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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几人惨白的脸色唰唰唰地红润回来了。

“我给阿爹也做了不少菜…幸好幸好,那些我没忘了放。”

几人好不容易回到脸上的血色又唰唰唰地褪下去了…

早饭过后,俞婉与俞松兄弟踏上了前往镇上的牛车。

“你真要给三叔捎东西啊?”俞松走在牛车的身边,看着牛车上的俞婉与菜坛子问。

俞峰在前面牵着牛。

俞婉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要过年了,我希望阿爹也能过个好年。”

“收不到的。”俞松嘀咕。

三叔临走时说的好好的,到了边关就给他们写信,可六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收到三叔的消息,他们写给三叔的信也杳无回音。

有时候,他们都怀疑三叔已经遭遇不幸了。

可他们听说,牺牲的将士就算不能运回遗体,也会尽量带回刻了名字的铁牌。

他们没收到三叔的铁牌,那他们就当三叔还活着。

“阿爹一定会收到的。”俞婉抱着怀里的坛子,一脸笃定地说。

俞松张了张嘴,想劝她别傻了,话刚到唇边,接到哥哥投来的警告眼神,悻悻地把嘴巴闭上了。

俞峰继续赶牛车,脚深深地踩进雪地:“先去买菜,买完了,小松把牛车赶回去,我带你去驿站。”

俞婉弯了弯唇角:“好。”

早上的食材最新鲜,可若买了不立刻拉回去,又容易影响卤菜的质地与口感,大伯对食材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

三人去了镇上的菜场,这儿的食材可比集市上贵多了,但想到白小姐开的价钱,又觉得多花些本钱也无妨了。

新鲜的猪肉、羊肉、鸡、鸭、素菜各买了一点,今天不是做席面,是送去给白小姐试吃,她满意哪几道菜,席面上才做哪几道菜。

俞松拉着一车食材回村了。

俞婉又去买了件厚实的棉衣以及一盒镇上能买到的最好的冻伤膏。

边关那么冷,这些阿爹应该用得着吧。

出莲花镇往北,步行十里便是一个驿站,这个驿站是京城外最大的驿站,主供官方书信的往来,非官方的书信与物资,只要出得起价的,他们这儿也能接收。

今日的驿站人满为患,有喂马的,有换马的,也有歇脚住宿的。

“那边。”俞峰将俞婉带到驿站右手边的一处马鹏前。

俞婉看到这里有三辆马车,前两辆马车上都放满了,唯独最后一辆还有大半的位置空着。

“这是去西北大营的。”俞峰指着车轮子上的徽记说。

“从这儿到西北大营远吗?”俞婉问。

“他们走官道,不怕远。”似是猜到了俞婉的担忧,俞峰又道,“天气冷,东西能放很久。”

“嗯。”俞婉点头,不知是不是古代的生态没遭破坏的关系,没有温室效应,她感觉这儿的冬天格外冷,再说她也密封得很好。

一名拿着马鞭驿使走了过来,这是打算上路了。

俞峰叫住他:“这位小哥,我们想捎点东西。”

说是捎,其实也是要给银子的。

“捎去哪儿啊?”驿使问。

俞峰说道:“捎去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啊,过来吧。”驿使将兄妹二人带去了第三辆马车前,“这是今年的最后一趟了,你们来得可真巧,一共多少东西啊?”

俞峰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坛子,又瞅了瞅俞婉抱着的两个小坛子,说道:“就这三个,还有我背上的包袱。”

“最后一趟,价钱比平时贵。”驿使说。

俞峰看了俞婉一眼,说道:“行。”

驿使压压手。

俞峰把自己与妹妹怀里的坛子放了上去。

驿使正要收银子,门口便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跳下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厮将驿使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驿使的眉头皱了皱,回到这边来时,一脸为难地说:“你们的东西捎不了了。”

“为什么?”俞婉问。

驿使瞅了瞅那辆马车,只见小厮与车夫从车上搬下一个又一个箱子。

驿使道:“看见了吧?那些东西都装不下,哪儿还有地方给你们啊?”

