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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爷爷家的伯伯和叔叔们?”

“是白氏族长白业守,不是二爷爷,他们把我们除族了,与我们也就不再是亲戚,不要叫得这么亲热,以免将来碰面被他们拿捏住打感情牌。”

“我毕竟是长女,小时候与这些长辈亲戚还是很熟的,这突然间一时改不过口来。”

“我明白,我不是怪姐姐,我只是提醒一下,他们不打一声招呼暗地里介绍男人给姐姐,有他们自己的算盘,并不纯然是好心。”

“什么算盘?”

“生意上的多角债关系。”白蔻从情报中又找出一张纸来放到白蕊面前,“白氏公中的生意欠了鲁元真家不少货款,我一早就说过的,他们接手了族产后经营不善财产在缩水,现在他们就面临着这个问题。”

“所以想拿我抵债,嫁鲁元真,两家做姻亲?!”白蕊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亡夫家算计我,才过去多久,这又来一次!我就那么好欺负?!”

“对呀,相比我来,姐姐的确好欺负。”

“白蔻!”白蕊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但怒气是有些散了,在桌子底下跺了几下脚算是发泄了情绪。

“情报上没有说鲁家人是不是知道我们这一支被除族了,所以现在就看姐姐的意思,是拒绝这门亲事,还是觉得可以接受?”

“不接受,绝不接受,我讨厌毫不知情任人摆布,他们把族产败了就想摆出长辈面孔拿捏我,做他们的美梦!我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否则我要是如了他们的愿,他们马上就会来找你,我一个带女儿的寡妇哪有那么高的价值值得他们上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冲你来的!”

“好,既然姐姐这样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姐姐就不必操心了,哪天你找到了良人想要结婚了,提前几个月说一声,我好另找厨娘。”

“胡说什么呀!我就守着虹儿和你,这辈子不嫁人了,结婚没意思,真的,不说公婆和丈夫了,叔子和姑子说句阴阳怪气的话都够你气半天的。”白蕊娇嗔,连连跺脚。

“我一定牢记姐姐的教诲。”白蔻哈哈大笑。

“哎哎哎!我不是叫你不要嫁人啊!我是说我!”

“我知道,我知道。”白蔻笑着站起来,将情报拢好揣进挎包里,“接下来轮到我来正面进攻了,姐姐只管安心过你的日子,要是有人上门骚扰就叫他们来找我,我来处理。姐姐只要牢牢记住,我们这一支已经被除族了,这是我们的优势,他们谁敢摆长辈嘴脸就拿这个打他们的脸。”

“好,我记住了。”白蕊爽快地答应,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更不想妹妹受人算计,为此她愿意守寡一生孤独终老。

白蔻又问了几句茶室生意上的事情,与姐姐道别回王府安排后续。

她觉得族长家很可笑,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姐妹两个不会去衙门查户籍相关的事情吗?不然怎么这么大的脸敢拿白蕊来抵债啊?

第957章 白蔻的算盘

白蔻平时要打理生意,现在还要管姐姐这边冒出来的烂桃花,她对农场大股东聚会碰面的事就没有上心,她只是个小股东,明年的农场经营计划还要看王府里那宋木匠一家的养伤情况再定。

他们股东相约碰面的那天正好白蔻也有事外出,她上午与生意伙伴见过面后,就去了百顺坊找鲁元真一家。

白蔻的大马车一进坊就特别惹眼,后面还跟着四个骑马的护卫,街坊百姓都好奇议论这是哪里的大户人家跑这来了,还有人跑去喊来了武侯。

武侯来的正好,虽然白蔻有鲁元真家的详细地址,但这么贸然上门总是有些失礼,于是请武侯代为上门先说一声。

听是来找鲁元真的白姑娘,若真还想不到是谁武侯也可以不用混了,连忙赶去鲁家吩咐他们打扫备茶,不多会儿工夫,白蔻的马车也到了街门外,左邻右舍老幼妇孺都跑出来围观。

鲁家人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出来迎接,白蔻下车时还提了满手的礼物,都是京城老字号饼庄的招牌糕点,笑呵呵地往鲁家人手里塞。

对方自然不能一把收下,来回推让了三回这才感谢不已地收下,忙不迭地把白蔻等人迎进家门,进了上房白蔻一眼就看到中堂方桌上靠墙一侧摆着两个热水瓶,桌子中间是一套茶壶茶具。

