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艳明白儿子必定不乐意这种事,可她作为母亲,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救治他的机会,哪怕他醒来后会怪罪她、埋怨她,甚至从此都不再搭理她。

只要他活着,她便是死都无憾了。

“那…就拜托您了。”上官艳欠了欠身。

蛊师去准备药材,上官艳也出了屋子,刚到门口,与端着饺子的俞婉碰了个正着。

俞婉神色如常地站在那里,可饺子的汤撒了一地。

上官艳深吸一口气:“你都听到了?”

“是,听到了。”俞婉轻声说。

上官艳叹道:“那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俞婉没说话。

上官艳又道:“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因此疏远了琮儿。”

俞婉顿了顿:“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吗?”

上官艳点头:“是,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知道了。”俞婉把饺子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第091章 献身给他(二更)

门外,俞婉遇到了蛊女。

蛊女原本对这件事不大乐意,可在看见俞婉后,忽然生出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个村姑不是弄死了她的蛊虫吗?那么她就睡了她的男人!看她心里难不难受!

蛊女双臂交握,靠在门框上,得意地看了俞婉一眼。

俞婉懒得理她,径自朝前走。

与蛊女擦肩而过时,蛊女破天荒地开口了:“你求我,或许我能在你体内种一只蛊,把你变成蛊女,让你去给你的男人解毒。”

俞婉淡道:“这种事要是这么简单,还用得着你亲自上阵吗?”

当然没这么简单,可你的体内本就有一只强大的蛊王啊,比我更适合给燕九朝解蛊呢,但我偏偏不告诉你!

蛊女邪恶一笑:“燕城少主这么好,我就是想献身给他怎么了!”

俞婉说道:“那你可得把握机会了。”

“我会的!”蛊女笑得阴冷。

笑得太欠抽了,俞婉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蛊女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得意地凑近俞婉:“你打呀,打死我,你心上人就没救了。”

俞婉知道她是存心气自己,深一口气,压下翻滚的怒火,径自回屋了。

“阿姐,阿姐我背完了!”屋内,小铁蛋拉着俞婉的袖子说。

俞婉点点头:“我知道你背完了,你背错了两个地方,是‘龙师火帝,鸟官人皇’,不是‘鸟宫人皇’,‘周发殷汤’,不是‘周发殷商’,都记住了吗?”

小铁蛋咋舌,阿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还以为阿姐压根儿没呢,竟然连这么细微的错处都指出来了。

阿姐真可怕!

“阿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呀?”小铁蛋眨巴着眸子看向俞婉,有些话俞婉不说,可姐弟连心,他多少能感知一些阿姐的情绪。

阿姐不大高兴,比发现他与狗娃干架还不高兴。

俞婉将他扣歪的扣子解开了扣好:“心事算不上,就是好不容易看上的肥肉,自己还没下嘴,先让别人咬了一口。”

小铁蛋想了想:“唔,那我以后都让阿姐先吃肉。”

俞婉淡淡地牵了牵唇角:“不是咱们家的肉。”

孩子真单纯,真好。

俞婉道:“没事了,你去玩吧,记得把书收下。”

“嗯!”一想到有玩的,小铁蛋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匆忙地收好桌子,“弟弟!弟弟!”

一边嚷着,一边去隔壁找三个小奶包了。

俞婉听见了隔壁放水的声音,隐约也闻到了皂角的香气,是蛊女在沐浴,她故意把动静闹得这样大,分明是做给她看的。她在告诉他,她很快就要去给燕九朝解毒了。

以自己的耳力,应当不难听到他俩的动静,俞婉觉得她最好暂时不要待在村子里,否则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过去将蛊女从燕九朝的床上拽下来。

“阿婉!”门外响起了俞峰的声音。

“大哥,怎么了?”俞婉出了屋子。

俞峰在门口顿住,对俞婉道:“我送我爹去京城治腿,你有没有什么要带去给醉仙居的?”

“没有,货款结了,货也发了。”俞婉说罢,顿了顿,忽然再度开口,“我和你们一起上京吧。”

“呃…”俞峰愣了愣,“你走得开吗?”

不用照顾燕九朝吗?

