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芊也满腹感慨,伤悲惆怅,当年与贺煜的婚姻走得如履薄冰,确实与季淑芬的从中作梗有很大关系,她也曾因此痛恨季淑芬,甚至发誓永不原谅,可实际上,她根本做不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再说,zi又怎确定,以后对琰琰的妻子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

“语芊,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女子,否则你也不会不计前嫌地帮我们,我没有它求,只望你能看在阿煜的份上,让她开心一下,好吗?”

凌语芊抬眸,静静地与贺一航对望,口头上虽没答允什么,心里其实已经作出了决定。

贺一航仿佛见到了,伤感的面容再次绽出会心的笑,对凌语芊感激地点了点头,视线回到琰琰身上,慈爱又疼惜,大手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琰琰的nao dai 瓜,良久,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辞别离去。

不一会,池振峯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竟然是褚飞。

凌语芊惊讶不已,结结巴巴地质问出来,“你…你怎么也来了?我不是打过电话跟你说今晚不回去睡了吗?”

“我给你和琰琰带了一些衣服来,还有,我想顺便kan kan贺总的房子,振峯哥说fan zheng 这里有多余的房子,叫我也住下哦。”褚飞边说边扬了扬手上的行李袋,嘿笑,炯炯有神的双眼已经迫不及待地朝整个房间打量起来。

凌语芊更是杏眼圆瞪,娥眉紧蹙,振峯哥…什么时候他与振峯如此亲密了?敢情她错过了什么?

“姐,fan zheng 骏一先生去了美国,咱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正好让琰琰多陪一下爷爷奶奶,那对老人家,怪可怜的。”

哦,是吗?她可是记得,褚飞对季淑芬也是极为厌恶反感的,忽然间就转为可怜同情?看来,她真的错过了什么,不过,她倒也不急着跟他追究,毕竟她也答应了琰琰会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说,褚飞这小子,精得很,想要维护的事,必然坚持到底,当初在北京就是誓死不屈地帮着贺熠。

贺熠…

想到这个名字,凌语芊脑海冷不防地涌上一个人影来,但很快又被她极力甩开,故作生气,对褚飞酷酷地回了一句,“这是人家的屋子,你最好收敛一些,别给我闹笑话。”

“呃,不会,一定不会闹笑话,我会规规矩矩,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以后再邀请我来住。”

以后?还想再来?这小子!凌语芊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唧唧哼哼了几下,注意力转到琰琰身上,叫琰琰上床shui jue。

池振峯也带着褚飞离开,整个房间于是静谧下来,奔波了一天,琰琰早就困了,不一会便沉入梦乡,凌语芊则毫无睡意,承载着无尽思念和伤感的水眸再度来回扫视着整个房间,凝望着婚纱照上那张刻骨铭心的俊脸,热泪,无法抑制地流个不停。

贺煜,我回来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她在心里默默地呐喊,回应她的,却只有冰凉的空气。

在贺家住下,比预期中shi ying和自然,翌日,刚睡下不久的凌语芊在琰琰的呼唤下苏醒,倒也不赖床,起身协助小家伙洗漱,更衣,下楼后立刻闻到香喷喷的早餐。

贺一航跟她说过,自从贺煜与贺燿出事后,他们把那些保姆都辞退了,只留下负责厨房工作的华姐。华姐平时照顾贺一航两夫妇,也是足够的,可如今加上振峯,褚飞,凌语芊和琰琰,自是忙不过来,季淑芬于是加入帮忙,而且,忙得不亦乐乎,大家看在眼中,都暗暗感慨一番,琰琰也因此对季淑芬态度转变,让季淑芬更觉欣慰,更觉值得。

工作方面,池振峯好好运用凌语芊投资的那笔钱,事不宜迟开启了扩展业务的行程,忙得不可开交,每次总是最早一个出门,最晚一个回家,有时甚至彻夜不归,凌语芊打理野田骏一公司之余,不时参与池振峯那边,聆听他的方案,给他看法和提议,就连褚飞,也是两边兼顾。

贺一然那伙人已不再来捣乱,估计是贺一翔出面了,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真的为贺一航讨回公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对这样的结果,却也满意,当然也清楚,这份平静只是暂时,想要彻底杜绝那狼子野心,还得努力,最好,通过生意上给他们狠狠反击。因此,大家更卖力地投入工作了。

不知是否因为搬进这里住的缘故,多时不再去想贺煜的凌语芊,情感世界忽然又恢复了从前,白天尽管劳碌疲惫,夜晚却总是迟迟不睡,看着婚纱照,想起以前各种时光,还经常梦到贺煜,梦里,他深情依旧,温柔地跟她说,他没死,很快会回来,这次,他们再也不会分开。梦境很美,美得令人沉醉,令人心疼,醒来之后,总会一番失落和惆怅,凌语芊自嘲地认为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当这一天,她有份文件遗漏家中,下午回来取时,被房内的景象重重地震住。

她推开门,下意识地往茶几上走,找到那份遗漏的文件,拿起正要出门,却猛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异常的气息,那股气息,让她怦然心跳,浑身僵硬,许久,才缓缓地转过头去,入眼的情景,就像她平时梦到一样,窗户那,伫立着一个人影,高大而挺拔,背对着她,她却感到格外的熟悉。

zi不是回来拿文件吗?现在不是下午吗?怎么…又做梦了?

凌语芊目不转睛,紧盯着那抹高大的人影,身体直打哆嗦,乍一见,她以为zi在做梦,但很快,她又发觉,这不是梦,虽然她梦过这样的画面很多次,但这一次,绝不是梦!因为,他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简直闻到了他炙热的气息。

不是梦,那是真的了?她梦想成真,如愿以偿?贺煜他,真的没死,且回来了?