这一家人并没有得罪过白蔻,所以白蔻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只是代姐姐白蕊来拒绝这个提亲。

茶水已经备好,这现成的糕点正好当个茶点,一家人和白蔻围坐厅中,聊天从家常话开始,四个府兵坐在角落里喝茶吃点心,老崔在武侯的指引下赶着车去别处安置,以免大马车阻碍道路。

白蔻因为早已拿到了消息贩子的情报,知道鲁家是什么情况,她的战术就是单刀直入,家常话聊了一会儿就扯上了正题,直接表明是来拒绝提亲的。

“不同意?怎么会?!他们说这婚事是妥妥的呀!”鲁元真和他父母的惊讶万分,而他们的反应都在白蔻的意料之中,笃定是族长家人骗了他们,没有说出除族的事实。

“他们是谁?白蕊这几年一直在天水坊生活,她还奇怪怎么会有百顺坊的人家想要娶她,跟我哭诉说一定是有人恶意败坏她的名声,她好不容易把身体调养好,就算想改嫁也必是与天水坊的官媒通气,哪有百顺坊的媒婆先找上门去?这会儿看来,还真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也不是唆使,说是你们家长辈,可怜白蕊一人带着孩子辛苦度日,我又正好是个鳏夫,就答应了这事,他们说这事一定能成。”鲁元真急忙答道。

“我们家长辈?姓什么叫什么名儿?我御厨白的招牌在八年前就落了地,祖孙三代十多口人都被流放,现在死的活的都不知道,哪来的长辈?”

“说是你族长,是你祖父弟弟家的长辈,你们这一房出事后,族长就落到他们那一房了,是有这事吧?”

“如果族长叫白业守,那就没错,的确是我祖父的亲弟弟。”

“那就没错啊,你们本房如今只剩下你们姐妹俩,族里给你姐姐作主安排婚事,有什么好拒绝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还没发现矛盾的地方吗?”白蔻关爱傻子的目光从鲁家三口的脸上扫过。

“什么矛盾?”鲁家人紧张起来。

“白蕊守寡后立了女户,她是户主,她要不要改嫁、要嫁给谁都由她自己说了算,轮不着什么族长在后面指手画脚随意摆布。”

“这不可能!你们族长不是这么说的!”

鲁家人叫嚷起来,府兵们嚯地站起来,来到白蔻身后环抱双臂,充满威胁性地站在那里。

看着人高马大身材壮实腰间还有武器的四个大男人,鲁家人的声音立马小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好。

“怎么能这样啊,我们连婚事的准备都做得差不多了,街坊四邻都知道我们家要娶新媳妇了。”

“你们上当了呗,抓紧时间找过别的姑娘吧,白蕊对你们家不感兴趣,莫名其妙地就有人上门来提亲,这是想毁了她的名声好逼嫁么?”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是你们族中长辈说可以娶她,我们才派媒婆上门的!还说娶白蕊不用给彩礼,只要她点头,随时就能抬她走。”

白蔻翻个白眼,知道这一家人为什么到现在只是个小富户了,脑子真的不灵。

“白蕊是晔国公府顾昀世子雇佣的厨娘,每月挣着好几两银子的工钱,包吃包住,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服。她点头嫁人你们就能随时抬走?这种骗人的瞎话你们都信?你们到底是跟白氏哪一房族人接触的?竟然上这种恶当?”

“就是你们族长那一房!我们两家做生意,他们欠我一大笔货款给不出,就叫我娶走白蕊,彩礼也不用给了,做个亲家以后好做生意!现在你跑来跟我们说这是骗人的,你叫我们怎么相信?!”鲁元真按捺不住地跳起脚来。

“族长自己都奔七十的人了,是他亲口跟你们说的?”

