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此人不免也有些暗自惊心,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放弃了自己的主张,对着楚流烟兜头一揖道:“楚军师所言不差,末将是有些鲁莽了,只是末将心里头依旧不明白楚军师为何不下令我等将被围困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剿灭干净,其中自是有番道理,还请楚军师能够为末将剖明一二。”

听得这名原本有些疏狂自喜的应天水师将士降心以求,言语之际对于自己颇为敬重,楚流烟自是觉得有些安慰,便对着此人开口言道:“此事关系非浅,不过将军既然想要知道此事的始末,本军师也不妨将此事说与你听,目下汉军水师为我军水师所围,其主事只将定当徒事张皇,毫无定见,措置无方之下,便会意气用事,势必会派遣随员前去求援,此事也属寻常,将军可网开一面,令麾下部将放过对方的求援之船。”

如此说法,不免有些骇人听闻,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听得楚流烟有此一言,不由出言想询道:“楚军师,目下我等已然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四下围定,倘若放的此船出去搬来救兵,岂不是给我军水师惹来极大的祸患,到时候对方援军一到,里应外合,岂不是将楚军师辛苦谋划的大计全然推翻,这如何使得。”

见到此人面色有些张皇失色的神态,楚流烟心里头明白此人对于自己的意图依旧有些隔膜,便索性托盘而出的对着此人言道:“正是如此,本军师恰恰是要将军放过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中前去报信之人,只有如此,围攻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汉军水师才会分兵来救,如此方才配合徐达元帅和本军师定下的围点打援的方略。”

此人也非庸碌无能之辈,听得楚流烟这么一说,心下顿时就明白的楚流烟此番苦心孤诣的谋划,知道楚军师命自己对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战船网开一面,不过是借着这般手段使得汉军水师内部决意派兵来救援,若是如此,眼下还真是不能将这些被围困其间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进行扫荡,诛杀干净,因为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恰好是极好的诱饵。

"设下香饵钓金龟,楚军师此计果真是极为奇妙,末将愚昧无知,差一点做出了自坏长城的蠢事,幸而得到楚军师的这番提点,末将已然明白了,对于这些被我军水师弟兄围困在核心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可尽数剿灭了去,眼下只可做出姿态,逼迫这帮子鼠辈,尽快的向其他的汉军水师求援,唯有如此,方能称心如意的将我汉军水师殿后所部的弟兄营救出来。

楚流烟闻得这名水师将领有此言语,自然也就明白了此人已然清楚了自己这番谋划的重点,眼下至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施行此事了。

“正是这话,将军方才说的一点也不差。欲将取之,必先予之,目下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依旧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的大阵之中,我等投鼠忌器,不可稍有轻忽,唯有将我军师殿后所部的牟勇将官一体营救出来之后,方才可以一展手脚,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决一胜负。眼下情势于我军依旧有些不利,决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徒然坏了大计。”

听得楚流烟有此言语,这名汉军水师将领自是不敢怠慢,奉命唯谨的回了一声道:“军师所言自是金玉良言,末将定然将军师的此刻的训诫教诲牢记心间,绝不轻忽其事,等到此事了结之后就遵从楚军师的之意,放手一搏,再行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绞杀殆尽,一个也不放过。”

楚流烟自然是能够明白这名水师将领的心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和应天水师互为寇仇,由来已久。所谓冰冻三尺,自非一夕之寒,麾下的应天水师中的无不以手刃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了一大快心之事,无独有偶,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也是这般想法。

如今带到了这么一个机会却不能将被围困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悉数杀光,此事对于应天水师将领而言自是憾事一件,可是眼下的局势所迫,却不得严令麾下的部将先行放过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唯有如此方才有望将被围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悉数救出。

情势如此,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楚流烟对于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不免有些愧疚之意,从此人的言行而言,定然是有麾下的弟兄丧命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手中,而眼下自己却要他以大局为重,先行放过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马,真是情何以堪。

心中正想着此事,只听得船上的将士一片唿喝声。

楚流烟正欲招人问话,只见那名负责瞭望的水师将士匆匆赶来,只见此人口中急急忙忙的禀报道:“汉军水师里头派出了好几艘船来,看起来是要极力逃出我应天水师的包围圈。楚军师,我等是置之不理,还是派出战船拦截对方。”

楚流烟闻得此言,心下已然明白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已然乱了阵脚,眼下如此行事,定然是汉军水师将领徘徊无计之下,不得不如此行事。

有此体认,楚流烟就走到船舷边上,扶着船望外头眺望,那名负责追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的动向的应天水师将士自然是明白楚流烟的心意,便快步走到楚流烟的身边,伸手指着一个方位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军事请看,正是那几条船,船体不大,不过船速甚快,豕突狼奔的,看起来就是情急拼命,想要在我应天水师战船四下合围之际,寻到一个防御薄弱的口子,乘机逃命的离去的模样。不过属下有些不解的是,那个方位分明是我军重兵所集的之处,不知道这汉军水师究竟是作何打算的。”

楚流烟看了看外头的情形,又听得应天水师如此言语,心里头已然明白这不过是汉王成友谅水师的疑兵之计,极有可能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借着这条船,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另外派出其他船突围去报信。"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看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里头也绝非都是一些无能之辈,这番布置倒是颇为可观。”

