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铃笑道:“庭少爷这般急做什么?裴少爷又不是来瞧您的。”过来扶着阮流君下了榻。

庭哥儿不高兴道:“说不定裴迎真大哥也是顺便来瞧我呢?”

香铃抿嘴笑了,替阮流君披好斗篷逗他道:“那我可没听裴少爷说,可要去帮您问一声?只是万一裴少爷没这个意思且不尴尬?”

“好了。”阮流君披好斗篷,笑着对庭哥儿伸手道:“你裴迎真大哥定是也顺便来瞧你的,走,我们一块过去。”

庭哥儿半点也不恼,高高兴兴的拉着阮流君的手出了屋子。

这夜里天又亮了许多,清冷的月,清冷的风。

裴迎真就站在回廊下等着她。

庭哥儿一瞧见他,立即小跑着过去道:“裴迎真大哥!”

裴迎真扭头瞧见两个人过来,眉头一松的笑了笑,一伸手将飞奔过来的庭哥儿抱起托在了怀里,低声道:“小声些,许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庭哥儿受宠若惊的捂了捂嘴,裴迎真大哥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啊,居然还抱他!

裴迎真抱着庭哥儿迎上了阮流君,单手拉了拉她被风吹开的斗篷,对她笑道:“我想是你该还没睡,之前睡得久,今晚别是失眠了。”

阮流君看他,他今日笑容满面的,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她对庭哥儿道:“快下来庭哥儿,你这么大了还好意思让人抱着。”

庭哥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从裴迎真的身上爬了下去。

“你今日感觉如何?”

“你好不好?”

裴迎真与阮流君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两人话顶话,一愣之后禁不住笑了。

裴迎真伸手握住了阮流君的手,柔柔的几乎笑出一眼温情来,“好,我今日很好。”

他的手凉的厉害,阮流君伸手用另一只手包住了他的手指也笑道:“我今日也很好。”

裴迎真被她握的心头一热,庭哥儿偏又插嘴,“我也很好!”

裴迎真伸手捏住庭哥儿的脑袋将他的脸扭向回廊外,飞快的探头在阮流君的唇上一亲。

廊外夜莺啼叫。

阮流君嘴唇一热,脸**辣的红起来,应过来他已直回了身子,对她意犹未尽的笑了笑,低声道:“真甜。”

阮流君的脸立刻烧红的像熟透了一般,忙看庭哥儿,生怕他看到什么。

好在庭哥儿此时才抬起头来,看着裴迎真又看阮流君,诧道:“阿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

阮流君慌忙捂住了脸,又羞又恼的瞪了一眼裴迎真。

他笑着拍了拍庭哥儿的头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又对阮流君道:“我还没吃饭。”

阮流君本还在气恼,一听又闷声道:“这么晚还没吃?”看他仍是一身官服,像是一下朝就过来了,便无奈道:“那…我让厨房给你做些什么吃?”

裴迎真抿嘴笑了笑,“我已命阿守备下了饭菜,你陪我去小宅吃顿饭可好?”又怕流君不肯便又道:“我已向大夫人说过了,大夫人只说让你早些回来。”

阮流君只觉得他几日是比她还要高兴一般,便点了点头。

庭哥儿唯恐裴迎真不带他一块去,忙拽着裴迎真的衣袖道:“那我呢?”

弹幕里便有人说——

最爱病娇变态:你是个小灯泡,我们要看我真吃粽子糖,你去什么去!不许去!

裴迎真却对他伸手道:“你也一同来,我带你瞧瞧你日后要住的屋子。”

庭哥儿高兴的一把拽住裴迎真的手指,一刻也等不得的拉着他往外去。

阮流君喊了香铃取庭哥儿的披风来,这才跟着裴迎真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一路到了小宅门前,阿守一早就等着了,高高兴兴的将她们迎了进去,果然正厅里备了一桌子的酒菜。

裴迎真拉着阮流君落坐,将她的斗篷解下递给阿守,也命阿守,香铃一块坐下,都斟上了酒,连庭哥儿裴迎真都给他倒上了一点点。

他又为阮流君斟上道:“今日开心,你陪我喝一杯。”

阮流君看他带着笑的眼睛,端起酒刚要感谢他替自己报仇,裴迎真却端起杯子与她碰了碰抢先道:“不必说别的话,这酒不为谢谁,也不为庆贺什么,只是我想与你喝上一杯。”

