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何曾知晓,藏在杨合欢这个是身体的灵魂早就变了,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一个异世灵魂,这才有那么勇气和意念,走的出去,走的回来。

“娘,这些是我挣的来的钱,一共这么多,都给你。”刚进入家门,未曾多说一句,杨合欢就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递给了刘氏。

这个家现在是她当家,做主的是杨安,还没她安排事情的权力,一股脑的全交给刘氏也是合乎情理。

摸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刘氏吃惊的张着嘴,“啊?”真是没想到她出去会挣到钱。

点点头,她的头实在是昏沉的很,现在只想着能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好困,要睡觉。”

“好,好,合欢乖,我们去睡觉。”收起钱袋,刘氏半抱着杨合欢的身子把她拖到床上,看到露着眼就要起身的杨慧云和杨茹思,说道,“你们仔细着,你大姐困了,别扰了她。”

“嗯,娘,我大姐带了啥好吃的吗?我饿,”杨茹思嘴巴一撅,看了几下已经倒床不起的杨合欢,望着刘氏眼巴巴的说道。

第十六章生病,来初潮

“先等等,回头娘看看。”摸了一下她的头,怀里揣着那些铜板,紧张而兴奋的赶紧回了自个房间。

杨慧云瘪瘪嘴,伸手拍了一下杨茹思的脑袋,“赶紧睡觉,明天就有吃的了,别扰了她。”点点头,眼睛望着她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反应,真是睡的那么快,都不和她们两个说句话。

回到房中,刘氏拿出不带,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看着眼前几十个铜板,眼眸里尽是笑意,“她爹,有钱了,我们有钱了,再也不用挨饿了,你看,合欢出去还真是能挣得钱呢。”

与刘氏的欣喜相比,杨安更多担心的是杨合欢,见她回来,脸色就不对,别人是冬天天冷冻得惨白,她则反之,脸色通红,眼睛里泛着血丝。

“她娘,你去看看合欢,别是生病了,我看着不对劲啊。”停顿细想之后,杨安还是说了出来。

早就被钱给迷惑了,手中噼里啪啦的数着铜板,嘴上不在意的说,“没事,我看挺正常的,再说,就是发烧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家的孩子哪有那么金贵。”

这才刚说完,手中的同伴也数好了,别看刘氏大字不识一个,算账的活,一点也不在话下。

“老天啊,竟然有六十个铜板啊,那么多,还是咱家姑娘行,一分不少的给了我,合欢行…。”

刘氏念叨之后,睁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安,简直不敢置信,她竟然能挣得六十文钱呢!

满身心都是对合欢的满意,从进门就把布袋给了她,连着一个小包袱都交予她的手中,自然是杨合欢身上一文没有,绝对不会背着他们藏钱。

见刘氏那样,杨安除了叹息一声,也无他法,是啊,姑娘就是病了,也得自个忍着。

“行了收起来吧,都是合欢挣来的,和她合计着用。”沉闷之后,杨安说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独留刘氏扒拉着钱往布袋里送,一个一个铜板的数着,生怕弄错了。

深夜,睡到这时,杨合欢浑身是汗,一边热来一边冷,热的时候难受的恨不得钻到雪地里打滚,冷的时候抱着被子都不够暖和,紧紧的蜷缩着身子,手脚冰冷。

辗转难眠,耳边传来两个妹子熟睡的呼吸声,索性起身,抱着身子坐在床上,隔着厚重的窗纸,看着外面,依稀能听到外面簌簌雪花降落的声音。

“哎…。”沉重的叹息之后,心中一片伤感,想起了现代生活,就是在现代被人嘲笑古板、老修女也没现在这般累过。

整个家庭的重任扛在了肩头,瘦弱的肩膀根本就支撑不住。

一晃,一夜渡过。

清晨起来,头依旧疼的厉害,她却没说话,只待两个妹子起了床,她才跟着起来,头发细细变成大辫子,冬天,没有过多的谁给她洗头洗澡,只能编成大辫子垂在身后。

简单爽利。

刘氏早先起来,已经烧好了热水,洗过脸之后,杨合欢靠着厨房的门檐,“娘,我那包袱里还有一个鸡腿,你拿出来热热给他们吃吧。”

“还有鸡腿啊,我昨儿都没顾着看。”放下手中的烧火铁棍,刘氏轻巧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干裂,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笑意,想必是那些钱的缘故,让她宽了心过好日子。

“有两天了,应该还没坏。”不知道那鸡腿还能不能吃,现在冬天纯天然的冰箱应该不成问题。

“行的,天冷的紧,不馊就能吃。”刘氏走出来,转身见她面色憔悴,这才关心问道,“合欢,你身体没事啊,是不是发烧啊?”