俞婉神色一肃道:“我们先来的。”

驿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知道那是捎给谁的年货吗?圣上新提拔的归德郎将,全都是将军府千金亲自挑选的,识相的,就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拿回去!”

第三十章 初露医术

俞婉没有动。

俞峰也没有。

尽管俞峰并不认为这些东西真的能送到三叔手中,可送不到是一回事,被人强迫着不能送则是另外一回事。

“是哪个将军府?”俞峰问。

“镇北将军府!”驿使有些不耐烦了。

俞峰一听是镇北将军府,反倒平静下来了,就在昨天镇北将军府的千金还帮他们解围来着,抢占马车或许并非她本意,把话说清楚了,相信他们不会强人所难的。

心思闪过,俞峰果断朝将军府的马车走过去了。

“让让!让让!”小厮又搬了个箱子下来。

俞峰略一踌躇,挡住了他。

“叫你让让没听见吗?”小厮不耐烦地说道。

同为将军府的下人,小厮的德行与昨日的仆妇相差太多了,但也或许是太年轻、又着急做事的缘故。

俞峰对他道:“这位小哥,我们也是要往西北大营捎东西的。”

小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捎不捎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峰听到这里便已心生了一丝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们的东西太多了,马车放不下,驿使要把我们的东西拿下来。”

小厮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快去拿!耽搁了我家小姐的正事,你们赔得起吗?这些年货是要赶在除夕前送到我家老爷手里的!”

“可是…”俞峰没料到对方竟会讲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俞婉给拉住了。

俞婉冲他摇摇头:“没用的,大哥。”

俞峰气闷道:“一定是他们欺上瞒下,拿了鸡毛当令箭!若他们的小姐在此,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如此欺压百姓的!”

她说过,为官者,切莫鱼肉百姓,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俞婉淡淡地说道:“欺上瞒下也好,拿鸡毛当令箭也罢,不都是将军府的人吗?”

“你是说…”俞峰一愣。

俞婉望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道:“我什么也没说,但这些是她买的东西,要赶在除夕前一样不落地送到也是她的命令。这样的雪天,要赶在除夕前抵达西北大营,怕是得八百里加急吧。”

八百里加急,一个弄不好,是会要跑死多少马、累死多少人的!

俞峰怔住了。

“那…那给三叔的东西怎么办?”回过神后,俞峰问。

俞婉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双虽纤细,却因常年劳作而留下了不少刮痕的手。

这双手能挖笋、能劈柴、能种地,能挑起家庭的重担,却唯独不能把自己熬夜做出来的东西给远在边关的阿爹送去。

“王驿使!王驿使!不好了!”一个驿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打断了俞婉的思绪。

正在帮着将军府上货的驿使冷冷地转过头来:“大白天的,瞎嚷嚷什么?没见有正事儿吗?”

这名驿卒没认出将军府下人的身份,可不明觉厉,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我、我要说的也是正事儿,打西域运来的那匹马…好像快…”

“快怎样?”王驿使问。

“快不行了!”驿卒说。

王驿使勃然变色!

那可不是寻常的马,是一匹好不容易才打西域商队手中买过来的汗血宝马!

买过来后不久才发现它已经怀崽了,这意味着他们将会至少得到一匹成年汗血马,与一匹汗血小良驹,这可是打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

这匹马已经被京里的贵人定下了,他们等天气再好些,便要将它送入贵人府邸的!

这下好了,马不行了,他们拿什么向贵人交代啊?!

“快…快通知驿丞大人!”王驿使浑身哆嗦地说。

驿卒哭丧着脸道:“来不及了!您…您自个儿去瞧瞧吧!”

王驿使赶忙放下手头的事,与驿卒一块儿穿过内堂,去了一处比外院马棚不知高档了多少了的马房。

马房比俞家老宅还大,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了柔软的干草,放了上等的红罗炭,饲料丰盛,水源充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匹被精心呵护的汗血马,不知怎的,突然瘫在地上了!

王驿使吓坏了:“你给它吃什么了?”

驿卒道:“我没给它吃什么呀!”