“是他长子白晓岩说的,你们族长的确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几年前就不管事了,现在都是那个白晓岩出面打理一切。”

“对你们全家的遭遇我表示万分同情,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族长也好,白晓岩也好,都管不到我们姐妹头上,你们双方之间的债务问题请上公堂解决,白蕊是个大活人,不是抵债的质押品,你们要是再对她纠缠不休,那也只好请上公堂辩一辩了。”

“上公堂?!”鲁家人又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好像白蔻是叫他们去死一样。

“我知道,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但你们要想拿回欠款,只有这一条最稳妥的路,别想着绑人要钱或者半夜打人闷棍,这都是犯法的,快过年了,家宅平安最要紧,对不对?”白蔻知道这债务的原因,就是生意上的多角债,现金中断,付不出给上家的款子,一家欠一家,撑不住又收不到账的就是破产。

“道理是这个理儿,但是,上公堂…”

“白晓岩欠钱,你们告上公堂,他还不出,官府会拿他名下资产来变现抵债,你们最好动作快点,我想债主不止你们一家,对吧?”白蔻给了一个相当善意的建议。

鲁元真听得眼珠子都亮了,作为普通百姓对公门的抵触情绪立刻就被冲淡了,能收回账来才是最要紧的。

“好!我就试一试,要是能收回账来,这事就作罢!”

“收不回账这事也得作罢,提亲被拒本就是常事,别想附加任何条件,少跟我玩文字游戏偷换概念。”白蔻脸色一沉,没有好话可讲了。

被直接点破自己的那点小算盘,鲁元真脸上情不自禁有些发烧,与父母交换了几个眼神,最终点了头。

“好,提亲的事就此作罢,只当从来没这回事,我鲁元真也不是欺负女人的无能之辈,我与白晓岩的生意债务自然是找他去算账。”

见这鲁元真一句话里还是要给他自己戴高帽子,白蔻冷笑了一下没有再去揭穿他,本来今天的本意就是来拒绝提亲,目的达到她也就不久留了,起身告辞。

鲁家人恭恭敬敬地送了白蔻一行人出去,关上街门,一家三口都觉得衣服汗湿了。

“这个白蔻还真厉害,就是一点女孩气都没有,小小年纪凶神恶煞的,看她将来找怎么找婆家去。”鲁家奶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好了好了,娘,这事已经都过去了,我们跟白蔻又不搭界的,都是白晓岩乱出主意,他打的那破算盘,以为族中长辈就能随便拿捏两个女孩子,她们姐妹俩都是自己赚饭吃的,哪会看别人眼色。”鲁元真扶着母亲回屋,他父亲已经先气哼哼地进屋了。

“儿子,找人写状纸,告那个白晓岩,先把债收回来,这个最要紧,娶不娶新媳妇下回再说。”

“哎,老头子,什么叫娶新媳妇下回再说?家里连个媳妇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孙女孙子没有人照顾你不心疼啊?”鲁家奶奶马上就不乐意了。

“你前头的媳妇才死了半年,亲家还在呢,别叫亲家老爷打上门来,先把生意做好,只要家里有钱,有的是姑娘愿意嫁过来享福。”

“嘁,白蕊不就娶不到,有白蔻这样的妹妹,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等人家,她守着妹妹才是享福呢。”

“嘿嘿嘿,老婆子,非要吵架是吧?!”

鲁家奶奶没回嘴,乒乒乓乓地把一桌子的茶具和点心收好拿去厨房,留他们爷俩在屋里商量打官司的事情。

白蔻当然不是真好心出这么一个主意啦,要是衙门真的拿白晓岩打理的族产来还债,她就能在背后趁机回收,没了族产的族长一房面对族人的质问,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的街景,白蔻面露得逞的奸笑。

她白蔻在京城里出名了三年,谁不知道她心狠手辣,白晓岩这个代理族长凭什么以为他们算计白蕊不会惹到她白蔻?这样的脑子难怪打理不了族产,八年时间连连缩水,既然如此,就痛快点交出来吧。

第958章 碰到姐弟俩

老崔驾着马车沿城中干道回天水坊,可才过了中坊的界线进入上坊一带,就因道路堵塞而停了下来。

白蔻听着窗外有路人议论前面发生了马车连环相撞,好像还伤到了什么权贵人家的马车,现在正一团乱,她的车窗下部又是封死的,只能看到外面有限的角度,看不到正前方到底什么情况,就在犹豫是不是拐入隔壁坊走十字大街绕过这里时,却有人来敲她的车门,透过车门窗往外一看,竟然是东宫的侍卫,赶紧开门下去。

“前面出事的是东宫车队?伤着人了吗?”不等对方开口,白蔻先紧张地问道。

“马车受损,郡主和皇孙倒是没受伤。”

“怎么会这样?横向撞上来的?”

