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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并非要如此,孩儿想的是杀鸡儆猴。”齐琛对于那事早已想好后着,他又何尝不想出口气。平日那样亲近似兄弟,有事却是光速离去,“当中最为亲近魏太保,向他示好的,是前任吏部尚书。甚至孩儿有许多事,都是他所透露。所以孩儿想,整治了他,其他人也心知肚明。再看他们如何反应,若是表忠齐家,倒是最好的。”

齐承山说道,“这与那墙头草无异,日后魏太保作威作福,他们仍会协助,再落井下石。”

齐琛目光微冷,“自然不会再让他们有投诚的机会。我和明玉在邓州一事早已议论纷纷,让他们联名参魏太保一本,供出他是幕后主谋,孩儿再奉上手中证据,即便不能让魏太保入狱,但至少不能让这些官吏再倒旗。若是当中有不愿的,再暗中寻人整治不迟。”

孟氏在旁说道,“嵩元这法子不见血,却比你的好多了。”

齐承山瞪了她一眼,呵斥,“妇道人家听这些作甚,胡乱插话成何体统。”

孟氏当即恼的背身。

齐琛淡笑,“明玉方才想过来寻母亲谈心,被孩儿拦下了,怕她扰了您的清静。”

孟氏听出这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呢,想着还是儿子好,便顺势应声,起身去了外头。

齐承山这才说道,“你说的倒不无道理,魏太保越发目中无人,于圣上也诸多不敬。说句私下话,你姐姐为了齐魏两家的事,哭过好几回,圣上宠爱你姐姐,更是恼怒魏太保的。即便不能借此事扳倒他,但圣上也不会放纵他,约摸是会趁机削削他的气焰。”

有这话,齐琛更觉可行。有圣上护着,就算是魏太保想反将一军,也不容易。

齐承山一心惦记这事,齐琛又已早早收集了那前吏部尚书的罪证,交给他后,更是急不可耐想灭魏太保威风。

那尚书如今已是告老还乡,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又住邓州。本以为齐琛查不到自己头上,谁想没过几日,就被突然上门的衙役带到大牢,将罪证陈诉。绝望认罪,便问斩了。一时震慑其他已隐退亦或是在任官吏。齐承山便一一见过,愿意参魏太保折子的,便过往不究。大多人开始不愿,想到那前尚书的事,魏太保又远在京城,齐家却在眼前,便表示愿为齐家效犬马之劳,送上折子。

腊月十一,万事俱备,齐承山就要回京了。孟氏百般不愿,还想看孙儿出世,被他喝斥,只好回去。

回时用了十日光景,刚到家齐承山便去面圣。

那孟家夫人吴氏听见世交回京,第二日便过去了。说了好一会话,吴氏才问道,“齐夫人可在邓州见了我儿?”

孟氏笑道,“听嵩元说,知府大人新上任,鹤先忙着呢,就没过来。老爷和我回京时又不顺路,就没见着。”见她拧眉,似有心事,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吴氏苦笑,“倒说不出是喜事还是愁事。前日我才刚收到鹤先送来的家书,说他喜欢上个姑娘,想娶她做妻。只是那姑娘出身寒门,那信上字句却又看得出十分喜欢,实在是教人为难…因此想问问齐夫人可曾见过的,我们再权衡一番给他回家书。”

孟氏可是没少听孟平璋的事,先前身子极差,也不曾听过碰过姑娘,别人还道他有暗病。孟家长辈十分着急,无怪乎听见即便是出身寒门的姑娘也会考虑,依照他的身子和脾气,大概是觉有喜欢的又愿娶的就很是开心了罢。

“孟夫人可知道那姑娘的姓名?”

吴氏笑道,“名字倒好听,季芙,月季的季,芙蓉的芙。”

孟氏细想,恍然,“可不就是那季家姑娘。”

第七十四章 日常悠悠

吴氏早就想找个人先问问,听孟氏如此反应,当即问道,“齐夫人认得?”

