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可真的要到这一步,她又开始犹豫了,心思百转千回:为什么要这么不要自尊地祈求一份工作?就为了一套房子?若干年后通过这份工作换取了一套房子以后又怎样呢?真的就可以获得满足吗?事实上如果真的接受了沈遨的安排,自己自控能力再强也不免会马失前蹄的时候,拒绝诱惑最好的方式是远离诱惑。

此刻她多么希望QQ把那条留言给吞了;或者他不在电脑边,助手不小心把他的QQ关闭了;再或者掉线了,那该多好啊。

那些祈祷终归是没用的,该来的很快就到了,QQ对话框闪动:“嗯,正式运作了。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呵呵,老朋友,关心一下也是可以的,对吧?”

“多谢关心。那件事你是不是有重新考虑过?”

沈霖就知道他会这么想,只得装傻,发了两个问号过去,谁让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呢。

沈遨过了一会儿才回话,“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不再搭理,庆幸自己没有犯浑,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或者说她是不够精明的,不能把沈遨的这份感情把握得游刃有余,不能够隔岸观火地利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沈遨看中她的也正是这一点,才会如此信任她,委托她帮他管理和监督公司。

电话响起,是程亚通。

“喂,我敲你门,怎么半天没回复啊,明明在线啊?”

沈霖这才去瞄了一眼QQ,喇叭果然在闪动。他网名叫“贯通天下”,但是配了一个与名字的大气极为不匹配的青蛙头像,沈霖“噗”地笑出来,“喂,你追女人怎么可以用癞蛤蟆的头像啊?有损你的光辉形象…”

“啊,谁说那是癞蛤蟆了,明明是只可爱的青蛙,瞧你那点眼神。”

沈霖很鄙视地说:“那您老继续用吧!加你了。”她瞄了一眼他的资料:贯通天下,男,29岁;个性签名里写着:想结婚了…

“嗯,加了。我等一下去机场。家里放了台电脑,我自己的要带去,不然太不方便了。到时候帮我和杨杨视频吧!”

“Ok!还有什么指教?”

“有空帮我的盆景浇浇水,带我妹妹出去走走,晚上睡觉门窗关好,不允许你带男朋友上我家,这两天要把冰箱里的东西吃完…”

“喂!!”

程亚通滔滔不绝地罗列了一堆,沈霖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她肯定到更年期了,啧啧,不是一般的罗嗦,她耳朵都快长茧了。

程亚通非常不满:“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你说完了没有?”沈霖嚷道。

“被你打断一下,我都忘记还有什么要说了。”

“那你继续想,到时候发我QQ,顺便把要我做的事的酬劳列出来,好吧?”

“啧啧,果然是做财务的,算得这么精。”

“程总啊,你要知道社会就这么现实,没办法。”

“嗯嗯,那住我房子要不要算钱?算了,我作为男人大度一点,收留你好了,免得流落街头。”

“说得多好听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占了多大便宜。免费帮你看房子还得付房租,这什么世道…”沈霖哀叹,“好了,我在上班,不闲扯了。”

“好吧,再见,我也赶时间,忙着呢,有事给我打电话。”程亚通爽快地挂断了电话。

坐在沈霖对面的小丫头眨着眼睛问她:“沈姐,和谁通电话呢?讲得眉飞色舞的。”

沈霖指着自己反问:“我有眉飞色舞?”

在坐的其他同事都呼应道:“有。”

“好吧,主要这人很搞,又很罗嗦。我搞到早上开宝马那暴发户的QQ号了,谁要的,我可以有偿提供。”沈霖说完不免觉得自己嘴贱,别人好歹帮助过你,现在住人家房子,还这样说他,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大家纷纷问:“怎么个有偿法?”

“这个嘛,我要求也不高,请我吃一顿泡椒田鸡就好,黄鹤楼那家的。”她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出卖一个QQ号,换一顿饭,很划算。

“刚刚你说那开宝马的是暴发户?怎么个暴发法?”阮言首先发问。

“就是一夜暴富,神吧?前一段股市不是牛市么,据说这家伙就是一夜暴富族之一,一夜之间房子车子,要什么有什么了…”沈霖说得玄乎其玄。

同事们面露惊叹,“这么牛啊,这男人这么传奇,肯定不一般。沈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妹妹们,传奇的男人也是男人啊。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嘛,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所以,女人简单多了,他再怎么强悍也就是个男人。机会人人有,不过姐妹之间不要自相残杀啊,一个一个上。至于谁先,你们可以抓阄决定。”

“喲,姜果然是老的辣啊,沈姐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啊。”大家纷纷起哄。

“过奖过奖,呵呵,你们谁先请我吃泡椒田鸡,谁就先得QQ,得QQ者得天下。”沈霖得意得坐不住了。

一群女人又同时给了一声:“切…”

有人很不屑地说:“不就是个暴发户么,我们才不稀罕。”

沈霖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年头怎么啦,暴发户不好么,有钱不好么?看来程亚通的前途堪忧啊!