他一饮而尽,举着杯子对阮流君笑了笑,“为我终于得以安心。”

得以安心。

阮流君看着他无比松展的眉眼也松下气来笑了笑,将那酒喝尽。

裴迎真又为她斟满了一杯,“再陪我喝了一杯。”

他那一杯再一杯,喝光了整壶酒。

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喝的阮流君有些发飘,看裴迎真他也是脸颊微红,只眼睛愈发的亮。

他起身亲自带了庭哥儿去看那间为他布置的卧房,庭哥儿看那布置和自己从前府上的一模一样自是开心不知天南地北。

庭哥儿在屋子里乱窜,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这才像个小孩子的模样。

阮流君看着他开心也就开心,裴迎真靠在门框上看着阮流君开心,心里也满是细细绵绵的柔情蜜意。

他伸手拉住了阮流君,低声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阮流君握着他的手,跟着他出了门,不放心庭哥儿,听他叫来阿守和香铃陪着庭哥儿在屋子里才放心跟了他去。

弹幕里激动了——

咖啡不加奶:来了吗来了吗?要吃糖了吗!好激动好想看开车!

马甲1号:开始会和谐掉直播间。

裴迎真拉着她去了那间为阮流君布置的房中,进去将门靠在身后“嗒”的合上一把就将阮流君抱在了怀里。

他抱的又紧又烫,热热的呼吸全在脸侧脖颈里,带着一点点的酒气令阮流君脸颊热了热,伸手轻轻推了推他道:“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裴迎真抱着她没有动,只是闭眼喃喃道:“别动流君,让我抱一会儿,我今日…非常非常的想你。”

阮流君心头一暖,伸手慢慢抱住了他,轻声道:“谢谢你裴迎真。”

“谢我什么?”裴迎真搂紧她,将她贴在怀里,问她,“谢我替你报仇?这也是我的夙愿,你不必谢我,我也不喜欢你谢我。”

阮流君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第一世没有放弃,第二世又陪她走到这一步。

裴迎真微微松开了她,伸手捧起她的脸来看了看,轻声问她,“那你…要如何谢我?”

他的脸贴的那么近,近的睫毛都在扑在她的脸上,呼吸暧昧不明。

阮流君脸颊发烫,就那么轻轻的飞快的探头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亲完就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闷声道:“给你吃粽子糖。”

弹幕里炸了——

弹幕里——

来看裴迎真:吃糖吃粽子糖!不够不够!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我听到裴迎真的呼吸声了,好大好重好咸湿哦!显然是要肉|偿的!

阮流君也听到了,那呼吸全在她耳侧,听的她半身酥麻,裴迎真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慌的忙一把抓住裴迎真的衣襟道:“你…你…”

裴迎真已将她放在了松软的榻上,欺身压了上来,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裴迎真就吻住了她的嘴,她那呼吸被压在唇齿之中,微喘了一下,裴迎真伸手穿过她的脖颈托起她的头,在她的呼吸之中长|驱|直|入,缠住了她的舌头。

这一吻又急又仓促,亟不可待也让阮流君毫无准备,就被裴迎真吻的心猿意马,脑子发晕,瘫在那榻上听着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吸,闭上了眼睛任他摆布,腰间忽然一凉,她一颤慌忙伸手抓住裴迎真冰冰凉的手指,“裴…裴迎真…”

“流君…”裴迎真放慢了呼吸,一下一下的吻着她,闷声道:“亲亲我流君。”

阮流君睁开晕红的眼睛,看到裴迎真意乱情迷的双眼,他恳求一般的又说:“亲亲我。”

那眉眼一皱,让她心软成水,伸手捧住裴迎真的脸仰头亲了亲他的唇,他的手指就无可阻拦…

他的手指可真凉啊,凉的她微微发颤,他又吻住了她的唇,闷哼一般的道:“流君你真好看。”

他闭着眼睛,感受阮流君细微的颤抖,手指像是眼睛一般,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认识阮流君的形体,“腰真细…没有半两肉…”

阮流君抽了一口气,他又闷闷咬了她一口,“这里却是肉多…”

“裴…迎真!”