孟氏淡笑,“倒不算认识,只是在邓州见过几回,是个开朗的姑娘。可…”抬眼看她,吴氏会意,提了但说无妨,才继续说道,“到底是出身寒门的人,不懂规矩,跟个野丫头似的,若真应了这亲事,怕是得费许多心思去教,暂时还担不起孟家二少夫人的名头。”

吴氏叹了一气,“鹤先不是喜欢么…那她生的如何?可是像有福气的人?”

没家世,没规矩,这些都无妨,可帮扶可教,但若是没帮夫相,改都改不成了。

孟氏笑意轻敛,“我们两家交好,我才和你说实话。那姑娘生的是水灵,但身子看着单薄,养不住福气的模样。”

吴氏更是心头不安,苦笑,“这样的姑娘,不知是怎么看上的。京城那么多好姑娘,门当户对的不说,那些长相姣好的也多得去了。信上意思是决意要娶,他身体又素来不好,就怕驳了他的心头好,难过的憋出病来。”

孟氏低眉想了想,笑道,“斐然不是回来准备续弦么?那就暂且以大哥尚未成亲,弟弟不宜娶亲为由,先拖拖。而且这信函来回需费时二十日,他又不能亲自回京争辩,难道真敢忤逆爹娘不成。这年轻小辈的心思,等的久了,兴许就变了。”

吴氏大为赞同,与她道谢,打算和孟老爷说说。孟氏回去后,孟平松从军营回来,吴氏便和他说了这事,先通个口风。

孟平松思量片刻,说道,“那姑娘我见过,脾气看得出是好的,也是个爱笑的。鹤先待她确实不同,倒没必要如此阻拦。”

吴氏小心问道,“你可是还在记挂着…”

孟平松与原配感情深厚,只是他常年在边城,妻子重病至病逝,都不得空回来。对任何事都强硬的他,唯有对儿女情长的事执着宽和,自然不愿弟弟被拆了姻缘。但骨子里又是父母为大的道德约束,默了默说道,“爹娘若坚持要孩儿这般说,孩儿会照做。”

吴氏点了点头,“那礼部尚书家的三女儿,娘亲瞧着知书达理,可要为娘去问问?”

孟平松微点了头,“一切由母亲做主。”

说罢,便进了屋里。吴氏见他如此顺从,反倒更是担忧。这两个儿子,都不让人省心。

腊月二十五,再过几天就过年了。

明玉绣好手里的小球,看着模样奇怪极了。眼睛大如灯笼,嘴却是一条小缝。再看看齐琛画与她的图,确实没绣偏。瞧着十分怪异有趣,像那市井所传的小妖怪。

齐琛明日便休沐至正月初五,刚忙完回来,见了她手里的东西,生出亲切感来,“手真巧。”

明玉偏身看他,齐琛已走到一旁,拿了来看,到底还是卡通的东西有趣,“日后给孩子玩,挂他摇篮上。”

“三爷不怕吓着他呀?”

齐琛把玩着手里浑圆的绣球包,“我怎么瞧着很得意。”

明玉笑的甚是开怀,“这是三爷要的,自然说好。三爷明日开始休沐了?”

“嗯,可有地方想去玩的?”

明玉摇摇头,“如今大着肚子不敢多走,而且明日季妹妹还要过来。”

齐琛问道,“他们二人如何了?”

明玉说道,“孟二倒是来过信给季妹妹,只是季妹妹没给我瞧。不过他没让个姑娘白白等,我稍觉安慰。季妹妹也是拼了命般,规矩女工,行事说话都学的十分认真。只是…心仍是不够狠罢了。”

齐琛握着她的手,已能觉比之前胖乎有肉了,“教些世家规矩礼仪便好,待人方面不必强求,否则那便不是季姑娘,而是孟二夫人了。”

明玉笑笑,“妾身也是这么觉得,因此多教的是在长辈面前的规矩,私下里,还是让她如常。”末了问了别的话,“三爷明日可是想出去走走?”

