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侧面相对躺下,先从爱抚开始,傅冉从天章的脑后摸到脖子,一边亲吻着,一边就伸腿慢慢压了上去。

“嗯…等等…”天章挪了挪位置,“这样有点怪…”

两人换了个姿势,天章平躺着,傅冉半伏在他身上,一手直接先探到天章的分身,揉了半天,天章那里竟然没怎么起来。两人都有些着急,天又热,即便屋子里镇了冰水晶还是淌了不少汗,弄了半天,天章被他压久了,喘道:“下去!太重了。”

又换姿势,两人手脚都要打结了,天章终于颤巍巍起来了,傅冉精神一振,连忙在他身上坐起,一手为他搓揉,一手就挖了一坨早就准备好的香膏,用手指探向天章的后穴。

天章微合着眼睛,正觉得困倦中一阵阵的舒服,傅冉的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离顶点越来越近了…忽然后面就一凉,异物一下子就刺了进去。

“啊!你干什么!”

“弄松点啊!要不然我怎么进去!”

“不行…”天章咬着嘴唇,伸手就要乱挥。傅冉握着他的命根子使劲浑身解数揉搓,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终于天章腰间一颤,全数泄了出来。傅冉立刻趁着他这失神的一刹那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一会儿就好了…”傅冉一边吻他,一边安慰,“我…”

他刚刚光是为天章弄了,自己下身其实已经硬了有一会儿了,这时候正硬邦邦地戳着天章的大腿内侧。

天章终于不再吭声,只是任他摆弄。

傅冉探了三根手指进去,觉得差不多,才开始慢慢进去。天章闭着眼睛,不肯看他的脸,傅冉上面吻着天章的嘴唇,下面慢慢握着自己的东西慢慢往里塞。

“好紧…”

天章的脸上颜色涨得跟猪肝一样,眼睛闭得更紧了。傅冉一半爽快一半见他这样又有些发闷,嘴上嘴上却是忍不住:“刚刚都扩了三指了,还是这么紧…要是…夹死了…”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心中道的是天章刚才还问他干什么,要不扩一下,岂不是要被夹死了。

天章忽然扭过头去,拿胳膊盖着眼睛,傅冉正忙得紧,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天章是哭了。

“叔秀…叔…秀…”傅冉一边唤他,一边就轻轻顶着,他也在极力忍耐,抽插并不激烈,又拿开天章的手,只是胡乱吻着。天章过了一会儿喘息总算变得有些急促,只是下面始终没再起来了。

傅冉全泄在了里面,泄完了也不拿出来,仍是留在天章体内。两人就这样抱着又躺了一会儿,天章的情绪才平息,他推开傅冉:“好了。”

傅冉只是抚着他的小腹,温柔道:“这才是第一步…陛下不放宽心,下面怎么撑得住?”

天章没说话,只是抬起头,傅冉立刻就顺势吻下去。

两人又一阵缠绵才整理了睡下。

一回生二回熟,之后几天两人都放开许多,都是希望能尽快怀上,傅冉一夜连做两三次,天章渐渐被他弄得舒服了,就不再那般僵硬了。

一播种完,傅冉就开始数日子了:“现在是六月末…明年春天出生正好。要是迟些拖到夏天生产,天又热,双身重,大人吃不消,还是要能排在春天的时候最好。”

天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羞于说出口。每每傅冉问他有没有感觉到胎灵,他总是摇头。两人便又在床上卖力一番。

如此十余天后,这天正好是小朝,天章正与臣下议事,忽然就觉得心腹间一阵悸动,一下子握紧了榻边。他忙端起案边的茶杯,用垂头喝茶掩饰过去。苏檀却是注意到了,站起来的时候连忙扶着天章格外小心。

晚间就命苏檀去两仪宫说了一声,独自在自在殿休息。

傅冉以为他是受不住这般频繁地折腾,所以要休息一晚,并未多疑。到了第二日,天章还是去了两仪宫。傅冉问他:“可感觉到胎灵了?”

天章脸红了,呆呆地摇了摇头。

傅冉就有些狐疑。

等两人在床上睡下,傅冉就要往天章身上探,天章推开了他的手:“不用了…”

傅冉坐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天章的面孔,握住了他的手,柔和道:“知道了。”

第34章

睡到半夜时候,天章忽然惊醒,腹中那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又上来了。

热热的,一窜一窜,就好像…是个活物。

天章凝神想感觉一番的时候,它又消失了。天章心中有些害怕,连着翻了两个身,他身边的傅冉立刻就醒了。

“怎么了?”

天章闷闷道:“有些热。”

傅冉道:“叫人再拿些冰晶进来?”

