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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里的时候,楚檀画终是赶到了传说中大玄皇帝在疏勒驻扎的地方,疏勒已被安冉烨拿下,大玄的营帐不曾进城,楚檀画走在疏勒的街道上,看着到处都张贴着告示,说大玄军队不会进城,让大家放心过日子,只有一条,每家不得私藏兵器,否则同谋反论处,当处以极刑,因此兵器铺子都关着门,大概也没有什么江湖人士敢出没了,这会儿也该躲起来避风头,楚檀画瞧着,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若是真要一统西域,只怕杀一儆百的屠城是要的,狐狸这个人,到底还是个善良的皇帝,庆王说的没错,他们这一对就是不一样。

疏勒的风光和大玄很不一样,和京城里更不一样,只是大家脸上的笑容是一样的,看来都不曾被战乱所伤,孩子们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楚檀画只是路过的时候简单的看了一下,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体察民情,随便抓了一个人问了大玄军队的营帐所在,她就直接骑上小白龙冲了了出去。

疏勒城里一般都是骑骆驼的,骑马的很少见,现在城里虽交给大玄的人来巡城了,但是夜里还是热闹,楚檀画这样骑上马直接在街上冲起来,若是换了平日自然没事,可是这会儿是关键时期敏感时期,路上的疏勒人都急着避让,可也不知打哪儿冲出来一队大玄的骑兵,跟着楚檀画的屁股后头就追了过来,领头的大喊站住,用大玄话喊完用疏勒话喊。军这之之。

楚檀画撇撇嘴,嘀咕道:“搞什么啊,小白龙,把这些讨厌鬼甩掉!”

小白龙似是听懂了一般,嘶鸣一声,欢快的撒丫子跑起来,它是从西域运往大玄的良马,这会儿回到故乡,它也高兴,这几日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欢快雀跃的不行,这会儿听见主人说可以撒丫子跑,它就真的撒丫子跑起来,后头那些马真讨厌,穷追不舍。

嗖嗖嗖,小白龙真当自己是条龙的,跑的飞快,楚檀画只能紧紧的抓住缰绳,然后略略伏低了身子在马背上,以防被这个撒欢的家伙给颠下来。

本来脚程要三刻钟的大玄营帐小白龙一刻钟就跑到了,楚檀画叫停了小白龙,拍拍它的头让它站着别动,然后转眸瞧了一眼后头追出了疏勒城还在穷追不舍的骑兵,撇撇嘴骂了一声讨厌,直接就往营帐那边走过去,压根儿不打算理那些人。

“你是什么人?这是大玄营地,不得擅闯!违令者斩!”

楚檀画刚接近那营寨的门口,就有人过来了。

楚檀画眯眼,违令者斩?她这会儿披着深色的披风,还带着兜帽,别人也看不清她的容貌,不知道她是谁也情有可原的,她想到这里,当下把兜帽拉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后对着守门的军士道:“你好好儿看看,我是什么人。”

那军士一看是个女子,根本就不愿意细看,当下就皱眉:“这是军营重地,女子不得擅入!快走快走!”

“就是她!就是她!别让她跑了!围起来围起来!”疏勒城里追出来的骑兵终是赶上了,当下就过来把楚檀画团团围住,领头当下喝道,“你是什么人?擅闯营帐,究竟是何居心!”

唰唰,几把剑应声直指她的咽喉眉心,夜色之中,寒光频闪,看着就怪渗人的。

楚檀画还没说什么,小白龙不乐意的,当下又扬起蹄子嘶鸣一声,烦躁不安的开始刨地。

营寨门口的骚动引起了里边儿的注意,有人就直接报到皇帐去了,皇帐里的人一听说来了一个女子,全都急急的跑了出来,这前两天下了雨也下了雪,地上还有些地方泥泞不堪,可那些人就直接飞奔而来。

楚檀画隐约瞧见营寨之中有人奔了出来,她也依旧还是不动声色,懒得搭理这些军士。

皇帐里头出来的人是小顺子他们,有人来报形容之后他们就猜到是谁了,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就出来了,这会儿过来一瞧,可不是么?

就看见他们的皇后娘娘被人围住,静静的立在那里,黄金看清之后,当下眼眶一红,冲出来就跪在楚檀画面前:“殿下,奴婢,呜呜,奴婢想死殿下了!”

