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汹涌的购物广场练习魔术当然要配备一些奇奇怪怪的面具引路人止步。难不成身穿阿玛尼吹个头发摆pose?

林依娜欲言又止,透过车窗遥望漆黑的夜空,那时她在美国一所名牌大学就读,周遭不乏名流之后,看着其他同学的男朋友手捧鲜花开名车,再看自己的男朋友,除了身高外貌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优点。再说约会地点,永远是鱼龙混杂的广场或快餐店,并且他总是骑着单车背着表演用的行头,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郝佑鸣在表演魔术时非常认真,她唯有坐在一旁消磨光阴,因此忽然有一天,她醒悟那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倏地,林依娜看向郝佑鸣:“其实我和那男人什么事都没发生,是他一直追我。”

“很好,你们很般配。你这是怎么了?”郝佑鸣不明所以。

林依娜揉了揉额头,落寞地回:“没什么,虽然都过去了,但我们从没正式谈过这些事,所以我一直想对你说,只怪我当时年纪小禁不起诱惑,现在想想真可笑,用金钱玷污爱情。”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当然,你对我也没爱到浓烈,魔术才是你的情人。”渐渐地,她收敛笑意,严肃地问,“即便我当初没有提出分手,你今天也会为了家族事业放弃我吧?”

郝佑鸣付之一笑:“答案还重要吗?”

“自当闲聊嘛。”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郝佑鸣笑而不语,取出手机随意翻看。

不知是林依娜念旧,还是他过于绝情,无关公事的交流似乎总在不一个频道上。

见他低头玩手机,林依娜索性下车透透气…从最初借由拍照搭讪到交换联系方式,直至提出交往与分手,皆是由她主导,而郝佑鸣无论遇到大小事总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态度,所以她时常质问自己,那究竟是爱还是不甘心。

车里,郝佑鸣依在椅背上给乔芊发短信。

[郝佑鸣]:睡了没?

[乔芊]:不到睡觉的点你想不起联系我。

[郝佑鸣]:你从几岁开始泡花瓣浴?

乔芊躺在床上愣了好几秒,他居然能闻到她自己都闻不到的香气?简直比狗鼻子还灵敏。

[乔芊]:一两岁吧,但不是花瓣,是祖传香料。

她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揣测,乔芊自带奇特体香与所谓的祖传香料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可以破解香料成分,也许可以制造出类似于乔芊体味儿的安神药。

[郝佑鸣]:送我一份呗。

[乔芊]:行啊,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她指的是《千手》)

[郝佑鸣]:对我重要的物品有很多,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他指的是魔术道具。)

[乔芊]:装傻充愣,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就是那个啊,又硬又黑,与你形影不离的东西!

郝佑鸣想了很久,悠悠地看向两腿之间,又黑又硬?话说也没那么黑…

[郝佑鸣]:你确定?

[乔芊]:确定确定,只要你舍得拿出来给我看看,你几点回来我都等着你,哦对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郝佑鸣二度瞄看胯.下,拿出来?

[郝佑鸣]:只是看看就可以了?

[乔芊]:嗯?如果你愿意进入深一步的探讨我求之不得。主要看你的意思。

郝佑鸣三度低头,她喝多了?

[乔芊]:回话啊,大老爷们痛快点,说!到底要不要我等你?!

[郝佑鸣]:等我。

[乔芊]:好,我先去洗澡,一会见哦。

乔芊握着手机捧腹大笑,她离开家时根本没把香料带出来,因为香料中含有木香等略带毒性的中草药成分,所以这种香料只能用来泡澡万不可食用,万一把她当卖假药的抓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她欢蹦乱跳地走出卧室来到厨房,从各种专用于烹饪的香料中倒出几克搅和在一起,反正郝佑鸣没见过真货,先制造一份假的蒙混过关。

噢耶,她怎么就这么机智聪颖呢?《千手》快点乔大小姐的碗里来!

第二十四章

午夜时分,郝佑鸣赶回家,在经过乔芊卧室门时敲响,朝她勾了下手指,压低声线说:“带上香料来我房里。”

乔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然关上照明灯,轻手轻脚地推开郝佑鸣的房门。

进了屋,她见郝佑鸣走入洗手间,自行坐到沙发上等候。

俄顷,他换好家居服走出来,摊开手:“先验货。”

乔芊看他两手空空,匆忙按住睡衣兜:“凭什么啊,一起拿出来。”

“…”这能同步吗?