“那它怎么变成这样了?”王驿使追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驿卒简直要急哭了,他只是个最低贱的驿卒,出了这种事,头一个受罚的就是他。

而王驿使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也与此脱不了关系,甚至还可能连累到驿丞大人。

“驿医呢?”王驿使问。

驿卒哭道:“他回乡过年了,半个月前就走了,您忘了吗?”

这可怎么办?镇上倒也不是没有医馆,可这年头,能治人的大夫多,能治马的少哇…

“能让我进来瞧瞧吗?”

一道恬淡的女子话音突兀地出现在了马房门口,王驿与驿卒齐齐扭过头去,却见是方才那个站在雪地里的小村姑。

王驿使沉声道:“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俞婉的唇角弯了弯,指着瘫在地上的汗血马:“确定要我出去吗?我能治好它哦。”

“你胡说什么?”一个村姑能治马,打死他都不信!

俞婉道:“但我不能白给它治,你得答应帮我阿爹捎东西才行。”

“你…”

俞婉接着道:“至于诊金嘛,你运费收我多少,我只多收你一半,很划算吧?”

那嗟叹的语气,仿佛真是让他占尽了便宜一般。

可她知不知道,从这儿到西北大营的运费到底是多少?!

王驿使咬牙切齿地看了她一眼:“你真能治?”

“不信就算了。”俞婉说罢,扭头就走。

“慢着!”王驿使开口了,“你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捎过去,但将军府的千金我也得罪不起,只能帮你捎一个。”

“三个。”

“两个。”

“不治了!”

“你回来!”

俞婉转过头来。

王驿使气得直抽抽:“三…三个就三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不是寻常的马,治不好它,你的小命也没了!”

第三十一章 妙手回春

俞峰拉住了俞婉的胳膊:“阿婉,这种事非同儿戏,你不要为了给三叔捎东西,就…”

俞婉微微一笑:“大哥你放心,那匹马的病症我治过,我有分寸的。”

“你治过?何时?”俞峰睁大了眸子问。

“就是我离家那一年啊。”俞婉云淡风轻地编了个瞎话。

这是最趋近于合理的解释了,有时俞婉甚至很感激原主的这段经历,否则她还真不知如何与家人解释她凭空多出来的那些本事。

俞峰一听是那年的事,不好再往下追问了。

“磨蹭什么?还治不治了?”王驿使不耐地催促。

“来了。”俞婉进了马房,走向那匹瘫痪在地的汗血马。

这是一匹金色的汗血马,属于汗血宝马中最为珍贵稀少的品种,它的个头并不如蒙古战马硕大,但线条紧实,筋肉发达,爆发力与耐力都远远超出寻常战马。

它饶是瘫痪在那里,也散发着一股桀骜的王者气场。

“真漂亮。”俞婉在汗血马的身侧单膝蹲下,拿掉了套在马头上的马嚼子。

见她把马嚼子拿下来,王驿使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方才急得慌,忘记提醒她这是一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了,不戴马嚼子,它会咬人的!

前一任驿使就是被它咬进医馆了!

他们只有给它喂食时才会取下马嚼子,但也都是穿着盔甲护具来取,他不过是说慢了一句,这小丫头便徒手把马嚼子取了,这、这、这…

王驿使就要冲过去将俞婉拽回来,却见俞婉轻轻地把手放在了汗血马的头上。

你取了马嚼子不跑,你还摸!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叫他傻了眼。

只见那性情暴戾的汗血马,在俞婉的抚摸下,非但没发狂,反而温顺地蹭了蹭俞婉的手心。

王驿使:“…”

俞峰不懂马,还当它天生如此温顺,倒是没生出太多惊讶,他更关心他妹妹究竟能不能治好它。

俞婉安抚好汗血马的情绪后,给它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结果与猜测的一样,确实是产前截瘫。

这种病多发生在家畜身上,野马比较少见,造成的原因有很多,许是营养不良,也许是胎儿过大或羊水过多,主要表现是不能站立、或卧地不起,一般来说,截瘫前多少有些预兆,但也不排除突然发病的,这匹马便属于后者。

若不及时治疗,容易诱发感染,届时母马与胎儿都会十分危险了。

“我需要一副银针。”俞婉说。

王驿使忙吩咐驿卒道:“快!快去给姑娘买银针!”

