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桃叶可能也听见了,不然她不会是那个样子。

但她说了什么呢?

桃叶吓的都快没魂了,一定不是小事。

任李思敏快想破脑袋,也一点儿都猜不着。

她进了屋之后,桃叶正扶着阿青倚在靠窗的炕上,李思敏赶紧捧过锦被替她搭在腿上,试探着问:“嫂子,是不是乐安公主说什么不知高低的浑话,气着你了?”

阿青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目光澄静,神情平和,这种平和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李思敏可以笃定。

只要嫂子没事就好…

其它别的事,都可以算是小事,暂时不忙着去理会。

桃叶看起来也渐渐恢复了活气儿,起码眼神不再是一片茫然了。

“你不要多想,”阿青还得倒过来安慰她:“你先出去吧,我和思敏待一会儿。”

“诶。”桃叶有些木然的屈膝,然后一步一步挪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阿青和李思敏两个人。

李思敏是满心的想知道刚才的事,可是又不敢,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不用担心,她确实是来找事的,没安好心。”阿青开口却是安慰她的话:“我不理会她,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哥哥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李思敏对李思谌有依赖有崇拜也有惧怕,这些阿青都感觉得到。李思敏怕她有事,怕和李思谌交不了差,阿青也明白。

但她真的没受乐安公主多少影响。如果乐安公主打算来蛮的,推她一把撞她一下,可能她还会怕,但是乐安公主只是想刺激她。

言语的恶意和破坏力,有时候远超过实际的行动。

只是乐安公主失算了,她的那些话并没有打击到阿青。

李思敏并没有因此松懈,她看着阿青,惊惶与茫然清清楚楚的写在她脸上。

阿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今天你和齐尚宫在厢房都聊什么了?”

李思敏有些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唇。

“齐尚宫跟我说,乐安公主去了她们府上,张口要借十万两银子,文安公主没借,所以她闹了一场,害得文安公主来的迟了。她听说乐安公主可能迷溺于赌戏,被放印子钱的盯上了。”

阿青点点头。

乐安公主今天来的本来就唐突,下人禀报的时候,阿青就觉得她来的古怪。

自己和她素无往来,今天的生辰宴请了文安公主而没有请她。她这个时间不打招呼就跑了来,让人第一时间就怀疑她的来意。

她毕竟还是公主,不好拒之门外。当看到文安公主的时候,阿青心中更加警惕了。文安公主的神情看起来怎么也不象正常状态,连桃叶都看出来了,紧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看她的样子,要是乐安公主稍有异动,她可能马上会象猛虎一样扑上去。

阿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今天你和齐尚宫在厢房都聊什么了?”

李思敏有些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唇。

“齐尚宫跟我说,乐安公主去了她们府上,张口要借十万两银子,文安公主没借,所以她闹了一场,害得文安公主来的迟了。她听说乐安公主可能迷溺于赌戏,被放印子钱的盯上了。”

阿青点点头。

乐安公主今天来的本来就唐突,下人禀报的时候,阿青就觉得她来的古怪。

自己和她素无往来,今天的生辰宴请了文安公主而没有请她。她这个时间不打招呼就跑了来,让人第一时间就怀疑她的来意。

她毕竟还是公主,不好拒之门外。当看到文安公主的时候,阿青心中更加警惕了。文安公主的神情看起来怎么也不象正常状态,连桃叶都看出来了,紧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看她的样子,要是乐安公主稍有异动,她可能马上会象猛虎一样扑上去。

三百二十九 倾诉

掌灯时分,雪已经停了。

阿青坐在书案前翻看前日写的几篇字。

若使牡丹开得早,

有谁风雪看梅花?

她现在要弯腰已经挺为难,甚至连坐直都不容易了,坐在椅子里的时候,也不自觉的腰向前挺,现在这形象真说不上好看,腆着个突出的肚子,活象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即使这样腰也容易酸。

门帘被撩起,门里头昏黄的光照在门外的雪地上,与屋内柔暖如春不同,屋外是一个幽冷的冰雪的世界。下人们忙碌走动,桃核往手上呵了口气,用力搓着冰凉的手指。

桃叶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就象一把刀悬在了头顶,生死一线。

桃核奇怪的看着她:“桃叶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外头冷,你进屋去啊。”

桃叶看着憨实的桃核,这一刻她突然羡慕起桃核来。

一直以来她看桃核都难免有点居高临下的心态。桃核傻,不够机灵,在主子面前伺候不上,都亏着自己照顾提点着她,她才能过的象现在这么舒服。

“没事。”桃叶也嘱咐她一句:“你也别忙着今天把活儿都干完了,这天都黑了,小心篾条扎了手。”

因为雪大,怕院子里的花木枝条被雪压断压折,得把花树上过厚的积雪扫落下来,顺便用茅草,撑杆把树捆上,好给花木保暖、支撑。

桃核力气大,这种粗活别人往外推还来不及,她却那么实心眼儿,扛着一大捆茅草和撑杆,在外头干了大半下午了。

“这借着雪光,还能看得见呢。”桃核说:“我把这两株绑完就去吃饭。桃叶姐你也快去吃饭吧。”

“好。”

桃叶的饭厨房的人单给盛出来了一份,她把罩子揭开,饭菜凉了些。但是还能入口。厨房的人有意讨好,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辣椒炒的嫩嫩的鸡脯肉,清汤菜心儿,还有一道油塌老豆腐。

桃叶这会儿觉得饿了——中午那顿她就没顾上吃。到这会儿怎么会不饿?

