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深不懂:“什么?”

嘉妮看到她一脸不解的神色,藏在心里的怒气一丝丝地往上冒,那张平日里百看不厌的美丽脸庞今日看来是如此让人生厌,那一脸无辜浑然不知的表情在嘉妮眼里更是可恶。

嘉妮一脸悲痛地说:“我一直很恨当年那样伤害了我哥的女人……我万万没想到那个人是你,你可知你走以后,我哥他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

她不想说下去,把哥哥悲惨的样子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岂不是长了她的志气灭了哥哥的微风。这次辛梓结婚一事连她都是到了当天才知道的,换作其他人,她铁会哭闹着不让哥哥娶,可那个人竟然是她崇拜的梁浅深,这于她来说是一个打击。所以她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浅深庆幸嘉妮虽然神色悲愤,却没有露出要将她抽筋剥皮的憎恶。

辛嘉妮发现梁浅深并没有露出任何愧疚后悔的表情,好像在听她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与她无关的事,她顿时为哥哥大为不甘:“梁,我哥哥对我来说是最亲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他伤心难过,我决不允许你再伤害他。不然,我不会……不会放过你。”

听上去没什么威慑力,倒像是小孩子不服气的叫嚣。

梁浅深很想笑,心道:再伤害?放心这次你哥哥可是有备而来,有危险的不是他而是我。

可是她不能笑,如果笑的话一定会真的激怒这孩子。辛梓和他妹妹的感情之深,她很清楚。

浅深坐在椅子上仰起头,平静地问嘉妮:“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就凭你跟我相处的这一年。”

嘉妮踟躇了一会,观察了下梁浅深称得上温和的脸,不太情愿地说:“虽然有时候做事极端了点,但是对人不错,跟你处事也很愉快。”

“那就好,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吗?我不希望有其他事造成我们之间的矛盾。”

“可是,只要一想到你以前那样对我哥……”

“嘉妮。”浅深温声地打断她,“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及。何况,那段过去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嘉妮看着浅深平和的面容,纯透的眸子像是被水润过一般安宁。其实,她到现在都还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她崇敬喜爱的女子是当初那个罪魁祸首,她曾经还想着帮她和哥哥牵红线。

“我哥,原谅你了?”

浅深这时才笑了起来,故作轻松地说:“这个,你只能去问你哥了。”

虽然,她知道答案。

嘉妮心里头的石头不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浅深也不逼她。她走到门口,磨蹭着打开门,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浅深像是料到她会这样一般,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都没变过。

“还有什么事?”

心里一横,嘉妮挺直腰板问:“当年,你真的背叛了我哥?”

浅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渐渐扣紧,皮肤下的血液冰凉地流动着,欲飞的长睫毛恰如蝴蝶的羽翼慢慢落下,遮住了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她唇边的微笑像是被定了格。

“是的。”

不想否认什么,就事实来说,确实是那样。

紧接着她听到了重重的关门声。

在寂静中,浅深沉默地坐着,对着那堆案件没有一点欲望。而突如其来的短信铃声在这份静默中让人的心惊得快速弹跳起来。

“我出差了。”

简单明了,署名是哪位,浅深不用看也猜得到。

浅深把手机扔到一边,独自想想不禁失笑,结婚三天,新郎就抛下新娘,给了一句四个字的交代还是用短信这种间接的方式。

接着,不消三分钟,又飞来条短信:“可能要三四天。”

好吧,现在是总共十个字的交代。

不管怎样,即便对自己暗示了十遍:无所谓,梁浅深,这本就不是一场正常的婚姻。

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是真正的难过,一点点心酸和苦楚,心慌意乱得难以忍受却硬是不让自己发泄出来。

就好象他们第一次吵架,辛梓给她打了电话,却说不出两句哄人的话。浅深心里生气,更多的却是难过,好像得不到爱人的重视,但后来她知道那只不过是辛梓不善言辞的表现,他很着急,可是越着急他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浅深道歉。

现在他并不需要道歉,但是那样简单的语句依然可以让浅深的沉静了八年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她开始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坚持,坚持到他的报复结束,也许在中途她就会倒下了。

二十问

辛梓奇怪地看着跟在自己旁边的女生,通常女生会主动提出陪男生买东西吗?还是,他和女生接触的太少,不了解现在女孩子的行事风格。不过,眼下这位的行事风格向来特立独行,也不好作为大众标准。

浅深看身旁的人一直不说话,只好先开口打破僵局:“喂,你妹妹几岁了,喜欢什么?”