楚檀画微微一笑:“见你好好儿的,我就放心。”

小粒子跪下来磕头:“娘娘如今安好,可见是菩萨显灵了!奴才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奴才高兴!奴才给娘娘磕头!奴才磕头!”

见小粒子这样,楚檀画忍不住笑起来。

小顺子见周围众人都愣着,当即厉声道:“你们都想造反啊!拿剑指着皇后娘娘,都疯了么!还不快跪下来磕头,这是——这是从京城赶来的皇后娘娘!”

因为安冉烨始终不曾公开楚檀画被劫走的事实,因此小顺子在这里顿了一下,终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完之后,他连忙跪下来给楚檀画请安。

众军士一听都傻了,他们虽没见过皇后娘娘,可是这几位都是内廷伺候的,既然他们都说这是皇后娘娘,那一定就是了,几个人都滚下马来,不住的请罪磕头,请求楚檀画饶他们不死。

楚檀画当即只是问小顺子:“皇上不在?”

小顺子指着西边道:“皇上在那边儿,在塔格坡上,昨儿一小股溃兵逃到那儿去了,皇上说要乘胜追击,就去了,哎,娘娘——”

楚檀画不等小顺子说完,直接拉过小白龙的缰绳,朝着塔格坡的方向绝尘而去。

剩下的几个军士面面相觑,都望着小顺子:“公公,皇后娘娘不会真杀了咱们吧?”

“冲撞了皇后,是大罪,何况你们还拿剑指着皇后娘娘,还从疏勒城一路追过来,啧啧,胆子真大,你,你还不许娘娘进来,胆子也大的很哪,”小顺子说的几个人面色惨白,之后他却笑道,“不过不知者不罪嘛,你们也别太紧张,咱们娘娘心地好,不会杀了你们的,你们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公公把这事儿记着,你们提着性命等着娘娘回来发落就是了,是好是歹总要有个结果不是么!你们放心,你们做事忠于职守,公公几个都会替你们说话的!”

“啊,那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啊!”

几个军士千恩万谢的走了,骑上马回了疏勒城,小顺子望着塔格坡的方向一叹,皇上啊,这回娘娘奔着你去了,奴才的耳朵也能清静些了,现在那荒腔走板的采莲曲人人都会唱了啊。

楚檀画骑着小白龙一路狂奔,她没来过这里,奔到后来,才发现前头没路了,小白龙停在一处断崖上,她便下了马,见小白龙探头向下看,她便也走过去往下看,才知道小白龙没带错路,那崖下战火纷飞奋力厮杀的乱军可不就是她要找的战场么?

一转眸,见小白龙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眸光温和,她微微一笑,它的眼神好似在说,那下头危险,我不能带你去,在这观战也是一样的。

楚檀画笑,低低叹道:“你不懂,我爱的人在下头,我——”

话没说完,火把闪耀之中,她却看见了下头有个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身明黄战甲,所到之处,无人能近得他身,他才一加入战圈,那一小股溃兵根本就无处可逃,她所处的地方虽是个断崖,却还有许多路可以走,但是那下头却是个狭窄的峡谷,两头一堵,那些人根本逃不掉的,溃兵似乎都不肯投降,大玄的军士们这会儿正杀的兴起呢。

楚檀画一下子怔怔的,那枣红马上穿着明黄战甲的人不就是她日夜思念的人么?

她就那么怔怔的人,千军万马都不在她眼里,只有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才深深的牵动了她的心,即便知道无人能伤他分毫,但是她还是担心,心口一阵阵的跳动都是为了他,她只知道自己思念泛滥,却从不知道自己在崖上单单只是看到他的身影就泪眼模糊了,就想立刻冲过去抱住他,然后诉说她心里头的爱恋。

她痴痴望了半晌,忽而猛地冲下山去,小白龙不解何意,但是它没跟着冲下去,山崖上挺好的,它要玩会儿再下去,反正它记得主人的味道,怎么也不会走丢的。

她要见他,立刻就要见。

她好不容易,赶到下头的山谷里,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站在千军万马之外,才发现战争已经停止了,那些溃兵已经都杀光了,地上尸横遍野,安冉烨正在那里整军,查看杀敌人数,楚檀画站在几十步之外瞧着。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战地之上会出现一个女子的,那女子披风上都是泥泞,狼狈不堪,可是静静的立在那里,那通身的气质却无法忽视,众将士都瞧见了,各自议论纷纷起来。

安冉烨正在那里跟几个将军讨论军情,听见队伍里不住的有人窃窃私语,当下皱眉,将缰绳一拉,转身对着众人道:“说什么呢?有话跟朕说!怎么了这是?”