楚流烟的这番话语义暗昧不明,身边的那名负责瞭望的应天水师将士自是一愣,一时之间却想不明白楚流烟这番言辞的意味,也就不敢贸然接楚流烟的这份话茬。

来援的将官方才听闻了楚流烟的一番训诫之后,倒是沉稳了不少,眼下听得楚流烟有此言语,心中不免一动,便上前对着楚流烟唱了一个大偌道:“楚军师所言,似乎意有所指,莫非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这番做法只是寻常的故作姿态,其目的却并不在此,而是有意掩盖其他事体,而这件事体事关隐秘,不管我等立刻发见不成。”

闻得此言,楚流烟不禁抚掌大喜道:“不错,不错,将军所言却是有理,将军可曾知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军队如此举动,属意为何。”

楚流烟如此见问,自是隐隐约约有了提示,这名应天水师将士得此提点,顿时福至心灵,马上就明白了楚流烟的心意,张口就说道:“属下虽不知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此番举动属意如何,不过末将可以断定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必有后招,而以目下的情势观之,汉军水师这番大动干戈的模样像是在掩饰着一件不可告人的隐秘举动一般。只是此次究属何事,末将不敢妄加揣测。”

“嗯,此言有理,只是所见虽真,却只能说是登堂入室,还没能窥其堂奥。”楚流烟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微微一笑道。

“莫非楚军师已然料知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地下的举动不成?”这名应天水师将士先前虽是被楚流烟深谋远虑折服了,可是目下的情势纷繁,觉得就算楚流烟料事如神,也不可能将世间之事件件桩桩全都料的毫厘不差,不免有些流于意气的开口言道。

楚流烟见到此人的这般态度,心下明白这名应天水师将军心下觉得自己定然是不知道汉军的下一步如何行事,故而方才有此一言。

这般想来,便也不怪罪此人,只是缓缓的开口言道:“若是本军师推知的不差,只要那个方位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和我军将士接上战之后,被围困当中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定然还会派出战船来,沿着跟先前截然相反的方位乘机逃走,而这艘船极有可能是搬取救兵的。”

听得楚流烟有此言语,应天水师的将领心有所悟,觉得楚流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依旧不明白楚军师为何指名是相反的方位,故而便开口问道:“军师方才所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想要去搬取救兵,此事末将也是心无疑问,只是军师指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去告援的战船一定是从那个方位逃逸,属下就有些不明白了,其间的道理何在,还请楚军师示下。”

楚流烟自然是明白这名将领的疑惑,便笑着开口说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若是想要突出重围,自是会先派一些战船先行攻伐我军水师,以便借此调动我军水师的部署,如此一来,便可找出空子,令求援的战船迅速逃逸出去,而眼下我军最为薄弱的方位便是那个方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岂肯轻易放过。”

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得那名负责瞭望汉军战船的动向的一个应天水师将士亟亟唿喝道:“汉军舰队中有冲出了一条船,正是向相反的方位冲去的。”

那名将领听得此言,连忙跑到船舷边上,手打凉棚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到应天水师弄出了一条船,飞速朝着楚流烟方才所言的方位驶离开去,眼看就要冲出了应天水师的包围圈。

见得这番情形,应天将领不由顿足道:“末将即刻点兵去追,绝不让此船顺利走脱。”

“不必,将军莫非忘了本军师方才所言之事,眼下可以将计就计,不必理会这艘船。”楚流烟在一旁言语道。

应天将领微微一怔,随即会意于心,洞悉了楚流烟的意图。

“军师,眼下我又该如何行事?”

楚流烟微微思忖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既然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有举动,将军不凡顺遂对方的意思,领兵和对方战上几个回合,不过切勿赶尽杀绝,先留着汉军水师苟延残喘一阵子。”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尽释前嫌

听得楚流烟有此言语,应天水师将士也不是傻子,随即就明白了楚流烟的意图,这番做法无疑是令他听命行事。

而楚军的这番话语的意思,自是对他说明目下可以将计就计,不理会那艘逃逸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以坚敌军之心,如此一来,即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畅行其志,到头来依旧落入楚军师的谋划的圈套之中。

唯有如此,方才可以将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所围困的应天水师所部弟兄营救出来,否则的话,即便可以轻易的将眼前的这艘前去通风报信的战船拦截下来,将上头的汉军牟勇杀个精光,只怕到头来反而是误了大事。

有此领悟,应天水师将领对于楚流烟的这番密令便是折服不已,更何况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动向已然被近乎神明一般楚军师洞察无意,秋毫不爽。

方才楚军师揣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使得是声东击西之策,果然其然,楚军师的这番言辞刚刚说完未久,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真的就弄出了这么一条船,朝楚军师论定的方位逃逸,真如预见一般,丝丝入扣,毫无偏差。

如此想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所定的计谋虽是高明,可惜的是遇到了谋略更为深远高强的楚军师,活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吃瘪。

“楚军师,我军目下战船盈江,旌旗蔽空,兵容甚是壮盛。想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定然无心恋战,只要末将领兵稍事恐吓,先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定然是心胆俱裂,不敢和我等交锋。”应天水师将领对着楚流烟主动请缨道。

楚流烟毒药这名应天水师的这番话语极为欣赏,觉得此人心思虽不够缜密,不过倒是一个勇于任事的人才,眼下人才难得,既然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有此一请,不如就此顺遂了他的心愿,如此也可收服其心,为己所用。

心念及此,楚流烟心下已然明白眼前的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求战心切,若是全力压制,反而容易激出难以逆料的变化来,还不如顺水推舟,就此答应了此人的要求,买一个人情给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也好以此掌控水师部众。

