎只是微笑,“爱卿退安吧。”

言罢,再不理会二人,径自往御花园深处踱去。

晚些时候,用过晚膳,有永宁宫的太监前来求见。

墨慎正在看奏折,听说永宁宫来人了,倒不觉得意外。

从他把无情接进宫里,他就已经在等着永宁宫的动作了,想不到永宁宫倒真沉得住气,直到无情再一次失踪,他册立憬昃为太子,才派人过来。

“宣他进来。”墨慎继续低头批阅手边的奏折,也不看来人。

“永宁宫总管太监沈万达海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慎呷了一口贴身太监泡的恩施玉露茶,在一名一品大员奏请告老还乡的折子上御笔朱批了一个“准”字。有些老臣,在其位不谋其政,偏偏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趁此时告老还乡也好,他才能扶植更有才华更能干的官员,为憬昃未来登基做准备。

永宁太监总管万达海匍匐在地上,皇上不叫他起身,他就只能一动不动地跪着,夏末燠热的晚上,他的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了涔涔冷汗。

皇太后一定是疯了,在这节骨眼上,要见皇上。偏偏,即使是一个实质上是被幽禁着的太后,也可以轻易地,就让他这样的小人物无声无息地死在宫人,而没有任何人会来过问一句。

可是,皇上更不好惹啊。万达海在心里哀号。

终于,墨慎批完了手边的一叠奏折,这才慢条斯理地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瑟瑟发抖的万达海。

“起来罢。”

“谢皇上。”万达海颤抖着双退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一窥天子真颜。

“说罢,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非要见朕?”

“回皇上话,太后娘娘想见您,说不请到您,就绝食。什么时候皇上去见她了,什么时候才进食。”万达海心中后悔不已,在永宁宫当差本就不是什么美事,还得替这两母子当传声筒,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忧,真是不值。

墨慎沉默良久,久得万达海以为小命休矣的时候,他轻笑了起来。

“母后吃斋念佛多年,怎么说话还是这么盛气凌人?罢了,朕也不想当一个让她绝食的不孝子,就去见她一见罢。”

第十一章 去意徊徨

永宁宫位于皇宫的西南角,先帝在位时,是太后欧阳氏的宫苑。待墨慎登基,他的母后成为了太后,先太后则成为了太皇太后。彼时太皇太后已经茹素几十年,并且记性已经大不如前,很是糊涂,认不得人,忘性大,时间也仿佛退回到过去。把母后安置在永宁宫,他是有私心的。别的人,镇不住他那个毒辣的母亲,可是太皇太后是父皇的母亲,母后要敬她几分。且一个已经渐渐神智不清的老人,母后也拿她莫可奈何,玩不出什么花样。

只是,母后又为了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见他呢?墨慎百思不得其解。

入夜的永宁宫静谧冷清,几无人声,看上去竟比冷宫还要阴森凄凉几分。

太监万达海挑着一盏气死风灯在前头引路,后面走着有侍卫相随的墨慎。

推开永宁宫的角门,门轴在夜风中发出“吱呀”一声,有些森冷。

墨慎皱眉,他确然对这个生身母亲不满,所以虽不杀她,却把那样喜欢权势地位万人景仰的她拘禁在这处宫苑里,一年之中只有在她寿辰之时才来看一看她,却并没有想让她在吃穿用度上受苦。

“明日责成内务府着人来将这门修一修,再看看这里可还需要添置什么。”墨慎对随侍道。

“是。”

进了永宁宫,墨慎先去太皇太后寝殿问安。一个灰衣嬷嬷在门口拦住了他。

“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已经就寝,请皇上改日再来。”

墨慎点头。他同太皇太后本不亲厚,她老人家更喜欢淑妃娘娘所出的大皇子和镇国公府的欧阳。现在想来,彼时她老人家已经看出了母后的野心罢?