有个参将抿唇,一指队伍外头道:“皇上,那边有个女子,将士们都瞧见了,不知是敌是友,不敢射杀。”

“什么女子啊,这打仗的地方,怎么会有——”安冉烨皱眉转眸看过去,可看清来人之后,他后头要说的话戛然而止,眸色沉郁,只是盯着那边看。

“皇上,咱们——”那参将见皇上如此,便又要说话,安冉烨一抬手,众将士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说话了,但是心里头都在猜测那女子究竟是谁。

谁也不曾看见,铁盔之下的安冉烨,眼睛红红的,他沉沉的望着那边的女子,眸光幽幽的,只有皱眉才能忍住他心头涌起的悲感,他狠狠的皱眉,为的,不过是在众将士面前不哭,呵,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是到了伤情处,也不能哭,这世上唯一能牵动他的心的人儿就站在他面前,他心头却沉沉的说不出那复杂的感触。

呵,他等了许久的人儿总算是来了,他却觉得仿若梦中一般,坚持了数日不眠不休的身子这会儿松弛下来,身子一歪,差点摔下马来。

“皇上!”一旁的参将连忙扶着他,眸中划过一丝担心,皇上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方才又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激战,也不知如今撑不撑得住,可是,他只敢心里想,却不敢说出来。

安冉烨沉声道:“瑞将军,这里交给你节制,战场你自个儿清理,凡事你自个儿做主吧,朕还有事!”

他说完之后,随即驱动胯下的枣红马,冲到那女子身边将她一带上了马,两个人随即消失在飞扬起的尘土之中。

楚檀画方才怔怔站着的时候,就发现庆王说的那些话是对的,狐狸瘦多了,下巴青色的胡茬一堆,那模样多了些男人的沧桑,却看得她心疼,而且,他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她知道,他想哭,他难过,而他这个样子,弄得她更加心疼了,庆王说得对,狐狸的牺牲比她要大得多,看见他这样,她发现自己更爱他了。

这样的男子,叫人不得不爱啊!

也不知两个人狂奔了多久,他才勒住缰绳,将她抱下来,她才发现,她来到了一处很高的山坡之上,能看见这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戈壁滩和山丘,视野广阔,后半夜出来的弯月仿佛一抬手就能触及。

这里远离战火,她听不见厮杀,能够看到的是借着清冽月光瞧见的他的轮廓,他沉沉的眸光,还有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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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将你爱逾生命

安冉烨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沉沉的眸光落在远处,红着眼睛不看她。

楚檀画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分别这么久,她实在是想念他,现在就是贪看他的容颜。

一路顺着看下来,却看见他手臂上全是血,而且她正好瞧见有血滴落在地上,当下心口一慌,抱着他的手臂查看:“狐狸,你受伤了?!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安冉烨一愣,转眸见她紧张的查看自个儿的手臂,眼眶里的红色慢慢褪去,然后伸出右手将她的手包裹在他大大的手掌里,勾唇轻轻一笑:“画儿,我没事,我没受伤,那是别人的血。”

见她这般担心自己,安冉烨心里头很是开心,眸光也变得柔柔的,他方才虽将她一路带了过来,可是这会儿跟她说话才真正的相信这不是在梦里,她是真的来了。

楚檀画一听这话,紧张的吊起来的心才放回了原处,又见他眸光柔柔满是爱意的瞧着自己,她心下一松,直接抱住了他的身子,虽说他穿着冰冷的铠甲,可是还是有她熟悉的味道,这样抱着,贴心。

“画儿,我这——我身上有泥,脏得很,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的食指掩了口,她不让他说话,他只好闭口不言,却听见她抱着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脏什么,我这一路过来,都没好好的洗个囫囵澡,我身上还不是有泥,你看父王这几千两银子的披风到了我这里,还不是一样都是泥,你让我抱抱啊,我都感觉好久没抱你了,我可想你了,你难道不想我么?真是——唔——”