“也好,将军既然主动请战,心迹昭昭,足见是一片血诚,只是眼下的战局虽是对于我应天水师颇有不利,不过有将军这等急公好义,勇于任事的军中柱石,国之勋臣在,哪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再厉害数倍,我等也可将其全力攻伐下去。将军既然明言可以胜过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那么就请将军领兵出战,只是目下情势攸关,还望将军不要进逼过甚,最好是另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将士心中尚存一丝希望,如此一来牵制的局面也可徐徐掌控在我等手中,则大功必成。”楚流烟颇为用心的对着应天将领吩咐道。

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这名水师将士自然也是心折不已。

此人原本是一介武夫,见识自是并非如何宏远,眼下听得楚流烟的这番训诫,心中方才了然了这件事情,不管如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虽是心腹大患,前几番交战,应天水师多有折损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手中。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局势却不能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举歼灭,悉数杀光,要审时度势留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暂且作为诱饵,引诱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其他战船来此救援,如此方能破开投鼠忌器的局面。

想明白了这些,自然也就明了了楚流烟方才所言的话语间的深意,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便开口言道:“楚军师放心,楚军师的这番教诲属下自当谨志不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和我军水师虽是势不两立的寇仇,可是为了救出我军水师被围困的弟兄,末将愿意遥领楚军师之令,暂时留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一条性命,以此从旁协力,让楚军师可以心无旁骛的好好谋划,也好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一网打尽,救出我军水师弟兄。”

“要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一网打尽,眼下还不是时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救出被围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弟兄要紧,将军此去切莫忘了此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纵然可恶,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于我等自是不可取也。更何况被我等困住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只有目下的区区之数,而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被汉军水师舰队围困的将士为数甚多,如此一来,以多换少,诚然是不可取之事。”楚流烟谆谆言道。

“军师所言极是,目下的情形对于我军水师而言,却属非易。想要救出我军水师被围困的弟兄,非要出一奇策不可,军师所定之计果是高明之至,即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再如何厉害,恐怕都看不穿楚军师的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应天水师将领倾心折服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若是真能如将军所言,今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无法洞察本军师的这番意图,对于本军师而言,自是幸事,自是目下的情势殊难逆料,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究竟会如何应付,眼下更是未为可知,如今我等所能做之事也唯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听得楚流烟的末句言辞之中颇有不以为然的意思,应天水师将领自是有些惊心,不明白楚军师如此言语,究竟为何。寻思了一会,依旧是毫无头绪,便对着楚流烟开口问道:“听军师所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似乎有窥破楚军师的这番意图的可能,若是事情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应天水师又当如何?”

“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窥破了本军师的意图,不愿分兵来救,本军师别无善法,唯有下令阖军上下,一体同心,急速进军,不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摆下的战阵如何厉害,也要上前攻伐,一定要将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水师弟兄全都营救出来,不管何等代价,也要搏上一搏。”楚流烟微微思忖了片刻,便掷地有声的对着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开口言道。

这名应天水师将领自然是明白楚流烟如此言语,便是心下痛下决心要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好好斗上一场,自是有些欣喜,往日和汉军水师作战,倶是一败涂地,实在是极为难得有此机会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阵冲杀交锋,看起来今日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了,就算实力不敌,也要多杀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也好为死去的应天水师弟兄报仇雪恨。

“好,军师既然这名说,末将情愿追随楚军师,不管局势如何改变,也要和楚军师肩并肩的共同战斗,就算是将性命丢在此地,也是在所不惜。”应天水师将领慨然应声答道。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将军既有此言,本军师理应奉陪,今日之战事关我水师的存完大计,请将军万不可轻忽从事,定然要小心谨慎,好好的对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应付一番,也好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堕入本军师的计谋之中,如此一来方能成其大功,将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被围困的将士拔离苦海,令其逃出生天。”楚流烟面色凝重的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吩咐到。

“楚军师所言,自是不无道理,眼下的情势对于我应天水师而言,自是多有磨难,末将定然奉命唯谨,遵照楚军师吩咐之事,好好的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周旋一番,令其以为还有脱身之望,勉强撑持,如此一来,楚军师便可设下妙计,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布下的绝杀大阵分化瓦解,自可收功。”应天水师将领完全明白楚军师的心意,就对着楚流烟如此言语道。

楚流烟伸手指了指前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和应天水师接仗的地方,便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官开口言道:“将军既知我心,眼下的战局就劳烦将军坐镇了,本军师尚且还要好好筹划一番,以便和徐达元帅遥相唿应,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这番大阵里应外合的给击破了。”

“楚军师智略深远,又和徐达元帅桴鼓相应,想来要破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绝杀大阵也非难事,不过目下的情势是时不我待,天色垂暮,留给我军水师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倘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不肯就范,那么末将想要给楚军师讨个差使,希望楚军师能够恩准。”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对着楚流烟正色说道。

闻得此言,楚流烟不免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名应天水师将士究竟意欲何为,不过即便如此,楚流烟从此人神情举止上已然看出来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定然是想要跟自己讨一桩攻伐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差事。

想到此处,楚流烟便欲要求证自己心中的这份推测,便对着这名水师将领开口言道:“将军何出此言,不知道将军想要跟本军师言及的之事是否和攻伐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有关?”