“正是,我们是正常行走,横向干道上一辆失控的拉货马车撞上来,冲劲太大,我们见拦不住马,只能舍了马车把郡主和皇孙先救下来,车轮就这样给撞坏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要我捎郡主一段路么?我现在没事,正要回天水坊。”

那侍卫一脸大喜,“我们正是要回宫去。”

“那就…”白蔻话没说完,已经看到宫静筠和宫正辉姐弟俩在宫婢和侍卫们的簇拥下走过来了。

“白蔻白蔻白蔻,就知道是你在这里,你的大马车太显眼了,全京城独此一辆。”静筠郡主站在车前仰头打量,“果然好大。”

“格局好特别!居然是侧边开门!”小皇孙望望车厢里面,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声,“我可以进去么?”

“当然可以,你们的马车坏了,请允许民女送你们回宫。”

姐弟两个立刻欢呼着上了车,“知道你的马车做好了,我就一直想着找机会试坐一次,你们运玻璃的货车就是这样的车架结构,做成载人的只会更平稳吧?”

“不但更平稳,还更安全,我们的车子有手刹结构,遇到危险时车夫把手刹扳到底就能迅速抱死四个轮子,就算是这种一等役马拉着这沉重的车体也跑不远,很快就能停下来,不然若是货车在街上失控,那是真会要人命的。”

“就像刚刚这事,真的,根本停不下来,我们就算是东宫车队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弃车逃命。”正辉皇孙趴在车窗前眺望外面慢慢恢复畅通的道路。

“我觉得白蔻这车子结构,遇到危险弃车都比别人逃得快些。”静筠郡主指着已经关好的车门,“侧边开门,上下车很轻松,难怪听说顾昀已经跟你借了车给他祖母出门用。”

“嗯,今年是先国公七十寿的生忌,老太君自己也是六十七八的年纪了,又想亲自祭奠亡夫,可要她爬上马车又有点困难,正好新马车做出来,就被顾昀一眼相中了,他自己也试坐过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他那次坐你的马车才在街上碰到了那么恶心的事情,现在案子判了,那几个人被贬为贱籍,哼,活该。”静筠郡主拍手叫好。

“这个结果挺出人意料的,毕竟起因只是当街骂人,顾昀扒得他们赤条条招摇过市,就已经折损了他们的颜面,再扔到监牢里过几天苦日子折腾他们一下就算完了,哪里会想到被御史在早朝上捅出来,弄得朝野皆知。”

“朝野皆知才好呢,嘴巴那么臭,哪里像读书人,他们是举人功名,在地方上就是保护伞,会吸引三教九流的人靠上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私底下参与了这个行当,时间久了,坏习气也当作了习以为常,来到京城也不收敛,有此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这种败类就得清理出去,留着他们的功名才是对天下读书人不公平。”正辉皇孙义正辞严地说道。

小皇孙的话逗笑了众人,白蔻看他可爱,实在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敢对未来小太子动手的人大概也就是她了。

“以他们的行为,革除功名就是顶天了,贬为贱籍是对重罪的惩罚,朝廷这一插手,恐怕还是会让人私下议论量刑不公。”白蔻还是有些许担心,毕竟她自己和顾昀都算是当事人,那些自诩正义的读书人不敢跟官府正面杠的话,还不就是她这边要承受舆论。

“议论可以啊,有意见就上书啊,别骂人啊,骂人就踢出去有什么不对?自己做出有辱斯文的丑事还不许别人事后算账了?律法从来没有禁止过女户主自己赚钱吃饭,要不然那些一心守节的寡妇们不都要饿死?既然是凭本事赚饭吃,谁有那资格指指点点?要我说,那些臭嘴的人其实就是嫉妒,嫉妒得发疯,因为你白蔻一个人赚的钱抵多少男人啊,说你坏话的人都是嫉妒你有钱,工场今年前三个季度缴税总额已经超过五千两了,缴税万两的目标几年后就要实现了。”

“这不容易呢,当年牛皮吹太大了。”

“嘿嘿嘿嘿嘿嘿,自己吹的牛,完不成,可是欺君哦。”姐弟两个一起对着白蔻挤眉弄眼。

“你俩这么幸灾乐祸难道是想看我欺君?”白蔻顿时苦逼得一脸血,“多大仇?”

“其实欺君的不是你。”静筠郡主挤挤眼睛,“你想明白了吗?”

“什么?”

