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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尖,一早看见自个儿儿子嘴角还没擦去的血迹,看来是方才毒又发作了。

白朗淡声道:“不碍事的,是冰儿小题大做了,白老大不要生她的气。”

白老大闻言冷哼一声,冰儿知道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忙退到一边去,白老大挑眉望着白朗:“老夫刚回来,你怎么不在府里?去哪儿了?怎么今夜才回来?老夫方才好像听门上的人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还穿着我们大宛的衣裳!白朗啊,莫不是老夫给你准备的女人你不喜欢,非要自个儿取外头吃野食还要带回来?”

楚檀画在屋子里头,听着白老大这话深深皱眉,这个白家的家主不仅狠辣无情,而且说话还无比粗俗,果然就是外土疆域,说话直白的听着都不痛快,且字眼特别难听,估计这人从小就颐指气使惯了的,不然也不会不把冰儿放在眼里,还称她作下贱的奴婢。

何况,白老大话中所说的‘野食’不就是她么?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这样说她,这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冲出去了,这会儿生气归生气,但是心里头还尚存有理智,她眼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免得自个儿把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心里打定主意之后,她就开始深呼吸,做了四五个深呼吸之后才稍稍淡定下来,然后继续透着窗格看着外头。

白老大说完那话之后,白朗脸色一变,跟在白老大身后的一个男子尖声笑道:“舅舅,朗弟要去做什么您还不知道么?何苦说这话吓唬他呢!什么野食不野食的,朗弟心里头只有那画上的女子,十年前从大玄回来,他心里头就只有那个女子啦,舅舅挑的女人都及不上那个女子,朗弟又怎么会从外头带回来什么别的女人呢?要我说呀,肯定是朗弟去了大玄一趟,把那个女子抢回来了,是不是啊?”

“高士番!你派人跟踪我!”白朗怒了,当下瞪着那个说话的男子道。

那男子长的很丑,歪瓜裂枣的模样,跟温嘉又得一拼,见白朗生气了,当下嘿嘿笑道:“朗弟如今是下任家主的继承人,又是白老大的儿子,我怎么敢跟踪你呢?只是你带回来这女子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那身形和你画中的一个样啊,而且那大眼睛在雪色映衬之下跟你画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啊,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因此这才去找了舅舅前来,朗弟啊,你既然都把心上人带回来了,怎么也不叫出来让大家见见呢,也好让人知道这未来的白家主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嘛!”

色/狼!楚檀画在心里头骂了一声,怪不得她当时进门的时候总是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好像被人窥探似的,过了好一会儿这种感觉才消失,当时还以为是初到一个地方不习惯,如今才晓得原来是被这个丑男给窥探了,当下心里头就觉得恶心,打了个激灵,反身去把被褥一掀,然后把暗纹团花的被单抽出来披在身上,这才感觉安全一点儿,这会儿心里头还在庆幸,幸而现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厚实,要是夏天的话,这个色/狼说话肯定更加猥琐。

她做完这一切又往窗外看去。

就见白老头眉目沉沉的瞧不出喜怒,听了高士番的话望着白朗道:“是不是你表哥说的那样的?”

白朗敛眉良久,才抬眸望着白老大道:“是的,我把她抢回来了。不过,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再有,以后要见有的是机会见,不急于一时,总得让她缓一缓才好。”

楚檀画听了暗暗撇嘴,幸而她在白老大那一伙人来的时候就把她这屋里的灯烛吹灭了,不然的话,见这屋里亮着灯,肯定都得看到这边来,这会儿好歹还能在暗处瞧瞧,再者说了,白朗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分明也是不想让她出来的,想着白朗到底对她是一片真心,她心里也稍稍安慰一些,至少比起白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说白朗要好了许多。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白老大的儿子!好!这事儿干的不错,你这小子有点儿出息啊!行了,这个月的解药提前给你,明儿你就去老夫那里拿解药吧!”白老大忽然的大笑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但是他笑起来众人也不敢不笑,只是都跟着呵呵呵的笑起来,白老大一挥手,笑道,“白朗啊,士番他说得对,你把那丫头叫出来大家见见,画上头那样俏皮活泼,不知道真人是个什么样子啊?”