那家伙如今有人照顾,还照顾得好好儿的,艳福不浅呢,俞婉垂眸笑了笑,说道:“走得开的,我正好上京买点东西。”

“是医书吗?”俞峰问。

蛊女很快就会解了燕九朝的毒咒,医书什么的,怕是再也用不上了,俞婉唏嘘了一声,点头道:“是,是医书。”

俞峰不疑有他,让栓子赶来牛车,载着一家人去了镇上。

栓子将牛车赶回村,他们换了一辆马车。

这时,俞松就瞧出俞婉的不对劲了,俞婉平日里也算安静,却不像眼下这么静。

俞峰与自家爹爹交换了一个眼色,大伯摇摇头,示意他别多嘴。

俞峰暗叹一口气,把话头咽下了。

临近午时,马车抵达了宝芝堂,俞峰扶着自家爹爹下了马车,纪大夫早早地等着了,见到二人,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俞师傅,感觉怎么样了?”

大伯笑着道:“比从前有劲儿多了,我走几步给你看!”

“好,好!”纪大夫放开了大伯。

大伯将拐杖递给儿子,迈开有些颤抖的腿,在药房一步、一步地走了起来,还有些慢,却并不如从前那般蹒跚了。

纪大夫乐不可支:“恢复得很好嘛!”

大伯道:“纪大夫医术高明!”

纪大夫打趣道:“再高明也得你们肯让我治啊,当初嫌贵,不想治的是不是?”

大伯讪笑,是啊,他与儿子都不打算治,是阿婉坚持了下来,阿婉还找燕九朝借了银子,现在想想,可真是多亏她了。

大伯回头朝马车望去,就见俞婉已经不在车上了。

“你妹妹呢?”大伯问俞峰。

俞峰答道:“去买书了。”

俞婉确实进了书斋,却不是买书,她只是出来散散心。

俞婉在书架前翻开了起来,掌柜走过来,客气地说道:“姑娘,您要什么书?我帮您找?”

“不必了,我随便看看。”俞婉在书斋转悠了一番,没碰上合眼缘的书,倒是看中一套墨宝,给小铁蛋买了回去。

俞婉拎着墨宝出了书斋,正要穿过街道去宝芝堂,不远处的巷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紧接着,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俞婉迈步朝巷子走了过去。

她抵达巷子时,动静已经结束了,地上残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一个青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身子,另一手,捂住鲜血横流的肚子。

“玉子归?”俞婉试探地道。

青衣男子回过头来,眸子里略过一丝极强的错愕:“怎么是你?”

俞婉看好戏似的看着他:“天下第一剑客,怎么还会受伤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我都被你逼下山崖了。”

玉子归听出俞婉是在挖苦她,淡淡地蹙了蹙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冷声道:“我这都是让谁害的?”

俞婉淡淡一笑:“总不会是我。”

玉子归隐忍着伤口的疼痛道:“怎么就不会是你?若不是你弄丢锦囊里的东西,我何至于遭到师门的追杀,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监守自盗,逼我把东西交出来,可我怎么交?拿什么交?”

俞婉气笑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怨不得旁人,谁让你当初招呼都不打便把锦囊塞进我背篓的?我便是弄丢了也不是我的错,何况我都把锦囊还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你总说里头的东西不见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指不定在你把锦囊放在我的背篓前,东西就已经让谁取走了呢。”

玉子归驳斥道:“不可能!我在破庙里还查探过,那东西明明就还在!”

俞婉挑眉道:“在就在,你凶什么!就算真是我拿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瞧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想把东西抢回去不成?”

“你…”玉子归提剑指向俞婉,刚运了一股内力,便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他再次单膝跪在了地上,勉强用剑撑着残破的身体。

俞婉彻底放下心来了。

俞婉一步步走向他:“玉子归,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会不会有人知道?”

“你…”

俞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怎么?我就不该杀了你吗?你屡次相逼,甚至将我逼下悬崖,你以为一句从未对我起杀心,这些账就全都能一笔勾销了吗?你没把我透露给你师门,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吗?玉子归,我没这么好心。”

玉子归狐疑地看了俞婉一眼,这丫头真的是在说对他没这么好心,还是在影射什么别的事?

俞婉拔出了匕首。

玉子归本能地抡剑挡住命门:“只要你把蛊王交出来,我保证日后在你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俞婉一愣:“你说什么?蛊王?”

第092章 九哥醒来

你不知道吗?你没拿…你真的没拿?!”玉子归的瞳仁猛地一缩,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告诉过俞婉铁珠里装的是什么,这样一来,她并不知道里头是蛊虫,也就不会在取物时有所防备,被那家伙咬上一口,她还有命站在自己面前吗?