齐琛说道,“你若出去,我便陪你。不出门的话,我去拜见好友。”

明玉笑笑,“三爷去拜见拜见故交吧,否则他们要说家有悍妻了。”

翌日,季芙吃过早饭,打算去齐府。

出了家门,走到巷子还未出去。那墙垣上忽然跳下一人,吓了她一跳,等看清是谁,已是欢喜,“清雪姐姐。”

清雪摇头叹道,“我还说你胆子大,可稍稍惊吓却腿软了。”

季芙努嘴,“才没腿软。你的伤好了?”

清雪探脸给她瞧,“全好了,只是留了些疤痕,看,脸这。”

季芙看着,确实是有些细小的伤痕,近看有些恐怖。伸手摸了摸,“没关系,会好的。小时候我爬树,腿上刮了好深一道口子,如今已全都不见了。”

清雪笑笑,倒不在意这脸上的伤,“孟少在附近,可要去见见?”

季芙微顿,想来她也许久没见孟平璋了。只不过先由清雪来找,甚至是问她意见,再不会贸贸然过来,这兴许就是所谓的尊重罢。

见她迟疑,清雪淡笑,“孟少在的地方很是隐蔽,不会有外人瞧见的。他想与你说一些话。”

季芙到底还是点了头,走了几步又拉住她,“清雪姐姐,我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先,再将发梳好吧。”

清雪抿嘴笑笑,“不必,情人眼里出西施。”

季芙面上顿时绯红。

明玉将披风递给齐琛,给他系好。刚琢磨着他出门后季芙也快到了,就有下人来报季芙差人来,午前不来了。明玉正奇怪,齐琛倒是先猜到,“许是孟二少休沐过来了。”

“可昨夜不是才刚开始…”明玉明白过来,心思也有些乱了,“是半夜赶路过来的吧,那副身体…又是寒冬腊月的。”

齐琛淡笑,“那与我一块出门吧。”

明玉应声,当即让嬷嬷准备好暖炉和毛毯,一同去拜访好友。

那常家本和齐家没太多交集,不过是富贾,为了在商行立足去齐家送过几次礼,齐家也瞧不起商家,因此并未深交。齐琛来了邓州后,来拜见过几回,常家大公子常宁和齐琛倒是意外投缘。如今又是举人,就等明年去京城参加科举。

到了常家,常宁的夫人丘氏就拉着明玉去赏腊梅,“那些男子说的话,我们妇道人家听不懂,还是与我去后院看看花罢。”

明玉也是应允,齐琛又道,“走慢些。”

旁人一听便明白,这是怕地上滑呢。丘氏笑道“定会好好扶着”,等她们走后,常宁倒是奇怪,成亲快一年了罢?怎的感情还这般好。心下倒羡慕他,家世好,官职不低,又有如花美眷,貌美体贴。人生就是求如此呀。

丘氏走的小心,进了梅园,赏看一段路,见她稍有疲累,便携她进了在梅林一路架起的廊道长椅坐下。水桃立刻给她拢好衣裳,又换了个暖炉,拿她手中的去一旁取灰。

明玉暗想果真是富贾,单单是这梅林都费了许多银子罢,为官的即便家中有钱财,也不敢这般修建梅林,否则得遭人诟病。

品了茶点,丘氏说道,“今日你们不来,我也想去拜见你了。”

明玉听着话里有话,问道,“常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丘氏笑道,“我有个妹妹,二八年华,虽是庶出,但自小由我母亲带着,规矩学的极好。人也是生的清秀端庄。母亲让我给她看个好婆家,我思来想去,就想到齐大人了。”

明玉忍不住轻抬眉头,低头喝茶将一瞬表露面上的神色掩盖下,又是要送妾侍上门的,浅笑,“让常夫人的妹妹来做妾侍,未免太委屈了。”

