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一听这话匆匆上楼,搂起闺女返回卧室。

房门在众人的关注中关上,郝佑鸣转回视线,面朝廖尘耸了下肩,“乔芊对我属于哪种感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她不娶。”

一语激起千层浪,乔正天难以置信地瞪视他,“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乔芊未来的丈夫是廖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他们把结婚证领了?!”

廖睿风乘胜追击,“好啊,反正芊芊迟早会成为我廖家的人,择日不如撞日!”

郝佑鸣悠悠地站起身,攥紧拳头快步走向乔正天。廖尘见他来势汹汹,一个箭步将两位老人挡在身后,然而,郝佑鸣却在即将走近他们之时掉转方向,噌地一下跨上阶梯往二楼跑去!乔正天一声怒吼,乔家顷刻大乱,只见几名保镖冲入大厅追赶围堵,郝佑鸣一拳打倒迎面而来的保镖,又将紧随其后的那位踹下阶梯。

“抓住他!反了反了!抓住他!”乔正天戳着拐棍,暴跳如雷。

乔家的楼梯又宽又长,郝佑鸣一路“过关斩将”,千辛万苦,终于跑上二楼回廊,然而,最难对付的保镖正站在楼梯口候着他,那人便是钟玄德。

钟玄德见保镖们追赶过来,扬手制止,随后平静对郝佑鸣说:“为避免伤到你,我劝你束手就擒。一旦动起手,我绝对不会对郝先生心慈手软。”

郝佑鸣神色异常严肃,他守在奶奶的病房前连续两天没合过眼,加之在打斗中消耗大量体力,此刻已是气喘吁吁。

他甩了甩手腕,一把扯下领带缠绕在血迹斑斑的手上,正色道:“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信念,不巧发生冲突,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他发出一记快拳打向钟玄德的胸口,钟玄德岂能看不出他体力不支,所以暂时只防不攻。

“你明知打不过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就当陪你练手好了。”也许这场比试最终会以失败告终,但没理由不试一下便放弃。郝佑鸣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亲口告诉乔芊他对她的感情。

门外噪声不断,门里,乔母紧搂乔芊不允许她出去。

“妈您放开我,爷爷一定会命令阿德全力以赴!”话没说完,门板受到猛烈的撞击,随后传来郝佑鸣唇边溢出的闷哼声。

“这小子就是欠打!无法无天不知好歹!不仅指责我不配做母亲,还敢顶撞你爷爷!”乔母越看郝佑鸣越不顺眼,居然还敢在乔家闹事?别忘了这里是澳门,不是他郝家只手遮天的大西洋城!

乔芊扑簌簌地流着泪,自从昨晚与郝佑鸣分别,她也曾设想他会以哪种形式接近自己,却万万没想到他会硬碰硬。

这笨蛋就是疯子!

乔芊挣脱母亲的束缚,刚奔到门前,又被母亲拽回去。乔母把心一横,将乔芊关进阳台,“你这孩子非要把爷爷和妈妈也气病了才甘心吗?阿德自知轻重!何况,不让郝佑鸣吃点苦头,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乔芊焦急地敲打玻璃门,“妈我求您让阿德住手,我去跟他说,我叫他走,叫他滚还不行吗?求您。”

看女儿哭得如此伤心,乔母忍了忍,背过身,“芊芊,千万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比你更了解男人,他今天可以肆无忌惮地与乔家长辈针锋相对,明天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在妈妈眼里,他是一头野性难驯的猛兽,妈妈怎么可能把你交给他?”

“不是的!你们根本不了解他,是你们一直在排挤他!把他逼成这样的!”

乔母蓦地转身,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她乖巧听话的女儿嘴里说出来,“我们逼他?如果不是他冒出来闹场,你早已成为廖尘的妻子,现在反而成了我们逼他?你这孩子怎么也变得跟他一样不可理喻?”

门板再次发出几欲撞裂的响动,乔芊的心也跟着痛楚,她知道,劝阻只会给郝佑鸣造成反效果,于是她努力地平复着情绪,泪水却怎样都不无法停止。

在煎熬中过去五分钟,母亲唉声叹气地走入洗手间。见状,乔芊抓准时机,立刻爬上阳台,手抓栏杆向下,低头俯瞰下方的草坪,目测至少还有三米的距离,但她管不了那么许多,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重重落地,乔芊无暇按揉疼痛部位,爬起身向别墅的正门奔去——幸运的是,爷爷他们都不在客厅;不幸的是,这是长辈们惯用的推卸责任的伎俩——打得很严重吗?不好意思,刚巧不在现场。

她顺利抵达二楼,一眼便看到浑身是血、倚在墙边抵御拳头的郝佑鸣。

“阿德你给我住手!”