“原来你也有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姐弟两个又哈哈大笑。

白蔻很无奈地看着他们,“民女愚钝,还请示下?”

“当初你许诺时的身份是官婢,现在你是民籍,顾昀因这工场才成了皇商,由始至终顾昀才是那个承担责任的人,牛皮吹破了达不到,倒霉的是他,不干你的事。”

白蔻呵呵干笑两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这二位她自己现在也是工场的股东了,牛皮达不成她也一样要倒霉。

“顾昀自己也面临议亲了,你把工场经营得这么好,要是他未来的少夫人嫉妒你想夺权怎么办?那时候人家是妻子,你是外人,顾昀不一定还会支持你哦,到时你要怎么办?他有没有说怎样保障你的利益?”静筠郡主今年十岁了,自然会想到这个问题上。

“有啊,当然有。”

“是什么啊?”两个小孩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顾昀与我工场股份****分。”白蔻想想还是说出来了。

“…啊?!”姐弟俩沉默了一下,双双惊讶地大叫起来,车门外马上有人拍门,静筠郡主又赶紧回应没事。

“这事没有对外公开过,你俩千万不要说漏嘴哦。”

“唔!”姐弟两个捂住嘴连连点头,“顾昀这一手真让人意想不到。”

“顾昀还是挺重视你的嘛,纵使他的少夫人夺了你的大掌柜之职,也抢不走你的股份。”静先郡主眨巴两下眼睛,“你下次哪天有空我们一块儿出来玩吧?十六皇叔府里花园的花开得可漂亮了,我们一起去赏花?”

“对呀,一起去呀,告诉你哦,十六皇叔还没有王妃哦。”正辉皇孙神神秘秘地给白蔻透露小秘密,突然啊哟一声叫起来,“姐姐你干嘛踢我?!”

“笨蛋!”静筠郡主低头抚额,这个弟弟笨死了。

白蔻似笑非笑,“哦,赏花啊?”

正辉皇孙双手托腮做出可爱模样,“去呗?你来宫里接我们,带上好吃的。”

“好啊,那就约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啊。”

“好哎!”

第959章 哎呦摔一下

白蔻送了二位小贵人回宫,马车一路平稳,到了东宫外面姐弟两个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了,惊呼马车太舒服,甚至有些舍不得下车还想再溜一圈,直到白蔻再三答应相约下次去十六皇子庆王府,她一定来东宫接他们,姐弟俩这才下车回家。

回到宫里换了衣服去见母妃,宫婢们已经向太子妃禀告了路上发生的意外,所以太子妃见到孩子们之后,聊的都是白蔻那辆大马车的事,然后就扯到了十六皇叔庆王宫恒。

“约白蔻去庆王府赏花?”太子妃有一点点诧异有一点点好笑,“白蔻同意了?”

“她同意了,还答应到时候带好吃的来宫里接我们去。”

“你们把庆王介绍给白蔻,顾昀怎么办?”

“为什么要考虑他?白蔻又没有订亲,她单立女户,光棍一个,婚事自己作主,十六皇叔那么温柔的男人,年龄又合适,哪里不比顾昀好?要是他俩看对眼,亲王妃可比世子夫人强多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的都跟顾昀过不去?听说诚王妃宁佩兰也是打算介绍宗室子弟给白蔻,把顾昀晾到一边去。”

“为什么给白蔻介绍好男人要先想着顾昀啊?白蔻身上又没盖他的戳,他自己磨磨蹭蹭能怪谁?以为白蔻没人要?让他蹲墙角哭去吧。”

“你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太子妃好笑地戳戳女儿额角,“庆王那慢条斯理的性子,碰到白蔻这行动力超群的姑娘,他俩能看对眼?”

静筠郡主扑进母妃怀里撒娇,“所以,这才有趣啊。”

“嗯,有趣!”正辉挤进母妃和姐姐中间,用力地点头。

“唔~那就一块儿看热闹吧~”太子妃抱着长子长女,想象了一下性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相处起来的场面,好像是挺有趣的。

