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上一章:第 127 章
  • 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下一章:第 129 章

终于,那颗脑袋凑到了她的头上,他的头发落在脸上,痒痒的。还有他的呼吸,吭哧吭哧,像老牛似得。

下一刻,更多的热气在脑门儿上汇聚,秦栀不由得皱眉,上来的是嘴。

那嘴在她的脑门儿上移动,还有口水,秦栀的嘴动了动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

他终于挪到了她的眼睛上方,随后,那遮挡着的布被咬住,弄了半天他是在给她扯这个布。

那牙还算好使,但他的口水好像控制不住似得,都流到了她的脸上。

忍着不说话,眼睛上的布终于被他扯开了。

“说话呀,闻你身上的味儿就知道你是谁,还在伪装什么?”那个人终于说话,累得不行。

一听这声音,秦栀就发出了一声冷嗤,“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我又被你抓了呢。咱俩彼此彼此,你也没比我聪明到哪儿去。”

“还说?这都怨你。我在这儿等你,等着跟你来一场里应外合的私奔。估计是动静太大了,把玄衡阁的狗都引来了。”公冶峥有气无力,躺在那儿,头靠着她的头,一边抱怨。

“是你活该,而且还把我连累了。这么说,抓我们的人是玄衡阁。你我一起被抓,我被俘虏倒是可以理解,因为我又不会武功。但你就太差了,堂堂大月宫的主子,这么轻易就被抓了,不是我说你,你太弱了。”随着说话,那刺鼻的气味儿好像也蔓延到了嘴里,使得她觉得从嘴到胃里都特别苦似得。

“要不是你派出的那一群女人围攻我,我也不至于受伤。我若是不受伤,谁能抓得住我?说来说去,都怨你。”公冶峥可谓是十分气愤,说来说去,都怨秦栀。

他怎么会听信她的?真是有鬼了,就不该信她的。

“咱们这一行叫做什么?防不胜防,阴谋阳谋,这都是寻常之事。你脑子不行,怪谁呢?”秦栀冷嗤,眼下除了这嘴还好使之外,别的地方都动不了了。

眼睛闭了好一会儿,不再难受了,秦栀也睁开了眼睛,大概是被那药水呛得,睁开眼睛之后眼泪就滑了出来,不过也舒服了许多。

环顾了一圈,这果然是个铁笼子,虽然光线昏暗,但是还能看得清。

这铁笼子外就是车板,四面封闭,也没有窗子。

想费力的扭头往头上看,不过力气不足,她也就放弃了。

“帮我把眼睛上的布拿下来,我帮了你,你也得帮我呀。”和她斗嘴,耗费了公冶峥的元气,他不止被药水熏得浑身无力,而且他还受伤了。

“没力气,动弹不得。”秦栀拒绝,她才不想动。

“这种情况下,我决定暂时放弃与你的恩怨。你诓骗我的事儿,我以后再和你算账。”公冶峥自认为自己还是十分大度,公私分明的。

“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不承认。即便现在咱俩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你能逃出去么?外面有多少人是未知,能打得过他们么?既然如此,咱们就保持原型不动,一会儿就闭嘴不言,别让他们知道咱们已经能活动了。这样,才安全,知道么?”秦栀小声的轻嗤,他可能受伤了,还比较焦急,但这个时候需要冷静。

“成,那暂时听你的。不过,你到底恢复的如何了?我受了伤,需要调理。”公冶峥深吸口气,他胸腹疼痛,那些围攻他的女人,极其凶狠。

“我也浑身无力。从现在开始,你就别说话了,处于弱势时,自然要装弱,表现的很顽强,只会让人想更强硬的虐待你。”秦栀觉得他虽然历经过许多的艰难,但是被绑架这种事儿应该从未经历过。

上次被元极抓住,可对他挺好的,他还很任性,像个大爷一样,热的身上都长痱子了。

还得派人来给他擦药,他还不满。这回,才算是真正的被绑架,别说他长痱子,就算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也没人会搭理他。

公冶峥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秦栀说从现在开始闭嘴,他就果真不说话了。呼吸的频率似乎也放松了许多,在给自己做调理。

