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是因为动了心,那又是为了什么?

凤瑾元皱着眉看向想容,待人走近,却又换了笑脸,“想容穿这件衣裳,很是好看。”他不能给想容脸色看,毕竟淳王有礼在前,他若连个笑脸都没有,传出去只怕又要生事端。

想容冲着凤瑾元俯了俯身,道:“多谢父亲。”不亲不疏,恭敬有加。

粉黛和沉鱼齐齐看了想容一眼,眼中的妒火一个比一个烧得热烈。

特别是粉黛,她穿的就是昨儿从老太太那里挑来的衣裳,还自认为挑了件最好看的,却没想到这一姐一妹干脆谁也没穿那成衣。这么一比起来,到是她最上不得档次台面,这可跟她原本料想的将两人踩在脚下差距甚大。

想容感受到身边的两束目光,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府里众人都出来送三位小姐进宫,就连姚氏都来了。

但对于沉鱼和粉黛来说,身后的人既没有老太太,也没有主母,她们的身份最为贵重,自然不会回头看一眼那些妾室。

只有想容,在出府前回过身来,冲着后面站着的姚氏安氏韩氏还有金珍俯了俯身,然后才跟着大家一起上了马车。

安氏瞅着粉黛被韩氏打扮得那个模样就一直摇头,小声与姚氏说:“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凤尘味道,小小年纪就被韩氏弄成这样,长大了可怎么了得。”

姚氏也无奈地道:“凤家的孩子总是心高气傲,却不知爬到高处并没有多少好处。当然我姚家何等风光,如今又如何呢?妹妹一定要好好教导想容,可不能让那孩子随了凤家人的性子。”

安氏点头,“那是自然,姐姐放心,想容是跟着二小姐学出来的,不会差了。”

提到凤羽珩,姚氏又是一声感叹,心下却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她知道,这次的宫宴,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她的阿珩吃了亏去。

第172章 凤粉黛你就是作死啊

宫宴依然男宾女眷分两个宫门入宫,凤瑾元嘱咐了三个女儿几句,就坐上自己的马车先生。

今日凤家只备了一辆大马车,三位小姐要坐到一起。

想容和粉黛到是早已习惯了的,只是沉鱼却还心心念念地想着她那辆紫檀车。倚林见她面色越来越沉,赶紧小声提醒道:“大小姐不是已将那辆车送给老太太了么?”

凤沉鱼咬牙:“她如今榻都上不来,怎就不知道把车给我坐?”

“小姐千万别动气,进宫才是要紧事。”

沉鱼也知这个道理,于是深吸了口气,总算是将郁闷的心绪强压下去一些。她抬步上前,最先上了马车。

粉黛白了沉鱼一眼,也紧随其后,想容最后一个上车,却只剩下了最靠边儿的位置。

她小心地坐下来,用手紧着衣摆,生怕脏了这身衣裳。

粉黛和沉鱼越看越觉得那湖心锻两眼,不由得别过眼去,三人谁也不理谁。

这次入宫的宫门叫祥瑞门,据说是从前皇帝选秀时秀女走的。天武帝近十年没有选秀,很多人都以为这扇宫门再也不会开放了,却没想到,今日迎京中官员女眷入宫,却是被下了令全部都人祥瑞门入宫。

门口依然有嬷嬷在验看请贴,同时也为进宫的人进行着记录。

凤家的马车停在旁时,好多人的目光往这边看来。

粉黛心气儿高,又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一时按捺不住,第一个就冲下车去。

可人们多半不认得凤家的这位四小姐,看了她一眼,只觉穿得也不是什么名贵布料,便没当回事,甚至有人把她当成了丫鬟,到是说了句:“到底是正一品大员的凤家,一个丫鬟都穿得这么气派。”

粉黛耳尖,一下就把这话听了进去,气得狠狠一瞪:“你说谁是丫鬟?”

