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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什么乌恒王,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千夫长…千夫长凶多吉少啊!

“不好了!匈奴人杀过来了!”一名兵卒大叫。

大牛等人拔剑杀了过去。

“啊——”是小鱼的惨叫。

他除夕才截肢了左脚,用了萧将军的伤药,好不容易才把命给保住了,却不料,又让匈奴人砍了一刀。

大牛冲过去,把刺伤小鱼的匈奴人杀掉了,伸手去扶小鱼。

小鱼惊恐大叫:“当心!”

一支箭矢射中大牛的后背,穿透大牛的心口。

大牛低下头,看了看左胸冒出来的箭头,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小鱼的身上。

又少了一名好战士

第116章 胜利(二更)

乌恒王追着俞邵青进了山林。

山林中早有他们布下的陷阱,可他们还是低估了乌恒王的实力,这位匈奴可汗的亲弟弟,并不是凭着血缘关系才一步步坐上统帅的位置的,他的胆识、他的谋略、甚至武功全都令人侧目。

若非说他有什么弱点,大概就是太过仇视萧衍。

如若不然,也不会亲自进山追缴萧将军,更不会一见“萧将军”便如此沉不住气。

“姓萧的!你给我出来!”

乌恒王提着弯刀,用蹩脚的汉话咆哮。

“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我要让你知道!我乌恒朔方才是战场上的英雄!”

俞邵青坐在一棵隐蔽的大树后,背靠着冰冷的树身,竭力隐匿自己的气息。

胸口隐隐传来刺痛,他伸手摸了摸,摸出一手腥红的血迹。

这是埋葬萧将军时中的流箭,他没让人发现。

俞邵青忍住胸口剧痛,握紧了手中的弓弩。

乌恒王的实力太过强大,重伤的俞邵青没有把握能打赢他,俞邵青在等,等一个能一招制敌的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

东面的树丛后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

“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乌恒王运足内力,恶狠狠地朝着树丛劈了下去!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树丛后,绝没料到背后会有人偷袭。

俞邵青逮住机会,端起手中的弓弩,对准乌恒王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五箭齐发,咻咻咻地朝着乌恒王射了过去!

乌恒王的刀已经落在了树丛之上,却忽感脊背一凉,他双耳一动,及时换了刀法,抽过身来,劈开利箭,可终究百密一疏,胸口中了一箭。

俞邵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提剑而上!

俞邵青的手中没有毒药,箭头上抹的是麻沸散,麻沸散虽不能要人性命,却能让人头重脚轻,短时间内陷入昏睡。

伤兵众多,萧将军留下的麻沸散是十分珍贵的东西,然而为了打败乌恒王,俞邵青愣是涂抹了双倍的剂量。

换做旁人,早倒地不起了,可乌恒王竟然还有力气挥刀格挡。

乌恒王打掉了俞邵青的宝剑,俞邵青也踢落了他的弯刀。

“你…你不是萧衍!”乌恒王看清了俞邵青的容貌,“你为什么要假扮他?”

“自然是引你出来…杀了你!”俞邵青面不改色地说。

“你们汉人…全都…老滑!”

他想说老奸巨猾,可惜汉话不到家。

他越想越气,一把将俞邵青扑进了雪地里。

然而滚了几圈后,却被俞邵青摁进了雪地。

俞邵青骑在他身上,拔出皮靴中的匕首。

乌恒王连忙捉住了俞邵青的手。

中了麻沸散还有如此神力,怪道能自萧将军的刀下捡回一条命!

当然俞邵青也没办法使尽全力,他的伤口彻底裂开了,鲜血侵透了纱布与盔甲,吧嗒吧嗒地滴在乌恒王身上。

乌恒王一见他受了重伤,顿时士气高涨,冷笑着将他手腕往两旁掰开。

就在此时,树丛后的人走出来了。

赫然是消失已久的颜丛铭,方才就是他被乌恒王吓得闹出了动静。

多日不见,颜丛铭瘦了一圈,胡渣满脸,他手中的食物早被败光了,手下也全被流箭射死了,如今只剩他一人,他、他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颜丛铭瑟瑟发抖地看着乌恒王与俞邵青。

俞邵青看了一眼地上的弯刀与剑,怒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杀了他!”

