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情花毒不会这么快就发作了罢?

听着那惊世骇俗的言论,孟风遥完全回答不上一句,这丫头到现在居然还在担心她对自己做什么?她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罢?若是真的找不出解药,希望他可以克制的住。

夏日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的,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可能大雨倾盆。

天空中云层正在急速聚拢,晴朗的天色渐渐被乌云所笼罩,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脸上一凉,云挽卿朦胧的思绪蓦地清醒过来,伸手抚上是一地雨水,抬头一看已然乌云密布,很快就有大雨倾盆的迹象,“孟风遥别找了,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罢!”

“不行,必须要找到解药。”孟风遥自然不肯离开,一离开此处便代表他放弃了寻找解药,他怎么能放弃寻找解药呢?不管是为她,还是为了他们,他绝对不能放弃的。

大滴的雨水从天空坠落,打在身上生生的疼。

云挽卿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孟风遥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行了别找了!解药没找到再淋成了落汤鸡生病就麻烦了,这雨看起来是急雨,应该一会儿就会停了,等停了之后我们再出来找就好了啊!糟糕!这里都是树木往哪儿躲啊?”

“跟我来。”孟风遥反手握住了那只小手,将人拉在身侧,两人疾步朝林中跑去。

片刻之后,两人终于跑进了崖边一处山洞内,虽然林中的树木挡去了一部分雨水,两人的衣服还是基本湿透了。

一停下来,孟风遥便掏出怀中的锦帕轻柔的替云挽卿拭去脸上的雨水,手触及那湿透的衣衫不禁凝眉,“衣服都湿了,你的病才好别又着凉了,我来生火将衣服晾干。”语毕,便将手中的锦帕塞进了云挽卿手中,转头走到洞内一角抱出了一些枯枝就地生起火来。

看着那忙碌的身影,云挽卿握紧了掌心柔软的锦帕,心中涌上淡淡的温暖,转眸望去,山洞外已经变成了雨的世界,触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果然应该听我的话罢,看这雨下的多大啊!雪山的天气原来这么喜怒无常的,不过我们现在躲在这小山洞内避雨还挺有趣的。”

方才情花毒似乎已经发作了,结果方才一急又淋了雨居然给压下去了,她现在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说不定这情花毒已经解了呢?

“落得如此境地竟还说有趣,你的心态倒真是够乐观的的。”孟风遥的心里可乐观不到哪里去,若是云挽卿没有中情花毒他还能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一场浪漫,可现在他一心都在担心她身上的情花毒,如何能乐观的起来呢?一想到之后也许可能发生的事,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那是!开心是一日,不开心也是一日,当然要开开心心的过了,人生短短数十载,图的不就是快活二字么?”云挽卿扬眉转身,见孟风遥的火已经升起来了,缓步走到火堆旁蹲了下来,“这里怎么有柴禾?那边那是什么?花瓣铺成的床?好软的样子我可以躺躺么!”眸色一亮,说着便欲起身。

“不行。”孟风遥赶紧伸手按住了云挽卿的肩,“那是我这半年采摘的药材,特地放在这里风干的。”

“药材?”云挽卿失望的凝眉,“那么多花朵做成的床真想上去躺一躺,肯定很舒服…”

“那是我的花了半年心血采集的药材,都是用来治病的。你呀,就死心罢。”孟风遥无奈的摇首,将一旁的枯枝堆了一些上去,火立即旺了起来,“好了,我先到一旁去,你快点将衣服烤干别生病了。”

云挽卿一把拉住了那起身的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要去哪儿啊?你的衣服不是也湿了么?还是说你是大夫所以百病不侵?好了,亲都亲过了,睡也睡过了,烤个衣服好矫情什么?再说也不是脱光光,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要避什么避啊?快点坐下来烤衣服,你若是生病了,整个书院可都没人看病了!”

“你这丫头…”孟风遥无言反驳,只是又坐了下来,“你说你怎么联的伶牙俐齿的,连我这个先生都说不过你了,不过什么亲过…睡过那样让人误会的话以后别再说了,知道么?”

“你以为我跟谁都这么说啊?”云挽卿挑眉,伸手解开了系带将外衫脱了下来。

孟风遥一怔,蓦地移开了视线。

云挽卿见状忍不住笑了,“喂喂喂,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你躲什么啊?”

“非礼勿视,虽然我们是情人关系,但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孟风遥低首不敢看一眼,默默地脱下身上的衣衫晾在火堆旁,心跳在看到云挽卿脱去外衫的那一刻就已经乱了。

该死,他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不守君子之道胡思乱想呢?