秦栀懒得理会他,试探着提力,不过那药的药效真的挺强的,即便脑子清醒了,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这车一直在慢悠悠的前行,好像不着急似得,越是这样,却越会让人忽略。

她相信元极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她对元极是有信心的,所以,她潜意识里也并没有觉得心里没底,反而在想到元极时,全然的冷静了下来。

这车晃晃悠悠的,行了大概有两个时辰,然后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秦栀和公冶峥都有所感觉,两个人随即装死,一动不动。

尽管遮在眼睛上的布被公冶峥弄下来了,但却仍旧套在脑门儿上,看起来好像是她自己挣扎的。不过,再瞧她现在这模样,全软无力,看起来也折腾不了什么了。

片刻后,这车就被打开了,随后,装着他们两个人的铁笼子被挪动,从车里抬了出去。

被抬着,能清楚的听到有水流动的声音,秦栀暗暗计算着路线,猜测这是哪个方位。

几个人搬运着这个铁笼子,上了船,水在流动,而且听着动静还挺急迫的。

根据流水的声音,秦栀差不多猜出这是哪条河了,位于哪个位置,再加上刚刚在车里的时间,就算出了她昏迷的时间。

这么远的距离,根据元极的速度,如果他选的路正确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来的。

被搬运到了船里,秦栀和公冶峥静静地躺在那儿,听着外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这船上人很多。

“这应该是白河,顺着白河往下游走,有数条岔路会进入吴国。”公冶峥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闭嘴。”秦栀低声的轻嗤,这个时候还说话。不过,他这脑子也的确不是个摆设,也分析到这是哪个地方了。

片刻后,船就开动了,有脚步声再次靠近,秦栀和公冶峥竖着耳朵听着。那脚步声到了铁笼边,秦栀缓缓地将眼睛掀开一条缝想瞧瞧,哪想下一刻就闻到一股香香的气味儿,她睁开的眼睛也随即变得无比沉重,再次闭上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只手在摇晃她的头,还挺有力气的,她被摇晃的感觉脑子里都化成一坨了。

“醒醒。瞧你出那馊主意,把你聪明的,还不说话装死就没人会理我们。一路的迷香,熏的我脑子都不好使了。”公冶峥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听到了,他就在她耳边。

缓缓睁开眼睛,秦栀只觉得全身都疼,不是那种被打过之后的疼,而是神经在疼。

“醒了?你这身体还真是不顶事儿,这么久才醒过来。”将手从她的头上撤开,公冶峥一边揶揄道。

转着眼睛环顾了一圈,这是一个牢房吧,地下的那种,笼子外就是石壁。石壁上头还有两盏烛火在亮着,幽暗无比,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看来已经过了白河,过去几天了?”头晕的厉害,那迷香的药效还真是强劲。

“三天。到了这儿,就把咱俩扔下了,我自己挣脱了身上的绳子,又给你解开了,他们也没管。看来,管事儿的人还没到。”公冶峥靠在那儿,单手抚着自己的胸肺,虽说还疼痛,但自己调理了一下,恢复了些。身有武功,那迷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短暂的昏迷之后他就醒了。而那些人则定时的来给他们喷迷香,所以他一直昏昏醒醒。

“得把人引来,不然这样一个人没有,我心里没底。”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她撑着铁笼子坐起身,头昏脑涨,身体也疼。

“你闭嘴吧,这都几天了,也没见你的元极来救你,听我的,保你小命。出去后,跟着我,不许再跟元极有任何瓜葛。”公冶峥冷哼了一声,一缕发丝从额上掉落下来,脸上还有血,仔细看那伤口,明明是被指甲挠的。林蕴手底下的姑娘们做的好事,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去你大爷的,我这都是被你连累的,你这个扫把星。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秦栀张口就骂,声音也越来越大。

公冶峥立即睁大眼睛,“你才是扫把星,你才去你大爷,都是被你连累的。”学她骂人的话,因为他根本也不会骂人。

“你闭嘴吧你,瞧你这扫把星的样子就倒胃口。听见你说话我更恶心,连生下来喝的第一口母奶都要吐出来。闭嘴。”说着,她动手抓住他的头。

公冶峥龇牙咧嘴的被她拽着低下头,随后也抬手抓住她的头发,两个人眨眼间在铁笼子里撕扯起来。

秦栀大声叫骂,一边还发出夸张的尖叫声,公冶峥一听,也不甘示弱,开始跟着尖叫。

尖叫声在这地牢里回响,片刻后,石门终于从外打开了,一行人走了进来。

一眼瞧见铁笼子里互相撕扯的两个人,一个人快速跑过来在铁笼子上踢了一脚,“停手!”