那女孩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便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赶紧抱歉地俯了俯身,算是赔罪。

粉黛没再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欣赏起宫门来。

这是她头一次进宫,所有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新鲜大气的,甚至那些站在门外的嬷嬷和宫女都给了她强烈的新鲜感。

只是那些排队等着进宫的小姐却让她有些不爽,只见人们一个比一个穿得光鲜亮丽,几乎所有的名贵衣料和贵重首饰都往身上招呼。粉黛这才意识到,昨天看着十分好的成衣,跟其她小姐夫人们穿的比起来,简直比人家身边的下人都还不如。特别是她身上的首饰,就更是寒酸。

虽说韩氏这些年得了凤瑾元的宠爱,可以前毕竟有沈氏把持着中馈,她实在是捞不到实际的好处。而凤瑾元那人又不是会私下里给小妾送东西的性子,韩氏这些年其实什么也没得着。

粉黛不由得在心里又将韩氏骂了一通,可还不等骂得过瘾,就听到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一个地方看了过去。

她微惊,也随着转了头,却刚好看到凤想容弯了身从马车上下来。那一袭湖心锻的坠地冬裙衬着她年幼娇小的脸蛋,简直就像湖中的仙子,好看得让在场所有小姐都失了颜色。

粉黛以前没觉得想容有多好看,她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个三姐姐。但今日一见,却发现自己平时实在是忽略了太多府中的人和事,连想容什么时候出落得这么出息,她都不知道呢。

“听说这衣裳是昨日淳王殿下送的。”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开来。

“淳王殿下为什么送衣裳给凤家的一个庶女?”

“谁知道呢,淳王听说与凤家那位二小姐走得到是近,可什么时候又与三小姐熟络成这般?”

“你们不要再议论了,七殿下那样的一个人,怎是我们私下里议论得起的。”

这话一出口,人们纷纷赞同,只要一想到玄天华那副好像不存在于俗世的样子,人们就觉得,哪怕是私下妄议,对于七殿下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于是住了口,没人再说什么,就连看向想容的目光都从最开始的惊叹转变为“这多半就是七殿下的施舍”。

想容并不在意这个,下了车,轻步走到排末位站了下。

这时,沉鱼也从车里下了来,到是换来了众人“咦”的一声疑问。

“这是谁?”终于有人忍不住纳起闷来,“凤家还有这种肤色的小姐?”

有人知情的人娇笑一声,开口道:“什么肤色啊,那分明就是皇后娘娘赏的黑胭脂。”

“呀!”终于有人把沉鱼给认了出来,“那不是凤家的大小姐吗?可不是说她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在京中足以排名第一位?”

“再美的人涂成这样,还能看出好看赖看来?”人们不悄地轻哼着,没有一人与沉鱼打招呼。

粉黛听着人们议论沉鱼心里就舒坦,不由得上前,站到沉鱼身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凤家的嫡女,怎的也不与这些夫人小姐们打声招呼?按咱们家的官阶来算,她们可都照你差远了呢。”

沉鱼掐死凤粉黛的心都有,她难道不想去与人寒暄吗?可你看看这些夫人小姐,一个个的见她看过来纷纷别过头去,摆明了不想搭理,那何苦还要去讨人嫌?

她没与粉黛计较,转身也往排尾走了去。可才走几步,就见先过去的相容已经跟几位小姐热络地攀谈起来,还有一位刚走过去的小姐看着相容大声道:“你不是上次跟着御王妃一起来参加月夕宫宴的凤家三小姐吗?”

想容冲她笑了笑,亦答:“正是,袁小姐近来可好?”

那被称作袁小姐的姑娘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赶紧道:“我一切都好,你呢?”

想容也点头:“我也是。”

几个姑娘凑到一处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沉鱼和粉黛看在眼里只觉刺眼,可又不得不与想容一块儿排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

那些小姐们见了她俩过来,渐渐地将笑声收了收,安静地站好,亦不再说话。

粉黛作死地说了句:“总算是清静了。”惹来一众小姐们狠瞪的目光。

想容其实很想提醒粉黛进了宫说话做事要万般小心,可粉黛这样子哪里像是能听劝?她话到嘴边几次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不说。安氏说的对,人各有造化,谁也管不了谁。

人们一个一个的进宫,想容一直没有看到玄天歌她们,问了旁的小姐们才知道,舞阳郡主本来就是皇家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在外头排队。而另外几位小姐,也被舞阳郡主早早的就带进去了。

终于她们也验过名贴进了宫去,想容却发现,这次的宫宴好像跟上次不在一个地方。虽然是不同的宫门,但去的也绝对不是琉璃园的方向。

她正想着如今是冬日,宫宴应该会在室内举办吧?

可领路的宫女领着领着,就把她们领到了一大片湖泊旁。那湖泊没有结冰,湖面上有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只行摆着,有的上面坐了人,有的还是空船。

见又来了一拨儿人,掌船的太监赶紧将船靠了岸,与领路的宫女道:“后头还有几批?”

