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深愣了下,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景然告诉你的?”

“你想瞒我多久?我又不笨,打电话到事务所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景然又无缘无故不见一个礼拜,猜也是你出事了。”倪渊解释得头头是道,最后才正经地说,“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

浅深心思在案子上,嘴上随便瞎掰:“拜托,你也有点新意,景然早用过这个词了。”

倪渊在那头轻笑两声:“反正就是很担心你,可你现在住的地方我不太方便来看你,什么时候好一点了我请你吃饭,帮你去去晦气。”

“随便吧,我还要过两天才能出门。”浅深还是继续敷衍他。

“浅深。”

静默了些许,倪渊忽然在电话里认真地唤起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真切,不似他惯常的老不正经,油腔滑调,浅深怔了下,收起心神。

倪渊显得有些犹豫:“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可是……”

“你有话直说。”

“你和辛梓并不是正常的夫妻,对吧。”他尽量选一些委婉的词,“我还是那句话,早点抽身,他这么对你,你如此忍耐又是何苦?”

浅深没料到他旧事重提,立刻被他的这几句弄得心生怒意,她翻身下床,站直了冷冷地问:“你从哪知道我们不正常!”

倪渊叹口气道:“你也不要生气,我只是猜猜,可现在看来真是这样?”

浅深气闷得语塞,他竟然耍手段让她露陷!

“他若是真心待你,我也不会反对。可你们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正常夫妻那般,我才猜你们是不是有名无实,这点景然也看出来了。”他复又开始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柔下声音,好似劝诱,又似蛊惑,还似担忧,“浅深,不要委屈自己,辛梓他不是以前的辛梓了,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只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他借你出事假装离开公司,使计让景然他们中了圈套,逼和锐放弃诉讼,景然这两天为这件事四处跑。”

浅深抚住额,身形有些不稳重新跌坐回床上:“你说辛梓耍手段是什么意思?”

倪渊语气有些沉重,继续说:“他暗中盗取了和锐的设计图,还诬陷和锐偷了他们的设计,你说谎不荒谬?我就是觉得他为人不行,才决定终止跟他的合同的。”

“够了,”浅深冷声打断倪渊,心烦地说,“我人不舒服,不说了。”

倪渊说的话一直缠浅深无法安然入眠,第二天一早破天荒地起了床。出门一看,辛梓已经不在了,照顾她的人她已经辞退了,只请了一个阿姨,每天负责她的三餐。午饭过后,浅深把她打发走,一个人在屋里转悠,不时抬头望向二楼那间书房。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浅深不想轻信任何一方。

浅深再次抬头,默念:“我只是看一看。”

安慰了下自己,浅深蹑手蹑脚地走进辛梓的书房。推开门,她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这间书房要比浅深想像得大得多。四周全是高大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书整齐地排列着,仿佛能闻到那里头散发出来的书卷香,凑近看去真是什么书都有,浅深笑了笑,辛梓从以前期就很爱看书,现在还是如此。

书柜前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写字台,桌面上很干净,并未摆放很多东西。可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浅深的注意,一个烟灰缸,她不由诧异,没想到辛梓竟然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还没清理掉,她粗粗数了数,有十余根,看来他的烟瘾不小。

浅深绕开写字台,不远处摆着一组黑色真皮的沙发,那前面静静立着一只透明玻璃茶几,不大却让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稍微变得雅致起来。浅深在沙发上坐下,瞄到有一个文件夹压在靠垫下面,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它抽了出来,再犹豫了下,没受伤的左手正要翻开,心底猛地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你真的怀疑辛梓?

浑身一颤,文件险些脱手掉落,浅深的心扑扑跳着,愣神地盯着那深蓝色的文件夹,好像那是一个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急忙将它放到一旁。回转视线,她闪烁的目光停留在比例茶几上,那上头放着一只小巧的保险盒,有电子密码的那种。

转瞬间,浅深心里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令她有些激动,左手张开握紧,张开握紧,如此这般几次后,不再迟疑,正欲对着按钮输入自己的生日试试看……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冷不防冒出来的声音如同鬼魅,正心虚的浅深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不料膝盖撞上茶几引起一片震动,那保险箱颠了两颠差点翻身落地。

顾不得疼痛,浅深站直了身体,匆忙间竭力整理好思绪,调整好表情,当她看向辛梓的时候已经恢复镇定,只是负在背后的左手还有些抖。

辛梓立在门口和浅深对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归于平静。他走进书房,顺手把门关了,浅深不禁意倒退一步,小腿撞上了后头的沙发,已是无路可退。

辛梓那眼睛迅速扫了下沙发上的文件,又看了眼茶几上的保险箱,不急不徐地走到浅深面前,两个人之间只相差不到一步的距离。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浅深心跳极速加快,却不肯服输,固执地接下他的目光。

辛梓的身子往前倾了下,浅深一惊,慌忙避开,不料他并不是冲她去的,他俯下身拿起沙发上的文件,又重新站好,看到她脸色苍白,薄唇轻笑道:“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浅深装作不解,反问他:“你这儿有什么需要我找的?”