丘氏说道,“哪能是委屈了,我们说到底,也只是身边有点小钱罢了。若齐夫人点头,便事半功倍了。而且我这妹妹十分听话懂事,从不忤逆人。想着反正日后齐大人是要纳妾的,与其放个不知根底的,怕日后气着你,倒不如寻个知礼懂退的。”

明玉知她话里没恶意,她说的何尝不是女子都是理所当然认为的——齐琛总会纳妾,抬个不懂事的进门,倒不如先塞个会伺候会敬畏太太的姨娘,日后三姨娘四姨娘进门,辈分也低些。控制好二姨娘,到底是好的。

只是她不愿做这种事,却不好推脱。轻放茶杯,笑道,“这事我是许的,但主要意思得问问三爷。他若要,那就选个好日子。若是不愿,我们也无法。”

丘氏当即欢喜,“诚然如此。”

明玉笑意淡淡,她是笃定了齐琛不会点头,即便她瞎了眼猜错,那就当她看清了这男子。只是她信,齐琛不会负她。

赏完梅,又一同吃了午饭,便回去了。

明玉将要上车,丘氏说道,“齐夫人,可要记得提。”

上了马车,齐琛俯身进来,车离了常家大门,问道,“方才常夫人让你记得什么?”

明玉轻叹,“常夫人想给自己的妹妹牵条红线。”

齐琛本不明白,只是听她语调颇怪,瞬时明白过来,轻揽了她说道,“回她,为夫没那念头。”

明玉这才露了笑颜,探头亲了他一口,“好。”

第七十五章 一年纸婚

季芙随清雪穿过两条小巷,越走越觉幽深,如果不是信任她,简直要以为她要将自己贩卖了去。直至又一条小巷,清雪才停了步子,侧身笑道,“孟少在里面。”

清雪说完,也没见她探头查看,就道了声谢进去了,倒觉这姑娘不知说是胆子大还是对人无设防。这样的人…配孟平璋似乎意外的不错。

邓州不曾下过雪,只是夜里太冷,地上会结薄冰。现今化了,这里又是泥地,踩的鞋有些脏,脚底更冷。

走了二十多步,都不见人,正奇怪着,听见岔路口有动静,扶墙探头看去,就见孟平璋倚在那,也往这看来。愣了片刻,孟平璋已先反应过来,伸手拨她头发,“冷吗?脸都青紫了。”

季芙忙直身揉脸,孟平璋走了出来,取了披风给她裹上。季芙抬眉看他,“你的脸也青紫青紫的。”

“无妨。”心里暖和得很,身体倒不觉寒冷。孟平璋稍稍低头,问道,“明明穿的比夏日多,为什么总觉得你却瘦了?”

季芙继续揉脸,“你不总说我又黑又圆。”

孟平璋失声笑笑,“别揉了,再揉就真圆了。”见她放了手,偏头不看自己,才发现她竟也会这般羞涩。想到昨日收到的家书,让他暂时莫谈婚事,先让兄长将婚事办了,便知道家中不许他娶季芙。

兄长如今是续弦,按理说他娶妻也无妨了。不过是搪塞他,拖延时日罢了。

“你再等几个月,我将事情办稳妥,就让媒婆去提亲。”

说到媒婆,季芙心头咯噔咯噔直跳,上回的阴影迟迟不散。虽然事后他解释过,只是一是拜托明玉,二是信中,如今见面,她想问的清楚些,“上一回…我真是再不愿见你了。”

孟平璋已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季芙又说道,“如果…如果那天你没有追到门前,或许我真会彻底讨厌你。”

孟平璋蓦地有想抱她的冲动,可又不敢逾越,“我明白,日后再不会如此。”

季芙想点头,又飞快看了他一眼,头已轻轻扬起,“那就以后再说吧。”

孟平璋笑笑,“好。”

天气寒冷,冻的人手脚都僵了。孟平璋悄然握了她的手,倒觉她的手十分温软,“等我。”

齐琛和明玉从常家回来,孟平璋已经在大堂等了一会。听见他过来了,再看见他心情甚好的在大堂上喝茶,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知晓他是去见过谁了。

孟平璋见齐琛半搀着明玉进来,再看看明玉的肚子,竟难得的羡慕起人来,“我日后要做他义父。”

齐琛瞥了他一眼,“要?”