云挽卿晾好了外衫,解开了丝带将半湿的长发披散开来,当看到孟风遥滴水的发梢时无奈的摇首,走动那正襟危坐的人身后伸手取下了那发间的白玉簪,“头发都湿了感觉不到呢?上午都敢亲我亲到睡着了,现在都不敢看我一眼了?”

发丝间轻柔的触感,让孟风遥一怔更是僵直了身子,“不一样,那时你没中情花毒,我们都能恪守礼数,可是现在…”

云挽卿闻言差点被吐血,“恪守礼数?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中了情花毒会非礼你啊?”

原来在他心中她就是这样的形象啊,完全是一狼,而且还是色狼!女色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孟风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中了情花毒本来就容易失去理智,他想说的是怕他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因为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啊。

若是他能控制得住自己他就不会放任自己违背世俗道德去喜欢她了,更不会不顾及与兰的有情,更不会在上去情不自禁的吻她了…师父说的果然没有,情爱真的会使人疯狂。

看孟风遥那纠结的样子,云挽卿伸手抚上了那紧拧的眉,“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你开玩笑的。”

孟风遥抓住眉头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傻丫头,我没有怪你。”

指尖一软,温热的呼吸似乎从指尖一路烧灼到心里,云挽卿只觉得整个人的体温在瞬间高了好几度,顿时一惊立即抽回自己的手退到一旁,她…她怎么了?为什么体温会因为一个吻便急速升高了?还有血液,那流动的速度让她恍然间都听到了声音,整个人似乎是在一瞬间沸腾了,情花毒!肯定是因为情花毒!可是她在这之前都好好地,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间…

“卿儿?”掌心一空,孟风遥一震,立即起身走了过去,当看到那绯红的小脸时眸色一暗,“卿儿,你…你是不是情花毒发作了?”

“我明白了!”云挽卿蓦地抬眸,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往后又退了几步,直至紧贴在石壁上,“情花毒的确是一种催情药,但是它只对情人有效,一旦动情便会发作,之前我还能控制自己,可是现在…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靠近我,不然我真的会扑上去的!”

孟风遥的脚步僵住,对上那双水漾的月眸,心中一紧,“原来情花毒是这样的,我只知它是催情药,一直以来也不曾研究它。是我方才对你…所以你才毒发,卿儿我…”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了解…”云挽卿紧紧抱住自己蹲下了身子,她明显的感觉到体温又升高了,那种灼烧的感觉已经有些难以忍受,她知道再继续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的,“孟风遥,我好热…怎么办?你救我,我快要被自己烧死了…”

“卿儿,用你的意志却压制毒性,不要被它左右,你一定可以的!”看着那痛苦的小脸,孟风遥心中一片焦急,禁不住握紧了双拳。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救还是不救?不救他于心不忍,可是救她,他们就要…

她还小,他已经决定三年后去提亲,现在他怎么能因为中了情花毒便对她…他怎么能这么做?这跟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去洞房花烛夜,而不是此刻因为情花毒在山洞里要了她。

云挽卿听了孟风遥的话,可是根本不管用,他这么个活生生香喷喷的人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压制得住!越来越无法忍受那灼烧的痛苦,云挽卿终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孟风遥,我不行了…快点救我,我快被烧死了!你被往后退啊…我都要死了,你还在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反正我们总要成亲的,只是将洞房花烛夜提早了而已,你别跑了…我…我…”

云挽卿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膝盖一软,整个人望向摔去。

“卿儿!”孟风遥一惊疾步上前伸手将摔倒的人抱进了怀里,灼烫的体温让他一震,“卿儿,你怎么样?清醒一点,卿儿…”

微凉的怀抱让云挽卿舒服的叹息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了孟风遥,将滚烫的小脸蹭向了孟风遥的胸膛,照烧感似乎得到了缓解,但心中却更空了,“好热好难受!孟风遥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发誓打死她她也不会去碰什么情花了,真是要人命啊!

“不许胡说!”孟风遥闻言眸色一沉,双手紧紧抓住了那两只不老实的小手,“你只是中了情花毒而已怎么可能会死呢?以后不许在随便说那个字!情花毒不致命,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卿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相信我不相信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好像在被人用火焚一样!”云挽卿用力挣扎着被钳制住的双手,不仅红了脸全身的肌肤都泛着绯红,似乎下一刻鲜血便会冒出肌肤,甚至连眼瞳都渐渐地变成了血色,本就无力挣扎一番几乎用尽了云挽卿全部的力气,“孟风遥我真的忍受不了,如果你不肯救我,带我回去找那只死狐狸…”

她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了。

而且这情花毒这么厉害,好像不解就会要了命一样,她可不想因为中了情花毒死了!