“哦?”辛梓蹙了蹙眉,继而又展开,翻了翻手中的文件若有所思地说,“你难道不是想找些证据给顾景然吗?好让他不要败诉得那么惨。”

“你以为我在帮他偷证据?”浅深不敢相信地看着辛梓,很快她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这么想?”

“我想错了吗?”辛梓面上一片温和,淡然地说,“你当初死活要跟他走,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可最近碰到他却不冷不热,故意撇清关系,更何况你如此关心这个案子,特意打电话给胡律师,现在你又无故出现在我书房,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浅深无话反驳,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惹眼的小丑,而辛梓就是那冷眼旁观的观众,不对,从她踏入这个房子开始,在他面前她便越来越自己无处遁形,他掌控着一切,对她若即若离,时而温柔时而冷漠,让她摸不清探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梁浅深,”辛梓举着文件,轻轻摇了摇头,笑容很冷,目光很沉,声音很悠远:“八年前你当我是傻瓜,八年后你当我还是傻瓜吗?”

他是真的以为她站在景然那边。

浅深真的被逼急了,眸光比辛梓寒得更甚:“八年前你是傻瓜,八年后你傻得越发厉害了!”

辛梓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他的语气却也不似刚才那般淡定:“是啊,我傻,你倒是跟我好好说说,我怎么傻了,你又是怎么不欠我的?”

浅深呼吸一滞,失语般地看着他,杏眸中满是错乱,那夜她所说的话他竟全都听见了?

“怎么不说话?”辛梓见她这样的反应,心慢慢下沉,“那我换个问题,假若现在让你再做一次选择,八年前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浅深无法再对视他的眼睛,倔强的面容渐渐出现裂痕,也许倪渊说的对,辛梓不是以前的那个辛梓了,若是以前的辛梓怎会舍得这样强势的跟她说话。

“我不选,我也不后悔我当初做的决定。”沉寂了片刻,她终是横了心,强撑着冷眼看他,给出她的答案。

这就是她的答案,那夜的话果然是骗人的。

“梁浅深,果然还是那个梁浅深。”辛梓微微一笑,好不风雅。

浅深别过头,只留一个冷硬的侧脸给辛梓:“感情的事本就是两情相悦,如果提出分手的人就是欠对方的,那天底下有太多人还不清这债了。”

“那你又为何留在这里?”

浅深咬了咬嘴唇,不愿回答。

见她不语,辛梓便帮她答:“现在,顾景然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辛梓不再是那个穷困落魄的卑微少年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拿着文件和小保险箱大步离开,他关门的时候还是那么礼貌绅士,轻轻扣上门,若是她铁定摔门而去。

辛梓坐到车内,不知何时,背上已被汗水湿透。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如不是把它落在家里,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她今天偷偷进入了他的书房?

又或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随手把文件扔在一旁,辛梓靠在车座上,紧紧闭着眼睛,小保险箱搁在他腿上,他放在它上面的手微微颤抖。

三十六问

三十六问待看清来人,浅深眼底满是厌恶,不屑地看着他:“我今天没心情理会你,让开。”

樊羽对梁浅深傲慢的态度一点都不恼,反倒觉得很有意思,他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浅深:“怎么,跟小情人好上了,就把我给忘了?”

浅深站不稳,又没力气甩开那只粘在自己身上的咸猪手,懊恼地有些大舌头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俩分手了吗?你是不是男人,纠缠不清。”

“小野猫,我前段时间被一些烦心的事缠上了,所以没时间找你,我现在得了空自然想起你了。”樊羽一张嘴竟是些鬼话,浅深只要想到自己为了赌气竟找到他做了几日男友就浑身发毛。

“大家好聚好散,你想反悔?”浅深深知这种男人的脾性,她冷凝了脸色,杏眸暗含戾色看着他。

樊羽根本不吃这一套,反倒是浅深这一瞪眼,波光流转,肌肤若雪,唇红如樱,美人如玉,惊艳得令人受不了,狠狠地刺激了他某方面的兽欲。

他拿身体无耻地更贴近了浅深,几乎要舔上她的耳朵,喃喃道:“我可从来没答应过,再说那小子有什么好,打两下就趴下了,不如你甩了他重新跟了我,如何?”