“贺煜——”低柔暗哑饱含无尽爱意、像是从内心深处震起的呼唤,就那样从她微颤的樱唇迸发出来。

那人闻声回头,果是那张日思夜想、念念切切的容颜,眼神炯亮而炽烈,薄薄的唇勾着一抹温柔的浅笑,深情款款地回望着她,然后,迈动着修长的双脚,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滴…答…

是谁的眼泪,划破寂静伤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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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噬心,爱恨痴缠,旖旎缱绻,许你一生,爱我一世。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莫过于风雨后的彩虹,饱经风雪磨练、敲打、冲击,最终焕发出它的炫丽和璀璨。曾经再苦,再痛,因有此刻,都值得。本文实体书结局篇也已出版发售,独家赠送两万字精彩番外,四张精美明信片、书签!想看更多关于贺煜与芊芊甜蜜番外的妞们,来一套哟?当当网,京东,亚马逊均有售,提议到当当网买,打很大折扣,购买地址到评论区复制,或直接在当当网输入出版名或我的笔名“淡漠的紫色”搜索即可。紫还为大家组织了团购,欢迎加qq群【263315612】或我个人qq【47192245】登记,价格与当当网一样,也是送货上门,货到付款。

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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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2)

本打算全部写完再分两三个大章上传,但有些亲说等得急,希望多少能先更一些,紫决定采纳亲们的提议。书院系统设置一章字数最多不超过五万字,现在还差一些才全部写完,故暂时无法把最后五万字定出来,那么,紫会今天开始先传,每天都会发一万字左右,大概会连续传五至六章左右,最后一个大章是五万字,今天七号,如无意外会在12号或者13号全部传完。这结尾部分虽然只是十来万字,但紫的情况在评论区也跟大家提过的,故写起来也并不容易,不管怎样,还是非常抱歉让亲们久等了,也非常感谢亲们的理解和支持。

------题外话------

话毕,重新迈起双脚,恢复平常的步速,踏出大门,而这也才发现,方才仓皇而逃,并没带上那份资料。

凌语芊再定一定神,回门卫友善一笑,“我…我没事,谢谢。”

由于刚才一路狂奔,凌语芊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加上此刻不自觉的皱起娥眉,门卫于是更加关切担忧,继续轻声喊了一下,“少奶奶,您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从华韵居狼狈逃出的凌语芊,一路狂奔,直到贺宅大门口,在好心门卫叫住她“少奶奶您没事吧”,她才停下脚步,微怔了怔,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发现幸好只有门卫,并无其他人,便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淡淡的忧虑,刚才就那样不顾一切地从华韵居跑出来,不知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呢,要是有,她们会怎么想?特别是贺一然那家人,又会不会起什么心思了?

等这次的任务结束后,他想,是时候让小女人知道他是谁了。

“ok!”贺煜也不愿多说,淡淡应了一句,结束通话,将手机往身旁一搁,脊背往后一靠,两手张开放在沙发背上,双脚往前伸直,闭上眼,脑海慢慢浮出一个刻骨铭心的倩影来,下午在卧室的那幕旖旎画面自然而然地跟着涌现,心里头,不由升起一个念头。

轩辕墨在那边叹了叹气,于是不勉强,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总之你要记住,你的命运牵连着很多人的命运,不容半点出错。好了,就这样吧,记得随时跟我汇报进展。”

“哎,打住,别再跟我说什么伟大英雄之类的话,我不伟大,也不想当英雄,为你效劳,是我的命,但也仅此而已!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这次的任务照样会顺利完成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办事能力,但假如你能再…”

“我自有分寸,我做事,哪有让你失望过?”

贺煜听罢,又是没好气地一哼,老狐狸的情报网果然了得,连这事也探出来了!

“但也容易泄露你的身份,让人生起怀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红颜祸水早些日子已搬到贺家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轩辕墨把对凌语芊的称呼改成了红颜祸水,本来,就是一个祸水!

贺煜不禁想起方才季淑芬也这样说过,不由翻翻白眼,当然,他清楚自己无法向对待季淑芬那样敷衍这个老狐狸,便也认认真真地做出解释,“你们将这任务交给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亲人?故我认为,住进来更容易掌控他们的一切。”

又是这句话!

轩辕墨顷刻额冒黑线,许久,却也无奈地命令,“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当然有把你和国家放在心中,只是,老大你似乎忘了,我并非军人,充其量,只是一个被迫为你卖命的机器而已。”对这个处处限制自己,极力阻止自己和芊芊相认的老狐狸,贺煜依然做不到和和气气,没好气地驳了回去。

如轩辕彻所说,老狐狸已收到禀告,得知他跑到贺家来住,一开口便沉怒责骂,“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却三番四次无视我的安排,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上级的存在?有没有国家的存在?”

幸灾乐祸的欢呼声慢慢消失于电流当中,贺煜浓眉皱得更紧,在心里对这可恶的哥们咒骂两下,手指飞快按动按键,给轩辕墨回拨过去。

“噢!真的?!哈哈,算你倒霉,那我不妨碍老兄你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好好说服我叔父去了,等你好消息哦!”

贺煜剑眉紧蹙,没好气地应,“说曹操曹操到,老狐狸来电了。”

“怎么了?”轩辕彻发觉异状,不由一问。

“是吗?看他有没有那本事喽!”贺煜又是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句,却正好,手机蓦然发出有电话进的信号,屏幕上闪现的名字,正是那只老狐狸!

