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耐到英语考完,她一出来,等在教室外头的他就半拖半拽地把她劫持到别墅,结果进了门、脱掉羽绒服,人家就一脸无辜地说“路时洲,我好像来例假了”。

她的例假居然要七天才结束,寒假本就短,他既舍不得不见她,初历人事,见到她又倍感折磨,她的例假终于完了,又过年了,她整天待在家里找不到借口出来……

那一段是他们最后的甜蜜时光,当时无奈至极,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幸福好笑。

比起当年,如今的路时洲自然多了些定力,想到简年眼下还不方便,他不想自找折磨,正要坐到对面,简年忽而拉住了他的手,莞尔笑道:“这香槟比那时的红酒好喝多了,还有没有?”

意外了半秒,路时洲就又含了一口在嘴中,不等暖热,极少主动的简年居然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巴吸走了香槟。

直到把酒咽下,简年也没松开环着路时洲脖子的手,还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路时洲的喉结滚了滚,用食指点了点简年的额头:“故意惹事是不是?学坏了你。”

简年笑得露出了虎牙:“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寒假了,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何止是有点儿。”

路时洲忽而觉得那点定力根本不顶事儿,轻轻扯下她的手:“别闹。这笔帐记下,三天后再跟你算。”

哪知他刚一转身,简年又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夏天的衣料薄,路时洲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两团绵软就抵在他的背上,火星落入干柴堆,瞬间引燃了一大片。

路时洲“嘶”了一声,回头瞪向简年:“信不信你亲戚在,我也有别的法子让你哭出来?”

简年笑了笑,松开了手,坐回落地窗前吃甜点。

被她这么一搅,路时洲没了别的兴致,只想早点睡着、早点结束胡思乱想,便直接上了床。他不是找不到别的疏解办法,可在他心里,如今的简年同17岁时一样纯白无暇,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委屈她做某些动作。

见路时洲悻悻地上了床,简年乐得自在,悠哉地喝掉了小半瓶香槟、又吃了一块蓝莓芝士塔,才关掉壁灯,走向床边。

“睡着了吗?”

路时洲已经独自躺了快一个钟头,她坐到床边他都毫无反应,因而简年不确定他是不是还醒着。

直到简年掀起被角躺下,才听到路时洲“嗯”了一声,答道:“睡着了。”

简年觉得好笑,顿了顿,也钻进了被子。

她一靠近,枕边的香气就直往路时洲的鼻子里钻,路时洲没忍住,翻过身把她拥入了怀中。手刚搭到她的背上,路时洲就觉得不对——滑如绸缎,没有一丝一毫衣料遮拦。

他的手往下探至臀部,居然同样毫无阻拦。屋内漆黑一片,路时洲伸手摸向床头灯,却被简年拦下了:“不喜欢开灯。”

在这件事上,路时洲与她相反,偏爱开最亮的灯,大约是因为不要脸。

再次向下探去,确定例假结束了,路时洲攥住了简年的下巴:“那天你是骗我的?”

简年嫌他的手沾了东西不干净,甩了甩头:“什么时候骗你了?已经结束了。”

“今天不是才第四天?”隔了十年,路时洲也不会记错,她以前是要七天的。

“那是以前。昨天就没了。”年纪渐长,不知是因为压力大还是总在外头胡乱吃,她的经期早由七天缩短到三天,不单量少,痛起来也远比十几岁时剧烈。

“卧槽!你不早说。”出身名门的路学神破例在心上人面前爆了句粗口,一跃而上。

“我是想多休息两天。谁喜欢又痛又累地睡觉。”

这句抱怨令路时洲动作一顿,问:“你就一点都不享受?”

简年咬着嘴巴偏过头“哼”了一声。

路时洲自尊受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沉声说:“好。今天你不求着我,我就不要你。”

“……”

其实也不是讨厌这件事,而是两人的步调不统一,她已经完全满足了的时候路时洲才刚刚过半,到了最后自然就变成了折磨。

简年本以为自己绝不可能求路时洲,不料他已经完全抛却了脸皮,居然一路咬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不得已,为了结束这荒唐的举动她只好开口求饶。

路时洲也忍到了极点,一个“求”字还没落地,已经冲了进去。

忍耐了太久,很快就泄了,路时洲诧异地发现,简年的反应反而与以往不同。他没急着翻身下来,吻着她的眉骨说:“以后咱们改改,尽量少食多餐。”

“……”

……

简年的工作已经完成,隔天一早路时洲去见过客户,没等吃午饭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下午三点多,简年从高铁站出来直接回了报社,原本隔天可以休息,哪知有个同事请了病假,人手不够,简年只好代替他去跑会议。

隔天会议结束后,简年把材料带回办公室整理,四点不到就没事情了。路时洲正好也有假,便打电话说过来接她。

路时洲的车一到,简年才发现爸妈也在,便疑惑地看向路时洲。路时洲笑笑:“难得我们都不忙,带叔叔阿姨去看房子。”

“你助理这么快就找到房子?”