“这是老太爷的命令,恕难从命!”钟玄德扬起铁拳,狠狠地打向郝佑鸣的颧骨。本来他不用下手这么狠,但无意间被郝佑鸣一句话刺痛软肋。讲出那句话的时候郝佑鸣已然站不稳,但是居然还敢挑衅!他说他知道钟玄德心里在盘算什么,一旦乔芊嫁给自己,再也不需要钟玄德这个人;若嫁给廖尘,她至少会因为对婚姻不满而继续拿他当知己。

听上去很可悲是吗?可偏偏就是他的选择。从来不敢奢望从乔芊那里获取分毫的回应,只是默默守护有问题吗?!

又是一记重拳打下,郝佑鸣支起上半身,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拳头,钟玄德则挥起另一手将郝佑鸣扳倒在地,猛然起脚欲踩踏他的心口,然而就在落脚之际,一片粉色落入眼底。只见乔芊趴在郝佑鸣的身躯之上,紧紧护住他的身体。

原来勇敢是不需要酝酿的,既点燃便爆发。

炙热的泪水唤醒郝佑鸣的意识,他使出仅存的一丝力气,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跑来告诉你…我很想你。”

“我也是…”乔芊心疼不已,揪起睡衣袖口替他擦拭溢出嘴角的鲜血。

就在这时,乔正天急步赶来,见此情景,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反了!全都疯了!阿德还不快把他们拉开!立刻将郝佑鸣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是!”

钟玄德俯视乔芊的脊背,道了声歉,俯身将乔芊扛在肩头,随后命下属架起郝佑鸣拖走。

乔芊拼命捶打着钟玄德的背部,哭得肝肠寸断。

第65章 被囚禁的大魔术师

乔芊被锁在卧室里,为防止她再次跳窗,加派人手守在墙外。出不去,只能绝食反抗。整整一天过去了,她滴水未进,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替郝佑鸣疗伤!

听到门把手拧动的声响,乔芊躺在床上并未回头。

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床头柜上,乔芊视而不见,翻了个身,撩起被子盖过头顶。

廖尘轻舒了口气,悠悠地坐在床边,说:“我已说动你爷爷派医生给郝佑鸣治疗,这会儿应该正在包扎伤口,起来吃点东西吧。”

乔芊急忙坐起身,“他伤得重不重?”

“钟玄德并未攻击要害,多半属于皮外伤。”

乔芊长嘘一口气,“也就是说,你看见他了?他在哪里?”

“不清楚,我只是听到钟玄德向你爷爷汇报。你的脸色很差,先吃点东西。”廖尘端起热牛奶。

乔芊摇摇头推开马克杯,抿了下唇,看向廖尘,刚欲开口,廖尘却先发制人,“本来你所提出的任何要求,我应该做到无条件接受,但我们的婚姻关系到两家日后的发展,对不起,我不是慈善家,不会把你让给郝佑鸣。”

“可是,他说了,不要那块地…”

人们常说,无论面对感情还是事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郝佑鸣则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放弃了大可能属于他的事业,这样的取舍似乎又赢了。

廖尘凝望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此次见面之后,他感觉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失去自信,就连语调都失去了底气。

“你很怕你的家人,对吗?”

乔芊垂下酸涩的眼皮,“我在家人眼中一直是乖孩子,对于长辈的命令我从不敢违抗,直到你送来订婚戒指,我才恍然发现这些年从没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过…于是我想在结婚之前做一回自己,去一个没人管束、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做一些会令家人咋舌的疯狂事。之后,我遇到了你,又遇到郝佑鸣。他是个具备破坏力的男人,可以轻而易举激怒我,使我忘记必须遵从的礼仪教条,当我无所顾忌地打骂他时,我的情绪居然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怎么形容好呢?很畅快,很真实。”

廖尘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态平静,“那我呢?”

乔芊莞尔一笑,“还记得我们相遇时的事吗?我谎称腹痛企图混进郝家,却被你拆穿诡计,当时我很生气啊,忍不住骂你多管闲事,你则不气不恼保持风度,我心想,世间会有这么好脾气的人吗?莫非妈妈已发现我的行踪,所以派这人乔装路人甲跟踪我?”

“你常被人跟踪?”