堂堂从五品归德郎将竟被一个千夫长吆喝了,颜丛铭早吓傻了,压根儿没觉出不对,只是哆哆嗦嗦地捡起俞邵青的剑来。

“动手啊!”俞邵青厉喝,他失血过多,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认得你!”乌恒开口道,“大周皇帝钦点的归德郎将。”

“你…你怎么会认得我?”颜丛铭惊讶地问。

乌恒王说道:“我听说你的事,也见过你画像,你应该明白,你杀不了我,就算我中了剑,我也有办法让你在我前面死!不信的话,你靠过来试试!”

颜丛铭瞬间被吓到。

俞邵青冷声道:“别听他胡说!他手脚都被我压住了,还怎么伤你?”

“哦哦哦…”颜丛铭恍然点头,壮胆前进几步。

乌恒王一计不成,又升一计:“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杀了这个男人,我就放你走!大周皇帝封你做归德郎将,我们的王可以封你做大将军!我以匈奴王庭的名义起誓,绝不欺骗你!”

“大…大将军?”颜丛铭眨眨眼。

乌恒王循循善诱:“是,比萧衍还大的大将军,你有没有兴趣?”

“你让我叛国?”颜丛铭一愣。

乌恒王道:“我记得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好鸟择树而欺。”

“是良禽择木而栖。”颜丛铭纠正道。

乌恒王说道:“一个意思!你也看见了,此仗我匈奴必胜,只要你愿意归顺,我保证你下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颜丛铭握着长剑走过来,咬咬牙,一剑刺了下去!

“你…”乌恒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颜丛铭双手一送,将剑刺得更深:“诱惑本将叛国?你去死吧!”

乌恒王吐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地倒下了。

俞邵青长松一口气。

颜丛铭平日里是个混球,关键时刻竟抵挡住了诱惑。

颜丛铭踢了踢乌恒王的尸体:“哼!等我女儿做了燕王妃,我就是皇亲国戚,谁他妈稀罕你一个大将军?!”

俞邵青:“…”

就在此时,“死去”的乌恒王突然睁开眼,夺了颜丛铭手中的宝剑,朝俞邵青狠狠地刺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任谁都没反应过来,箭矢穿透盔甲,刺破衣帛,刺上了俞邵青的心口。

铿!

剑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乌恒王一怔。

俞邵青一脚踹飞乌恒王,掷出手中匕首,将乌恒王整个人钉在了树身上。

乌恒王脑袋一歪,彻底咽了气。

颜丛铭简直要吓尿了:“诈尸啊?!姓俞的,你你你…你没事吧?”

俞邵青抹掉嘴角的血迹,自怀中掏出一个红色护身符,拿出里头的玉石。

这块玉石救他许多次了,不知什么质地,刀枪不入,比钢铁还要坚硬。

“什么啊?”颜丛铭凑过来一看,却只看见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团青色的火焰,“哪儿捡的呀?”

俞邵青珍惜地将玉石放回心口:“别人送的。”

有奖问答来一波:谁送的呢?

a:小黑姜

b:俞婉

c:大伯

第117章 官复原职

乌恒王被杀后,匈奴大军士气大跌,俞邵青又用乌恒王的遗体,将他们诱退了数百里。

但并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毕竟西北营帐内驻扎着十万匈奴大军,想要反扑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乌恒王的死,虽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却也带来了更大的危机,匈奴人势必不惜一切代价替乌恒王复仇。

不能再对上匈奴人了…

“还有多久能挖通峡谷?”俞邵青面色凛然地问。

“快了,千夫长!”一个叫桂儿的兵卒说。

颜丛铭归来后,便是这里官职最高的将领,可不知为何,所有人还是自觉听命于俞邵青。

颜丛铭撇撇嘴,正要夺回指挥权,俞邵青一记冰冷的眸光打来:“闭嘴!”