下午下班回到程亚通家,吴姐已经做好晚饭,准备下班。杨杨正在看动画片,沈霖发现她每天除了看动画片其他没什么可做的了。程亚通不在家,她显得非常无助而消极。听见沈霖回来,她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头。

沈霖放下包,叫了她一句:“杨杨。”

“嗯。”声音有气无力。

“杨杨,怎么啦,不舒服么?”沈霖走近她,摸了摸她的额,再试试自己的额,并没有发烧。“我们洗手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买东西好不好?”

杨杨瘫软在沙发上,叫道:“姐姐,我好饿!”

沈霖摇摇头,拉她起来,“真是傻孩子,饿了就自己吃啊,吴姐不是煮好了吗?”

杨杨低着头和她进了卫生间,两人一起洗手、吃饭,收拾完,沈霖带着她下楼转了转,在傍边的小超市买了点杨杨爱吃的零食,薯片、QQ糖、瓜子、饮料之类的。

沈霖房间的写字台上静静地躺着一台崭新的HP笔记本,灰色的钢琴拉斯面板,摸上去光滑舒适,手感极佳。这款笔记本因为它的面板,她曾经关注过。那些白色条纹就像内心静静流淌着的河流,舒缓淡然,让人极度渴望。

她把杨杨叫进房间,打开电脑,登QQ,那只青蛙头像赫然亮着。那边很快就接了,程亚通□着上身、头发湿漉漉,正接着电话,视频背景是酒店,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皮肤白皙,挺性感的。

杨杨高兴得跳起来,“我哥哥真的在里面,和电视里一样,呵呵呵。”

“傻孩子,以前没有这样看过你哥哥?等一下你也会在里面。”

杨杨摇了摇头,突然笑起来:“哈哈哈,我哥哥在穿衣服,跟真的一样。”

沈霖看过去,他正在套衣服,性感精壮的身材暴露在她们面前,似乎是有意而为之。沈霖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慌忙躲开视频,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了两下。在这个年纪里还会心跳加快,真是个稀罕事。不过她没太在意,她觉得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处子。

她帮杨杨戴上耳麦,两兄妹聊上就走开了。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来就看到杨杨愁眉不展地坐在写在台前。视频已经关闭。

“杨杨,怎么啦?你哥哥惹你不高兴了?”

“姐姐,我能不能在电视里看到妈妈啊?”杨杨从未被世俗污染的清澈的眼睛里装满了乞求。

沈霖心里一惊,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里忘记,她的妈妈一直在杨杨的心里。杨杨并不是非常清楚妈妈去了哪里,只是突然不见了,程亚通告诉她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们可以见到妈妈,妈妈只是提前去了那个人人都要去的地方。所以杨杨的心里有了期盼,原来还可以见到妈妈。

杨杨没有得到肯定答复,拖着沈霖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满屋子的布娃娃中寻找那本已经非常陈旧的相册,终于从小书架的最底层翻出来,像宝贝一般抱在胸前,呈现给沈霖。

“姐姐,你看照片吧,我想妈妈了就把它拿出来看。”

翻开相册的扉页,一张已经泛黄的却保存完整的全家福,一对年轻夫妇手中各抱着一个孩子。父亲英气逼人,眉眼间与程亚通有几分相似,手中抱着的小男孩无疑是程亚通,小手中拽着一本书,自顾自地把玩着;母亲贤淑端庄,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个贤妻良母,襁褓中的杨杨尚小。照片的背景是冻破旧的石头房,却不妨碍这个家庭的融洽。

杨杨静静地坐在沈霖身边看她翻阅照片,仿佛是在极力地回忆自己走过的路。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一张按照时间排得井然有序,而沈霖仿佛也在看他们成长,程亚通的小学、初中、高中毕业照,她努力地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其实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脱了童真和青涩,穿上了玩世不恭的外衣。

她看到了程亚通与一个年轻女孩很亲昵的合照,程亚通揽着女孩,她身材高挑,笑容灿烂,打扮简单,青春逼人。那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笑地对着尽头做手势,两人的脸上都写着幸福。

类似的照片有很多张,不同的服装、背景,幸福却是一样的。那也许是程亚通心里舍不得删除的宝贵回忆。

每个人心里都有或悲伤或快乐的回忆。

程亚通走的这段时间,沈霖过得相当舒坦。睡大床,住大房子,环境好不说,还没有人打扰。每天下班回家,阿姨煮好饭,或者自己动手,做两个菜,哄着杨杨一起吃饭;吃完饭带着她出去逛逛,回来开电脑和程亚通视频,有时候沈霖也会插入和他扯皮几句。生活有条不紊,往日那些积在她上空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周末带杨杨去坐海盗船。一开始沈霖心里还没底,要是上去船摇晃起来,小丫头哭了怎么办,没想到着丫头胆子大,居然没哭,下船还恋恋不舍。那天下午沈霖仿佛也童心未泯般,和杨杨一起疯玩,骑木马,开碰碰车,上摩天轮…