俞婉道:“等等,还有药材,取纸笔来。”

王驿使亲自取了笔墨纸砚。

俞婉自然不懂这个朝代的文字,可原主似乎会,她行云流水地写下了药方,并注明了银针的大小。

俞峰的表情又是一阵惊讶。

“当归十三钱,白芍十钱,熟地十三钱…这、这些药真的管用吗?”王驿使念着方子道。

俞婉放下笔:“管不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驿使走投无路,也只得病急乱投医,他让人去医馆买了银针、抓了药。

“药炉子就摆在这里。”俞婉指着马房里的走道说。

王驿使依言摆了。

俞婉开始给汗血马施针,针刺的痛感往往会给烈马带来惊吓,然而这匹马好像完全没被吓到,这简直是连驿医都没法儿办到的事!

王驿使惊呆了。

惊呆的不止他一个,马房对面的阁楼上,不知何时开了一扇窗。

窗前树丛掩映,外头看不进来,里头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出去。

这是驿站仅次于上房的中房,里头坐着一名年过半百、身着灰色裘服的男人与一个模样俊俏的青衣小少年。

小少年不明白叔公为何不要上房,他们又不缺银子!

“叔公,你怕是要输了,那匹马有救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二人也发现了马房的状况,被唤作叔公的男人想也没想地摇头说:“可惜了一匹好马呀。”

小少年问道:“叔公是觉得它要死了吗?”

叔公说道:“不是觉得,是它就是死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它明明就还活着,说的好像叔公亲眼见过它死了似的。

小少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要不咱俩打个赌?”

另一边,俞婉施针完毕,汤药也煎好了,俞婉将药汁做成了药丸,混在饲料中让马吃了进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奇迹发生了。

那匹瘫痪了半日的汗血马竟然慢吞吞地站起来了!

“叔公你看!它站起来了!它好了!它真的好了!”小少年激动得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他赌赢了。

帮他赢了叔公一幅前朝名家字画的人竟然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姑。

他忽然对那小村姑有点兴致了。

茶水洒了叔公满身,叔公却仿佛浑然没有知觉似的,定定地望着马房中的村姑,一脸茫然:“不应该呀…她是哪里来的…”

汗血马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不少围观的客人,当这匹瘫痪的马真真正正站起来的一霎,整个马房都沸腾了。

“姑娘你真是活菩萨!”不是那么多人看着,驿卒都想给俞婉跪下了!

王驿使也震惊坏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小小的村姑,医术竟然这么好。

“王驿使可还说话算话?”俞婉看向王驿使。

王驿使清了清嗓子:“自然算话,诊金我一会儿拿给你,你们的东西…说了只放三个的,你自己去拿一个回来吧。”

俞婉拍拍汗血马的马背,转过身去了。

她有一个包袱、一个大坛子并两个小坛子,包袱里装着冻伤药与棉衣,大坛子里是烙好的大饼,两个小坛子则分别装着酱菜与炸肉丸。

俞婉想了想,拿起右边的小坛子,把肉丸一粒粒地拿出来,塞进装大饼的坛子里,坛颈还有些空隙,肉丸装了一半,剩余的一半却是无论如何都塞不进去了。

“够吃了。”俞峰说。

俞婉点点头,她可是做了一百多个呢。

“过来摁手印。”王驿使对俞婉说。

俞峰看了一眼俞婉明显透着憔悴的脸:“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算了我去吧,你在这儿等我,我摁完手印给你租辆马车回去。”

租车贵,但这丫头两宿没睡,俞峰怎么想都还是心疼比肉痛多。

“多谢大哥。”俞婉笑着点点头。

俞峰去了没多久,果真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俞婉身后。

俞婉起先不确定是不是俞峰给自己租的,可等了半晌也不见马车离开,她才抱着怀里的坛子上去了。

这车外表看着不起眼,里头却十分精致暖和,还隐约…浮动着一股好闻的香风。

“租这样的车得不少钱吧?大哥真是下血本了。”

俞婉在软塌上坐下,柔软而舒适的感觉,让她享受得眼睛都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