孟风遥已经从云挽卿口中听到过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死狐狸是谁,明知她是在用激将法,可心中依然涌上了些许怒意,两人拥吻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思及此,孟风遥眸色一暗,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人,终于抱着云挽卿起身朝一旁的花堆走去。

身子一轻,云挽卿缓缓张开眼睛,看到那温润的俊脸紧绷着,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紧张,“孟风遥,不要用任何心里负担,这是我愿意的,何况我们本就相互喜欢,你就当这是老天爷赐予的机会,让我提前将你写入云家族谱…”

“傻瓜,烧糊涂了么?是你写入我们孟家族谱才对。”孟风遥原本紧张的心情在听到后半句话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傻丫头,脑子里的东西就是跟人不一样么?已经说过两回要将他写入云家族谱了。

“就是写入我们云家族谱!”云挽卿布满的凝眉,伸手勾住孟风遥的颈项拉下,凑上去轻咬了一口,原本是想咬唇的,结果咬偏了咬在了下巴上。

下颚一痛,孟风遥无奈的摇首,俯身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放在了风干的花朵上。

身下传来柔软的触感,芳香四溢,云挽卿不禁一怔,双手依然圈在孟风遥颈间,身子落地的一瞬间用力一拉,孟风遥便倒了下来,急忙用双手撑住在云挽卿身旁,生怕压都了身下的人,原本责备的话在看到那双如血的眼瞳时不禁怔住,绯红的面容,血玉般的双眸,竟有一种无法描绘的妖异。

“热…”灼烧感一直折磨着云挽卿,她禁不住伸手拉扯身上的亵衣,想得到暂时的解脱,衣带被拉开,露出了同色嫣红的肌肤,细长的锁骨,圆润的双肩随着衣衫的滑落都露了出来。

“卿儿!”孟风遥一怔猛然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云挽卿的手,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一软,灼烫的红唇便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愣了一瞬,孟风遥终于放松了手臂任由自己压了下去,薄唇擒住那胡乱啃咬的贝齿吻了下去。

“唔…”温热的唇齿让云挽卿得到了解救,却仿佛更难以忍受了,理智渐渐迷失,像是落水的人将孟风遥当做浮木紧紧的抱着,双手不自觉地拉扯了孟风遥身上的衣物,整个人贴上了那凉薄的衣衫肌肤。

轻柔的吻如风般落在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又回到了唇上。看着身下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孟风遥深吸一口气,薄唇轻轻往下吻去,吻过纤细的颈项落在了纤细的锁骨上,如玉的墨眸也渐渐幽深下去,染上了欲色,双手不自觉地解开云挽卿腰间的系带,褪下了衣衫…

云挽卿只觉得整个人都坠入了火海之中,欢愉夹杂则痛苦同时袭来,让她几乎快要疯狂。

吻如火一般,烙印在肌肤上,同时也在心中留下了痕迹,洞内缱倦缠绵,洞外大雨滂沱,似乎掩盖世间一切颜色,唯剩冰白。

【剩下的请自行脑补,大家都懂得,这是一个河蟹的社会,然后…木有然后了…】突然而至的大雨让游泳比赛提前结束,除了最后的总结发言基本算是圆满了,只是众人虽然预见大雨即来的趋势,却无法躲过骤雨,到山上之后都成了落汤鸡,无人幸免。

画眠楼内十三怔怔的站在窗边,望着滂沱的雨施,心中一片担忧,明明留了字条说下山去看比赛了,可他到了山下找遍了整个玉带河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去了无名居也没见着人,连孟风遥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山顶都没有,她究竟去哪儿了?是跟孟风遥在一起么?

雪名凰兰息染花馥郁沈遇四人各自换了干净衣服都聚集到了无名居,以为孟风遥的异样,几人原本打算来探视的,却没想到冒着大雨前来却不见了孟风遥的踪影。

“奇怪?风遥不在房中休息去哪儿了?”雪名凰从楼下缓步走了下来。

“不在房间么?那是去哪儿了?外面还下了这么大的雨。”花馥郁也觉得怪异,但完全没将之与云挽卿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孟先生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大雨在何处耽搁了也未可知。”沈遇猜测道。

“嗯,这倒是很有可能。只是人本来就不舒服还到处乱跑,这个风遥对谁都能照顾妥帖,唯独照顾不好自己。”雪名凰不禁叹息,看他上午的样子似乎很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儿,难道是去追慕容姑娘了么?