“没事,就是头疼,应该是冻着了。”她也没放在心上,再说家里的情况也拿不出钱给她治病,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再者,就是不想让爹娘操心,不想让他们花钱,那些钱都是她苦力挣来,一分一毫都不舍得花。

“多穿点衣服,进屋呆着吧,等天好了再出来。”

最终拿鸡腿还是被大家吃了,杨合欢寻着头疼不能吃荤的由头,没有去吃,全让刘氏拌着酸菜给炒了,他们吃了,她喝了碗小米粥。

可能是有了小米,刘氏做的小米粥比平时都粘稠的很,不再是稀汤挂水,吃的大家满腹饱感。

中午时分,大雪就开始断续,一直到黄昏天黑,雪才象征性的停了下来。

眼看着就是十五元宵节,刘婶不请自动追上了门,合欢正在礼物床上躺着,说来也是奇怪,她这生病受凉,不过是撑个一两天就能好,偏生在她身上竟然有了四五天,依旧未好。

头疼,脸色苍白无力,刘氏便让她在里屋的床褥上躺着。

适才拿起箩筐里的针线,就听到外面的声响,“刘家的,刘家的…。”

“谁啊,咋这时候喊起来了,进家门啊…。”刘氏素来是个好说话的,语气温润带着和气,不管是谁进门都行,只要不是来闹事的。

“是我,他刘婶儿。”

这话一听,刘氏一个寒颤,依旧记得刘婶儿那彪悍泼辣的模样,她可不敢上前,畏畏缩缩的不想出去,见家里没人,心中胆怯,张口便喊,“合欢,跟我出去看看…。”

杨合欢在里屋躺着,自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肯定是来寻那三十文钱的,叹息一下,低声道,“娘,刘婶子肯定是来要钱的,你给她三十文好了,不用多说啥。”

一听说来要钱,刚到手的钱怎可能想给,心中一阵绞痛,肉疼的很,“合欢,那钱可是咱们的,再说她家的鸡子哪有那么贵的啊?”

“当初答应了人家就应做到,娘,咱说好给人三十文的,就给吧。”总归不能炳亿出事,能花钱办得了事就办,他们家一没有后台,二没有钱财,只能如此。

忸怩了半天,还是回屋拿了三十文钱出去,合欢出了门跟着刘氏,娘俩走到门口。

打开了门,那刘婶儿也不进来,偏生瞪着一双势利眼,“明儿就是十五了,这钱是不是该给了啊?”

“给,给,都给你了。”刘氏嘟囔着对,低眉把成串的同伴给了刘婶儿。

刘婶儿也是精明,眼睛一亮,拉扯过钱转身就走,转头之后才后怕了起来,单看杨家闺女,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她般,还是拿钱赶紧走为好。

收起冷漠的眼神,转身先会了进去,感觉小腹疼的厉害,那股子来大姨妈的感觉疼痛突来袭来,莫不是她那么不巧,大姨妈来了吧!

对着小腹的疼痛,快快的进了里屋,转身关门,慢慢褪掉衣衫,只见里面的亵裤上面沾染了点点红色,出不其然是来了初潮。

该死的,在现代用惯了小天使,现在她可如何是好?

左右不知如何去办,正巧见了杨茹思从外面蹦蹦哒哒的走来,杨合欢对着她喊道,“茹思,你去叫娘过来,说我找她。”

“哎,大姐,你给我吃的不?”小姑娘慢腾腾的转头,看了杨合欢一眼,被她一瞪,赶紧跑了出去。

“娘,合欢找你,你去看看吧。”杨茹思说完,转身跑开,跟在杨慧云屁股后面堆雪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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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初春天气好晴朗

刘氏疑惑,“合欢找我,有啥事?”

走进合欢的房间,只见她坐在床沿边,带血的亵裤还未完全脱掉,“你这是咋了?”