应天水师将士微微一怔,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军师正是神机妙算,末将心里头的心思居然给军师一下子就猜到了,末将就是想要跟楚军师讨要一个这般的差事,倘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窥破了楚军师的这般意图,不愿分兵驰援此处,就请楚军师命我为先锋官,领兵直捣黄龙,杀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大阵中去,以便营救我军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此乃末将最为期翼之事,万万请楚军师能够矜怜末将的心愿。”

楚流烟听得这名应天将领如此言语,已然明白此人心中死志已萌,而跟自己求讨这般身先士卒的差事,更是足以见证此人对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勇仇恨之深。

可是不管如何,楚流烟总觉得不宜让麾下的汉军水师白白送死,虽是明白此人的心意坚决,可是心下依然有些踌躇,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贸然答应了这名将领的这番请求,无异于坐视此人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活活绞杀了去。

心下有此顾及,楚流烟自是沉吟不答,觉得今日之事诚然是要靠麾下的将士奋发忠勇,激发天良,一遍和势力绝大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抗争,可是若是令麾下部众白白牺牲,而自己反而坐视不理,楚流烟的心里头终究有些过意不去,故而不免有些踌躇难断。

一见楚流烟面色上似乎有忧愁难断之意,那名应天水师将领有些耐不住了,便对着楚流烟开口催问道:“楚军师,末将别无其他的请求,只是末将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交锋了数次,屡屡败北,麾下的部众也是折损了不少,清夜良宵,时有梦魇,自觉愧对麾下的死去部众良多,今日有此机会,末将也愿将此无用之躯,多杀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牟勇,也好替末将麾下的那些战死沙场的部下报仇雪恨。”

听得此人口中发出愤恨之声,楚流烟已然明白若是强行喝止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恐怕有诸多不便,不管如何,这名水师将领忠勇可嘉,自见血性诚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可是若是真的令其作为先锋,攻伐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摆下的绝杀大阵,楚流烟觉得心下终究有些愧疚。

微微思忖了片刻,楚流烟毅然决然的抬头说道:“将军此话,纯然是一片血诚,本军师焉能不答应将军此事,只是目下情势未明,将军还要为国惜声,不宜枉掷此身才是,方才不负吴国公保全勋臣之至意。”

楚流烟的这番话语里头,自是保护了爱惜维护之意,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也不是个妄人,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也明白楚军师是命自己要好好保重,不可轻易将这七尺之躯浪掷了去。

明白了此意,应天水师将领自是对于楚流烟心生感激,即便楚流烟托言吴国公所言,可是不管如何,这也是楚军师欲要保全自己的意思。这番意思自然是要逊谢一番的,否则便是无法交代过去了。

“多谢楚军师如此关切末将,末将知道,此番攻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绝非是寻常,唯有做好一死的准备,方可放手一搏,眼下看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虽是动向不明,不过理当有所筹划,有所准备,若是军师之计见售,那么末将方才所言便是毫无用处。可是事有万一,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果真窥破了楚军师的意图,不肯发兵来援,我等枯守此地,亦非良法。故而末将恳请楚军师成全。”这名应天将领毕恭毕敬的对着楚流烟再次恳求道。

“嗨,将军求战心切,本军师就算是要阻拦,恐怕亦是徒然。也好,倘若事情果然将军所言,本军师就准许将军作为先锋官,直捣黄龙,攻杀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所布置下的绝杀大阵中,到时候本军师也会亲自随同将军一同进发,奋勇杀敌,不惜此命。”楚流烟也是正色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言道。

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此人明白了贵为军师的楚流烟要与自己同进共退,自是心感不已。

“楚军师如此,末将心折不已,末将这就领兵前往敌军阵前,和汉军好好周旋一番。”说完这话,此人对着楚流烟抱了抱拳,随即飘然引身离去了。

却说汉军水师被应天援兵围困当中,汉军水师统领为人勇悍有余,谋略毫无,见了汉军攻势猛烈,不由暗自心惊。

应天水师战船阵中把旗一招,阵图幡然变转,便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几艘战船困在垓心。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自恃船坚兵利,左冲右突,便欲要突出重围。

奈何应天水师阵上的连珠箭犹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击下来,那些个护盾手都有些自顾不暇,汉军统领身边的几名将士躲避不及,便被射杀当场。

汉军统领身边的亲卫见势不好,便架着统领大人迅速躲入了船舱之中,总算是躲过了一场灾劫。

四下被应天战船团团围定,自是无隙可寻,即便是想要夺路而走,也是无计可施。差可安慰的便是求援告帮的那艘战船总是是逃逸了出去。

见得这般情形,汉军统领只有下令水师将士坚守待援,听天由命。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二章 背德乱命

虽有严命,可是对于汉军将士却丝毫不起作用,四下密密匝匝的都是应天水师的人马,何况残阳似血,时近垂暮,杀伐之气自是寒彻入骨。

汉军水师这大半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尝见过如此的局面。眼下被应天水师的兵船所围,逃生无门,汉军将士多有战战兢兢,不胜恐惧,更兼应天水师的箭阵如泼水一般的从四面袭来,简直的避无可避,不由有些生念断绝,死志顿萌的意兴。

由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虽是严令抵御,可是心下畏惧殊甚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唯有出其死力,以求能够在此战中逃到性命,侥幸得免一死。

个个心中均存着这般私念,也就不能同心戮力,一同抗击应天水师的攻击了。

不过所幸的是,应天水师喜欢有意留了一手,并无过分进逼之意,故而情形虽是不堪寓目,总算没有被应天水师的攻击浪潮挟裹了进去,尚可勉强撑持。

汉军统领身边的几名见机及早,拖着汉军统领大人一同躲入船舱之中的亲卫,幸免于难之后,犹是惊魂未定,不过这名统领虽是志大才疏,不过对于形势倒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惊魂初定之后,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终究是打过恶战的人,很快的从被应天水师攻伐的局面下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应天水师兵势胜我十倍有余,为何不擂鼓进击,只是围定四下,小有接战,却不曾倾师攻伐与我,究竟是何道理。莫非其间有诈,待我领兵一支,前去查探一二。你等就追随在本统领身边一同去看看如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对着身边的几个亲卫开口言道。