白蔻回到诚王府,还在洗脸更衣,宁佩兰就派了丫头请她一会儿去前面客院议事,今天的大股东碰面刚刚结束,石天琦还没走,正好一块儿商量一下明年的计划。

大公主府是封闭各门严禁出入,但石天琦依旧是妥妥的宗室出女,她的身份待遇没有丝毫受损,既然是贵客,白蔻自然不敢让她久等,匆匆收拾干净就去了客院。

上房厅堂里,不是以前隔着屏风男女说话的布置,而是直接两张方桌拼成长桌,蒙上桌布,四个人男女分开面对面坐,宁佩兰对面是丈夫,石天琦对面自然是顾昀,桌子中间铺满了账册和卷宗,方便随时翻阅。

白蔻一进屋就看到他们四人隔着中间的纸本喝茶聊天,友好地向他们都打了招呼,宁佩兰正要吩咐在她这边给白蔻放个椅子,顾昀抢先了一步,让人把椅子放在他身旁的这个空位。

这椅子一放,白蔻所坐的位置就正好是长桌的一头,每个人都在她眼前,就像上司与下属开会一样的感觉,但其实她是没有决策权的小股东而已。

石天琦看到白蔻进来她就感觉不舒服,她发现这大半天都有点无精打采的顾昀在白蔻坐下来后就变得热情起来,就连他们大股东的议事纪要都拿给白蔻看,而宫长继夫妻俩居然也没有异议。

这感觉就好像明明他们四人才是农场大股东,实际上的话事人却是白蔻这个占比很小的小股东。

怎么能这样?把规矩都坏了!

但是石天琦的不满没有人察觉到,白蔻看完了纪要已经在谈她的意见,在座几人又讨论起来,而宋木匠一家人也是一个话题,他们如果能养好伤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成功了大家都有分红,失败了也就是损失一点小钱。

石天琦耐着性子听完白蔻的意见,意料之中顾昀他们三人都是同意的,她一个人反对无效,还会落个与大家唱反调的嫌疑,她的自尊又不允许她就这样妥协,于是不停地怀疑宋木匠一家人到底有没有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好。

白蔻也不解释宋家人的水平到底怎么样,她所要求的就是给一个机会,成与不成,总得做了实验才知道,空口无凭不作数。

怎奈石天琦根本不想听白蔻说话,她说的每一个字在她耳朵里都是噪音,突然就很烦躁地站起来,顾昀他们见状,连忙过来劝说,白蔻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到这位贵妇了,有些无奈地先道了歉,然后退到一边看他们四人说话。

“既然今天议事的主要内容都谈完了,我出来也大半天了,我先回去了,宋木匠的事等他们养好伤再说,一家子都是烧伤,他们的手还能不能干活都不知道呢,就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给他们一个机会,也不怕他们养好伤却已经干不成活,那时要怎么办想过没有?还继续白养呢?你们愿意做善人是你们的事,我反对让他们损害农场的整体利益。”

“好好好好,这事先不提了,一切等他们养好伤看看能不能干活再说。”宁佩兰拉着石天琦的手好言附和。

“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再坐一会儿吧,喝杯茶,下人备车还要时间呢。”

石天琦张张嘴正要再说什么,就见顾昀拿了一个小热水瓶给她的茶杯添水,石天琦最终一个字都没说,闭上嘴坐下喝茶。

白蔻没再往那桌前凑,但她也没走,因为想打听一下皇十六子庆王的事,懒得现在出去了过会儿又要回来,于是她安静地坐在宁佩兰身后的椅子上,等着石天琦走人。

半炷香之后,下人来禀告车子备好了,石天琦一杯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再次起身告辞,众人也跟着起身相送。

石天琦就坐在顾昀对面,他俩绕过桌子就站在了一块,见两人挨得近,石天琦不禁心中一动,假装回头看宁佩兰,脚下走了两小步,突然就哎呦一声,身子一歪,正好摔进顾昀怀里,脸紧紧地靠在胸膛上,双手仿佛也是本能地拉住顾昀的胳臂。

一屋子的人瞬间鸦雀无声,全都看着稳稳抱住石天琦的顾昀,站在人群后面的白蔻挑眉看接下来怎么办,以她的判断标准来说,石天琦这一摔太刻意了,典型假摔,演技堪忧。

虽然不明白石天琦这么故意一摔是什么意思,白蔻却也不想揭穿她,农场大股东她得罪不起,她还是安安静静做个小透明就好。

第960章 所谓已婚男的家庭地位

石天琦突然倒下来也是吓了顾昀一跳,他完全是练武的人本能反应,在稳住了石天琦之后才意识到两人贴太近了,又赶紧把她推开,两人间保持着一拳头的距离,并大声喊来已经呆若木鸡的下人们扶稳她们家奶奶。