“我在呢。”他像是亲不够,又亲她不得发声,挣出一只手将她束发的簪子拨了掉,那一头青丝便如墨洒一般散在了锦被之上,又凉又滑,裴迎真只拿着簪子一下一下的随着手指拨弄她,“流君你真美…每一寸肌肤都美,每一个地方…都美。”

阮流君又热又痒的躲了一下,忙抓住了他的手,“裴迎真…”那一头青丝就散荡在了裴迎真的手背上,裴迎真将脸埋进发丝之中亲了亲,是花蜜的香,勾的他头皮发|痒,手指一下一下的拨拢她的发闷声道:“丝发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流君,流君,你摸摸我的心。”

他抓起阮流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一颗心在腔子里突突突突的跳的厉害,几乎要跳出来一般的急促,令人胆颤。

阮流君听他不得满足一般的埋在自己发中道:“我快要死了。”

阮流君的脸烫的不敢抬起,侧过身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蚊哼一般的道:“那你要我如何?”

那细小的声音让裴迎真心跳更快了,抱住她连动都不敢再动,只怕是再动就要不好了,只得将她贴在怀里,赌气一般的闷声道:“我明日就娶你,就算你还在孝期,就算老夫人不同意,我全不管,我明日就要娶你。”

阮流君伸手抱住他的腰,故意说道:“好啊,我明日在家等着你,看你来不来。”

裴迎真又气又想笑,在她身上就用力捏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敢?”捏的她笑着在怀里一挣扎,忙又抱紧她,不迭声道:“别动别动…你若是再动…今夜你可就回不了府了。”

阮流君酒意上头,红着一张脸仰头看着他,醉态必现的笑道:“那你抱着我做什么?”

裴迎真低头就瞧见她一双迷迷醉醉的眼,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叹息一般的吐气道:“抱着你难受,不抱着你又舍不得…你若是丑一些倒也好了。”却又看着她那张越长越像她自己的脸道:“那也不好,你怎么会丑呢?你浑身上下都这样美,你生成什么模样都让我神|魂|颠|倒。”

阮流君捧着他的脸笑了,“裴迎真,你今日是怎么了?拿这样多的甜言蜜语来奉承我。”

“哪里是奉承?”裴迎真咬了咬她的手指,“每个字都是真心话,只是往日里怕你恼我,话都留了七分。”他又亲了亲阮流君的掌心,亲的她发痒推住他的脸,又道:“我之前也有想过,若是你是旁人的妻子,比如我未曾遇到你,你嫁给了谢绍宗…那我也一定会杀了他强|占了你。”

阮流君顿了顿,看住他抿了抿嘴又笑了,“幸亏我早一些遇到了你。”

“是啊。”裴迎真只觉得抱了一怀的软玉温香,吃醉了一般的道:“幸亏你是我的了,不然你便是皇妃我也会谋朝篡位将你夺到手…”

阮流君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忍不住笑了,“你今日是喝醉了吗?满口胡说八道。”

裴迎真搂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心口,撒娇一般的闷闷道:“我只是太高兴了…流君,也许你会不开心,但是我今日…当真十分的开心。”他深深的呼吸着,“流君你知不知道我终于可以睡得安稳了,我再也再也不用担心谢绍宗会抢走你…那之前的日日夜夜,我心头像是悬着一把剑,谢绍宗…他就是悬在我心头的剑,他随时会夺走你。我怕他对你不利,又怕他…打动你,让你心软原谅他…流君,我没有一日安心过。”

他的声音震颤在她的心口,阮流君伸手抱住他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听他难得不管不顾的絮絮说着话。

他说:“流君,你明不明白我有多怕你会动摇?我比他不如,他已经是相国,他与你有那么一段难分难解的过去,我一无所有…”

他搂紧了阮流君,“你那样那样好,你又美又好,这天下怕是人人都会爱上你。”

“怎么会?”阮流君笑道:“你把我想的未免太好了。”

“你就是这样好。”他抱她在脸前贴着,“我生怕自己配不上你,生怕你会放弃我…”

“不会。”阮流君抱着他,拢着他的发,“你是裴迎真,万众瞩目的裴迎真…我才怕会拖累于你。”

裴迎真仰头眨了眨眼对她笑了,“万众瞩目?我又不是皇帝。”

“你又胡说。”阮流君捂住了他的嘴,“你是当真喝醉了,胡说八道也不怕犯了忌讳。”

裴迎真就亲了亲她的手心,弯着一双眼睛笑道:“我若是喝醉了你还有力气说话?怕是只有喘气儿的力气了。”

“裴迎真!”阮流君被他满嘴的浑话羞的捂上他的嘴,“不许再胡说八道。”

裴迎真笑啊笑的在她的手掌下道:“你亲亲我,我就不再胡说了。”

弹幕里已经都疯了——

裴迎真的大老婆:我要死了!要死了!裴迎真为什么不来睡我!不睡我我还要来看他睡别人!