“娘,我来了这个,你看咋办啊?”她勉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白痴一样,毕竟,看着身体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个,是个懵懂无知的年岁。

看到杨合欢腿上半落的亵裤,上面星星点点带着血色,刘氏恢复刚才紧张神色,一派自然,“来了初潮啊,是个大姑娘了,赶紧去床上躺着,我这就给你抓着灰土过来,包着步垫在身下,躺在床上不要动,过了这几天就可以了。”

“躺在床上?用灰土垫着?”杨合欢压根就没听过这样的处理方法,眼睛瞪的老大。

“是啊,咱们家都是这样,除非是那些高门大户,她们才用棉布包着棉花,咱们可没有那个金贵物。”刘氏说着,走了出去。

留下心中忐忑不安的杨合欢,她可不敢用那个灰土的东西,垫着还不能走路,必须在床上躺着,若真是那样,得了妇科病可就麻烦了。

穿越此地,没有空间宝地就不说了,连那百无一用的灵泉都不赠送一口,实在是憋屈的很,就是来了初潮还得躺在床上用灰土。

快速起身,从衣柜上面找出笸箩,见里面放着一块白色的布,不作他想,杨合欢拿起来直接裁剪成块,果断决绝,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裁剪了起来。

布条是裁剪好了,却没有棉花,心中医者烦躁,直接扔到了一边,真是,来到这里竟然连个卫生巾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

心中暗想,一切都归根于家里穷,没有钱她才连一点棉花都得不到,心中烦闷顺着手摸着手中的棉布,很粗糙,却比那些灰土干净多了。

就在她不知道去哪里找棉花的时候,刘氏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些东西,走近之后杨合欢才看到,原来拿在刘氏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块棉布,灰色棉布里面包着一些灰土,看着都恶心的很。

“娘,我不用这个东西,家里有没有棉花,给我一点就成。”没办法,她只能低头温声而细小的问。

“棉花?那可是个金贵物,你要它作甚?快点把这些东西放在身下,省的弄脏了被子,大冬天的没得洗。”

刘氏作势就要往杨合欢身上放去。

她怎么可能会受得了,一把拦住刘氏的手,“娘,我要棉花,这个东西我不用。”低声带着压抑的怒气。

来到这里受苦挨饿就已经很不爽,现在用在私密位置的东西都要被限制,她真的是不能忍受,可心中的怒气又不能对刘氏发出,毕竟她一直都是接受这样的陋习。

“你、这倔脾气,都是跟谁学的,等着…。”拗不过杨合欢,刘氏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等她回来,手中正是拿着一团雪白的棉花,毛茸茸的看着异常干净和珍贵,杨合欢这才心中一放,真怕刘氏会不理她,不管不顾,随她使性子,那样她也真是无措了。

接过刘氏手中的棉花,杨合欢才微微减轻了一下脸上的凝重,“谢谢娘,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了…。”小脸一低,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刘氏劝人以为她是害羞羞涩,忸怩,这才轻微一笑摇头走了出去,走出房门的时候又转身低声嘱咐,“最近几天先别用冷水洗脸,也别勤着洗头,等小日子过去再说,这几天家里的饭娘做,你就好好躺着…。”

在刘氏的思想中,来了小日子的姑娘或是婆娘都是需要好好照顾的,不然一旦落下病根那是没法医治的,再说看这个病又是极其私密。

除非是一些高门大户,他们能请来专门看妇人病的女大夫,一般人家哪里有那个机会。

冰封的冬天即将过去,亏了杨合欢带来的那些小米,撑到了十五,过了元宵之后,刘氏娘家过了一趟,别的没带,地瓜倒是带了一些,足够他们撑到现在。

光明三十六年春,偏远小村庄的杨家依旧是不能裹腹,勉强度日撑过。

开春的季节,满是春意,一片郁郁葱葱的青春之感,杨合欢站在河边的空地,看着碧绿和天连接在一起,心情蓦然的就好了起来。

放松心情之后,手也不停的割着野草,她割草可不是像别人那样为了养鸡养羊,她是为了给家里人做食物,给家里人做粗粮饼子。

家里没钱吃不起其他,这满山野的芽菜倒是可以吃饱,不过就是吃到胃里难受一阵子罢了。

杨安和刘氏一同去了何地主家,杨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求到租种地,刘氏能跟着过去,也是帮衬一下,心中暗自打着算盘,希望开春之后,她能有机会去何地主家帮忙。

