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厉声道:“将他带去囚营之中,严加看管!”

那持刀侍卫答应称是,压着她朝帐外走去,刚走出两步,那樊子奕忽然又道:“等下,这人身怀武功,不可小窥,须以铁镣锁住手脚!”

这该死的变态,好汉不吃眼前亏,暂先忍住,后而谋动。

端木澈暗中咒骂一句,被那群侍卫随即套以铁镣,钢刀押着,推推搡搡步出帐中。

就在掀帘之际,齐越的声音冷然响起:“尔等听着,他毕竟是一国的皇子,将来还有大大的用处,以礼相待,不可用刑!”

端木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得那人面色冷清,左颊却是微微红肿,其间一个巴掌印记清晰可见,之前自己用足力气甩那一下,想必一两日才能消了。

端木澈走出营帐,只见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正是两军对峙之际,那边城方向尘土漫天,杀声吼声连绵不断,只远远望得一眼,尚未看清形势,便是被侍卫推着朝营帐更深处走去。

眼前一座黑色营帐,甚是小巧,走到近前,那群侍卫却是撤了长刀,推她进去。

端木澈进帐一看,只见里面倒是很干净,有桌有倚,还有一张简单的床榻,看这架势,应该不是普通的囚房,却像是招待宾客之地。

那侍卫并不进帐,只是守在外面,端木澈悄悄靠近帐帘窗幔,掀了一边看去,只见这营帐周围皆是布满守卫,大致有数十人之多,防备之心,可见一斑。

再往手腕脚踝看去,却是微微皱眉,这被套的铁镣,黝黑粗大不说,那上面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只小铃铛,稍一动作,便是叮叮当当一阵声响,想要逃离此地,却是难于登天。

暗自气恼一会,也一时想不出脱身之计,经过这一夜折腾,身心疲惫。也不再强撑,倒在榻上,便是沉沉睡去。

深陷敌营,这一觉睡得并不太沉,感觉面前隐有人声,已是猛然睁眼,翻身坐起,那铁镣上的铃铛随之发出一阵声响。

定睛一看,却是齐越正坐在榻边,对着自己蹙眉打量。

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碗清粥,与一碟小菜,还有两只馒头,卖相倒还不错。

齐越见她醒来,指了指桌上的饭食,淡淡说道:“吃饭吧。”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在里面放些什么东西,傻子才吃。”

齐越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不需要放任何东西,就凭你的武功,绝对逃不出去,身体是你自己的,饿死与我无关——”说着,便是朝外间唤道,“来人,把这些饭食统统撤…”

这一个走字尚未喊出来,端木澈已然叫道:“等下!”

看他一眼,心中微动,说道:“你每样先吃一口,我便吃。”肚子已经咕咕作响,在这敌营之中,有了这顿,还不知有没有下顿,吃了东西才能有力气,再怎样也要当个饱死鬼,再说了,吃饱喝足,脑子不再浑浊,说不定就会想出办法,逃出生天了。

齐越想了想,真是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又举筷吃了一口小菜,最后在那馒头上分别咬了一口,细嚼一阵,吞入腹中,方道:“你还有什么疑虑?”

端木澈一眨不眨,暗中记住方位动作,此时却是伸出衣袖,将他在碗边筷端留下的痕迹尽数擦去,那两只馒头却是随那咬痕周围撕去一大块,随手扔了,这就放心吃起来。

齐越看得愕然,冷笑道:“真是麻烦,有的吃都不错了,还摆足了皇子的架势。”

端木澈瞟了他一眼,道:“本殿下有洁癖,之前让你试吃,已是迫不得已,但是你那口水,真是恶心死!”

齐越哼了一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那端木清远性格乖张,你便也是怪癖满身,真不知颜青将军何以为了你们父子,征战沙场,拼尽全力!”