孟平璋这才认真掂量,“我日后想做他义父。”

“日后再说。”

“…”孟平璋苦笑,托腮斜看,“我方才去找了季姑娘。”

听多了他一口一个黑泥姑娘,明玉乍听之下,规规矩矩的不像他,“没让人瞧见吧?”

“自然没有。”孟平璋的心情实在太好,差点忘了正事。这一想起,就不自在了,“让下人退下吧。”

明玉抬手将他们屏退,“何事?”

孟平璋叹道,“我,不,是你娘,齐夫人,她在我娘耳边吹冷风,说季姑娘如何如何。如今我爹娘十分不待见季姑娘,寻了个理由搪塞我,不许我提娶亲的事。还好我安排了小厮在家里探听,有事写信。”

明玉想了想,“若说是母亲阻拦,倒也正常,她对季妹妹确实不太喜欢。”

齐琛问道,“话里的意思,是孟家要用拖延战术?”

孟平璋朗声笑道,“拖延战术?这个词囊括的好。从京城到邓州来回快的话也要半个月,我这身体也不敢太颠簸,起码要二十日。只是我有公务在身,根本不可能回去当面相谈。”

明玉何其细心,从话里捉到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意思,“你往日从不曾怜惜身体,如今会了。”

孟平璋怔松片刻,经她提醒,才觉确实如此。无论是齐三,还是孟二,对这副身体从来都是放任态度。现今有了挂念的人,想陪她白头到老,岁月悠长,他怎能不对这身体好些。想到这,笑意淡然。

已快过年,齐家上下已经打扫干净。年三十,明玉还特地到门外看下人贴对联,生怕贴歪了。谁想今日特别冷,站的稍久,竟有不适。

齐琛访友回来,一眼就看见贴的齐整的大红对联。刚到门口,就听见下人说明玉身体不适,急忙往里走去。

明玉在床上躺了一会,已不觉有碍,见齐琛急匆匆进来,想着是下人胡乱报了,由水桃扶着起身,“三爷。”

“可还会不舒服,叫了大夫没?”

“并无碍,已经让大夫瞧过了,三爷不必担心。”

齐琛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对姚嬷嬷说道,“团年饭端到房里来,守好窗户,别灌了冷风进来。”

明玉说道,“还得祭拜祖先。”

“不急。”

齐琛给她拢好被子,这是他们成亲以后过的第一个年,想想这十个月实在是发生了许多事,回想片刻连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这年过的并不算热闹,但府里前后都布置的喜庆,附近接连几日都有炮仗声。齐琛在腊月开始就和通判商议在过年选条宽敞长街道,办个花灯节。连续五日,更添过年气氛。

只是明玉身子不便,没去瞧瞧。季芙倒是去看了,还碰上了孟平璋。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不敢多留,免得被人指点,就散了。可过来和明玉说起,赏灯的事没说多少,里外都是孟平璋的事。

年很快就过了,元宵不久,又至二月。

明玉如今更是行动不便,基本不再外出,季芙也忙着春耕去了,无暇过来。其他夫人小姐也不是每日过来,想快些将孩子生下来好去外头散心的心思越发强烈。

这日不过半晚,齐琛便回来了。明玉稍觉意外,齐琛已拿了个锦盒给她,“看看可喜欢。”

明玉打开盒子一瞧,是块白玉坠,剔透明亮,拿起细看,“三爷这回买错东西了吧,孩子把玩这个,难免会摔了。而且呀,男带观音女带佛,这可是佛…三爷想要个女孩儿?”

齐琛笑笑,“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明玉想了想,摇头。

“我们成亲一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