宫女答:“差不多三批左右。”然后转过身来同宫女的女眷们说:“今日的宫宴就在湖心的小岛上举行,所有的人都要坐船到小岛上去,先前进宫的大人以及夫人小姐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些吧!”说完,就开始安排人一家一家的上船。

凤家的三位小姐自然是同乘,三人的船不大,划动起来有轻微的摇晃,几人死抓着船上的亭柱,却还是新鲜地站着欣赏风景。

沉鱼就站在粉黛旁边,打从上了船就在湖面不停地张望。粉黛看她这样子便知是在找人了,再联想到韩氏说起的她对七殿下的种种表现,哪里还能不清楚沉鱼的心思,不由得冷哼一声,讽刺道:“大姐姐可别再存着玷污淳王殿下的心思了,也不思量思量自己如今还配不配。”

“凤粉黛。”沉鱼这次到没有动气,只是冷声提醒她:“不要觉得这次借着圣旨能够回来,就可以永远的在府里住下去。只要父亲一天不放弃我,你就一天翻不了身,再何况…”她往边上瞅了一眼,“在你上面还有想容呢,你那娘亲是最上得当面的身份,你觉得就凭这一点,你这辈子还有指望?”

到底沉鱼大她几岁,也做了这么多年嫡女,吓唬起人来总还是有些架式的。

粉黛被她说得动了气,狠狠一跺脚,却忘了是在船上。船身一阵摇晃,吓得想容脸都白了。

撑船的太监说:“小姐们可千万不能乱动,这船小,万一落了水,这大冷天的可有得受了。”

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粉黛,只见她盯着冰冷的湖水,也不怎么的,就觉得如果凤沉鱼这个时候掉下去淹一淹,兴许就能把她那嫡女气焰给淹没了。

她这样想着,手臂竟也跟着不自觉动了起来。

可惜,凤沉鱼早就注意到她神色不对紧,在粉黛紧盯湖水时就已经加了小心,眼下见她手臂微抬,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意思。

只是沉鱼却也没有戳穿,只是小心翼翼地算着距离往后挪了步子,当粉黛手下发了狠时,她一把将相容拽了过来!

粉黛触不及防,伸出去的手臂用力一推,生生地把还傻愣在当场的想容就给扑到了水里。

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是凤沉鱼的尖叫——“不好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一边喊还一边看着水里的想容,不停地问:“三妹妹,你没事吧?三妹妹?”

寒冬的湖水冰冷刺骨,虽然没有上冻,但些许的也泛了冰碴儿,别说人掉到里头,平时宫人们就是往湖水里探个手都会冻得咧嘴。

想容觉得自己一瞬间就被冻僵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人迅速地就往水底沉了去。

第173章 哎玛又掉下去一个

凤粉黛吓傻了,她原本是想推沉鱼的,却没想到一个神失,推下水的居然变成了想容。

眼瞅着想容沉得就快看不着了,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不停地冲着那撑船的太监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没看到有人落水了吗?”

那太监无奈地摊手:“小姐,奴才根本就不会水,再说,就算会水也没用,这么冰的湖,跳下去就是个死。”

粉黛吓得脸都白了,就算她最初的打算是推沉鱼,但她到底就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哪能想到那么多。湖水冷不冷她不知道,掉下去就会死人,她更是一点都没那样想过。无外乎就是想让沉鱼出出丑,更何况湖面上这么多船呢,还有太监在,一有人落水应该马上就有施救才是。可是为啥这太监说他根本就不会水?

“咱们在湖面上撑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些年就没从来没听说哪家的小姐能不安份到从船上掉下去的。”太监一句话,解了她的疑惑,同时也把她们挖苦了一番,意思是——你们自找的。

粉黛急得不行,想容的死活她不在乎,可却绝对不可以死在她的手里。凤沉鱼还在这里站着呢,只要她一开口证明,所有人都会相信是她推了想容落水,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她扒在船沿,拼命地冲湖里喊:“三姐姐!三姐姐!”

想容随身带的丫头梅香都快急疯了,手都伸到水里去捞。

可哪里能听到想容的回话,不但没有回话,就连湖水因想容掉下去而泛起的涟漪都渐渐的平复了去。

凤沉鱼贴到粉黛的耳边,轻声说:“四妹妹谋杀了三妹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粉黛一头的冷汗,双手握拳哆嗦成团,忽然就生出一种要跟沉鱼拼命的决心。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沉鱼,两人鼻尖儿碰鼻尖儿,眼瞅着就要动手撕打起来。

这时,就听“扑通”一声,又有一个人跳到了湖水里。

两人大惊,纷纷扭回头来看。

此时,围过来的船只越来越多,船上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抓紧了船上亭柱,动都不敢动。

跳下去的那人是名男子,侍卫模样,下去之后运了内力迅速下沉很快就追上想容的速度,然后伸手往起一捞,成功地带着想容一起浮上水面。

粉黛松了口气,就想说“人总算是救上来了”,可再一看想容那张煞白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这还活得成吗?