勉强挣点钱,若是在何地主家厨房里帮忙最是好,不仅能偷偷的带出来一些吃食,还能吃饱肚子,她是打了这个注意才跟着杨安去了何地主家的。

竹篮子里的草已经割满,杨合欢提着篮子轻轻巧巧的赶着回家,只希望家爹娘能租到地,不然,一直这样没事做,没东西吃的日子,她也是受不住。

广袤无际的田地里满是辛勤劳作的农民,不说他们一直粗糙黝黑的肌肤,单看他们脸上洋溢着播种的希望就是一种乐趣。

冬小麦的植株已经及膝,长势异常凶猛,不出数日都要结穗的阶段,在麦地里忙着套种的农民忙的不亦乐乎。

跟在土地的前面走着的杨合欢却是看傻了眼,这些人在麦田里干啥,她再是不谙农事却知道眼前的植物是麦子,那些人一道一道的在麦田里走动是要做啥?

盯着田地里劳作的人看了起来,倒是忘了回家,心中疑惑,不想现在走开。

“咦?那个不是杨家大妮吗?她在哪里站着干啥?杨子,莫不是在看你吧?瞧那杨家大妮的眼神,恨不得灼烧你了似的。”跟在刘杨前面刨坑的肥牛大笑看玩笑似的说道。

刘杨也抬头,见那姑娘迷着一双眼,对着阳光直直的看着他,心中一阵燥,“别瞎说,她那是看你呢。”刘杨心中是不喜杨合欢的,不说这姑娘在村子里声誉不好。

一说起杨家大妮,大家都说长得奇丑,一板一眼,跟人说话从来就没有女子该有的娇柔。

木讷粗鲁的样板。

“才不是,打死我都不会看上她的,干活吧赶紧的…。”肥牛回头瞧了一下在地头帮着大家看着茶水的芳儿,心中一阵喜悦,他肥牛喜欢的可是村里最好看的芳儿。

要不然他咋能这么努力在何地主家干活,只是为了做到小管事的位置,好去芳儿家提亲。

他知道村里喜欢喜欢芳儿的不少,可很少能在何地主家干到管事的位置,芳儿娘也洒出了话,谁能做到何地主家小管事的位置才有资格去她家里提亲。

走过一垄,翻过去转了方向往麦田里填花生种子,背对她继续往前走。

杨合欢才没有去仔细的看某个人,她只是盯着他们靠近的身影,在思考他们在地里干啥?想了解清楚。

毕竟来了这里要从头开始,随时随地的就要学习。

见他们走远,杨合欢才缓缓走开,心中想着,等他们都走了,她倒是要过来看看他们在地里埋下了什么种子。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正在空中高挂,正值午时,天气不是很热,倒显得温暖。

翻出房间里的被子,全都拉了出来,挂在竹竿搭建的晾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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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种地无阻

杨慧云正坐在屋子里绣花,听说绣花能挣钱,她正在忙着做她的白日梦,盘算着手中的绣花能一下子挣到多少多少的钱。

杨合欢也不打搅她,忙着把家里能晒的被子都拿了出来。

这才转身去了杨某之他们所住的后院,刚进后院就听到一阵出头敲打地面的声音,杨合欢凑声上前,见他爷杨某之正在后院的一片空地上开垦。

“爷,你这是干啥呢?”杨合欢不解上前问道。

“我开出来一点地种上点瓜果蔬菜,让你们几个吃,合欢过来是啥事?”老头子眼眸不动,说话的时候手中照样能拿着锄头。

“没什么事,过来帮忙晒下被子,我进去了。”眼眸划过一阵光,那是希望的光芒,她却没加多想。

杨老太婆在门傍边靠着门檐晒太阳,见杨合欢进来,脸色也不动丝毫,微眯着眼睛瞧着屋外的光线。

“奶,我过来帮你晒晒被子。”杨合欢说着进到房间,着手准备收拾被褥,好拿出去晾晒。

“晓得了,还是合欢乖啊。”听她这样说,杨老太才笑眯着眼睛看人,笑的异常欢快。

晒好被子,杨合欢对杨老太婆说,过会儿在来帮他们收被子,这才离开。刚走到前院,就听到阵阵不加掩饰的说话声传来。

“那何地主家太不是东西了,一点人情不都讲,这样让我们这几家以后该咋活啊?我们不偷不抢,种了那么些年的地就这样被收走了,哎哎,以后可咋活啊?”

