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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勾唇冷笑,也不推辞直接就道:“姑娘是深藏不漏不肯说,那老夫替姑娘说好了,士番那小子对姑娘有不好的心思,老夫看得出来,他昨夜肯定来找姑娘,姑娘也有手段,用化尸虫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化尸虫素喜花汁,姑娘用花汁掩盖化尸虫的味道和腐尸的味道,也算是高明了,可惜在这里,还是被老夫闻了出来。是姑娘把士番杀了吧?”

白老大微微勾眼,他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姑娘,以为她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在他眼里压根看不上这些,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可以自己收集化尸虫,居然还用化尸虫顷刻间要了士番的性命,这姑娘比他想象的要狠辣无情的多,这姑娘的心智只怕比白朗还要深厚一些。

楚檀画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白朗却上前一步,沉声道:“士番是我杀的,是我昨夜见士番要动我的女人,我生气,就用化尸虫杀了他,不关她的事,你不要为难她。”

“你?”白老大皱眉,转眸看向白朗,“你不知道他是你表哥啊?老夫知道你们结怨已久,但是你怎么能把他杀了呢?”

楚檀画一愣,万想不到白朗竟然出头把这件事认了下来,当下望向白朗,心里头隐隐担心,这白老大喜怒不定,心思难猜,白朗承认杀了高士番,虽说是高士番有错在前,但是也不知道这个白老大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对待白朗。

楚檀画一眼的担心落在白朗眼里,白朗心里头微微一笑,他不能让她有危险,反正昨夜的事他都知道,高士番死不足惜,就说是他杀的也无妨,反正他是迟早要杀了高士番的,高士番死在谁手里都一样。

想到这里,白朗便坦然望着白老大,清声道:“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我才不能容忍的。她是我带来的人,也将要成为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窥伺她,高士番这样的行径本就可耻,杀了他也不为过!何况,你不是不知道从前这些年他是怎么样对待我的!他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白老大冷笑,眯眼,“好啊!好一个死不足惜!”

白老大定定的看着白朗,眸光难辨,姐姐姐夫临去之前托付给他的遗孤,他到底是没有保住,这些年来,他又何尝不知道高士番的劣迹斑斑,只是想着要为高家留一个血脉而已,他白家已经被这诱人的权利搞的千疮百孔家不成家了,他不希望高家也是这样,可到头来,他一样也没有保住,只能眼看着骨肉相残,亲不做亲。

“她在大玄,是个什么身份?”白老大指着楚檀画问白朗。

白朗赫然抬眸:“你说过你不问的。”

当初白老大答应他,不问楚檀画的身份地位,若是他抢回来,就只当做是他的女人看待,过往一切都不再提起。

白老大冷笑:“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眼下不能不问了,难不成她的身份不能说么?将来她要做白家的主母,难不成也要如此藏着掖着不能说清楚吗?”

白朗依旧沉默不语,摆明了就是不想说,他这样的反应显然激怒了白老大,白老大原本就很生气,这下子就更生气了,当下大手一挥。

“来人!上家法——”

楚檀画本有心要为白朗解围,可是她的身份此时却不能宣之于口,她总是觉得,她的身份越晚暴露越好,只是要白朗代她受刑,心里头甚是过意不去,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就看见白老大话音一落,就有人抬了一条长凳来,白朗抬眸望着她抿唇一笑,直接趴在了那条长凳之上,看那样子,竟是要挨板子的模样。

后白在去。“白老大,有密信来了!”

“等一下——”

楚檀画出声制止的同时,却看见有人拿着信笺来递给白老大,白老大接过来将那信笺展开来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楚檀画质问白朗:“白朗!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大玄新皇的女人,是当今大玄的皇后娘娘!你把大玄的皇后给抢来了,现在大玄的新皇领兵二十万来御驾亲征,声称要在二月二之前踏平西域十六国!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这个败家子!”

白老大狠狠的把信笺丢到白朗的脸上,气哼哼的看着他,一把抢过旁边的人手里的板子,狠狠的打上了白朗的背,第一下,就让白朗闷哼一声,有血从衣服里头渗透出来,白老大一点情面不留,招招都是死手,狠辣无情毫不犹豫。u1ms。

冰儿扑上去,却被人拦住,她只得在外头哭喊:“白老大!你会把主人打死的!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会打死他的!”

