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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烂了舌根烂了心肝的,他的浔儿才那么小,就那般嘴上不积德,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乱说一气了,等他的浔儿平安回来后,他再一并与他们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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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父爱

简君平亲自带着人先城里,后城外的搜寻了简浔两日两夜,只可惜仍然没有任何线索,这下他心里也越来越恐慌了。

他奶兄李贵儿在事先约定好接应的地方等到简浔“失踪”后的次日傍晚,也没等到何大有夫妇带了简浔去与他们回合,只得忙忙传了信儿回京给他。

简君平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难道何大有两口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不成?还是他们事到临头却忽然良心发现,不肯助他成事了?应该不可能啊,他们那不成器的儿子可还在府里,他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何大有两口子又只得这一根独苗苗,难道还敢拿儿子的性命冒险不成?

那便只可能是出了意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倒是古氏一点儿不紧张,反而宽慰起简君平来:“出了意外还不好么,可见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素日爷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所以变着法儿的在帮咱们呢。”

既能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世子夫人,又能将大房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抹去,永绝后患,古氏当然对此十分的乐见其成。

换来简君平的怒目而视:“敢情你早盼着浔姐儿回不来,早盼着大哥死了是不是,如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大哥这么一个哥哥,我是绝不可能让他出事,也绝不可能让浔姐儿出事的,所以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骂得古氏涨红了脸不敢再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果然自家爷书念得多了,也沾上了读书人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的毛病了是不是?

合着他的意思,还真打算尽快将浔姐儿找回来,让大伯继续活下去不成?他难道不知道,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只有人死了才最稳妥,最不可能有后患吗?

另一边简君安在无尽的焦灼与担忧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满怀希望都成为失望后,终于绝望了,一时竟有些生无可恋起来,索性趁下人都不注意时,打碎药碗,将碎片放到了自己的脖间。

千钧一发之际,是简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回响起:“爹爹,浔儿真想去京郊以西的温泉庄子玩儿。”、“总之爹爹您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所以您也一定要好好儿的等我回来好吗?”

才让他灵光一闪,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浔儿是提前洞悉了什么,在变着法儿的提醒他不成?可浔儿小人儿家家的,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若真知道了什么,难道不能直接告诉他吗,如何偏要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莫不是,亡妻在天显灵了?

偏他这两日只顾不着痛不欲生,竟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给忽略了,若是浔儿真有个什么好歹,他一定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简君安因忙叫人进来,令其即刻去请了崇安侯和简君平过来,说自己明儿要亲自寻找简浔去。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儿,没告诉父亲和弟弟自己要往哪里寻找简浔去,浔姐儿或者说是亡妻既然能提前知悉女儿有此一难,可见她们事先定是看到听到了什么,不然就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他自然得越发小心,以免被那潜伏在暗处的坏人知道了,狗急跳墙,对浔姐儿不利才是,——不是他草木皆兵,矫枉过正,而是浔姐儿就是在家里失踪的,可见他们的家早已不安全了,他不得不防!

至于找出那潜在的坏人,清理门户之类事,等女儿平安回来了,他势必要做的!

崇安侯与简君平自然都不肯同意,崇安侯又急又痛之下,更是红着眼圈怒吼道:“我今儿索性把话说难听点,就算浔姐儿此番真有个什么好歹,说到底也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回不来也就回不来了,什么大不了的,你却是我们崇安侯府的世子,崇安侯府未来的希望,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叫侯府以后怎么办?你是打算让我老头子,尝过了一次送走相濡以沫老伴儿的滋味不算,再尝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吗?”

简君平也沉声劝道:“是啊大哥,你本来就病着,如何还经得起车马颠簸?就像父亲方才说的,你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可叫我们一家子上下怎么办?还是我继续去找浔姐儿罢,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定会将浔姐儿平安带回来的!”