浅深本能地后退,她本来就被他的举动弄得恶心透顶,胃里翻涌得想吐,可他最后那两句话顿时让浅深如坠冰窖。

“是你打了辛梓?”她酒醒了一半,胳膊肘使了力把樊羽顶开。

“辛梓?”樊羽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摞了摞垂落下来的长刘海,痞痞地笑道,“就是那小子,妈的,骨头还挺硬,打得我手痛。”

浅深想起辛梓对她一再隐瞒时的情景,还有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顿时心痛不已,几乎落泪,他如此隐忍,一定是怕自己自责难过,而她还要跟他闹脾气。

可她抬头见那个罪魁祸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顷刻间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恨不得掀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皮!

酒精入脑,梁浅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一巴掌甩在樊羽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震:“你竟敢打他,你他妈不想活了!”

“你这个□竟敢打我们老大?”有人暴怒地跳出来,上来就要给梁浅深一拳,却在还未出拳的时候便被樊羽止住了。

樊羽对着地上啐出一口血水,摸了摸嘴角,眼神阴狠地看着浅深:“没想到你力气挺大?哼哼,这样才好玩。”

他朝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上前架住梁浅深。浅深愤怒,拼命挣扎,不停地嘶喊:“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以浅深的气力是断断不可能挣脱的开的,更何况她现在喝了这么多酒,头晕晕乎乎的,手脚也已经不太听话了,更何况要挣开两个一米八大个男生的束缚。

不多时,她被甩在一条后巷,头顶上一盏破灯幽幽暗暗,身上的恐惧感增加了数倍。

浅深觉得右眼皮直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从地上爬起来,昂起头嗤笑樊羽:“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做什么,打我一顿?没想到你如此不上道,连个女人也要打。”

“打你?”樊羽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抖着肩笑得没了形,“我怎么舍得打你,你这张脸蛋是个男人当然只想要疼你,而不是打你。”

“你少恶心,我劝你最好放我走,不然……”

“放你走?梁浅深,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樊羽凑近她,灼热的鼻息一下下喷在浅深脸上,脸上不再有任何笑意,却是毒辣可怕,“若你是跟我玩腻了,好,反正大家都是玩,分手咱们也和平点。可你竟然把我当凯子,那我当傻子,为了勾引那个臭小子故意把我当幌子。我樊羽最忌恨别人利用我,若你刚才知错悔改我也就算了,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给我撒泼,那我只好让你知道一下耍我樊羽的下场是什么。”

浅深这回终于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可还未等她呼叫出声,便被人狠狠堵住了嘴巴,摁倒在地,残忍又疯狂地蹂躏着。

即便平日嚣张如梁浅深此刻也完全懵了,呆愣了一秒后,她才开始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她想转头躲闪他唇上的撕咬,可他却死死固定住了她的头,她又不顾一切地抓掐,腿上使出了浑身的气力踢这个兽欲熏心的男人,可是毫无作用,她的反抗仿佛对他来说是小儿科,或者真如他所说是小野猫耍耍爪子。

嘴巴被人堵住,空气一点点被掠夺,浅深挣扎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到最后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那人终于放过了她,她长大嘴如同死鱼般疯狂的呼吸。

可那只是一秒的空隙,下一秒,她惊恐地看着那个男人如同野兽般扒去她的外套,扯去她的内衣,她甚至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哀鸣。

“宝贝,你真是太美了。”那头野兽伏在她身上,贪婪地注视着她美丽的桐体。

浅深的身子颤抖得如筛子,她不敢相信,这一定是噩梦,这不是真的。可是心里绝望的恐惧,身体无尽的冰寒,旁边臭水沟散发出来的腐臭味眼前那一张张淫荡的嘴脸,都残忍地告诉她,她正面临着什么。

“不要,樊羽,不要碰我!”

她惊恐了,害怕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快要将她逼疯。

那人龌鹾地笑着,满脸淫荡:“你把我诱惑成这样,还想让我放弃吗?”