“切,那些女人能比吗?以前又不见你这样?就知道说风凉话,哼哼,我忽然希望,我叔父坚持顽固的思想,勒令你搬回酒店住,看你还怎么夜夜笙歌!”

“切,你小子想要女人还不简单,有空就去夜店泡泡吧,会有很多尤物自动送上门的。”

轩辕彻语气又急忙转向郁闷,故扮可怜,“我哪有你这么幸运,可以香温玉软满怀抱,擦——枪——走——火。”

贺煜却毫无在意,扬言自己早备好说辞,叫轩辕彻别担心,然后,话题转到轩辕彻身上,问他那边的任务进行得怎样。

“那就好。”轩辕彻放心,提起另一个忧虑,“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拒绝了我叔父安排的房间,叔父一定收到汇报,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吗?他可是个老顽固,不像我的思想这么会变通。”

“没事,我知道什么应该让他们听到,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

轩辕彻毕竟是轩辕彻,与他兄弟多年,听完渐渐领悟过来,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他又有点儿担心,“既然这样,你得小心了。”

贺煜跟季淑芬说想来“二哥”的房间看看,本只是因为自己阔别多年,想进入这间充满自己和小女人之间点点滴滴的卧室追忆回味一番,却不料,小女人忽然回来,还将他误认成“贺煜”,他便将计就计,靠近她,一解相思之苦,而谁又知道,季淑芬也出其不意地跑进来,他急中生智,决定借用季淑芬之口,打消敌军对他的怀疑。

原来,刚才那一幕,除了情不自禁,还别有用意。

“嗯,我故意和我娘谈了一个交易,对方应该听到了,而根据我娘的个性,一定跑去跟我爹说,对方就更深信不疑了。”

“打消他们的怀疑?对了,你刚才说你家安装了两种窃听器,除了你以前那个下属,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窃听,那个人,估计就是敌军,你想借此误导他们?”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不见得不怀疑我,那么,我要做的便是打消他们的怀疑。”

电话那端的轩辕彻则继续惊诧不已,思忖了一会,又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明知这次的任务…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我说老兄,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虽说你女人长得活色生香,让你随时想拆穿入腹,可你别忘了自己有任务在身啊!”

“千真万确!她不知有多陶醉,假如不是我娘及时出现打断,估计她现在已躺在本少身下了!”贺煜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方才那幕,心驰无法克制地荡漾起来。

“噗——擦枪?走火?你说真的?不会开玩笑吧?”

尽管好哥们说的是事实,然而,贺煜听着总觉得轩辕彻是在幸灾乐祸,不禁将刚才那件事拿出来炫耀,“嗯,见过了,震惊是有,但不至于讨厌,我们还…抱了呢,不仅抱了,也吻了,差点,擦枪走火了!”

“嗯,大少爷你长大了,不想抱爹妈了,想抱女人!话说回头,你见过你女人了吗?她反应如何?一定很震惊,且很讨厌你吧?”

“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们面前我可是侄儿呢,他们只是我的伯父与伯娘。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想抱,也不是抱他们了。”

电话里传来的是轩辕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我说大哥,你跟他们聊什么聊了这么久,该不是太想念他们,抱着他们睡着了吧。”

话毕,搂住季淑芬的肩朝外面走,贺熠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待他们渐渐走远,他关上门,回沙发坐下,掏出手机继续刚才的通话。

他故意把语芊二字加重了语气,让季淑芬听罢立刻变了脸色,然而,在他面前又不好发作,贺一航自然清楚其用意,可又想自己是装作不知情的,于是没给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地附和道,“难得阿熠跟我们一起吃饭,淑芬你要多花点心思,多弄几个菜给阿熠尝尝。阿熠,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和你二伯娘下去了。”

“我常出差,对住方面没什么讲究,反正就一休息地方而已,倒是二伯娘疼我,让我有机会尝尝住家饭,这是酒店没法比的,因此,二伯不用挂虑这方面。”贺煜说着,看了看手表,瞟向季淑芬,别有用意地提醒了一句,“二伯娘,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去准备食材,看看今晚煮什么汤给琰琰和语芊吃?”

贺一航四处环视一周,笑道,“进来这么久,二伯倒忘了问你在这住得是否习惯,大家自家人别见外,需要添加什么尽管跟你二伯娘说就好了知道吗?”

贺煜一一回答,当然,也像他跟凌语芊等人说的那样,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绝口不提,这一聊,便是一个小时。

“嗯,二伯明白,二伯不会说出去,你二伯娘也不会。”贺一航是明眼人,看出侄儿不想再多谈案子,便也转开话题,问起他的近况,还有四弟的近况。

“二哥出事后,关于大伯父与二伯父之间的恩怨我略有所闻,才把这个案子稍微跟你们提一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去,至于你们的仇恨,随着案子结束,我想也会有个结果,到时不用担心再受欺负了。”

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样也不无合适,毕竟,只要他坚持不徇私,依靠他是自家人的条件,对调查什么的,会更容易。再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事态如此严重,国家极为重视,绝不容出半点纰漏,就算“贺熠”有心帮自己的亲人,也不敢在这个骨节上,否则到头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他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甚至把父亲也拖下水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的真实身份是贺煜,曾经经营打理贺氏集团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公司的运作和情形,再加上,他对贺一然等伙的仇恨,自然是“大义灭亲”的最适合人选。

这会,贺煜淡淡一笑,自嘲,“二伯应该也听过我铁面无私的美誉吧,他们看准我这点,特意派我来,这样反而更容易执行任务呢。”

贺一航点点头,心略宽松一下,“对了,既然关系到咱们公司,上头又怎么愿意安排你来?”