听得水师统领大人这般要求,他身边的几名方才还在心中暗自庆幸从鬼门关里头绕了一圈,终究得以无事的汉军牟勇心中自是大起恐慌,这些人伺候着统领的年月深远,时长日久,自然对于这名汉军水师统领大人一贯的行事风格和脾性极为熟悉,深知若是不能在事情就打消了这名统领大人的兴致,恐怕要搞出许多的是非来,更何况目下敌众我寡飞,深陷应天水师的包围圈中,唯有谨守门户,一意待援的份,若是此刻不知好歹的出兵进击,恐怕真的要把这身骨头扔在此地。

心中存此苟且偷生之念,自然说起话来也就有些欠乎公允。

一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牟勇亟亟对着汉军统领开口言道:“统领大人,此事万万不可,统领乃万金之躯,岂可亲冒锋镝,据属下看来,应天水师定然是惧怕我们战船厉害,不敢过分进逼。统领大人这是多虑了。”

听从此人于此言语,与之心有戚戚的另外一名亲卫也不甘人后的接口附和道:“说的没错,属下也是这般看法,大人,眼下的情势虽坏,不过我等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倶是外有坚甲,即便应天水师将士全力攻打,只要我水师将士沉着应战,哪怕是不能将应天水师的围攻所部剿灭干净,可以有此倚仗,我军水师自保自是绰绰有余,何必劳动大人亲自带兵查看,若是让应天水师的将官发觉,多有不便。”

此人这番话语的意思极为深远,表面上是劝谏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大人不必领兵出战,其实是婉转陈辞,意在表明不宜在此时此地泄露身份,引得应天水师的将士为了抢夺战功而来此争斗,如此也是保全合船水师将士性命的法子,更是替着这名水师将领着想,令其可以不会被应天水师的攻击所部发现,以至于有性命之忧。

“将军不必做出杞人之忧,幸而我汉军水师逃出去了几艘战船,将军差遣去求援报信的战场便在其中,不管如何,只要援兵一到,即便应天水师的战船来的再多,也挡不住我汉军水师的攻势,到时候只要我等里应外合,更驱驰来源的水师舰队的战船从两头发动夹击,应天水师不过是乌合之众,必当不支而败,统领大人又何必执着于一时,将我军的有生之力虚掷再这无谓的攻伐之上。俱属下所见,统领大人,还是保存实力,等到我汉军水师援兵到来之际再行行事来的妥当。”另外有见机的亲卫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也出言附和这种说法。

这名水师统领大人听得属下倶是振振有词的开口奉劝,方才心下活动的意思不免也就减去了几分,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关键还是要保存实力,不可让应天水师官兵攻伐上来。

如此谨守待援,只要自己事前派遣出去的汉军水师将领将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这些战舰被围困于此的消息带了过去,就凭借自己平素和军内将领通好的情分,相信那些水师将领势必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带着水师战船前来援救。

眼下若是分兵出战,到时候自己手下的牟勇被应天水师杀的太多了,到时候和来援的将领见面,脸上可是过不大去,日后军中传言自己丧师辱国,若是不幸这种流言传到了汉王的耳中,汉王震怒之下,只怕是自己的这颗项上人头也是不保。

取止之间,出入所关非细,不可不慎。

心念及此,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不免觉得有些踌躇难定,沉吟不语,心中委实那些下次决断。

那名极为聪明伶俐的亲卫见得此番情形,心里头知道统领大人的心思已然让诸人说的活动了开来,眼下静默不语,不过是寻一个好的下台阶,只要有此台阶可下,这名应天水师将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的了。

如此想来,这名亲卫就极为知趣的凑到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的面前,对着统领跪下来说道;“统领大人所言也是不无道理,应天水师的举止实在是有些蹊跷,不过就算是想要侦知此事,也不必统领大人亲自出马,只要唤过一名将领,让他带着几名牟勇前去查探一番,回来跟统领汇报一声不就什么都知晓了。”

这番极为可人意的奏对一出口,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大人的面色顿时一扫阴霾,转忧为喜道:“不错,不错,此话甚是有理,来人呀。给我唤过一名将领来,本统领有事情要交代他去做。”

伺候在旁的亲卫自是极为巴结,眼下见得不必和统领大人一起出去亲冒锋镝,一时半刻之内性命自是可保无虞,就对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开口争相说道:“属下这就去找人去。”

几个急于争功的亲卫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没过了多久,就找来了好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不过这些将官倶是被应天水师战船上的那一阵箭雨弄得有些狼狈,本来都想躲入船舱里头避避危难,不过统领大人并无明命,平素待人就极为苛刻,脾气有是暴虐无常。故而这些将官只有在外头勉强撑持,不敢贸然进入船舱里头。

不过眼下见到统领大人身边的亲卫相招,听得统领有命,自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船舱之中,故而也就想不了那么多,先行进入船舱再说,到时候兵来将敌水来土淹,就算是么坏事,也不见得没有法子推脱。

一时之间,衣冠驱跄,冠盖相属,船舱里头倒很是热闹的一番。

汉军统领大人也很是欣慰,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极为危险,即便自己亲自督命属下的将官去做,恐怕这些将官之中多有贪生怕死之辈,不肯尽心竭力的去做此事,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将官应召而来,在他看来部下肯实心办事,就连这等危难之事也来的这么多人,足见自己平素深孚人望,这般想来,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的统领大人自是有些喜形于色。

统领大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属下的几名侍卫为了争功,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方才吩咐的事体告知这些将领,只不过是向口传天宪一般的将船上的将官多逮几个来凑数而已!

