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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氏笑道:“姑娘可别笑话我们,这顿饭虽然精致,但也不过是二十几两银子的事儿,这蟹八件儿可不是我们送的,而是仇三爷托奴家给姑娘送来的。”

荣氏虽然认识李钰,但却不知道为何在东陵码头赫赫有名的仇老怪会对李家姑娘如此恭敬,按她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左右逢源,自然不会多说多问。

李钰对仇老怪这般所为的缘故心知肚明,自然也不再多问。

荣氏自此对李钰更暗暗地高看了一层,遂命丫鬟拿了菊花汤来把这套蟹八件烫过,递到李钰跟前。莲雾拿了一只螃蟹放在李大姑娘面前的碟子里。

李钰拿起那只金钱成串手柄的赤金小锤子轻轻地敲了蟹壳,又转头对荣氏笑道:“老板娘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荣氏一边从身旁的丫鬟手里接过酒壶给李钰斟了一杯酒,一边笑道:“奴家不打扰姑娘的雅兴了,小店刚开封的桂花酒还不错,给姑娘助兴吧。奴家告退。”

“既然不一起吃,那就请自便吧。”李钰随意的笑了笑,她一向喜欢吃独食,好东西基本不跟别人分享。

酒楼的老板娘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莲雾一个人服侍着,李钰痛快的吃了三个螃蟹喝了几杯桂花酒,心中因为仇老怪和紫玉佛之事的郁闷才疏散了几分。

莲雾又劝着她吃了两块藕饼之后,李钰觉得吃的差不多了,但这壶桂花酒的确是上品,弃之可惜,于是便执壶转身,推开窗户坐在窗台上,一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街景一边对着壶嘴喝酒。莲雾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也不多说多劝,一切由她。

李钰靠在窗户上喝了半壶桂花酒,但觉醉眼朦胧之际,忽见街上过往的人群里有一抹清傲的身影走过,一时间她忍不住轻声笑了:“呀,难道这点酒就醉了?”

“姑娘看见谁了?”莲雾笑着凑过来,顺着李钰的目光往外看,立刻也惊讶了,“咦?那不是东陵王么?”

“果然是他?”李钰笑眯眯的看过去,“去,叫人请王爷上来尝尝这上好的桂花酒。”

莲雾答应着要下去,李钰却道:“不妥,他乃王爷之尊,应当我亲自去请。”说着,一双长腿一撩,便转身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啊——姑娘!”莲雾吓了一跳,趴在窗户上惊慌的喊道:“姑娘小心!”

第十五章 恼羞

莲雾疾呼之际,便听耳边‘唰’的一声,一只飞虎爪抓住了一侧的窗棂,飞虎爪的另一段连着一根暗红色的拇指粗的绦绳,绦绳先是紧绷成直线,待李钰落地后,便顺着秋风荡漾开来,飘荡蜿蜒如缕,李大姑娘反手一挥,已经把它收了回去。

原本行走在街上散心的云启却被这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转身寻找时又见李钰从天而降,登时愣在当地。

“嘻嘻——王爷,好久不见哈。”李钰一手还拿着酒壶,笑嘻嘻的朝着云启举了举,又指着身后的揽波楼说道:“既然有幸偶遇,我这边有美酒佳肴,不如请王爷同饮?”

云启这才缓了一口气,蹙了蹙眉头,说道:“你喝了不少了吧?”

“不过半壶酒罢了,你若想灌醉我还差得远呢。”李钰嬉笑道,“况且——想必王爷的酒量也不见得多好呢。”

就算云启常年被幽居在东陵,是个不得势的王爷,但终究是皇室子孙,心里的傲气自然不笑,此时被李钰一激,自然忍不住反击,便轻笑道:“好,那咱们就试试,到底谁的酒量更佳。”

旁边随从刚要劝说,被云启一个眼神瞪过去:“你们两个在此等候。”