颜丛铭委屈地闭了嘴。

俞邵青要完成萧将军的遗命,不容一丝闪失,众人虽不知这一内情,却全都心无旁骛地跟着他。

颜丛铭就像一个被孤立的个体,他但凡还想在队伍里待下去,就最好乖乖地夹起尾巴。

大牛死了,与他一道死在匈奴人刀下的还有两个比他早两日入伍的新兵,新兵缺乏战场经验,最容易炮灰在敌人刀下。

“大牛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小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个废人…他救我做什么…”

吴三没说话,拍了拍他肩膀,与弟兄们一块儿把大牛三人的尸体掩埋了。

大牛是个非常优秀的新兵,他甚至赶超了不少受过密训的老斥候,他不该死在这里,若加以培养,日后定能在战场发挥更大的作用。

吴三哀叹,把三块铁牌交到了俞邵青手里。

俞邵青把铁牌放进了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木匣子,里头全是已故将士们的铁牌,最上面躺着萧将军的。

也许有一天,他的铁牌也会被放在这里,让幸存的将士带回到他的家乡去。

“千夫长,挖通了!”桂儿说。

“走吧。”俞邵青合上了木匣子。

大牛已死,一个冻伤痊愈的老兵接过了斥候的重任,在前探起路来。

众人相互搀扶着跟上。

一个年轻健硕的身影,不近不远地跟在队伍后头,他是唯一不听俞邵青号令的兵,也是唯一不合群的人,他怀里抱着一柄剑,眼神哀凉而呆滞,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老俞你看。”吴三扯了扯俞邵青的胳膊。

俞邵青回头望了一眼,无奈说道:“萧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听说他是萧将军捡回来的,那剑你看见没?是萧将军的贴身佩剑,赠给他了。”吴三小声道,“方才匈奴人冲过来时,他简直杀红眼了,不过也救了不少弟兄的命。”

若非如此,他们怕是撑不到老俞回来,便全都丧命在匈奴人的刀下了。

“他叫什么来着?”俞邵青一时间记不起他名字了。

吴三道:“周槐。”

西北大营的噩耗传入京城已是事发半月之后的事,八百里加急的军情被呈到御书房,皇帝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僵住了!

军机大臣们面面相觑,皇帝的脸色不大对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该雷嗔电怒吗?怎么看上去…像是惊傻了似的?

要说此番事故,他们也是冤枉,边关一直传来消息,说匈奴的十万大军正在全速挺进幽州,准备除夕夜对幽州发动总攻,谁会料到那些情报有误,真正的匈奴大军改道去了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自然没法儿将消息传出去,还是附近的营地没了粮草,想去西北大营借粮草,才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营地已被匈奴人攻占了。

据那位借粮草的兵卒说,匈奴人全都换上了西北大军的盔甲,有几人还说着十分流利的汉话,要不是一个匈奴人冒充的对象恰巧是他同乡,他也不会察觉这伙人是假冒的。

他没露出任何异样,拿到粮草就走了。

先是军情有误,再是西北大营惨遭屠戮,朝廷却半点消息都无,这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都说不过去了。

也是这兵卒命大,他所在的营地并不隶属幽州,无须往幽州递消息,否则一来二去,让幽州的细作钻了空子,别说送军情了,他连小命都会没了。

皇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军机大臣们见状不妙,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就在他们等着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时,皇帝却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大臣:“…”

皇帝去了地牢,亲自面见了高远。

高远被关了半月,已变得十分虚弱,他知道皇帝为何而来,正是因为知道,才泪洒当场。

皇帝捏紧了拳头,隐忍着说道:“当真…无一人生还吗?”

“还…还有一个人活着。”高远艰难地说。

“谁?”皇帝问。

高远正欲说出那个积攒在胸腔的名字,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高大人!”汪公公走上前,掐了掐高远人中,却无济于事。

“还有人活着…”皇帝若有所思地呢喃,“会是谁?”

汪公公寻思道:“会不会是萧将军?萧将军神勇,若真有谁能杀出重围,奴才想,也只剩他了。”

皇帝赞同地点点头。

国家大事,汪公公没胆子多嘴,只看了看一旁的高远道:“陛下,高大人晕过去了,奴才去请个太医来?”

皇帝挥了挥手:“送祭酒回府,吩咐太医好生医治,务必让他安然无恙。”

一声祭酒,又让高远官复了原职。

汪公公心道这高远可真厉害,得罪皇帝,两废两立,也算古往今来头一人了。

皇帝又唤来禁卫军统领:“去告诉萧振廷,就说他侄儿活着逃出了西北大营,正在前往幽州的路上,让他亲自前去接应。”

“亲自?”禁卫军统领就是一愣,“陛下…”

皇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去便是。”

“…是。”禁卫军抱拳领命,神色复杂地去了萧府。

第118章 懂事的九哥

高远再次醒来时,已经回了自己的府上,他缓缓地睁开酸涩的眼眸,一张稚嫩的脸庞闯入了他模糊的视线。

“叔公!叔公您醒了?”祁麟激动地说。

高远抬起虚弱的胳膊,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您在大牢晕倒了,是汪公公把您送回来的!汪公公还带了太医给您诊治…是不是陛下又不生您的气了呀叔公?”祁麟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高远扶住晕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

“对了叔公,萧大元帅出京了!”祁麟这样的少年大抵都有一个英雄梦,会想要成为英雄,也会关注世上最厉害的英雄,而毫无疑问,萧振廷就是他心目中的传说,“他是带着兵去的!叔公,您说他是不是又要去打仗啦?”