闻言,两个人随即松开了手,公冶峥的头发被揪扯的像鸡窝,秦栀也差不多。随着分开,秦栀猛地一拳砸在他眼眶上,公冶峥随即就倒下了。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扫把星。”收回手,秦栀转头看向铁笼子外的几个人,视线快速的扫过,最后定在了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上下的扫了一遍,秦栀深吸口气,“你们到底什么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抓我做什么?如果你们要钱的话,我家倒是有些钱。我可以写信通知我家人,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家人都会凑齐的。”

那个中年男人盯着她,随着她话音落下,他蓦地撩袍蹲下,隔着铁笼子仔细的看着她,随后忽然开口,“老夫认识你,你是七年前,那个被大魏镇疆王元霖宗推出去当诱饵的秦、、、秦铎将军的女儿。”

看着他,秦栀的眸子颤动了下,“我不是。”

“虽说你的模样和七年前有些变化,还变得伶牙俐齿,但,老夫的眼光一向不会错,就是你。说来也是可惜,当年你和你的母亲在我手底下过了些日子,你母亲明明都答应要和你待在这吴国,积攒蓄力为秦铎将军报仇。可后来,这元霖宗派人将你们又都抓了回去。本以为你和你母亲都会没命呢,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看着秦栀,他轻声的说着,还带着笑意,就像在闲话家常。

“按你所说,我父亲是被元霖宗害死的?”盯着他,秦栀的表情不由几分激动之色。

“你忘了么?七年前你就知道了呀。”他一边轻笑一边摇头,似乎在感叹她怎会如此傻,竟然被骗了。

秦栀眨了眨眼睛,随后摇头,“我的头被打破了,很多事都忘了。只不过,王爷这么多年对我极好,你所说之事,我不敢确信。”

“如今你已成了笼中鸟,老夫又为什么要骗你呢?如果今日抓住的是别人,老夫也不会浪费口舌。只不过,七年前见过你,你也险些成为了老夫的门生。真是可惜,可惜了你母亲当年为了替秦铎将军报仇,可是在我门前跪了许久。”他叹口气,很遗憾的样子。

“那么,我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坐在那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她看起来满脸纠结和复杂,始终不能相信的样子。

“真是没想到,七年前被当成诱饵的是你爹,七年后,被当成诱饵的是你。但幸好,这两次,主管此事的都是老夫,这也算是缘分了。”看着秦栀,他满脸皆是同情之色。

秦栀盯着铁笼的一角,表情已经有些许呆滞了。

“难得,七年后又遇见你这个小姑娘了。把你关在这儿,我心里是真不舍得。你们,把笼子打开,将小栀儿带到我那里去。”他站起身,一副下了决定的样子。

铁笼子被打开,走进去,将秦栀扶了出来。

深吸口气,她看起来好像还没消化这些信息,“多谢,七年前的事儿我记不清了,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对了,这个人,就把他关在这儿,讨厌鬼,扫把星。”指着公冶峥,她立即满脸凶相。

“既然老夫都把你带走了,也不妨带着他。倒是你这脾气和七年前一样,瞧把这大月宫的掌管人抓的。和气,和气,能用口舌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手。”说着,他一挥手,另一个人又进去,把躺在那儿的公冶峥也扶了出来。

两人交错而过,秦栀随后抬腿给了他一脚,公冶峥立即挣扎,作势要揍她。

扶着他们的人快速的将他俩分开,秦栀叫骂,公冶峥也学她,两个人像是好斗的公鸡。

那中年男人看着他们俩,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人面桃花相映红 203、暂时联手(一更)