回去时,她们在路边看见卖金鱼的,杨杨非要买。沈霖买了就依着她和小贩说拿两条金鱼,小丫头不高兴了,说:“姐姐,买三条。一条是我、一条是你、还有哥哥也要买回去。”

沈霖哭笑不得,真的是个孩子。金鱼放在沙发边的矮柜上,杨杨没事就趴在旁边看,对金鱼说话。沈霖叮嘱她:“不能放太多饲料噢,金鱼会撑死的。”

程亚通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沈霖巴不得他最好永远呆北京,她帮他看房子,有杨杨在也不会太寂寞。她暂时还没觉得带着杨杨有多辛苦。以后养条狗或者猫之类的小动物,和她们作伴。

幻想总是美好地,残酷的现实很快就来临。程亚通并没有如他所说在北京待半个月,而是十天不到就回来了。

那天沈霖在单位加了一会儿班,中午时还特意打电话给阿姨,让她等她回家再走。饥肠辘辘地赶回家,家里却热闹异常。客厅里坐满了人,许曼妮、温岚、王意在泡茶、闲聊,沙发边上放着一堆行李。程亚通一准是回来了。杨杨坐在吧台一角玩弄新买来的芭比娃娃。

沈霖看到两个好朋友,恨不得把包扔她们身上:“啊,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温岚心不怀好意,抱着胸对许曼妮幽幽地道:“咿,我们忘了,这是人家的地盘。”

沈霖没理会那两个八婆,对王意打招呼:“王总,好久不见。”

王意以她一贯的口吻开着玩笑:“嗯嗯,早就想来看看你了,程亚通那个王八蛋不让,他说他不在家,不方便。”

许曼妮走向前,端详了沈霖一会儿说:“嗯,看来仙岳小区养人,脸圆了一点。”

沈霖摸了摸脸,“完了,真胖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此时程亚通系着个围裙闻声出来,眼里满是惊喜,但很快被他的笑容泯灭:“呀,你回来了,就等你,赶紧开饭,我肚子饿扁了。杨杨,洗手吃饭。”

杨杨应承着:“好。”

大家纷纷起身,往餐厅走。温岚和许曼妮摸着肚子:“我都忘了还有吃饭这回事了。”

王意跟在后面说:“那等一下别吃北京烤鸭了,反正不饿。”

许曼妮啐了他一口:“没得你冒泡。”

沈霖进房间换了一件居家衣服才出来,程亚通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餐桌上的火锅冒着热气,晚餐丰富,沈霖胃口大开。看着一桌子菜,惊讶地问:“这些都是你准备的?许曼妮和温岚还真是来吃的啊。”

温岚非常不满:“这种表现自己是居家男人的机会不多,小程肯定是要出风头的,我们给他这个机会。小程,对吧。”

程亚通傻呵呵地对着大家笑,“你们是客人嘛,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动手呢。”

沈霖看不过去:“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外卖吃习惯了,一根筷子都懒得动。欺负老实人,等一下碗你们包了。”

王意已经开动,吃人嘴软,他不忘把程亚通夸奖一番:“程亚通,你这汤调得不错,有进步。真是个好同志,我们男人的楷模啊,我老婆经常说:你呀,和人家小程学学,做饭赚钱两不误,她还吵着要给你介绍所里新来的女律师呢,所以你们这些单身的女同志,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程亚通并不领情:“妈的,你这贱嘴,连饭都堵不住。”

几个男女从来不缺话题,嘻嘻哈哈闲聊。沈霖突然想起今天少了个人,问道:“钟晓雯今天哪里去了?”

“嗨,她啊,最近忙着呢,热恋期,哪来那个闲工夫理会我们啊。”程亚通摇摇头,给杨杨碗里添菜。

王意感慨:“女人啊,一头扎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傻不傻啊。”他极少这么正经地说话。

温岚没心没肺:“扎进去有什么不好的,我想扎还没地方扎呢。”

“啊,你还没把那个程至美搞定?”温岚最近暗恋的脑科医生,沈霖习惯性地把他称为“程至美”,很久没关心过她的私人问题了。

许曼妮鄙夷:“你以为她有多厉害呢,要是能这么快搞定,估计早嫁出去了。”

温岚看着两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喂,你们太过分了,没看见我正努力吗?”火锅热得她直冒汗:“程亚通开空调吧,太热了。”