从始至终兰息染都没有说一句话,视线转了一圈当落在桌案上的汤碗上时眸色一暗,走过去伸手一摸还有些温度,“看来风遥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这是他做的百花汤。”

他出去做什么?是不是跟云挽卿在一起?今日那小家伙没有下山去看比赛,而且这桌上摆了两幅碗勺很显然是两个人,这山上只有他们,除了云挽卿还会有谁来无名居蹭饭?那个十三途中也下山了,很显然是在找云挽卿,他们果然是在一起!

云挽卿不是已经放弃了了么?为何突然间改变了主意?难道现在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思及此,疾步走到门旁拿起油纸伞便走了出去。

“兰?”雪名凰诧异的跟了过去,却只看到那抹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兰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沈遇不解,轻轻摇首。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急事儿罢?”花馥郁双手环臂靠在楼梯口的栏杆边缓缓开口,低垂的长睫掩住了眸中的光芒。

望着冰白的雨幕,雪名凰微微眯起眸子,“急事儿?是么?”

不知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不再无话不谈,似乎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心事,兰变了,郁变了,现在也连风遥也变了,他们究竟怎么了?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么?真怀念以前一壶酒就能聊一夜的时光,不知道那样的时光是否还回得去。

也许,他应该找他们好好地谈谈了。

那厢,兰息染直接回了幽兰阁,小厮看着从大雨中突然出现的兰息染有些愣住,上前接过纸伞默默地退了下去。

奇怪,平时温和的先生近日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呢?不管了,还是少沾惹为妙。

带着水渍的脚印一路延伸至楼上,一走进房内,兰息染便沉声低喝道,“九罪,出来!”

良久并没有任何回应,房内安静的只有窗外的雨声。

兰息染木然的走到软榻上坐了下去,剑眉紧凝,凤眸中一片幽暗。

该死,九罪居然不在,这小东西用不到它的时候日日待在房间里,现在用到它了倒是不见了踪影,他留它还有何用?

云挽卿对孟风遥根本就没有死心,如今慕容凉辰离开了,他若真的跟孟风遥在一起就很可能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开,一旦说开了,已经彼此动心的两人会怎么样不言而喻了…

他在雪名书院已经六年多了,朝夕相对,他将他们当成朋友,当成知己,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会喜欢上一个人,更没想到会因为这个人让他们之间产生裂痕。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放开云挽卿,如此便只能公平竞争了。这几日因为这件事他一直有些压抑,说开了也好,但是云挽卿他为什么喜欢孟风遥不喜欢他?明明是他先对他坦白感情的不是么?

到底是之前对他太过分了还是这几日对他太放纵了,他难道忘了他是谁么?他是殇也星刻,连九罪都承认他了,招惹了他想转身便走可能么?

不可能。

南山山洞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洞内火焰跳跃,云挽卿软软的依偎在孟风遥怀中,一脸新奇的盯着自己右手腕上出现的红色花朵印记,色泽鲜艳花形完美,如同纹身一样,“没想到中了情花毒之后还会留下印记,倒是挺好看的,而且还是天然的,不用刺青就有纹身,真是意外收获啊!”

“没想到中了情花毒之后竟还有这样的效果,之前对于情花我都是敬而远之,今次倒是对它了解了个透彻。”孟风遥抱紧怀里的人,伸手抚上了那抹艳红,“卿儿,等放假之后我就去的洛城提亲,我们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事,我必须要对你负责。但你现在还在书院读书,我们就先定亲,等三年之后再成亲你觉得如何?”

“啊?放假之后就去?”云挽卿闻言一怔,惊诧的抬头,“是不是太急了点儿?我才十六哎!”

“十六怎么了?十六很多女子都已经当娘了。”对上那双惊诧的月眸,孟风遥心中微微一沉,虽然细微还是感觉到了她心里的抵触,“卿儿,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么?”

云挽卿知道孟风遥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愿意嫁给你,我喜欢你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你?但是十六岁就定亲也太…就算是十九岁成亲对我来说也有点不太好接受,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就行了,但是时间可能要长点儿,你也知道嘛,一旦成亲了就会被束缚,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可不想天天被娘念叨!所以在我们成亲之前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然后再携手走进婚姻的坟墓。”

虽然她已经在这古代生活了十六年,基本也适应了,但唯有成亲这件事不行,十几岁成亲实在是太惊悚了!