白朗皱眉,转眸看了冰儿一眼,冰儿会意,忙道:“白老大,姑娘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想必是歇下了,这一路颠簸累得很。”

“怎么,难道老夫也不能见见么?你屋子里那些画,藏得严实,可是这白家上上下下谁没瞧过?现在你都把人抢回来了,还要藏着掖着,你觉得你藏得住么?老夫可以不问她的身份地位,不问她从哪儿来的,也不问她的名姓,但是你好歹让老夫见一下嘛,难不成你如今翅膀硬的连老夫的话都不肯听了么?”白老大眸底有杀意,当下眯眼道,“再说了,这外头这样大的动静,她还能睡得着么?朗儿,你若是不肯去,那就让士番去?”

“诶,嘿嘿,好,我去,我倒是要看看这弟妹是个什么绝色倾城的模样!”

高士番经过白朗身边的时候,被白朗一把揪住丢在一边,白朗使了个眼色给冰儿,冰儿忙过来一把拦住高士番不许他过去,白朗这才到了楚檀画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抿唇低声道:“三姑娘,你睡了么?”

楚檀画眨眨眼,手忙脚乱的掏出一个药瓶吃了一颗药,然后才道:“我醒了,外头怎么啦?”

白朗便沉声道:“三姑娘,你把衣裳穿好,白老大要见你。”

楚檀画窃笑一声,干脆把被褥也盖在身上把自己裹起来,然后才把门打开,走了出来,对着白朗故意打了个哈欠:“在哪儿呢?”

白朗见她出来的这么快有些愣,又看见她身上裹着被褥披头散发的更是一愣,那边的白老大看见了,微微皱眉,对着冰儿道:“你把士番放开,让他去瞧瞧是不是画中的女子?”

楚檀画垂着头摸摸脸颊,摸到了几个红肿的大包,心下嘿嘿一笑,药效不错,等着高士番那个丑男一过来,她就撩开头发吓死他。

高士番满心欢喜的过来:“弟妹啊,初次见面,来让表哥看看是不是你呀?”

楚檀画勾唇一笑,等高士番走近了就撩开头发对着他龇牙一笑,高士番就看见一张白白的脸凑过来,上面有好几个红肿发亮的大包,在暖色的宫灯之下显得特别的可怕,那披头散发的模样更像是个女鬼一般,他没料到仙女变成女鬼这样的落差,当下啊啊吓的尖叫跳脚,结果他正巧往后跳到台阶上,没注意绊了脚咕咚咕咚的滚了下去,滚到了雪地里滚了一身的雪,还在那儿呜啊呜啊的叫。

楚檀画自个儿捂着嘴一笑,然后拿着发带将头发挽在背后,挑眉嗤笑一声。

别人都没看见她那得意的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鬼叫的高士番身上去了,她这模样唯独落在两个人眼里,一个是站在她旁边的白朗,白朗一开始还是不解,直到高士番被吓的鬼叫他才醒过神来,原来这丫头存了心思要吓他,这丫头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古灵精怪的,眉目之间那样灵动的神色他从前只能在自个儿的想象中见到,可这会儿却是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眼前的,他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她这样一笑一闹,他就再难放手了,眸底染上七分不舍。

另外一个人就是白老大,白老大冷冷的看着这边,高士番的鬼叫丝毫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只是把那个女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女子心思不浅,还有些小聪明,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探寻和算计,闪着精明的亮光。

“白老大,她就是个女鬼啊她,我——”

“别说了!”白老大理都不理被人扶过来的高士番,一挥手一皱眉,高士番的话就被打断了,他直接伸手指向楚檀画,眯眼道,“你,过来。”

白朗陪着楚檀画过来,神色之间有些紧张,楚檀画用这招对付高士番没问题,要是用这招对付白老大,白老大一定会一掌拍死她的。

“三姑娘,在我爹面前,你别乱来。”

“嗯。”楚檀画低声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懂。

何况这个白老大深藏不漏,她又不是傻子,干嘛去惹他生气啊,不得罪他就好了。

楚檀画拖着被单裹着被褥来到白老大面前,将他的无上血腥的冷硬气势冲淡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显得特别的喜感。

“你怎么弄成这样?”白老大沉眉,然后开口问道。

楚檀画垂着眼皮答道:“冷得很,这样暖和。”

