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她这个习惯穿男装的侍卫头,不仅能穿女装,还能将女装最柔美的一面,精准地表现出来?

人真的是会变的,有的时候,即使你不想变,现实也会逼着你变。

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恬静、开心、充实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但是,她真的很珍惜,哪怕西陵殇不记得她,那些都不要紧,只要现在这样,他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就已经足够。

又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将裙裾曳成一朵盛开的莲,在众人的尖叫声和雷鸣般的掌声中,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往后走去。

骤然,一个莫名的瞬间,她竟觉得拥挤的人群中有道火热的视线灼烧在她的背脊。

她一惊,猛然回头,清眸的目光搜寻过众人激动兴奋的脸。

好像没什么,看不到任何端倪。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她又转过去往后走,不对,她明明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气。

心在这个时候,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明白隐在暗处的人是谁?目的何在?是不是因为西陵殇?

如果是西陵殇,如今失去记忆的他又要怎样来面对?

咬着唇,吴昕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西陵殇见表演提前结束,黑眸有些疑惑地看向吴昕,见她脸色微恙,眉心微拢,便也抱起瑶琴,起身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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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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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08米:风雨欲来

外面的众人见两人都进了屋,也跟着一起往店里面涌,曼霜就拦在了门口,让他们排队。

吴昕一直往里屋走,脚步一丝也不曾停顿,西陵殇紧跟其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黑眸中浮起忧色。

“怎么了?无心,看你脸色很差。”懒

吴昕没想到他一直跟在后面,抿了抿唇,垂眸想了一会儿,回头,“沈鱼,我很不舒服,你能陪我先回去吗?前门口都被他们堵住了,我们从后门走。”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恐惧和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见她一脸凝重,西陵殇凛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吴昕淡淡一笑,“可能刚才走台动了胎气,回去躺一会儿就会好的。”

“嗯,那好吧!我去跟曼霜和大春打声招呼。”说着,他作势就要往外走。

“等等!还是我去讲吧!”说完,也不等他做出反应,就不管不顾地越过他身边,径直出了里屋。

....................................................................................................................................................................................虫

北国,东郊的一家客栈

西陵绝坐在案桌前,一张一张翻弄着手中的画册,阴鸷般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是老四吗?

还是那个战无不胜、上天入地的战神西陵殇吗?

他有些怀疑!

可如果不是他,这世上还会有如此长得相近之人吗?就连他自己和他是兄弟,也只有几分相像而已,何况别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看画册上的他,全然没了往日的霸气,眉宇之间都是淡然,宁静,一脸的闲适和满足。

他了解西陵殇,一直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受过如此大挫的他绝不会这样,绝不会!

这时,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他合起画册塞进袖中,沉声问道,“谁?”

如今他毕竟是九五之尊,而且东墨的江山他拿得不是很光彩,如今在外面,不比朝中,万事需得谨慎。

历来皇帝出宫,朝中那些暗涌的势力就会风起云涌,朝堂上做不了的事情,江湖上就不一样了,死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死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先例。

就连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四不是也在外面遭人家暗算了吗?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一般不会亲自出马。

“七爷,是我们!”

原来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进来吧!”

两个黑影推门而去。

“怎么样?这画册上的人是老四吗?”

“应该是,虽然形似神不似,但是我们可以肯定是他,因为今日我们又看到了一个人。”

“谁?”西陵绝一怔,回过头来,紧紧盯着两人。

“七爷还记得这个女人吗?”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本跟西陵绝手中一样的画册,摊开,指着上面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问道。

无心?

他怎么会不认识?那个老四和岳篱同时争相保护的女子!

“他们两人在一起?”西陵绝眯眸,眸中寒芒一闪。

“是的,两人一人抚琴、一人表演!”

“一人抚琴,一人表演?哈哈哈......”西陵绝骤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浑身颤抖得半天才停下来,“果然是他!”

老四啊,老四,没想到你堕落成这个样子,竟然靠去给一个商铺抚琴、弄画册为生。

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不是七弟我不念兄弟之情,而是你太强势了,你活着,就没有我的活路。

所以,你必须得死!

“七爷,那接下来.....”

“今夜就行动,以防夜长梦多!”

“是!”两黑衣人鞠身后阔步离开。

西陵绝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容,望着案桌上摊开的画册,伸手抚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清秀的脸庞,轻轻地摩挲,骤然五指收拢,用力,画册瞬间化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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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上中天。

沈氏成衣店里

大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起身,才发现这不知不觉间,夜竟是已经这么深了。

近段时间,托无心姑娘的福,成衣店的生意暴涨,每日的定量相当于以往他一个月的,虽然请了几个人帮忙,但还是忙不过来。

所以每日等他们走了之后,他自己还是坚持做到半夜。

这个成衣店,几代相传,如今到他这一代也算发扬光大了,他很是欣慰,觉得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哪怕辛苦一点,他无所谓。

“啊~”捂嘴,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缓缓走到门边,准备关店门。

骤然,两个黑影直窜了进来,他大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已经驾到他的脖子上。

“你们.....”长这么大,大春从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说!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黑衣人抖开两张画册上撕下来的纸,纸上面一男一女,赫然是沈鱼和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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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拥着薄被,浅浅而眠,脑中不停的出现杀戮的画面。

一会儿是西陵殇被人追杀,浑身鲜血淋淋,倒在血泊中绝望地抽搐的模样,一会儿又画面转变,变成她自己被万剑射穿,连同肚中的孩儿一起射穿的模样.......