李钰见美人上钩,便朝着东陵王府的随从做了个鬼脸,伸手拉着云启上楼而去。

揽波楼的老板见东陵王来了,自然不敢怠慢,忙重新上菜上酒。

云启进了李钰的雅间,看见餐桌上的赤金蟹八件和一堆蟹壳,不由得被勾起了馋虫,因道:“李姑娘倒是会享受,一个人在这里食蟹饮酒,真是自在。”

“自在是自在,就是一个人吃喝难免寂寞了些。”所以才掳一美人前来相伴,哈哈…李大姑娘从心里大笑三声,一撩袍角坐在了主位,又对云启招手相让,“王爷不要客气,快请入座。”

听闻王爷赞蟹,莲雾忙出去吩咐再上一笼清蒸螃蟹。

李钰坐在那里看着旁边云启俊逸非凡清贵逼人的侧颜,果然是赏心悦目,一时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兴致大起,便斟酒举杯,豪气的说道:“今日能与王爷相遇,实在是幸事乐事,王爷,莫要负了这美酒美味,干杯!”

云启受不了这色迷迷的目光,不觉有些郁闷,但到底是男子,绝不会在一个姑娘面前露怯,便大大方方的看回去,举杯道:“干。”

两个人的酒杯‘叮’的一声碰在一起,然后各自干杯。

李钰是那种只要心情好一切都好商量的性子,见了美人,之前的抑郁更是一扫而光,于是放下酒杯后便拿起赤金小锤子替云启敲螃蟹,笑道:“王爷,这螃蟹着实不错,我剥给你尝尝啊。”

云启微微一笑,心里想着能让这个疯丫头给自己剥螃蟹,也算是一件美事。而李钰此时的心情正如一个色胚子在美人面前百般讨好只为目睹美人倾城一笑,剥螃蟹剥的自然心甘情愿。

他们二人一个剥的起劲儿一个吃的香甜,倒是把旁边服侍的莲雾给看的百般不解——她家姑娘素来高傲,就是家中父母和燕先生也没享受过她如此细心体贴的服侍啊!今儿这太阳可真是从四面八方出来了!

李钰给云启剥了两只螃蟹,终于被莲雾给看的忍不下去了,方把手里的赤金物件儿放下,扭头吩咐:“莲雾,这桂花酒虽好,但螃蟹性凉,还是喝些黄酒更好,你去给店家说,送上好的黄酒来。”

“是。”莲雾忙福身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云启轻笑道:“你这丫鬟倒是乖巧。”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人家服侍王爷吃螃蟹,竟然比不过一个乖巧的丫头?”李钰故意放软了嗓子,做出那种矫揉造作的样子来给人看。

云启‘噗’的一声笑喷:“咳咳…装的不像,重新来过。”

“哎哎!差不多得了哈!”李钰见云启笑得停不下来,便拿着刮勺敲了敲桌子,不满的说道:“有那么好笑吗?王爷吃我的螃蟹,喝我的美酒,不但不言谢,还笑话我?”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云启也笑够了,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微笑着问道:“你既然说本王吃了你的螃蟹喝了你的美酒,那想从本王这里讨得什么好处的话尽管说来,能应了你的,本王必定应你。”

李钰立刻诡笑两声,侧转身子杵在饭桌上,越发色迷迷的看着云启的容颜,说道:“人家都说,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王爷若觉得吃我的喝我的不好意思,那就请王爷倾心一笑,就算是还了这份情了。”

“…”云启立刻冷了脸,愤怒的瞪着李钰。

“哟,不笑也就算了,怎么还瞪眼了?”李钰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李钰!”云启真的恼了。这不怪他,就算他不是王爷只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被一个女孩子这般调笑也必然会恼羞成怒。

“干嘛?”李钰却怡然自得的喝酒。

“李钰,你不要太过分!”云启被她这副德行给气的不轻,用力的拍桌子。

“别,别啊!手疼不疼?”李钰笑嘻嘻的去抓云启的手。云启手腕一转想拍开她,却不料这疯丫头的手实在灵活,他不但没拍上她,反而真的被她抓住了手腕,“哎呀,手都拍红了!这得多疼啊!”