讨厌,他又在她没说完话的时候吻,僵立的身子渐渐放松,攥住那朝思暮想的唇瓣,他的吻从热烈变的温柔,他的手也渐渐抱住了她的腰身,继而紧紧的收紧,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许她逃脱。

两个一身是泥的人儿紧紧的抱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重逢,心情从炽烈到温情脉脉,也不过是一瞬息的过度。

“你从大宛骑马来的么?”安冉烨抱着她,轻声一笑,他早已瞧见了,她一身是泥,尤其是披风下摆上,全是泥点子,他却不由得想起她生铃铛儿的时候,他在百夷族的泥泞小路上奔跑,为了早一刻见到她,弄的自己像个泥人一般。

“你笑什么呢!”楚檀画撇撇嘴,他的脸上也不大干净,也都是泥,还混着血迹,他方才还扑过来亲她,真讨厌,虽然她脸上也不怎么干净,可是这会儿没镜子,她看不见罢了,“我是骑马来的呀,父王给我的马,我从大宛一路飞奔过来,今儿是第三天,我就找到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好爱你!”

安冉烨笑,看她这狼狈的样子,听见她那最后一句话,眉心微动,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替她整理了一下,才挑眉抿唇笑道:“你瞧你,一口一个父王叫的真是亲热呀,怎么了,不生庆王与你娘的气了?不恨他们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呀,这辈子,就当他们不存在,咱们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画儿,你说你说,这话是谁说的,到底是谁食言了呀!”

楚檀画听了哼了一声,撇嘴道:“你还不兴人家转变嘛!我如今才知道,他们待我是真心的好,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肯定就被感动了啊,诶,不对啊,”她皱眉,这情况不对嘛,怎么变成他在审她了?她还有事儿没问呢?当下便挑眉道,“你还说我,你让父王去救我,你自个儿在这儿浴血奋战,我懂,可你干嘛不写个字迹给我,还只要父王带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你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好,我——”

他学着她的样子掩了她的口,弯眉柔声一笑:“你要问什么,想问什么我都知道,其实一早瞧见你带你来这儿就打算好了等你质问的,没想到你却不问了,我等了这么久,你偏偏不问,若是估算的没错的话,你与庆王和好之后,你肯定是问了他的,他就算没给你解释对,但是肯定也给你解释了,在他的理解里给了你解释,你这会儿是听了他的话心安了,是不是?”

安冉烨眸光炯炯的望着她,楚檀画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狐狸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什么问不问的,我不懂。”

“你真的不懂么?”安冉烨看了她一眼,忽而放开她,转身负手立在山坡之上,望着那天际的一抹微曦,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天就快要亮了,不用月光,都能看清他脸上那坚毅的线条和轮廓了。

安冉烨负手立在山坡之上,眸光落在远方,缓缓的道:“画儿,即便你不说,我也是一定要说的,我这次没去救你,你心里头难道不犯嘀咕么?你每次有危险,我都次次冲在前面,我把你护若珍宝一般,这次放任旁人去救你,你难道不疑惑?”

楚檀画垂了眼眸,老实答道:“......疑惑,是有。”

安冉烨听了,淡淡一笑,还是没转头:“那么,与庆王重修旧好之后,问过他了?”

“嗯,问过。”

他又笑,果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怎么回答的?你跟我说说。”

楚檀画想了想,眨眨眼,她记得他以前说过的,他若要问,她便要答,当下静默了一会儿,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当初被庆王看破疑虑,然后庆王释疑的那一段给说了一遍,庆王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因此复述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说完之后,她便望着安冉烨道:“父王就是这么说的。”

她说完她紧张啊,那是庆王的想法,不是狐狸的想法啊,而且她到现在还摸不透他的心思呢,不知道这只狐狸搞什么鬼。

就见安冉烨抿唇一笑,他兀自低笑了一会儿,才叹道:“其实,庆王的解释倒是在其次,我主要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今我也知道了,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真正的用意。”自在画画。