侍卫把人带上水面,立即朝着一个方向游了去。粉黛着急地喊了声:“我们的船在这边!”可人家理都没理她,带着想容直奔着另一艘大船去了。

沉鱼眯起眼去看那艘大船,这才发现船上的船亭竟是白玉打造,偶有镶金处,华丽非常。

而这时,在那大船船亭外头,有一人正负手而立,面色焦急地看着水里游过来的两个人。

玄天华?

沉鱼眉心一皱,就见那侍卫带着想容游到船边时,玄天华主动弯了腰,伸出手,竟是亲自将想容抱到船上。然后平放在船板,这才指挥身边一个丫鬟说了句什么。

之后,那丫鬟主动上前,对着想容又是拍打又是喂药,没多一会儿,面色惨白的想容竟幽幽地转醒了来。

沉鱼嫉妒心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想也不想,突然身子一歪,随着一声惊叫,人猛地扎向水面。

粉黛都无语了,今儿是要到湖里开大会么?这凤沉鱼怎么自己跳下去了?既然她自己想落水,刚才还为啥换了想容?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这时就听到撑船的太监说了句:“还是七殿下宅心仁厚。”她这才往对面看去,果然,七皇子玄天华正半蹲在船上跟想容说着话。

粉黛瞬间明白了,敢情这凤沉鱼是嫉妒了?

哈哈哈!这要不是在宫里,她真想放声大笑。凤沉鱼,你也不长长眼睛看那七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容得了你去玷污?就算你得到了那人,只要有一天你的事情被公之于众,不用七皇子动手,就是这世间人的唾骂,都能把你给淹死了。

凤沉鱼的落水又引起了人们一阵惊乎,有些小姐开始害怕起来,不停地问撑船人:“不是说很平稳的不会出事吗?为何已经接连掉下去了两个人?”

可也有人眼尖,看到了沉鱼这个水到底是怎么落的,可是却想不明白,于是干跪问道:“为何凤家的大小姐要自己往湖水里跳?”

玄天华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却并没搭腔,他正将一件厚披风亲手披在想容身上,然后轻声同她说:“再忍忍,待上了岸就会有人带你去换装。”

想容却盯着自己这一身湿衣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把你送我的衣裳弄湿了!呜,我真没用!”小孩子一哭起来也没了形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顾不上称呼,就你啊我啊的。

玄天华却也不生气,只看着这孩子有些无奈。“别哭了,我不怪你,衣裳湿了洗过晾干就好,实在不行,再送你一件就是。”

想容张着大眼睛看向他,有一种冲动拼命地抑制着。她记得安氏的话,记得自己的身份,她知道,不管此时此刻有多想扑到七殿下的怀里,她都必须得忍。

却不知,她在玄天华的眼里,其实就是个孩子。才十岁的小姑娘,都不能算做女人呢。

原本凤家的孩子对于他来说,除了一个凤羽珩之外,其余的都没什么概念,更谈不上什么好印象。

可凤羽珩从前却总带着这个小丫头,就连这一次,也特地拜托他对这丫头多多照顾,甚至还做了好看的冬装。

他知道肯定不能以凤羽珩的名义送到凤府,便只能以他自己的名义。当然,这么做肯定会给有心之人带来众多猜测,但是他无所谓。他是玄天华,是被称为这世间最出尘的男子,他不怕落人口舌,也不怕被人妄自猜测。不管什么事情,他做了便是做了,从不后悔,也从不跟任何人去解释。

如今这个小丫头的事,也是一样。

“起来。”他伸手去扶想容,“到船亭里面去,会暖合些。”

想容被他扶着起来,虽然身上冷得打颤,可心里却是暖的,被玄天华握过的肩膀也是暖的,脸颊甚至还是烫着的。

小心脏砰砰砰地跳,多希望肩上那只手不要拿掉,可惜,很快的,温度就不在了。

“殿下,水里那个还要不要救?”救想容上来的那名侍卫回到玄天华身边,一身湿漉,却并不见打颤。

玄天华往水里看了看,凤沉鱼沉得比想容还快呢,过了这一会儿,只怕也冻得半僵了吧。

“去救吧!”随后又补了句:“救上来之后送到她本来就在的船上,其它的事交给宫人去做。”