她喜欢吃老豆腐,总觉得嫩豆腐吃起来跟咬了一泡水似的,一点儿滋味也没有。老豆腐吃着才香,尤其是用油煎过之后,外面一层皮煎成了金黄色。咬一口又香又韧。

桃叶特别认真的把晚饭吃完了。

小口喝汤的时候她在想,说不定这就是她在这世上吃的最后一顿饱饭了。

外头有人一声声传话进来。

“世子爷。”

“世子爷回来了。”

桃叶赶紧起身,匆匆漱了口,把嘴唇擦干净,急忙出去赶到上房去伺候。

李思谌解开斗篷,进了西侧间。

他一眼就看见阿青坐在太师椅上,两手扶着肚子,微微垂着头。

李思谌心里一紧,脚步放轻,缓缓走近一步:“睡着了?”

阿青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浅浅的,初熟杏子一样的红晕。

她微笑着轻声说:“孩子在动。”

李思谌在她身前站定了,有些紧张盯着她的肚子,喉咙干咽了一下。

“动了?”

“嗯。”阿青说:“前些天就有感觉了…但是今天动的特别有劲儿。”

李思谌的手轻轻挨上去,他的表情无比敬畏,一点力气都没敢用,就怕压着她、挤着她。

“不要紧的,你摸摸。”

阿青拉着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李思谌紧张的不敢用力往外呼气。

他觉得他感觉到了阿青的血管在他的手掌下规律的博动。

接着,他的掌心突然被碰了一下。

隔着阿青的肚子。他感觉到了。

象是一个好奇的试探。

与其说是捶打,不如说是碰撞。

真的在动!

李思谌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他抬头看了一眼阿青,阿青鼓励的朝他一笑。示意他把另一只手也贴上来。

但李思谌本能的,把脸贴了上去。

他好象听到了心跳的声音,风的声音,溪流汩汩流淌的声音。

这许多许多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如果非让他形容一下,那他只有两个字可以说。

天籁。

又一下碰撞,就在他耳边响起来。他的脸颊、耳廓。都清晰的感到了这一下震颤。“他在动。”

阿青微笑点头:“对,他在动呢。”

李思谌着迷的、专注的倾听。

阿青看着他的头顶,感觉到身体里另一个生命的舒展,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涨满了泪水。

小家伙大概是累了,动了几下,他就歇着了。

李思谌有些不舍的直起身,将阿青的两只手握在他的两只手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回过神儿的第一句话是问:“你会不会疼?”

问的没头没尾的,可是阿青明白他的意思。

她摇摇头:“不疼。”

“那就好,那就好…”李思谌连连点头。但是接着又想起了下一个问题:“动了多久了?都是什么时辰动的?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他也动吗?那时候他要动,是不是就把你给拍醒了?”

真是难得见他这样失态。

阿青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好象是过了五个月之后,就有动静了,不过一开始感觉不大明显,一天里头可能有一回,也可能没有感觉。至于是什么时辰…好象饭前饭后多一些。”

“那晚上呢?”

“晚上好象没有。”阿青笑了:“可能我睡的时候,他也在睡吧。”

“他也睡啊…”李思谌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举世无双的希罕事,好象肚子里的娃娃会睡觉,是非常了不起的丰功伟绩。

掌灯时分,雪已经停了。

阿青坐在书案前翻看前日写的几篇字。

若使牡丹开得早,

有谁风雪看梅花?

她现在要弯腰已经挺为难,甚至连坐直都不容易了,坐在椅子里的时候,也不自觉的腰向前挺,现在这形象真说不上好看。腆着个突出的肚子,活象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即使这样腰也容易酸。

门帘被撩起,门里头昏黄的光照在门外的雪地上,与屋内柔暖如春不同。屋外是一个幽冷的冰雪的世界。下人们忙碌走动,桃核往手上呵了口气,用力搓着冰凉的手指。

桃叶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就象一把刀悬在了头顶,生死一线。

桃核奇怪的看着她:“桃叶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外头冷,你进屋去啊。”

桃叶看着憨实的桃核,这一刻她突然羡慕起桃核来。

一直以来她看桃核都难免有点居高临下的心态。桃核傻,不够机灵,在主子面前伺候不上,都亏着自己照顾提点着她,她才能过的象现在这么舒服。

“没事。”桃叶也嘱咐她一句:“你也别忙着今天把活儿都干完了,这天都黑了,小心篾条扎了手。”

因为雪大,怕院子里的花木枝条被雪压断压折。得把花树上过厚的积雪扫落下来,顺便用茅草,撑杆把树捆上,好给花木保暖、支撑。

桃核力气大,这种粗活别人往外推还来不及,她却那么实心眼儿,扛着一大捆茅草和撑杆,在外头干了大半下午了。

“这借着雪光,还能看得见呢。”桃核说:“我把这两株绑完就去吃饭。桃叶姐你也快去吃饭吧。”

“好。”

桃叶的饭厨房的人单给盛出来了一份,她把罩子揭开。饭菜凉了些,但是还能入口。厨房的人有意讨好,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辣椒炒的嫩嫩的鸡脯肉,清汤菜心儿。还有一道油塌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