“具体情况我暂时无法给确定答案,不过依照我之前办理的一些案子,也就负责人被判决,公司基业应该不会有多大变动,再说,贺氏在全国乃至全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肯定会极力挽救的,这也是为何上头要尽快处理,避免影响下去牵连太多就真的无法保留了。”贺煜也已恢复认真状,威严无比地分析。

公司尽管被兄长一家霸占了去,可这终究是父亲辛苦创立的家业,自己也曾在那服务多年,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贺一航还是难免为大局担忧。

贺一航也大觉意外,但毕竟是个稳重成熟的中年男人,也曾见过无数风浪,不像季淑芬那般激动,还抬了抬手,示意季淑芬别插话,随即语气凝重地再向贺煜问出,“其实,我一直知道他们有做一些不合法经营,却想不到影响这么大,连上头也关注了。那公司会不会被牵连颇大?会不会…因此倒闭?”

“什么,你说真的?你确定?”季淑芬一听,迫不及待地喊出来,惊喜又激动,与先前的敌意判若两人。

贺煜在他旁边位置坐着,眸色深晦复杂,听罢不由先朝季淑芬瞥了一眼,见她皱眉,用眼神表明她有遵守承诺,并没告知他与凌语芊偷情之事,于是也诡异笑了笑,就着贺一航的问题,应道,“嗯,这次回来确实是为公事,二伯是自家人,我也不跟您客气,有些规定您是知道的,故我只能说,这次的事,贺氏也牵涉其中,大伯他们,要遭殃了。”

贺一航在沙发坐下,瞄了瞄茶几上已经盖好的手提电脑,开门见山地问,“听你二伯娘说你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方不方便跟二伯讲讲?”

由于池振峯与褚飞搬来住,那天季淑芬便与华姐一起把几间客房都收拾整理了,这儿也是干净整洁的,且也是极为简单的,贺煜只带了一个皮箱回来,此刻正放在床头柜旁,茶几上有台手提电脑,估计是他刚才在用。

贺一航回神,客气地点点头,慢慢走了进去。

“二伯父睡醒了?”贺煜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打出招呼,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墙一站,迎请贺一航进内。

至于贺一航,则是另一种心情。贺煜与贺熠长得极像,他早见识过,也像季淑芬一样,乍相见时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但很快,这份激动和惊喜又慢慢消失,因为他清楚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贺煜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只是与贺煜长得很像的侄儿——贺熠!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手忽然紧握成拳,青筋毕露,那是对敌人的深恶痛绝!

季淑芬曾多番刁难芊芊,无理取闹,他对这个所谓爱他的母亲感觉不多深,加上季淑芬外表变化没多大,因而,刚才阔别多年头一次再见季淑芬,他并没多大伤感,可对父亲,他是一直敬爱的,此刻一见,发现父亲比想象中还苍老、憔悴得多,特别是那垂落两鬓的白发,让他心中大恸,差点忍不住痛哭出来。

关于自己“死”后贺家发生的事,打自从训练营出来,他便暗中调查和了解,包括最近贺一然等伙逼迫父母搬迁之事,免不了为父母所受的苦和痛感到心疼。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正是他们要找的人,然而,也就在此刻,贺煜与贺一航神情双双变了一下。

季淑芬跺了跺脚,却也无奈地跟上,随他走向二楼,到达那间安排给贺煜住下的客房,维持着礼貌,先在门上敲打几下。

“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他,那接下来你要操心的就是怎么对语芊嘘寒问暖,把她当宝贝女儿对待吧。”贺一航蓦然调侃了一句,看来心情还是未被影响,说罢,人已朝房外走。

“可是…”

“呵呵,你想事情太悲观了,就算他和语芊两厢情悦,也不影响他对工作的态度,我相信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再说,根据你和他的交易,我们并没阻止他和语芊在一起呢,他更没理由不帮我们。”

对于丈夫读懂自己的心,季淑芬甚觉欣慰,然而想到贺熠与凌语芊那层丑恶不堪的关系,不由又忧心忡忡,“你以为事到如今他还会帮我们吗?我可是什么也不敢望,只想他说到做到,把琰琰交给咱们。”

贺一航心头顿然一紧,满面思忖,一会,坚持道,“我去见见他,最多不提那件事,我是他二伯,既然他住在这里,我总会和他见面的不是吗?你当初留他住下,应该是想借他对付大哥他们吧?我身为当事人,更应该与他多接触,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帮我们。”

季淑芬一听,赶忙截栏,“不,你不能去,我答应过他,他和凌语芊苟且的事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句,连你也不行!你这一去,不就证明我打破承诺吗,到时,他再也不会叫凌语芊把琰琰给咱们抚养了。”

“贺熠他人呢,现还在咱们家是吧?我去会会他。”

当然,经历过这么同甘共苦,他对妻子的个性也是十分了解,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造事生非,捏造出这么一大件事来,故他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

听完这番话,贺一航大约知道整体情况,震惊之余,还是难以相信。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语芊确实有着令男人心动的本事,曾经他对凌语芊虽没怎么维护疼爱,却也不至于像季淑芬那样多加刁难诋毁,而这次语芊回来,那些行为表现也是令他十分满意的,于是不会像季淑芬那样,态度立刻改变。

偏见果真可怕,特别是已在心里扎下根的,真是应了那句,来之不易,去得干脆。

若说曾经因为这些日子季淑芬对凌语芊慢慢改观和接受,可这一切,随着“贺熠”的突然出现,两人在房里偷情被季淑芬逮到而打回了原形,甚至,季淑芬更认定凌语芊是个专门诱惑男人的祸水!