天章只道:“不用了。下半夜就凉快了。”

傅冉又忍不住摸上了他的小腹。天章拨开他的手,喃喃道:“热…”

傅冉不再闹他,两人安安静静的。

“五行科明日要再送一批冰器进来,放在室内好看也祛热。”

“嗯…”

“还有汝山王和王妃要带儿子进宫来,礼物我准备好了。”

“你看着好就行…”

两人说了些平常话,说着说着天章就睡着了,嘴还微微张着。傅冉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突然竟也有些疑惑不安。

次日一早,天章仍早早就起来了,去自在殿处理公务。

两仪宫里崇玄司五行科送来了各类冰造的器物,供皇后选择。

一到夏日,宫中多摆上冰制的屏风,冰瓶,挂冰晶,五行科制作出的冰器,凝固时间长,不会化水滴得到处都是,而是吸收热气,慢慢蒸发变薄变小,所以一个夏天需要换个三四次是正常。

“这是新制的淡彩琉璃大冰花瓶。”将淡色的琉璃夹封在冰内,做成器形匀称优雅的花瓶,阳光一照,清冽之中流光溢彩,再注上水,养上花,真可称得上冷艳二字。周围人见了皆是赞赏。

傅冉却对眼前之物无动于衷,愣愣地只是用两指揉捏着颗樱桃,走神走到八万里的样子,连把樱桃放到嘴里都忘了。

苏棉提醒他:“皇后,这件留不留?”

傅冉回过神来,点点头。等选完了东西,宫人开始布置了,傅冉又吩咐苏棉:“把冰碗先撤了,冰饮冷食都从食单上撤了。”

夏天时候会用冰碗镇着吃水果,是取凉意。各式冰饮也是夏时令消暑的好东西。傅冉最喜欢香糖渴水,拿冰镇了,每天午后都要吃一碗。

苏棉有些紧张:“皇后可是哪里不适?”

傅冉嗯了一声:“吃多了头疼!”

午后天章无事就回了两仪宫,午饭与傅冉一起吃的。室内换了批冰器,冰饰,天章都没注意,仍是默默的。傅冉一双眼睛就滴溜溜地跟着他打转。

进上来的午膳里,没有天章爱吃的冷淘,天章也并未问缘故。

晌午过后,汝山王齐修豫和王妃就带着刚过完百日,三个多月的儿子进宫来了。

孩子还没取大名,只用小名福儿叫着。孩子穿着小小的细绫衣裳,膊雪白粉嫩的,头上胎毛极软,被大人抱着睡得正香,小嘴还慢慢蠕着。

齐修豫是天章二哥的儿子,天章的二哥在被梁王囚禁前,就好杯中物,因此并不被天章的父皇宠爱。齐修豫也是资质一般,中不溜丢,好饮宴,马球,斗鸡斗狗,他人又生得高大魁梧,远远看去颇气概,只是近了往面上看就经不起细看。

对生下这一辈分的头一个孩子,齐修豫极是自豪,在天章面前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从这孩子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劲大,踹得他娘夜里睡不着说起,一直说到出生那天王府中各种好兆头,又说孩子一生下来就睁眼会笑等等。

傅冉听得在心中直撇嘴。谁家孩子一生下来就睁眼的,吹牛也不带这样吹的。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吗…他眼睛就往天章身上瞟,忽然就呵呵笑了起来。

“这孩子生得多讨人喜!呵呵呵。”傅冉一边笑一边伸手逗了逗婴儿。心道,再讨喜也没我儿子讨喜。

因是天章的第一个孙辈,所以赏赐也格外重。本来带着孩子来进宫认了长辈,得了赏赐,大家一起夸夸孩子,就差不多了。傅冉心中正念叨着自己的大事,忽然就听齐修豫道:“叔叔,侄儿有个想法。”

天章点点头:“哦?什么想法?”

齐修豫爽快道:“这个儿子,先送给叔叔养吧!”

天章和傅冉互看一眼,都没说话。齐修豫说得相当自然:“民间有个说法,抱个孩子回去,不久就能怀上了。叔叔一直没孩子,我这个做侄子的也不好受。就让这孩子替我尽尽孝心,若是能为叔叔招来个儿子就再好不过了。”

莫说天章已经打算自己生了,就算天章没这打算,接个本家的孩子放到自己面前养也是件了不得的事。

傅冉笑道:“孩子还小,还是养在父母身边好。”

齐修豫大大咧咧道:“我和他亲娘难道还能比皇帝皇后还会教养?反正在家中也是吃乳娘的奶,在哪儿不是吃?”

他这话一出,傅冉就在心中骂了一句混蛋,居然把自家才三个多月的孩子甩出来做争权夺利的工具——看来宫外对天章久为有子已经有想法了。若是天章真的一直都没孩子,齐修豫这一步棋不得不说还是走得不错的,抢先将孩子放天章眼皮底下养着。将来天章必然要挑一个孩子过继,那这个孩子可占了大大的先机。

天章面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他一时是有些伤心。他对几个侄子向来不错,没想到齐修豫还是迫不及待地算计。但他也知道齐修豫向来粗枝大叶,并非心思机巧之人。这步棋虽然走得粗鲁,但其实想得很远,实是妙招。

但不管是谁给齐修豫支的主意,总是齐修豫自己提出来的没错。他没有那份贪心,就不会被鼓动。

天章想到此处,淡淡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何必折腾孩子。大热天的搬动起来也不甚便利。”

齐修豫还欲再言,他的王妃本就舍不得自己儿子,连忙应了天章的话,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齐修豫夫妇带着孩子走了,天章才松懈下来,腹中忽然又感到了那种温热的跳动。他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候就看见傅冉正眼巴巴地盯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天章心中一软:“怎么了?”