方才被应天水师统领唤来的那些将官方才在外头被应天水师的箭雨攻击了一阵,随即又被四下里头应天水师战船冲击了几番,心下对于密密匝匝不可胜数的应天水师自是有些畏惧,有些亲眼目睹了麾下的将士被应天水师急如骤雨一般的箭矢攒射而死的兵士的痛苦模样,不免有些感同身受,惶惶然不可终日的神态。

不过到了水师统领大人面前,为了不至于受到责骂,不得不将一副戚容暂且掩饰住了,以免冲犯了太岁,动辄得咎,落得个被统领大人当面叱责的下场。

那名亲卫见得船舱里头的将领来的差不多的了,便站了出来,对于有些喧腾的将官开口宣言道:“诸位静一静,统领大人有训令。”

听得这名一声,方才还在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倶是不在开口说话,依着军中衔职的大小,迅速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大人面前排好了班次,个个倶是双目炯炯的盯着水师统领大人的面,鸦雀无声的静候水师统领大人的训话。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大人见得属下将官如此行止,心中自是得意万分,便做出一脸的正色来,装腔拿调的对着麾下的部将开口训喝道:“诸位将士,你等倶是本统领的心腹爱将,今日追随本统领一起追剿应天水师的蟊贼,以至一时不慎落入重围,诸位将士能够陷此危局,尚且能与本统领互相扶持,上下一心,共抵应天水师,本统领自是深为嘉许,此番若是能够和诸位杀出重围,无异于再世为人,本统领自当为诸位在上头面前好好保荐,以求能够使得诸位的这番战功有所偿报。”

听得这名水师统领大人如此言语,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也不得不略作谦逊的表示,故而一名水师将官越次而出,对着汉军水师统领大人抱拳言道:“统领大人言重了,我等深为武人,身赝荣恩,目下情势危急,如何可以处之淡然,置之度外,协力统领大人抗御应天水师牟勇的攻伐,自是理所应当,统领大人的这番言辞,自是有些谬奖属下等了。”

汉军水师将官所言之事自是不无道理,不过统领大人最为不喜欢属下人打断自己的言辞,眼下见的有人居然敢如此做,不免心生恶感,对着此人喝骂道:“咄,这些莫非本统领大人见不到,要你来此饶舌不已。啧啧烦言,全是一无是处的废话,无补大局,本统领大人今日不杀你,权且饶你一命。”

对面的那名汉军水师将官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理所应当的谦逊的话语,居然惹来了一场绝大的斥责,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觉得统领大人喜怒不形于色,颇有些天威难测的模样。

如此一想,不由责怪自己太巴结了,结果没有捞到什么便宜,反而碰了这么一个绝大的钉子,实在是有些难堪。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中的其他将官见得此人因言获罪,心下也是有些警惕,觉得今日的情势不妙,统领大人的心绪也不甚佳,若是一时不慎,若是办事不称统领大人的意思,使得的统领大人生气了,恐怕就有一番极大的麻烦。

如此想来,那些将官对于统领大人自然是更加的惧怕了。

见得诸将这般毕恭毕敬的神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颇有些得意,觉得自己驭下有术,属下的将官对于自己不敢抗命。

其实这不过是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些对汉军统领唯唯诺诺的应天水师不过是惧怕其人的权势,人言官大一级压死人,同在这艘船上,自然是统领大人职衔最高,其他的将官的祸福前程都系在汉军统领的喜好之上,故而不得不尽力敷衍,以求能够得到统领大人的奖掖,从此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目下我等虽是被应天水师围困,不过眼下的局势也非糟糕透顶,本统领已然派遣了一员得力战将会我汉军阵中求援,用不了多久,援兵就将飞驰而至,到时候知道我等里应外合,只是乌合之众的应天水师何愁不破。不过,本统领觉得应天水师兵力数倍于我,却不肯轻易发动攻击,可能是惮于我军水师战舰的威力,若是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不过若事情不是如此,便是隐忧,本统领想要在你等之中挑选出一名将官,带上一些得力的牟勇,前去探查应天水师的虚实究竟若何?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前往。”汉军统领大人动以危辞道。

听得汉军统领大人有此一言,方才有些心喜的将官不由全都垂下了头来,深怕自己的目光跟统领大人对上,统领大人便会命自己出兵,那不是送羊入虎口的买卖么,若是真的应允下来,那就是性命危殆的祸事,生死难知。更何况眼下只要固守带援,便可保全性命,何必要将这条性命丢在此地。

汉军统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应声,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生气的对着属下的将官开口言道:“你等平素都是以能急君父之难相互标榜,眼下本统领遇到了棘手之事欲要你等助力,你等却只顾高蹈,丝毫不肯出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的如此作为如何对得起汉王。”

见得统领大人有言见责,麾下的将官依旧是哑口无言,不敢分辨,事情明摆着,如是答应了此事,就是将自己推到火坑里头受苦,说不定连性命都将不保,如何可以应命从事。

汉军统领身边的那名亲卫极为见机,眼看统领大人就要下不得台了,便极快的凑到统领大人面前,对他附耳低语道:“不如令方才开罪统领的戴罪立功,岂不是一举两得。”

听得这名亲卫如此言语,方才有些张皇无计的统领顿时两眼一亮,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汉军统领疾步走到跪在自己面前的方才得罪了自己的将官面前,亲手扶起他来,便开口说道:“这样吧,这件差使就交与你去办,办的符合本统领的心意,本统领就既往不咎,另外给你记上一份功劳如何?”