端木澈摇头道:“颜将军忠肝义胆,他的心胸气节,磊落情怀,自是无人可及,你这等小人之心,自然无法明白。”

说罢不再理他,慢条斯理吃着,心中想着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两只小馒头尽数进腹,一碗清粥也是喝得见底。

见她已经吃过,齐越唤来外间守卫,将碗筷物事收拾出去,沉吟一阵,说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端木澈抬手擦了下嘴,等了一阵,见他面露犹豫,不由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齐越咬了一下唇,语气却变得客气起来:“请问端木殿下,颜青将军在荣城的时候,身边可有一名女子,名唤…凌宇洛?”

凌宇洛?这名字好陌生,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呢。

端木澈联想到此前种种,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话说得真是不错,原来副帅是为了个女人与颜将军翻脸无情。”

齐越闭了一下眼,轻声道:“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妻子,我的王妃。”

端木澈挑眉道:“你那王妃不是已经死了吗?”想到那探子所讲,哼了一声,又道:“你不是还大肆渲染,说什么灵柩回返楚京,要与王妃合葬…”

齐越摇头道:“我不过是想引她出来,她纵然恨我怨我,若是就在边城之中,夫妻一场,也总该来看一看…”

端木澈冷笑道:“可惜她并不出现,我这个凑热闹的人,倒成了个替死鬼!”

齐越道:“你确不该来,若是颜将军一人前往,以他的武功心智,定能安全回返——”双目突然光芒大盛,紧紧盯着她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颜将军在荣城之时,身边可有一名叫做凌宇洛的美貌女子?”

端木澈眨了眨眼,轻笑道:“颜将军府中侍妾不少,个个美貌如花,什么雯啊,什么凌啊,什么丽啊,什么洛啊,哎呦,这名字太多,我可记不住啦。”

齐越显然不信,瞥她一眼,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盯着她的脸,凝神细看。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端木澈抚一下脸,目光瞟过去,嘻嘻笑道,“你不是没有此项癖好吗,怎么对我看得目不转睛?告诉你,这男男相亲,其实却也有无上的乐趣,要不你解开我的铁镣,我们来好好亲热一番…”

“闭嘴!”齐越冷声喝道,厌恶瞥了她一眼,起身欲走。

刚步出两步,忽然想到什么,慢慢转身过来,坐在榻边,疑惑道:“这眼神,为何如此相似,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七八分像…”

端木澈微微一惊,尚未说话,只见他忽然伸手过来,探向自己高束的领口。

“来人啊,副帅大人欲火焚身啦!快来人啊,副帅大人兽性大发啦!要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副帅大人就快精尽人亡啦!”

端木澈手脚虽然被缚,内息却是大体充沛,这运足气力高声叫唤,声音顿时传遍周围数座营帐。

齐越提防不及,听得外间脚步四起,只得手掌上移,捂住她的嘴,沉声道:“妖人,你再乱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端木澈双目大睁,不住眨眼,口中呜呜作响,表示赞同,齐越尚未撒手,外间已经有人问道:“副帅大人,需要小人进来帮忙吗?”

齐越冷声道:“不用,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可是…公主…”外间问话之人声音有些迟疑,帐帘一掀,一名窈窕人影两步进得帐来,看清帐中两人的姿势动作,不觉惊叫出声:“王爷,你…”

此时齐越正是身体前倾,压制住端木澈不住摆动的身子,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一同按住,另一只手却还是捂住她的口唇,这姿势,实在暧昧之极。

愣着齐越转头回望之际,端木澈用力一挣,双手摆脱他的束缚,下一瞬,便是抓紧他那只捂住自己嘴唇的大手,在上面狠狠一咬!

齐越低呼一声,霎时抽回,垂头一看,只见手掌之上一圈齿痕,已经渗出血丝来,这一口,实在是毫不留情。

那刚刚进账的女子当即奔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心疼说道:“你怎样?痛得厉害不?前几日才受伤回来,怎的不在帐中好生休息静养,却到这囚房之中来做什么?”说罢,眼光恨恨转向端木澈。

端木澈对于这联军大营之中忽然出现的女子,亦是有些好奇,抬眼看去,只见她年纪约莫二十一二,一身绫罗绸缎,容貌很是美艳,长发盘成左右双髻,却作少女装扮,此时挽着齐越手臂,一双美目忽又收回眸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爱恋之意溢出言表。

原来是这齐越的相好!