“嗯,从上学开始便经常,应该叫暗保,长辈们唯恐我遭人绑架。”乔芊儿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甩掉暗保或故意找他们麻烦,但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亦步亦趋,并且不会与她一般见识。所以她猜想这次出走也不会太顺利,却没想到廖尘居然就是“激励”她疯狂的导火索。

“为了达到疯狂的目的,你刻意让自己变得与往日截然不同?比如,露出小腿勾引我。”记忆的流转将他带回那段快乐美好的时光。

乔芊尴尬地点下头,“反正没人知道我是谁,感觉特别刺激。”

不等廖尘再说什么,她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边,神色渐渐阴沉下来,“变的人不止是我,还有你。你有没有发现,只要在郝佑鸣身边待一段日子,便会在不经意间抛开光鲜的外壳,找到更自在的生活方式?”

廖尘敛起笑容,托起她的手顺势握在掌心。不可否认,郝佑鸣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古灵精怪的魔王,那个魔王把魔术当成独家编程的游戏,游戏由他布局,每个人的情绪早已设定,只待引君入瓮,激发对方抓狂或崩溃的一面。一旦一贯保持的形象破功,显然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

“的确,他可以给你带来快乐,可是生活不是游戏。乔芊,即便你不嫁给我,也仍要面对乔氏的未来,你应该考虑谁更愿意帮你分担压力。当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废寝忘食地研发新魔术。”

乔芊默默地抽回手指,缄默不语。

“而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工作多忙,只要你说想去旅游,我便马上排开时间留给你。”廖尘再次抓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们原本都是对婚姻不抱希望的人,但迫于无奈必须遵从家中的安排,既然原本就认了,何必因为某人的介入打破计划?何况你曾说过,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事,就一定会帮我。现在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答应嫁给我。”

乔芊紧咬着唇,迟疑许久,几不可闻地说:“既然那块地是爷爷送给我的嫁妆,而联姻也因为那块地,不如,由我做主…交给廖家全权负责。”

廖尘的眸子附着一层黯然,“你在拒绝我的求婚,是吗?”

乔芊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声音虽小,但笃定,“廖尘,对不起。”

骗得过别人终究骗不过自己,如果这便是疯狂之后必须承受的代价,她甘愿当个脱离现实的不被理解的疯子。

“我们所有人与你讲事实,摆道理,聊利弊,谈后果,你都无动于衷?”廖尘落寞地松开手,又浅淡一笑,“好吧,那我也只能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见他起身欲走,乔芊跳下床拦在前方,“你这话什么意思?讲清楚。”

“明天上午十点,民事登记局见。”

语毕,他侧身离开房间,乔芊刚欲迈出门槛追赶,站在门外的钟玄德横出一臂,“请大小姐立即返回卧室。”

乔芊想到钟玄德对郝佑鸣的那副绝狠模样,磨磨后槽牙,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钟玄德则任由她发泄不满,本以为她会咬到皮开肉绽为止,却未料到自己手腕上那些湿热的液体并非是血。

钟玄德转到她的身前,她瘫坐在地,默默地淌着泪,哭得像个即将死去的泪人。

“你们不是讨厌他而是嫉妒他,因为他是上流社会中的异类份子,你们嫉妒他敢于做自己!”乔芊双手盖住脸颊,眼泪很快溢满掌心,顺着指缝滴答洒落。

钟玄德从未见过乔芊这般伤心欲绝,他深吸口气,蹲在她的面前。也许她说得没错,他确实嫉妒郝佑鸣,嫉妒他的放肆张扬。他只能时刻忠告自己不过是乔家雇用的打手,没资格拥抱他的女主人。

“我现在很讨厌你钟玄德,可是除了你又没人愿意帮我。”乔芊扬起一双泪眸,“廖尘说,明天我会与他去民事登记局注册结婚,显然,除非我现在就死掉,否则…”

“请大小姐不要乱说,你会长命百岁的。”钟玄德急得从半蹲转为单膝跪地。

见他如此,乔芊心中燃起希望,直起上半身,恳求道:“如果你真希望我好好活下去,那么请你带我去见郝佑鸣,我想亲口与他道别。你可以守在门外,我绝对不会乱跑,求你帮帮我。”

“求”字是钟玄德承受不起的重托,他闭上双眼,点了下头。

“绝对不可以超过一小时。”

“嗯!谢谢你阿德。”乔芊按捺内心的狂喜,在钟玄德的安排下,回房换上一套全黑的西服套装,戴上墨镜,将长发塞进黑色鸭舌帽,伪装成保镖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忐忑不安地穿行在回廊之间,来到顶楼阁楼门前。

钟玄德支开监守在此地的同事,待确定清空之后,取出门钥匙打开门,推开一道门缝,摊手请入。

“我已通知全体保镖到会议室集合,现在是凌晨一点,两点我会准时出现,请大小姐掌控好时间。”他使用的理由为开会。

乔芊踮起脚尖,赠予感激的大拥抱。

紧紧相拥,钟玄德确定心跳曾停滞一秒,或许一切都值得。

乔芊谨慎地推开门,漆黑的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手忙脚乱地打开照明灯,顿时被眼前的画面惹得泪如雨下。