白老大充耳不闻,继续打,打了百十下才累了,放下板子喘气,而白朗早已面如金纸,没了动静。

楚檀画虽看的心惊,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拦,她的身份已经曝光,旁边已经有人迅速围了过来看着她,可是她心里头觉得更加震撼的是狐狸居然领了二十万精兵御驾亲征要踏平西域,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心下有些小窃喜又有些小震撼,不过还是忍不住啧啧一叹,果然是她那暴脾气的醋缸子才会用这样霸气的方式才表达他的愤怒和吃醋啊!

不过,狐狸要来接她了,她就要乖乖的保住自个儿的性命等着狐狸来,不然若是受伤了的话,还不知道狐狸会怎样呢,会不会为她发怒屠了西域呢?咳咳,不能这样,这是作孽啊。

“把他拖下去!把她关起来!”白老大再看向楚檀画时,眼中已没了温度,全是弥漫着杀气的冷意,“大玄皇帝要踏平西域,可他的女人在老夫这里,看他敢不敢动西域!去,把西域十六国的使者都叫到白府来,我有话要说!——把她关到白府密室里去,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就是别让她死了!”

“是!”几个随从眼中露出淫/邪的笑,嘻嘻哈哈的把楚檀画押走了,他们对这个少主心里的女人也是觊觎已久了,只是没有高士番的那个胆子罢了,如今白老大开口说了这话,就连白朗都被白老大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大玄皇后?只要是女人,就能玩儿,白老大都说了,只要不玩死就行。

白府是整个西域皇室的‘王’,大玄皇帝亲自领兵来攻,十六国要决议的事情自然是要在白府商议的,外人不知道白府的真实身份,都以为十六国皇室自然尊崇无比,可是在白老大眼里,这些皇室有利用价值的就是他的棋子而已,没有利用价值的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罢了,他对皇室早已习惯了呼来喝去的,在他眼里,皇室就是个狗屁,那些尊荣都是哄平头老百姓的。

白老大发号施令之后就把手里的板子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出了白朗的院子,跟着他的人呼啦啦的全走了,冰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之后就被放开了,等人都走了以后,冰儿才扑到白朗身边,看着血迹斑斑的主子,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追影出现,沉默着将白朗小心翼翼的搬回了房里,然后给白朗上药更衣,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走出来沉默的看着冰儿,冰儿与他对视一眼,才自个儿抹掉眼泪走进屋子里:“你去暗中部署我们的人,等主人的信号,一旦主人决定动手,你就动手。”

准备了这么多年,白老大终是逼的他们要走这一步了,主人早就不喜欢这样的白家了,他要改变,那么,这些誓死跟着他的人,就只等着他一声号令了。

“好。”追影话不多,听了这话之后转头便走了。

冰儿进屋,见白朗清醒过来,幽幽的望着自己问:“三姑娘呢?”

冰儿凝滞半晌,才哑声答道:“被白老大的人带去密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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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咱们跟这小娘儿玩玩儿!

“你——你怎么不拦着呢?”白朗话一出口就觉得说的不对,勉强笑笑,牵动了自个儿身上的伤口还倒吸了一口凉气,“算了,白老大要带走,你拦也是拦不住的,我自个儿去救她!”

白朗一动,结果一下子就翻下床榻,结果后臀伤口裂开,又在往外头渗血,冰儿看的眼睛一红,连忙制止他:“少主,你自个儿伤的这样重,怎么去救三姑娘呢?你还是先养伤吧,救三姑娘的事儿交给属下跟追影去办吧,我们的人都还在,少主不必担心三姑娘的安全,何况三姑娘手段不浅,白老大的人未必能动得了她,少主先不要着急,少主伤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白朗沉默半晌,良久之后长叹一声,慢慢挥手道:“行了,我这里没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冰儿答应一声,就替他掩上了门,安排两个小丫鬟在外头服侍,然后她便离开了白朗的庭院,去部署他们该做的事情,蓄谋已久的白家大换血,就要开始了。