楚檀画不由的屏气凝神的望着他,可安冉烨没看她,依旧静静的望着那天际的一抹白,抿唇清声道:“我信你,就如同你信任我一样,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会自私。庆王那日来找我,两个人在在我面前着急的不行,我就想着,咱们都是有儿女的人,养儿方知父母恩,我不想你有遗憾,我瞧得出,庆王与你娘是很疼惜你的,朕让庆王去,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希望你看看,希望你们能重修旧好,朕是为了庆王和你娘,才强忍下思念不去找你的。——画儿,在朕的心里,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是根本比不上你,若是没有你,要这江山有什么用,朕派去救你的人,必须同朕一样,将你爱逾生命一般,这世上能如此看重你的人,除了朕,就只有你娘与庆王了。”

他的话刚完,那边的朝曦就破开来,太阳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第一抹金光就照射在他的脸上,给他明黄色的铠甲之上又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在这山坡之上,太阳俯瞰众生,他却犹如神祗一般,身披金光,俯瞰这大好河山,可口中所说的,却是这千史万载之中最动人的情话。

楚檀画听着,鼻头微酸,吸吸鼻子,很是想哭,在他转眸过来对着她微笑的时候,她却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哭道:“你这个大傻子,天下第一的大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呢?”

每一次他表白心迹,都让她那样的想哭,她何其幸运,世上竟有一个人如朝圣一般的爱着她,将她爱逾生命,处处为她设想周全,她却还不懂得他的用心,庆王说得对,他的牺牲永远比她都要大。

安冉烨在朝阳蓬勃的早晨拥着她笑,轻轻的笑,心里头是满足的,可见她越哭越汹涌,却忍不住轻笑:“画儿,快别哭了,朕只是说明朕的想法,怎么又把你弄哭了呢!你哭的朕心里头乱乱的,乖啊,快别哭了......朕要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婆,反正你骂朕,你也跑不掉!”

他的故意的插科打诨,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自个儿抹了泪,望着他笑:“与卿同一身,此生愿足矣。”uamm。

他动容,眼眶红红的:“......画儿。”

楚檀画眼角还有泪,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她一脸的灿笑却比阳光还要明媚,这是难得的一次艳阳天,难得的一次日出,她抱着他的腰身,如宣誓一般的,跟随着他心脏沉沉的跳动,再一次说道:“与卿同一身,此生愿足矣,来世我寻你,再结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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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我的醋缸皇上

楚檀画这一句话说的安冉烨眼眶泛红,一下子没忍住,眼角有泪滴落,他抱她入怀,沉声道:“好,来世,朕等你,等着你。”

这句话是他当日的新帝登基大典上说的,当时一句玩笑话让她拂袖而去,之后望着她的背影,他低低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想到她也会知道,还与他立下这样的誓言,他是真的很高兴的。

楚檀画见到了他的眼泪,为着他这样的心思心疼,可心上却是无限欢喜的,两个人见了面,把话说开了真好,从此史书工笔,青史留名,或许都不会记载他们这些私底下的情话,可是,史书工笔上一定会写,他们这一对绝无仅有的帝后,生而同卺,死而同穴。

“画儿,你知道么?其实朕为了庆王还真是强压了朕对你的思念呢,庆王走了之后,在行军途中,在打仗的时候,朕有时候真想立即调转马头前去找你,还有好几次朕已经都调转马头,刚想狂奔而去,却偏偏不能去,朕把你交给庆王,朕安心,可真的心里头确实是不好过啊,不过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看见庆王把你平安救出来,看见你们好好儿的,朕开心,朕高兴。”

安冉烨这会儿说起这些,也并不是要怎样,他只是觉得应该说明,他不希望楚檀画心里头因此有了什么芥蒂,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他爱她,爱的欲罢不能,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但是爱是不会褪色的,一旦经营得当,每一天都是热恋,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他总是比从前的日子更爱她。

楚檀画吸吸鼻子,他不但是个大傻子,也是大坏蛋,没想到她又被他算计了,只是这样的算计她欢喜的紧,她的狐狸的坏里都藏着深深的温柔,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看得到。

“父王按你所说,正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前来救我,当时娘替我挡了一剑还有白老大的暗器,差点儿就死在白老大的蛇毒里头了,我当时心里头慌得很,是真的很害怕很担心,然后我就明白了过来,你说的对,这世上除了你,将我看的重逾生命的就只有父王与我娘了。”

说起当时的情形,楚檀画这会儿还是心有余悸,幸而韩霓裳的毒解了,幸而她为了自己而牺牲性命,否则她这一世都不得安心的。

安冉烨勾唇一笑:“看来你这些日子是经历了很多的事儿呀,难道不该跟朕一一说一遍么?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白朗,才不会有这么多事儿呢!对了,庆王还在白家么?你娘应该还在养伤吧?嗯,朕这就修书一封送过去,要庆王杀了白朗,好解了朕的心头之恨!”