“......”白老大无言,众人不语,周围只有雪夜之中风吹过的声音。

“你把头抬起来。”白老大再次开口,声音稳稳的。

楚檀画垂着眼皮咧嘴一笑,然后抬眸望着白老大甜甜一笑:“白老大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脸上的红肿大包开始流脓了,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疼,反正方才悄悄吃了解药的,不过她这个样子要好几天才能好,好了之后皮肤照样光洁如昔,她这纯粹就是为了整人用的,狐狸就曾经说过,她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得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毒粉藏在哪里,但是她自个儿就是知道,其实这药研究出来没多久,本是打算半夜用这药装鬼吓唬小邪儿的,那孩子是唯一没被她吓哭的娃儿,可惜没来得及用上,倒是用在这儿了。

楚檀画一张脸抬起来,脸上都是脓水,看的人都觉得恶心,偏偏她还那样笑,没防着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高士番差点没吓的又惊叫,唯有白老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微微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虽然那张脸乱七八糟的,但是从轮廓上还是瞧得出来,这丫头就是朗儿画像上的女子,不论那些流脓的红肿大包,这女子的容色也是一等的好。

“她水土不服。”

“我过敏。”

两个人都以为白老大问的是自己,楚檀画和白朗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结果说的答案却是不一样的。

还好楚檀画反应快,呵呵笑道:“我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过敏,过几天吃了药就好了。”

白老大的眸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儿,眼里头居然有笑意,目光最后落在白朗身上:“朗儿啊,你的心思果然不少啊,在老夫面前也敢耍花招了,不过没关系,老夫不在意,反正日子还长着呢,人老夫也瞧过了,你们小两口自个儿过吧——”

楚檀画听到这里敛眉,听了白老大这话的口气,好像是觉得她是被白朗下药,故意不给众人看真面目的感觉,不过这误会对她来说无所谓,只要她自个儿没事儿就好。

“既然你的人都抢过来了,那你的那些画儿可以销毁了吧?总是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老夫告诉过你,要做白家的掌事就不能有把柄留在人家手里,你可还记得么?”

楚檀画猛然听见白老大后头的画,先是一愣,继而在心里暗暗点头,对呀对呀,画必须要毁掉,否则狐狸到时候来接她要是看见了这些画,肯定要生气的,虽然她喜欢他坐在水缸子面前喝醋的样子,但是他要是升级为生气的吃醋的话,她会吃不消的啊。

白朗听见这话,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半晌没有说话,白老大拧着眉头,冷声道:“白朗,老夫叫你把画毁掉,你没有听到吗?”

白朗依旧不说话,只是唇抿的越来越紧,他在用沉默表明他不愿意去,他不要去,那是他十年的寄托,就像他说的,那是他的一片心呀,你让他如何毁掉他的一片心呢?

白老大见他不肯去,当下沉眸道:“半山,你去!”

“是,属下遵命!”有个高壮的男子抢身就进了白朗的房间,顷刻之间就将里头的画全都取了出来,不过揉了几下,那些画渐渐的都化为碎纸,散落了一地,被微风一吹,就像是又下了一场大雪一样,只是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画的残骸,可是在白朗眼里,这只怕比大雪还叫他寒心,他的眸光速冻成冰,冷凝一片。

“我要杀了你!啊——”白朗就像疯了一般要过来杀人,白老大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后心,白朗痛叫一声扑倒在雪地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里头有红色有黑色,有鲜血有毒血,搅合在一起,分也分不清了。

所有人都不敢再动,白老大冷冷的看着地上趴着的男子,冷声道:“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要来何用?你这小子再不长记性,老夫就废了你!老夫可以容忍你蠢钝十年,但是不允许接下来的十年你再蠢钝下去了!人都在手心里了,还要画做什么!”

“......是,我知道了,”白朗趴在地上,半晌才咬牙应声道,他眼里都是仇恨,都是满满的恨意,但是在强撑着转过来之后,眸中又归于沉寂,拱手道,“儿子听从父亲教诲。”

白朗的乖顺换来白老大眸底的一丝缓和,他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白朗的嘴里,沉声道:“你记着,下不为例,这解药就当是老夫赏你的了!”

“儿子谢父亲赐赏。”白朗在雪地里磕头,一些画的碎纸飘到他跟前,他依旧无动于衷。

楚檀画在一旁瞧着,眼底淌过一丝冷意,这白家的人都是疯子,父不成父,子不成子,果然权利是会腐蚀掉人性的。

白老大这才转眸看着一边站着未吭一声的女子,挑眉道:“你不心疼?”