“好好照顾她,无论缺什么,尽管告诉内务府。”

“是,奴婢遵旨。”

走出太皇太后寝宫,墨慎在万达海的引领下,来到太后寝殿。

“启禀太后,皇上来了。”万达海在殿门外禀报。

殿门吱嘎嘎地由内而外地推开,一个青衫嬷嬷,躬身曲膝福了一福。“老奴见过皇上,太后娘娘已经等了很久了,请皇上随老奴来。”

墨慎展开手里的折扇,轻摇着走进殿中,并示意侍卫留在殿外。

深广的寝殿中,烛影摇曳,外殿的桌上摆放着晚膳,八菜一汤,俱未动过一筷,在夏夜里招来些个蚊蝇,也没有人驱赶。

太后崔氏,就正襟危坐在桌后,仿佛对那些蝇虫视而不见。

“儿子给母亲请安。”墨慎在距离太后崔氏三步的地方,停下来。

“皇上怎么现在才来?哀家已经等了很久了。”崔太后听见儿子的声音,冰霜般寒冷的眼神没有半分改变,只是端坐如仪,声音略微嘶哑地问。

“朕在批阅奏折,所以来得晚了,还请母后恕罪。”墨慎招手叫来万达海,“把太后桌上的饭菜撤了,叫御膳房再置一桌热的上来。”

“奴才遵旨。”万达海哪里敢迟疑,立刻吩咐宫女上前一同把冷菜冷汤都撤了,张罗热饭菜去了。#

墨慎等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寝殿,才慢悠悠地踱到崔太后身边坐下。

“母后以绝食相要挟,把朕叫来,不知所为何事?若无要紧事,朕陪母后用过晚膳,就要回去了。”墨慎太了解自己的母后,她的一言一行,从来都是有目的的。

崔太后闻言,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强自压抑了许久,却再也隐忍不下去的愤怒。

是的,愤怒!

“哀家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立安乐王幼子为太子?”崔太后虽被禁深宫,不得插手朝政,可是耳目却还是有的。早上朝堂内发生的事,到得午后,便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千辛万苦,不惜将双手染满血腥,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那张宝座,站在权利之巅,受万人景仰。

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他竟然要去立一个和他,和他们崔家没有一点关系的亲王之子当储君,这叫她这个母亲多年来的筹谋,付之流水,叫她情何以堪?

“皇上才三十岁,早晚会有自己的皇嗣,何必——”崔太后还想继续往下说,可是看见儿子眼里比她更冰冷锋利的颜色,嘴唇嗫嚅了几下,终是收了声。

两人之间曼延着一片死寂的沉默。

“…母后替你把月无情找回来了啊,聆儿,难道母后做得还不够么?你要恨母后到什么时候?”崔太后长长地,呢喃般地太息。她五十岁了,已经老了。她想要的,只是这后宫里有孩童奔走笑闹的声音,她寂寞得太久了。

墨慎如遭雷殛,蓦地抬眼看向崔太后。

“您刚才说什么!?母后?”

崔太后望着已经长大了的儿子,心中欣慰又辛酸。

欣慰的是,这个儿子在她的铺排谋划之下,顺利地登上了皇位;辛酸的是,他再也不是那个她怀里柔软粉嫩的稚儿了。

他已有了所爱,所以他恨她。

“皇上,哀家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错了,为了助你登上大宝,哀家的手里早已经沾满了血腥,党同伐异,勾结江湖邪教,暗杀构陷,只要是能帮你铲除障碍的事,哀家都替你做了。”崔太后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疲惫的柔软神色,“你登上皇位,大肆清洗外戚异己,斩首凌迟者不下千人,发配充军者不下万人,宫刑黥刑者更是无数,那些人中,好些都是哀家的亲人啊。哀家却没有阻止你,哀家就在这禁苑里,吃斋念佛,替他们超度。是哀家一手造成了这一切,利用他们替你巩固了太子地位,却又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架空你的王权。如今,你帝位稳固,应是生几个皇子皇女,让哀家享受一下含饴弄孙之乐的时候了。可是——”

崔太后看了墨慎一眼,见他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复又叹息一声。

“可是皇上你虽然后宫粉黛三千,却没有一个真正宠爱的,三年来,竟无人为你诞下龙儿。哀家想,你是真的喜欢月无情吧?欧阳家的女子,都有那样的魔力,让男人为她疯魔,一生不能或忘。

“哀家也不相信月无情就那么死了,她是何等精明伶俐的女子?将哀家筹谋了多年的计划,轻而易举地消弭于无形。而今,江湖仍是江湖,半点不为皇家所掌控。真是个奇女子。所以哀家决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或者月夜升仙的传说,哀家一定要替你把她找出来,也许,有了她,皇上你会愿意同她生几个皇子。”