那名将领知道这份差事极为棘手,甚是有性命之忧,不过统领大人已然如此下令,情知已然不可更改了,只有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随即挑选了精壮的兵牟出发了。

楚流烟见到汉军战舰上又放下一条船来,心下觉得极为奇怪。

从目下的情势看来,应天水师已然合围,不知道汉军如此举动究竟意在何方。

楚流烟心下纳闷,觉得不能放过了这条汉军战船,便对着身边的将领下令道:“命令前方统战的将官,将那艘形迹可疑的汉军孤舟上的将士牟勇,不问首从,抓获几个多来,本军师要拷问一番。”

身边的应天将领奉命唯谨,随即就将楚流烟的号令传了出去。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力进击敌

楚流烟有此一令,前方作战的将领也就明白了形势,自是不敢怠慢,便有将领率领领着战船靠了上去,想要将对方放手擒获住。

汉王水师的那艘战船上的将官原本便是心无战意,眼下见到应天水师战船阻击而来,心中发怯,更不敢驱舟上去接战,麾下的将士也非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士,见得长官无心应战,自是有样学样,桨勇兵牟,倶是畏难梭巡,迟疑不进。

而应天水师这一面却是气势如虹,今日难得有机会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围在垓中,兵力更胜过对方数倍,这等良机,真是千载难逢。

故而都把这大半年来跟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作战屡屡战败的怨愤之气,全都发泄在了眼前的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牟勇身上,恨不得将这些战船上的汉军将士悉数杀光,扫荡干净。

如此一来,应天水师麾下将士上至将领,下至兵卒,无不人人争先,想要于此一战中多杀几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牟勇,一雪前耻。

人人奋勇,个个当先,挺矛舞刀,迅如疾风,当者披靡。真正就如猛虎择人而噬一般的席卷攻击过来,声势自是浩然可观。

但见迎面而来的的汉军水师,恰如大海潮生一般,初看不及一线,等到听得喊杀一声顿起,便如怒潮澎湃,转眼迫近。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汉军水师眼见应天随时这般绝大的声势,心知就算是出死力相拼斗,也是毫无胜算,还不如龟缩待援来的实在。

应天水师的声势极壮,那凌厉无比的气势,慑人心魄,应天的汉军水师一见便是心胆俱裂,心中便自就有了怯意,觉得如今出战,实在是太过不合时宜了,若是不幸死在挟裹而至的应天水师的乱军之中,实在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情,更何况今日战死沙场,极有可能连尸首都要落入江中喂鱼鳖,因为汉军的水师战力实在是无法和应天水师抗衡,如此一来大战之后,自然就没有汉军将士出来收尸,白白战死此地,连个尸首也不能弄回去,岂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这个冤大头可不能做,汉军水师将士心中倶是这般想法,觉得眼下的局势对于汉军水师极为不利,若是鲁莽出战,非但无法战胜应天水师,恐怕到头来连自个儿的性命也无法保全,如此毫无胜算的事情,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自是不愿去做。

见得船上的将士俱有畏惧之意,那名被迫出战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也是心知不妙,今日的战事已然到了如此地步,麾下的将士又是不肯出力,如是跟声势极壮,势如破竹的汉军攻伐战船上的水师将士对上,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想来,这名将官觉得与其将性命丢在阵前,还不如帅船回去暂避一时,说不定等到援兵一来,还有几分生机。若是眼下执意和应天水师接战,恐怕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两害相权取其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知掂量了许久,觉得不得不违抗统领大人的命令,先行回去暂避一二。自己没有完成统领大人交付下来的使命,虽是失职之处,可是罪不至死,再怎么说都可保住性命,可是若是眼下跟应天水师将领接仗,对方如此之强势,恐怕以自己这艘船上这么单薄的兵力,只怕撑持不到半刻钟,就要被四下围攻,奋勇争先的应天水师将士将合船牟勇的性命都给收割了去。

这般想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自是当机立断,即刻就命令麾下的桨勇掉转船头,不要再行靠近应天水师了,而是朝着原本出发的那艘战船开回去。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见机倒是挺早的,不过江面之上,风高浪急,桨勇虽然接到了汉军水师将官的指示,合力掉转过头来,可是毕竟要耗费了一些功夫。

而应天水师见到对方有此举动,心下已然明白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船的意图,知道这艘战船想要逃回母船边上去,若是真的让这艘战船逃回了母船,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容易收拾了,非要大费一番手脚不成。

故而承着楚流烟所命的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即刻便驱使属下的兵丁,加快船速,无论如何要在汉军水师回道母船之前,将这艘形迹可疑的汉军战舰给拦截住。

上面的将领有此号令,都愿意在这场我众敌寡的战役中一显身手的应天水师将士,自是奋勇当先。其间的桨勇更是极为高兴,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只要照着应天水师将领的命令,将这艘汉军战船给拦截下来,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叙起攻击来,自是少不了桨勇的这一份,有此想法,战船上的桨勇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追击的战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的朝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那艘战船追击过去。