楚檀画直视着他,淡声道:“这件事与我无关,他又不是我男人,何须心疼?”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软的小女子了,那时觉得狐狸在身边,一切事都能搞定,那时她容许自己心软,可如今经过了这些年,她早已学会沉淀,再说了,白朗吐血她为什么要心疼?最多就觉得白朗在受虐罢了,她又不爱白朗,实在心疼不起来。

如今又落在一群疯子手里,她就得血冷心硬,才可保住自个儿的性命,她又不是傻子,不会把自己搅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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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 化尸虫(为月票过240加更)

白老大听了这话冷声一笑,深深的看了楚檀画一眼,转身便走了。

他一走,众人自然也都走了,白朗的院子里又恢复了雪夜的清冷,只是那些画的残骸平添了几分冷意。

白朗还保持着跪在雪地里的姿势,等白老大走了,冰儿才去把他扶起来,白朗眸色沉沉的望着那些画,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楚檀画见她看也不看自己直接往回走,便低眸叹道:“冰儿,一会儿把这些收拾了,叫人看见了不好。”

“主人,难道你还要继续忍下去么?这么多年了,咱们未必不能做成那件事情啊,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还在等着咱们去救她呢!之前白老大所做的一切属下都无话可说,毕竟他给了主人继承人的位置,给主人下毒控制主人的行为也是没什么说头的,历届白家掌事都是如此做的,但是如今高士番都骑到主人头上去了,他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人,难道也容得他在主人这里作威作福吗?”冰儿见人都走了,就忍不住把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u0ns。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着什么急!如今母亲的毒我已经有办法能够解掉了,何况这么些年来,白老大积下的仇怨不少,等我再经营一些时日,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有人能够干掉他!到时候白家的产业就是我的,还愁救不出母亲来么?之后白家的产业就是我说了算,白家也该走上正道,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也该抛弃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否则白家何以延续?至于高士番,他根本不足为虑,找两个人盯着他就是了!记着,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不要让白老大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成!”

白朗沉默半晌,才望着冰儿沉声道。

冰儿垂眸:“是,属下知道了。”

楚檀画在一旁听出一些端倪来,敢情这白家果然是父不成父,子不成子的,老子给儿子下毒,儿子算计老子的性命算计老子的生意,好似白老大还给自己老婆下了毒似的感觉,要不然这白朗怎么口口声声说要救他母亲呢?

只是楚檀画就不懂了,这白老大既然给了白朗继承权,那就安安稳稳的呆着就是了,等他百年之后,白家迟早是白朗的,又何必弄成这个样子,还得弄到下毒的境地?到底是老子先不信任儿子的,还是儿子先对老子有了杀心呢?去的道三。

不过看白朗这个受虐的样子,想来他所谓的这为事业和地位奋斗的十年一定不好过,白老大是个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的人,心中自有一套规矩,这表面上看起来,白朗还是无害的,不过目前也很难说,瞧着这两个人的表现,又看白家目前的状况,看起来还是有诸多秘密的。

楚檀画想了半晌,决定不在雪里站着了,她裹着被子披着床单往回走,进了屋子刚要关门,冰儿却过来道:“三姑娘,你这被褥和被单都脏了,我命人给你换些新的来吧?”

楚檀画回头瞧了一眼,那被单确实都拖到地上去了上头沾了不少泥水,当下抿唇笑道:“好啊。”

冰儿抱着被褥和被单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身回来,抿唇道:“三姑娘,主人本来不让我说的,可是我觉得姑娘还是该知道的,其实这些年,主人对姑娘是真心的,那些画儿就能佐证,但是如今画被白老大毁了,可是白家上上下下看过的人不少,主人把姑娘画的传神,不少人心里头都在惦记姑娘的美貌,这些年主人暗地里把这些人都灭掉了,而实质上这些人也是不听命于主人的,如今就剩下一个高士番,他是白老大姐姐的儿子,白老大的姐姐和她夫君很早就过世了,剩下这个儿子跟着白老大过活,他有几分小聪明,最擅长溜须拍马,白老大不舍得杀了他,就一直带在身边,此人对姑娘是垂涎三尺,就算姑娘这会儿吓着他了,但是他还是不会死心的,虽说主人不会任由他欺负三姑娘,但是此人心眼也不少,还望三姑娘多多提防。——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这里的人不知道三姑娘的身份,所以三姑娘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很难预料到后果,还请三姑娘谨记。”