父子两个好说歹说,简君安却是心意已决,怎么也不肯改口,不过为了让父亲和弟弟安心,还是在末了软声宽慰了他们几句:“我这会儿已觉得身上好多了,老话说‘为母则强’,做父亲的心何尝不是一样的?我一定能撑到平安将浔姐儿找回来,并且还会继续撑下去,一直到亲眼看着她出嫁,看着她为人母,看着她儿孙满堂的,求父亲与二弟就成全了我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崇安侯还能说什么?只能拄着拐杖,气哼哼的去了。

不过翌日却赶在简君安出发前,送了四个曾跟自己上过战场的老兵过来,一路保护简君安,供他驱使。

崇安侯气哼哼的去了,简君平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自告奋勇说要随简君安一块儿去,“…大哥到底还病着,好歹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最重要的是,若此番大哥真找到了人,万一何大有夫妇不慎说漏了什么,或是浔姐儿知道了什么,向大哥学了一两句,她小人儿家家的什么都不懂,大哥却是大人,万一就因此猜出了什么呢?他在也好及时补救,不然事后再来补救,可就晚了。

简君安却道:“我们还是别一起了,仍分头行事罢,如此找到浔姐儿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他倒是没有怀疑过弟弟,只是单纯的想着找的人越多,找到女儿的希望也就越大,并不知道,在背后捅他们父女刀子的,恰是他从没怀疑过,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弟弟。

所以这会儿才会有了简君安与简浔父女相对而泣,满脸劫后重逢喜悦这一出。

在简君安怀里哭了一会儿,简浔惦记着父亲还病着,也就站直身子收了泪,问起父亲如今的身体情况来:“爹爹怎么亲自找我来了?您不是还病着吗,如今身体怎么样?”为怕人动疑,又故意加了句:“爹爹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简君安握着女儿的手,闻言越发肯定是亡妻显灵了,柔声道:“爹爹已经好多了,浔儿别担心,倒是你,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我才听何大有说,他和你奶娘也是今儿个才找到你的,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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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温暖

何妈妈在一旁听得简君安提及了自己夫妇,忙看一眼丈夫,然后半是恐慌半是羞愧的与何大有双双上前,跪到了简君安面前:“都是奴婢夫妇没有照顾保护好小姐,才累得小姐吃苦,也累得大爷带病奔波的,还请大爷责罚。”

简君安闻言点点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你们是该被责罚,不过看在你们好歹先一步找到了小姐,看在何大有一得知小姐不见了的消息后,便立刻只身前往搜救,看在好在小姐平安无事的份儿上,我可以回去后再发落你们,且从轻发落,你们起来罢。”

何大有方才一见到简君安,便按简浔事先教他的说辞说道:“奴才原不该私自出府的,可奴才实在担心小姐…还有奴才的浑家,这才会一得知小姐和浑家不见了的消息后,便立刻追出了府,万幸竟让奴才追上了小姐,只可惜后来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让奴才夫妇和小姐走失了,奴才夫妇因要忙着就近寻找小姐,以致没能及时回府向大爷禀告小姐的下落,累大爷与主子们担忧,都是奴才夫妇的不是,还请大爷恕罪。”

只到底心中有鬼,话便说得磕磕巴巴的,也不敢抬头看简君安一眼,更不敢开口问何小有如今怎么样了,虽然他实在担心儿子得不得了。

好在简君安并没有动疑,只当他是因素日难得在主子跟前儿露脸,如今好容易能与主子说上话儿了,难免紧张,且他嘴上说是担心小姐,把自己的浑家放在了女儿之后,简君安又岂能不明白他心里其实是将浑家放在了主子之前,若此番不是他浑家也跟着一并不见了,他怕是十有八九不会跑这一趟的?

说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更没什么可指摘的,压根儿连想都没有想过,让何大有心虚的主要原因会是旁的。

待何妈妈与何大有起来后,简君安也就不再看他们,复看向了简浔,柔声道:“你不说爹爹也知道,你这几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好在如今总算否极泰来了,爹爹答应你,以后一定会照顾保护好你,再不让此番之事重演,你就原谅爹爹这次的疏忽与失职好不好?”

爱妻没了,是他这个当丈夫的不够好,才让她年轻轻便香消玉殒的,那他更该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更该照顾保护好女儿,万不能再让爱妻的悲剧在女儿身上重演了!

简浔的眼眶又发起热来,只要父亲重新有了牵挂,重新有了求生的意志,那他的病算得了什么,他自来便身体不好又算得了什么,她相信他一定能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的,单凭这一点,已不枉她重生这一遭了。

她忙重重点头:“好,我原谅爹爹,可爹爹也要记得您今日的话,以后一定要照顾保护好我,再不让此番之事重演!”

待简君安也郑重应了,正要再说,忽一眼瞥见宇文修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向自己父女的眼神全是孺慕与歆羡,心知这样的父子温情他必定是从没享受过的,可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有哪个是不渴望父母疼爱,不想窝在父母怀里尽情撒娇的?