那侍卫点点头,又跳回水中。

不多时,沉鱼也被他带着浮上水面。

要说凤沉鱼还真是比想容强了那么一点,没有晕死过去。可一看到救自己的这侍卫要带着她往另外一边游去,她又不干了,开始用力的把人往外推,死也不要回到粉黛的那艘船上。

湖面船只上,有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声传了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开口道:“既然不愿意上来,那就让她在水里待着吧!”

众人顺声看去,就见又有一艘大船行了过来,船上的亭子绕了好些灰色的帐幔,就在那帐幔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对坐着饮茶。

刚刚那句话是那男人说的,随即还伴了那女子的一阵娇笑,“可真逗,大冷天的,一个一个的却都卢着往水里掉。”

有人将那二人认了出来,小声叨咕:“是四殿下跟步家的小姐。”

说着话的工夫,那船已经跟玄天华的白玉船靠到了一处。玄天华往里面看了一眼,主动道:“四哥。”

玄天奕点了点头,“七弟到是好兴致,还想着救人。”

玄天华淡笑不语。

步霓裳从玄天奕身边站了起来,走出船亭冲着玄天华俯了俯身,道:“霓裳见过七殿下。”

玄天华一抬手,“不必多礼。”态度平和,却也生疏至极。

步霓裳又想到上次宫宴上众皇子与凤羽珩的热络,一口一个弟妹叫得那叫一个亲。可为何她也是皇子订了亲的正妻,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如今凤羽珩已死,她却将怒气转到了凤家其它的孩子身上。就见这步霓裳看了一眼站到玄天华身边怯生生的想容,又看了一眼还在水里跟侍卫做斗争眼瞅就要被牺牲的沉鱼,冷哼着说了一句:“凤家的人就是贱。”

想容听不过去,委屈地道:“步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你算是什么东西?”步霓裳的眼一下就立起来了,“一个庶女,也有跟我说话的份儿?”

“你…”想容气得眼圈儿一下就红了,她此时此刻特别想像从前凤羽珩那样一句话听不顺耳当场就驳回去,可她组织了老半天语言都没组织明白。

到是玄天华替她开了口,道:“步家嫡女?若是这样的教养,到真是不配嫁进我皇家。”

他一说话,玄天奕就不能再坐着不动。虽说玄天华是他弟弟,可这皇帝的儿子还有亲有近有生有疏,玄天华是云妃带大的,在天武心里,他跟玄天冥就是一样的。

“七弟莫要动气,女孩子家家的争争吵吵常有的事。”玄天奕开口解围,说的话却一点都不中听。

玄天华却一点面子不给,只摇了摇头道:“四哥,千万不要怪罪父皇,父皇当初为你订下这门亲事也是看中步家书香门地,小姐一定人品贵重,却不想步小姐竟被愚教至此,这实在不是父皇本意。”

玄天奕能说什么?他从来都知道,其实玄天华看似若仙之人,但实际上这就是一个笑面阎王。谁得罪了他,只怕比得罪玄天冥的下场还要惨。

“怎么会,怎么会。”他一边随口应着,一边瞪向步霓裳,“还不快跟凤家小姐道歉!”

第174章 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追债

步霓裳一脸的不乐意,可玄天奕已经沉下脸来,她知道,这是四皇子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便只得低了头,对着想容说了声:“对不住了。”

想容没说什么,站在玄天华身边,身上不停地发抖。

玄天华对着玄天奕抱了下拳,没再多说什么,重新揽上想容的肩,将人扶到船亭里头。

步霓裳瞪着二人的背影,狠狠地咬起银牙。

而湖水里,那侍卫已经将沉鱼制住,托着游到了粉黛的船边,用力把人往上一举,就由上面的太监接过去重新安置回船上。

倚林赶紧上前把自己身后的薄披风取下来给了沉鱼,再把人扶到船亭里。

沉鱼已经冻得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了,嘴里胡乱地喊着:“七殿下,救救我。”

粉黛轻哼一声,“七殿下可没工夫救你,你是被个侍卫和太监救的。”

沉鱼稀里糊涂地也听不明白粉黛在说什么,只觉身上冷得不行,整个儿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粉黛起身,嫌弃地踢了沉鱼一脚,这个大姐姐如今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件被人用完了还废弃不要的货物,与之站在一起都觉得跌份儿呢!