楚檀画听了他这话抿唇一笑,安冉烨见她如此,当下挑眉道:“你笑什么?那个小白脸朕已经看他不顺眼许久了,哼,这回一定要杀了他!难不成——你与他相处了这些时日,你变心了?你喜欢那个小白脸了?”uaer。

“胡说八道!我不许你胡说八道!”楚檀画听他这话,皱眉瞪了他一眼,这才弯眉道,“你就算写了信去了,我父王肯定也不能遵从旨意的,就算他遵从了旨意,我娘还有青姨肯定是不同意的,你的愿望迟早得落空,他们一定在抗旨和大义灭亲之间左右为难。”

“大义灭亲?”安冉烨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挑眉望着楚檀画,“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些日子,你们在大宛白家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儿啊?”

楚檀画抿唇一笑:“这事儿说起来话可长了,你确定要听么?不过啊,咱们不能在这儿说,咱们得回皇帐里去说,今儿是个晴好的天儿,我想在榻上窝着跟你说说话,不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呆着。”想着也道。

虽然太阳出来了,可是这会儿还是冬天,冷得很,西域的戈壁滩上更冷,两个人站在最高的山坡之上,身上都是泥泞,都穿的不多,这会儿风吹而过,楚檀画都察觉出一丝寒意了。

安冉烨听了,低眸望着她笑,将她的手牵过来放在他的衣裳里面,贴着他的暖暖的肉替她暖手,然后扬眉道:“在疏勒城外扎营之后,朕就发现了这个最高的山坡,在这里一共看了三次日出,每一次的感触都不一样,每一次都觉得很震撼,但是朕每一次心里头都在想你,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你能回来,与朕一同来看日出,如今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眼下这样正好,也总算是了却了朕的一桩心事。”

楚檀画听的动容,他这一番话说的她心里头暖暖的,刚要开口说话,忽而听见一声马熟悉的嘶鸣,楚檀画回眸一看,惊喜叫道:“小白龙?”

她万万没想到她被安冉烨带着跑了这么远,这匹白马还能准确无误的找过来,当下欣喜不已,然后从安冉烨的怀里出来,抽出手过去抱着小白龙的马头,在上面跟它亲热蹭了两下,安冉烨在旁边瞧着,眼看着她就要亲上去的时候轻咳了两下,然后皱眉,眸中带有些敌视的望着这匹马:“画儿,你不要告诉朕,白朗他不做人了,他该做你的马了吧?”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他用这样酸溜溜的语气说话了,楚檀画禁不住一叹,醋缸子的时代她很怀念啊,不过还好,狐狸一直秉承着吃醋的传统,不曾忘却,随着她的回归,抱着醋缸子的狐狸形象也回归了。

她兀自狂笑,笑够了,才眉眼弯弯的道:“这是父王给我的马,我选的时候见它对着我笑,就想起你来了,就把它骑出来了,什么白朗不白朗的,它聪明的很,听得懂你说话,你别乱说了!走吧,咱们骑马回去!”

楚檀画说完,刚要翻身骑上小白龙,安冉烨却在一旁撇撇嘴,抢上前来将她抱上他的枣红马,然后望着那小白龙笑道:“你既然聪明,那就一路跟着跑吧!”

小白龙一甩脑袋,嘶鸣一声,当真跟着跑起来,安冉烨勾唇一笑,驱动他胯下的枣红马慢慢儿的跑,马蹄儿得得,在这清晨的阳光里,两个人的影子和两匹马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倒也悠闲自在。

“你说你也是,一匹马的醋你也吃!”

“你以后你可以摸它,不许亲它,也不许跟它太亲近,哼!”

“好好,记住了,我的醋缸皇上!”