白朗趴在床上,后臀之上的疼痛他恍若不知,虽然因为白老大对于楚檀画的态度而促使他提前要在白家内部换血,先把白家的几个元老悄无声息的换成他自个儿的人,经过了这十年的部署他心里头应该是很兴奋很期待这一刻的,可这会儿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一是因为楚檀画被抓走,他始终是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虽然这事儿白老大迟早得知道,但是在他的计划里那应该是在他掌握了白家之后才会让白老大知道的,可是这阴差阳错的怎么就让白老大知道了呢?他抢了大玄的皇后回来,引得大玄精兵所向,全是冲着西域而来,就算白家再厉害,如何能保这十六国跟大玄冲突而毫发无伤的退出呢?白老大的震惊和生气暴怒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大玄出兵竟这样的快,也没有想到安冉烨竟会领兵要踏平西域,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离苇应该是把能说的都说了,不然安冉烨不会知道白家的底细,不会知道西域皇室都是被白家控制的,更不会想着要踏平西域,这个男人的霸气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白朗,轻叹了一口气,难怪楚檀画会喜欢上他,会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跟着他。

他手里捏着的是白老大摔在他脸上的信笺,上头写着安冉烨出兵的缘由和时间,还有他昭告四海的圣旨,安冉烨没有提皇后被掳走之事,而是假托有人行刺,白朗微微眯眼,看来那么假托行刺之人应该就是假扮楚檀画的离苇了,他平生经历风浪极多,从未佩服过什么人,如今却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了,假托有人行刺更能激发兵士的士气,若是主将勇猛,是完全可以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何况,还是皇上亲自御驾亲征。

他想到这里,心里头又是一叹,怪不得她那样笃定的说,她男人一定会来接她的,他本还是不信,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做出部署呢?他本期望看到的是这个皇子慌乱又无脑的表现,甚至在心底里对楚檀画对他的自信和笃定有些生气的,他恼怒的想,若是安冉烨达不到她的想法,那么他就可以嘲笑她选人是错误的,她的眼光是有问题的,到了那时候,她会知道他白朗才是真正懂得她疼惜她的人。

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想错了,这皇子镇静而又霸道,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却也不能否认,这个皇子比他差不了多少,甚至在某一方面超过了他。u1eh。

踏平西域,这样自信而笃定的人,难怪她会喜欢,他心里头甚至有一个想法,或许安冉烨,真的会踏平西域的。

白朗在他的屋子里头胡思乱想的养伤,楚檀画去被一帮喽啰带到白府密室,楚檀画压根不记得路,推推搡搡之间走的都是她没来过的地方,她本以为白府密室就是像她从前在三王府的时候那样的地牢,却没想到那些喽啰们带着她走完了整个白府,绕到了白府的后头,白府后头所以一片水泽地,这在西域来说是很少见的,可这片水泽地之上还能看见些许的残垣断壁,像是宫殿的残垣一样,看那些露出来的石头,楚檀画推测应该是风化了上百年之久了,只是她搞不懂的是,白府之后为何会有风化了几百年的宫殿和寺庙呢?

而白府又为什么要依附着这片水泽地而建呢?难道——白府里头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么?

楚檀画正想着呢,一不留神就停了下来,旁边的一个小喽啰一推她:“看什么看?快下去!”

她带着满腔的疑惑进了地道,这地道的阶梯修的不算是很好,是螺旋式的,勉强可以并行两个人,楚檀画只觉得地下有凉飕飕的风吹上来,她还隐约听见底下有流水的声音,便断定下头一定有地下暗河流过,而且下面的空气跟上头一样,一定还有排气孔连接着地面才会使得空气这样清新。

有人打起灯笼,楚檀画慢慢的往下走,她心中疑问不少,这地道是谁修的,这样浩大的工程,光是靠白家一力就能完成的么?而且这样的工事建筑,得动用一个工兵连才能完成的吧?这白家都是些什么人哪!

老是走而。楚檀画走得慢,阶梯坑洼不平,不像是近几年修筑的,可是灯色太暗,她也看不清脚下的石阶,只能凭着感觉去走,若是走神了只怕就得跌下去,说不定就跌的粉身碎骨了。