“小琦,你这是坐久了腿麻吗?幸好顾昀托了一把,赶紧的,再去备一顶软轿来。”宁佩兰反应也是快,大声的问候和下达命令,底下人马上依言行动。

石天琦的随行下人连忙向顾昀道谢,扶着自家奶奶又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石天琦也只好假装真的腿麻,坐下后让人给她捶腿。

宁佩兰来到石天琦身边再三安慰,顾昀则到后面与宫长继站在一块,两个男人背着众人大做鬼脸。

轿子很快就来,下人们生怕再出意外,左右架起自家奶奶就踏出了上房,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她们的心脏都差点停跳了,这要是传出风言风语去,她们这些下人都没个好下场,石天琦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说一声再见就被她的下人送上了软轿,

原本应该好好结束的大股东碰面以这么一场让人难以言喻的小意外收场,宁佩兰当场打赏,然后下达了封口令,接着又吩咐她们重新更换茶水点心,算上白蔻,他们四人继续坐这儿说说话。

至于石天琦是不是真的腿麻跌跤,没人再提。

四人重新讨论了一下宋木匠一家人的问题,他们一身的烧烫伤,若是最后养好伤后发现双手落下残疾可怎么办,石天琦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值得在意。

唯独白蔻对这个问题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你们别被她吓到了,她说得是有道理,但不是无解的。”

“怎么解?”三人一起望着白蔻。

“手艺人的确靠双手吃饭,但他们又不是死人,纵使真的手坏了,还有脑子呢,自己做不动了,把结构说出来让别的木匠来做,如果能成功,他们还能留下来做个技术总监,一家人也不至于最终沦落到乞讨度日。”

“说的是呢,双手坏了还有脑子,手艺人的事果然还是只有手艺人最为了解,石天琦一句话把我们给带沟里去了,陷入了想当然的盲目境地。”三人轻笑,有了白蔻的解释,石天琦的担忧的确不算问题。

“她的担忧是正常的商人思维,大家都是这样做事的,伤了双手的手艺人就是废人,连手艺人自己都这么认为,石天琦又哪里会想到还有别的做法,而我的这个想法是建立在宋木匠没有说谎的前提下,他是大师傅,如果他所言非虚,他一家人这辈子的生计就不用愁了,甚至他那个伤了脸的大女儿都能备上一份好嫁妆风光出嫁。”

“若真能如此,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有钱大家赚,大家才能有钱赚嘛,前提投入不一定保证后面能赚钱,但若连这一点投入都舍不得,后面肯定没钱赚,宋木匠一家人养伤期间的所有花费都记到农场经营开支上就是了,我们善待有真水平的手艺人,传出去都是口碑,有助提高我们的形象,不至于被人骂为富不仁,这词儿可真不好听。”

白蔻做个鬼脸,惹得他们三人又笑了起来。

“其实这话应该讲给石天琦听,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起脾气来。”宁佩兰就坐在石天琦旁边,只知道她没来由地发脾气,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也许是想到娘家事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吧,大公主府现在还封禁中呢,大成府又是赵氏一族的势力范围,纵使她现在的罪名是给弟弟收集美女纵容享乐,等钦差大臣回朝后,说不定又翻出别的罪名来,娘家要是真的垮了,石天琦在夫家的地位也肯定不如从前,她能不烦躁么。”宫长继冷笑,“我觉得她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了娘家撑腰的权势,若是还能有钱,也能保住她的地位不下降,我完全理解她不想冒险的这份心情,些许的冒险都等于伤害她的利益。”

“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只是对石天琦来说现在情况不同以往,她承担不起任何风险罢了。”顾昀摆手说道。

“不说她了,我打听个事。”白蔻坐在这里不是听人评论石天琦的,个人八卦她不感兴趣。

“想打听什么?”

“在街上看到新鲜事了?”

“是啊,你今天出门办事去了,碰到趣事了?”

顾昀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句。

“嗯,碰到出来玩的郡主和皇孙,他们的马车被一辆货车撞坏了轮子,我就送他们回宫。”

“然后?”

“皇十六子是庆王对吧?”

“对呀,怎么突然提到他?”宫长继好奇。

“郡主和皇孙约我下次去庆王府赏花。”

“咦?你答应了吗?”宁佩兰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