崔太后说到这里,无言地看着墨慎。

她的计划果然成功,将月无情给引来出来。

只是想不到,那月无情本事恁大,竟然能在防备重重的京畿之内,逃脱而去。

“您是怎么做到的?”墨慎终于,平复了稍早的震惊莫名,淡定地问崔太后。

怎么做到的?崔太后笑了笑,眼角皱纹层层叠叠。

“皇上是关心则乱,所以看不清呢。哀家,那么讨厌这个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月无情,反倒比你看得更清楚。”

墨慎不做声,也许,母后说得对。

关心则乱。

“当初有百年历史的天山玄幸宫一夕被灭,月冷山庄化为火海余烬,襄王府月夜被祝融付之一炬,事情都在同一夜发生,偏偏除了你最紧张的人被大火烧死,其余的竟未有一人丧命,连玄幸宫主易玄幸都留得一命,这就蹊跷了。”

“朕也不相信他们死了。”

“是,皇上也不相信他们死了,皇上只是发出皇榜,想让天下人替你把他们找出来。可是,这天下其实又有几个人,吃的是皇粮呢?哀家不同,哀家早看出来了,月无情比谁都在乎她的家人,虽然只是一些贱婢,可是她却当他们是兄弟姐妹,所以哀家整整筹划了一年,把所有能想到的,都算计进去了,才与人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墨慎挑眉,以眼神问道。

“哀家当年与易玄幸达成协议,若她助哀家掌握江湖势力,助你稳掌朝政,哀家就助她的玄幸宫成为江湖第一教派,朝廷也不会起意檄剿。作为交换,易玄幸把玄幸宫百年基业所仗恃的密宗秘籍,誊抄了一份给哀家。那是不世出的武学鸿篇,哪怕只习得其中只鳞片爪,都足以成为称霸一方的武学宗师。哀家就拿这份秘籍,和琼楼玉宇阁的当家做了交易,由她出人并放出口风,冬至赤月,凤凰涅槃。清明雨夜,浴火重生。现迹何处,销金窟内。哀家则奉上她索要的钱款。

“果然,那些相信月无情还活在人世的,和那些怀疑月无情是否真的已经死了的人,都被引去了销金窟。而月无情为怕她所关心的人上当受骗,亦如哀家所料,化身而去,进而被你找到。”崔太后眼底有兴奋的笑意,饶那月无情再聪明,也斗不过她这个老太婆

“母后千算万算,可算到了她留了后手,被人救走?”墨慎勾唇笑问,暗暗想,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爱着的女子,她们可会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崔太后诡异地笑了。

“聆儿,你是哀家的儿子,你的血管里,流着一半哀家的血。你绝对不会,把到手的猎物如此不设防地留在身边。月无情不留在你的身边,痛苦的,不会只有你一人。”

墨慎听了,大笑起来。

是!他是她的儿子,所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母后说的一点不错,朕的确是您的儿子,也的确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她离开了朕,她的痛苦,决不比朕的痛苦少。这也是之所以,朕不准备让这血脉再延续下去的原因。”他猛地站起身来,阴鸷冷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朕怎么能让这样残忍自私的血脉,继续存在呢?朕选择憬昃,就是因为他已晓事,分辨得出是非对错黑白,且有一颗明朗开阔的心胸。母后,朕再说一次,后宫不得干政。您就好好的在此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罢。”

崔太后听了,眨了眨眼,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皇上气糊涂了么?以后把那月无情寻回来,皇上难道也不要同她的子嗣?”

墨慎闭了闭眼,才能忍下一掌拍碎桌案的冲动。

“母后没听明白么?朕就明说罢,朕宁可断子绝孙,也不会让这条血脉延续下去。您不必再做梦了。即使寻回了无情,朕只要同她在一起,日日看见她,便够了。同无情的孩子?朕从未奢望过。”

崔太后眼神倏忽如灯灭,暗淡下来,突然又似想到什么,蓦地亮起。

“母后可以打消除去憬昃的念头,即使不是憬昃,也可以是任何人,您不可能杀尽天下人。朕从来就不在乎这个皇位,一直以来没有抛下皇位而去,是因为这是用太多人的鲜血换来的,朕不能辜负。也因为,朕以为有了这个皇位,可以令朕保有一些东西,有些人,可以不用死去。”

可是,他错了,母后的野心已经膨胀到无法停手。

他失去了十四皇叔,失去了冉惟,失去了无情。

崔太后闻言,一直挺拔的身板渐渐瘫软下来,脸上老态尽露。

原来竟是如此么?她费尽心机,不惜以无数人的生命为代价,替她最爱的儿子所谋得的皇位,却原来从不是他想要的么?