忙挣开简君安的手,上前几步拉了宇文修过来,献宝似的给简君安介绍:“爹爹,这是修哥哥,当日就是他救了我回来的,爹爹,您可要好生答谢修哥哥才是。”

宇文修方才在一旁旁观简浔父女的温情时,心里确实是满怀孺慕歆羡的,但真与简君安面对面了,他却立时僵硬了脸,神情戒备。

所有大人都说他命硬,是鬼之子扫把星,谁靠近他谁倒霉,都不让家里的小孩儿同他玩,万一浔姐儿的爹爹也这样,他可该怎么办?他真的舍不得浔姐儿,不想与她分开啊!

念头闪过,头顶上已多了一只手,大大的,暖暖的…宇文修浑身越发的僵硬,只觉这只大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柔软,可他却低着头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下意识的蹭了蹭,原来,被父亲摸头的感觉是这样的!

简君安当然听说过睿郡王原配嫡长子是在先睿郡王妃死了后,才生下来的,这样的事在盛京的上流圈子又怎么可能是秘密,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从不会轻易说出口而已。

要说忌讳,他心里当然会有,他身份再尊贵,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可如今对方却救了他的女儿,等同于救了他的命,那点忌讳与忌惮自然变得微不足道了,生在那样的时刻,又不是对方当年一个初生婴儿所能选择的,他也是无辜的不是吗?

所以简君安不但摸了宇文修的头,还跟刚才揽着简浔一样,揽住了宇文修,笑得一脸温和慈爱的道:“好孩子,多谢你救了浔姐儿,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答应你。”

宇文修这会儿已不止是浑身僵硬,更是想落泪了,以往看到别的小孩儿欢腾的扑进父母怀里时的情景,他脸上虽都硬邦邦的紧绷着,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如今,他终于可以不再羡慕妒忌别人了,若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若是浔姐儿的爹爹也能成为他的爹爹,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文修才终于回过了神来,小声说道:“多谢伯、伯父,我不想要什么…”只想以后一直不与浔姐儿分开,就算浔姐儿不能留下,他也可以跟着浔姐儿一起回去。

奈何话没说完,已被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的王嬷嬷赔笑打断:“世子爷,不瞒您说,我们哥儿因生来便火气大,所以才会被我们王爷送到庄子上来修身养性的,王爷一早就发过话,不许让哥儿太享受,一应吃穿用度都能简则简,所以您的好意,我们哥儿只能心领了,东西却是万万不敢要的。您若实在想答谢,等回京后打发人备一份厚礼,送去我们王府,也就是了,两家人本来就交好,其实真不用拘这些个虚礼,反而弄得生分疏远了,世子爷说是不是?”

顿了顿,又笑道:“奴婢已让人准备了饭菜,不知世子爷与小姐是这会儿用,还是再等会儿?早些吃完了,世子爷与小姐也好早些回去,省得再在咱们这个小庄子上受委屈啊。”

既已阻止不了让崇安侯世子知道救他女儿的人是那个鬼之子了,那便只能尽快送走他们,等王妃娘娘的话了,只要让王爷知道了那个鬼之子小小年纪就敢杀人,就不信王爷还会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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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答应

这话已是明明白白在下逐客令了,简君安岂能听不出来,尤其对方还只是个仆妇,就更让他心里不悦了,遂看了一眼自己的长随简义。

简义便淡笑说道:“多谢这位妈妈的好意了,我们世子爷吃不惯外面的饭食,这便打算带我们小姐回去了,等回去后,是要备厚礼送到睿郡王府聊表谢意,还是亲自登门造访致谢,就不是妈妈你能管的了。不过这两日我们小姐的确给妈妈添麻烦了,这是我们世子爷的谢礼,妈妈收下罢。”

说完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何妈妈,让何妈妈再转手递给王嬷嬷。

王嬷嬷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说得不好听,可她有什么办法,晚一刻将崇安侯世子父女送走,便多一分变数,现下她当家的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是个什么章程,她哪敢再冒险啊?便不欲拿简君安的赏赐了,说到底这几日她也没怎么照顾那简小姐。

可见那荷包沉甸甸的,再想到简君安贵为崇安侯世子,出手怎么可能小气了,又委实舍不得,这样额外的油水,可不是日日都有的,到底还是讪讪的接过了荷包,道:“多谢世子爷赏赐。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有哪里冲撞了世子爷的,还请世子爷千万别与奴婢一般见识。”

简君安却早不看她了,只拉着简浔吩咐何妈妈:“小姐可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罢了,便有家去后也不会再用了,不要也罢。你们都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罢。”

