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待字未嫁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孩子?

但是看她的种种症状,不是害喜又是什么?

难道是红画舫哪个男客的?

也应该不会,以她对雪儿的了解,知道她是一个虽混迹于青楼,却是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清高女子。

难道是…

西陵殇?

心口骤然一缩,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能呼吸。

不会,不会,她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妄自瞎揣测别人的事情。

还记得曾经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误会西陵殇,结果才弄得今日这般伤痕累累,她不能再犯同样的毛病了。

决不能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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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个客栈里安顿下来后,因为西陵殇腿脚不便,就在客栈里留守,其他几人分散去打探有关乌参的消息。

西隅曾经的皇宫已被东墨的朝廷摧毁,只剩下残桓断壁和一大片废墟。

此处毕竟是曾经西隅龙脉所在地,对东墨来说,总归是不吉祥的,所以东墨朝廷也并没有将这一片地方再利用的想法。

吴昕腰夹三尺银剑、一袭青衣,满头青丝高高盘起,走在残桓断壁之上,望着满目的疮痍,蹙起秀眉。

这上哪里去找乌参呢?

骤然,一邪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无心,当真一点都记不起以前的事?”

吴昕一怔,回过头,就看到易梓寒一袭红衣,站在断壁的那头。

风吹起他的墨发和红袍,妖冶地盘旋,他微抿着唇,看着她,绝艳得无法比拟。

她勾勾唇角,一声叹息,“是啊,一点都记不起了。”

“那无心想不想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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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毕!

坑深155米:没有父亲

“那无心想不想记起来?”

吴昕以为他又是恶作剧,身子转了过去,面对着他,挑眉,“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想,就能记起来,不想,自也就记不起来。”易梓寒妖孽一笑,拾起步子,朝她走了过来。懒

什么意思?

吴昕心中一震,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想看出他是正经还是玩笑?见他绝艳的脸上看不出真假,便缓缓眯起眸子,“你有办法?”

易梓寒笑,笑得倾国倾城,“我没有,但是西隅的臧神医有。传闻他能让一个人恢复记忆,也能让人失去记忆。”

“真的,假的?”她狐疑地睨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哪有这么神的?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也没这么玄乎吧?想怎样就能怎样?

易梓寒无谓地撇嘴,“不试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考虑考虑吧!”

说完,他便自断壁上飞了下去,红衣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那家伙!

吴昕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是啊,不试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

但是她得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毕竟以前偶尔有一些关于这个身子的主人陈落衣的点碎的记忆,都是她极度不喜欢的刁钻样子,而且既然西陵殇能恨陈落衣恨到这般田地,想必,这个女子也是坏事做尽。虫

这样一想,其实没有以前的记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有了前世的记忆,对于他们此次西隅之行的两个目的,是会有很大的帮助。

毕竟乌参是皇室之物,她是皇室之人,或许知道它的下落;而且,她记起了自己成为圣女的经过,那有可能就能找到破咒的方法。

百般纠结。

但是她又不能去问西陵殇,因为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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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客栈里冷冷清清,她以为外出的几人都没有回来,便顺着木质楼梯径直上了二楼,准备先简单地盥洗一下,在废墟那里,她弄了一身的尘埃。

在经过西陵殇的厢房时,忍不住朝里瞟了瞟,却是发现他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人声,而且好像还是女子低低啜泣的声音。

她呼吸一滞,脚步就像被粘在了那里一般,再也移不动。

“雪儿,你还是一个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将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是西陵殇的声音。

吴昕只觉得心中猛地一撞,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

“雪儿自知事情轻重,如果要去忍受世人的眼光,雪儿也心甘情愿,雪儿想要这个孩子,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等王爷的事一了,雪儿就归隐山林,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雪儿的声音略带哭腔,可也说得甚是笃定和坚持。

西陵殇叹息,“其实…其实你可以告诉孩子的父亲。”

他的声音很低,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疲惫和无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想确认一下事实,求个心安理得。

“孩子没有父亲…”雪儿吸吸鼻子,笑得苦涩,“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

死了?

吴昕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已经死了?

那…

她还在久久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就又听到雪儿得声音:“王爷歇着吧,雪儿先回房了。”

猛地一个激灵,她忙不迭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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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吴昕拥着薄被,浅浅而眠,迷迷糊糊中,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堵着,睡得极不踏实。

有幽幽的琴声传来,在静谧的夏夜里,显得是那样的孤寂。

她睁开眸子,辗转,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披了件中衣,她起身,打开门,循着琴声而去。

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影子,素色的衣衫,瘦弱的背影,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

正值槐树的花期,夜风吹过,片片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而下,凄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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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在过渡,亲们不要急哈!

很快风云起~

坑深156米:心里没我

正值槐树的花期,夜风吹过,片片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而下,凄美无比。

白色的花雨中,一个女子孤寂地坐着,手中的瑶琴抚出婉转悠扬的声音,恍若天籁中孤单的神曲。

吴昕心中一阵触动,缓缓拾步走了过去。懒

琴声噶然而止,雪儿回过头来,看着站在月色中的她,眸光微闪,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雪儿”吴昕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嗯,无心也没睡啊?”雪儿轻勾着唇角,最是那抬眸垂首的温柔一笑,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

吴昕心中微动,拢了拢中衣的衣襟,抬头望了望二楼西陵殇的厢房,似乎还亮着烛火,淡淡一笑,在雪儿前面的石凳上坐下,“睡不着,起来走走!”