说起自己的妹妹,辛梓掩不住地自豪起来:“她今年十四岁,刚读初二。她成绩很好,比较喜欢读书,特别喜欢名著……”

“打住!”浅深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我是问你她喜欢什么东西,不是问你她喜欢做什么。还有,你不用在我面前强调你们家人都很会读书。”

辛梓素净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余光看到梁浅深正等着他回答,便忙答道:“猫吧。她很喜欢小动物。”

“哦,喜欢小动物的人都是善良的人。”浅深顺口接了句。

“你也是吗?”辛梓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轻声说了句。

浅深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辛梓摇摇头很快掩饰过去。

浅深没有深究,很快思考起“猫”的问题。小女孩么,应该正是那种喜欢可爱小玩意的年纪,这个生日礼物要有新意但是也不能太贵,太贵的,浅深侧过头看了眼辛梓,太贵的他买不起。

就在这时,前方两名外国游客拿着地图一脸焦急地跑到他们面前,指着地图用很慢地语速问了句:“Can you speak English?”

不知为何,他是对梁浅深说的。

辛梓站在一旁眉宇间掩不住地担忧,他不敢贸然上前替浅深答话,可又担心浅深说不出来尴尬,正值进退两难的时候,梁浅深出人意料地答了句:“Yes,Can I help you?”

那名外国游客大喜,立刻两眼放光地指着地图上的复杂路线,说了一通,大意是找不到去一家手工作坊的路,问浅深知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大致的方向就是这附近。浅深一听,脑袋里灵光一闪,一脸神采地转过头对辛梓说:“我想到了。”

辛梓自然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然后他非常惊讶地看到梁浅深,那个英语考试只有46分的女生对着两名老外神态洋溢,一会指着地图,一会向指向前方,口中说出的是流利得令人惊叹的纯正英式英语。

两名老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热情地给了梁浅深一个拥抱,道着“Thank you very much”挥手离开。

等他们走后,浅深马上拍拍辛梓的肩,脸上颇为得意:“我想到给你妹妹买什么礼物了。”

她以为辛梓会问:“买什么?”

可谁知他却用一种专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浅深,似乎很是不解。

“看嘛这么看着我?”浅深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不好意思。”辛梓慌忙收回视线,慢慢迈开步子,迟疑地说,“你的发音,很好听,非常纯正。你的英语成绩不至于不及格吧。”

能那么流利顺畅地和老外交流,连他都自叹不如的标准发音,可英语考试每一次及格,这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那可不一定。”浅深摊了摊手,说,“我语法很差,我不喜欢那种死记硬背的东西,说英语我全凭感觉的。”

其实,梁浅深小学六年级前都是住在英国的,不过,关于这点她没有多想便在辛梓面前保留了。

辛梓似乎还是很疑惑,但浅深带他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话题:“你有没有听我说,你妹妹的礼物我想到了。”

“你说。”

“就是刚才那两个老外说的手工作坊,那里很有趣,东西也很好玩,快,我们现在就过去,不然再晚就要关门了。”

不得不说,辛梓觉得很惊讶,他似乎开始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梁浅深,也开始再次怀疑自己对她的印象和评价是不是有必要更改。眼前这个女生虽然脾气是有些傲慢,说话很直,但不至于无礼,跟他聊天的时候一直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有时候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即使眼神里已经出现懊悔之意,嘴上却依旧硬得很。

还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在近距离和她相处后,他才发现这个女生真的很漂亮,他对除了学习、工作、妹妹以外的事一般都不太上心,但梁浅深身上有一种连他都无法忽视的东西,好像是一股强烈的气场在吸引他,而且这种感觉在最近越来越强烈。有时候就连上课的时候他都会莫名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竟出一身冷汗,这很不正常,这也让他很不安。

梁浅深带着辛梓来到那家手工小店,门面不大,木板制的招牌,手刻上去的字,一看就招人喜欢。从外头望进去里面的布置很有格调,现在店里头的人不多,那两名外国友人正在里头挑东西,浅深推门而入,一股子薄荷草的清香便立刻钻进了鼻子,顿时令人神清气爽。

浅深示意辛梓跟上,她又往里头走去。这家店的店主一看到浅深就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又来了,很久没看到你了。”

辛梓应声看去,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女店主,戴着副无框眼镜,人瘦瘦小小的。

浅深走到她跟前问道:“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套手工缝纫的小猫挂件,还在吗?我看橱窗里已经没有了。”

“你真走运,我这还剩了最后一套,本来想自己留着的,你要吗?”