郝佑鸣指向沙发:“你喜欢在沙发上…做?”

乔芊迷茫地眨眨眼,感觉哪里不对又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反正香料是假货,不怕郝佑鸣耍花样:“在哪坐都可以啊,你希望我去哪?”

郝佑鸣打量着她这身毫无性感可言的卡通睡衣,看来只能先酝酿一番再实施下一步:“床上做吧,我先洗澡。”

他走到浴室门口,又驻足回望:“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冰箱里有。”

“哎呦还假客气上了,不用招呼我,快点洗吧。”乔芊扬手轰赶,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方把玩解闷。

边玩边想,郝佑鸣从进门开始,表情便异常凝重,貌似挺重视《千手》,万一知道上当受骗会不会发飙或者揍她?

“师父,你慢慢洗没关系,我不着急。”她对着浴室门扬声喊去,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安。

“放松,你师父是斯文人。”

乔芊挑起眉,莫非他已猜到香料有诈?想到这,她不由从制冷柜中取出一罐冰镇饮料,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才意识到是果味啤酒,不过反正开都开了不如接着喝,顺便趁郝佑鸣洗澡的时候参观一下他的卧室。

他的屋中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奖杯或奖牌。眼皮一扫,一道纯黑色的皮质门引起她的注意。她拧了下门把,发现门没锁,所以谨慎地推开房门,摸索开关,顷刻淹没在香水的海洋里。

“哇…”整排整排的知名香水落入乔芊的眼帘,不过她惊诧并不是价格或种类,而是那些已停产或限量版的香水,这一类香水的获得途径通常由拍卖会而来。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一个装有香奈儿绝版香水瓶挂件的玻璃盒。该款挂件是香奈儿发行于20-30年代的产品,存世稀少,由白银手工打造,位于挂件正中央的香奈儿标志上,镶嵌数颗南非钻,造型别致,瓶内香气留存。她之所以了解,正因为此物曾出现于某大型古董珠宝拍卖会。但是,当她得知消息时已被他人捷足先登,因此至今“耿耿于怀”。

“果然精致了得。”乔芊连连赞叹爱不释手,不过放眼望去便知道郝佑鸣属于香水收藏家,他舍得割爱吗?

郝佑鸣站在门边有一会儿了,他首先走过来从乔芊手中取走挂件,才问:“谁允许你乱翻我的私人物品了?”

“开个价,我想买。”

口气真不小,且不谈是不是古董的问题,单说镶嵌于上的钻石就有十颗。

“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出去。”这儿是他的私人领地,隐藏着困扰他多年的病症,就连如影随形的林依娜都不曾乱闯。

有什么了不起的,乔芊白他一眼,不悦地返回卧室,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不耐烦地说:“我的时间很宝贵,要交易就快点交易,别墨迹了,快拿出来啊!”说着,她把香料包从兜里掏出来,捏在两指间摇晃。

郝佑鸣怔了怔,在这么不和谐的气氛下还要继续做那种事?

想归想,香料包迷惑了他的心智,他缓慢地走到床边,再次摊开手,乔芊误以为他企图争抢,于是一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这可是我家的祖传之宝,想换么?拿出诚意给我看看。”她扬起下巴,方向刚巧指向他的身体。

“我能关上灯吗?”他倒不是害臊,主要是她的一颦一笑不足以让男人产生兴奋点。

“开什么玩笑,关上灯我还看什么?我警告你,少跟我耍心眼拖延时间。”乔芊盘腿倚在床头,拿起水果啤酒饮慢条斯理地饮上一口,那派头就像包了小白脸的阔太太。

“你的口味还挺重。”郝佑鸣顺着床尾的位置爬上床,双臂停在她的身体两侧,注视那一张稚气未脱的俏丽容颜,目前也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水滴从他的发梢悄然滑落,落在乔芊的睡裤上,他的浴衣领口微微敞开,若隐若现显露出白皙且健硕的胸肌,视线上移,四目相对,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中缓慢眨动,乔芊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小幅度地仰起头:“看什么看?!别耽误时间好么?”