“什么没理由!那小狐狸精有多吸引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不就把咱们阿煜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连我们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不顾!现在阿煜不在了,她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这些年她不是去了北京吗,贺熠就在北京的,他们在那勾搭上了!贺熠由于公务回g市一段时间,起初我不知道他们的奸情,便好心让他在这住下,谁知他是个大色狼,赖着不肯走了,更可恶的是,他还说不久会跟凌语芊结婚,带凌语芊回京,我们想要琰琰的抚养权就必须听他的话,他借琰琰威逼我跟他达成一个交易,要我这段时间好好对凌语芊,把她当女儿看待,我呸,我才没这种不知羞耻、红杏出墙的女儿!”

贺一航总算明了,老脸瞬时染上一抹尴尬,但还是表示质疑,“你确定?确定语芊跟贺熠…可,没理由啊!”

呃——

结果,把本就气急败坏的季淑芬引得更加烦躁恼怒,便也毫无隐晦地吼出来,“上床!一男一女,关在室内,拥抱在一起,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

那个?兴许是上了年纪,经历过儿子伤亡的悲痛,加上前阵子被殴至重伤,贺一航脑子不再像以前那么灵光,一时没意识到妻子指什么,深眸再度呈现迷惑,“他和语芊…什么那个?”

“不就是他!不知廉耻的家伙!”再次想起那事,季淑芬不由又生怒火,顺势告状,“对了,你知不知道,原来语芊早就和他有一腿,他们刚才在阿煜的房间…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两人估计已经那个了!真是可恶至极!”

贺一航呢喃了好几遍,总算睁开了眼,脸上也是季淑芬初见贺煜时的喜悦,“你是说一杰的儿子?他回来了?”

贺熠…

贺熠…

季淑芬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加大音量,“是贺熠!”

“另一个?还有谁?贺一然?还是…高峻?”关于高峻身世的质疑,由于还没找到证据,贺煜之前并未跟贺一航讲,故在他看来,高峻还是贺一然的私生子。

“不,不是他,是另一个。”

贺一航睡得迷迷糊糊,脑子尚未清醒,皱眉回道,“怎么了?贺炜那小子又来搞鬼了?”

“一航,快起来,大件事了,发生大件事了。”

季淑芬终不再做声,静静看着他又对她发出那种诡异的、让人莫名心堵的笑,意气风发地转身,彻底离去,她这也才回过神来,疾步跟出去,却是跑回自己的卧室,将仍在午休的贺一航叫醒。

不过,照他刚才所说那些话,她是无法赶他走了!也罢,事到如今已非她有能力阻挠和操控,既然交易都谈了,再赶他走不嫌多余了吗!

她要是早知他和凌语芊有染,才不愿意引狼入室呢!

他说,有个任务执行,会在g市呆一段时间,今天刚从北京搭飞机回g市。他即将执行什么任务,她不感兴趣,而且那是国家大事,轮不到她了解,她只知道,他的忽然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她想借他压制贺一然父子,甚至彻底断了贺一然父子霸占房屋的诡计,于是邀请他这段时间在这居住,结果他竟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了,却原来,中间隐藏着这么一个不见得人的秘密!

今天下午,她正在客厅闲坐,忽见一年轻男子走进来,乍一看,她惊呆了,以为是自家的儿子,可待他慢慢走近,微笑着冲她喊出一声“二伯娘”时,她才发觉,那不是贺煜,而是四叔的儿子——贺熠!

说也奇怪,他与贺煜长得很相似,以致她对他特别,当然,毕竟辈分不同,一个伯娘,一个侄儿,注定不会有多深的接触,故她对他也就不太了解,只平时通过大家的聊谈和谈论,知道他在政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热心工作,铁面无私。

四叔很早就去了北京工作,这个侄儿也是在那边出生的,由于四叔工作忙,平日很少回g市,一年也就春节那么几天,有时甚至没有,后来,这个侄儿长大了,工作了,偶尔也会自个回来,住上几天。

晚辈?呵呵,这小子说得真好听,他要是真当她长辈,要真的懂事,就不该连堂哥的女人也勾搭了,还可恶地借琰琰来威胁她接受他们的苟且之事,真是枉费她在这么多侄儿侄女中最在意他!

“当然,这可是二伯娘亲口邀请我的,我身为晚辈,岂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季淑芬急匆匆地喊住他,迟疑地问,“你…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下?”

话毕,站起身来。

贺煜听罢,眸光一晃,闪过一丝计谋得逞之意,极具磁性的嗓子愉悦难掩,“二伯娘果是识事之人,既然咱们的交易已经达成,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睡二楼的客房对吧,正好有点困,我先去眯一会,距离晚餐时间不远,二伯娘不妨好好想一下,今晚该煮什么汤给语芊补补身子。”

“好,我答应你,你也务必记住你的承诺,否则,我不会对你们客气的!”经过深思细想,季淑芬终究还是妥协了。

“二伯娘…”

凌语芊只是一个外人,若儿子还在世,彼此做婆婆媳妇也就无所谓,她也认了,能让她在意的,只有琰琰——那个体内流着她的血,流着贺家的血,唯一的孙子。凌语芊还年轻,她确实没资格也没能力去阻止其一辈子不嫁,她能做的,就是把孙子留在身边,既然贺熠这么说,那就不妨试试?

然而,这转念一想,又十分忐忑。

本来,凌语芊这些日子的表现,已让季淑芬慢慢放下偏见,和颜悦色地对待,但还不至于这样的!她可以拉下面子感谢凌语芊,甚至乞求凌语芊,但什么嘘寒问暖,当女儿对待,她自问还做不到!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当女儿看待?