“婚姻的…坟墓?”孟风遥凝眉,有些无法理解云挽卿的思想,“成亲早晚有什么区别么?你觉得是婚姻是束缚,那不该是相爱的两个人共同经营的生活么?卿儿,你要记住我不会束缚你,你永远都是自由的,即便嫁给了我,你依然是自由的。虽然我有些无法理解你的思想,但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何况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也许在这三年间你会改变呢?”

“也许会罢?但还是谢谢你能谅解我!”云挽卿勾住孟风遥的颈项,轻轻蹭了蹭那削尖的下颚,光滑而柔软,一点儿扎人的胡茬都没有,皮肤比她还好,想着话便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孟风遥你怎么没有长胡子呢?皮肤竟然比女人还好,也太…”

“你说什么?”孟风遥眯起眸子,眸中弥漫着危险的意味。

“啊?”云挽卿这才反应过来,哪有男人会喜欢听到说自己像女人的话,“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喂…不许乱摸!我怕痒啊,真的已经没力气笑了…哈哈哈…快…快住手…”

看着怀里笑成一团的人,孟风遥收回双手圈住了那纤细的腰肢,“好了,放过你。不过下次不许再这么说了,自小便被邻里说像女孩子,对这个我可是有阴影的,下次再说我可不会再轻易的绕过你了哦?”

“原来是这样啊!”云挽卿恍然的点点头,不过说的没错唉,若是扮成女装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哈,哪天试试罢!她突然好期待啊!

“在偷笑什么呢?”孟风遥轻轻点了点那翘起的唇角,手指绕起了那柔软的长发在指间缠绕,而后散开。

“没!没什么。”云挽卿轻咳一声立即敛了笑,扬眸向外看了一眼,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糟了!她出来差不多一整天了,现在游泳比赛肯定早就已经结束了!十三一天没找到她肯定会担心她的,该死!

思及此,云挽卿一把抓住身上的衣衫蓦地坐起身来,这一起身便惊呼一声软软的倒了回去,“啊!腰好痛…”

纵欲过度果然后果很严重啊,要怪只能怪情花毒太深了,好吧,她承认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孟风遥实际上并不是像表面那么回事儿,果然俗话说的没错,男人在床上就会变成狼啊!

孟风遥抱住倒下的人,想到之前俊脸隐隐有些红了,“对不起,是我…太没有节制了。”

“噗…”云挽卿忍不住喷了,“喂!你不要为这种事跟我道歉好不好?虽然我脸皮有时候是很厚,但是也会难为情的好不好!天都黑了,我们快点回去罢!十三肯定又生气了,啊,这家伙怎么最近越来越爱生气了啊?”

看着那手忙脚乱的人,孟风遥伸手拿过云挽卿手中的衣衫自然而然替云挽卿穿了起来,“十三好像真的很关心你呢?”

对了,要是不说他都忘记了十三的身份,正好趁机机会问问,这样他也能彻底放心了。

“他当然关心我了,他连命都是我的,不过呢?我一直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我只给他留了个字条,这一整天不见踪影他肯定很担心的。唉,这家伙生起气来很实在很那哄啊!”有人替她穿衣服,云挽卿自然乐得自在,虽然稍微有些害羞,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她要从现在开始驯夫大计!

等穿戴妥当整理完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点亮了火把,两人手牵手走出了山洞,方一走出山洞,孟风遥便手中的火把递给了云挽卿,在云挽卿身前蹲了下来。

云挽卿愕然的接过火把,满头黑线,“你…这是要背我?不用了,我才是那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呢!”

“是,你不是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只是晚上山林里毒虫蛇蚁比较多,我自小用自己试药,百毒不侵,你呢?也同样百毒不侵么?”他的确是担心她太累了,但对这丫头直接说出来她定是不愿意的,还真是喜欢逞强啊?

云挽卿闻言立即背上背篓趴到了孟风遥背上,“好了,走罢!”

到了雪名书院,孟风遥停下了脚步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还要去我那儿么?”

“呃?”云挽卿一怔,随即笑道,“怎么?还想让我去你那儿留宿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把我想到那么…那么…”后面的话孟风遥说不下去了,其实他也很懊恼,他一直以为他清心寡欲却没想到…难道一直以来他连自己也不了解么?