端木澈冷哼一声,眼珠一转,当即叫道:“想不到副帅大人还有此断袖癖好,可惜本殿下一向洁身自爱,绝不相从。先前那一巴掌,是你在地底轻薄本殿下的报应,此番这一齿咬,却是你在这榻上欲行非礼的下场!”

齐越眉头微皱,没有作声,那女子却是上前一步,怒道:“你胡说,王爷是天人之姿,怎会对你这般平庸之人生出兴趣!”

端木澈冷笑道:“本殿下这哪知道,说不定他是突然开窍,男女通吃呢!你是他的妃子吗,奉劝一句,本殿下一向喜好清净,你可把你男人盯紧了,别让他像只苍蝇似的围着本殿下嗡嗡乱飞!”

齐越冷眼看了看她,走向那女子,说道:“潋滟公主,这是囚房,多有不便,本王送你回樊皇的侧帐吧,你舟车劳顿,初来乍到,先好生歇息要紧。”

那潋滟公主看了看端木澈,又看了看他,心中惊疑不定,暗道,这一年多来,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莫非真是经受重创,心性大变,喜欢男子了么?

“有劳王爷!”转身之际,眸光微闪,顿时计上心来。

两人走后,端木澈躺在榻上,却是再无睡意,真不知边城情形如何,自己在这里脱身不得,只能暗自着急。

夜色降临之际,齐越才予回返,端木澈也不理他,面朝帐壁装睡。

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忽闻帐外一阵声响,有人掀帘进来,冷笑道:“让朕来看看这阶下囚过得可好?”

是那水月皇帝樊子奕!

端木澈动也不动,岂料那人竟是一步过来,大手一伸,将她扯坐起来,力道之大,惹得她不由低声呼痛。

齐越冷哼道:“本王说过,以礼相待,不能用刑,希望主帅还记得这话。”

樊子奕看他一眼,沉声道:“副帅一直居于帐中养伤休憩,却哪里知道,近日连续几场战役,我军伤亡惨重,你金耀军队也是如此!这笔帐,朕只能算在他头上,血债血偿!”

端木澈呸了一声,冷声喝道:“你们自诩泱泱大国,撕毁协议,联合军队,贸然进犯我火象边境,师出无名,必遭天谴!我火象健儿自卫反击,保卫国家,杀得好,杀得妙,假以时日,定将你这金水联军杀个片甲不留,乖乖滚回老家去!”

樊子奕怒不可赦,一把扯住她的胸襟,喝道:“狂妄小子,你…”

一触之下,不由面色微变,低头看向她的胸部,疑道:“瘦得没几两肉,胸部倒很是发达,难道你是…”

端木澈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无奈手脚都是套有沉重铁镣,竟是挣脱不开,被他忽然一下扯住领襟,自上而下猛力一撕,那玉雪娇艳的肌肤,顿时呈现眼前。

这一变故,令得帐中几人皆是呆住。

樊子奕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她胸前的布带,哈哈大笑:“潋滟让我来享用男子,没想到却是揪出一个美娇娘来,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个督军殿下,竟是一名假凤真凰!”看了看手下的娇嫩滑腻,又转向那怒目而视的脸庞,惋惜道:“可惜,身子这么美,脸蛋却是平淡无奇,也真是造物弄人了!”

齐越目光渐冷,隐有惊疑,忽然大手伸来,拉下她背后的衣衫,露出一片光洁无暇的玉背,眼波一闪,面露失望,随即转开视线。

樊子奕看得心中燥热,笑道:“这一身肌肤真是迷人,也好,朕好久没有宠幸女人了,今日就好好爽快一番!”说着,一把将榻上之人打横抱起,转身欲走。

“死变态!你放开我!你敢碰我,颜青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端木澈用力挣扎,不想那樊子奕也是身怀武功,扣住她的脉门,竟是无法动弹。

惶恐之余,只得眼望齐越,不料他却是别过脸去,冷冷道:“你若是说出凌宇洛的下落,我便救你!”