“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玉子归脱力地跌坐在地上,疼痛的脊背靠着身后冷冰冰的墙,他扔了手中满是鲜血的剑,自嘲地笑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俞婉却没说出“早和你说过,我没拿,你就是不信”之类的话,俞婉定定地看向他,眸光深邃地问道:“是百蛊虫吗?”

“你还知道百蛊虫?”玉子归又心生警惕了起来。

这多疑的家伙…俞婉的神色没有丝毫异样:“我是大夫,我怎么就不能知道百蛊虫了?”

事实上,老崔头卖给她的医书里就有关于南疆蛊术的记载,只是内容不多,略提了几种寻常药用的蛊虫,百蛊虫是这几日打蛊师那儿听来的,据说也叫百蛊王。

从前俞婉说真话时,玉子归不信她,如今她开始满口谎话,他倒是不疑有他了。

玉子归嗤了一声,道:“那东西能和锦囊里的蛊王比吗?吓都能吓死了。”

俞婉的眸光微微动了下,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它喜欢极阴之血吗?”

玉子归古怪地看向俞婉:“你还知道极阴之血?”

“我说了我是大夫。”俞婉神色坦荡道。

“自然是喜欢的,不过,拥有极阴之血的女子不多,可遇而不可求。”

“这个是…”俞婉的目光落在玉子归的胸口,那里露出了半副银丝手套。

玉子归将手套拿了出来:“用来抓蛊虫的。”

难怪那夜玉子归会戴上银丝手套再去碰锦囊里的铁珠,蛊师在操控蛊虫时也戴上了这样一副银丝手套,蛊女没戴是因为她体内原就有一只厉害的蛊虫,别的蛊虫不敢碰轻易尝试她的血肉,否则反而会中毒身亡。

“好大的珠子啊。”

“咝——”

“怎么了?”

“没什么,刮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与白棠打开锦囊时的画面。

俞婉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或许…那并不是刮了一下。

“阿婉!阿婉!”

巷子外响起了俞峰焦急的声音。

俞婉不动声色地看向玉子归,冷冷地说道:“今日算你走运,我先不取你狗命了,但你最好给我记住,别再来招惹我,往后我见你一次,就会杀你一次!”

“咳咳…”玉子归想出声,却一动便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或许就…”

话到一半,玉子归扭过头,就见俞婉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了。

俞婉放过玉子归,是因为自己确实“拿”了玉子归的东西,但她并不打算还给他,也不打算告诉他,只是倘若就这么走掉难免惹玉子归怀疑,俞峰来得正是时候,玉子归会认为自己是让大哥叫走的。

巷子深处传来玉子归压抑的咳血声,然而这已经与俞婉没什么关系了,这个男人害得她几次三番出生入死,自己坑他一次,算是扯平了。

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阿婉你去哪儿?”俞峰焦急地问,他在药房等了半晌,不见妹妹过来,便去书斋转了转,书斋掌柜说那个姑娘早离开多时了,俞峰担心她出什么事,便赶忙寻了过来。

“我想去买点桂花糕的。”俞婉说。

俞峰说道:“我去买吧,你回药房等我。”

俞婉拉住他:“不必了大哥,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要和秦爷商量,我先走了。”

“哎?你往哪儿走?醉仙居远啊,你坐马车去!”俞峰叫着叫着,俞婉的身影却消失在了人群里。

俞婉租了辆最快的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莲花村。

马车停稳后,她挑开帘子,掏了个银裸子给车夫,车夫大惊:“姑娘,这太多了!”

“不用找了!”俞婉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进村了。

张婶儿与白大婶儿正蹲在村口的古井旁洗菜,见到俞婉,张婶叫了她几声:“阿婉呐,阿婉呐…”

俞婉什么也没听见,一溜烟儿地走过去了。

张婶儿伸长脖子张望:“出了啥事啊,这、这急的…”都六亲不认了!

张婶儿看向白大婶儿,白大婶儿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阿婉呐!”栓子爹也碰上了俞婉,却也是被俞婉赤果果地忽视了,栓子爹挠挠头,一脸茫然。

俞婉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丁家新宅,许是为不打搅燕九朝与蛊女办事,宅子里的人已被上官艳清空了,就连上官艳自己也不知去了哪里。

前后门都被锁上了。

俞婉一把拧掉锁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她离开村子时,蛊女就已经在沐浴了,而今过去两个时辰,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把燕九朝拆吃入腹了。

俞婉忽然有些后悔上京城了,她就该守在这里,不让蛊女得逞,可转念一想,若是不上京城,不遇玉子归,她不会知道自己也是燕九朝的解药。

俞婉进了堂屋,一股沐浴过后的皂角香气扑面而来,俞婉的手指紧了紧,快步去了燕九朝的屋。

屋门紧闭。

俞婉一脚踹开屋门!