郝佑鸣的四肢被铁链捆绑着,脸部多处淤青,前胸与手臂缠绕着数道纱布,压在他身下的床单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她冲到床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疯了似的的拉扯铁链,“这些人都该拉出去枪毙!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郝佑鸣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模糊混沌的视线里出现乔芊伤心的模样,逐渐变得清晰。

“原来我没死…还是,你也死了?不过,这天堂的装潢风格真寒酸。”他的口吻一点都不哀怨,甚至带出调侃的意味。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乱开玩笑?哪里疼告诉我。”乔芊半跪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脸颊,手臂再次碰到冰冷的铁链,急忙拉开大小抽屉寻找钥匙。

“喂,先过来亲我一下。”郝佑鸣很想看清她的位置,可是铁链束缚了视角。

乔芊忍住悲伤,反锁上门,边走向他边取下帽子,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后,她脱掉西服外套,解开衬衫衣扣。

“我的时间不多,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

“爱。”他几乎没有犹豫。

乔芊轻碰了一下他的唇,又环视四周,很快找到郝佑鸣的万能钥匙项链。

 

第66章 完结倒计时

她按照他口述的步骤,将万能钥匙插入锁眼,静下心试了又试。

长发垂在他的手背上,他将那些发丝缠绕指尖,见她神色焦急,想了想,说:“你和廖尘的婚期定下来了,是吧?”

乔芊指尖一顿,矢口否认,“没有,干吗这样问?”

“如果没有的话,你不会急于献身。你的意思我明白,不仅明白还特别开心,但是我不想用你的清白换取最终的胜利。”

咔嚓一声,铁链脱离他的一只手腕,郝佑鸣揽过她,迫不及待地袭上她的唇,“我单枪匹马来到这里,本意是希望让你爷爷看到我的诚意,可是你的家人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再谈谈看?”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结果,不管他拥有多少财富,不管他有多聪颖,只因为他姓郝,叫郝佑鸣。乔芊垂下眸,清楚这里是毫无情调的场所,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发生关系,但这一次她不能由着郝佑鸣自作主张,她要帮忙,帮助彼此从僵局进入无路可退的死局。

她把万能钥匙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缓缓地褪去衬衫,侧身依在他的肩头,她弯起嘴角,说:“我也曾质疑我对你的感情究竟算哪种,后来我总结了一下,你是一个可以让我为了你又哭又笑又操心的男人,我愿意陪你去广场表演,愿意与你共舞,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而我此刻所做出的决定,并不是送你一张所谓的结婚通行证,而是怕你退缩,怕你在重重阻挠面前放弃我。”

本以为协议书的撕毁会令她更理性,却不曾想到,当那一纸协议荡然无存时,反而让她看清这份感情是多么纯粹且值得珍惜。

郝佑鸣忘却伤痛,拥紧她的身体,蹭了蹭她的额头,“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

他抓过万能钥匙,不到一分钟便解开其余三道锁链,随后,温柔地将她拉到身边。

不过,他的心情并不比乔芊轻松多少,因为这不仅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

不曾想过为谁刻意留守,却恰巧留给最珍贵的纪念。他们的缘分从魔术开始,因为魔术,他无暇顾及感情之事;还是因为魔术,将她带到他的身边,感谢他所热爱的一切,感谢他爱的人也同样爱着自己。

欢愉过后,乔芊站在窗边眺望远方,还是这间阁楼,还是那片风景,不同的是,他站在身后拥着她的身体。如果累了,便倚在他的肩头休息,悠哉地深吸一口气,仿佛可以嗅到百种花香。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无法言喻的美妙。

然而,沉寂在幸福中的他们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拉回现实,不等对方敲门,郝佑鸣已牵起乔芊,率先打开门。

他们以为来者会是钟玄德,却没想到竟是廖尘。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目光互不相让,似乎随时会引发一场战争。

乔芊自然不希望郝佑鸣再次受伤,刚欲开口,又被郝佑鸣扯回身后,他上前一步,笑了,“廖先生是来捉奸的吗?嗯,恭喜你。”

廖尘攥得拳头咯吱作响,可以看出他已然忍到极限。

郝佑鸣又说:“先别激动,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客厅请乔芊的爷爷出面替你主持公道,也许他会杀了我,又也许,他老人家会改变主意。”

廖尘不愿相信所看到的,但乔芊始终与郝佑鸣十指相扣,她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已然说明一切。

他倏地伸出手指戳向郝佑鸣的胸口,眼中燃起一片怒火,“你这人渣,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就会逼我放弃吗?告诉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