端木澈气急喝道:“你那王妃早死了,已经羽化登天了,你要不立时自刎,去天上找她吧!”

樊子奕见齐越攥紧双拳,一声不吭,于是笑道:“这一牙尖嘴利的女子,就让朕帮你好好收拾一番,明早再予送回,副帅不会有异议吧?”

齐越敛了神色,淡淡道:“请便。”

樊子奕又是一阵得意大笑,抱了端木澈,掀帘出帐,大步而去。

卷四 火凤涅槃 第十九章 亡羊补牢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大营各处皆已点起火把,照得营地一片通明。

端木澈被樊子奕一双铁臂抱得紧紧的,一路挣扎,身上铁镣铃铛挣得叮当作响,那过往士兵见得主帅抱了一人疾步走来,抱拳行礼过后,都是远远避开,想必对此等情形都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樊子奕,我告诉你,你敢碰我,我火象大军一定会将你水月夷为平地!”端木澈拼尽全力,却是被他死死抱住,手腕脉门被制,转眼已经进得那黄绸营帐之中,樊子奕随手一抛,便是将她抛上一处宽大的床榻之上。

端木澈当即翻了个身,朝壁边退去,未等退出两尺,樊子奕已经欺身过来,一把拉住她脚上的铁镣,猛然一扯,顿时将她扯了回来,得意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吗?今晚你就乖乖服侍朕,朕身上爽快了,自然不会为难你!”

端木澈一拳挥去,那手上套有铁镣。去势便是慢了一拍。樊子奕轻松侧身躲开,两手一张,当即握住她的双手手腕,直接固定在头顶之上,又从榻上拉下一只铁环将她手上铁镣扣住,如此一来,上半身却是动弹不得。

“放开我!”端木澈尖叫一声,一脚朝他踹去,也是如此缘故,脚到半空,又是被他握住脚踝,直接架在肩上,狞笑道:“这个姿势不错,既然你喜欢,我们等下就这样做吧。”

眼看他一只手按住自己身子,另一只手却是去解着身上锦袍,端木澈心中狂跳,已是急出汗来,如果失身与他,真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咬舌自尽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还没迂腐到那个地步,如今之计,只能对外求救,颜青已回边城,火凤卫也是莫名消失不见,这联军大营之中,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只有那个该死的齐越。

向他求救,朝他低头,虽然不是自己本意,颜面尽失,但总比被眼前这只恶狼糟蹋了好上百倍吧。

“住手,你听我说,叫你那副帅来,就说他要找之人,我知道人在何处!”随便说个藏身之处,那还不简单,这金耀与火象边境线上,便是十万大山,够他去找的!

樊子奕却是不为所动,拉开腰带,剥去外衫,露出精壮的胸肌与结实的腰身来,只手也不闲住,却是飞速去解长裤。

端木澈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张口高喊:“齐越!出来!齐越!你…”下面的话却是卡在喉中,半句都吐不出来。

樊子奕收回手指,笑道:“别费力气了,这么迷人的身子,跟我好好欢爱之后,我再让你回去,到时候你再与副帅慢慢讲…”

端木澈当即明白过来,自己却是被他点中了哑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正在暗自懊恼之际,眼前人影一晃,身上一沉,樊子奕强壮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唔…唔…”没法作声,只能发出含糊的单字,不住扭动着身子,却是勾起身上之人更深的躁动与欲念。

“你身上抹了什么,这样香,香的这样特别,朕真是好生兴奋…”樊子奕伏在她身上,两手死死扣住她的双肩,却是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不同于自己以往闻过的脂粉香气,有着淡淡的药香味,又混杂着蜂蜜的清甜香气,情不自禁凑上前去,大嘴张开,一口含住那粉艳的唇瓣。