楚檀画听了冰儿的话心里头忍不住笑,狐狸在大玄把她的桃花都给斩断了,可如今在西域,这除了白朗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烂桃花,真是叫她意外啊,不过这个高士番,她着实是不喜欢他的,甚至是很厌恶,那样一个丑男,居然还想着觊觎她么?冷哼一声,望着冰儿眯眼道:“我知道了,他要是犯在我手里,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冰儿点点头,径自去了,楚檀画站在门边,瞧着外头,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这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狐狸怎么还不来接她呢?他在搞什么啊,他在得知自己失踪以后,不是应该飞奔着来接她的么?

冰儿很快给她弄来了干净的被褥,她也没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再提及白朗,给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给楚檀画带上门出去了,楚檀画在屋子坐了半晌,就觉得脸上不舒服,想了半晌,既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模样,她又何必弄成这个鬼样子呢?这样弄着她自个儿也不习惯,反正也吓过了,当下便拿了解药出来碾碎了涂抹在脸上,不出两个时辰她脸上的东西就会消下去的。

在吹灯睡觉之前,楚檀画想了又想,还是拿出三四个黑色药瓶,在窗格子和门那里都泼了一些在地上,她把冰儿的话听进心里去了,那个高士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用了他对自己垂涎三尺这个形容词,这种人最喜欢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事情来了,她确实不得不防着。

做完一切的防狼措施,她就吹灯睡觉了。

到了半夜,楚檀画忽而被一声响动惊醒,她立马爬起来,迅速穿上衣裳,悄悄猫着身子到窗格子那边看,外头还有月色的亮光,借着月光楚檀画就看见一个人影已经走上门廊了,她认得那身形,就是那个高士番,她当下心里就哼了一声,这个高士番果然心怀鬼胎,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半夜出来糟蹋人,她平生最恨这样的人,而且这会儿心里头本就不痛快,因此一点儿声音不出,就瞧着高士番的手摸向了她的门。

顷刻之间,就看见高士番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手,楚檀画冷笑,再看过去,高士番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了。

不过只是一刻钟的功夫,高士番就从一个人变成一滩黑红色的液体,而且在那些腥臭液体里头,还有许多很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楚檀画等着那股腥臭的味道散去,然后才打开门走了出来,将早就拿在手里的红色药瓶里的液体倒了出来,那些小虫子立刻腐蚀死掉了,然后那些黏在门上还有窗格上的液体一接触到这些红色的液体也迅速蒸发掉了,空气之中弥漫着清淡的香气、

楚檀画将那些药瓶都丢在那堆液体之中,药瓶子迅速被腐蚀,然后地上只剩下一滩类似于血液干涸之后的印记。

“你在做什么?”

楚檀画抬眸,见白朗披着长袍一袭白衣站在门廊下,眸色难辨。

“高士番半夜想推门进来,他对我的心思你不是知道么?”

“那他人呢?你做了什么?这味道很不寻常,这冬夜里哪里会有花香?你杀了他?”白朗一眼不眨的望着楚檀画,淡声问道。

楚檀画微笑:“你想杀他很久了吧?若我是你,也早就有了杀他的心思,你跟白老大之间,他扇阴风点鬼火只怕不少吧?这人整个一奸邪小人,留着他毫无用处。我说过的,不关我的事我不会搀和,可是他不该起这样的心思,他既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又这样胆大妄为,我不会留着他的性命!这换了在大玄,冒犯皇后娘娘,也是死罪,你知道的。——不过,我还是替你除掉了一个大麻烦。”

“你这是化尸水么?”白朗挑眉问道。

楚檀画说对了,对于高士番的死他无动于衷,他早就想杀了他,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动手,如今他死了,在白朗眼里,就跟死了一只蚂蚁没有多大区别,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楚檀画的手段,这个女人,俏皮时那样好看,动怒的时候却也合了他的口味和心意,世间要找出这样的女子,只怕很难。