出声的男人杨合欢认识,是隔壁家邻居孙能,冬天就是他娘突然冻死,最后啥也没办,草草的办理了丧事,甚是寒酸。

一个年过四十的汉子,家里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大儿子孙大河天生痴傻,脑子不清楚,二儿子孙槐倒是和杨合欢差不多,只比她大几个月,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可惜的是,孙槐已订婚有了未婚妻,妻子是隔壁村李姓女子,打算是过两年成婚,现在倒也不急。

不过,眼前这被何地主家退了租地,他们以后可没有任何的收入,免不得说道隔壁村的何家会被人小题大做,这婚,成的几率也是极小。

孙能这才皱眉不展,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杨家诉苦,他们本是一起去何地主家求租,现在也是一同回来,所求无果。

听他语气里多是无奈和烦闷,想必是没有求到租地的事才烦忧。

走出后院,果然,见到几个人围坐在杨家院子里沉闷说话。

杨合欢没有走进,只是看看一下,转身进了房,却在门帘之内隔着偷听了起来。

耳边响起杨安的话,沉闷中带着复杂情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我们就出城,去城外找点事做,总比在家里呆着强。”

杨合欢一听,也是,家里没有租地可种,决不能一直留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啊?出去找事做绝对事好的法子。

看来不枉费她费煞苦心的对他们说,让他们去城外看看,不要被困在这个村庄之中。

“城外找事?你想多了吧,城外哪有那么多事给你做,那些城里人都没地种,城里有些活也不会给我做的,可不能出去。”孙能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呆在熟悉的地方,哪里都不要想出去。

他压根就没想过出城去找事,对杨安提出的话显得大惊小怪,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样异样的眼神也让杨安觉着,他提出的意见有点冒失,或许是根本就不可信,心中也散了合欢给他说过的话。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城里不能去,这里又没地给种,难道只能饿死吗?”

杨安的话刚落,杨某之挂着羊角胡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出城?你出城去做啥?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了?”听他语气是极其不喜杨安出城生活,带着一直必须听他话命令口吻。

杨某之以前算是富贵村的能手,什么都能抓得起来,尤其是种田种地,根本就不在话下,只需他的一句话便能知晓何时下雨,何时该收庄稼。

随着近年他身子骨的越发不行,只能在家里养着,大家也都自然的把他忽视不记。

孙能见杨某之出来,面上难得的带着些尊重,起身对着老人家微微弯身,“杨叔出来了…。”

“嗯,你们这是合计要做啥事去啊?听说还要出城?这是打算去干什么?”杨某之的语气极其不善,看杨安的眼神也低带着丝丝的不满。

“没打算干啥,不是想着今年没地租种,就出去找点事做,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杨安局促不安,却不敢反驳,顺着杨某之的话平静的叙述。

“不许出去,土地都种不好你能做好啥?我们杨家租种何地主家的土地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到了你手中竟然会被退租,你这门种地的手艺都是白搭,可怜我以前还是个老把式,脸都让你丢尽了…。”

杨合欢这是第一次看到杨某之发火,也确实知道了,古代农民对土地的那种内心强烈的尊崇,在他们心中土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能带来吃的,那些东西能养育一代代的子孙后人。

杨安沉默的低着头,他也是被生活所迫,当初也打算出去的,因为考虑太多就把心思搁浅,谁曾想到现在想着出城找事做,那也是被生活所迫啊!

刘氏见公爹发火,也不敢上前,直直的站在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家大小对杨某之还是很忌惮的,见他脾气上来,愣是没一个干出声的。

倒是孙能见情势不好,僵硬的脸皮上微微动了一下,看着杨某之轻声说道,“杨叔,这也没多大的事,您说不去咱们就不出,我们本来都没打算出去的。”

“是啊,爹,我们也只是嘴上说说,家里还以种田为主,咱们靠着这边土地生存。”杨安明朗笑了一下,看着杨某之也满是心疼,之后一想大家生活也都是这样,大不了再去何地主家找找看,或许是却别的村子里看看,总会有土地能种的吧!

“爹也不是说你的不对,不管咋样我们只能种田生活,这是老祖宗千百年留下来的基业,咱们大家是一定要种好的,改天你去何地主家求求,给点田地种,大不了就多加租子…。”杨某之微微叹息。

外面吃人的世界他也是知晓,年轻的时候他也想出去打拼,可现在呢,回到这里之后,剩下的不也只是一方土地?

不如就安分守已的呆在这里,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日子虽是难过,倒也不至于不能过下去。

看着杨安诚恳而认真的神情,杨某之心中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