郝佑鸣则凝视着她那粉润小巧的嘴唇…他郝佑鸣,堂堂大魔术师,居然也有为了寻求睡眠配方出卖肉.体的一天,唉。

忽然之间,一不做二不休,抬起双手盖在她的双颊上,紧闭双眼的同时,吻上她的唇。

“唔唔!”…乔芊瞪大眼睛匆忙向后挪,但身后就是床头板,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舌尖滑入她的齿贝,在慌乱之中,她不慎关闭了照明灯,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窜。

郝佑鸣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平静地询问:“你喜欢粗暴点还是温柔点?”

“我呸,都不喜欢你给我走开!”她这边还傻呵呵地等着换《千手》呢,怎么就成了温柔粗暴的问题了?!

郝佑鸣深沉地应了声,自顾自分析,她喜欢粗暴的。

“我们先说好,事成之后不许耍赖,否则我会让你赔偿我的名义损失费。”

“…”乔芊彻底懵了,不等反映过味儿,一阵如狂风般的热吻淹没了她的神经。他的手指触碰到细滑柔软的肌肤,嗯,总算有了那么点儿感觉。

“不要,把手拿出去啊!”乔芊隔着睡衣紧紧护住胸口,可护住上面就护不住下面,腾出一只手阻止他拉扯自己睡裤的动作,吓得浑身颤抖小脸苍白。

郝佑鸣跪在她两腿之间,掰开她的双腿向自己腰部猛力地一扯,继而用胸膛压住她的上半身,一把扯开她的睡衣摁扣,随后双手垫在她的背部,轻而易举捞起来。

文胸吊带滑下肩膀,乔芊护着身体拼命摇头,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那罐水果味的啤酒度数颇高,她顿感头部晕沉沉的。

“不…”

郝佑鸣吻着她的耳垂,一缕令他流连忘返的奇异体香在汗水的挥发下变得更加好闻,他的视线逐渐深邃迷离下来,仿佛饥饿的吸血鬼嗅到了新鲜血液,不能自抑地吸吮着她的皮肤。

乔芊一手托住几欲滑落的内衣,一手推拒他的肩膀,从未有过的酥麻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理智:“那啤酒…有问题。”她并非不胜酒力的人,何况只喝几口怎么可能醉意浓浓。

“产自苏格兰,酒精浓度超过65%,译成中文叫做‘醉生梦死’。”郝佑鸣长期受到失眠的困扰,所以通过关系渠道订购了这种被列入禁酒名单的啤酒。不过,虽然传言神乎其神,但他试过之后毫无效果。

他咬了下她的唇,煞有其事地问:“尊贵的用户,还需要我再粗暴点吗?”

乔芊有气无力地摇着头,从他身体下方艰难地爬行出去,动作非常迟缓。

郝佑鸣任由她满床乱爬,待她双手卸力瘫在床边的时候,他才再次靠近,嘴唇靠在她的耳畔:“原来你喜欢趴着?”话音未落,他已挪动位置骑跨在她腿部下方的位置,提起她的腰肢,一边帮她脱睡裤,一边唉声叹气,“在进门之前我还在想可能是我会错了意,现在看来你果然惦记我的肉.体很久了。”

乔芊在黑暗中不断摆手,揪住床单努力爬行,酒劲儿冲头视野浑浊,她口齿不清地说:“要,要…嫁人。”

郝佑鸣只听清一个“要”字,啧,还催上了。

“你可真猴急,先让我酝酿酝酿。”他褪去浴衣,将她翻了个身,一缕皎洁的月光刚巧撒播在她的胴体上,即刻将一副玲珑有致的曲线撞入他的视线。而她依在床尾,双眼微合嘴唇翕动,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原意是想告诉他誓死守护贞洁,但看上去颇有娇羞之感。

郝佑鸣不自觉地滚了下喉咙,俯身拉开的手腕,不由为呈现眼前的“风景”深感惊艳。

“不…”

温热的气息向胸部靠拢,乔芊抬起双手推搡他的头顶。

“香料,假的,是假的。”

郝佑鸣听到了,但没有停止暧昧的抚摸,他支起一手俯瞰她绯红的小脸,沉默片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天下没有免费服务的美男,记得事后打欠条。”