“你!”云启气的咬牙切齿,双眸泛红瞪着李钰,像是个被非礼了的大姑娘一般。

“姑娘,黄酒来了。”莲雾笑嘻嘻的端着酒壶进来,抬眼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懵住了——这什么情况?她家姑娘握着王爷的手笑得那叫一个色迷迷,而王爷却是一副又羞又恼的样子?!

“滚出去!”云启气恼,一肚子火气没处撒,便朝着莲雾开火了。

“酒拿过来。”李钰却心情大好,撒手放开云启的手腕时又反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是。”莲雾自然遵从自家姑娘的吩咐,双手奉上那只装满了温热黄酒的银质雕万寿菊花的酒壶。

李钰看着气咻咻的云启,笑眯眯的给他斟了一杯黄酒,劝道:“王爷吃了螃蟹,喝一杯黄酒吧,对身体有裨益的。”

“哼!”云启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李钰朝着莲雾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先出去,方又笑道:“哟,王爷还真生气啊?人家给你开个玩笑罢了。这般小肚鸡肠可不像是男儿胸怀啊!”

“本王小肚鸡肠?!”云启见没了下人,又朝着李钰拍桌子怒吼,“本王若是小肚鸡肠,你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第十六章 好礼

“哟嗬!”李钰故作惊讶的瞪着云启的脸。小王爷怒目含嗔,薄面傅粉,虽然是愤怒之下,但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李钰越发舍不得别开目光,更忍不住去逗他,“至于吗?好歹人家还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呢。难道王爷对待恩人就是让人家死一百次吗?”

云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便一甩袖子站起身来要走。这丫头疯疯癫癫的完全不可理喻,再坐下去,堂堂王爷就要被她给气疯了。本来上来跟她喝酒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好男不跟女斗,本王也不跟疯丫头一般见识,所以还是走吧。

“咦?王爷这是酒足饭饱了吗?”李钰靠在椅子上看着云启傲然的背影,这人个子真高,还未及弱冠便已经身高七尺,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端的是龙章凤姿乃天赐,芝兰玉树临风前。

云启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李钰一眼,轻哼一声,肃然说道:“喜欢吃螃蟹不错,但做人不要学螃蟹。”

“呃?”李钰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摇头道:“王爷的话太深奥了,小女子听不懂。哈哈…王爷好走,小女子不送了啊!”

云启再度为自己跟这样一个疯丫头费口舌而后悔,抿了抿薄唇,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李钰看着拿到宝蓝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抬手摸了摸下巴,叹道:“真是的,吃饱喝足就走了,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是没礼貌。”

守在门外的莲雾见云启走了,还纳闷的盯了王爷的背影几眼方进屋来,上前去轻声问道:“姑娘,您把王爷惹恼啦?”

李钰笑了笑,捏起一粒葡萄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叹道:“开个玩笑嘛,想不到他脸皮这么薄。”

莲雾撇了撇樱桃小嘴,偷偷地叹了口气——人家脸皮薄?那是她家姑娘脸皮厚好吧?

吃饱喝足从揽波楼出来,李大姑娘心情颇为不错,一路靠在马车里回家,路上还不忘给燕先生和韩岳上官默以及李铎等人买中秋节的礼物。当然,任何礼物都少不了她亲爹和后娘的一份儿。

李大姑娘在东陵最繁华的街市上转了一圈,把马车里堆的满满的方回剑湖旁边的李家大院。

殷氏听说李钰满载而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低头看各家来往的中秋礼单。倒是旁边坐着喝茶的李闯听见女儿回来了,便笑呵呵的吩咐进来报信的婆子:“快去叫厨房把燕窝羹端上来——哦,再叫人去把钰儿爱喝的雪顶含翠沏来。”

这边茶水和燕窝羹都端上来了,李大姑娘也带着田棘和莲雾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门。