浅深立即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而后又赶忙把辛梓拉到身边,“这套玩偶很可爱,你看看你妹妹会不会喜欢。”

辛梓看到女店主从储藏室里拿出了一长条包着塑料薄膜的盒子,打开后看到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套憨厚可爱的布衣小猫玩偶挂件,那里头的猫仔姿态各异,花色绚丽,很招人眼。

辛梓拿出一只小猫仔细看了看,觉得很满意,便问道:“这个,多少钱?”

“我有会员卡,你上次跟我说是40块,打个折就是32块,两块就算了,30吧。”浅深抢着说,一边暗暗不停地给店主使眼色。

女店主起初有些不明白,后来立刻聪明地会意,笑着说:“那就30吧,你也是我这的老顾客了。”

辛梓举棋不定地拿着手里的小猫看了半天,浅深在旁边有些着急,又朝女店主使眼色。

店主忙对着辛梓敲边鼓:“这位同学,这套布艺猫仔是全手工制作的,我们这里的东西因为都是手工的,所以货源很少,要不是最后一套,我也不会这么便宜卖给你了。”

辛梓咬了咬牙,点头说:“你能帮我包装一下吗,我要送人。”

“好的,”女店主微笑地把那七只小猫放好,盖上盒盖,又拿出一张粉色的包装纸问,“这张可以吗?”

“可以。”

“是要送给女朋友吗?”女店主一边熟练地包装着,一边问辛梓,眼神还往浅深那儿瞟。

辛梓很诚实地回答道:“不是,送妹妹的。”

盒子包装得很精美,不失小女生喜欢的可爱粉嫩。辛梓把钱付好,女店主把东西交给他说:“本店这个月有一个抽奖活动,只要购买了东西的都可以抽,要不要试一试?”

浅深推了辛梓一把:“你抽抽看吧。”

辛梓把手伸进抽奖箱,摸了一会拿出一张卡片,刮开来一看,三等奖。

“是三等奖。”浅深看了眼,问道,“那是什么。”

“是一对情侣钥匙扣。”女店主从柜台里拿出两只银质的钥匙扣,看模样不大却很精致,两个如果拼在一起便是一颗完整的心,分开来就是各取一半的心。

浅深拿过一个瞧了瞧,对辛梓说:“挺漂亮的,这个给我了,我陪你挑礼物,又帮你选了这么好的礼物,拿你一个钥匙扣不过分吧。”

“没关系,你喜欢就拿去好了。对了,要不两个都给你。”说着,辛梓想要把另一个钥匙扣给浅深。

浅深脸色微变:“我要两个做什么,那个你自己拿着。”

辛梓见浅深好像不太高兴,又是一脸凶巴巴地看着自己,根据经验他已经逐渐摸清了她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气,索性不语立即钥匙扣放进口袋。

浅深这才舒展了眉头,说:“礼物买好了,我们走吧。”

辛梓跟女店主礼貌地说了再见,先一步走出店门,浅深在后头趁他不注意悄悄跟店主说:“回头我会把钱补上。”

那套小猫的价钱可是30元的3倍有余。

“这个人,你的新目标?”女店主冲浅深眨眨眼。

浅深愣了下,回味过来时有些突兀地反驳道:“才不是,怎么可能!”

“是吗?”女店主有些奇怪,“可他是第一个你带进店的人呢,我还以为会有所不同。”

浅深又愣了下,随后匆匆摆摆手:“那不是要带他选礼物吗。”

女店主淡笑不语,有趣地看着浅深微红的脸和有些凶巴巴的眼神。

梁浅深走出店后跟辛梓走了一段路,在十字路口两人道别分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气场有些怪,走在一起也没了话题,不似刚来的时候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像都有些不自然。

十字路口,辛梓手里捏着礼品袋,站在浅深面前,浅色的眸子被星空染上了夜的颜色,透着湿润的干净,隔着镜片看去竟有些朦胧深邃。他朝浅深清雅地笑了笑,平素的面庞顿时明亮生动起来,浅深忽觉自己心头猛地一跳。

他刚才琢磨了一路,才把想好的话说出:“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麻烦你了。上次说要请你吃饭的,如果下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一顿,也当作是谢谢你今晚陪我买礼物。”

站在这个人面前,浅深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可救药地突突跳着,她匆忙点了头,头一次在男生面前失措地逃开。