“好啦,不逗你了!”云挽卿将背篓退下来递了过去,“对了,百花汤一定要给我留着哦!我明天再去喝,我先回去了,晚安!”

“嗯,路上小心点。”孟风遥伸手轻轻揉了揉云挽卿的长发,柔声叮嘱,心中居然生出了不舍,明明还没分开,他是不是疯了。

“嗯,你也是!”云挽卿点点头,扭头四处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踮起脚尖在孟风遥唇上亲了一下,转身便跑开了。

孟风遥缓缓伸手抚上薄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唇角不禁轻轻勾了起来。

云挽卿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能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这种被人注视着消失的感觉真的很幸福,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黑暗中一抹黑影悄然离去,消失在雨后泛着水汽的空气中。

直至到了转弯处,云挽卿才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已经看不到人了,顿了顿,自己又觉得好笑,方才能看到的时候不看,现在看不到了她还傻傻的回头看什么?

想着,不由伸手轻轻拍了拍额头,转身继续朝前走去,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前方的凉亭内背对着她站着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

一看到那身影,云挽卿整个人都僵住了,不会罢?死狐狸?!这家伙怎么在这儿啊?不行!躲开!赶紧躲开!

思及此,云挽卿转身便欲欲朝小路,脚还不没跨出去,身后便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想去哪儿?”

云挽卿一惊,脚步收了回来。

这死狐狸是属鬼的啊,竟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不过他应该不太可能会在这儿啊?难道…是知道她会走这里?靠,这家伙还是不是人了!不,是不是狐狸了,凭这修为应该早就成精了才是!

看着那僵直的背影,兰息染倏然眯起了眸子,“方才我都看见了。”

第八十八题~~~颈后的吻痕

看见?看见什么?为什么一天之中有两个人跟她说同样的话?云挽卿愕然的僵住身子,“方…方才?你是说你看到我跟孟风遥…”

这狐狸竟然刚刚就在附近了!他究竟是怎么如此准确的知道她的行踪啊?

“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他了么?为什么又出尔反尔?”虽然知道其中原因,但兰息染还是想亲耳听到云挽卿的回答,早已料到的结果,可是出现在他眼前时还是无法接受,方才他差点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们浓情蜜意,笑的那样开心,在他面前他从未就没那样笑过。

云挽卿闻言一怔,缓缓转身过来,一对上夜色中那张冷魅的轮廓,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兰息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自从你表明了心意之后,你便一直追逐,而我一直逃避,当然了我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你不好,而是每个人都有一个适合他的人,我们并不适合彼此。我喜欢孟风遥,之前是我们之间有误会所以我才会要放弃,现在误会解开了,所以我…”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兰息染伸手点住了云挽卿的唇,凤眸暗沉,“云挽卿,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只问你一句,在你心里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不喜欢他,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说出口了呢?他们不适合,他为什么看不出来有哪儿不适合?他喜欢孟风遥,孟风遥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曾付出就轻易的得到了?他呢?他就一点也没有考虑他的心情么?

云挽卿伸手拿开唇上那只手指,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心中有些懊恼有些为难还有些乱,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兰息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为何要让我将话说绝呢?那样对你也是伤害不是么?虽然你之前对我的确很过分,我也很讨厌你,但你除了欺负我之外,其实也没做什么,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你。”

这狐狸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她到底是哪儿吸引了他啊?被这狐狸喜欢上她一直都觉得莫名其妙,何况他喜欢的是男人,而她是女人啊?这家伙显然是有断袖之癖嘛!若是直接挑明了身份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狐狸也不会纠缠她了,可她就是不能挑明身份啊!这狐狸喜怒无常的,若是知道之后大发雷霆,然后大肆宣扬将她逐出雪名书院怎么办?

为了安全起见,她不能冒这个险!

“你以为你现在就没有伤害我了么?”兰息染挑眉冷笑,眸中带着浓浓的嘲讽,“真没想到有一日我殇也星刻也会被人伤害,为情所困?云挽卿,我该不该赞扬你?”

“不不不!那就不用了…”云挽卿闻言一震连连摆手,虽然夜色很暗,但却能感觉到兰息染身上散发出来的颓然,“喂?兰息染,你…你没事儿罢?”

兰息染低垂的眼睫挡住了眸中的情绪,薄唇边漾着冷笑,并未答话。

第一次动一个人动心,第一次付出的感情就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他是不是太失败了?之前下定的决心在看到方才的画面时瞬间被摧毁,他们两情相悦,他倒成了多余的那一个了,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