“他早已交出兵权,怎么可能去打…”高远话到一半,猛地记起自己昏迷前与皇帝的谈话,自己似乎没来得及告诉皇帝那个人是谁,皇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动萧振廷,莫非是以为…那个唯一的生还者是萧衍?

萧家九代单传,至萧振廷父亲这一代才总算真正地开枝散叶,萧振廷上头有个哥哥,哥哥年长他许多,已辞世,萧衍是他哥哥在世上唯一的嫡子,而萧振廷膝下无子,若萧衍没了,萧家的嫡系香火只怕就要断了。

怪道皇帝会如此紧张,连萧振廷都出动了。

只可惜…

高远闭了闭眼,停住了脑海中翻滚的思绪。

“叔公!叔公!”祁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去请太医吧,张太医在大堂候着,说您若是醒了,让我去叫他。”

“慢着。”高远抓住了祁麟的手,“我累了,我醒过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祁麟不解地眨了眨眼,“为什么呀叔公?”

高远却不再多言,缓缓躺下了。

却说正月十六那日,燕九朝离开后,天香楼让人砸了场子的消息便如插了翅膀一般不胫而走,当日不少吓跑的客人亲眼目睹了燕九朝的真容,一边感叹着此人只应天上有,又一边听到护卫唤他少主,能在京城如此横行霸道的少主,除了燕城那位再无旁人了。

果不其然,天香楼接下来的对话验证了众人的猜测。

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燕少主不仅把天香楼的少东家给打了,还连同二殿下的面子一并拂逆了。

这是有多大胆,才会连皇子的面子都不给呀?

“你们是没看见,二殿下的脸都黑成炭了!”

一间茶楼中,有个中年大汉绘声绘色地描绘起了那日所见。

“哎哎哎,天香楼的少东家真被打残了?”一个听热闹的小秀才问。

中年大汉一脚踩在凳子上,另一手猛地一拍桌面,比划着自个儿的身子道:“可不是?这儿、这儿,全给残了!‘他自己断,就是一臂,让本少主来断,自然得收点利息。’”

他比划完,还不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段。

虽连语调都没模仿出,却不妨碍众人脑补,众人脑补了一番当时的场景,忍不住拍手称快!

要说燕九朝在京城的名声,着实不大好,被他揍过的人,能把整个天香楼给坐满,不过,姓许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唯一不同的是,燕九朝欺负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而许承轩用激烈的手段打压同行、报复眼中钉,不少商贾、百姓甚至一穷二白的读书人都遭过他的毒手。

因此,事件一发酵,京城便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有大骂燕九朝不是东西的,也有大笑许承轩咎由自取的。

回去的马车上,燕九朝撸着小雪狐,慢悠悠地说:“骂本少主的多,还是骂天香楼的多?”

影六道:“自然是骂那小子的多,那小子仗着二皇子与许妃的势,手中又有个南疆鬼族,明里暗里欺负了不少人。”

“你的意思是,骂他的都是被他欺负过的,那骂本少主的,也是被本少主欺负过的咯?”燕九朝皱了皱英俊的眉头,“可恶!本少主欺负过的人,竟然还没一个姓许的多!”

影六:“…”

少主你的重点是不是跑偏了?

燕九朝冷哼一声,让影十三把马车驾回了京城,将那些二世祖统统揪了出来,欺负过的,没欺负过的,全都挨个欺负了一遍,欺负得二世祖们哭爹喊娘,怨声载道,燕少主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村。

燕九朝把能欺负的全都欺负了,因此倒也没人把他与俞家的私人恩怨结合起来,只觉是这小疯子又发疯了。

毕竟他发起疯来不是头一回了,一次在金銮殿上把肱骨大臣给揍了,一次在中秋宴上把四皇子推下水了,最荒唐的,竟是他有一回喝醉酒,跑到皇帝的龙褟上睡着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砍头的死罪?