惊恐地从噩梦中醒来,她一身大汗。

翻来覆去,就再也睡不着,总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堵着,让她呼吸困难,又让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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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早膳时分

西陵殇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稀粥,黑眸不时淡淡瞟过边上埋头喝粥的女子。

面容惨淡、眼圈发黑,可见昨夜一宿没睡好。

“无心还不舒服吗?”

吴昕怔了怔,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嗯,还有点!”

还没等西陵殇说话,曼霜已经抢先一步:“那你今日就在家歇着吧!”

说完,又不停地催着西陵殇快点,说是要和他一起去给村子里面的王大娘量尺寸,王大娘中风双脚不能行走,所以他们服务上门。

或许是因为孕妇不能欠眠,又或许是因为心里负担太重,吴昕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得了重病一般。

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所以等两人走了以后,她想上床再躺一会儿。

就在她准备关上院子大门的时候,村子里的李四婶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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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09米:谁指使的

【3000字,请翻页】

就在她准备关上院子大门的时候,村子里的李四婶就急急匆匆跑了过来。

“无心姑娘,大春在家吗?说好今日拿我那儿子的喜服的,再不拿到可要误了时辰。”

看着她焦急万分的模样,吴昕摇摇头,“他在店里,晚上也住那边,四婶可以直接去店里面取。”懒

“去了!”李四婶叹气,“店门是关着的,怎么敲也不应。”

“不会啊!他每日天不亮就开门的,而且,沈伯母也给他送早餐过去了,应该也在店里。”吴昕心下一阵疑惑。

“真的敲不应门,我刚刚才从镇上回来,骗你不成?”李四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一阵凉风吹来,吴昕骤然打了一个冷战,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猛地冒了出来。

“四婶,你不要急哈,我去店里面看看,帮你送过来!”

“那就麻烦无心姑娘了!”四婶无奈地长叹一声离开。

吴昕准备直接出门,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将西陵殇的佩剑带着一起,这才直奔镇上的成衣店而去。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但是曾经职业的敏感,让她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会是什么事,她却又说不上来。虫

只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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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彻底露出了脸,林立的商铺也都已开了门,吆喝声一片,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老远,吴昕就看到,成衣店的门果真是关着的。

难道大春和沈伯母一起去外地进衣料去了?

也不对,衣料都是固定的供应商定时送过来的,不需要自己跑;而且如果他们要出门,也绝对会先跟他们打招呼的。

那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一股什么味道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直扑到吴昕的鼻子里,胃中一阵翻涌,她扶着门框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好久没有这么强烈的妊娠反应了,扶着门框将早上吃的一点稀粥吐了个精光,又接着将肚子里的黄水都吐了出来,她喘息着,瞳孔瞬间收紧。

是血腥!

来不及想,她就想推门进去,发现门竟被里面栓死了。

提起一股真气,输送到掌心,她狠狠一掌将大门推开。

刚刚迈进门槛,她就脚步一滞,霎时间被眼前的情形惊得无法动弹。

店堂内几乎满地都是鲜血,布匹和衣衫也凌乱了一地,被鲜血濡湿得看不出先前的颜色,在满地的血泊中,大春和沈母倒在那里,身上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透。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掏空,她忘了思考、忘了呼吸,半响,才大叫一声奔了过去。

大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身子已经僵硬,已然没了气息,他睁着大大的眸子,似死不瞑目,那早已扩散的瞳孔中,吴昕还是看到了惊恐。

梦,一定是梦,一定还是在昨夜的梦中。

吴昕安慰着自己,泪却是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她哭着爬到沈母的旁边,抱起她鲜血淋淋的身子,“沈伯母!沈伯母!你醒醒,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们。”

在她的推攘中,沈母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吴昕,吃力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

吴昕眸色一痛,连忙将自己的手送了上去。

两手交握,沈母抽搐着,扯扯唇角,气若游丝:“无心快逃….曼霜….就拜托你和….沈…公子了….”

话还没说完,脑袋骤然就软软地歪在了吴昕的怀里,彻底断了气。

“不——”

抱着她的尸体,吴昕凄厉地大吼,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清眸中渐渐升腾出一抹猩红,越来越妖娆、越来越浓艳。

身后有一股杀气悄悄逼近。

她没有回头,一手抱着沈母的尸体,一手握着长剑的剑柄、指节森森泛白。

就在来人想要扑过来抓住她的时候,她却是骤然站起、长剑一挥。

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来人的身子就直直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鲜血在颈项处汩汩冒了出来。

“说!谁指使的?”吴昕将剑尖直直指着他的眉心,剑尖上滴落的鲜血,落在他的眉心上,一点刺目的红。

她咬着牙、红着眼、面色狰狞,如同一个杀神一般,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黑衣男子。

来人睁着大大的眸子,惊恐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

“快说!”吴昕咆哮,手中用力,剑尖就朝着男人的眉心入了一分。

“是…七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接着就是一声惨叫,眉心已经被吴昕的剑生生刺穿,溅起一汪血柱。

男人扑腾了两下,便再也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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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冲进来的是曼霜,她睁着惊恐的眸子,张大嘴巴,嘴角颤抖着,不知是想喊,还是想哭,可终是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直到过了良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哇的一声,扑上前去,摇晃着沈母的尸体,“娘,娘,怎么会这样?娘不要曼霜了吗?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曼霜,曼霜以后都听娘的话,只要娘醒过来…”

见她没有反应,她又扑向大春,不停用手拍打着他的脸:“哥,哥…你们故意吓我的…对不对?你们肯定…故意的,对不对?哥…不要吓我了…哥….”

她哽噎着,几乎透不过气来。

最后进来的是西陵殇,同样在踏进大门的那一瞬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