倚林瞪了粉黛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她毕竟只是个丫头,沉鱼如今在凤府地位比较尴尬,她不想再因为沉鱼得罪了粉黛,到时候闹起来,只怕沉鱼也保不住她。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各家的船纷纷往湖心岛的码头行去。

上岸时,早有宫女等在岸边,一见想容在玄天华的搀扶下下了船,赶紧上前去把人接了过来。“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带三小姐去换衣裳。”

玄天华点点头,对着想容说:“去吧,不要怕。”再吩咐宫女:“好生侍候着。”

想容实在冻得不行,点点头,带着哭肿眼睛的梅香,跟着宫女就走了。

而沉鱼这边等了好半天都没有人理,后来有个官家夫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主动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这才有个太监上前,瞅了一眼沉鱼道:“你跟咱家来吧!”

沉鱼已经顾不上计较,也顾不得再找玄天华了,迷迷糊糊地就在倚林的搀扶下接着那太监走。

这湖心岛说是岛,可实际上竟是一块平地,面积很大,足够比今日再多两倍的人合欢饮宴。

因为这地方从来没有对外开放过,人们上了岛来第一件事便是看这岛中美景,渐渐地便也将之前的事淡忘了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想容总算是换好衣裳重新回来。妆容也重新补过,连头发都擦干了。虽然面色还是有些白,却也更把她显得楚楚可怜。

她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今日宫宴举办之地,小宫女介绍说:“这一片原本种着梅林,但后来皇上说这个平岛很适合大家一起聚聚,便着人将梅林全部砍去,让空地更开阔起来。”

想容一边听她讲着一边极力地搜索着玄天华的身影,终于在一个安静的角度把他寻到,原来那人竟躲了清静,一个人在那里喝茶。

想容脚步加快了些往那边走去,梅香紧跟着,小宫女任务却已经完成,冲着想容的背景俯了俯身,离开了。

她到时,玄天华刚好放下手中茶盏,见她来了,主动开口问道:“有没有好一点?给你送去的药吃了吗?”

想容点点头,问出心中疑问:“为何我二姐姐百草堂里卖的药丸殿下这里会有?”

玄天华心说还不是你二姐姐方才给的么,但嘴上却不能承认,只得扯了个谎到:“百草堂的药丸远近闻名,我们经常会去买一些备着。”

想容不疑有它,觉得玄天华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又俯了身去,认真地道:“多谢七殿下救了想容,要不是有殿下在,想容只怕已经死在湖水里了。”她说起这话时还是有些后怕,特别是一想到当时是沉鱼拽了她一把,然后粉黛又推了她一下,就更觉得遍体生寒。那是她的亲姐妹啊,她们为何要这样做?

玄天华见她微微有些失神,便将桌前的另一碗茶端了起来亲手递给她:“喝点下去,暖暖吧。”

想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颊把热茶接过,可又觉得有个事一定要解释下,于是又道:“宫里头没有太素气的衣赏,这个粉色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我二姐姐…”一提起凤羽珩,小姑娘的心又沉了下去。

“怪不得阿珩喜欢你。”玄天华看着想容,起了个淡淡的笑,突然上前半步,俯身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放心,你穿成这样,正是迎接阿珩的样子,她会很高兴的。”

想容完全听不明白玄天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来参加宫宴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就是这一方小天地也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几位皇子也朝这边走了来。

她便俯了俯身,主动道:“不打扰殿下,想容到另一边去坐。”然后提着裙子就跑了。

玄天华目送过去,只觉这小丫头跑走的样子,从背景来看,到真是有几分凤羽珩的模样,不由得又淡笑开来。

回到女眷堆儿里的想容马上吸引了一群夫人小姐围拢过来,不管怎么说,能被七皇子青睐的女孩,总是值得巴结的。

玄天歌好不容易才把想容从人群里给救出来,扯着她到自己坐的那边,任惜枫三人也早就坐在那里看着她笑了。

白芙蓉热络地挽起想容的胳膊,取笑她:“小丫头,心里有没有扑腾扑腾的在跳啊?”

想容被她们笑得脸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玄天华最后的那一句话。

她的二姐姐,她从来都不觉得二姐姐是真的死了,之所以想穿素色的衣裳,只不过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太过张扬。在她心里,二姐姐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谁死了她也不可能死。

所以,刚刚的话莫非是…

想容脑中一激灵,抓着玄天歌就小声问了句:“你们是不是找到我二姐姐了?”