待崇安侯府众人应了,方柔声与宇文修道:“好孩子,伯父与你妹妹得家去了,等回去后,伯父立刻便打发人与你送东西来,你什么时候想见伯父与你妹妹了,也可以到我们府上见我们去,我们简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宇文修哪里能想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简君安和简浔就要走了呢,急得眼圈都红了,想起这都是王嬷嬷给闹的,看向王嬷嬷的目光简直能吃人。

好半晌,他方艰难的吐出一句:“伯父,我不要你送东西来,我只要,只要别与浔姐儿分开…”

可这怎么可能呢?简君安就皱起了眉头,一脸的难色。

宇文修的处境他不是看不出来,纵然看不出全部,只能看到一些皮毛,也足够他窥一斑而见全豹,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因他与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如今他又救了自己的女儿,简君安心里对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同情与怜惜?

可再同情再怜惜,说到底这也是睿郡王府的家务事,岂是他一个外人能随便置噱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打着感激的旗号,偶尔送点吃的穿的用的到这庄子上来,给宇文修稍稍改善一下生活而已。

简君安因强笑道:“可妹妹必须得回家了,要不,你征得睿王爷的同意后,再去我们家做客?我们家随时欢迎你。”

问题是睿郡王怎么可能同意让宇文修去自家做客,他骂着拦着尚且来不及了…简浔不由暗暗腹诽,看来是时候该自己出马了。

于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爹,我也不要与哥哥分开,我也不要与哥哥分开,我们带了哥哥一块儿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嘛,爹爹…”一边哭,一边还摇着简君安的手臂,笃定父亲定然受不了自己这般又是哭求又是撒娇的。

果然简君安脸上就有了动摇之色,女儿自来便想有个哥哥,偏宇文修还救了她,就好比刚出生的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女儿这两日定然也已与他建立起了极深厚的感情,如今忽剌剌要让他们分开,也难怪她舍不得。

可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必须得先征得睿郡王的同意,简君安只得柔声劝解简浔:“哥哥还小呢,就跟你如今还小,去哪里都得先征得长辈们的同意,再由长辈带了你去一样,哥哥要去我们家,也得先征得他父亲长辈的同意啊,所以我们且先回去罢,等哥哥征得长辈的同意后,我们再请他去我们家做客也是一样…”

话没说完,简浔已跺脚哭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带哥哥一块儿回去,就要带哥哥一块儿回去,爹爹,难道您不疼浔儿了?爹爹,求求您,就带哥哥一块儿回去罢,我真的不想与哥哥分开,还有月姨,她也对我好,我也不想与她分开,爹爹,求求您,求求您了…不然,我也不要回去了…”

得亏她如今顶的是四岁小女孩儿的皮囊,得亏她四岁皮囊下有颗苍老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否则打死她也做不出这番任性妄为,胡搅蛮缠的行止来。

简君安素日就够疼女儿了,何况如今女儿失而复得,他欢喜庆幸之下,便是简浔开口要月亮,他也定会立刻让人搬了梯子,亲自给她摘去,相较之下,她只是想带个小伙伴儿一起回去,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由动摇起来,迟疑道:“不然,爹爹这就打发人先回京求见睿王爷去,若是王爷同意了,我们再带哥哥回去?”

“不要嘛,我就要现在带哥哥回去!”简浔又是一阵跺脚,“等我们回了京后,再打发人去征求哥哥爹爹的意见也是一样啊,爹爹,您就答应我罢,我以后一定乖乖听您的话,再不惹您生气,好不好嘛…”

扭股儿糖的抱着简君安的手臂只是厮缠,简君安哪里还受得了,到底松了口:“行了行了,爹爹答应你便是,你别再摇了,我骨头都快让你摇散架了。”

简浔这才破涕为笑,欢呼起来:“哦,太好了,不用与哥哥分开了,太好了!”又问宇文修,“哥哥,你高兴吗,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还有月姨,我回去就让我爹爹请大夫来给她治病,她一定能尽快好起来的。”

宇文修凤眼亮晶晶的,脸上的喜悦光芒满得要溢出来,重重点头:“嗯!”