“千真万确!怎样,二伯娘要不要跟我谈这个交易?要是答应的话,记得决不能在语芊面前提及我和她之间的事半句,包括刚才我和她,也不能告诉其他人,即便二伯父也不行!另外,在语芊居住贺家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待她,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把她当女儿看待!”

听到此,季淑芬再也无法高傲,沉吟片刻,质问,“你说真的?”

“嗯,我是无权,但语芊有权!你只要答应我,不对语芊和我欢好的事侮辱甚至责骂,我可以保证,琰琰将来归你和二伯抚养。”

本来,当贺煜说要和凌语芊结婚,季淑芬整颗心霎时高高吊了起来,一股火气迅速往脑门冲,眼见就要爆出,却又闻后面那半句…怒火于是又开始减弱,但她还是故作姿态,没好气地道,“你是琰琰什么人,凭什么决定琰琰跟谁!你顶多也就是他的一位堂叔,无权干涉他的生活。”

贺煜又是轻轻一笑,却也继续装模作样,出口的话,颇为正紧和严肃,“对语芊,我势在必得,而她,似乎也不排斥我,这走下去的结果,自然是喜结良缘,皆大欢喜。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旦结婚,她会随我回京,届时,你的琰琰…会留在哪,由你来决定,你表现良好的话,我会让他跟你,否则…”

“什么事?”双眼,立起防备。

商量一件事?

“我想干吗?”贺煜嘴角笑意渐浓,直勾勾地盯着她一会,才道,“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这一寒一暖,不但把季淑芬吓坏,还让她万分费解,不由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干嘛?”

“不饶她?你有何资格?凭什么?凭你是贺煜的母亲?谁不知道贺煜已经死了?”贺煜猛地站了起来,伟岸健硕的身躯如大山般逼近季淑芬,平静的脸容终不再淡定,浮起一丝愠怒,眸光冰冷,如刀片一般直射向季淑芬,见她顿时被吓到,且吓得不轻,不由又勾勾嘴角,面色放缓些许,冲她扬扬手,示意她坐下。

“住口!这是两码事!她帮我,我感激她,但她若是做出败坏门风,让我们颜面无存,我决不饶她!”

“是谁重要吗?那你认为,是我还是她?看来,她在你心目中还是那么不堪,我真替她感到可悲,不计前嫌帮助你,你却不知好歹…”

看着他那性感优雅慵懒的样子,季淑芬甚觉刺眼,回想方才所见的糜乱一面,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愤恨难忍,冷冷哼出,“亏我还把你当亲人看,让你无拘无束随随便便地进来,却原来,我将一头狼引进屋了!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先勾引的谁?是你?还是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二哥已经去了,我和她在一起又有何问题?”贺煜依然一派从容状,在沙发坐下,不急不慢地整理着微皱的衬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把他娘亲弄得如此焦急。

季淑芬气结,好半响,才寻到说话的力气,“法律是没规定,但语芊是阿煜法定的妻子,即你的嫂子,你岂能和她做出此等丢人的事!”

当然,他不会纠正她,只继续深意地睨了她数秒,吊儿郎当地道,“怎么回事?不就是二伯娘看到的那一回事。男欢女爱,很平常的事儿,法律并没规定当侄儿的要向伯娘解释呢。”

二伯娘?呵呵,是妈妈好不好!

贺煜这也收回视线,与眼前怒不可遏的妇人相比,他显得分外淡定,眼神愈加耐人寻味。

季淑芬也先是盯着凌语芊消失的方向一会儿,目光重返贺煜身上,愤怒的身体箭一般地冲过去,劈头便吼,“贺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二伯娘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偌大的房子,赫然安静下来,贺煜瞥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满眼满脸都是让人难以费解的神色。

随着意识渐趋清晰,羞愧之心也越来越浓烈,简直令人无地自容,凌语芊下意识地拉拢一下衣服,两手一抬,狠狠推开身上的男人,狼狈不堪地往房外逃去。

却见他,似乎没受到丝毫影响的模样,黑眸火热依旧、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再看看季淑芬,气得脸都红了,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淫娲蕩妇!

美目倏然瞪大,凌语芊再次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潮红尽消,转瞬变得毫无血色!

天!

那么,刚才…

对了,当初她离开北京,那混蛋曾对琰琰说过很快会再见,难道他也回了g市?

不是梦,没有贺煜,而是,贺熠那个混蛋?

是他?!

凌语芊这才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仿佛被惊雷一震,全身僵直。

贺熠——

倒是季淑芬,气急败坏地斥责出声,“贺熠,你…你疯了吗?你怎能跟语芊…她是你二哥的妻子,你竟然与她…还有凌语芊,你竟然不甘寂寞…你们对得住阿煜?”

脑子,再度混乱起来,凌语芊紧蹙着眉,下意识地抬手,揉着两边发疼的太阳穴,神智依然陷在浓浓的迷惑,连男人小心翼翼地为她拉好刚才在缠绵过程中褪至腰际的上衣也不知觉。

难道,又是梦?可季淑芬为何也出现梦里?季淑芬分明已接受了自己,为何又来打断自己和贺煜的亲热?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她明明看到贺煜回来了,就在窗边,温柔地看着她,然后走近她,吻住她,再然后,和她共度欲海…

这厢,季淑芬惊诧愤慨,那厢,凌语芊何尝不震惊万分,情潮未退的眸子先看看季淑芬,又看看身上的男人,那些浑浑噩噩的意识,一点一点地回归清醒。

凌语芊,确实在跟贺熠做着苟且之事!