“爹!”李钰看见笑盈盈的父亲,便高兴地三步两步上前去,靠在李闯旁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笑道:“女儿给您准备了一份中秋节好礼。”

李闯立刻高兴起来,因问:“哟?什么好礼?快拿上来给爹瞧瞧。”

旁边看礼单的殷氏轻声咳嗽了两声,抬手端了茶盏来轻轻地吹茶末。

李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仅爹有礼物,连夫人也有呢。”说着,她朝着莲雾一抬下巴,“把东西拿上来。”

莲雾极有眼色,忙把两个精致的盒子送到殷氏面前,笑道:“夫人,这是姑娘专程给您买来的隆升记玫瑰馅儿的月饼和桂花糕,是您最爱吃的口味呢。还有这一对金簪,也是姑娘在富贵金店给您挑的,听说是仿照西洋花样子打造的呢。”

殷氏也算是玲珑剔透的人,听见莲雾如此卖力的为李钰讨好,便淡然一笑,说道:“大姑娘真是有心了。”

李闯自然喜欢如此母慈女孝的情景,因笑道:“既然是钰儿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李钰对李闯和莲雾的这番作为心里着实不痛快,她给殷氏准备中秋礼不过是看李闯和李铎的面子,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倒像是自己刻意讨好似的。讨好这种事儿她李钰是不屑干的,于是伸手拉了拉李闯的袖子,撒娇道:“爹,你不看我给你的礼物吗?”

“哦?哈哈…”李闯闻言立刻高兴了,“看,看啊!快,快拿过来给爹瞧瞧,看我女儿给爹预备了什么好礼!”

李钰朝着门外一挥手,田棘和一个家丁抬着一个箱子进门来。

精致的红木雕花箱子放在地上,李闯见了也不免惊奇:“钰儿啊,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爹自己去看看嘛。”李钰笑道。

李闯抬手拍了一下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箱子跟前,左右端详了一下箱子上的西番莲花纹样,微微笑了笑,伸手按下黄金螺钿,打开了红木箱子的盖子。

一尊紫翡翠精雕弥勒佛笑眯眯的躺在箱子里,大肚翩翩,笑容可掬。

李闯瞬间呼吸一窒,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颤声问:“女儿啊,这莫不就是传说中云贵总督上供给陈阁老的…”

“什么?!”殷氏抬手把礼单拍在案上,怒道:“你又去偷…”

“哈哈!”李钰立刻笑了,“我就说肯定能骗过爹爹嘛!”

“嗯?”李闯抬手阻止住殷氏的话,凝眉看着李钰,“骗过我?难道这紫玉佛是…”

“假的。”李钰哈哈笑道:“赝品,爹若是不信,可请行家过来验看。”

李闯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在玉佛上轻轻地抚了抚,笑道:“好,赝品就好!”

看着自家老爹如释重负的样子,李钰无奈的摇了摇头,居然感慨‘赝品就好’!老爹你还能不能有点追求了?

李钰给燕北邙的中秋礼是两坛子十八年的状元红,韩岳是一柄来自西洋的匕首,上官默则是一块古砚,李铎则是一只黑玉笔架。

每个人都有合心意的礼物,大家自然各自欢喜。连日来鸡飞狗跳的李宅终于出现了其乐融融的景象,上上下下的仆妇家童也都尽心尽力的为中秋佳节做准备。

而东陵王云启就没这么幸福了。

那日在揽波楼愤愤而回,随行的关山便知道自家王爷又从李钰那疯丫头那里受了气,便生气的叹道:“王爷为何对那臭丫头一再忍让?以属下的意思,要让那丫头尝尝王爷的厉害才好。”

第十七章 喜忧

云启皱眉扫了关山一眼,冷哼了一句:“跟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你就这点出息?”

关山无奈的闭嘴不再多言,但心里却琢磨着下次见了这疯丫头该如何收拾她。主仆俩各自无言的在街上晃回东陵王府,云启一路想着李钰的一言一行,心里的郁闷之气竟也莫名其妙的散了。

回房后,贴身丫鬟西月上前来服侍王爷更衣,因问:“奴婢瞧着王爷挺高兴,可是出去这一遭见着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了?”