离开这地牢,是一条向上的阶梯,这就是在石山里凿出来的。

光就在上头,随着一步步的踏上这石头阶梯,绵延无尽头的山进入视线当中。

眼下,他们所处于一座山的山坳之中。但这条山坳,却呈现出一个‘刁’字形。上头探出去很多,而所处的地方则是这整座山的凹陷处。不过势头险峻,都是下坡,这若是一脚踩不住,就得滑下去。

下面是断崖,树木的树冠冒出来,横七竖八的,看起来更像是凶器。

而横向看,两侧看不见尽头,这山是天然形成的,人在这凹陷之中,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光线虽刺眼,不过秦栀还是眯着眼睛快速的扫了一圈,暂时不确定这是哪里,但肯定是处于深山之中。这里是玄衡阁的一个据点么?还是说,玄衡阁总部在这附近?

只要能确定了这是哪里,她心里也就有底了。

顺着搀扶的人往右侧走,供人走路的只有很窄的一条,两个人并肩而行的样子,一侧是石壁,另一侧则是下坡,那石头常年被雨水冲刷,此时瞧着都在反光。这若是一脚踩上去,非得滑下去不可,连停顿都不带有的。

秦栀和那个扶着她的人走在最前头,后面是公冶峥。他脚下不稳,走两步就歪一下,头发被秦栀揪扯的像鸡窝,脸上还多处被指甲抓挠过的痕迹,看起来真是凄惨无比。

最后,是那个中年男人,他个子中等,穿着一身的玄色长袍,人中下巴上有黑色的胡须,五官是那种极其稳重的类型,让人瞧着不由放下戒备。

顺着这小路走,很快的便瞧见了一侧石壁开始出现天然的空洞,最开始几个空洞都很浅,也根本住不了人。但是再走出数米,那些空洞就变得很大,而且安了门窗,天然形成的房屋。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秦栀也不由得感叹,这些人还真是会找好地方。

很快的,带领他们的人就停了下来,在一间房前,将门推开,然后带着秦栀走了进去。

这房间很长,特别长,里面虽然装修的并不豪华,但是能装下很多人。

桌椅齐备,还有木床,看起来像个大通铺。

秦栀进来后,公冶峥也被带了进来,扶着他们的人松了手,回到门口站立,那个中年男人跟着走了进来。

坐在了椅子上,秦栀浑身无力,瘫坐在那儿,走了这么几步,她全身都是冷汗。

“小栀儿,你就先在这儿休息吧。毕竟,你现在还是俘虏之身,老夫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过你放心,有老夫在的地方,就会确保你的生命安全。当然,这也需要你的配合。七年前,你和你的母亲在我手底下可是没受过半点皮肉之苦。老夫与你所说之事,倒也不期盼你全然相信,但老夫可以对天发誓,所说之事没有半句假话。”中年男人走到秦栀面前,言语之间多是劝慰,也犹如个特别贴心的长辈。

秦栀看着他,一边费力的呼吸着,一边点头,“多谢。只是,还不知您尊姓大名呢?”

“老夫姓展,展天世。”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只有他一人,那两个人则仍旧守在门口。

摊在椅子上,秦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都是土,这一番折腾,已经不成样子了。

“问一下,有可以方便的地方么?”看向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人,秦栀一手捂着肚子,一边问道。

门口的守卫朝着房间最里侧指了指,那里头有方便的地方。

“多谢。”谢了一声,秦栀随后起身,两腿发软的往里面走,撑了十多步,一下子又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起身,终于挪到了里面。

那里头有一个单独开凿出来的地方,里面有蹲坑,旁边是一个大水桶,专门用来冲蹲坑的。

走进去,关上那木头门,秦栀解开衣裙蹲下,她的肚子里积攒了一堆已过轮回的五谷杂粮,需要尽快的送它们过‘奈何桥’去‘投胎转世’。

蹲在那儿,她缓缓的把脖子里的项坠拿了出来,掌中刺没带着,镶在靴子上的暗器也没带,唯独戴了项坠和头上的钗子。

把那项坠拿在手里,随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拧开,里面,露出来两颗黑色的药丸来。