季淑芬极力说服着自己,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惜,眼前事实很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有看错,那被压在沙发上的女子所穿衣服确实是属于凌语芊的衣服,那张仓惶抬起、遍布诧异的容颜确实是凌语芊的脸,那衣衫半裸、绯红妖娆的玉体确实是凌语芊的身体!

不,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凌语芊,凌语芊怎会跟贺熠扯上关系,再说,这是阿煜与她的卧室,她怎会不知廉耻到跟别的男人到这里幽会偷情,做出此等伤风败德之事!

来人是季淑芬,话还没说完,霎时被眼前一幕画面震得动弹不得。

语芊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怎么会在家,还有,他们…她和贺熠竟然…

语芊…

衣衫乱了,呼吸乱了,思绪也乱了,唯一清晰深刻的是那埋藏心底多时、一触即发的欲望,眼见一场活色生香的爱欲缠绵就要上演,半掩的房门出其不意地推开,伴随着一声慈祥愉悦的叫喊,“贺熠,不如今晚就在这吃饭吧,你应该很久没见过振峯,正好聊聊,还有琰琰和语芊…”

娇吟,喘息,缱绻,交缠,房内温度持续飙高,和着那炙热的气流蔓延各个角落。

干柴烈火,狂情炽欲,一发不可收拾,很快两人双双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声呼唤,即时把男人取悦了,也将男人推进欢愉的巅峰,只见他嘴角一勾,眸色变得更暗更沉,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自然而然摸上她的胸前。

“贺煜,贺煜…”

脑门像被洪水陡然冲破,所有意识顷刻注销,剩下的只有混乱无章的空白,只有那发自心灵深处的渴望,在他灵活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用力吸住她的小舌尖,她也本能地卷住他的,热烈回应,一双玉手更是紧紧攀附着他,深切的呐喊冲破唇舌而出。

凌语芊全身上下抖个不停,迷离的水眸映出一张刻骨铭心的俊脸,五官深邃,如雕刻一般,渐渐地,影像越来越清晰,距她越来越近,待她惊醒过来,微颤的樱唇已被两片炽热的唇片覆住。

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美丽的容颜,指尖一寸寸地摩挲着白皙娇嫩的肌肤,温度惊人,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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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3)(继续万更)

昨天已经更了一章大结局(2),妞们表错过哦。

------题外话------

贺炜尽管人品不好,但对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父亲还是非常敬重和孝顺的,听罢便也答允,“好,我知道了,除非叔公主动要求,否则我不会再提那小妖精。对了爸,咱们明天真的请贺熠来吃饭?”

贺一然却并没这么想,他总觉得,凌语芊这个女人不简单,当初能在尚弘历的案子中脱险,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虽然查不来,但也还是令人心塞惶惶,故他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色什么的是次要,最主要,还是公司能再次脱险,自己一家继续风风光光,荣华富贵。

“为啥?爸你是怕她被…呵呵,爸,你什么时候变得怜香惜玉了?而且,对象还是她?她可是那短命鬼的女人,是害得我们无法按照原计划将贺一航夫妇赶出贺家的祸水呢!”对凌语芊,贺炜依然垂涎,可谓又爱又恨,可他也清楚对这个女人是得不到,于是起了坏心,想借用贺云祥来给她一个教训。

一会,贺一然才接话,神色颇为严肃,“阿炜,关于凌语芊的事,你以后还是少在你叔公面前提及。”

“爸,你还在担心?叔公不都计划好了吗,这次,也会安然无事的。”

归途中,贺炜驾车,贺一然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满面沉思。

接下来,大家不再多谈,在贺云祥的吩咐下,他们离开了别墅。

贺一然面色一怔,盯着老家伙,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但也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哎,无妨,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快乐逍遥,对男人来说,金钱和女人是最大的乐子,既然这个女人被阿炜说得如此之美,叔公倒真想看看,欣赏一番呢。”贺云祥抬手,示意贺一然无需责备儿子,语气耐人寻味。

结果,被贺一然叱喝,“阿炜不得胡闹,叔公岂是你想的那种人。”

“好,我回头给你带来,或者,叔公可以看看真人,真人比相片更迷人,保准叔公喜爱!”这贺炜,满脑都是肮脏的思想,竟动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把主意,打到了贺云祥的身上。

一会,他忽然又开口,“叫凌语芊是吧,有空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嗯,这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先标记上,必要时,用。”

“哦,是她!我记得有个这样的事,想不到是她!呵呵,看来,这故事挺复杂,挺有趣了!”这个贺云祥,一个劲地笑着,但这笑容底下藏着到底是怎样的心,连贺一然父子也看不懂,果不是一般的人。

“嗯,叔公一直在海外,对他们不了解,那个女人,确实是个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精,当年贺煜还没出事之前,就把她当宝贝儿疼在心尖上,而今,贺煜死了,艳福转移到贺熠身上,据说他们是在北京勾搭上的,就是那个尚弘历的案子,不知叔公还否记得,这小妖精就在那里工作,结果还是被贺熠所救,才从中脱罪。”

贺云祥一听,果然挑了挑眉头,来了兴趣,“哦?有这等事?看来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了?”

本来,贺一然父子还有点担心,如今见到贺云祥一派淡定丝毫不受影响牵动样,于是也慢慢放下心来,贺炜还忽然想到某件事,讨好献计道,“对了叔公,有个女人咱们兴许能用用,叫凌语芊,本是短命鬼贺煜的妻子,贺煜死后,她带儿子离开g市,前阵子又回来,近期正好住在华韵居,最关键的是…她竟然与贺熠有一腿!”