“母后早些安置罢,儿子明日还要早朝,就不陪您了用晚膳了。”

说罢,拂袖,转身,大步走出太后寝殿,将那个瞬间苍老的宫装妇人,抛在了身后。也把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那块沉重大石抛在身后。

第十二章 琼楼玉宇(3月5日更新)

开封城外,一辆老骡子拉着着骡车慢慢地接近城门。车把势头顶戴着一张破草帽,冒檐压得低低的,双手抱在胸前,鞭子夹在胳肢窝里,洗得发白的外衣敞着,露出里头结实黝黑的胸膛,下头穿着同样洗得褪色了的香云纱裤子,一双草鞋已经磨得快见底了。

骡车后面不远处,是一个牵着老马的货郎。货郎身材高大颀长,脸膛被太阳晒成了健康的金棕色,草帽背在背上,正午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货郎身上,他那身半新的他蓝色袍子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粘搭搭地贴在皮肤上,显出他精装的体格。

骡车和货郎一前一后到了城门底下,站在城墙的阴头里,稍微喘一口气,顺便等着验牌进城。3

城门口边上有一个凉茶摊儿,一文钱可以喝个饱。

货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撇头看了看还有三五个人才轮到他验牌,就走到茶摊儿边上,交了一文钱,舀了一碗茶渣水,蹲在阴头里闷头大口猛灌。

身后传来两个同样赶路的商人的交谈,低低的,顺风传到他耳朵里。

“京里传来的消息,说皇上下旨,立了安乐王幼子为太子,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人小声说。

“怕是要变天了吧?”

“谁说不是呢?皇上虽然素行苛政,但咱老百姓的日子却是比以前好了的。贪官污吏少了,苛捐杂税少了,江湖上也太平,可是如果…”话虽未说完,言下之意却是如果换人做皇帝,日子也未必就比现在更好过。

“唉,一朝皇帝一朝臣,咱们老百姓哪管得了那么多?真要是变了天,咱们顶多就是把裤腰带勒紧点,日子还不是要过?”

“就是,就是,胡兄说得甚是有理。”

两人转而说起生意如何难做,南人如何精明,北人如何豪爽,温柔乡如何缠绵。

货郎皱起了浓密的眉,这一路上为了避人耳目,都捡偏僻的小路走,尽量少同外界联系,想不到竟发生了这等大事。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此举只怕是大有深意的。

喝光碗里的水,货郎把碗还给茶老板,站起身走回城门下。已经快轮到他验牌了。

城守已经验到骡车了,接过车把势的牙牌,一努嘴。

“把帽子给我摘喽。”

车把势依言把草帽摘下,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来,只有眼睛深处隐流动的、难以捕捉的精光,隐约让人觉得此人不凡。

“骡车上是什么人?”城守继续盘问,大热天的,车厢上还挂着深青色的帘幕,端的启人疑窦。

“车上是小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小人带她四处求医,都说医不好了,这不,小人要带她回家乡去。”

“重病?什么重病?把帘子挑起来看看。”

“官爷还是不要看的好。”车把势劝阻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把帘子挑开,你就把帘子挑开!”城守不耐烦地喝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把帘子挑开,不过官爷最好把口鼻捂上。”车把势说完,也不能城守做出反应,就伸手把车帘子给撩了起来。

车厢内透出一股子药味儿,不浓,但经久不散。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半靠在厢壁上,有些畏光地眯了眯眼,呼吸粗重,阵阵低咳,越咳越猛,仿佛要把肺管子都给咳出来了。

“她得的什么病?”城管也不是没有人情的,所以并未叫妇人下车,只是询问道。

“大夫都说是肺痨。”车把势愁眉苦脸。

肺痨?城管猛地后退了一步,并撩起汗巾捂住口鼻。那传上可是要死人的。

“喂,前面的好了没有?”货郎在后头喊了一句,虽说已经入秋了,可是太阳晒在身上,还是那么灼人。

“赶紧进城,别在开封地界多耽搁,免得害人。”城守赶紧放行,之后验牌马虎了许多,只想着快点换班,去医馆看看自己被传染上了没有。

骡车和货郎先后进了城,又先后住进了城里最大的蓬莱客栈,先后要了一间上房。

车把势搀着妇人进了房,货郎看着他们的身影,眼神有些复杂,也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