将一颗塞进嘴里,另一个则拿出来塞进了衣袖之中,随后又把项坠挂回了脖子里侧。

在那茅房里蹲了很久,秦栀才磨磨蹭蹭的出来。正好借着那大水桶里的水洗了一下自己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也重新捆绑了一下,她虽是还脏脏的,但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只不过,走出来两步她就坐在地上了,那样子好像要死了似得,连喘息都困难似得。

她出来了,公冶峥也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走了两步就趴地上了。

随后,他索性就坐在地上往这边挪,一下一下,看着真是分外的凄惨。

终于他越来越近,秦栀也坐直了身体,眼看着他挪到了自己面前,她随即就抬腿踹了他一脚。

她这一脚看起来很用力,但是公冶峥也只是晃了晃,随后,公冶峥就反击,也踹了她一脚。

“该死的扫把星,西棠的混球,叫你离我远点儿。”秦栀扑上去再次和他打在一起,她一手揪扯着他的头发,另一手扣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推的高高的仰起来,手指险些插进他的鼻孔里。

“扫把星,混球,疯女人!看我没有力气就欺负我,你才该死。”嘴被她堵着,他的声音嘶哑的都变调了。

看着他们俩厮打了半天,门口那两个守卫才缓步的走过来,瞧他们俩像疯了似得,他们显然是在看热闹。

只不过,也不能总让他们俩打个没完,俯身,分别一人拽着一个,将他们俩分开了。

“疯女人,等我有力气了,我就打爆你的头。”公冶峥被撕扯的极为狼狈,头发都掉了好几缕,气的不得了。

“呸!娘娘腔。”最后啐了他一口,秦栀顺着守卫的搀扶站起身,后退两步,直接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她大口的呼吸,像要窒息而死似得。

那个守卫站在床边看着她,盯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公冶峥也去方便了,那两个守卫就在门口,两个人耳聪目明的,他们俩有什么动静,他们都听得到。

好长时间,公冶峥才从茅房里爬出来,他真是爬出来的。

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床边,抬腿上去躺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八蛋,扫把星,臭狗屎,西棠特产大蠢猪。”听见他爬上了隔壁的床,秦栀就开始咒骂。身体动不了,但是嘴还是好使的。

“你才是,你是大魏特产大蠢猪。”公冶峥还嘴,有气无力。

“你这样的人,就算生了儿子也是别人帮忙的,喜当爹,祝你隔壁住满老王。”接着骂人,她骂人的词儿十分新鲜。

公冶峥哽了哽,憋了半天才想到应对之词,“那你给我生儿子,我肯定不用别人帮忙。”

“滚你大爷的。”用尽全力的咒骂了最后一句,她嗓子都哑了。

“你大爷。”公冶峥继续回嘴,但显然都是在学她,自己发明不出新词儿来。

两个人终于消停了,显然是气竭,随后都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呼吸均匀睡着了。

天色暗下来,这房间点燃了一盏烛火,但根本不顶什么用,昏昏暗暗的。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也坐在了椅子上,各自双臂环胸,一个闭着眼睛,另一个盯着一处,似乎陷入了自己的神思当中。

蓦地,一道影子迅速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眨眼之间便掠向门口处。

那陷入自己神思的守卫最先感觉到,但只不过才转了下头,下一刻血从脖子间崩出来,随后脑袋便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有动静,吵醒了另外一个,不过他连动都没来得及动,透明的丝线也缠上了他的脖子,下场如第一个人一样,身首分离。

“解决了,赶紧走。”站稳身体,公冶峥收起刚刚从秦栀那里拿来的透明丝线,然后抬手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捆绑了起来。被秦栀故意揪扯的,如同鸡窝一样。而且被扯掉了不少的头发,现在一碰头皮都疼。

床上,秦栀从上头跳下来,几步便跑到了近前,分别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你的动作就不能再麻利点,这衣服都沾上血了。幸好是黑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赶紧扒下来穿上。”说着,她俯身动手,把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