路时洲“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听到父母问自己准备什么时候领证,简年才知道路时洲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看哪天有空啊。我跟路时洲都忙,周末都没有休假,工作日请假更难。”

听了这话,简年妈妈赶紧说:“结婚可不是小事,得细细地选个好日子。日子选错了不吉利,你知道邱家的小文吧,结婚三年半了都没孩子,全国各地有名的医院都跑遍了,小两口的身体好着呢,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没办法了,找了算命先生一看,才知道他们是结婚日子选的不吉利!算命先生说他们要到2020年才能有孩子……哪有人这样糊涂,因为清明节放三天假,就赶在四月六号结婚。那个算命先生很灵的,你们都忙,不如我拿着你们的八字去算?”

“……”简年知道路时洲不信这些,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好笑的意味,还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那麻烦阿姨费心了。”

路时洲找的房子是在离他的公寓四十分钟车程的地方,虽不是中心区,但在5A景区附近,商业发达,购物方便,又有海景,房价自然比中心区更贵。

景区附近都是五层以下的海景别墅或花园洋房,发现路时洲带他们看的是三层四层有平台和独立车库的叠加精装别墅,简年一阵头痛。

简年的父母同样一脸惶恐,想说这里太贵了不适合,又怕被女儿的未婚夫笑话,只好等路时洲走了再同简年说。

带着简家爸妈参观过房子,路时洲说:“这边景色好,步行五分钟就有商业区,也很清净。晚饭后可以去海边散步,一两公里外还有体育场,晨练、打羽毛球什么的都挺好。我上网查了一下,小区外的公交站台还有班车能直接到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你们想找老朋友玩也方便的。”

简爱国笑了笑,说:“挺好,你费心了。”

“如果您满意,有空的时候再去看看家具,找人收拾一下,最快下个月就能搬进来。”

看完了房子刚好六点,路时洲带着简年的父母在附近的酒店吃饭,晚饭间听简妈妈问自己的父母什么意见,路时洲说:“我前天带简年去见过我爸爸,他说晚点他回来就请您和叔叔吃饭,我妈妈那边……我最近也会打电话说的。”

简年的父母对视一眼,放下了心来。

晚饭后,路时洲把两位长辈送到家,并没急着回公寓,准备带简年去百货公司看戒指。

一下楼,简年便说:“你今天带我们看的房子不太合适。”

“哪儿不合适?”

“租金太贵。”

“租金?我是准备买下来当聘礼送你。结婚后我们还是住现在的地方,上班方便,那边正好给你爸妈住,房产证就写你的名字,算你的婚前财产。那房子离公寓有点远,又不是那么远,你回父母家不会太辛苦,也没那么容易,就可以多点时间待在咱们自己家。我不准备送车给你,两人都忙,一起上下班可以多点时间相处。”

第64章2017

听到这些,简年自然感动,可房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收,过千万的礼物,惊喜之外,也有无以为报的惶恐。眼下路时洲心情正好,简年不想扫他的兴,便没有提这些,只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温柔地一笑:“路时洲,真的谢谢你。”

简年对首饰没什么研究,也不在意这些,很快挑好对戒,女款是细细的素圈上并排镶三粒小小的红宝,男款镶的则是蓝宝,并非大牌,一对只要几千块。

简年十指纤细,戴戒指很好看,见她试过尺寸后想摘,路时洲捉住了她的手,又替她戴了回去,而后戴上了自己的:“以后都不准摘。”

简年扬起手对着光看了一眼,笑道:“明天被同事看到,一定会被追着要糖的。”

路时洲揽住她的肩:“等领了证再发。”

走出百货公司,路时洲又说:“仓促之间买不到好钻石,反正结婚日期都没定,等过两天闲下来我再让懂行的朋友帮忙找。”

“我对珠宝兴趣不大,大钻不方便天天戴,这个就很好。”

路时洲没再说话,心里却觉得一定要送最好的给她。

隔天简年有应酬,路时洲便留在办公室加班,七点刚过,他就接到了季泊川的电话。

“有事儿?”

“当然是闲着无聊才找你。你多久没出来见人了?连裴湛都说路时洲怎么也人间蒸发了。”

“也?”

“上次不是说了吗,他前一段跟他的小助理好上了,没好俩月,他的小助理就跑了,不但卷了他的钱,还把他养了好多年的狗给拐走了,找到现在他连人家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找不到就报警啊。”

“你现在来贺儿别墅,大伙都在,就差你了。”

没等到路时洲说话,季泊川又问:“你跟贺儿怎么回事,一提起你他也不说话。”

“没怎么。”

简年是贺齐光的白月光的事情路时洲很忌讳被旁人知道。

“没怎么你们为什么怪怪的。贺齐光最近很不对劲儿,问他出什么事儿了他也不说,说话比你还冲,他要在言语上得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多年的兄弟,让着他点儿……你到底来不来?”