端木澈只觉身上不堪重负,正是张口喘息,热气袭来,已经来不及闭嘴,被他湿润的长舌猛然侵进,口中难言,眼泪登时落下。

樊子奕尝到口中咸味,抬眼见得她泪如雨下的模样,五官虽然平淡,一双晶莹大眼经过泪水滋润,却是楚楚可怜,妩媚惑人,如此一来,心火更是狂乱,一边又是低头去吻她的嘴唇,一边拉开她的胸襟,猛力撕开她胸前的布带,伸到里衣之中摸来揉去。

不要…她不要…

痛恨自己那该死的自尊,方才明知这恶狼不会轻饶自己,为何不朝那齐越求救?

现时,却是后悔得要命,齐越,快来,快来找她!

不住摇头,又是一大滴眼泪落下。

“你太美了,朕会好好疼你的,宝贝,就留在朕帐中吧,不用回囚房了,朕真是舍不得关你了…”樊子奕喃喃说道,迫不及待去拉她的腰带,忽然间,身子一僵,动作立时停住。

在他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好了,停手吧。”

樊子奕没有回头,胸口起伏着,怒气渐渐凝聚,沉声喝道:“齐越,你方才明明没有异议,为何出尔反尔?”

齐越冷声道:“方才没有异议,不等于现在也是如此,本王想点头就点头,想反悔就反悔,那是本王的事情。”

樊子奕低吼道:“朕身为一国天子,难道还留不住一个战俘吗?”

齐越道:“她是本王擒住的人,本王才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去留。”

樊子奕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竟与朕作对?别忘了,在这联军之中,你只是副帅,朕才是主帅!齐越,你不要太过分!”

齐越淡淡道:“你的军师已经重伤在床,若是本王带领金耀军队撤回魔域岭,你认为,你能独立应付颜青的火象大军吗?那萨郎的象兵战队虽然全军覆没,但是他的圣教部队还没有亮相,据本王所知,其中不乏妖士异人,一旦进犯,你确认你能够抵挡得住?”

樊子奕咬牙道:“你威胁朕?”

齐越答道:“不敢,请主帅大人权衡利弊,再做结论。”

樊子奕看了一眼身下之人,心中大是不舍,犹豫道:“朕一个时辰后再将她送回,再怎样也要尝尝这销魂的滋味…”

齐越冷冷道:“本王现在就要将她带走。”

“你…”樊子奕气得回头,指着他道,“你这样维护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本王自有打算。”齐越说道,上前一步,伸手扯开床头环扣,去抱那榻上衣衫不整之人。

端木澈见他过来,心头一宽,眼泪夺眶而出,僵硬的身子亦是瞬间松懈下来,此时也不敢再挣扎相激,老老实实随他抱起。

樊子奕沉声喝道:“别忘了,潋滟对你一片痴情,早在两年之前,两国就开始商议联姻大计,这回齐愈也是亲口答应朕,你必须娶她为辅政王妃!”

齐越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本王从不记得何时答应过这门亲事。”

“齐越,你欺人太甚!”樊子奕怒极,呼呼一拳朝那正要转身之人击去。

端木澈听得风声,口中呜呜作响,齐越并不回头,却是反手一掌,击退他的劲道,回身即走。

“站住!”樊子奕一声大喝,拾起榻边长剑,手起剑出,直指齐越背心。

齐越身形停住,冷笑道:“外间士兵无数,要本王掀开帐帘,让他们都来观看军中大帅内讧吗?若是你败了,你信不信,本王可以掌控你的水月军队,皇上在楚京定是龙颜大悦!”

“你…算你狠!”樊子奕喘了一口气,狠狠将长剑甩在地上,霎时火光四溅,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齐越一声不吭,扯了扯端木澈胸前的衣襟,抱着她掀帘而去。

这一回,却是没有返回那座黑色囚营,直接去向他的副帅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