她本想说扶着墙壁走是不是好一些,结果发现没有人扶着墙壁走,她便忍不住往离她不过半臂距离的墙壁看过去,一看之下心下一沉,头皮发麻,那墙壁压根也不是什么好看的墙壁,全是风化的岩层,也是一样坑坑洼洼的,而且这会儿已经离开地面很长一段距离了,周围都是一片泥土的地底下的气息,而那墙壁之上,时不时就会成群结队的爬过很细小的蚰蜒,而且还是色彩斑斓的,表示这些蚰蜒都身有剧毒,碰不得的,这光是看着的人都会觉得头发发麻,蚰蜒的那么多脚让人看着就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这里接近地下,只怕比一般的地牢要深得多,难怪会有这么多蚰蜒出没,不碰那些东西自然相安无事,这些喽啰们也知道厉害,个个走的小心翼翼,楚檀画也不敢再分神,更加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不过两刻钟之后,众人终于到达地底下,寻常地牢都是燃着灯烛,可是这白家的地底密室氧气宝贵,因此到处都是燃着长明灯,楚檀画闻的出来,那油脂都是特制的,即便水泼上去,也难以一次熄灭。

这儿四通八达,可是那些喽啰们却带着楚檀画拐进一个小门,那里头全是空牢房,看样子是关着重要的人地方,楚檀画这会儿沉沉的看着他们,心里头在想,要不要在这儿解决这些喽啰然后再逃出去?可是逃出去之后怎么办呢?

外头都是白家白老大的人,她也跑不远,再说白家奇怪的地方实在太多,让她走还真是舍不得,这人的好奇心有时候起来了,什么也压不住。

“姑娘,别看了,你这儿也跑不出去,来,不如跟兄弟们亲香亲香,兄弟们来让姑娘快活快活啊!”

“就是,这小娘子模样真是不错,难怪少主那样日日夜夜的念叨,反正这会儿少主也用不着了,不如便宜了咱们兄弟呗!哈哈哈——”

“诶,我看不行,昨儿士番那小子不是试过了么?不是没成功么!我看这小娘们手段不浅哪!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哼,就你胆子小!什么都不敢!你边儿呆着去!白老大都发话了,咱们为什么不能玩玩儿?来呀,咱们跟这小娘儿玩玩儿!”

七八个喽啰七嘴八舌的说话,其中一个领头的露出淫/邪的笑,望着楚檀画眯着眼睛,都把外头的衣裳脱了,露出那满是褶子的恶心胸膛来,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冲着楚檀画嘿嘿嘿的笑。

楚檀画一咬牙,再抬眸时脸上是甜甜的笑意,手却趁着几个人不注意伸进了自个儿的腰间,幸而绑着她手的绳子不算太紧,让她还可以活动:“几位大爷,你们着急什么呀,你们先别动,闭着眼睛站着让姑娘我挨个儿亲一口,我再陪着几位大爷玩玩儿,你们看好不好呀?”

“诶,嘿嘿嘿!这娘们懂规矩,哈哈哈!好,爷就让你这个小娘们一个个亲上一口!哈哈哈,兄弟们,这娘们有意思啊!”

楚檀画咬牙,从腰间终是抠出一个药瓶,斜眼一看,咦,怎么拿成绿色的了,那瓶黄色的呢?

可是眼下也没有时间再换了,她心下一横,直接把药瓶里头的药粉倒在她袖口里的丝帕上,然后捂着鼻子靠近众人,把丝帕一扬,药粉一撒,然后赶紧跑到这屋子的外头找了个干燥的长明灯下头猫着腰躲起来,等待屋子里的粉尘干净了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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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 半真半假(为推荐过3500加更)

屋子里惨嚎声起,楚檀画在外头听的撇撇嘴,七八个人的惨嚎声其实挺大的,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楚檀画瞧见周围没得什么动静了,而且这地道本就很深,看这样子也是个秘密的地方,没什么人来没什么守卫,不过,那些人一放松警惕,倒是让她轻易就得手了。

楚檀画用牙齿一点点儿的咬松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然后将那一截绳子甩在一边,便走进了原本的那间屋子。

楚檀画的视线一落在地上,就啧啧一叹,地上趴着七八个人形模样的东西,如果细细辨认,还是能看出那是原本押着楚檀画来的喽啰的,只是如今他们身上都爬满了色彩斑斓的蚰蜒根本瞧不见他们本身的模样了,就连鼻孔里头都是,这么多色彩斑斓的蚰蜒,看的楚檀画头皮发紧,虽然知道那些蚰蜒不会攻击她,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u1eh。