二十一问

周五,事务所里的气氛好像要过节似的。所长从一大早就开始盯着浅深,有意无意地提点她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浅深哪敢忘,中午的时候便招呼全所的人晚上定要到她家,她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于是,一呼百应,除了嘉妮私底下已经推拒了,其他人都应承了,常大头还喊着红包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进门塞给新娘了。

浅深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查看,还是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辛梓到今天还没有回来,虽说她已经发短信过去告诉他晚上会带事务所的朋友去家里玩,可是他那边一直没有给出回应。说是三四天就回来的,但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浅深不免有些担心,可拿起手机挣扎了半天又不愿意先打电话过去问。于是,在等待和焦灼中熬过了一天,手机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那儿,有时震动一下也是接进了其他人的电话。

终于到了点,各路人马一阵欢呼,拥着梁浅深就往电梯处跑。梁浅深无奈,顺着他们的意带着一干人等,往那间山中别墅前去。

他们事务所虽不大,但好歹也有个十几二十号人,全部站在门口,竟显得这处独门独院的别墅小了许多。浅深早就已经安排了人把家里布置了一番,准备好了菜肴美酒,这时也不用她开门里头已经有人出来打开了大门。

“太太,你回来了。”一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妇女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嗯,都准备好了吗?”

浅深边说边朝里面走去,屋里的水晶灯明亮通透,气派的进口家具纤尘不染,一条长长的餐桌上更是摆满了可口的食物,一旁的冰桶里已经准备好了红酒。

“很好,你们辛苦了,可以回去了。”

浅深很满意,特别从酒店请来的厨师和侍者确实很有效率。

她将同事们引入客厅,他们一个个像是怕落下似的争先把红包塞入浅深手中,浅深拿都拿不下只好笑道:“各位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红包呆会给也不迟,现在先吃东西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意一点。”

“你这儿可真不是一般的气魄。”所里的资深老律师江乘风看着如此富丽堂皇却不失格调品味的山中别墅不禁啧啧称叹。

“两个人住,太大了,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浅深不以为然道,她率先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现榨的鲜橙汁。

所长大人进来后也把所及之处好好欣赏了一遍,又对着家具仔细琢磨了一番,问浅深:“我说,你家那位可真是有本事,我听说这里一套别墅少说也要上千万的。咦,说起来怎么没看到你家那位?”

常大头也开始吆喝:“对啊,我们就是来看看到底是谁能把梁大魔女给收服的。”

浅深面露难色,忙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他前些天出差去了,本说是今天回来的,可不知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大概是有事耽搁了。”

所里的一个年轻女助理季允也插了一嘴,故作失落地说:“什么啊,我就是来一睹他的风采的,早知道我们过两天再来好了。”

“梁,你不厚道,是不是故意的?”

浅深被他们你一句我一语逼得无处可逃,唯有满脸堆笑地“讨饶”:“其实,人还不都张一个样,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再说他长得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小季男朋友好看呢。我是真没想到他今天还没回来。”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么,还怕人逃了不成。”所长终于站出来主持大局,一挥手指向桌上的佳肴美食,“来来,不要辜负了浅深的用心,我们还是先吃了再说。”

浅深暗暗松下一口气,又赶忙拿出酒杯一一往杯里倒上红酒。

常大头从一旁凑上来止住浅深倒酒的手:“不要多,意思意思就行,我们都是开车来的。”

“我知道。”

开吃后,气氛越发活跃。事务所里的人平常呆在一起没事就会凑齐出去唱个歌喝个酒什么的,现在各自端着盘子周旋在一桌子的佳肴中更是欢言笑语,胡侃着各自手头上的一些案子,哪个委托人要求特别多,办起案来特别麻烦。突然,有人说这些工作上的事白天已经烦死了,现在下了班不准再说,于是他们又开始扯起八卦消息,就从小季的男朋友扯到另一个小年青金一铭身上,总之就是一场无刑逼供,最后不可避免地又扯回到浅深身上。

小季他们一帮子人平时跟浅深关系都不错,说起话来也就直来直往:“梁,你从实招来,你那位是怎么追到你的?”

浅深歪着脑袋装作苦思了一会,展颜慢条斯理地说:“不是他追我,是我追他。”

话音未落,众人皆成痴呆状,满脸受到惊吓的惶恐表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大头第一个跳出来,“就你,让你追男人还是让你杀人来得快。”

其他人均一个鼻孔出气,纷纷赞同。

浅深自然知道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急于解释,颇有点无奈说:“可事实就是这样啊,他对这方面很迟钝的,那时候可把我气了很久。”

小季惊呼:“天哪!太恐怖了,可是,既然你有追男人,我怎么没见你露出什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