玄天歌一愣,“你听谁说的?”

“我…”想容怔了一下,摇摇头,“我猜的。你们都是我二姐姐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真的死了,你们怎的还会有心思来取笑我。”

风天玉赞她:“聪明。”

想容眼一亮,“这么说,是真的?”

玄天歌俯在她耳边说了一会子话,就见想容的嘴巴越张越大,大到白芙蓉给她塞了一块儿点心都没堵住。

当玄天歌的话终于说完,想容差点儿没被那点心给卡死,一边喝水一边又急着问:“郡主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干啥?”玄天歌往人群里瞄了一眼,一下就看到凤瑾元正在大朝臣堆儿里左右逢源呢。她眉头一下就拧了起来,伸手指过去道:“瞅瞅你那个爹,一个女儿死了,他不痛不痒;两个女儿掉水里了,他还是问都不问。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呀,你爹不是都恨不能拿你那大姐姐当国宝么?怎的他的宝都掉水里了,他连个问候都没有?”

想容不知道该怎么跟玄天歌解释,总不能真的把沉鱼的事情给说出来,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只道:“父亲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我也不知道。”

玄天歌知道从个小孩子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起了身,朝着凤瑾元所在的方向就走了去。

想容想拉她一把,被风天玉给拦住了,“你别管她,你那个爹还就得天歌去收拾。”

凤瑾元也看到玄天歌朝这边走来了,而此时,正有个三品官员与他敬酒,他这酒杯刚端起来,玄天歌就到了跟前儿了——“凤相看起来挺高兴啊!还跟人推杯换盏呢,您这是在庆祝什么?”

凤瑾元一阵头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舞阳郡主玄天歌,正经的皇亲,说也说不得,骂更骂不得,偏偏人家跟凤羽珩又十分交好。为了凤羽珩的事,这玄天歌没少跟凤家闹腾,没想到这宫宴之上竟也不放过他啊!

他心里暗叹了一声,话还是得回:“郡主说笑了,今日皇上设宴,下官总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是吗?”玄天歌点点头,“凤相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今日能来到宫里的,相信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凤大人家有丧事,谁也不会挑你理的。同时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多大的事,真是难为凤大人还难言欢笑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就见玄天歌话一说完,马上就冲着众人招起手来:“都别光看着了,本郡主明白你们心里定是都想着开解开解凤大人,让他节哀。来来来都过来,凤大人家里没设灵堂,那咱们就趁着宫宴的机会跟凤大人说说话吧!”

在她的号召下,一众夫人小姐都被她给招呼过来,围着凤瑾元不停地道着:“凤相,一定要节哀啊!凤相,人死不能复生,您可得保重身子!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凤相家里真是流年不利呀!”

凤瑾元心里直呼晦气,可又没办法发火,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一声声节哀给接了下来。好不容易寻空档插上了话,这才赶紧道:“我家里的事是小,今天是皇上为济安县主办的宫宴,咱们可不要喧宾夺主。”

玄天歌掩住口咯咯地笑了起来,“凤相,您记得今日这宫宴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好。那位县主可是受了大惊吓的,到时候还望凤相能帮着安慰一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行。”玄天歌一瞥间,就见主座侧方向的小路上,帝后已经并行而来,这才收了口,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可临走之前却又阴嗖嗖地跟凤瑾元说:“对了凤相,我前些日子有幸跟那县主见过一面,那可真是个明白人,她告诉我说,这个世上向来都是有借有还,那些欠过她债的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一一讨要回来。”

第175章 朕的儿媳必须是嫡女

玄天歌的话说得凤瑾元阵阵心惊,他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县主存着疑虑,眼下再听了一番这样的话,竟让他顿时就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难不成…

凤瑾元猛地摇头,不可能!

思绪间,帝皇已经行至主位前。岛上所有人都面向帝皇跪了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武扫目下去,所有人立时便觉头顶阵阵凉气泛了起来。特别是凤瑾元,总觉得皇上的目光在自己头顶停了许久,压得他大气都不过来。

终于,天武看够了,大手一挥:“平身。”

身边太监章远立即高喊一声:“平身!”

人们这才站了起来,然后随着帝后的落座,也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刚一坐下,就听到天武又开了口,一脸关怀之色问向凤瑾元:“凤爱卿已离京多日,祭祖一事办得如何了?”