只不过,这次他能否再老谋深算,安然避过?这是后话。

至于怎么做,还是由贺云祥决定,办法还是老办法,像以往那样,先用美人计,将一名高级女间谍安排到贺熠身边,把贺熠一举一动掌控手中,然后,再一次见招拆招,蒙天过海,逍遥法外。

对贺熠,大家都有所听闻,且有所顾忌,一收到密报,贺云祥便连夜将贺一然父子集中过来,当然并不是希望这对猪头父子能提供什么妙计,而是因为他们明面上是公司的继承人,又与贺熠是亲人关系,便不得不让他们参与对策。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贺氏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引起上头关注,天网恢恢,上头慢慢发现他们的诡计,半年前开始派人来调查,可惜,这个国外势力非一般的强大,那些派来的人均查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坏人于是继续如鱼得水,搅乱整个商界,直到这次,将百战百胜、在政界素有铁面王之称的“贺熠”派来。

贺一然父子本就不是什么神人,之所以能坐上集团高位,皆因高峻从中帮忙,高峻忽然离开,让他们捡了个便宜,可烂泥终究是烂泥,这两年贺氏在他们的经营之下已慢慢走下坡路,恰好这个台胞亲戚回归,给他们说出一系列的宏伟目标,他们便也赞同,却不知,一场大阴谋正火速席卷而来,贺氏,再也不是以前的贺氏,已被国外某黑暗势力暗中操控,借此来洗黑钱,走私枪火,甚至搅乱中国股市,窃听商业秘密等,等到他们终于发觉,已经骑马难下,最后,在贺云祥的威胁利诱之下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干下去。

原来,贺云祥忽然回国,并非思乡心切,想回来安度晚年,实际上,是带着可怕的目的归来,那些年,他在海峡对岸,已由一个普通的商人慢慢变成让m国一些地下组织控制的傀儡,通过他来侵蚀大名鼎鼎的跨过企业贺氏集团。

与此同时,g市的另一片区域,一座豪华奢侈的别墅里,金碧辉煌的客厅亮如白昼,三个男人围坐一起,各抒己见地讨论商量着某些重要大事,正是贺一然,贺炜,还有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人,只见他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目光锐利,说话声也是中气十足,这人,正是贺一航曾经跟凌语芊提过的,当年出资协助贺云清创建贺氏集团的一个台胞亲戚兼本家兄弟——贺云祥。

房里渐渐恢复宁谧,凌语芊拥着琰琰躺下,重新哄他入睡,在小家伙再度睡着之后,她还是毫无睡意,睁着一双大眼睛,脑海闪现着无数个画面,尤为频繁的,是那人承诺等他任务完成后,会跟她讲一个关于贺煜的秘密…

所以,在小女人持续投来无数次带着暗示警告意味的瞪视中,他乖乖地跟琰琰说自己明天确实很多工作要忙,得回去了,当然也不忘用承诺安慰小家伙,承诺过几天再抽空带小家伙去游乐场,总算让小家伙答应放人,最后,于依依不舍中离去。

贺煜心里迅速冒出这样的回答,当然,他不能真的这样说出来,否则一定挑起这小女人的怒气,让刚才好不容易蒙过去的计划前功尽毁呢。

其实,我行的,我精神好得很!

贺煜微愣,凌语芊则倒抽一口气,赶忙出声阻拦,“不…不能,你熠叔叔明天还要干活呢,他得回去睡,否则精力不足。”

“熠叔叔,不如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琰琰睡中间,你和妈咪睡在琰琰的左右。”还真是童言无忌,琰琰双脚刚着床,忽然顺势拉了贺煜一把,兴致勃勃地道。

她本打算从贺煜怀中抱过琰琰,谁知道贺煜直接抱着小家伙,阔步走进了屋,直达床前。

“工作上的事?是吗?”贺煜说着,朝凌语芊看了一眼,凌语芊俏脸微微一红,避开他好像穿透镜似的的眼神,伸手在琰琰裸露空气里的小手臂抚摸一下,询问,“冷不冷?妈咪带你回屋。”

“是工作上的事。”

贺煜俊颜一怔,故作无知地应,“哦?妈咪心情不好吗?发生了什么事?”

琰琰先是享受完贺煜给予的疼爱,不断晃动的身子随即慢慢停下,天真无邪地问,“难道熠叔叔也知道妈咪心情不好,过来安慰开解妈咪?”

“嗯,这不是梦,熠叔叔是真实的。”贺煜迫不及待地将他抱了起来,有点情动,在他小脸狂亲个不停,也就不知道,凌语芊正看着他,眼神有点迷惑。

大家已共度过一个欢快温馨的晚餐,故琰琰现在对贺煜,是非常的友善,好看的眉儿微微一挑,带着半夜睡醒的童音更加奶声奶气,惹人怜爱,“熠叔叔,真的是你吗?琰琰没做梦吧?”

是琰琰,醒来看不到妈咪,根据以往经历,知道妈咪在阳台,便跑过来了,却想不到,还见到了另一个人——他的“熠叔叔”。

闹哄哄的局面,慢慢因为两人的沉默而静下,不知多久过后,背后猛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仰望着遥远夜空的两人才双双回过神来。

当然,贺煜只有一个,他既不是贺煜,就算他的情话可媲美贺煜,她也不会动心的,不过,倒不再像方才那样排斥厌恶他,难道,是因为他说即将告诉她关于贺煜的秘密吗?

情话绵绵,感人肺腑,这人说起情话更是一点也不马虎,凌语芊听着,不禁又想起贺煜来,当年贺煜还是楚天佑时,刚认识她,也是说了一大堆的煽情情话,虽很让人无措,甚至尴尬,但不可否认,也令人感动,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