“你再说,你再说朕咬你了!——”

一连串的欢声笑语落在风中,吹散在西域清晨山坡的明媚阳光里,现世虽有战乱,可是他在的地方,还是安稳。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骑在马上慢慢儿的走,楚檀画便从被冰儿劫走开始讲起,一直慢慢的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慢慢的讲过来才发现不过是七八天的时间,却觉得好像分别了七八年似的。

等说完之后,才见安冉烨挑眉:“白朗是你表哥?哼,他要是肯放手就罢了,要是不肯放手就算是你亲哥哥,朕也一定要把他杀了解恨!还有,你不许再替他求情,你是你,他是他,他这回也算是得了教训,看在他是邬善国王遗腹子的份儿上,朕就不跟他追究了,不过这西域朕是断不能再给他们白家的,还有那个什么大月氏,将来朕还要派人去查的,坦白说,朕压根儿不信他!”

楚檀画知道他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也知道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没法子改变他心中对白朗的成见的,不过还好,将来时日还长,再者,只要他答应不杀白朗就好,白朗也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些了,将来,他总是会放下的啊。

这一番话说的确实长的很,两个人刚说完,就发现已经走到了疏勒城外了,远远的就看见营寨门口了,众将士都已经回了营帐,眼见着皇上回来,连忙跑出来觐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安冉烨牵着的马和小白龙都被人带了下去,他唇角勾着一抹笑意看着面前跪下来山呼万岁的三军将士,略略挥了挥手,便沉声道:“朕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有事儿咱们明儿再商定,此番征战将士们都辛苦了,这两天就先休整两日吧!”

众将士忙都退下,安冉烨这才牵着楚檀画的手慢慢儿的走向皇帐,一路上小顺子过来磕头,然后望着楚檀画道:“皇后娘娘,昨儿个拦住娘娘不许进营寨的军士和疏勒城里追娘娘的军士都还在待罪侯旨呢!他们冲撞了娘娘,娘娘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呀?”

一旁的安冉烨挑眉:“怎么回事儿?”

小顺子见皇上问,忙把昨儿个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冉烨听完勾眉一笑,定定的瞧着楚檀画,眸中俱是戏谑笑意:“此事朕不插手,全由皇后娘娘去定夺吧!”

楚檀画星夜飞奔着前来见他,他且得意着呢,这种小事儿,顿时觉得不是个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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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永世归顺

楚檀画早就一眼看见他眼中的得意笑意,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这才望着小顺子道:“你倒是乖觉,还记着这件事儿呢!不许闲杂人等进营帐也是他们职责所在,再说了,他们又没见过我,哪里知道我就是皇后娘娘呢?那些疏勒城里的军士们就更没错了,他们都是好样的!这样吧,给他们都多发一年军饷,以资鼓励吧!但是记得要告诉他们,不得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呀!”

“奴才领旨,奴才这就去吩咐,皇后当着是宽仁为本呢!”小顺子顺带还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会儿他想好了的求情的词儿一句没用上,谁能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不怪罪呢,这可真是那几个人的福气啊,他虽是恭维,但是这话也是出自他肺腑真心的。

“行了行了,我这几天不在,小顺子你这嘴巴又是跟谁学的这般会说甜言蜜语了!你快去干你的正经事儿去,别跟在皇上和我面前讨好卖乖的,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楚檀画笑,挑眉还说了小顺子一顿,可是这世上的人都还是爱听奉承话的,她面上没露出来,心里头却是喜滋滋的,当下小顺子答应一声走了,她一转眸却自个儿在那边捂嘴偷着笑。

安冉烨见小粒子和黄金迎了出来,又都各自跪下给两个人请安,当下便抿唇带着笑吩咐道:“你们俩起来。朕跟皇后娘娘都要沐浴,你们去准备热水来,然后送到皇帐里头来,之后任何人来见朕朕都不要见,你们吩咐下去,今儿都别来打扰朕,听见了么?”

小粒子和黄金连忙站起来:“听见了,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楚檀画听了这话,跟着安冉烨进了皇帐,然后扯着他的衣袖道:“你不见人怎么行呢?你是皇上啊,要是有紧急的军情怎么办啊?你要踏平十六国还没完成呢!你不能谁都不见的!”

安冉烨眯眼:“是这样吗?”

“是啊!”楚檀画点点头,一国之君不定夺,谁敢定夺?

“来人!”安冉烨当即眯眼扬声一喊,有人应声进来,站在外帐门口道,“皇上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