最爱病娇变态:我从现在开始吃斋念佛求菩萨也赐我一个裴迎真还来得及吗T T…

来看裴迎真:恐怕来不及了,因为我比你早一步,菩萨要赐也会先赐给我!先来后到我不管!

奸臣爱好者:裴迎真,居然学会撒娇了…

咖啡不加奶:他本来就会!只是一直压抑着吧!我的少女心要突突出来了!

霸道总裁:裴迎真真是第一次谈恋爱吗?这说起甜言蜜语来套路深的有几个少女能把持住?

隔壁老王:是自带的天赋吧,羡慕,我也想这么抱着主播撒娇,可是我撒娇别人只会想给我个了断,果然脸长的好干什么都行。

宅斗萌:我已经不奢望开车了,只希望多给口糖啊,之后不要再递刀子了。

轮回之境:快成亲吧!为什么古代要守孝那么久!裴迎真不死,我都要急死了!还要过多久啊!

我是主播粉:好像也就只剩下几个月了吧?诸位坚持住啊!不能死在这里!

宅斗萌:洞房花烛会开车吗?

马甲1号:不会,会被和谐的,我们的文明直播间,要文明。况且我们同意了,人家主播也肯定不干啊,你觉得主播会同意洞房夜给你们开着直播?

路过:我不同意,看着我心爱的主播被别人抱着我就已经很不爽了。

吃瓜群众:路过君,我感觉你对主播的爱也只是一种微妙的内疚→_→你其实爱的是裴迎真吧?你第一世做他的管理员,肯定是和他有些感情的,后来又如此恨他,看来是有爱的,有爱才有恨对不对?

路过:…

马甲1号:我不同意。

霸道总裁:你又为啥不同意?你不要给自己加戏→_→

马甲1号:我们管理员是不允许爱上主播的。

吃瓜群众:哇!那更有戏了,禁|忌之恋啊!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

那暖室香帐之内裴迎真紧紧搂着她的腰又说:“亲亲我流君。”

不知是热的还是醉了,阮流君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虾一般红红粉粉,捧着他的脸将他望了又望,他的眼睛像月亮,睫毛像羽毛,嘴唇红红润润的,他可真好看,比自己要好看百倍,如今喝了酒愈发的没有平日的冷肃,像个惯会撒娇的少年郎。她越看越开心,刚刚要亲一口,外面忽然有人拍了拍门。

“阿姐?阿姐?你和裴迎真大哥在里面吗?”庭哥儿在外面啪啪的拍门。

阮流君惊的酒意一下子就散了,猛地一把推开裴迎真,慌忙便要坐起来理那已经被裴迎真揉散了的衣服,口中又惊又慌,“在…在的,你…你在外面等一下。”

裴迎真却揽着她的腰一把又将她兜回了榻上,伸手又去摸她的细腰。

“你别闹了!庭哥儿在外面!”阮流君低声急推他,她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被庭哥儿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她伸手去夺被裴迎真拿在手里的簪子,裴迎真却一躲将簪子高举了起来。

“怕什么。”裴迎真一手搂着她,一手摇着簪子笑道:“他再有几年也该知人事讨媳妇了,让他早些知道也好教导是不是?”

“胡说八道!”他今日里当真是喝多了乱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说通了,阮流君急的去勾他的手,“快还给我…别闹了!”

裴迎真却将拿簪子的手在背后一背,搂着阮流君的肩将她扣在榻上对门外的庭哥儿扬声道:“你找你阿姐有什么事?”

庭哥儿在外道:“我看完房子了,一个人好无聊,想找阿姐和裴迎真大哥一块玩。”他又好奇的问:“裴迎真大哥你跟阿姐在玩什么?都不带我。”

阮流君挣了挣身子被他扣着,就听裴迎真笑盈盈的望着她,意味深长的对庭哥儿道:“我同你阿姐不是在玩,是在办一件大人才能办的大事…”

阮流君的脸登时烧了起来,用力拧了裴迎真一下,裴迎真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亲了她一口又道:“你要是无聊就让阿守和香铃带你去玩,等会我与你阿姐办完了事儿便去找你。”又扬声喊:“阿守!”

阿守在外忙应了一声:“少爷我在呢,庭少爷不爱跟我一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