傅冉低声道:“别为了汝山王的事情生闷气,他就是个糊涂虫,为他生气不值得。”

天章点点头:“我知道。”

遂不再提齐修豫的事情。晚间上了床,天章又不肯与傅冉行房。傅冉终于憋不住了。

他用手指戳了戳天章的后背。

天章含糊道:“不是说了么,今天不行。”

傅冉瓮声瓮气:“说说话也不行?”

天章这才慢吞吞转过身来面向他:“说什么?”

“新换的冰器怎么样?”

“挺好。”

“晚上吃的香糯饮如何?”

“尚可。”

“你是不是感觉到胎灵了?”

“…”

天章不说话了。傅冉一把握住他的手:“是不是?”

天章吭吭咳了两声:“我不知道…”

傅冉刷地起身,天章拽住他:“你要干什么?”

“宣御医。”

天章不许:“等等!”

傅冉停下来,看着他,天章却说不出要等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傅冉忽然明白了,天章是在害怕。

傅冉克制住自己的急切和焦急,他抚着天章的肩,低声道:“睡吧,好好睡一觉。”

天章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发虚:“不大睡得着。”

傅冉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肩,低声道:“我会陪着你…你不会有事。”

天章嘴角露出了很浅的笑容:“过去仿佛听过这句话。”

傅冉也笑了:“过去好像还真的说过。”

十多年前的夏夜,没有华丽的冰器,没有芬芳的熏香,他们一起赤着脚坐在石台阶上乘凉,身边燃着驱虫的艾草。月色和娉婷一样温柔,天章觉得自己永世都不能忘。

“那时候我说过,而且我也做到了。如今仍如是。”傅冉说得诚挚而肯定。

天章睁开眼睛,向他疲惫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他们召来了御医。

第35章

傅冉自己是懂一些脉象的,不过这时候他仍按捺着静静地等周延信为天章诊脉。

周延信垂着眼睛,按着天章的手,渐渐头上就渗了一层汗。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指望,天章即便用了始蛇膏,也不见得就能怀上。他反复确认着天章的脉象,要是别人,他早就可以断言是有孕,但对皇帝不能不万分小心。

天章见他脸色,心中已肯定了八分。

“如何?”他话一出口,周延信立时站起来垂手肃立,诺诺道:“应该是了。”

室内一时无声。傅冉只是站起来,转了两圈,复又挨着天章坐下。

周延信颤巍巍向天章行了礼道:“恭喜圣上。”

他一个道喜从未说得如此心惊胆战。这事情一旦公布在朝中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他这个太医令如今的身家性命就像吊在根蜘蛛丝上一样,若是不扒紧了天章,恐怕捱不到天章生产,他就要先倒下了。

天章看他比自己还紧张,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反过来安慰了他两句。周延信又道这才是初期,只是初现孕象,一切都正常。

周延信一离开,傅冉就一把抱住天章。

天章挣了挣,道:“起来,我要去自在殿了。”

他平常每日大半时间都在自在殿处理公务,有孕了政事也不能耽搁。或说,有孕了,政事更不能耽搁。

傅冉却一下子舍不得了,一听他说要去自在殿,连忙嘱咐他不许喝浓茶,不许碰尖锐之物,不许生闷气,这不许那不许。只围着天章团团嘱咐,十二分温柔小心。

天章面上只是淡淡一笑:“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自然会当心。”他只说了这一句,就闭口不言,心中却一阵酸。

说着就叫人来,服侍更衣,往自在殿去了。

傅冉独自在两仪宫乐得不行。一忽儿板着脸如丧考妣,一忽儿又笑得牙不见眼。他是心思敏捷之人,所以想起事情来比一般人,思绪更容易一奔千里,刹不住。

人还坐在两仪宫里,魂已经直飞三千里外,五十年后了。

“唉…”他长吁一口气,刚刚那一眨眼间过去的那五十年真是荡气回肠!

苏棉莫名其妙,周围人都莫名其妙。

傅冉一边拟了新食单,一边吩咐苏棉:“我要尽快下个帖子,请法尊过来,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由头?”

苏棉自然不会问他要请法尊干什么,只道:“殿下这是忙得忘记了?再过几日就是殿下的千秋节。”

傅冉停笔失笑。

原来又到了一年生辰。不过之前他就说过因太后新丧,所以不打算办了,也不要外诰命进宫贺寿。是以宫中没什么动静。

对傅冉来说,太后还没满一年是个缘故。再者他本身就不怎么爱做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