公冶峥脱另外一个人的,然后套在身上。

“这门外就是抛尸的好地方,把他们俩扔下去。若是被发现了尸体,他们就会猜得到咱俩穿了他们的衣服。”扣上腰带,秦栀又重新将头发捆绑了一下,弄成和这守卫一样的发式。

“指挥我?你也跟着一块干,我又不是你属下。”公冶峥哼了一声,不过却俯身去抓那尸体。

“废话,要是没有我的药,你会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么?不过这药好像药效太强烈了,我的眼睛好难受。”揉搓了一下,眼眶四周火烧火燎的。

闻言,公冶峥拎着那尸体的肩膀,一边起身凑近她,借着昏暗的灯火,他仔细看了看,“眼睛红了。这种药是有功夫的人才适用,你又没武功,受不了也正常。”

“那我会怎么样?”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一股火在往上冲似得,她脑袋都跟着热了。

“我也不知道,最多,就是可能会燥热难耐吧。你放心,要是你真受不了,有我呢。看在你有药也不忘给我吃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勉强献身。”说完,他还几分娇羞之色。

秦栀极其无语,“少废话,快,把他们俩扔了,咱们赶紧走。”才不信他的鬼话。

公冶峥拎着尸体走到门口,先听了听动静,随后打开门,快速的把两具尸体还有两颗头都扔了。

房门对面的下坡,石头光滑,什么都存不住,尸体痛快的滚了下去。

“走吧。”做完,公冶峥又窥视了一番,随后在门口小声道。

走出房间,两人左右观测了一番,随后便继续朝着右侧走。这夜晚,外面也没有灯火,只是天上有月光,完全可以借着月光而行。

公冶峥在前,秦栀跟在后头,两个人走走停停,他是完全恢复了,尽管许久没吃饭,又被迷香熏了一路,而且那时还受伤了。

但,那药丸特别管用,丹田蓄满,浑身亦是充满了力气。

那是专门为习武之人准备的救急的药,世间少见难得,是绝对的珍品。

公冶峥也没想到,秦栀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药,她从茅房里爬出来之后和他厮打在一起,就趁机把这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药丸进了肚子,丹田就开始蓄力,身体的疼痛也逐渐的消退。

随后,他们俩互相谩骂,然后佯装体力不支开始睡觉,终于熬到了那两个守卫放松了警惕,他的体力也恢复过来了。

终于走出了这条长长的天然山坳,转过最后一个弯儿,公冶峥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紧跟着他停下,但是没听到任何的动静,秦栀不由得问道。

“你过来看。”公冶峥朝后伸手,让她过去。

抓住他的手臂,秦栀往前两步,站在他身后,秦栀侧着上半身往前头看,入目的一切让她也瞬时睁大了眼睛。

对面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看起来很近,但其实很远。

那山上,从上至下,灯火闪耀,一颗一颗的亮光如同萤火虫一样,镶嵌在对面的山上。

再看左右,那些一闪一闪的灯火不见尽头,而他们眼下所在之地与对面的山之间却是一片漆黑,看起来应当是无底的深渊。

“这是、、、”秦栀皱起眉头,她似乎知道这是哪儿了。

“玄衡阁老窝。”公冶峥轻声道,声音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没想到,他们真把咱俩带到这里来了。”这真是让秦栀十分意外。

“咱们俩逃出来的太早了,若是晚一些的话,说不准就能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了。”公冶峥觉得有些着急了。

“废话,抓了你,又抓了我,能做什么。无不就是用咱们俩做饵,将天机甲和大月宫的人都引来,一网打尽。你可别忘了,柴廷南死在咱俩手里,柴文烈千辛万苦涉了极大的风险把柴廷南的尸体抢了回去。而且,他还把柴廷南身边的人都绞死殉葬了。你以为,他会忘记和咱俩的这份仇?”天真。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估摸着现在柴文烈不在,那个展天世还想利用她来个计中计,诓骗她。

这个时候,就得趁早跑。

“有人来了,咱俩去下头躲起来。你抱紧我,我带你下去。”猛地听到后头有脚步声,公冶峥将她两只手固定在自己腰间。随着话音落下,也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便迅速的朝着一侧的斜坡跃了下去。

秦栀抱紧了他的腰,随着他直接落在了一棵树的树冠上。