相较之下,只是瞎瘠薄揍了几十个二世祖,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时,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还是懂事的,知道朕忧心边关,都比从前乖了。”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打算替自己侄儿好生告上一状的许贤妃,听到这话,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119章 当场抓包(二更)

莲花村这样的穷乡僻壤之地,消息闭塞,因此边关军情也好,京城轶事也罢,一时半会儿全都传不到这儿来。

俞婉还摩拳擦掌地想着,怎么给天香楼一个下马威才好,浑然不知在梦里拆了一整夜、拆得她累个半死的天香楼已经连下脚的地儿都寻不着了。

“阿婉,苋菜收回来了,不多,可能不够做的。”去各村收黄豆的俞峰顺带着收了一筐苋菜,他把苋菜与两大麻袋黄豆自牛车上搬下来,叫住了正在后院帮着猎户等人改建暖棚的俞婉。

为了使豆腐发酵更快,他们需要提供更高的室温,俞婉便提出将柴房的一半改建成暖棚。

她说什么大伯都没意见,即刻与乡亲们一道把柴房收拾出来了。

俞峰走时柴房还没建,因此看到施工,还颇有意外:“这是怎么了?柴房不能用了吗?”

俞婉弯了弯唇角:“不是的,大哥,是我想建个暖棚,豆腐能发酵得更快。”

“啊。”俞峰会意地点点头,又说起了方才的苋菜,“时辰还早,我去镇上转转,看有没有的卖。”

俞婉把手里的木板递给猎户:“不用了大哥,我那日上山,发现竹林附近有一大片野苋菜,野苋菜发酵出来的母液色泽更绿,味道更臭,我待会儿就去摘。”

俞峰只是随意一想,就仿佛已经闻到那股让人上天入地的臭味,连呼吸都屏住了!

俞峰既然回了,这边便用不着俞婉了,俞婉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上山摘苋菜。

刚走出老宅没多久,俞峰追了上来:“阿婉!”

“嗯?”俞婉转过身来,“怎么了,大哥?”

俞峰四下看了看,拉着她的胳膊朝村口人少的地方走去:“这是最后一单了,二百斤黄豆做完,咱们在魏府接的生意就没了。”

言外之意,他们真的要另谋出路了。

俞婉想了想,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哥不必担心,只管让乡亲们继续做。”

俞峰担忧地说道:“那万一卖不出去…咱们会亏得血本全无的。”

俞婉忽然啊了一声道:“上元节过了,京城的药房开门了,该寻个日子带大伯上京治腿了。”

这哪儿跟哪儿?不是在谈生意吗?怎么扯到我爹头上了?

俞婉笑了笑:“能卖出去的,大哥接着收黄豆,不要停产。”

“早先去天香楼时你也这么说,可结果呢…”俞峰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在他看来,俞婉肯帮衬乡亲们的心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行,明明都卖不出去了,就不要再浪费人力与食材了,他们手中的银子,够乡亲们吃上一年半载的,但若是亏了,可能一个月都支撑不了了。

俞婉与俞峰不同,她天生就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翻墙前先把帽子扔过去再说,总之不给自己留退路。

俞婉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天香楼是意外,就算天香楼不肯买,也还有别的酒楼,京城酒楼那么多,总有一家能卖进去。何况,我并不觉得天香楼的事是坏事。”

俞峰古怪地看着她。

俞婉弯了弯唇角道:“天香楼的招牌菜是出自大伯的手,只要我们替大伯正了名,何愁我们的东西卖不出去?到时候,只怕大哥与乡亲们还忙不过来呢。”

俞峰叹道:“你说的轻巧,可怎么替我爹正名?那位老伯的话,你也听到了,许家是皇亲国戚,我们怎么斗得过他们?”

小丫头还是太年轻了,与皇宫扯上关系的人,是他们这种泥腿子能招惹的吗?他虽也替他爹不平,却觉得能活着离开天香楼已是万幸。

“这件事你别再提了,我们这辈子都斗不…”

“俞小兄弟!俞姑娘!”

俞峰后头的话,淹没在了崔掌柜爽朗的笑声里。

一辆马车徐徐驶入村子,崔掌柜迫不及待地走了下来。

“崔掌柜。”兄妹二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