见那几个人没了气息,也不动弹了,而那些蚰蜒也暂时不会下来,并且四周还有源源不断的蚰蜒闻着气味飞爬而来,楚檀画意识到这里非久留之地,因此抬脚就往外走去,她不打算上去,她只是要到处去瞧瞧,她要弄明白白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她本来只是想把那几个喽啰毒昏过去的,再不济毒死也成了,谁知黄色的毒药瓶子拿不出来,只把那绿色的瓶子拿出来了,那绿色的瓶中装着的是一种合成剂,是绝大数昆虫的巢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那意思就等于说,昆虫闻到了这种气味儿就等于回到了巢穴一样,它们会觉得温暖和安全,就会栖身在上面,做任何它们想做的事情。

那些合成剂和着药粉撒在那些喽啰身上,不只是那些蚰蜒会来,这洞穴之中只要闻到气味儿的昆虫都会去的,直到气味儿完全消散之后那些昆虫才会发现不对劲,到得那时,那七八个喽啰就成了昆虫的盘中餐了。

楚檀画拿着从墙根那里顺手牵羊拿过来的灯笼继续朝里头走去,她发现一开始进来的地牢都有些渗水,稀奇古怪的虫子很多,她待的那个屋子里还稍微干燥一些,而她越往里头走,就发现里头越是干燥,而且地上也不再有杂草了,且修葺的很好,旁边的墙壁也不再是那种风化了很久的岩层,能够很明显的看出这几年修葺过的痕迹,她心里一叹,这里才像个真正的地牢的样子啊。

这里也是隔成一间一间的牢房,不过大多数都空着,楚檀画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慢慢的就开始走马观花加快速度了,因为她发现除了这一排地牢之外,那边还有好几个通道,黑黢黢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楚檀画急着去看,所以这边的通道走到头了她晃一眼就开始折回去走了。

结果刚转身走了两步,她脚步一顿又停了下来,方才就着灯笼的光往那地牢里头晃了一眼,她好像看见最里面的地牢里头有人,那人影儿晃了一下是绝对没错的,楚檀画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有拿着灯笼转了回去。

站在那地牢外头,举着灯笼细看,果然发现那里头有个人,只是灯色有些暗,瞧不清是什么人。

楚檀画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点燃那墙上的灯,这会儿为了把里面的看清楚便转身将周围的三盏都给燃起来了,然后不一会儿,对面的地牢里头就很亮堂起来了。

出了上会。楚檀画便扒在那栅栏上看,里头的人盘腿坐在地上,面对着她,那面容楚檀画在一瞬间就看清楚了。

那人是——韩霓裳?当下只觉得周身的血全都冷了,然后凝固在那里,两秒钟之后才照常循环起来。

楚檀画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西域大宛白府的地下密室里遇见她的生身母亲韩霓裳,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正当楚檀画思维有些混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再往那张脸上看过去,她发现那个女子的左眼角没有任何瑕疵,就连细纹也没有,更别说那颗能辨别身份的痣了。

楚檀画的脑子这会儿有点儿乱,韩青裳不是在平安四年大玄攻打邬善时死在乱军之中了么?不是说尸首都找不到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可是她皱眉转念一想,对啊,正因为尸首找不到了,才无人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才有可能还活着,只怕安怀派来的人找不到当年嫁来邬善的寰樱公主所以才说寰樱公主死在了乱军之中,可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白家的地牢之中呢?

莫不是——比白老大掳来的?当年大玄的将士们找不到寰樱公主说不定就是白老大将韩青裳给掳来了大宛囚在这密室之中的,不是说白家控制着整个西域么?那当时白老大肯定也暗中控制着邬善啊,见败局已定没法子再转圜了,就把邬善王后掳回来,囚禁在这样的地方。

楚檀画在这儿沉思,里头的人却因为烛光晃动而终究醒了过来,韩青裳的眼睛睁开了一点点:“你每次来看我都不点灯的,今儿怎么——”

韩青裳的话说到这里忽而顿住了,是因为她看见烛光摇曳之中,不是她总见的那个人。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韩青裳还不是很适应这样亮堂的环境,她在这样昏暗的地下过了很久了,而又是对着光线的,便用手挡着那光线,然后冷声质问楚檀画。

楚檀画一声青姨差点叫出了口,可是她到底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打算先隐瞒下来不说,只是转身吹熄了两盏灯烛,然后才蹲下来,望着里头的韩青裳道:“公主不必紧张,我是大玄的人,虽说不是来救公主的,但是既然天意让我碰见了公主,我正好可以顺道救公主出去。”

里头的韩青裳听了冷笑:“你是白老大派来试探我的么?你回去告诉他,这些年,他什么法子没用过?我不怕他,叫他只管来,不必再说什么大玄!”