她蓦然死死地睁大眼睛,感觉到下体有什么硬物已经抵在了她的私处,坚硬滚烫,一触即发。

“啊!不要,我求你,放过我,不要碰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放过我。”

她已经语无伦次,她不管身下尖锐粗燥的石粒泥沙会割出多少道血口,搏了命一般扭动着身体,对下一刻的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从未如此脆弱过,泪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脸庞,迷蒙了她的双眼,每一滴泪都是她求救的呼喊,声嘶力竭。

可是,她不知道她如此的举动更是激起了上面那个人黑暗的欲望。

“宝贝,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

而当最后一道屏障毁在那人手里的时候,浅深顿时没了声音,如同死尸一般用那双空洞灰败,盈满泪水的眼睛望向漆黑无星的夜空。

她的双手被人拉至头顶,她的腿被打开到最大,她的喉咙已经可以咳出血来。

那一刻的痛,撕心裂肺,像是被人拿刀从下往上捅开一般,痛不欲生。

泪水已经在眼里流干,她就如同一只破败的洋娃娃,破碎在这酒吧的后巷。

空气中飘来血腥味,淫靡味,喘气声,呻吟声,浅深凝望着天空,那里那么黑,那么黑,好像永无止尽,如同在他身上的人永无止尽地在她身上做着激烈又机械地运动。

“辛梓,辛梓,辛梓……”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从口型上可以看出她在呼唤一个名字,不停的,从始至终。

“你们在做什么!喂!快来人,这边不对劲!”

远处有人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打断了这场无止尽的折磨,身上人猛然一顿,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下。

“老大,有人来了。怎么办?”一直在旁边看活春宫的小弟冲上来说,“要不要我们对付了他?”

樊羽意乱情迷的眼眸闪了闪,沙哑着声音说:“走,反正该办的已经办了。”

他从浅深身体里退出来,牵扯出一滩鲜红的液体。浅深的身体向上抖了抖,跌回地面后便没有动静。

“老大,不会把人弄死了吧?”一旁的小弟咽了口口水,望着一动不动,已面无人色的梁浅深说。

“哼,哪那么容易死。”他毫不怜惜地拍了拍浅深的脸,张狂地笑道,“宝贝果然很□,我下次再来找你。”

“老大,有人过来了。”

顾景然带人赶到的时候那帮歹匪已经快速逃窜走了,他往巷子看了看,好像有一个人躺在那边。他没有多想,快速跑进去,可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是完全震惊了。

一个赤身□,披头散发的女生斜躺在泥泞之中,下身全是红色的血迹和未干涸的白浊液体,她似乎没有了呼吸,死死睁着眼睛望着前方,嘴唇却在颤动。

顾景然飞快地脱下外套,跑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再把外套将她包裹好,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全身冰冷,可还有微弱的呼吸。

“你怎么样?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女生已经失去了神志,脸色惨白得令人心惊,她如同透明的嘴唇在那边不停地开合。

“你说什么?”

他凑耳到她唇边,仔细辨认,终于听到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说:

辛梓,辛梓……

梁浅深从昏迷中醒过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

她觉得自己在一个永远不会天亮的空间飘荡,飘荡了很久很久,久得她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为什么会疼呢?

她受伤了吗?意识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灯光逼得她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说:“快关灯!拉上窗帘。”

感觉不到光亮之后,她才再次睁开眼睛。黑暗让她好受了很多,她慢慢侧过头想要看看是谁在她身边。

那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辨认了一会,费力地想了一下,终于认出来这个人是一个叫倪道远的男人。

她父亲。

“没事了,浅深,都没事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如此苍老,这真的是她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吗?

可什么没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浅深,有你爸和我在,你不用怕。”另一个哭泣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皱着眉没去费神想这个人是谁,她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浅深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那儿好像她记忆中那片永无止尽的黑色夜空。

黑色夜空……

瞳孔骤然缩小,记忆中的那些片段刹那间封杀了她的灵魂。

幽暗的灯光,鬼魅的身影,邪恶的淫笑,还有……

“啊!————————————”

她想起来了,她在酒吧的后巷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强奸了。

三十七问

三十七问浅深是一个心里放不了事的人,辛梓那一走连着几日没有回家,浅深觉得在这房子里是没法呆了,连那个煮饭的阿姨都时不时拿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冷不丁地来声叹息,好像她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被丈夫遗忘冷落在家。

浅深都还没叹气,她叹个什么劲!

第二天,那位阿姨便被梁浅深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