多的话说不出来,便只是在心里想着,浔姐儿这么好,不但对他好,还对月姨好,他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好,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包括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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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带回

两个小的高兴得不得了,好容易找到插话机会了的王嬷嬷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顾忌着简君安的身份,到底勉强保持住了笑意,道:“崇安侯世子爷,请恕奴婢在我们王爷和王妃娘娘做父母的发话儿前,不能让我们哥儿随您和小姐到贵府做客去,奴婢只是一介下人,连针头线脑的小事都得先讨得主子的示下,何况是哥儿不经允准便去别人家做客这样的大事,请世子爷恕奴婢实在不能从命。”

说完喝命跟着的婆子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哥儿回屋歇着去?”

看向后者们的目光刀也似的,大有她们再敢磨蹭,就生吞活剥了她们的架势,婆子们哪还敢再偷奸耍滑,只得赔笑着上前想拉宇文修:“哥儿,且随奴婢们屋里歇着去罢。”

宇文修哪肯让她们碰到自己,往后一闪身,便怒声道:“走开,都不许碰我!”

简君安则不悦的“哼”了一声,简义便立刻说道:“妈妈既知道自己是下人,那便该知道,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天然与咱们做奴才的上下尊卑有别,主子的决定咱们做奴才的更是只有听着,绝没有质疑的份儿,还是在妈妈心里,贵府的哥儿从来便不是您的主子,所以您才敢这般肆意妄为,奴大欺主?”

说得王嬷嬷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再也笑不出来了,淡声道:“世子爷这话请恕奴婢实在不敢领,奴婢只知道,我们王爷与王妃娘娘发了话,让奴婢务必照顾好我们哥儿,那奴婢便至死也要执行我们王爷和娘娘的命令,至于这位小哥儿说的‘肆意妄为,奴大欺主’,若我们王爷与娘娘觉得奴婢真是这样,不用旁人说话,我们王爷与娘娘先就会容不下奴婢了。”

言下之意,连我们王爷与娘娘都没发话,你崇安侯世子爷一个旁人,凭什么插手我们睿郡王府的家务事?

简君安却是懒得再听王嬷嬷废话了,他既答应了女儿,那便绝不会食言,遂亲自开口朝王嬷嬷说了一句:“人,本世子带走了,至于睿王爷处该如何交代,本世子自有主张,轮不到你一个下人置噱。我们走。”然后起身一手扶了简义,一手牵了简浔,简浔又牵了宇文修,径自去了外面。

余下王嬷嬷又气又急,只能忙忙带着人追了出去。

整好就看见何妈妈带了人奉命去接月姨,——简浔既已做了决定带宇文修回去,自然不会将月姨扔下不管,她的原则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坏事如此,好事同样如此,而简君安既连“鱼”都同意让女儿带回去了,又岂会介意再多带一只“虾”?

王嬷嬷立刻上前挡在了何妈妈等人的前面,挡的是何妈妈,话却是冲简君安说的:“就算崇安侯世子爷身份高贵,也不能纵容下人硬闯民宅罢!”

简浔实在烦透了王嬷嬷,这样的恶奴换成前世她协理六宫时,早打死一百遍了,因抢在父亲开口前大声问宇文修道:“哥哥,你愿意让何妈妈她们进去你家,请月姨出来吗?”

‘你家’两个字,还被她有意咬得极重。

宇文修其实不是很明白简浔何以会问他这样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也实在不认为这个地方是他的‘家’,但仍毫不犹豫大声答道:“当然愿意!”

简浔这才看向何妈妈,道:“妈妈没听见主人家都发了话吗,那便算不得硬闯民宅,你们还等什么?”

说得何妈妈底气大涨,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是,小姐。”,带着人便绕过王嬷嬷,往里面接月姨去了。

王嬷嬷此刻已是恨不能生吞了简浔尤其是宇文修,可见简君安站在一旁,虽一脸的憔悴疲乏,病容十足,却难掩浑身的尊贵之气,关键他看向女儿的目光从头至尾都柔得能滴出水来般,王嬷嬷到底还是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不咽下又能怎么着呢,崇安侯世子爷身份尊贵,打伤甚至打死了她都是白打,难道还指望她家王爷和王妃娘娘为了她一个下人,叫堂堂侯府世子偿命不成?别说偿命了,连兴师问罪都不可能,大不了崇安侯父子登门向王爷道个歉赔个不是,至多再补偿她家一些银子也就完了,她除非傻了,才拿自己的命去测试崇安侯世子爷到底疼女儿到什么地步呢!

反正所有人都看到她已尽了全力的,想来事后王妃娘娘也不至发落她得太狠,就把那鬼之子留给王爷和娘娘收拾去罢,以为攀上区区一个侯府的小姐,就能乌鸦变凤凰了?做梦!