楚檀画见她不肯相信自己,皱眉良久,眼睛忽而一亮,抬眸道:“韩姑娘,我真的是大玄的人,而且,我是大玄新帝亲自授命派来的,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楚檀画压低了声音,“你是韩家人,胜景四十七年被先帝做成假死,然后称作寰樱公主嫁来邬善和亲。你本名叫韩青裳,你姐姐叫韩如裳,你还有个孪生妹妹叫韩霓裳,我说的没错吧?”

楚檀画话音一落,韩青裳顿时激动起来,一下子就扑过来,抓着地牢的栅栏眼睛红红的问楚檀画:“霓裳怎么样了?她还好么?我姐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楚檀画见她眼底有泪,她自个儿心里也莫名一酸,可是现在不是叙旧说话的事儿,当下她便简短的说道:“公主,你的家人都很好。我此次前来是新帝派来刺探西域情报的,我潜入白家就是为了打探白家的秘密,既然公主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公主可否告诉我白家的秘密?我好传送到皇上跟前,助他踏平西域,接公主回去!哦,对了,公主只怕还不知道,皇上前儿下了圣旨了,说是要踏平西域,所以只要此战胜了,公主就不必受白家压迫之苦了!”

韩青裳这会儿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敏锐的抓到了楚檀画口中的几个关键词:“新帝?谁当了皇帝?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新帝何以派你一个女子来打探白家的秘密,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韩青裳看面前的女子,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这些年她的身子不好记忆力也不太好了,因此也不敢断定自己是不是见过,但是就是觉得眼熟。

楚檀画抿唇:“就在半个月之前,先帝去了,先帝第三子安冉烨即了皇帝位,改年号为宝庆,今年是宝庆元年。若是硬要算起来,新皇也要称公主一声姑姑了。至于我,只是新皇身边秘密训练的人,从新皇做王爷时就跟着他了,一路走过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儿,公主可以完全的信任我,不必有什么顾虑的,我既然能进得来,就能带公主出去,请公主相信我!”

楚檀画这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不过她要把韩青裳救出去的话是真的,到底韩青裳也是她的姨妈,她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韩青裳听了她的话,只是沉沉的望着那摇曳的烛火,眸光却没有焦距,显然是在想事儿,楚檀画的目光也在四处游移,可是地上一个移动的很慢的影子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望了过去,定睛一看,就见离她的小腿差不多两拳之外的距离,有一条蛇慢慢的游了过来,而她一转眸那条蛇正好看见,当下呲的一声弓起身子就要攻击,楚檀画当下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来不及逃跑,就见那蛇长开血盆大口猛地俯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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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消亡了的大月氏

啪——银光一闪,那还长着血盆大口的黑蛇就被一根细细的银针钉在楚檀画身后的墙壁之上,那银针穿蛇骨而过,入内三分,可见韩青裳内力之深厚了。

见面前的女子惊异的瞧着她,韩青裳抿唇一笑:“我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在这儿的日子久了,这里蛇虫很多,才练就了这一手,其实用的都是巧劲儿,压根没什么用处,只是这蛇头的蛇骨脆弱所以银针才能穿透,而且那墙上你看着表面像是石头,其实里头的岩层很脆弱,用拳头捶不动,可是银针却能刺进去。”

楚檀画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还以为韩青裳在这里练就了绝世神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韩青裳要是练就了绝世神功的话,干嘛不逃出去呢,所以这也是韩青裳自个儿解释的话,她是用的巧劲儿。

这地下潮湿,有蛇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楚檀画总觉得那蛇颜色黑的蹊跷,就像墨汁一样的黑,而且那蛇被银针钉在墙上那样垂着,她看着总觉得眼熟得很,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楚檀画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见韩青裳已经渐渐适应了光线,就把那两盏她灭了的灯烛重新点上,光线就一下子明亮起来,然后她便去察看那已经死透了的蛇身,这一看之下,忍不住低声惊呼:“腹滴子?”