屋内拉紧了窗帘,光线昏暗,比视觉更先传达到脑海里是她的嗅觉,她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暖香,她蹙了蹙眉,举步入内,香气渐浓,她心头抑制不住地涌上一阵燥热。

该不会…是媚香吧?

蛊师说他有法子让昏迷的燕九朝能“行”,难道就是再给燕九朝下一次药?

若果真如此,那么自己可能真的来晚了。

俞婉深吸一口气,试着将翻涌的怒火压回心底,却莫名地闻到了一丝被暖香遮掩住的血腥气。

俞婉眸光一顿,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俞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见凌乱不堪的地板上,蛊女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她的脑袋上破了个血窟窿,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失去意识,而燕九朝趴在一旁的床铺上,半边身子都探出了床沿,左臂悬挂在床外,手里捏着一个烛台。

烛台上有干涸的血迹。

俞婉看看烛台,再看看衣衫完整的燕九朝,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口气刚松完,身侧响起燕九朝似嘲似讥的声音:“怎么?以为本少主宠幸别的女人了?”

这声音!

俞婉一个趔趄,险些摔了!

“你、你醒着呀?”俞婉转过身,不知惊喜还是惊吓地看着他。

燕九朝松开因紧握太久而几乎僵硬的手,烛台吧嗒一声落在地板上。

“这种事不醒着,要怎么做?”燕九朝淡淡地说。

俞婉这下总算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虚弱,本就是用药物强行催醒的,副作用极大,又袭击蛊女一把,怕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

俞婉走上前,抓了一件衣裳盖住蛊女的身体,随后来到床边,扳过将燕九朝的身子,让他躺回柔软的床铺上。

他趴着时,衣衫看上去是完整的,可真正躺回去,俞婉才发现他的扣子让人解开了,衣襟半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诱人的肌肤。

咕噜

俞婉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看够了没?”燕九朝冷冰冰地说。

俞婉撇撇小嘴儿,给他把衣襟合上,扣子也系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偶尔能听见,只是醒不过来。”燕九朝说着,英俊的眉头一皱,“手!”

被抓包的俞婉的小手,默默地离开了燕九朝的裤腰带。

俞婉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地上的蛊女:“那你应当知道她是奉命来给你解毒咒的。”

燕九朝哼道:“那又怎样?本少主就该让她玷污吗?”

玷、玷污…

俞婉嘴角一抽,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你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这么说自己真的好么?

燕九朝人虽虚弱,眼神却犀利如常,他看向俞婉,冰冷地说道:“你这么着急地赶来,就是担心本少主与别的女人行房解毒?”

“不是。”俞婉素手覆上发髻,缓缓取下木簪,满头青丝落下,“是我可以,给你解毒。”

第093章 给你解毒(二更)

燕九朝当即一怔。

俞婉将发簪放在床头,抬手去解腰间的衣带,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不显蜡黄,反倒晕染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燕九朝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紧。

俞婉衣带松落,衣衫滑落。

屋子里的魅香早已隐去,然而这一瞬又仿佛百倍浓烈地席卷了过来,已分不清萦绕在鼻尖的,是死灰复燃的魅香,还是她诱人的体香。

燕九朝拽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俞阿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地上的蛊女醒了,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俞婉看也没看她,一脚将她踩晕了。

“我知道。”俞婉轻声说,连语气都带了致命的诱惑,她抓起地上的蛊女,像抓着一只小鸡仔,嗖的一下扔去了堂屋,“给你解毒。”

燕九朝手肘撑在双侧,将身子微微后仰,试图离她远一些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俞婉素手覆上他的腰带:“这话用在女人身上不合适,还是说,你宁愿让外头那个女人给你解毒?”

燕九朝噎住。

俞婉在他耳畔呢喃道:“我不止一次地梦见那一晚的事…”

燕九朝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她指的是哪一晚的事。

燕九朝的心口一下着了火,呼吸都乱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俞阿婉!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梦见这种事?”

还不止一次?!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了?”俞婉将他的腰带拽了下来,她紧张得厉害,却努力没让他看出来。

燕九朝撇过脸:“…我的腿动不了。”

“你不用动。”俞婉将腰带扔在地上,迈开修长的双腿跨坐到他的身上,捏住他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乖乖躺着,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燕九朝:“…”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

燕九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