乔芊很想用尽全力推开他的身体,但失焦的双眼已然测不准方位,双臂从他头部两侧伸过去,再想收回双手又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把他拉向自己。

郝佑鸣将她圈在怀中,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肌肤,其实他在这方面的技巧一点都不熟练,毕竟这些年全把精力放在研究魔术上,即便此时此刻欲望横生,也只因为对方是这个对他而言与众不同的乔小姐。

乔芊呢喃绵绵,泪水滑过眼角,用恳求的目光期盼他不要继续下去。

“怎么了?”郝佑鸣抹去她的泪。

眨眼之间,一片眼泪扑簌簌流过她的脸颊。

郝佑鸣用手背抚了抚她滚烫湿润的脸颊,打开床头灯,惊见她已哭成个泪人。

返回她身边,将她抱到腿窝稍作调试,见她仍在啜泣,捡起掉落在地睡衣递给她,乔芊抓住睡衣盖在身前,倚靠在他的肩头,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便在筋疲力尽中昏睡过去。

“…”郝佑鸣怀抱裸女缓慢地眨着眼,她说睡就睡倒是随心所欲,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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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曙光射入窗沿,乔芊隐隐感到一缕气流吹向后脖颈。她睁开又疼又涩的眼皮,本能地抬手揉眼睛,但手臂受到阻力,她垂下眸,只见一条属于男性的手臂环在她的身体前方。

她的手指可以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手指停在胯骨下方,不敢再上移检查,基本处在崩溃的边缘。

昨晚的事记得七七八八,记忆停留在倚在他肩头的场景便结束。

她谨慎地扭转视线,惊见郝佑鸣正用迷蒙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一定会拽上你一起跳楼。”她眼中含着泪花,故作镇静。既然哭闹已于事无补,只能让整件事石沉大海。

郝佑鸣半梦半醒,紧了紧双臂,拱身侧躺,额头贴上她的肩胛骨。

乔芊本想甩开他,但卧室门外传来佣人们的脚步与交谈声,她绝望地仰起头,感觉世界末日说来就来了。

不管郝佑鸣对她做过什么她都不可能报警,这便是上流社会的生存之道,如果说名节重要,那么名声比名节还要重要十倍,决不能爆出关乎企业形象的性丑闻。

乔芊抹了下眼角的泪,这事也怪自己,明知道郝佑鸣心怀鬼胎就该斩钉截铁地离开本地,非要心存侥幸宽慰自己他只是行为诡异但不至于色胆包天。

郝佑鸣听到细碎的呜咽声,支起身体板正她的身体:“香水挂件送你了。”

“谁稀罕那破玩意,你当我乞丐么?!”乔芊立刻联想到他在用古董挂件做赔偿,愤怒地抓起枕头挡住那张可恶的脸。

郝佑鸣夺过枕头扔到一旁,乔芊又捂住脸往被子里钻。

“喂,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不是你开出来的条件吗?”郝佑鸣与她争抢着被褥,见她死死攥紧不由从侧面钻进去与她对峙,乔芊此刻身无寸缕,惊声大叫,急忙用双臂压住被子阻隔他的视线。

虽然她动作很快,但是该看到的一点没少看,他从被褥中探出头,似笑非笑地问:“要不要继续?”

乔芊抓起他那边的枕头一阵狂打:“我好歹叫你一声师父,大多数情况下对你言听计从,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现在你叫我怎么向未婚夫交代?!”

好男不跟女斗,郝佑鸣索性走入洗手间,乔芊则裹着薄被穷追猛打,因用力过大,指甲盖在郝佑鸣的脊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倏地,郝佑鸣转过身,一手牵制她的攻击,一手拉开裤腰:“看清楚,不是又硬又黑,你的比喻才猥琐吧?!”

乔芊反射性地看过去,神经顷刻拉成一条直线,终于明白这场误会从哪一分钟开始的了!她顿感昏天黑地,抓住发根蹲在墙角,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样的原因:“我指的是…千手啊!分明是你故意曲解其中含义!”

“千手?…”郝佑鸣蹙起眉,“怎么会用到那种引人遐想的形容方式?”

“黑色的硬封皮,关键词难道不是硬和黑?!”乔芊瘫坐在地一蹶不振,到底是谁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