“那就听我抚琴吧!”雪儿说着,白壁纤长的手指,轻落在根根紧绷的弦上,顿时,悠扬空灵的琴声飘荡而起。

十指灵活地轻抚,她低垂着眸子,眉心微蹙,似乎有浓得抹不开的愁绪。

他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她。

这首他曾经那么爱听的曲子,她弹了一夜,他都没有下来。

她看得出,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男人的内心其实是恐慌的,因为他想要的,不是她,而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抬首,黯然的眸色对上吴昕有些探究的双眼,她微微一笑,“好听吗?”虫

吴昕凝眸看着她的样子,一瞬不瞬,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出了盘旋在自己胸口许久的问题,“孩子是王爷的?”

雪儿手下一顿,一根琴弦嘣然而断,弹出琴托,发出一串颤音,久久才停。

她蹙眉,看着吴昕,“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真的。

吴昕只觉得心口猛地被什么东西剜过,一阵钝钝又密集的疼痛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强忍住心中激流奔涌的情绪,她弯起唇角,苦涩一笑,“为何雪儿要骗王爷?既然做了,这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不是吗?”

雪儿抿了抿唇,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流了下来,她哽咽着,“他心里没有我,一直都没有,我不想给他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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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众人聚在一起,商议着一日的安排。

黑眸扫过众人,西陵殇眉心微拢,“无心呢?”

记得,平日她总是第一个起,还要伺候他更衣盥洗的,怎么今日都已经用过了早膳,却还是见不到她的人影?

“她?她说身体不适!”婷婷鼓起嘴,不屑的样子,“还说是练武的人呢,没想到身子这般弱的。”

“哦”西陵殇眸光微闪,“那等会儿本王去看看她。”

易梓寒拿着一张地图给众人讲解着京师主要的一些布局。

西陵殇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是一直体质很好的吗?昨日看她也很正常,怎么过了一夜就病下了呢?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没等事情谈完,他却是已经滚着轮椅往吴昕的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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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散发着淡雅的香味,案桌上摆放的早膳一动未动,吴昕蜷在床榻上,一床薄被从头蒙到脚,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绝艳绝美的脸上闪过深思,他勾勾唇角,移动了过去,“无心,怎么没用早膳?”

床上的人儿没有反应。

他也不管不顾,直接上前,掀开薄被,大手有意无意地落在她高耸的柔软上,笑容邪魅,“这么热的天,还蒙着被子睡觉,也难怪会生病......”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却是骤然僵住,因为他看到被中的无心双眸紧闭、泪流满面的样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手连忙从她的胸前离开,捧起她的小脸,黑眸中浮起忧色。

吴昕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想起雪儿,心中一阵阵刺痛。

西陵殇有些着急,温热的指腹不停擦拭着她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无心,不要哭,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本王,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本王能做到的,都依你!”

吴昕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泪水朦胧中,看不清楚这个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抓起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喃喃地说着,“王爷,娶了雪儿吧!”

西陵殇面色一凛,凤眸中黑得深幽见不到底,他声音寒凉:“你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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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在晚上!

坑深157米:想要怎样

西陵殇面色一凛,凤眸中黑得深幽一片,声音寒凉:“你知道了什么?”

吴昕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他,双眼红肿,“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是雪儿告诉你的?”他危险地眯起眸子,眸中有寒芒乍现。懒

“不是!”看着这个男人的反应,吴昕心中更是凉了下去,“我也是女人,这种事情不需要她亲口说。”

她尝试着相信他,可却是这样的结果,他现在不仅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还似乎在怪她不该知晓了一般。

她头发凌乱,脸色发白地坐在床头,一双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水蜜桃,看着她的样子,西陵殇心中一痛,低叹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本王不知道,本王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在莲花寺被你刺了一剑后,在红画舫醉酒后,与她有过什么,本王记不得了,一点都记不得了…”

他紧紧地拥着她,似乎怕她丢了一般,脸颊摩挲着她耳边的碎发,一直低低地重复着那几句。

吴昕就那样被抱着,一动不动,心中却是早已经乱作一团。

还记得她与他的第一次,也是在他醉酒之后。

所以,她理解雪儿的伤痛。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她要怎么办?虫

“那…王爷准备…怎么办?”她轻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直直地看着他。

西陵殇的眸中有光芒瞬间碎裂,如千万颗细碎的玻璃渣扎在了她的心上,那刺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有意在逼他,但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总得是要去面对。

“王爷有那么多女人….难道就不能多容一个雪儿?”

他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被她的话深深刺痛,她果真是个无心的女人吗?竟然要求自己的男人去容另一个女人。

他冷凝了脸上的轮廓,声线绷直,“本王是有很多的女人,但那是以前,以后只会有无心一个。”

吴昕心尖一抖,被他的话震到,眼泪又是止不住流了下来,她红着眼睛看着他,“那雪儿怎么办?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的…”

西陵殇眸色一痛,转动着轮椅转过身去,“本王做的事,本王自会承担,本王会给她最大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吴昕无力勾唇,“如果雪儿是只求荣华富贵的人就好了,她的心,难道王爷不懂?”

“你到底想要本王怎样?”西陵殇大手一挥,转过身来,咬着牙,有些恶狠狠盯着她,半响,却又别过头,用力地转动着轮椅,走了出去。

吴昕怔怔地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五脏六腑搅作一团。

想要他怎样?

她也不知道想要他怎样?

横竖都是痛,左右都是伤,他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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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鸟语花香。

皇后李香茹凝神望着面前的娇艳的花儿失神,涂满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摘取着上面的花瓣。

很快,一枝开得正盛的花儿,立马就只剩下花心,花瓣被她蹂.躏地扫满一地。

没想到西陵殇没杀成,还损失了培养多年的婴宁。

她的恒儿带兵十万,动静闹得那么大,却也只是没收了一些金子,依旧没有抓到西陵绝。

虽然恒儿的太子之位暂时保住了,她清楚得很,根本远远没有坐稳,所以,她还得采取其他的一些措施。

这时,苏嬷嬷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娘娘,张太医给娘娘看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