过了片刻之后,两艘战船便成了追尾之势。

应天水师将领站在脚板上,口中不住的对着船中的将士唿喝道:“楚军师有命,不可放过了这艘汉军战船,恐怕这艘船是来探听虚实的,眼下可不能让这艘船从我等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若是让汉军战船如此轻易的溜走了,日后我等如此在军中其他将士面前抬头做人,不管如何,也要将这艘战船给本将军劫持下来,就算不把这上头的兵勇一个不剩的全部捉拿住,也要捉住几个,送到楚军师那边听凭处置去。弟兄们,可要加把劲,不要让这些狗崽子给逃走了。”

听得将领有此号令,属下的兵牟自是不敢怠慢,全都奋力直追,只是对方的那艘船见的应天水师有战船追迫的如此之近,心下也是胆寒不已,觉得若是被应天水师就此追上,只怕今日就没有活路了。

有此体悟,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也是不敢稍有松懈,个个出力,想要将尾随而至的应天水师都给抛在后头,不让应天水师过分进逼。

双方的将士一个要情急拼命般的追逐其后,一个狗急跳墙般想要逃脱出去,两下较力。

应天水师的战船吃亏在人多,船体较大,而对方放下了的战船船体偏小,且人员较少,故而形势优劣马上分明显现了出来,原本追的快要靠拢到一处的两艘船之间,又复渐渐的拉开了距离。

应天水师将领见此情形,心中郁闷的只跳脚,觉得几番若是不能追上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这艘战船,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的喝骂道:“快给本将军出力去追,千万不要让这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给逃脱了,楚军师的严令,可不能在本将军手中给搞砸了。”

听得这名应天水师将官愤怒的咆哮声,他手下的一名渔家出身的贴身护卫悄悄的走到这名应天水师将领身边对着此人开口言道:“将领,这件事情不难,将军若是想要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船拦截下来,小人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听得属下的侍卫如此言语,心中不免一动,急忙一般扯过这名亲卫,对着此人开口言道:“快说与本将领听,若是所说的不错,助力本将军将这艘船拦截下来,日后在保案上头,本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你,定然会重重的保举你一下。”

听得将领有此允诺,这名亲卫一点也不心急,益发的从容说道:“将军不必心焦,小人还未投军之时,在江上逃生活,捕鱼捉虾,自是行家,对于套索之类的渔家必备的物件更是运用的得心应手,属下恳求将军将船上的缆绳借个属下一用。”

“咦,眼下是打仗,又不是捕鱼捉虾,你要缆绳何用,如此胡言乱语,搅乱本将军,小心军法从事。”应天水师将领心下还没有明白事情的究竟,觉得这名亲卫简直是无理取闹,插科打诨,不免有些生气。

见得将领有置之不理的神色,这名亲卫方才和盘托出道:“将军不必见疑,小人跟将军要船上的缆绳,别无它意,只是先要用套索搭上对方的战船,令对方不能将我等甩脱开去,如此一滞的功夫,将军便可令人搭上船板,攻杀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去。”

麾下的亲卫说的历历分明,也不由的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不信,便转怒为喜,深深的拍打了拍打亲卫的肩膀说道:“哈哈,不错,这倒是个法子,若是成功,本将军绝不亏待于你。”

说着这名将领就命人迅速取来了船上备用的缆绳,亲自交付到了这名侍卫的手中。

这人也不搭话,从将领手中接过缆绳之后,只是选好了方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中的绳缆抛甩了起来,嗖嗖有声,一看便是行家里手。

应天水师将领见到这般情势,心下徒然生出了几许期望来,随即就命人登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船板备好。

那名侍卫在套索上确实是有一番功夫,奋力一甩,那套索就飞到了对方船上,随即套住了一根桅杆。

这些可好,应天水师将士一见,不由大为喝彩,应天水师将领自是立刻令人将缆绳固定好了,随即派人奋力拉扯,没过一会,便将汉军水师战船就被扯到了边上,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兵丁不由心胆俱裂,连抗击的勇气都消失了泰半,有几个胆小的,即刻便跳入了水中,被大浪一打,连个影子也没有了。

余下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兵丁可不敢贸然学样,跳船逃生这条途径眼看是不成了,不过也有悍不畏死的汉军水师兵勇,心知无法抗御应天水师冲击上来,唯有几个人围成一圈,走出一番阵势迎敌。

应天水师将领见到得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自顾不暇,匆忙应战,颇有些阵脚大乱的迹象。就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喊一声到:“诸位将士,快随着本将军杀上敌船,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全都俘虏了,交付给楚军师处置。”

说着就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从麾下牟勇刚刚搭好的船板上朝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奔袭了过去,其人身后的应天水师将士也是奋勇前行,挺矛舞刀,迅如疾风,当者披靡。

如此一场恶仗下来,应天水师将士犹如猛虎择人而噬一般的攻击过去,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见得应天水师如此迫人的声势,不由心胆俱裂,连行动也都迟缓了下来,如此一来,高下立判,被围攻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除了一些不愿降服,拼死力战最后被应天水师悉数杀掉的之外,那些情知不敌的汉军水师牟勇全都丢盔弃甲,张着白旗投降了,其中也包括那名有些贪生怕死的汉军水师将官。

捕获了此人,应天水师将领自是心中高兴,觉得应当立刻将这些人弄到楚流烟跟前去,也好让楚军师一一盘问,故而就命令麾下的战船继续攻击其他的几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船,而他则领着精兵强将,压着这艘船上的俘虏,迅速的回头去见楚流烟。

汉军水师所部的统领大人和身边的亲卫也见到了派出的战船被应天水师截杀之事,倶是心中震骇,觉得以目前的实力,实在不足以和数倍于己的应天水师的兵丁正面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