还有崇安侯世子父女两个,在她一个下人的面前高高在上算什么,有本事也去她家王爷和王妃娘娘跟前儿高高在上去啊,那她才真是服了他们,且等着好果子吃罢!

于是半柱香的时间后,月姨便与宇文修一道,坐上了崇安侯府的马车,与简君安简浔父女一道,踏上了回京的路。

宇文修再是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到底年纪还小,倒是对此行一点不担心,只有满满的喜悦与期待,一路上还不停的掀开车帘往外看,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庄子,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怎能不兴奋。

唯一不足的,就是浔姐儿未能与他一辆车,不然就真是完美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他们天天都能在一起了,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他这副兴致勃勃,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在月姨眼里,少不得又是一阵心酸,心酸之余,还有无法诉诸于口的忐忑与不安。

她是巴不得能借此番这个契机,改善一下修哥儿的处境,万万没想到,崇安侯世子爷竟女儿稍稍哭求一番,便答应了带他们主仆回去,且真的做到了,那家丑势必就得外扬了,也不知道王爷知道后,会生气成什么样?

指不定反而弄巧成拙了呢?届时浔姐儿便是哭闹得再厉害,只怕崇安侯世子也不好再管这事儿了!

另一边,简义坐在车辕上,待马车驶上相对平稳一些的官道后,才隔着车帘小声开了口:“大爷,我们就这样把睿郡王府的哥儿带回去了,不但睿郡王府那边不好交代,只怕侯爷跟前儿也不好交代啊。”

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他不能拖自己主子的后腿,所以只能事事顺着主子来,这会儿没有外人了,他当然该劝就得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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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审问

简君安听了简义的话,一面抚着趴在他膝头的简浔的头发,一面道:“我知道睿郡王和父亲跟前儿都不好交代,不过不好交代也得去交代,那孩子救了浔姐儿,等同于是救了我们父女两条命,如此大恩,我不替他出这个头,我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简义略带迟疑的声音随即自外面传来:“可那到底是睿郡王府的家务事,大爷一个外人,哪有插手的余地?就怕到头来不但没能替那哥儿出到头,反而让睿郡王越发恼了他,累他处境连如今且不如,又坏了两家的关系,侯爷虽盛名在外,却是赋闲已久的,不比睿郡王,在皇上跟前儿都能说上话…”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简君安接道,“不过也不能因为有困难有顾虑就不去做了,哪怕能让那孩子以后的处境改善一点点,即便不能留在王府里,仍得被送回庄子上,但吃穿用度都好一些,最好还能读书习字,那也是改善,我也算是尽了心,至少问心无愧了。”

简浔一开始听他主仆二人说话时,还暗暗在欣慰,这简义看来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又精明能干,父亲能得他服侍左右,倒是一件幸事,就是前世她怎么不知道父亲跟前儿还曾有过这样一号人物呢?

不过前世父亲去得那么早,简君平与古氏又心里有鬼,怎么可能白留着父亲和母亲跟前儿得力的人,自然一早都打发了,她不知道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一心二用间,听得父亲的意思,竟是只想为宇文修争取改善一下处境,压根儿没想过留下他,简浔不由急了,忙自父亲膝盖上立起了身来,道:“爹爹,您不留修哥哥在咱们家住下,还要送他回庄子上吗?不要嘛,我不要与修哥哥分开,而且那庄子上没一个好人,都欺负修哥哥,我才不要让他再回去被欺负呢。”

简君安就无奈的笑了起来:“傻孩子,你修哥哥姓宇文不姓简,岂是我们想留下他就能留下的?还得看他父亲的意思。”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过,若祖父肯亲自出面去与睿郡王交涉,也不是办不到,就是要说服祖父,光靠她一个人显然不够,总得加上父亲,加上他们手里握有的筹码,胜算才能更大一些。

念头闪过,简浔忽然说道:“爹爹,当日何妈妈与我说,要带我去汤山玩儿,泡温泉,所以我才同她一道出了府,可我根本没泡到温泉啊,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泡到温泉啊?”

奶声奶声的几句话,说得简君安怔住了,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听浔儿的意思,当日她出府竟是因为贪玩儿,想泡温泉,随何妈妈一道出的,而不是大家一直以为的与何妈妈一道被潜伏在暗处的坏人给掳走的?

那何妈妈岂不是大有问题?还有何大有,他那‘因为担心小姐和浑家,一得知二人不见了的消息后,便立刻私自出府,终于追上了她们’的说辞,岂不是也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