云启忽而一笑,无奈的说道:“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就是遇见了一个疯子罢了。”

“疯子?一个疯子能引得王爷开怀,那也是个不错的疯子。”西月笑道。

云启笑着摇了摇头,待西月给自己换了家常的袍子,便转身去榻上歪着,一闭上眼睛便见李钰那张灵动活泼的脸在自己眼前晃,于是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嘟囔了一句‘你个疯丫头’便渐渐地睡了。

疯丫头?西月闻言愣了一下,拿过一条西洋绒毯给云启盖上,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东陵王府正院的廊檐下,关山一身武装立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

“关山?”西月手里拎着一只食盒走到了近前,低声说道:“跟着王爷跑了一天,累了吧?我给你留了枣泥糕呢。”

“谢谢。”关山回头,伸手接过西月手里的食盒后,方低声问:“王爷睡了?”

“嗯,已经睡了。”西月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跟前,各自坐下。关山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两碟点心拿出来,随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吃着。

西月又轻笑着问:“王爷睡着了还在骂‘疯丫头’,这‘疯丫头’是谁呀?”

关山冷笑着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臭丫头罢了,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的,好像…是瞧上咱们家王爷了,在大街上遇见了也非得拉着王爷去喝酒不可。她呀,言语无状,就是个疯子,回回都把王爷气的够呛。”

西月闻言笑了:“哟!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这丫头还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关山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哼道:“我觉得应该是可恶吧。”

“能让王爷纾解心中郁闷的人,就算言行举止有些出格,也没所谓的。王爷高兴最要紧了。”

“…嗯。”关山细细思索,觉得西月说的也有些道理,便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行了,中秋节快到了,希望今年的中秋节王爷能开怀一些。”西月说着,把剩了两块点心的碟子推到关山面前。

关山却忽然没了吃的兴致,只幽幽的叹了口气。自从王爷猝死,东陵王府就没有什么喜气可言,王爷不过十七岁,每日里阴沉着脸,十多年就没笑过,活像是七十岁的老头儿。

只是关山和西月二人这边的打算还商量完,一个噩耗便把二人的美梦惊醒。

“什么?!”西月听完密使的汇报之后,惊得目瞪口呆。

“皇上驾崩?!”关山也被震懵了,“好好地怎么会驾崩?!”

“京城的消息说,陈阁老怀疑是王爷进献的百花仙丹害了皇上…”跪在地上的黑衣密使沉声道。

关山立刻暴喝回去:“胡说!那百花仙丹乃是国医馆第一任院令姚大人秘方配制,我大云好几位先皇都用过,乃是最温补的丸药,怎么可能要人性命!”

“可是,皇太后是这样说的…”

“皇太后…”关山恨不得骂娘,但刻在骨子里的忠君思想还是让他把脏话咽了回去。

西月先回过神来,又问密使:“镇抚司大都督和陈阁老怎么说?”

“大都督已经派人把剩下的百花仙丹以及皇上当日用过的所有丹药膳食全部封存,陈阁老说皇上驾崩事关重大,务必要严查。但陈阁老现在更关心的是新帝的人选。”

“哦?”西月立刻倾身问道:“陈阁老更属意与哪位皇子?”

“属下不知,但皇太后更希望是梁王登基。”

“梁王?”关山诧然之后又轻笑点头,皇子登基,皇太后便是太皇太后了。而梁王登基,她还是那个大权在握跟阁老暗通款曲的皇太后。

“咳咳…”几声咳嗽从背后传来,把一心询问京中状况的关山和西月吓了一跳。

西月忙起身迎上去,接过旁边小丫鬟手里的披风给云启披上,低声劝道:“王爷,奴才们只顾着说话,惊扰了主子的好眠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启蹙着眉头看了跪在地上的密使一眼,缓缓地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