大家狂笑,一群人吃饭也颇有意思,把一桌子菜全部扫荡得干干净净。

饭后两个闺蜜进沈霖房间小坐了一会儿。温岚摸着那台新电脑,羡慕不已:“啧啧,这房子真不错,我看你也别搬家了,就住这里得了。说不定日久生情…”奸笑着与许曼妮对望一眼。

“哪要什么日久生情,说不定人家沈霖心里早就有谱了,哈哈。”许曼妮捅了捅沈霖:“喂,不如你主动出击,这可是只标准的金龟呢,又顾家。”

“你们这么一说也对噢,我今晚就把他拿下算了。以后就坐宝马,住大房子,生活无忧无虑。”沈霖应和着,向往了一下这样的生活,似乎非常不错。

许曼妮嘴角抽搐:“今晚啊,会不会太猴急了一点?还是矜持一点好,火候还没到。”

“哈哈,我说今晚也不错,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沈霖对两个好友的打趣也满不在乎,生活需要调剂。“我会考虑的。对了,曼妮,你和左谦怎样了?”自上次生日宴后,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她这个姐妹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型,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却又极会伪装自己,从来没有在两位好友面前表现过对这份感情的半点不满。如果不是生日那天,沈霖差点以为他们两个真的是那么恩爱。

许曼妮翘着脚,看着脚尖,口气轻松:“嗨,我们能怎样,还不是老样子。”

“你们到底打没打算结婚啊?”温岚心直口快。

“当然有啊,只是要缓一缓,我最近接了几个大单,等这阵过去再说。”

沈霖望着天花板长叹:“我们等这顿酒席,头发都快等白了。温岚等做你的伴娘,已经等了多少年了。红包揣在我们口袋里都快磨破了。”

许曼妮白了他们两个一眼,伸出手:“你们先把红包上交得了,我那有地方放。”

临走时程亚通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只北京烤鸭,许曼妮一把夺过温岚手里的包装袋,振振有词:“你要保持身材,吃多了长肉。”

温岚跟她抢,“我不怕长肉,再说了,长了肉可以减肥。”

沈霖在一边看不过去,“干脆都给我吧,我老太婆不怕长肉也不要减肥。”

她们同时骂道:“你滚一边去。”

王意也掂量着手里的烤鸭说:“程亚通,你也太抠了,这一只鸭子拿回去还不够塞牙缝的,要送就多送两只啊。”

程亚通恼怒地指着他:“你丫少贫嘴,闲少就给我放下,留着自己吃。老子辛辛苦苦从北京带回来的,我容易吗我?”

“喲,还学了几句京腔回来,可惜不太地道。”

“早点回家陪老婆,别在这里瞎得瑟了。”程亚通已然下了逐客令。

“走就走。林妹妹,你小心点啊,别以为这人运气好,英雄救美一次就轻信他了,子系中山狼啊~晚上把门锁好,切记,一定要锁好…”

程亚通一脚踹过去:“妈的,还不知道谁是中山狼呢,快滚,老子要睡觉了。”

他们一走,程亚通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问看动画片的杨杨:“杨杨,这几天有没有听姐姐的话?”

杨杨点着头说:“有。”

程亚通笑了笑,起来从沙发边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紫罗兰色的条纹小手提包,递给沈霖:“这几天辛苦你了,报酬。”

“还真有报酬啊。”沈霖接过包包,心里一惊,细细端详起来,精致、小巧、完美。PRADA的包包价格不菲,这报酬也太高点了吧。

“别看了,A货而已,从香港那边带过来的。”程亚通一眼就看穿了沈霖的心思,“你就算拿个正版的过来比较,也未必能看出过所以然来。”

“多少钱?”

“A货能要得了多少钱。不过你嘛,就算是正品背在身上别人也以为是仿冒的。”

“喂,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

程亚通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切,你买个正版试试,明天我背去逛街,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沈霖自信满满。

“女人,别太自信了!”

哼,沈霖微微扬起下巴高傲地笑着,心想:还不许人自恋了?我沈霖比较自信的也就是长相而已。

“谢了啊!以后有这种事,可以继续叫我,我不介意的。”她心里实在喜欢手中的包包,于是很不客气地收下了。想过去A货也不便宜吧,她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背这么贵重的包包呢。

“好,好。”程亚通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很可爱。原来每个女人都有可爱的一面。他指着一堆行李:“作为回馈,你是不是该自觉点帮我把行李整理一下?累死了。”

沈霖低头轻轻踢了踢箱子,最上层放着一套灰色的三枪内衣。她笑着拒绝道:“整理行李这种事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小气。”程亚通有些生气地弯下腰把箱子的拉链拉上,头也没抬地搬进了房间。

沈霖站在客厅中央摇着头,这个男人脾气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