凤瑾元赶紧又站起来,恭敬回话:“谢皇上关心,家乡那边一切都好。”

天武眯着眼睛点点头,“恩,那就好。最近朝中事务繁忙,朕在朝堂之上也不好问你,正好借着这机会跟你打听打听。知道一切都了,朕就放心了。”说完,目光就往场上又探了去,转了一圈又回到凤瑾元身上,纳闷地问:“朕那儿媳妇呢?”

凤瑾元一听头就大了,心说皇上你这不是故意的么,难道凤羽珩死了你会不知道?

他偷瞄了一眼坐在离皇上最近位置的几位皇子,一眼就瞄到那张戴着黄金面具的脸。

这么多天了,何以那九皇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舞阳郡主都闹腾好几场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实在是蹊跷。

“皇上。”纵是再不愿提这个事,也不得不开口,这是皇上问的,而且凤瑾元明白,只怕借着这场宫宴,皇上是要跟他算算帐了。“臣回乡祖祭时,祖宅不幸起火,臣的嫡子和二女儿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模样,却引来玄天冥毫不客气地一声冷哼。

天武却摇了摇头,直接就道:“凤爱卿就喜欢与朕说笑话,朕那个儿媳妇文武双全,怎么可能屋里着火了都跑不出来?不可能不可能!”

凤瑾元直接跪到地上,面色悲恸:“皇上,臣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可是…的确是真的啊!”

天武还是不信:“这要是真的,为何你死了嫡子和次女,连场丧事都不办?凤爱卿,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回皇上,丧事是在祖宅那边就办了的,回京之后就没有再办。他们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小辈,所以臣才没有兴师动众。”

“凤大人。”皇子堆儿里有一人开了口,不是玄天冥,也不是玄天华,而是二皇子、元王玄天凌。“本王那弟妹就算再低调老实,你做父亲的也不能这样子编排诅咒啊?”

凤瑾元一听这话,立马想起月夕那天凤羽珩救了小皇孙的事,也立即意识到,在这一群皇子里面,与凤羽珩有交情的可不只七皇子和九皇子。

额上的汗开始往外渗了,天武帝却在这时出乎意料的打起了圆场:“不说这个了,凤爱卿为人一向古板,好不容易说起了玩笑,咱们总不能一点都不捧场。今日这宫宴是为朕新加封的济安县主而办,县主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众位爱卿可要多多劝慰才是。”

人们立即又起身应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天武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章远说:“去请县主过来吧!”

章远立即小跑去传话,不多时,就见来时的湖面上又有一艘小船泛起。那小船的船亭竟以软烟罗做帐,里面坐着一名女子,身着盛装,正静静地直视前方众人。

一时间,有一部份人的目光被船亭上的软烟罗给吸引了去,以至于忽略了那本该是主角的女子。

但也有更多的人却是盯盯地看着那船里的盛装女子,大粉的华服,额坠玉饰,赫然是县主装扮。在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猫,灰色的,大头圆脸,却有着一双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眼睛。

凤瑾元的腿就有些软,不只是她,沉鱼和粉黛的腿都跟着打起哆嗦。特别是粉黛,就像见到了鬼一样,一手死死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到是想容惊奇地往前上了几步,也不觉自己竟走到了人群中间,只看着那缓缓而来的船只心中不胜欢喜。

她的二姐姐,原来皇上新封的县主是她的二姐姐!

想容终于明白玄天华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二姐姐真的没死!

终于,船到岸边,有两个宫女立即上前相迎,就见那盛装女子稳稳下船,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人们这才认出,新封的济安县主,居然就是皇上适才提到的儿媳妇!左相大人的二女儿!

刚刚那些给凤瑾元道过节哀的人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投了过去,有嘴快的人甚至还问道:“凤相不是说您的二女儿被火烧死了吗?”

“可不!枉我还流了好些眼泪,居然真的是在与我们开玩笑!”

凤瑾元有苦难辩,他在凤桐县找凤羽珩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谁能想到这丫头居然回了京,还进了皇宫,还捞到个县主来当?

眼瞅着凤羽珩就要经过他身边,凤瑾元心虚地把头低下,身子也扭到里面去一些。

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儿,虽说他真的在大火之后找过,但有没有尽力去找,别人不知道,凤瑾元自己却心知肚明。更何况,人根本就是失踪,他却一口咬定是死了,皇上还在这儿呢,如果硬是追究他一个欺君,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