路时洲合上笔记本:“来。”

贺齐光喜欢热闹,不忙的时候日日呼朋引伴,这晚路时洲到的时候,别墅里已经聚了二十多口子。没和简年重新在一起时,路时洲每周总要过来一两次。

他一进门,就不断有人打招呼,刚坐到吧台前,便有人递了酒过来。路时洲环视一周,倒没看见季泊川和贺齐光。

贺齐光走出棋牌室的时候,路时洲正跟裴湛聊天,虽然都知道会遇见,四目相对间还是怔了怔。

片刻后,路时洲先开了口:“你上次让我找的酒弄到了,两瓶,放家里了,今天是从办公室来的,就没带来。”

路时洲话不多,极少一次性啰嗦这么一长串,这就是让步的意思了。

他从小就傲慢,贺齐光了解他的性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跟人先低头,心中虽然还是不自在,可心高气傲的路时洲主动退了一步,他也不好继续僵着了。

贺齐光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说:“谢了。”

路时洲扬手喝了口酒,季泊川眼尖,问:“你无名指上怎么戴戒指了?”

裴湛问:“你要结婚?”

路时洲笑笑:“嗯。”

季泊川很是意外,继续问:“你跟谁结婚?”

路时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谁。”

“简年?”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过来。”

路时洲走过贺齐光身边,见他面色不豫地盯着自己看,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是专程来秀婚戒的,停住了脚步,说:“过两天把酒拿给你。”

“哪敢劳烦路哥。”贺齐光走到吧台,给自己调了杯白兰地,一口吞掉半杯才说,“我等下跟你一起去你家拿。”

见路时洲不说话,他冷笑道:“怎么,家里有人不方便啊?”

路时洲脾气不好,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才一让再让,见贺齐光没完没了,终于烦了,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季泊川说:“我先走了,你跟我出来。”

季泊川一头雾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十几圈,也没猜透发生了什么。便跟着路时洲走出了贺齐光的别墅。

“你们俩唱的这是哪出?”

路时洲不答反问:“我和简年分手的时候,我爸找过你?”

听到这句,季泊川只觉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路时洲低头点了根烟,提醒道:“2008年暑假。你跟我爸说简年给我戴绿帽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谁跟你讲的,路叔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差,我怎么可能说这话。”

“前一段你还当着我的面儿跟贺齐光宣传呢。以前无所谓,没以后就行。你惹的事儿你自己跟我爸解释去,我快和简年结婚了,不能委屈她。”

季泊川满口答应地点了点头。

“你回去玩吧,尽快跟我爸打电话。我先走了。”

当年因为江东太冲动,简年男朋友把电视台老师打进医院的事情传得满Z大人人皆知,也不能全怪季泊川胡说八道。好几次季泊川当着他的面偷偷宣传这事儿,他都恍若未闻,不是他不要面子,他是男人,自然忌讳“绿帽子”这个词。不跟季泊川翻脸不过是因为十年实在太久,久到大家都忘了他曾和简年是一对,只有这种传闻能将他们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路时洲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简年打了通电话,听说她那边快结束了,便直接把车子开到她应酬的餐厅门外。

车子刚停下,手机就响了,是季泊川。

路时洲以为他是要说同父亲解释的事儿,很快按下了接听,不料电话那头的季泊川一连“卧槽”了五六声。

“你有病吧?”

“简年真跟贺齐光好过?”

路时洲皱眉骂道:“你他妈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贺齐光在不在你旁边,让他接电话!”

“别别别,他烦着呢,你可别再跟他提这事儿。不是他主动告诉我的,是我逼着他说的。”

“没好过,是他单方面骚扰。”

“对对,你家简年又没理他。”季泊川八卦惯了,得知这件惊天大八卦后,恨不得立刻找个借口去路时洲家围观简年。

“你打来就是要说这个?”

路时洲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季泊川说:“三十年的好兄弟,总这么僵着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周末我安排个活动,大家一起出海,人人都得带家属,不带家属不让去,你把简年也带来。贺齐光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见一个爱一个的,我给他介绍个好的,这不就小事化了了吗。”

“不去。”

“别啊,你不为咱们仨的友谊,也得为了简年的名声考虑啊,你总跟贺儿僵着,这事儿传出去,简年成什么人了。贺儿那嘴,这些年成天念叨,咱们这圈人谁不知道他有个白月光,万一……”

“要是有别人知道,就一定是你传的,我不找别人,就找你。”

“我哪能啊,我是那种好事之徒吗?你到底来不来,我保证给贺儿找个如花似玉的新欢。”

路时洲斟酌了片刻,说:“好。”

第65章

简年一从餐厅出来,就看到路时洲倚在车门上抽烟。

一见到她,路时洲便熄了烟迎了过来。一同出来的池西西说过“恭喜”,又伸手要糖。

路时洲揽住简年的肩,笑着对池西西说:“领完证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