这蛇通体如墨,只是脑门上有一点圆白,状若斑点,楚檀画记得,她在替庆王还有荣嘉辨明父女身份的时候,就曾用腹滴子的蛇毒作为媒介而成功的验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那本医书上虽勾勒的很抽象,但是那腹滴子的模样分明就是眼前这条蛇,而且那文字描述也是如同眼前这条蛇是一样的,根据那文字描述,这条蛇应该就是那毒性猛烈的母蛇。

只是,腹滴子不是在近年已不可考了么,为何为出现在白家的地牢里?楚檀画陷入了深思之中。

韩青裳听见楚檀画的惊呼却是一愣,当下挑眉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腹滴子,这记载腹滴子的医书只有皇家才有,民间存世量不多,也就只有韩家才会有,也难怪了,你跟在皇家的人身边,也是可以看到的,可是——难道,你也会医术不成?”

楚檀画听了这话嘿嘿一笑:“公主,我原是楚家三小姐的丫头,后来三小姐嫁给三皇子,我就跟着她看了不少医书,多少也知道一些,后来皇上看我聪明,就让我跟着他了,执行一些秘密任务什么的,我也是将军府的老人儿了,虽说没见过将军夫人,但是对于公主的事儿也是知道的不少的,要不然怎能一眼认出公主来呢?”

她这话又是半真半假,反正这会儿她觉得不暴露身份是最好的,而且要是真说起来,这会儿也没时间给她跟韩青裳叙旧啊。

“楚家三小姐?是......是霓裳的女儿么?她还好么?她嫁给了三皇子,难不成是做了如今的皇后了?她好不好?”韩青裳这会儿似乎也有些激动。

楚檀画抿唇,见韩青裳这样激动,想来在平安四年邬善战败之后,韩青裳大概就没有再收到大玄这边的消息了,因此抿唇笑道:“公主,大家都很好,若是大家知道了你还活着,一定更高兴。”

韩青裳听了这话,似复杂似沉重的一叹,却没有说话,想来是心里头翻江倒海的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眸光迷离,眸色难辨,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只这看蛇。

楚檀画见韩青裳如此,有心不想让她想的太多,何况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便顿了一会儿,就又问道:“看公主的样子,似是知道这腹滴子是从前大月氏古城之物,可是我所不明白的是,这腹滴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想知道,这是偶然的么?”

韩青裳听了这话,收回思绪,淡淡的看了楚檀画一眼,视线就落在了那漆黑如墨的腹滴子身上:“你既然知道它的名字,想必也是看过许多关于它的描述的,这腹滴子分为公母,公蛇很大却没有什么毒性,一般都待在潮湿阴暗的地穴深处,不惊动它们,它们就不会出来活动,但是母蛇小巧灵敏,毒性最大,到处活动觅食然后回巢穴之中喂养公蛇,你见过蚁穴里的情景么?蚁穴之中有蚁后,这腹滴子之中的公蛇就相当于‘蚁后’,它们需要储存足够的精力让母蛇繁衍后代,它们交配时的情景也很壮观,只可惜很难见到了。”

韩青裳说的这些楚檀画都知道,那些医书上都写过,不过那蚁后的事情没有写过,可是这腹滴子公蛇母蛇体型相差这么大,她事后稍稍一猜也就能够猜出来了,她微微抿唇,望着韩青裳道:“传说这腹滴子是上古时期才有的蛇,因为长期生活在地下所以才会长成这个样子,而且这蛇只出自西域,而且是消失了很多年的大月氏才有,是大月氏用来守护他们的佛徒以及宫殿的,这种蛇邪性的很,听说大月氏能够控制它们,不过这些都是传说,实在不知道真假,何况书上写的也是后人杜撰的,真实的情况只怕现在没人知道了。难道——这种蛇跟如今的白家有什么关系么?”