楚檀画笑:“不是化尸水,化尸水到底化的不干净,这是化尸虫,是在腐烂的人尸里头长出来的,我收集的就是这么多,用在高士番身上也不亏,这些虫子危害很大,但是喜食花汁。可惜一接触就会毙命,脏了的东西我不想留着了,所以就用花汁杀了它们,这样龌龊肮脏的人,就该用龌龊肮脏的东西杀了他,才能解恨。”

白朗眸光闪动:“三姑娘,真希望你一直待在在下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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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记住了路过的悲欢

楚檀画忍不住垂眸一笑:“白公子,你这是等于痴人说梦呢!诶,等一下,你不会是觉得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帮你清除异己然后杀人吧?你们白家的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会帮你的,这高士番是自个儿找上门来送死,我才替我自己也替你结果了他,但是如果是别人,我不会搀和的。”

白朗听了这话低眸一笑,在清浅的月光底下看着也还是温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怕穷其一生,也再也找不到像三姑娘这样的女子了,只是可惜,我始终走不进你的心里,但是,能迫着你在这里陪我十年也是好的,不过我心里头知道,你肯定陪不了我十年,我又不是傻子,却总是说些傻话骗自己。”

楚檀画见他这样说,又是这样温柔的苦笑,那些本该在这时候说的狠心的拒绝的话忽而就说不出口来了,她抿唇望着他道:“白朗,那些画——”

她不心疼他,她只是觉得那些画被白老大那样找人粗暴的撕了,就等于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砍了一刀,比她拒绝他的话还要恶劣,她有些想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顿了一顿,到底没有说下去。

可白朗还是猜到了她的意思,当下抬眸望着她一笑,深吸一口气,笑了开来:“没事的,画撕了还能重新再画,我夜不能寐的时候就会起来画的,你不必安慰我,有时候坏事儿不一定就是不好的结果,好歹你看过了它们,这些年,它们一直看着我这些年的悲欢,如今你瞧过了它们,我也就安心了,至少,你能够明白,这样就够了。”

“三姑娘,我睡不着了,你能陪我看一晚的月亮么?今儿月亮真的很好,这样的雪夜,还有竹子轻轻摇曳的声音,从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欣赏,你如今在这里,能陪我一块儿说说话么?”

楚檀画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她心里头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要求了,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终究是留不住的呢?见他直接坐在台阶上,抬眸瞧着天上的月亮,其实坦白说,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很认真的打量白朗,若是忽略掉他是个商人的事实,其实就这样看过去,他真是个冰肌玉骨的男子,他要是放下了对自己的执念,一定会找到能配得上他的女子的。

“好,反正还有一会儿就天亮了,我陪你说说话也行啊。”楚檀画一直站在他身边,也抬眸望月,他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可是她睡不着却是因为想着狐狸,分别这么久了,她才发现对狐狸的思念愈加浓烈,甚至是一想到狐狸的笑,她就鼻子微酸,果然这一世,压根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月色之中,两个人各有心事,望月而叹,白朗忍不住回眸看了她一眼,她的心里眼里都没有他,这真是叫人难过的一件事情,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不能到手的,这一次任性妄为的抢回了她,却发现如何都进不去她的心里,他虽是个商人,却不愿意对她用强,而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他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也是强求不来的。

他不想放弃,不想认输,更不想放手,可是,事实由不得他,这些日子的相处是他最最高兴的时刻了,可是,即便想通了这些,他也不愿意放她走,他就是不舍得啊。

十年痴恋,真是傻透了,他却傻的甘之如饴。这辈子从没对人这样真心过,她还是第一个。

雪夜之中,白朗的思绪飘的很远,他想起的是他这些年在家族之中的血拼,他几乎是杀开了一条血路才得到了今天的荣耀的,那些回忆都是苦涩不堪的,可唯独看着那些画,想起那次在梦覃楼初遇她时的情景,心里头才是高兴的,难怪母亲说他,这心里头单恋一个人的滋味,其实是最好受的,这滋味谁也不知道,但是只是自个儿想着的,酸甜苦辣全都有了,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可是,也是最不好受的,因为无论自个儿怎么想,那个人都是不知道,就算是自个儿思恋泛滥泪眼婆娑之际,那个人却还在别人怀里言笑晏晏。

他曾经一度想过要杀了那个人的,可是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心,他知道,她爱那个人,母亲说,他是把她爱到骨子里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对她所爱的下不了手,母亲说,他是个君子。

他记得自个儿当时苦笑,君子?他就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做什么君子呢?他不懂那些,他就是不想做让她不开心的事儿罢了,只不过,这一次把她强掳来,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也是十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他要她,可谁知道他都没跟她说过这些,两个人就在短短的交集之中相悖走远,两个人在各自的方向里走完了这一生。

白家上上下下,就唯有母亲没看过那些画儿,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他刻意不肯告诉的,因此他说了,要把真人带到母亲面前给她看。u0ns。

那是母亲笑的温柔,说好。

可是末了又问了一句,她要是不喜欢你呢?她要是为此恨你呢?