白家有秘密,又有这种只在传闻中才出现的蛇,难道白家找到了这种蛇,并且豢养了起来么?看看这周围这样大的地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韩青裳听了这话冷冷一笑,眯眼道:“很多年以前,西域还是一个整体,那时就被大月氏统治,大月氏引进佛法然后又把佛法妖异化以便于自己的统治,这些蛇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大月氏花了许久的时间培育出来的,然后将它们豢养在宫殿的地下,然后控制操纵它们来排除异己,可是这天下大势,历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因此在各地不断举兵谋反之下,大月氏终究是失去了统治地位,然后西域也就分裂成了十几个小国,年年战祸不断,渐渐的,人们自然就忘了大月氏,以为他们已经消亡了,其实不然,大月氏没有消亡,依旧还在统治着西域,用更加残暴的方式统治西域,只是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他们不在人前为王,而是躲到幕后去了。”

韩青裳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声音里始终带着冷意,楚檀画却听的大为惊讶,大月氏没有消亡,他们依旧还在统治着西域,用更加残暴的方式统治着西域——他们不在人前为王,而是躲到幕后去了。

楚檀画脑子里就一直回荡这一句话,想了半晌,忽而心念一动,望着韩青裳道:“公主说的——难道是白家?公主的意思,难道是说白家就是大月氏的后代?”

虽是问句,可是楚檀画心里头却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认定了这个事实,如若白家就是那消亡了几百年的大月氏的话,那么一切的事情,很多的谜团就能够解释了。

韩青裳淡淡一笑,看了楚檀画一眼,眸光透着凛冽的冷然的光:“你说的不错,白家就是大月氏的后人,你过来的时候,应该能够看见白府后头的那些宫殿和庙宇的残骸吧?那些就是当年大月氏的古城,谁也没有想到大月氏的古城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在大宛的白府里。当年大月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免了战祸,然后在暗地里却要挟了各国皇室,大月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妖邪之术,因此各国皇族不得不听命于大月氏,然后一直到现在。”

楚檀画这下子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老大能这般嚣张,没想到他竟是这大月氏的后人,怪不得他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传闻大月氏人心狠手辣,如今看来,这传闻果然不假。

她想过白家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过白家竟是这样的身份,难怪白朗不愿意说,又说她来了之后就会明白的,她冷眼瞧去,白朗似乎不满白老大的许多做法,却又不想明说,白朗想必对这个大月氏后人的标签不那么喜欢,也怪不得这个家,父不成父,子不成子的。

她心里头忍不住轻叹,在大玄就知道在权力面前,父子亲情会尤为淡薄,没想到如今来了大月氏,还能亲眼看见这样的情景,可见这家族渊源也能让人心各异的。u2za。

“公主,当年邬善被大玄所灭,是白老大把公主抢来白家的么?”楚檀画知道了白家最终的秘密之后,就想知道韩青裳在平安四年被白老大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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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朕喝不下

韩青裳沉默了一下,才抿唇冷笑道:“是啊,当年邬善国王死在乱军之中,我本想着趁乱找到我们的人然后逃回来,结果却被白老大抓住,掳到了白家,后来我就知道了白家的秘密,但是我被关在这里,想逃也逃不出去,而白老大却不肯杀了我,要我给他绵延后嗣,”韩青裳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他这个人行事太过毒辣,大概就是老天的报应,让他没有亲生的儿女,以前的女人一个也给他生不出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杀了一个又换一个!这里原本关着的都是他的女人,可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了!他手上血债累累,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楚檀画一猜就知道韩青裳一定在这里受了不少的苦,又听见说白老大是这样毒辣的恶魔,当下心里头着急,她生怕这会儿工夫白老大会找来,就想着先带着韩青裳出去再说,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便从怀中掏出从前她把凤寰宫的宫门腐蚀掉的强腐蚀性的溶液出来,只可惜这东西很危险,楚檀画不敢多带,这次就带了一小瓶出来,这会儿正好能有用处。

“公主,我现在就先带你出去,我在这里认识一个朋友,我可以拜托他找安全可靠的人带你离开这儿,等你离开这里以后,你就一直往北地去,庆王如今在那里驻守,你只要说你是寰樱公主他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如今新帝出兵攻打西域十六国,这会儿白老大自顾尚且不暇,是不会还有余力来找公主的,何况这里的喽啰我还能对付,只要安全护送公主出去了就好了!”

楚檀画说着,就让韩青裳退后一些,然后把那强腐蚀性的溶液倒在那铜铸的大锁上,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那铜锁立刻就化为铜水流在了地上,楚檀画刚一脚踢开门,就听见外头有人叫她:“三姑娘,属下来救你了!”

楚檀画还没进去,只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很,当下转眸看,原来是冰儿。

冰儿已经走了过来,当下就看见楚檀画和里头的人,一愣:“公主,你们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