他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我不怕。

可如今想起来,他怎么会不怕呢?他现在,分明怕的要死。

可是,她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连心都是暖的,看着她笑,看着她吓人,看着她调皮,甚至于这样静静的陪着他,都是好的。

心里头忍不住嫉妒她爱的那个人,那个人真幸福,他所有所有奢望的东西,那个人都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他有时候坏心的想,若是安冉烨对她不好该多好,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有一点点机会了呢?可是即刻又会转念一想,安冉烨若是对她不好,她会难过的吧,他不想让她难过,那个人,应该好好对她的。

你看,单恋的人是多么的矛盾呢。舍不得这个,舍不下那个,一颗心翻滚来纠结去,都是为了心尖子上的那人,可惜,那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三姑娘,你说得对,你在我身边待不了多久的,你——你很快就能够回大玄去的,不过,不是我放你走,是那个人会来接你的。”

他望着月亮淡淡的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没有预期的撕心裂肺,而是淡淡的惆怅和淡淡的温暖,能够温暖他的人就在他身后,他却不敢回头,真怕这温暖的陪伴在他一回头的时候就消散不见了。

楚檀画一直都站在那里看着他,见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觉得他的背影很是寂寥,她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这辈子没有单恋过任何人,从一开始她跟狐狸就是相爱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得单恋的感觉,这世上相爱的人都该庆幸,于千万人之中能够相爱相守,那该是怎么奇妙的缘分哪,总好过如白朗一般终究无果。

相爱的人,该珍惜;单恋的人,该放下执念,也是放了自己。

她听了白朗的话,思绪也是万千,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心念一动,望着他道:“白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却的子真。

白朗忽而站起来,转身,定定的望着她微笑:“没事,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时辰不早了,我觉得外头挺冷的,三姑娘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

白朗说完这话就直接回了他自个儿的房间,剩下楚檀画一个人在原地发愣,要看月亮的也是他,说睡不着的也是他,现在说回房的也是他,这人心思变的真快。

一大早的,楚檀画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了,昨夜睡得晚,她眼睛酸涩的睁不开,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屋子里的暖炉都灭了,也不见冰儿来加炭火,她心里头疑惑,忙穿戴整齐然后用水盆里剩下的一点儿冷水洗了脸和手,被冷水一激,脑子里总算是清醒了不少,外头依旧嘈杂,而且吵嚷不休,楚檀画皱眉,她擦净了手,直接就去拉门,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白老大站在门前,跟她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白老大见她脸上白白净净的,昨儿的红肿流脓大包都不见了,当下眯了眯眼,却指着她门前的那红色印记沉声问道:“姑娘能否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又有花汁,又有腐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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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来人!上家法

楚檀画敛眉,见院子里有很多人,大多是昨夜跟着白老大一起来过的人,她认得一些。

然后又看见白朗和冰儿站在白老大的身后,冰儿眸中俱是担忧,白朗的神色倒是淡淡的。

楚檀画顷刻间就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高士番一夜未曾回去,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白老大昨儿是见到过白朗和高士番的冲突的,心里头肯定对她还有白朗起了疑心,当下就直接带着人过来了,她这门口还未来得及擦去的红色印记就更是引起了白老大的怀疑,白老大能闻出这里头有花汁和腐尸的味道,就应该不难猜出这里头还有化尸虫的。

毕竟,这化尸虫对于一般人来说陌生的很,但是对于白老大这样的人来说应当不在话下,何况这化尸虫本就出自西域,楚檀画本想用花汁盖掉腐尸的味道,这又经过了一晚上的挥发,她自个儿都闻不出来了,可这白老大的鼻子比狗还灵,居然还能闻出来。

她望着白老大,淡声道:“白老大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